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英文名……
巴黎圣母院是维克多·雨果的长篇小说吧
原版名称:Notre-Dame de Paris如果是说电影的话,The Hunchback of Notre Dame(有两部,都是这名字)
求舞台剧《钟楼怪人》的经典台词
对卡西莫多的描写:大家急忙向小教堂涌去,有人把这位真 福的狂人教皇高举着抬了出来。
这时,大家一看,惊讶得无以复加,叹为观止:原来这副怪相竟然是他的真面目
更恰当地说,他整个人就是一副怪相。
一个大脑袋,红棕色头发竖起;两个肩膀之间耸着一个偌大的驼背,与其相对应的是前面鸡胸隆凸;大腿与小腿,七扭八歪,不成个架势,两腿之间只有膝盖才能勉强并拢,从正面看去,活像两把月牙形的大镰刀,只有刀把接合在一起;宽大的脚板,巨大无比的手掌;而且,这样一个畸形的身躯,却有着一种难以描状的可怕体态:精力充沛,矫健敏捷,勇气非凡。
力与美,均来自和谐,这是永恒的法则使然,但这是例外,例外得离奇
这就是狂人们刚刚选中的教皇。
爱情是什么
是一道神奇的加法:一个思念加上一个思念,就能变成十五的月亮。
是一轮非凡的听力: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也能听到彼此的激动的心跳。
是一串美妙的语言:可以是柔情似水,如同烟波,也可以风风火火,惊天动地。
是一把牢固的锁:它把亲密恋人如情如语的话,锁进记忆的梦里。
是一种特等的信函:装在里面的是一个甜甜的吻,寄出去的是一个亲亲的问候。
很难形容他在那些钟乐齐奏的日子里享有的那种欢乐。
每当副主教放开他,向他说“去吧”的时候,他爬上钟楼的螺旋梯比别人下来还快。
他气喘吁吁地跑进放那口大钟的房间,沉思地、爱抚地向那口大钟凝视了一会,接着就温柔地向它说话,用手拍拍它,好像对待一匹就要开始一次长途驰骋的好马,他对那口钟即将开始的辛劳表示怜惜。
这样抚慰了一番之后,他便吼叫一声,召唤下一层楼里其余的钟开始行动,它们都在粗绳上挂着。
绞盘响了,巨大的圆形金属物就慢慢晃动起来。
“哇
”他忽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和大叫,这时钟的动荡越来越快,当大钟的摇摆到了一个更大的幅度时,伽西莫多的眼睛也就睁得更大更亮。
最后大合奏开始了,整座钟塔都在震动,木架、铅板、石块,全都同时咆哮起来,从底层的木桩一直响到塔顶的栏杆。
于是伽西莫多快乐得嘴里冒出白沫,走过来又走过去,从头到脚都同钟塔一起战栗。
那口大钟开放了,疯狂了,把它巨大的铜喉咙向钟塔的左右两廊晃动,发出一阵暴风雨般的奏鸣,四里之外都能听到,伽西莫多在那张开的喉咙跟前,随着钟的来回摆动蹲下去又站起来,他吸着它那令人惊讶的气息,一会儿看看离他二百法尺以下的那个深处,一会儿望望那每分钟都在他耳朵里震响的巨大的铜舌,那是他惟一听得见的话语,惟一能扰乱他那绝对寂静的心灵的声音,他在那里把自己舒展开来,就像鸟儿在阳光里展开翅膀一样。
钟的狂热突然感染了他,他的眼光变得非常奇特,像蜘蛛守候虫豸一般,他等钟荡回来的时候一下子扑上去吊在钟上,于是他在空中高悬,同钟一道拼命地摇来荡去,抓住那空中怪物的两只耳朵,双膝靠着它,双脚踏着它,用自己身体的重量使那口钟摇荡得加倍的快。
这时那座钟塔震动起来了,他呢,吼叫着,磨着牙齿,他的头发根根直竖,胸膛里发出拉风箱一般的响声,眼睛里射出光芒,那口古怪的大钟就在他下面喘息地嘶鸣,于是,那既不是圣母院的钟也不是伽西莫多了,却成了一个梦境,一股旋风,一阵暴雨,一种在喧嚣之上的昏晕,成了一个紧抓住飞行物体的幽灵,一个半身是人半身是钟的怪物,一个附在大铜怪身上的阿斯朵甫。
他想像她或许又回来了,一位仁慈的天使一定把她带回来了,这小屋子这么沉静,这么稳固,这么可爱,不会没有她在里面的,他不敢向前再走一步,唯恐他的幻想破灭。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是的,她也许还在睡觉,或者在祈告。
不要去惊动她。
”让我印象深刻的场景是作者笔下的当时的那些建筑,那些奢华的象征权力的教堂,人们还不知道可以拥有自己的思想,以及为了自己的愿望可以做什么事情,一切都假借神圣的宗教,一切都假借神圣的教堂来展现,展现建筑家的审美观,也就是个人的才华,或者展示自己的能力,我想那时的人们,把人性深深地埋在一件神圣的宗教的外衣下面,典型的人物就是副主教--克洛德。
从那许多的错综复杂的毫无章法的建筑群,我们不难看出,当时人们的内心是怎样的压抑,怎样狂躁,那些像雨后春笋一般从地下冒出来的教堂的尖顶,正是人们扭曲的灵魂在对着苍天做这无声的哀号
教堂里面是那么的阴森恐怖,这让人联想到在宗教的遮拦下,当时社会是怎样的肮脏和败坏,真善美的宗教和利用宗教制造血腥事件,形成了强烈的感官刺激。
通篇都是在这样的对照下进行的,让人的心灵深刻的体会出迷茫,困惑,和不安,如果有一把利剑,你会尽你的全力去刺破那层蒙在社会上空的阴云,那阴云是邪恶的,你对它充满了愤怒和鄙视,就像书里面的那些流浪汉们对待社会的疯狂的报复。
可是你不能,因为如果你想刺痛那些邪恶,你就先要将代表着真善美的上帝打倒在地,那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啊
