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廊桥遗梦 弗朗西斯卡 罗伯特
廊桥遗廊桥遗梦《廊桥遗梦》 美罗伯詹姆斯·沃勒著。
书几年前就风靡世界的畅销书,发行量也极为可观,再加上好莱坞著名影星梅丽尔·斯特里普和伊斯特伍德成功的演绎,更使之成为文化市场的宠儿。
它的中译本在中国的图书市场上也大大地“火”了一把,还拿了全国的外国文学图书奖。
在《廊桥遗梦》中,作者向读者展示了罗伯特·金凯与弗朗西丝卡从相逢、相恋到相别的全过程。
这是一段婚外恋情,一个被作家用“真实性”、“悲剧性”和“死亡”包装过的浪漫的婚外情故事。
对于婚外恋,几乎在所有的国家都受法律限制和道德舆论的谴责,被视为情感的禁区。
婚外恋向来都是非常敏感,十分引人注意的话题,文学作品中正面反映婚外恋的也不多见。
沃勒以婚外恋为切入口,展示人们情感生活的深度和柔美境界,真可谓视角大胆独特。
沃勒的成功在于他没有让罗伯特·金凯与弗朗西丝卡的恋情有悖于读者的道德判断。
作者让弗朗西丝卡在爱情与责任的选择中,选了后者——责任。
并非常谨慎地“给相逢以情爱,给情爱以欲望,给欲望以高潮,给高潮以诗意,给离别以惆怅,给远方以思念,给丈夫以温情,给孩子以母爱,给死亡以诚挚的追悼,给往事以隆重的回忆,给先人的爱以衷心的理解”,一切都安排得那么好。
作者非常聪明地只给他们四天的时间相爱,其浪漫而不失优雅,热烈而又洒脱,短暂而又漫长的恋情,非常适合现代人的欣赏口味,也暗合了那些对沉闷的婚姻有所不满的人们隐秘的心理追求,同时由于它的力趋保守、伤感和悲剧结局,让观念传统的人也会产生认同。
总之,罗伯特·詹姆斯·沃勒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婚外恋的隐秘的情感天地,使人们从足以引起指责的越轨和羞耻的恋情中看到了坚贞、永恒、理智以及情感深厚的一面。
《廊桥遗梦》不仅是一部爱情小说,它的价值在于向我们指出了一种人生的选择,一种人生理想。
它仿佛是一面镜子,映照出现代都市人的生命情怀。
对于生活在现代化都市中的人们,远离自然,生命被禁锢在很小的空间里,人们的生活更加程式化,人的真正自我在哪里
信息时代的我们倒底需要的是什么
罗伯特·金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选择了走向自然。
他自称是“最后的牛仔”,是一个像豹子一样敏捷、自然、本色、强有力的男人,正因如此,他打动了女主人公弗朗西丝卡,也打动了我们。
他所选择的方式,亦是我们这些忙碌而无奈的现代人所向往的。
《廊桥遗梦》的确是一部令人激动也让人思考的小说,它包含着某种严肃的含义。
由这部小说,我们可以将思路扩展到整个人类的婚姻状况,想到尽管被舆论和道德谴责但却事实上存在的婚外恋情,是不是不尽完美的婚姻状况下的必然产物呢
廊桥遗梦的续集,梦系廊桥的内容说的什么
主人公,故事梗概
梗概[美]原著侯萍 宋文伟译侯萍缩写 的故事曾经感动全世界数以亿计的读者观众,由此改编的同名大片被评为当年最具影响力的十部影片之一。
在国内亦引起一阵“廊桥热”。
男女主人公在一个不平常的爱情故事后又经历了什么
作者R·J·沃勒几年来收到世界各地的忠实读者数千封来信,相当一部分人想知道更多关于男女主人公的事,知道他们在麦迪逊镇浪漫四天后的生活。
沃勒由此写的于今年在美国出版后立时引起读者轰动,国外书评甚至认为它比更加凄美委婉,撼动人心,尤其是韵味十足,耐人回味。
《廊桥遗梦》之续集中文译本即将由译文出版社出版。
1981年11月,16年后的一天,68岁的罗伯特·金凯坐在他西雅图的小屋里看老照片,抽的还是,还是抚摩着那条名叫大路的金毛猎狗。
窗外寒雾笼水,时光倒流,往事历历在目。
他看着黑白照片上的弗朗西丝卡·约翰逊:她倚在衣阿华牧场的一根篱笆桩上,穿着一条合体的旧牛仔裤和白色T恤衫,在暖色的晨曦里朝他微笑着。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有弗朗西丝卡和清晨的柔和光线——他始终至爱不渝的女人和毕生追逐的光线。
