
思念儿女的诗句
此话认为标志着宋亡的导致传统的汉民族中央政权首次被少数民族政权所完全取代。
部分人将其解释为对汉族政权灭亡的哀伤;另一部分人则解读为崖山之后就没有中国了,更进一步认定汉族早已死亡。
崖山之后无中华,又称“崖山之后无中国” ,与“明亡之后无华夏”一句并列。
是互联网兴起后出现的一种网络历史学论调。
是宋朝末年宋朝与元朝的一次战役,这场战争直接关系到南宋流亡朝廷的兴亡,最终宋军全军失败告终。
此次战役之后,宋朝随之覆灭,蒙元政权完全控制了中国。
这一事件也标志着古典意义中华文明的衰败与陨落。
词语原型在考究中国近代落后原因之时,中国停滞论是个很时髦的话题,据我所知,黑格尔、亚当斯密、《世界史纲》的作者韦尔斯、汤因比,都提出了类似的观点,只是有些把中国停滞的开端定为唐末、宋末、明末,或者干脆定到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
可是停滞并不等于死去,只是发展缓慢,“象冬眠了似的”,还从没见过说中华文明从元代起就干脆完蛋了的(内藤倒是说过满清必亡的话,不过政府和文明是两回事)。
要找到类似“崖山之后无中华”的表达,还真是挺困难的。
但如果把目光转向中国,便不难找到这句话的原型,出自钱谦益的《后秋兴之十三》:海角崖山一线斜,从今也不属中华。
更无鱼腹捐躯地,况有龙涎泛海槎
望断关河非汉帜,吹残日月是胡笳。
嫦娥老大无归处,独倚银轮哭桂花。
钱谦益是当时的文坛盟主、东林领袖,还是南明福王朝廷的礼部尚书,以此高官身份降清还连头发也剃掉,不由人不鄙视。
但他后来在柳如是的鼓励和支持下(我觉得是害怕不这么做会失去柳的情况下),还是做了不少反清复明的事,为此两度入狱,乃至倾家荡产,晚景凄凉。
陈寅恪的《柳如是传》论之甚详,感兴趣的可以找来看看。
总之,钱谦益有知识分子的自私懦弱,但他对故国的怀念、对自己失节降清的悔恨也是真的。
不管别人怎么看,至少他自己是以明遗民自居的。
单看他的诗文,“沟填羯肉那堪脔”,“杀尽羯奴才敛手”等句,对于清廷辱骂之甚,对明朝的痛惜之深,比张煌言等民族英雄的诗句还要慷慨激昂,仿佛在为自己的失节做掩饰。
这首诗据说是他在听到南明桂王被害后写的,所以有“独俺银轮哭桂花”之句。
全诗以比喻南明败亡,以宋元鼎革指代明清易代,调子极为沉痛。
南明遗民有用宋元鼎革指代明清易代的习惯,崖山也频频出现在他们的诗作中,如吕留良的诗《题如此江山图》:“其为宋之南渡耶
如此江山真可耻。
其为崖山以后耶
如此江山不忍视。
吾今始悟作画意,痛哭流涕有若是。
以今视昔昔犹今,吞声不用枚衔嘴。
……”都是以宋喻明,表达故国之思,以及对神州陆沉的感慨痛惜,明着是说宋,实际是在哀叹明的覆亡。
若把用这些诗句按照字面意思理解成,将宋亡之后几百年的中华文明一笔抹杀,无疑是对作者心思的彻底曲解。
唐人也多用汉喻唐,难道能用一句“汉皇重色思倾国”去猛烈抨击汉武帝
至于“崖山之后无中华”这句话为何会演变成现在的含义,我觉得是网络上某些极端民族主义者的功劳。
近代人是不会这样认为的,他们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为口号,以排满为目标,“日月重开大宋天”的朱明王朝应该是他们仿效的榜样,而不是排斥的对象吧。
孙中山为起义到处化缘,反清复明的洪门也是他重点笼络的财神爷之一。
就凭这个,他也不会说出啥“崖山之后无中华”来。
“崖山之后无中华”原本出自南明遗民的诗句,以崖山海战比喻南明败亡,哀叹山河破碎,神州陆沉。
这句话与日本京都学派无关,我认为也与其他日本学者或中国近代排满的革命者无关。
历史背景崖山海战,又称崖门战役,是宋朝末年宋朝军队与元军的一次战役,这场战争标志着南宋的灭亡,中国方面对参与这场战争的人数有30万及50万两种说法,但据日本方面的记载,宋元双方投入军队50余万(其中宋方面20万,但20万人中包括了文臣及其眷属、宫廷人员、普通百姓,实际战斗力只有数万),最终宋军全军覆灭告终。
此次战役即标志着宋朝的灭亡。
产生影响崖山之后 宋朝的户籍簿上3\\\/4的汉人都被屠杀。
当时的汉人的社会精英要么隐居海外,要么投海自尽。
崖门海战之后,海上浮尸10万。
崖山之战是宋朝对蒙古侵略最后一次有组织的抵抗,10万军民投海殉难,陆秀夫背负幼帝与崖山跳海,宁死不降、何其壮哉!此战之后,传统的汉民族中央政权在历史上第一次被少数民族政权所完全取代。
崖山之战也是中国历史的重要的转折点。
中国独立发展的进程被打断,曾经高度发达的经济、文化、科技、科举与世族相结合的官僚制度、开始受限的皇权、先进的政治制度等等都中断了,不少外国的史学家将宋朝灭亡视为古典意义中国的结束,所谓‘崖山之后,已无中国’。