还有比人丧失本性更悲哀的么
印象深刻的是这样的几个人物,代表美丽善良的姑娘--爱斯梅拉达。
她不仅有迷人的外貌,更有一颗纯真善良的心灵,从她对待那只山羊,救下那个落魄的诗人,对于伤害过自己的卡齐莫多,送上的水和怜悯,对待爱情的牺牲,等,我们看到她是美丽的,她的身上心灵上没有污垢,她是没有被污染的。
可是,这样的天使一样的姑娘,受到的是怎么样的对待呢
流浪,在最肮脏的环境里面生活,被所谓的上流社会排斥和嘲讽,被玩弄,被抛弃,被诬陷,被威胁,最后,作了彻底的牺牲。
书中描写了一个那样的社会,和在那个社会生活中的种种人物的状态,麻木的如那个弗比斯,最底层的如老鼠洞里的那几个隐修女,疯狂的副主教,还有尽全力反抗的最丑陋的卡齐莫多,副主教和卡齐莫多形成了人性上的鲜明对比,同样爱上了美丽的姑娘,同样的遭到了拒绝,他们的爱都是那么的热烈,那么的诚挚,可是,一个是占有,一个是奉献,已占有为目的的,当目的无法达到的时候,他想到的是毁灭,毁灭别人;以奉献为目的的,当无法奉献的时候,想到的也是毁灭,毁灭自己。
我想这也就是世界名著的真正魅力所在,他让人看到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他深刻的揭示了人类内心深处的一些活动,无论放在什么时候,什么社会,人的共性是始终存在的,对美好的向往,对美好的追求,对美好的赞美,人是一个天使和魔鬼的综合体,人和人的经历没有相同的,也就是说,社会本身就不可能让所有人享受到同等的待遇,这种不一样的待遇,让多少人的内心失去了平衡,失去了对美好的追求阿
林林总总的肮脏的巧取豪夺,充斥着我们的眼睛,振荡着我们心灵,我们该怎么办
很辛苦啊我~lz不够20 可以从中间拆分来抄…话说我以前就这么干
巴黎圣母院 剧本8000字
音乐剧《巴黎圣母院》又称《钟楼怪人》,前几年迪斯尼就拍摄了《钟楼怪人》的动画电影,产生了不小影响,至今还让许多人(尤其是小孩子)回味。
而法国和英国拍摄的电影《巴黎圣母院》也早已引进中国并配音,记得十几年前常在电视上看到。
音乐剧《巴黎圣母院》的走红要比小说和电影晚得多了。
1993年,法裔加拿大剧作家吕克.普拉蒙东(Luc.Plamondon)开始着手创作音乐剧《巴黎圣母院》。
普拉蒙东属于大器晚成的词作家,他从50年代就开始从事歌词和剧本的创作,但直到70年代末才真正出名。
现在他已经被认为是最优秀的法语词作家。
在93年,法国词曲作者阿兰.鲍伯利(Alain Boublil)和克劳德.米歇尔.勋伯格(Claude-Michel Schonberg)已经创作了《悲惨世界》和《西贡小姐》, 这两部剧目均获得了辉煌的成功,让世人看到了法国人创作音乐剧的实力。
这一状况多少对普拉蒙东有相当的促动。
他看中了雨果的另一部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并被小说的魅力深深折服, 将这样一部已经铭刻在世界人民心中的巨作搬上音乐剧舞台,一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普拉蒙东找到了当时已经闻名欧美的法裔音乐才子理查德.科奇安特(Richard Cocciante), 两人一拍即合,在1994至1996这三年里,普拉蒙东为《巴黎圣母院》写下了600页的笔记和30多首歌曲的歌词。
在96年底,他们俩合作完成了拥有50段音乐,40余首歌曲,时间长3个小时的大型音乐剧《巴黎圣母院》。
同《悲惨世界》一样,《巴黎圣母院》也改编自法国大文豪雨果的小说,事实证明,雨果的小说也确实具有改编为音乐剧的质素,至今已经有《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和《克伦威尔》三部雨果的小说被改编成了音乐剧,而且都获得了不小的成功。
1997年普拉蒙东聘请了加拿大导演吉列尔斯.米舒(Gilles.Msheu)担任导演,由法国著名的“Charles Talar” 演艺公司投资制作音乐剧《巴黎圣母院》, “Charles Talar”演艺公司是法国最著名的演出制作公司,曾造就了一大批世界级的演艺明星。
同年,《巴黎圣母院》剧团有限公司成立了,开始了正规化的制作。
《巴黎圣母院》的剧团成员共有24位群体演员、7位主角演员、30位舞美、15位技术人员及若干行政人员。
剧团经过一年的筹备,1998年9月16日在巴黎隆重上演,引起了强烈的艺术震撼,在98年剩下的三个月时间里,《巴黎圣母院》连演了126场,50万张门票全部售完。
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售出两百万张门票,成为法国有史以来最成功的音乐剧,打破了过去由《悲惨世界》保持的记录。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巴黎圣母院》开始了世界巡回公演,创下了直接剧场观众400多万人的佳绩,巡演的国家有: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加拿大的蒙特利尔、瑞士的日内瓦、英国的伦敦、意大利的米兰、俄罗斯的莫斯科、荷兰的阿姆斯特丹、黎巴嫩的里本等。