金凯看着这张他看过千百次的照片,双手跨越空间和时间抚摸着她,希望得到16年前得到的那一切。
谁说火焰会燃尽﹖谁说泉水会枯竭﹖金凯只要想到她,当年的感觉便会重来。
﹖ 金凯从牛仔裤左边的臀部口袋里掏出钱夹,抽出折得很小的一张纸条,由于成千上百次的折叠和阅读,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纸条已经破破烂烂。
这是当年弗朗西丝卡钉在廊桥上的“请柬”,犹如荒漠中一枝传书的响箭,扎在黎明初醒的廊桥上。
当“白蛾子张开翅膀”时,如果你还愿意来吃晚饭, 今晚你事毕之后可以过来。
什么时候都行。
罗伯特·金凯——这个最后的牛仔,这头骑着彗星来到世上的豹子——准备行动了。
“不干别的,只是再到她那地方去站站。
总比坐在这儿自怨自艾强吧,在这里只能看着秋天带给树叶和蝴蝶的命运,大声称颂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他对金毛猎狗说。
于是,他抖落出他的毕生积蓄:3张支票共742美元,现钞87美元,咖啡罐里的零钱50多美元。
卡车的发动机是新换的,才跑了6万8000英里,不行的话,可以睡在卡车里,路上省着点用,勉强够了,他盘算着。
他选择了16年前的相同路线,开着同一辆名叫哈里的小卡车,带着同一条金毛猎狗,带着旧照相设备、旧吉他、旧手提箱,还有16年始终如一的爱情,罗伯特·金凯上路了。
他的寻旧之旅开始了,还像以前一样执著而浪漫,但多了几分苦涩几分无奈。
他的目的明确,决心坚定,但心里依然充满矛盾。
“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模样了。
不知道她是否改变了许多﹖”他只是想去看看她,和她说说话,诉说他的感受,去谢谢她,谢谢她使他的整个人生在短短4天之内变得尽善尽美。
他想告诉她,他依然爱着她,一直爱着她。
不,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她有她的家庭,她有她的责任。
她的儿女一定都长大了,也许离开家了。
不管怎么说,他不应该冒险去看她,不应该打搅她和她家人的生活。
真的,要是真见到了她,真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呢﹖如果她见了我会怎么样﹖她会不会把整个事情都给忘了。
不,金凯不相信会是那样,弗朗西丝卡·约翰逊和他已经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永远地连在了一起。
天知道,4天的事会让人刻骨铭心一辈子。
倘若一刻值千金的话,他们拥有整整4天岂不是要富甲一方了﹖金凯一边开车一边回忆,往事像路旁的老树,一棵接一棵地向后退去。
16年后的弗朗西丝卡·约翰逊有变化,但变化不大,她没有那种暮年已至的感觉。
她的容貌和身材让邻人乃至她的丈夫感到惊讶,认为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但是弗朗西丝卡心里知道,沧海桑田,人生易老,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
但是,她心中始终有个念头,认为也许还会再见到罗伯特·金凯,也许他什么时候会回到她身边。
正是那个念头支持着她的意志,使她尽量保持和多年前一样姣好的容颜和真实的情感。
她想让他能够认出她来,想让他像多年前一样需要她和得到她。
她注意合理的饮食,保持良好的心态,坚持每日散步——从家里到廊桥来回4英里。
她的惟一度量标准就是那条当年和金凯在厨房里跳舞穿的粉红色裙子。
在过去的16年里,她不时取出裙子穿一下,一旦发现穿上有点紧,就赶紧设法控制体重。
“”这句中国的老话在一个美国女子身上同样合适,合适得就像穿在弗朗西丝卡身上的这条粉红色裙子。
弗朗西丝卡的丈夫理查德·约翰逊已经去世,儿子迈可和女儿卡洛琳已经长大成人,离开了家乡。
善良、能干、正派的理查德现在躺在温特塞特的家族墓地上,旁边还留了一块墓地,认为弗朗西丝卡以后会安息在他的身旁。