李白对孟浩然很好,杜甫与李白很好是不是啊
好,他们没见过几面,不过一见如故,笃于情谊的杜甫对李白无日不忘,写下了不少怀念李白的感人诗篇。
赠李白、忆李白、怀李白、梦李白、寄李白,杜甫写及李白的诗竟有十余首之多,而且几乎每首都是呕心沥血、情真意切的名作。
“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
江南瘴疠地,逐客无消息。
故人入我梦,明我常相忆。
”“浮云终日行,游子久不至。
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
”“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
鸿雁几时到
社会秋水多。
”……千载之下读这些一往情深的诗句,仍然令人情动衷肠。
文人历来相轻,尤其是在年龄相近的男人。
萍水相逢的男人可以产生深厚的友谊,但象杜甫这样在梦中呼喊着李白的名字、醒来后情人般为梦中男人写诗的,似乎绝无仅有。
在李白的诗中,写及杜甫,也有“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
”“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
”等表达友情的诗句,但远没有杜甫的诗深切感人。
这可能与二人当时的名气有关:李白已名震天下,而杜甫在世时诗名不显。
不过,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性格使然,因为李白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
领导写了一首词,让我点评,求各位解决一下
若按长短句算的话 还算顺口。
但是写诗词忌的是文白相间。
比如“感怀飘零的花朵,水中强留一抹红”前一句明显是歌词的写法,后面又要加上一个古意的句式,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下阕也是如此。
但是总算是一首很温和的抒情诗。
品中国文人摘抄500字
从四十六岁到五十五岁,李白在各地漫游,“一朝去京国,十载客梁园。
”他家在山东,常居河南开封,又以河南为中心,游河北、山西、陕西。
“酒隐安陆”十年,客居梁园十年,中间则是五年的江南漫游和三年的翰林学士,李白一生的主要轨迹,就在这二十八九年。
杜甫说: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
这诗句对李白的形容非常贴切。
飘零是李白的常态,他没有多少家园的概念,虽然他也写诗怀念儿女,但比之杜甫的亲情差远了。
四川老家,兄弟姐妹一大堆,他几乎只字不提。
这是耐人寻味的,学者们往往语焉不详。
兄弟姐妹多,冲淡亲情,包括对父母的感情
而家园感与亲情紧密相连。
我所看到的写李白的文字,无一例外地美化他的亲情友情,费力却未必讨好。
把握李白之为李白,切忌把他弄得面面俱到。
这也是供课堂用的文学史描写古代杰出文人的通病。
古今贤者之贤,不会贤到一条路上去。
历史的张力源自个体生命的差异。
李白有过两个一同生活的女人,许氏死了,刘氏走了。
史料又提到“再合鲁一妇人”,合是男女相合,类似同居。
唐代虽然开放,同居却也不多见。
这位不要名份的山东妇人,可能一直照顾他的孩子,直到他继娶宗氏后,她便消失了,和刘氏一样。
宗氏如同许氏,祖父在武则天时代做过丞相,是名门闺秀,嫁给李翰林,可能双方都有需求。
宗氏对李白不错。
但她出嫁的具体时间却不大清楚,可能在李白五十岁以后。
李白在客栈度过的时光,远远超过他回家的日子。
他对钱财不在乎,皇帝赐的金银,他拿去盖酒楼,不是想营业,而是方便喝酒。
他是堂堂李翰林,酒楼有一定规模的,他走了,酒楼大约交给朋友。
也没有朋友替他经营的任何记载。
离开长安后,他最大的冲动是成仙,对世间俗物不屑一顾。
有学者认为,名篇《梦游天姥吟留别》写于这一时期。
他炼丹,追寻高天师,白日醉酒夜来做梦,醉里梦里,神仙是常客。
神仙给他傲视朝廷的精神资本: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听说山里有个活了两三百岁的女道士,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
他寻找女道士,可谓辛劳到家了,以年近半百之躯,九天踏遍三十六峰,未见她的身影,于是感慨说:“神仙殊恍惚,莫如醉中真。