巡演十分成功,好评如潮,CD更是卖的脱销。
至今,《巴黎圣母院》共售出唱片近700万张、录象带100余万张、DVD近20万张,剧中的单曲“美人(Belle)”更是获得许多著名世界音乐奖项,被众多歌手翻唱。
音乐剧《巴黎圣母院》还获得了法国“最佳演出年度奖”、“最佳曲目年度奖”、“最佳世纪歌曲观众奖”。
在加拿大魁北克获得了“最佳唱片奖”、“最佳年度演出奖”、“最佳圣堂歌曲奖”、“最佳导演年度奖”。
在摩纳哥获得了“世界音乐法语唱片最佳销售奖”。
在2000年元月,英文版的《巴黎圣母院》诞生了,这意味着《巴黎圣母院》真正登上了世界的音乐剧舞台,2000年5月,剧团正式从法国巴黎移到了伦敦西区,以期获得更大的成功。
小说与剧情: 《巴黎圣母院》是雨果的第一部大型浪漫主义小说。
小说讲述了15世纪法国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揭露了宗教的虚伪,宣告禁欲主义的破产,同时描写了下层劳动人民的善良和无奈,是表现雨果人道主义思想的力作。
音乐剧《巴黎圣母院》的剧情和小说剧情基本一致,在人物上也没有很大的更改。
相对而言比较大的人物调整是剧中角色葛林果,他除了扮演小说中的游吟诗人和吉普赛女郎艾米斯拉达有名无实的丈夫之外,还担任了故事情节的叙述者,起到了讲述剧情和过渡段落的作用。
剧中人物: 卡西莫多: 独眼驼背,相貌丑陋,他是藏身在巴黎圣母院内的敲钟人,也就是钟楼怪人,对吉普赛美女爱斯米拉达一见倾心。
弗罗洛: 巴黎圣母院的主教,也是卡西莫多的监护人。
外表道貌岸然,实则阴险狡诈,他有强烈占有爱斯米拉达的欲望。
菲比斯: 皇家侍卫队队长,已有未婚妻百合,仍情不自禁地爱上了爱斯米拉达。
爱斯米拉达: 美丽奔放而又善良的吉普赛女郎,卡西莫多,弗罗洛和菲比斯都对她着迷。
葛林果: 游吟诗人,爱斯米拉达有名无实的丈夫,在剧中他也是故事的叙述者 百合: 菲比斯队长的未婚妻,家境优越,背景深厚,对爱斯米拉达充满妒忌与恨意。
克洛潘: 遭人歧视的外来移民,与爱斯米拉达同为吉普赛人,后来成为吉普赛人的领袖。
《巴黎圣母院》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丑陋驼背却又心地善良的敲钟人卡西莫多爱上了美丽的吉普赛女郎爱斯米拉达,但他知道自己相貌丑陋,只敢把爱藏在心里。
与此同时,巴黎圣母院的主教弗罗洛与皇家侍卫队队长菲比斯也倾心于爱斯米拉达。
弗罗洛一生侍奉天主,他明知男女之爱是神职人员的禁忌,却依然难以自拔。
而菲比斯已经有娇美的未婚妻,却依然想要染指爱斯米拉达。
在剧目开场不久,卡西莫多,弗罗洛和菲比斯三人共同唱出了“美人(Belle)”,表达自己对爱斯米拉达的爱慕之情,这首歌曲在法国单曲市场上创下了300万张的佳绩。
爱斯米拉达后来爱上了菲比斯,这让弗罗洛感到无比嫉恨,他趁着爱斯米拉达与菲比斯幽会的时候,暗中刺伤了菲比斯,然后嫁祸给爱斯米拉达,并威胁她以身相许,否则就要将她处死。
爱斯米拉达誓死不从,被弗罗洛送上了绞刑台。
卡西莫多得知爱斯米拉达即将被判处死刑之后,奋不顾身到法场救回了爱斯米拉达,把她藏在巴黎圣母院中。
不久,吉普赛人的领袖克洛潘带领了一大批人攻打圣母院,想要解救出爱斯米拉达。
但是他的乌和之众被菲比斯率领的皇家卫队击溃,克洛潘在战斗中身亡。
卡西莫多以为菲比斯是为了解救爱斯米拉达,他也知道爱斯米拉达喜欢的人是菲比斯, 于是哀求主教弗罗洛把爱斯米拉达交给了菲比斯。
然而菲比斯早已变心,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利益,不敢得罪和触怒未婚妻百合,竟然与主教弗罗洛合谋,宣判了爱斯米拉达死刑。
加西莫多后来才看穿了弗罗洛和菲比斯两人的险恶用心,悲愤之中,加西莫多把弗罗洛从钟楼顶端推下,然后赶去解救爱斯米拉达,可惜为时已晚。
在巴黎公墓的地窖里,卡西莫多抱着爱斯米拉达的尸体失声痛哭,然后以死殉情,倒在了爱斯米拉达的身旁。
音乐剧同小说一样都是悲剧结尾的,在最后卡西莫多抱着爱斯米拉达的尸体,失声痛哭地唱着《舞吧,爱斯米拉达》的时候,看了忍不住要掉眼泪。
这与好莱坞动画影片《钟楼怪人》的大团圆结局相比,小说和音乐剧的悲剧性结尾不知要感人多少倍。
与众不同的音乐剧: 当今著名的音乐剧大多是由纽约百老汇和伦敦西区的演艺公司包装而成的,因此这些剧目也带有了百老汇和西区特有的风格特征和运作方式。
而《巴黎圣母院》却是一个例外,它是少数几部闻名世界却没有受到百老汇和西区影响的著名音乐剧。
《巴黎圣母院》诞生于法国巴黎,远离纽约和伦敦,先天就没有受到百老汇和西区的影响。
而作品诞生后,从包装到制作推销的整个过程,也全部是由法国公司全权包办的,而不像《悲惨世界》和《西贡小姐》那样在法国诞生,却由伦敦西区的公司来包装和运作。
因而,《巴黎圣母院》中几乎没有百老汇和伦敦西区的印记,观看过该剧的人也往往会有与众不同的感受。
舞蹈角色与歌唱角色分离: 《巴黎圣母院》的一大特色是采用了舞蹈和歌唱相分离的形式,也就是跳舞的演员不唱歌,而歌唱的演员不跳舞。
这与当今大多数音乐剧处理歌唱和舞蹈的做法不太相符。