后来的事实证明,理查德想错了。
理查德知道弗朗西丝卡有自己的梦,也知道自己永远进入不了她的内心世界,尽管她是个称职的妻子慈爱的母亲,尽管她与他共同劳作为他生儿育女。
理查德临终时说:“弗朗西丝卡,我知道你也有过自己的梦,我很抱歉我没能给你。
”就在那一刻,她将脸埋进理查德的手上,为她和金凯所做的一切感到遗憾,也为他永远无法理解在她遇到金凯之前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感到遗憾。
那一刻,弗朗西丝卡视之为她和理查德的共同生活中最动人的一刻。
理查德死后,弗朗西丝卡不乏追求者,但是她总是婉言拒绝,一个人守着理查德·约翰逊留下的农场土地,一个人守着罗伯特·金凯留下的廊桥遗梦。
理查德死后,她不再克制自己对金凯的回忆,让金凯随时来到她的脑海里。
她试图想像着他们再度重逢的情景。
她甚至怀疑,到了这把年纪,她的举止还会不会像的小女生。
她不知道,16年以后,他是否还是像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笨拙和羞涩。
他们还想做爱吗﹖或者也许只是坐在她的厨房里回忆往事﹖ 11月的一天,冷雨下下停停,气温降到30华氏度,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雪。
下午3点30分,散步的时间到了,她换上靴子套上雨衣出了门。
与此同时,罗伯特·金凯也快到廊桥了。
金凯绕道而行,不想在镇上碰巧撞见弗朗西丝卡,也不想穿过她家的农场上大路去廊桥,不想让这次怀旧之行让双方尴尬,再度让小镇上飞短流长。
又见廊桥。
他觉得来这一趟没有错。
在这座古老的廊桥里,他周身感到了一种宁静平和,沐浴在感情之中的内心变得从容安然。
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到这地方会是他永远的家园,某一天他的骨灰会顺着米德尔河流到这里。
他希望他的骨灰会变成这座桥上的一星尘埃,永远守着遗留在廊桥上的梦。
雨水从桥檐上流下,点点滴滴,有泪无声。
他靠在一根桥柱上,打开心灵的闸门,一任过去和现在的所有感情一起向他涌来。
然后果断地关上闸门,他想用他自己的方式向弗朗西丝卡告别。
弗朗西丝卡走进廊桥时,雨已经变成了雪。
廊桥里的鸽子咕咕叫,廊桥下的河水汩汩流,廊桥桥面上有一行刚刚踩出的脚印。
她还看见地上有一块金属牌,不管是什么便捡起来顺手装在雨衣口袋里。
在纷飞飘舞的雪花中,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
她感到有什么人,什么东西,隐藏在小山上的树林里。
她分明听见的点火起动声。
正在这时,弗洛埃德·克拉克,她的追求者,听说她在桥上便开车来接她回家。
弗朗西丝卡不理他的呼唤,不顾一切地往山上跑,弗洛埃德跟在她后面追。
在弥漫迷眼的风雪中,她隐约看见一辆绿色的小卡车离她绝尘而去。
在最后告别廊桥之后,罗伯特·金凯满脑子装着那个女人和那座老桥,驱车几百英里在那条最孤独的风雪路上挣扎搏斗。
他的人生就像这条最孤独的公路。
他想起他的童年,高中刚毕业,父亲就去世了,他只好报名参军,以便养活他自己和他母亲。
在军队里,他学会了摄影,并以此为毕生的爱好和工作。
他那技术精湛的专业修养,得天独厚的创作灵感,任劳任怨的敬业精神,使他在等大牌杂志工作期间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在美国海军陆战队服役期间创作出大量的优秀作品,成为名噪一时的撰搞人-摄影师。
然而,他的性情孤僻,落落寡合,他那为艺术而艺术的不合时宜,或许是童年的阴影,或许是战争的创伤,或许兼而有之,或许后者甚于前者。
他“人很好也很客气但是内向”,他“尽拍些这年头销路不好的奇里古怪的作品”,“他的作品非常精细微妙,印在新闻纸上效果不太好,对于大众品味显得过分抽象”,摄影编辑的这番评价是客观的。
因此,最后的牛仔金凯注定暮年凄凉,孤独终身。
但是,他的心却不孤独,心因为有爱而丰沛充盈。
罗伯特·金凯是个典型的游侠。