”他对神仙也是有怀疑的,毕竟寻仙几十年,一个神仙也没见到。
问题是:他求仙的冲动为何如此之大
和他的名字、他与生俱来的神秘氛围有关吗?李白感受夜空的能力无与伦比,他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他不厌其烦地形容月亮,造词之多,中外第一。
月球上最为醒目的一座环形山,联合国以李白的名字命名。
月亮既是神灵,又是他的老朋友: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李白能歌能舞,他又酒不离手,剑不离身。
他描写关山月,别是一番意境: 明月出天山,苍茫月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王昌龄遭朝廷贬黜,李白的月亮和别意联系上了:“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而“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则把女人们思念征夫的情绪融入一片冰冷的月色。
李白有个儿子取名明月奴,却不知是谁生的。
王安石不满意李白写诗,十之八九不离酒和女人。
我们看到的现当代选本,则几乎篇篇有月亮。
古代诗人咏月,除了中秋的月亮让苏东坡占了去,其余各类“经典情景”之月亮,大都归于李白。
李白迷神仙,他眼中的天空与山脉充满神性。
我们今天读他,应该有一种虔诚,对自然,对宇宙,对深不可测的人类的灵魂。
李白是那种有极大抱负的人,他的抱负,差不多涉及当时所有的重大领域。
文化上他也自视为千秋人物:“我志在删述,垂辉映千春。
”孔子删诗,述而不作,李白要向孔子看齐。
有时甚至说:“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即使他并非胡人,也是汉人中的异类,个性特别突出,自幼饱读汉语经典,却没有读成书呆子。
强悍的生命冲动,将经典内化于肉身。
他的理想主义和他的七情六欲,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中国古代人物,李白式的自由奔放,实属罕见。
单从文学的角度看他,显然是不够的。
用浪漫主义概括他,总觉得有缺失:他不能济苍生安社稷,于是他就浪漫。
这里有个隐形的套子。
说来说去,他还是被权力所规定。
这种理解模式,源于形而上学的主客体分离,把生命拆解开来。
倒不如动用直觉,尽可能瞄准这个鲜活的、呈喷射状的生命形态。
斗胆说一句:关于李白的评论文章,还是少读为妙。
一再重版的名家选本都是好的:它们经受了时间的考验。
大量基础性的工作,让我们这些受惠者对前辈学人心怀感激。
李白的“梁园十年”,物质生活不如“安陆十年”。
他也不攒钱。
唐玄宗给他多少钱,史料不载,大概不会少。
他盖酒楼、找神仙花去大半。
漫游也是要花钱的,虽然常有官员馈赠。
他现在的身份是李翰林,做过皇帝和贵妃的红人。
如此身份,官员们摸不清他的底细,宁可高看他。
他的一些赠诗,不妨理解为以诗换钱物。
后来渐渐不行了,随着李翰林的光环日益减淡,给他资助的人少了,他埋怨说:“故人不相恤,新交宁见矜。
”他游到新平(陕西彬县),几乎身无分文。
勉强能填饱肚子,御寒的衣服却成了问题:“长风入短袂,两手如怀冰。
”他游回东鲁,像一头疲于远征的狮子回到它所熟悉的林地。
鲁郡有个刘长史,送他一点丝绸,他感恩戴德:“鲁缟白如烟,五缣不成束。
临行赠贫交,一尺重山岳
”挥金如土的李翰林,已经自称贫交了。
区区一尺鲁缟,竟然重于山岳。
而在韩信的故乡淮阴,他深夜投宿,饱餐了一顿,就把对方比作救济过韩信的漂母:“暝投淮阴宿,欣得漂母迎。
斗酒烹黄鸡,一餐感素诚。
”他干大事的理想未能实现,却安慰后辈儒生说:“问我心中事,为君前致词:君看我才能,何似鲁仲尼
大圣犹不遇,小儒安足悲。
”李白穷困潦倒了,还以大圣自居,令人联想敢与天帝斗的可爱的孙大圣。
孙悟空,李太白,同是千难万阻不言败。
李白式的“君子固穷”,和孔夫子、陶渊明、苏东坡又有不同。
古代杰出文人,其精神伟力的喷发,真是五彩缤纷。
有一位崇拜者,几年来一直在寻访他,追赶他。
这人叫魏万,是个年轻人,“身著日本裘,昂藏出风尘”。
魏万到开封,李白去了山东。
魏万赶到山东,李白又去了江南。
魏万花了两年时间,不停地奔波,终于在广陵(扬州)见到五十多岁的李白了,第一印象是:“眸子炯然,哆如饿虎。
时或束带,风流酝籍。
”这十六个字的形容,时间上当有前后之别。