在音乐剧中,舞蹈和歌唱演员的角色分配会有侧重,但基本上没有绝对分开的情况,歌唱演员也会和舞蹈演员一起舞蹈,而舞蹈演员也会参与歌唱(更多是合唱),从而体现出歌舞一体的样式。
而《巴黎圣母院》则是将两者完全的分离,整个剧目的歌曲全部由7位主要演员演唱,他们歌唱的时候不参与任何舞蹈,个个全情投入,就像聚光灯下的超级明星。
舞蹈演员则完全不参与歌曲的演唱,在<非法移民(The refugees)>, <愚人庆典(The Feast of Fools)>, <奇迹之殿(The court of the Miracles)>,<爱之谷(valley of love)>等几个大场面的段落中,舞蹈几乎就是演出的全部。
将舞蹈与歌唱完全分离,可以让两者更加投入于自己的演出,将各自的表演发挥到极致。
而不需要因为歌唱演员的缘故而降低舞蹈的难度,也不需要因为舞蹈演员的缘故而影响声音的质量。
当歌唱演员用声音表达情感时,一旁的舞者就全情投入地用肢体表达复杂的感情纠葛。
以爱斯米拉达一出场为例,当她演唱起<吉普赛女郎(Bohemia girl)>的时候,在她身旁的舞者就跳起狂热欢快的舞蹈,这样的舞蹈比演唱更能表现她内心奔放的思想。
而当菲比斯演唱<心痛欲裂(Heartbreak)>一曲时,在他身旁的四位男性舞者只露着背影跳舞,让人感受到他黑暗的内心和痛苦的抉择。
在《巴黎圣母院》中,歌唱者用具象的歌词来表达情感,舞者用抽象的动作来表达情感,歌者和舞者在同一舞台上同时表达了内在和外在、具象和抽象。
在舞蹈动作上,编舞还给予舞者很大的自由度,有些段落明显带有自由发挥的成份。
同时舞者在舞蹈时还运用了栏杆、棍棒等道具,体现出了写实和写意的双重效果。
纯流行化的演绎: 在演唱方法上,《巴黎圣母院》完全运用了流行唱法,没有融入一点美声唱法。
而在演奏乐器上,《巴黎圣母院》也全部采用电声乐器,没有一件管弦乐器。
这两者都表明了《巴黎圣母院》追求纯粹流行风格的姿态。
而在其他大多数音乐剧中,多多少少都会融入美声唱法,在伴奏乐器上,也大多以管弦乐器为主,或者在其中加入一些摇滚电声乐器,很少见到纯流行乐器伴奏的情况。
独特的演唱安排: 在《巴黎圣母院》中特别偏重独唱,整场50段音乐中,绝大部分都是独唱,你方唱罢我登场,一首接一首,而较少有重唱。
合唱只有结尾等少数几个地方才出现过,而且采用的是事先录制好的背景式合唱。
由于没有现场演员的参与,因此即便听到合唱,也缺少了合唱的真实感。
在大多数音乐剧中,为了更好地表现起伏的剧情和丰富的声音层次,一般会将独唱,重唱和合唱进行合理的安排,不会过份偏重于独唱,也不可能过份偏重于重唱或合唱。
《巴黎圣母院》对独唱的偏好,会让人感到声音层次不够丰富,在形式上略显得单调了。
造成这一状况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舞蹈角色和演唱角色的完全分离。
由于舞蹈角色不参与演唱,因此全剧的歌唱段落就全部落在了7位主要角色身上,这7个人在剧中全部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很少了,要一起重唱和合唱就更难了。
好在剧中的每一首歌曲都非常好听,这也多少弥补了歌唱形式上的简单。
与众不同的音乐创作手法: 《巴黎圣母院》中的音乐共有50段。
作曲者对于每一首歌曲都是独立成篇的,很少追求歌曲与歌曲之间共同的音乐材料。
除了几首是完全反复之外,几乎首首都是全新的创作。
因而你在音乐上很难找到歌曲与歌曲之间的联系,在欣赏时会有现场音乐会的感觉。
如果在观赏时没有歌词提示,你闭上眼睛很容易感觉这是一张法国流行音乐的精选辑,而不是一部音乐剧。
说的专业一点就是,《巴黎圣母院》没有采用大多数音乐剧采用的主题音乐素材变化发展的手法。
《巴黎圣母院》的这一做法与大多数音乐剧的创作手法不同。
如今,绝大多数的音乐剧还是采用主题素材变化的手法:作曲者将几个主题音乐素材,在不同的人物和故事情节中进行变化,使其贯穿在整个剧目中,让人感觉到有些音乐片段会时时萦绕在耳边。
这一手法在音乐剧《悲惨世界》中就非常明显,在《悲》剧中真正全新的音乐只占到了全剧音乐的三分之一,而全剧音乐就是根据这三分之一的音乐素材,将其进行变化和延伸而形成的。
当耳边不时地听到自己熟悉的音乐主题,既感到亲切又加深了人物和故事情节的印象。
在音乐剧的创作中,对立统一的原则是极为重要的,也就是既要有音乐的不断变化,又要有音乐的统一呼应。
如果变化太多,会给人捉摸不定的感觉,如果统一太多,不免会让人有厌烦情绪。
《巴黎圣母院》这样的创作手法,给人的感觉是变化有余,而相对缺乏统一。
当然也有这种可能:作曲者对自己的旋律写作非常有信心,可以保证每一首歌曲都优美动听,但如果让他运用主题素材变化的手法,反而影响了他对歌曲的自由创作,写得不自由也不优美了。
不用伴奏用录音: 《巴黎圣母院》中没有使用现场伴奏,这也是很少见的。
在百老汇和伦敦西区的音乐剧中,基本上都是乐队现场伴奏。
《巴黎圣母院》则是播放预先录制好的配乐。
这一做法一开始就引起了很多人的争议,因为人们感到录音会显得死板而没有生气,类似于现在明星假唱的感觉。
但事实证明,这并不影响实际的效果,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巴黎圣母院》的音乐全部是电声乐器演奏的,对于电声乐器而言,录音与现场演奏的差别并不大。