他很特别,他的作品也很特别,他自己看成正在被时代淘汰的稀有雄性动物,是还在高高扔着套索的最后的牛仔。
他也很普通,普普通通地走近丝绸商的女儿,考古摄影时的当地向导,一心想买条纵帆船的大副,苏格兰的老夫妇,战时救护他的天主教修女,塔科马的夜鹰卡明斯。
他在为《国家地理》杂志工作期间,“愿意去任何地方,愿意长久驻留直到完成任务”,他穷其毕生去追逐柔和的光线,最终把自己也变成了光线融入其中。
他在59岁时,还奔走在阿卡迪亚国家公园的悬崖上摄影。
他获得过摄影艺术终生成就奖等荣誉,然而他对这些并不热衷,甚至对战火中用生命和鲜血拍出的作品被人剽窃也不感兴趣。
他那双冷冰冰的蓝眼睛,总是能捕捉到除了相机镜头以外捕捉不到的东西,为了观察一片枫叶,他能守候24个小时。
同样,为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他守候到生命的终点。
在这条寻旧的最孤独的公路上,罗伯特·金凯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
他去衣阿华向廊桥告别的路上,途经门多西诺的一家画廊时,隔着橱窗玻璃,隔着遥远的时间和空间,见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她是谁﹖那个女人也有同样的感觉,橱窗外面那个气质非凡的男人身上有某种她十分熟悉的东西,他是谁﹖画廊打烊后,女人回到家里依然心神不定,出去走了两个小时,希望说不定能够碰到他。
金凯带着疑惑在从廊桥返回的路上又去了那家画廊。
于是,他们在黄昏中认出了彼此。
原来是1945年9月金凯从战场上归来时在大苏尔邂逅的大提琴手维妮·麦克米伦,她当年是一个19岁的漂亮姑娘。
36年过去,金凯已经两鬓染霜,维妮却 风韵犹存,当年13岁的年龄差距现在似乎拉得更大了。
使罗伯特·金凯更加意外的是,他竟有一个儿子,他和维妮的儿子。
那一年的那一天,金凯驾驶一辆摩托车经过大苏尔时,看见维妮和一个老钢琴家在一间小屋外面练琴,禁不住驻足聆听。
从战争的梦魇中还未完全醒来的金凯在世外桃源般的和平中陶醉了。
维妮和她的朋友们的热情友善,使金凯心中的麻木复苏了。
夜色温柔,波涛拍岸,大提琴拉出的舒伯特,野餐篮子,海边篝火,温暖的沙子,维妮的挽留,金凯不否认这些是他的需要,但不是他的全部需要和最终需要。
金凯没有留下他自己,但留下了他的儿子。
金凯在震惊之后,立即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为自己没能帮助维妮抚养儿子而感到深深的内疚。
维妮告诉金凯,他们的儿子卡莱尔是个手艺很好的木匠大师,现在正在到处寻找亲生父亲。
金凯和维妮深夜长谈,他们之间更像老朋友而不像旧情人。
当维妮提供她家的长沙发留金凯过夜时,金凯客气地谢绝了,说他需要回到旅馆一个人好好思考一下。
此刻的罗伯特·金凯,百感交集,矛盾重重。
他扼腕长叹:“伟大的爱情失去了,一个儿子找回了。
”他认为,爱情和儿子两者是不能物物交换的东西。
经过那些动荡不安的岁月,战后需要舔舐的伤口,寻找比沙滩做爱更丰富的东西,时间和空间的阴差阳错,维妮和金凯对他们36年前那段真挚而短暂的爱情非常珍惜,但是也能毫无隐瞒地面对现实,面对变化。
维妮对金凯说,她知道他们没有资格像一家子一样生活;金凯后来回答卡莱尔说:“不,卡莱尔,如果我说依然爱她,那我说的不是实话。
我们很长时间不在一起了。
”事实是,在弗朗西丝卡之后,金凯心里已经装不下任何别的女人。
金凯回到西雅图的家里时,卡莱尔正在肖蒂酒吧里等他。
卡莱尔打听到金凯每个星期二晚上通常会到那里听夜鹰卡明斯演奏萨克斯管。
在《秋叶》曲终时,罗伯特·金凯微笑着走向从来没有见过的儿子,父子俩拥抱在一起。
在随后的两天里,虽然他们一时还难以适应儿子和父亲这个概念,但是他们的心底却势不可当地交流着浓浓的父子亲情。
金凯的摄影作品,卡莱尔的木工手艺,父子俩彼此欣赏,无话不谈,是父子,也是朋友。
谈到动情处,金凯掏出手帕擦眼睛,并掩饰说:“对不起,最近我好像经常要擦眼睛。
”卡莱尔顿时觉得自己眼睛也湿了。