哆如饿虎的李白,一变而为风流酝籍,中间可能有几天的间隔。
魏万初见李白,多半吓了一跳:李白双目射人,浑身哆嗦如饿虎。
大诗人正落难哩。
而扬州这地方,他曾散金三十万。
从魏万的衣着看,他无疑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
李白酒足饭饱,衣冠整齐,举止风流,才符合魏万对偶像的想象。
李白这回感动了,写诗表扬魏万:“东浮汴河水,访我三千里。
”二人泛舟游秦淮,至金陵分手。
李白把诗稿都交给魏万了,让他编成集子。
魏万是否呈上一些钱财,没记载。
几年后魏万中进士,编成《李翰林集》,还写了序言。
除序言外,这本最早的集子未能流传于世。
李白诗今存九百多首,据说只是他全部诗作的冰山一角。
南宋的陆游,常为此扼腕而叹。
李白有一首《赠汪伦》,是表达友情的佳作: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汪伦是宣州(今属安徽)泾县陈村人,桃花潭是宣州的名胜。
李白游到宣城,汪伦赶到城里去迎接他,陪他畅游桃花潭。
汪伦虽是乡下人,为人却豪爽,不惜钱财如李白。
李白要走了,忽见岸上一群人踏歌而来。
踏歌:手拉手边走边唱,踏着节拍,泾县一带颇流行。
汪伦的歌声尤为响亮。
而李白的眼睛更亮:这么多人送他,还带着许多礼物:八匹良马、十捆好布……李白自知这一去,再见汪伦的机会很少了,不禁大为感动,佳句仿佛从天而降。
古代中国的民间,不乏汪伦式的人物。
做事凭性情,不会像我们,一件小事也要再三掂量。
李白这些年游得很厉害,名声陡起,不单官场文坛,民间已出现以他的名字为招牌的酒肆。
在当涂(今安徽凤阳),一位叫纪叟的老人因得了他一首诗,小酒家开成了大酒楼,而沿江两岸,从此挂出了数不清的“太白酒家”、“太白遗风”的招牌。
我没去过凤阳,想来今天也这样吧
李白这首让人发了财的诗是描写长江的: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他在安徽漫游,以宣城为落脚点。
宣州长史李昭是他的族亲。
州府后面有座北楼,是南朝诗人谢做宣州太守时修建的,几百年保存尚好。
谢朓,谢灵运,是李白心仪的两个诗人。
二谢除了诗写得好,仕途也曾得意,并且善于隐居。
与李白同时代的诗人王维、高适、孟浩然等人崇拜陶渊明,而以李白的标准,渊明不及二谢:这个陶彭泽隐得太彻底了。
李白登上北楼,立刻给这座古楼重新命名:谢楼。
不难想象他对州官们讲话的语气,他早年就这样了,如今名播天下,莫非还谦逊不成
官员围着他走左向右的,好像他是领导。
州官们习以为常的北楼,一旦遭遇李白神奇的眼睛,马上变成千古名楼: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李白在此期间心情好,灵感如岩浆喷涌,压抑他多年的不称意,病毒般地发作了。
天宝三年离长安,算来刚好十年。
太守、长史皆喝彩,幕僚们更是振臂高呼:谪仙
谪仙
谪仙
据说这首诗,一个月之内就传到金陵、洛阳和长安。
天下诗人、官员、识字的商贾与庶民,不知此诗者,自觉气索。
当时,文化艺术的传播方式是恰到好处,歪诗传不开的。
而眼下的诗人、作家、艺人们,有挖空心思利用互联网的,歪瓜裂枣也能盛传。
李白这一年五十五岁。
宣城改变了他的生存境遇,他不再“生事转飞蓬”。
城北有座敬亭山,他去看山,发现这座并不知名的山很有意思:看不够。
他一生阅人无数,看山无数,“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作名山游”。
赖有他一双亮得出奇的慧眼,山水之美得以呈现。
这美又是千差万别,对应人的形形色色的生存境域。
看山,也是借山岳反观内心。
他写出了豪放诗作,又给敬亭山留下安静的五言绝句: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
若将此诗放进陶渊明的集子,足以混淆名篇。
李白已然抵达艺术创作的巅峰状态,磨难够多了,压抑够长久了,此后若干年,他只消释放内心的巨大能量,好诗定会源源不断地奔来笔底。
生活也不错。
盛名之下,朋友竞相邀请,各地官员想必也不会怠慢他。
他游历的范围还将扩大。
他有足够的能力惊奇“世界之为世界”,世界就对他永远新鲜。
然而盛世到了头,乱世猝然降临:权力格局大崩盘,一个将军造反,天下苍生遭难。
这将军名叫安禄山。
诗人不得不调整内心的节奏。
天下大势改变他的命运走向,他将步入生命的最后苦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