而且在剧中也没有哪个地方需要音乐节奏上的松动,因此完全可以事先录制好,用一样的节奏数以万次的演奏。
当然,最重要恐怕还是省钱,本来需要许多人的现场演奏,现在只要一盘录音带就解决了,作为一个长期演出的剧目,这样的方式可以省下一大笔费用。
还有一个特别之处是采用了耳挂式麦克风,演员把麦克风挂在嘴边,暴露在观众面前,这种耳挂式麦克风常常用在劲歌狂舞的歌星身上。
在绝大多数的音乐剧中,往往把麦克风藏在头发胡子等看不见的地方,俗称隐藏式麦克风,因为这样可以感觉更象演员,而不是歌星。
《巴黎圣母院》的这一做法确实让许多人很吃惊。
当演唱者每人一个耳挂式麦克风站在舞台上高声歌唱,配合着舞者的舞蹈和灯光,让人感觉就像是一场歌舞巨星的演唱会,很有视觉上的现场感,但相对而言,就缺少了一些戏剧的感觉。
高空特技尽显魅力: 剧中的高空特技也非常令人惊异。
比如卡西莫多对着自己心爱的大钟倾吐内心爱慕之情的时候,三个大钟顿时从天而降,在每一个钟里面都有一个特技演员,他们扮演钟摆奋力地摇摆,撞击着大钟,发出震人心魄的声音。
看着特技演员挂在大钟里面,作着各种各样的动作,配合着巨大的钟声,再加上卡西莫多热烈而近乎嘶吼的声音,绝对是一段感人至深的场面。
还有爱斯米拉达被吊死的一幕,以及卡西莫多在临终前的四位舞者吊在钢丝上的演出,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以说这多少归功于高空特技带来的震撼。
这些动作的表演者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他们中有许多是从运动员或杂技演员转行过来的,其中就有以舞蹈特技表演而名声大噪的<高动能(YAMAKASI)>七人团,著名电影导演鲁贝松曾经根据他们7人的高超特技表演拍成了电影《企业战士》,在欧洲青少年中产生了很大反响。
抽象的布景: 《巴黎圣母院》的布景是简单而有冲击力的。
剧目一开场,呈现在观众面前是一堵由几十块泡沫拼板拼成的大墙,再加上几根大柱,就组成了巴黎圣母院,在灯光的映衬下,呈现出神秘幽暗的气氛。
这样的设计显然只露出了巴黎圣母院一个很小的部分,让人不能马上看明白,却能给人更多的想象。
像百老汇和伦敦西区的大多数音乐剧,在道具上则更多强调仿真,让人一看就明白,与他们相比,《巴黎圣母院》在布景的设计上要显得抽象得多。
在长达3小时的演出里,这堵高大威武的大墙始终屹立在舞台上,由于舞台的高度和宽度完全被大墙占满,已经不便于在纵向的平面上布置太多的布景和道具,因而在整个剧目中,大墙的前面始终保留了一大片空地,以便演唱者和舞蹈者有充足的舞台来表演。
这样的设计使得舞台上大多数的时候只有演员,而没有其他的布景和道具,给人以现场音乐会的效果。
与众不同的好剧目: 像这样一部与众不同的剧目,自然比较容易受到各方面的关注。
同绝大多数著名的音乐剧一样,《巴黎圣母院》在诞生后遭受的指责也不少。
比如《伦敦快报》评论说:几根丑陋的水泥柱子和一堵墙来代表美丽的巴黎圣母院,实在有失水准。
《电讯日报》评论说音乐声音过于喧闹,而演员只注重嗓音而不注重表演,《泰姆士报》评论说歌曲的安排显得杂乱而没有层次等等。
当然,赞扬和褒奖的评论要远远比批评的多得多。
《巴黎圣母院》在各个方面都体现了它追新求异的姿态,似乎也在向世人表明,这不是一部百老汇和伦敦西区的音乐剧,而是一部完全由法国人自己制造的音乐剧。
许多剧评家认为, 《巴黎圣母院》将引领当代音乐剧跨越80年代韦伯式音乐剧的影响,进而迈向表演艺术的新纪元。
这个口气似乎太大了,不过,《巴黎圣母院》确实是一部值得观看的好剧目,这话绝对不假,口气也一点不大。
巴黎圣母院话剧
女主人公爱丝美拉达是一个善良纯洁的少女:当卡希魔多在烈日曝晒的广场上遭到鞭挞,口渴得发出痛苦的呼号时,只有她对这个丑怪异常而深夜又劫持过她的敲钟人表示了同情;她敢于舍己救人,当那个卖文为生的诗人甘果尔深夜误入巴黎的流浪人和乞丐的聚集所、即将被杀死的时候,她挺身而出,表示愿与他结婚,把这个诗人置于她的保护之下,虽然她并不爱他;她热情天真,以为世人都像她一样纯洁,至死还对负心的浮比斯保持热烈的爱情,丝毫没有怀疑这个纨绔子弟会欺骗和背叛自己;她品格坚贞,爱憎分明、坚贞不移的品格。
面对克洛德的淫威而宁死不屈。
她是巴黎流浪人和乞丐的宠儿,自食其力、清白无暇。
卡希魔多就是这样一个低贱者的代表。
这个弃儿出生的敲钟人世间又聋又哑,是一个被人当作笑料的丑怪的畸形人,但作者却赋予他高尚的心灵,他对那个无辜少女在衷心的感恩和诚挚的同情之中,又有着在恶浊社会里极为难得的纯洁的柔情,他被克洛德抚养长大,从不敢稍有违抗,但克洛德的丑恶行径终于擦亮了他的眼睛,恶人的残忍更激起了他的反抗,正是他结束了自己主人的性命,在那暗无天日的社会里,总算伸张了些微的正义。
当时是天主教统治的中世纪,教会有绝对的权势,腐朽而黑暗,民众既是受愚昧受剥削的人,又是盲目糊涂而冷漠的人,但是仍不失诚实及对善良的感知。
艾丝美拉达给卡西莫多送水的片段就可以看出,见下: 第 60 章 巴黎圣母院(三)第六卷 一滴水,一滴泪(4) (1) 四 一滴水,一滴泪 隐修女的这几句话,可以说是两幕戏的汇合点。