金凯在给卡莱尔看他以前拍的照片时,心脏病又犯,卡莱尔的关心使孤独一生的金凯终于感受了一回亲人的温暖。
机场告别,父亲依依不舍,儿子一步三回头,没想到这竟是永别。
罗伯特·金凯生前托付卡莱尔在他死后将他的所有照片和信件都付之一炬,因为他不想在他身后留下任何痕迹,不想让他的摄影作品四处流落,沦为组织化世界的商业大潮里的商业广告。
他对卡莱尔说,他看待事物的方法是:“当我死了时,我喜欢把身后的地面扫干净。
”卡莱尔走后3个星期,金凯便去世了。
他孤零零地死在他的小屋里,直到大路哀吠报丧,才被一位邻居发现。
维妮和卡莱尔听到噩耗非常悲痛,卡莱尔去西雅图遵嘱烧掉了金凯的照片和信件。
然而,罗伯特·金凯却没有完全“把身后的地面扫干净”。
他没有修改找到儿子后本想修改的遗嘱,因此他的遗物依然由律师事务所寄给了仍在廊桥等待的弗朗西丝卡·约翰逊。
他的骨灰也由执行律师撒到了廊桥。
也是在1981年,弗朗西丝卡在女儿卡洛琳生下第二个孩子回到家以后,根据她在廊桥上捡到的狗牌上的线索,几经周折终于打听到了金凯的住址。
她正准备动身去西雅图时,收到了金凯生前委托的律师事务所寄来的遗书和遗物。
1989年,在罗伯特·金凯辞世8年以后,弗朗西丝卡·约翰逊也“自然死亡”——一个邻居发现她趴在厨房的桌子上死了。
律师遵照她的遗嘱把骨灰撒在廊桥,撒在8年前罗伯特·金凯的骨灰所撒的同一个地方。
廊桥遗梦最后三章的三封信
亲爱的弗朗西丝卡: 附上两张照片.一张是在牧场上日出时刻我给你照的,希望你跟我一样喜欢它.另外一张是罗斯曼桥,你钉在上面的小条我还没有取下.我坐在这里,在我的脑海中搜索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时光的每一个细节.每时每刻. 我一遍又一遍问我自己,我在依阿华的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我努力想把它想清楚.所以我才写下了附给你的这篇短文:<从零度空间落下>,这是作为清理我困惑的思路的一种方法. 我从镜头望出去,镜头终端是你;我开始写一篇文章,写的又是你.我简直不清楚我从依阿华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这俩旧卡车好歹把我驮了回来,俚是我几乎完全想不起来中间经过的路程. 几星期之前,我感妻自己很有自制能力,也还很满足.也许内心深处并不快活,也许有些寂寞,但是至少是满足的.现在这一切都改变了.现在很清楚,我向你走去,你向我走来已经很久很久了.虽然在我们相会之前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在我们浑然不觉之中有一种无意识的注定的缘分在轻轻地吟唱,保证我们一定会走到一起.就像两只孤雁在神力的召唤下飞越一片又一片广袤的草原,多少年来,整人一生的时间,我们一直都在互相朝对方走去. 那条路直是奇怪的地方.我正开车蹭来蹭去时,抬头一看,就在那八月里的一天,你穿过草地向我走来.回想起来,好像这是必然-不可能是另一样-这种情况我称之为极少可能中的高概率. 于是我现在内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到处走.不过我觉得我们分手那一天我的说法更好:从我们两个人身上创造出了第三个人.现在那个实体处处尾随着我. 不论怎样,我们必须再见面,不管是何时何地.你无论有何需要,或者只是想见见我时,就给我打电话.我将立时三刻到来.如果任何时候你能到这里来,请告诉我,机票钱若有问题,我可以安排.我下星期到印度东南部去,不过十月份就回到这里. 我爱你. 罗伯特 一九六五年九月十日 以及:在麦县拍的那组照片效果很好.你可在明年的<地方杂志>上找.如果你 要我寄给你刊登这组照片的那一期,请告诉我. 亲爱的弗朗西丝卡: 希望你一切都好.我不知道你何时能收到此信,总是在我去世以后.我现已六十五岁,我们相逢在十三年前的今日,当我进入你的小巷问路之时. 我把宝押在这个包裹不会拢乱你的生活上.我实在无法忍受让这些相机躺在相机店的二手货橱窗里,或是转入陌生人之手.