在此之前,这两幕戏同时在各自特别的舞台上并行展开,一幕是我们刚看过的,发生在老鼠洞里,另一幕我们即将看到,发生在耻辱柱架子上。
头一幕的目击者只有读者刚认识的那三个女子,后一幕的观众则是我们在前面见过的那些聚集在河滩广场耻辱柱和绞刑架周围的公众。
这群人看见四名捕快从早上九点起就分立在耻辱柱四角,便料想到快行刑了,大概不是绞刑,却会是笞刑,或是耳刑,总之,某种玩意儿吧。
于是顷刻间,围观的人群急剧增多,把四名捕快紧紧围住,四名捕快只得不止一次地用皮鞭猛抽和用马屁股推挡,按照当时的说法,把人群挤一挤。
民众等候观看公开行刑倒是安份守己的,并不显得急不可耐的样子。
闲着无聊,就以观看耻辱柱来消遣。
所谓耻辱柱,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一种石碑,呈立方形,高约一丈,中间是空的。
有一道称为梯子的陡峭的粗糙石级,直通顶上的平台,台上平放着一轮橡木板的转盘。
犯人跪着,双臂反剪,被绑在转盘上面。
平台里面暗藏着一个绞盘,绞盘一转动,推动着一杆木头轮轴,轮盘随之转动起来,始终保持在一个平面上,这样,犯人的面孔便连续不断地呈现在观众面前,广场上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得见。
这就叫做车转罪犯。
如人们所见,就供人娱乐而言,河滩广场的耻辱柱远不如菜市场的那么好玩。
没有一丝一毫的建筑艺术性,没有一星半点的宏伟气派。
见不到竖着铁十字架的屋顶,见不到八角灯,见不到那些直耸屋檐上的精致小圆柱顶端花形斗拱和叶板斗拱争妍斗艳,也见不到奇形怪状的神秘水槽、精雕细刻的屋架、玲珑剔透的石刻。
要看,只好看看碎石的四片台壁、砂岩的台顶和台底,还有旁边一个凶相毕露的石柱绞刑架,干瘪瘪,赤裸裸。
对于爱好哥特式建筑艺术的人来说,这种赏心乐事未免大煞风景了吧。
诚然,中世纪那班爱看热闹的闲汉,对什么建筑物都毫无兴趣,才不管耻辱柱美不美呐。
犯人被绑在一辆大车屁股后面,终于来了。
随即被拖上平台,从广场四面八方都能看见他被绳子和皮条牢牢绑在耻辱柱的转盘上面,这时候,广场上爆发了一阵震天价响的嘘声,混杂着狂笑声和欢呼声。
大家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卡齐莫多。
果然是他。
他这次回来真是今非昔比,太不可思议了。
昨天同样在这广场上,在埃及公爵、狄纳王和加利列皇帝的陪同下,万众一齐向他欢呼致敬,拥立他为愚人教皇,而今天竟成了耻辱柱上的囚犯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人群中没有一个人,甚至连忽而是胜利者忽而又是罪犯的卡齐莫多本人,脑子里会清楚地把前后不同的处境进行这种观照。
格兰古瓦和他的人生哲学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不一会儿,我们国王陛下指定的号手米歇尔·努瓦雷要大家肃静,并根据司法长官大人的裁决和命令,扯着嗓子宣读判决书。
随后,便率领手下身著盔甲的一班人退到大车子后面去了。
卡齐莫多毫无表情,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任何反抗都是不可能的,按照刑事司法的文体用语来说,捆绑毫不容情而坚实,意思是说皮条和铁链很可能直陷入皮肉里去了。
再说,这是监狱和苦刑船的一种传统,至今并没有消失,而且在我们这样文明、温和、人道的民族当中,镣铐岂不是还把这种传统当成宝贝保留至今么 (顺便说一句,苦役所和断头台就是例证)
卡齐莫多任凭别人拖呀,推呀,扛呀,抬呀,绑了又绑。
他的表情除了流露出野人或是白痴般的惊愕外,别的一点也猜不出来。
人们知道他是聋子,似乎还是瞎子。
人家把他按在轮盘上跪下,他听任摆布,要跪就跪;人家扒掉他的上衣和衬衫,直到赤裸着上身,他也听任摆布,要扒就让人扒去;人家用皮带和环扣重新把他五花大绑,他依旧听任摆布,要绑就让人绑去。
只见他不时喘着粗气,好比一头被绑在屠夫大车上的小牛,脑袋耷拉在车沿上摇来晃去。
“这个傻瓜蛋
”磨坊的约翰·弗罗洛对其朋友罗班·普斯潘说道 (这两个学子理所当然似地跟着犯人来到这里)。
“他简直是一只关在盒子里的金龟子,什么也不明白
” 观众一看到卡齐莫多赤裸的驼背、鸡胸、满是老茧和毛茸茸的双肩,不由一阵狂笑。
正在大家乐不可支的时候,平台上爬上了一个身穿号衣、五短三粗的汉子,走过去往犯人旁边一站。
他的名字立即在群众中传开了,此人就是小堡法定的刽子手皮埃拉·托特吕老爷。
他先把一只黑色沙漏放在耻辱柱的一个角落。
沙漏上端的瓶子里装满红色沙子,向下端的容器漏下去。
随后脱掉身上的两色外衣,只见他右手悬着一根用白色长皮条绞成的细长皮鞭,油光闪亮,尽是疙瘩,末端有着一些金属爪。
他用左手漫不经心地揭起右臂衬衫的袖子,一直撩到腋下。
这时,约翰·弗罗洛爬到罗班·普斯潘的肩膀上,把他长满金色卷发的脑袋伸出人群之上,高声喊道:“先生们,太太们,快来看呀
这儿马上就要专横地鞭打我哥哥若札副主教大人的敲钟人卡齐莫多,一个东方建筑艺术的怪物,瞧他的脊背是圆盖,双腿是弯曲的柱子
” 话音一落,人群哈哈大笑,尤其是孩子们和姑娘们。
末了,刽子手一跺脚,圆轮立即旋转起来。