等它们到你手里时已是相当破旧了,可是我没有别人可以留交,只好寄给你,让你冒风险,很抱歉. 从一九六五年到一九七三年我几乎常年是在大路上.我接受所有我谋求得到的海外派遣,只是为了抵挡给你打电话或来找你的诱惑,而事实上只要我醒着,生活中每时每刻都在这种诱惑.多少次,我对自己说:去它的吧,我这就去依阿华温特塞特,不惜一切代价要把弗朗西丝卡带走. 可是我记得你的话,我尊重你的感情.也许你是对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个炎热的星期五从你的小巷开车出来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艰难的事以后也决不会再有.事实上我怀疑有多少男人曾做过这样艰难的事. 我于一九七五年离开<地理杂志>以后的摄影生涯就致力于拍摄我自己挑选的对象,有机会时就在当地或者本地区找点事做,一次只外出几天经济比较困难,不过还过得去,我总是过得去的. 我的许多作品都是围绕着皮吉特海湾.我喜欢这样.似乎人老了就转向水. 对了,我现在有一条狗,一条金色的猎狗.我叫它大路,它大多数时间都伴我旅行,脑袋伸到窗外,寻找捕捉对象. 一九七二年我在缅因州的一座峭壁上摔了下来,跌断了踝骨,项链和圆牌一起给跌断了,幸亏是落在近处,我又找到了,请一位珠宝商修复了项链. 我心已蒙上了灰尘.我想不出来更恰当的说法.在你之前有过几个女人在你之后一个也没有,我并没有要发誓要保持独身,只是不感兴趣. 我有一次观察过一只,它的伴侣被猎人杀死了.你知道这种鹅的伴侣是从一而终的.那雄鹅成天围着池塘转,日复一日.我最后一次看见它,它还在寻觅.这一比喻太浅露了,不够文学味儿,可这大致就我的感受. 在雾蒙蒙的早晨,或是午后太阳在西北方水面上跳动时,我常试图想象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没什么复杂的事-不外乎到你的园子里去,坐在前廊的秋千上,站在你厨房洗涤池前之类的事. 我样样都记得:你的气息,你夏天一般的味道,你紧贴我身上的皮肤的手感还有在我爱着你时你说悄悄话的声音. 罗伯特.潘.华伦用过一句话:一个似乎为上帝所遗弃的世界.说得好,很接近我有时的感觉.但我不能总是这样生活.当这些感觉太强烈时,我就给哈里装车,与大路共处几天. 我不喜欢.我不是这种人,而且大多数时候我不是这种感觉.相反, 我有感激之情,因为我至少找到了你.我们本来也可能像一闪而过的两粒一样失之交臂. 上帝,或是宇宙,或是不管叫它什么,总之那平衡与秩序的大系统是不承认地球上的时间的.对宇宙来说,四天与四兆光年没有什么区别.我努力记住这一点. 但是我毕竟是一个男人.所有我能记起的一切哲学推理都不能阻止我要你,每天,每时,每刻,在我头脑深处是时间残忍的悲号,那永不能与你相聚的时间. 我爱你,深深地,全身心地爱你,直到永远. 最后的牛仔:罗伯特 又:我去年夏天给哈里装了一个新引擎,它现在挺好.一九七八年一月七日亲爱的卡洛琳和迈可: 虽然我现在还感觉良好,但是我觉得这是我安排后事的时候了(如人们常说的那样).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们应该知道.因此我才写这封信. 我可以肯定,你们翻看了保险匣,发现了那个一九六五年寄给我的牛皮纸信封后最终一定会找到这封信.如果可能的话,请坐在厨房的餐桌旁读这封信你们不久就会理解这一请求. 要给我的孩子们写信讲这件事对我极为艰难手,但是我必须这样做.这里面有着这么强烈,这么美的东西,我不能让它们随我逝去.而且,如果你们应该全面了解你们的母亲,包括一切好的坏的方面,那么你们就必须知道这件事.现在,打起精神来. 正如你们已经发现的,他名叫罗伯特.金凯.他中间隆名的缩写是L,但是我从来不知道那L代表什么字.他是一名摄影师,一九六五年曾来这里拍摄廊桥. 你们应当记得,当那些图片出现在<地理杂志>上时,这里如何的满城争道.你也可能还记得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定期收到这杂志.