卡齐莫多被绑得扎扎实实,摇晃了一下。
畸形的脸孔顿时惊慌失色,周围的观众笑得更凶了。
旋转的轮盘把卡齐莫多的驼峰一送到皮埃拉老爷的面前,皮埃拉老爷举起右臂,细长的皮条有如一条毒蛇,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嘶嘶声,狠命地抽打在那可怜虫的肩上。
卡齐莫多如猛然惊醒,身子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这才渐渐明白过来了。
他痛得直往绑索里缩,由于吃惊和苦痛的缘故,脸上肌肉一阵猛烈抽搐,脸孔都变了样啦。
可是他没有呻吟一声,只是把头往后一仰,向左一转,再向左一闪,摇来晃去,就像一头公牛被牛虻叮着肋部,痛得摇头摆尾。
紧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一鞭接一鞭,连连不断。
轮盘不停旋转,皮鞭雨点般不断落下,顿时鲜血直冒,驼子黝黑的肩背上淌出一道道血丝,而细长的皮条在空中抡动时,血滴四溅,飞溅到人群中间。
卡齐莫多又恢复了原先冷漠的神态,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他先是不露声色,外表上也看不出什么动静,暗地里却歇力要挣断身上的镣铐。
只见他那只独眼发亮,肌肉紧绷,四肢蜷缩,皮带和链条拉得紧紧的。
这种挣扎有力,奇妙,却又无望。
然而司法衙门那些陈旧的镣铐倒是坚固得很,只是轧轧响了一下,仅此而已。
卡齐莫多精疲力竭,一头又栽倒了。
脸上的表情顿时由惊愕变成了苦楚和沮丧。
他闭起了那只独眼,脑袋一下子低垂到胸前,断了气似的。
随后,他不再动弹了。
不论他身上血流不止也罢,鞭挞一鞭狠过一鞭也罢,愈来愈兴奋、沉醉在行刑淫威中的刽子手火冒三丈也罢,比魔爪更锐利、发出嘶鸣声更尖厉的可怕皮鞭呼啸不已也罢,没有什么能使他再动一下。
行刑一开始,小堡一个穿黑衣骑黑马的执达吏就守候在梯子旁边。
他这时伸出手上的乌木棒,指了指沙漏。
刽子手这才住手,转盘也才停住。
卡齐莫多慢慢地再张开眼睛。
鞭笞算是完了。
法定刽子手的两个隶役过来替犯人擦洗肩背上的血迹,给他涂上一种立刻可以愈合各种伤口的什么油膏,并往他背上扔了一块状如祭披的黄披布。
与此同时,皮埃拉·托特吕抖动着他那被鲜血浸湿并染红的皮鞭,血一滴滴便落在地面石板上。
对于卡齐莫多,事情并没有了结,还得在台上示众一个钟头,这是弗洛里昂·巴伯迪安老爷极其明智地在罗贝尔·德·埃斯杜特维尔大人所作的判决以外附加的。
记得让·德·居梅纳说过聋即荒谬,这一做法真使得这句包含生理学和心理学的古老戏言大放光彩。
于是又把沙漏翻转过来,把捆绑着的驼子留在刑台上,好把惩罚进行到底。
民众,尤其在中世纪,他们在社会上就像孩子在家庭里一样。
只要他们依然停留在原始的愚昧状态,停留在精神上和智力上未成熟的状态,那就可以用形容稚童的话儿来形容他们: 这个年龄没有同情心。
从我们前面叙说中已经可以看出,卡齐莫多是到处招人怨惹人恨的,怨恨的理由不止一个,这倒也不假。
群众中几乎人人有理由,或者自认为有理由可以抱怨圣母院这个驼背大坏蛋。
起初看见他出现在耻辱柱台上,大家欢天喜地,一片欢腾;随后看见他受到酷刑和受刑后惨不忍睹的境况,大家非但不可怜他,反而增添几分乐趣,怨恨更加刻毒了。
按照那班戴方形帽的法官们至今仍沿用的行话来说,公诉一完,就轮到成千上万种私人的伸冤报仇了。
在这里也像在司法大厅里一样,妇女闹得特别凶,她们个个对卡齐莫多都怀着某种怨恨,有的恨他狡诈,有的恨他丑恶,而后一种女人最狠,恨得咬牙切齿。
“呸
反基督的丑东西
”一个叫道。
“骑帚把的魔鬼
”另一个喊着。
“多好看的鬼脸
”第三个说道。
“今天要是昨天的话,凭这张鬼脸,就能当上狂人教皇啦
” “好呀
”一个老太婆接着说。
“那是耻辱柱上的鬼脸。
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在绞刑架上做鬼脸呀
” “你这该死的敲钟人,什么时候才会在九泉之下顶着你那口大钟呢
” “敲三经钟的可就是这个魔鬼呀
” “呸
聋子
独眼
驼背
丑八怪
” “这副丑相可以叫孕妇吓得流产,任何为人堕胎的医生和药剂师都得甘拜下风
” 说到这里,磨坊的约翰和罗班·普斯潘这两个学子扯着嗓门,大声唱起古老民歌的迭句来: 一根绞绳 吊死绞刑的罪人
一捆柴火 烧死奇丑的家伙
其他各种各样的咒骂,顿时如倾盆大雨;嘘声,诅咒声,笑声,连成一片;这里那里,石块纷飞。
卡齐莫多虽然耳聋,却看得一清二楚,公众流露在脸上的怒气,其强烈的程度并不亚于言词。
况且,砸过来的石头,也比哄笑声听得清楚。
起先他挺住了。
然而,原先咬紧牙关硬顶住刽子手皮鞭的那种忍耐力,这时在这些虫豸一齐叮螫下,却渐渐减弱,再顶不住了。
阿斯图里亚的公牛,几乎对斗牛士的进攻无动于衷,却被狗叫和投枪激怒了。
他先是用威吓的目光缓慢地环视人群,但是由于被捆绑得死死的,他的目光并不足以驱赶开那群叮着他伤口的苍蝇。
于是不顾绳捆索绑,猛力挣扎,狂怒扭动,震得那陈旧的轮盘在木轴上轧轧直响。
对此,嘲笑辱骂声更加凶狠了。
这个悲惨的人像头被锁住的野兽,既然无法打碎身上的锁链,只得又平静下来了。
只是不时发出一声愤怒的叹息,整个胸膛都鼓胀起来。
脸上并无羞赧之色。