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对它感兴趣了.顺便说一句,他在拍杉树桥时我和他在一起(替他拿一外相机背包). 请你们理解,我一直平静地爱着你们的父亲.我过去知道,现在仍然知道是如此.他对我很好,给了我你们俩,这是我所珍爱的.不要忘记这一点. 但是罗伯特.金凯是完全不同的,我毕生从来没有见到,听到或读到过像他这样的人.要你们完全了解他是不可能的.首先,你们不是我;其次你们非得跟他*在一起呆过,看他动作,听他谈关于物种演变的一个分支的尽头那些话才行.也许那些笔记本和杂志剪报能有所帮助,不过连这也不够.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不属于这个地球.我能说的最清楚的就是这样了.我常常把他想成一个骑着彗星尾巴到来的豹子一般的生物.他的行动,他的身体都给人这个感觉.他能集极度激烈与温和善良于一身.他身上有一种模糊的悲剧意识.他觉得他在一个充满电脑.机器人和普遍组织化的世界上是不合适宜的.他把自己看作是最后的牛仔,称自己为老古董.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他停在门口问去罗斯曼桥的方向.那时你们三人去参加博览会了.相信我,我决不是闲在那里没事找刺激,这种想法离我远了.但是我看了他不到五秒钟就知道我要他,不过没有我后来真的达到的那个程度. 请你们不要把他想成一个到处占乡下姑娘便宜的浪荡人.他决不是那种人.相反,他有点腼腆.对于已发生的事我和他有同样的责任,事实上我这方面更多.手镯里那条是我钉在罗斯曼桥上的,为的是我们初次见面的第二天早晨他可以见到.除了他给我拍的照片外,这纸条是他这么多年来拥有的唯一证据,证明我确实而不仅仅是他的一个梦. 我知道孩子们往往倾向于把自己的父母看成无性别的,所以我希望以下的叙述不至于对你们打击大太,我当然希望不会破坏你们对我的记忆. 罗伯特和我在我们这间老厨房里一起度过了许多小时.我们聊天,并在烛光下跳舞.而且,是的,我们在那里做爱了,还在卧室里,在牧场草地里以及几乎你们可以想到的任何地方.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强有力的,使人升华的做爱,它连续几天,几乎不停顿.在想他时我总是用强有力这个字眼.因为在我们相遇时他已是这样. 他激烈时像一支箭.他对我做爱时我完全不由自主,不是软弱,这不是我的感觉,而是纯粹被他强大的感情肉体的力量所征服.有一次我把这感觉悄声告诉他,他只是说:我是大路,是远游客,是所有下海的船. 我后来查了字典.人们听到远游客这个词首先联想起的是游鹰.但是也还有别的含义,他一定是知道的,其中之一是异乡客,外国人另一个含义是流浪.迁移.这个字的拉丁字根意思是陌生人.现在我想起来他身兼所有这些特征:一个陌生人,广义的外国人,远游客,而且也像鹰隼一般. 孩子们,请你们理解,我是在试图表达本来不可言喻的事.我只希望有一天你们各自也能体验到我有过的经历,不过我想这不大可能.虽然我想在当今这个比较开明的时代说这话不大合乎时宜但我的确认为一个女人不可能拥有像罗伯特.金凯这种特殊的力量.所以,迈可,刚才说不把包括在内.至于卡洛琳,恐怕坏消息是天底下这样的男人只有他一个,没有第二人.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俩和你们的父亲,我会立即跟他他要我走,求我走,但是我不肯.他是一个非常敏感,非常为别人着想的人,从此以后没有来干扰过我们的生活. 事情就是这样矛盾:如果没有罗伯特.金凯,我可能不一定能在农场呆这么多年.在四天之内,他给了我一生,给了我整个宇宙,把我分散的部件合成了一个整体.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想他,一刻也没有.即使他不在我意识中时,我仍然感觉到他在某个地方,他无处不在. 但是这从来没有丝毫减少我对你们或你们父亲的感情.