他平素离社会状态太远,靠自然状态又太近,不知羞耻是什么玩意儿。
再说,他畸形到这种程度,羞耻不羞耻,又怎能看得出来呢
然而,愤怒,仇恨,绝望,给这张奇丑的脸孔慢慢罩上一层阴云,它越来越阴暗,越来越充满电流,这独眼巨人的那只眼睛遂迸发出万道闪电的光芒。
这时,有头骡子驮着一个教士穿过人群走来了,卡齐莫多阴云密布的脸上明朗了片刻。
他老远就瞥见骡子和教士,这可怜的犯人顿时和颜悦色起来,原来愤怒得紧绷着的脸孔浮现出一种奇怪的微笑,充满难以形容的温柔、宽容和深情。
随着教士越走越近,这笑容也就益发清晰,益发分明,益发焕发了。
这不幸的人迎候的仿佛是一位救星降临,可是等骡子走近耻辱柱,骑骡的人能够看清犯人是谁时,教士随即低下眼睛,猛然折回,用踢马刺一踢,赶紧走开了,仿佛怕丑八怪提出什么请求,急于要脱身似的,至于处在这样境地的的一个可怜虫致敬也好,感激也好,他才不在乎哩。
这个教士就是堂·克洛德·弗罗洛副主教。
卡齐莫多的脸上又笼罩上阴云,而且更加晦暗了。
阴云中虽然一时还夹杂着笑容,但那是辛酸的微笑,泄气的微笑,无限悲哀的微笑。
时间渐渐过去。
他待在那里至少有一个半钟头了,肝肠寸断,备受凌辱,受尽嘲弄,而且差点被人用石头活活砸死。
霍然间,他怀着双倍绝望的心情,不顾身上戴着镣铐,再次拼命挣扎,连身下整个轮盘木架都被震得抖动起来。
他本来一直不吭一声,这时竟打破沉默,嗓门嘶哑而凶狠,与其说像人叫,倒不如说似狗吠,压过了众人的嘲骂声,只听得一声吼叫:“水
” 这声悲惨的呼喊,不但没有打动群众的恻隐之心,反而给刑台四周巴黎围观的善良百姓增添一个笑料。
应该指出,这些乌合之众,就整体而言,残忍和愚蠢并不亚于那伙可怕的乞丐帮。
我们在前面已带读者去见过了,那伙人彻头彻尾是民众中最底下的一层人。
那不幸的罪人叫喊口渴之后,周围应声而起的只是一片冷嘲热讽,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说来也不假,他此时此刻的模样子,不止可怜巴巴的,而更显得滑稽可笑,令人生厌。
只见他脸涨得发紫,汗流如注,目光迷惘,愤怒和痛苦得嘴上直冒白沫,舌头伸在外面大半截。
还得指出,在这群乌合之众的市民当中,纵然有个把好心肠的男子或女人大发善心,有意要送一杯水给这个受苦受难的可怜虫,但耻辱柱那可恶台阶的周围弥漫着这样一种丢人现眼和无耻的偏见,也足以使乐善好施的人望而怯步的。
过了一会儿,卡齐莫多用绝望的目光环视了一下人群,并用更加令人心碎的声音再喊道:“水
” 应声又是一阵哄笑。
“喝这个吧
”罗班·普斯潘嚷着,并对着他的面掷过去一块在阴沟里浸过的抹布。
“拿去,可恶的聋子
算我欠你的情呐
” 有个女人朝他的脑袋扔去一个石块:“给你尝尝这个,看你还敢不敢深夜敲那丧门钟,把我们都吵醒
” “喂,小子
”一个跛脚一边嚎叫,一边吃力地想用拐杖揍他。
“看你还敢从圣母院钟楼顶上向我们施展魔法不
” “这是一只碗,给你舀水喝
”一个汉子把一只破瓦罐朝他胸脯扔过去,叫道:“就因为你从我老婆面前走过,她才生了一个双脑袋的崽子
” “还有我的猫下了一只长着六个脚的猫崽
”一个老太婆捡来一块瓦片向他砸去,尖声叫道。
“水
”卡齐莫多上气不接下气,喊了第三遍。
就在这关头,他看见人群中突然闪开一条路,走出一个打扮奇怪的少女,身边带着一只金色犄角的小白山羊,手里拿着一只巴斯克手鼓。
卡齐莫多那只眼睛顿时亮了。
这正是昨夜他千方百计想要抢走的那个吉卜赛女郎。
他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正是为了这起袭击事件,此时才受到惩罚的。
其实绝非如此,他之所以受到惩罚,只因为他倒霉是个聋子,而且由一个聋子来审判他。
他毫不怀疑,这个吉卜赛姑娘也来报仇,也像其他人一样来揍他。
果然,只见她快步登上台阶。
他愤怒和悔恨交加,连气都透不过来。
恨不得一下子能把耻辱柱的台子震塌,假如他那只独眼能够电闪雷劈就不等埃及女郎爬上平台,便把她轰成齑粉。
她一言不发,默默走近那个扭动着身子妄图避开她的罪人,然后从腰带上解下一个水壶,轻轻地把水壶送到那可怜人干裂的嘴唇边。
这时,只见他那只干涸、焦灼的眼睛里,滚动着一大滴泪珠,随后沿着那张因失望而长时间皱成一团的丑脸,缓慢地流下来。
这不幸的人掉眼泪,也许还是平生第一遭吧。
可是,他竟忘记了喝水。
埃及女郎不耐烦地噘起小嘴,脸带笑容,把水壶紧靠在卡齐莫多张开的嘴上,他实在渴得口干舌焦,一口气接一口气地喝着。
一喝完,可怜人伸长污黑的嘴唇,大概想吻一吻那只刚援救过他的秀手。
但是,姑娘也许有所戒备,并且想起昨夜那件未遂的暴行,便像一个孩子怕被野兽咬着那样,吓得连忙把手缩回去。
于是可怜的聋子盯着她看,目光充满责备的神情和无可表达的悲伤。
这样一个美女,娇艳,纯真,妩媚,却又如此纤弱,竟这样诚心诚意地跑来援救一个惨遭横祸、奇丑无比、心肠歹毒的家伙,这也许是世上感人肺腑的一幕了,尤其发生在耻辱柱上,这真是无与伦比的了。
所有的民众无不为之感动,一齐鼓掌并高呼:“妙极了
妙极了
” 恰恰就在这个时候,隐修女从地洞的窗口上望见站在耻辱柱台上的埃及女郎,随即又刻毒地诅咒道:“你该千刀万剐,埃及妞
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