在只想到我自己一个人时,我不敢肯定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但是把全家考虑在内时,我肯定我做对了. 不过我必须坦诚地告诉你们,从一开始,罗伯特比我更了解我们两人怎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想我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才逐步理解这意义的.如果在他与我面对要求我跟他走时我已真正了解这一点,我也许会跟他去了. 罗伯特认为这世界已变得太理性化了,已经不像应该的那样相信魔力了.我常想,我在作出决定时是否太理性了. 我相信你们一定认为我对自己葬法的遗嘱不可理解,以为那是一个糊涂了的老太婆的主意.你们读了一九八二年西雅图的律师来信和我的笔记本之后就会理解我为什么提出这一要求.我把活的生命给了我的家庭,我把剩下的遗体给罗伯特.金凯. 我想理查德知道我内心有他达不到的地方,有时我怀疑他是否发现了我放在梳妆台抽屉里的牛皮纸信封.在他弥留之际在得梅音的一家医院里我坐在他身边他对了我说了以下的话:弗朗西丝卡,我知道你也有过自己的梦,我很抱歉我没能给你.这是我们共同生活中最动人的时刻. 我不要你们有内疚,或者怜悯,或者任何这类感觉.这不是我的目的.我只要你们知道我多爱罗伯特.金凯.我这么多年来每天都在对付这件事,他也是. 虽然我们没有再说过话,但是我们已紧密地联在一起,世界上任何两人的关系能有多紧密我们就有多紧密.我找不出言词来充分表达这一点.他告诉我的话表达的最好,他说:我们原来各自的两个生命已不存在了,而是两人共同创造了第三个生命.我们两人都不是独立于那个生命之外的,而那个生命已被放出去到处游荡. 卡洛琳,还记得我们为了我壁柜里那件粉色连衣裙发生的那场激烈争吵吗?你看见了想穿.你说你从来没见我穿过,那么为什么不能改合适了让你穿.罗伯特和我第一夜做爱时我穿的就是那件衣服.我一辈子都没有像那天那么漂亮过.这件连衣裙是我对那段时光的小小的,傻傻的纪念.所以我从来没有再穿过,也拒绝给你穿. 罗伯特一九六五年离开这里以后,我意识到我对他的家庭背景知之甚少.不过我认为几乎对其他一切都已了解-也就是在那几天中值得注意的一切.他是独生子,父母双亡,他生于一个小镇. 我连他上过大学没有,甚至上过中学没有也不清楚.但是他有一种质朴的,原始的,几乎是神秘的聪明智慧.对了,在时他是随海军陆战队到南太平洋的战地摄影记者. 他结过婚,遇到我之前很久已经离了.没有孩子.他的前妻是搞音乐的,好像记得他说是个民歌手之类的,他外出摄影长期不在家的生活使婚姻难以维持.他把破裂的原因归罪于自己. 除此之外,据我所知罗伯特没有家.我要求你们把他看作我们的亲人,不论这一开始对你们有多困难.至少我有一个家,有与人共享的生活.罗伯特是孤身一人这不公平,我当初就知道. 由于理查德的缘故,也由于人们爱讲闲话的习惯,我宁愿(至少我自以为是这样)这件不传我们家之外.不过我还是交给你们来判断该如何处理. 在我这方面,我当然决不以同罗伯特.金凯在一起为耻.恰恰相反.这些年来我一直爱着他爱得要命,虽然由于我自己的原因,我只有过一次设法同他联系.那是在你们的父亲去世之后,结果失败了.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由于这种害怕,就没有再作偿试.我就是无法面对这样的现实.所以你们可以想象,当一九八二年这个包裹同律师的信一起来到时我是怎样的心情. 如我所说,我希望你们理解,别把我往里想.如果你们是爱我的,那么也该爱我做过的事. 罗伯特.金凯教给了我生为女儿身是怎么回事,这种经历很少有女人,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体验过.他美好,热情,他肯定值得你们尊敬,也许也值得你们爱.我希望你们两者都能给他.他以他特有的方式,通过我,对你们很好. 望好自为之,我的孩子们. 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