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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卖五器台词 全

时间:2019-06-07 00:27

求郭德纲《卖五器》中一段台词

台词都一样。

马: 您在这演出哪

谢: 唉。

今天是现场录音哪。

马: 哦,哦。

劳驾我跟您打听打听。

谢: 什么事呀

马: 这附近有没有法院哪

谢: 找法院

马: 啊

谢: 干什么呀

马: 我打算告状

谢: 告状

您告谁呀

马: 我告我自己

谢: 有自己告自己的吗

马: 不是,我不是告自己。

我告你。

谢: 唉

我招你了

马: 我也不是告你。

那个我告……哎,你说我告谁呀

谢: 我知道你告谁呀

什么事你就告状

马: 反正是有人欺负我呀。

受了欺负了,我能不诉诉这苦,我不告状吗

这事要搁你身上了,你受人欺负了,你能不告状吗

谢: 念叨念叨怎么回事。

马: 怎么回事呀

我都不愿意提。

我要一提起来这事,(哭)我这心里就……我这心里……(在谢:身上蹭眼泪)……就……呜…… 谢: 干嘛呢你这是

马: 我心里委屈我擦眼泪。

谢: 擦

这是擦眼泪

上我这擦来了

马: 啊

谢: 擦你自己那脸哪

马: 擦我自己的脸

哪个脸是我的

谢: 哎呀

好嘛

连脸都找不着了。

这脸就是你的。

马: 哪个

谢: 这个

马: 哦哦

这个脸就是我的

那这个哪

谢: 这

这不是我的嘛

马: 哦,这个脸就是您的

这个全是您的

谢: 废话

这脸是我的,这鼻子都找人借的

全是我的呀

马: 擦眼泪得擦我自己的眼。

人不伤心不落泪呀。

谢: 嗯。

马: 我要一提起这事来,我心里就憋闷得慌。

谢: 咳

您瞧这事。

马: 我就想哭。

谢: 什么事你也得想开喽

马: 不行

我得哭出来

谢: 别太伤心哪

马: 不哭出来我难受。

(哭)我的天啊

咳……咳……呕

谢: 整个一个老娘儿们

马: (哭)我心里不好受喂

咳……咳…… 谢: 行了行了,嘿

马: (哭)我心里…… 谢: 行了

马: 吓着我呀

谢: 嗯。

吓死你都不多

马: 你干嘛你这是

谢: 挺大的个子,站这儿哭天抹泪的,不嫌shún哪

马: 怎么了

谢: 什么事说出来呀

马: 我跟谁说呀,谁都不同情我。

谢: 你在这儿跟我说说。

马: 跟您说说

跟您说说。

谢: 我听听什么事。

马: 我呀,看人家都赚钱,我也惦记赚点儿钱,做点买卖什么的。

你说这行不行

谢: 嘁

这当然可以了

你呀,起个照,只要有本钱就可以干。

马: 起个照

只要有本钱就能干买卖

谢: 那当然了。

马: 本钱倒是有,就是少一点儿。

谢: 有多少哇

马: 一共才两亿

谢: 真不知足。

我说,两亿那还少哇

马: 不多,两一

谢: 怎么个两亿

马: 两个一分的

谢: 刚够存自行车的。

二分钱还做买卖呀

买空卖空,你这可犯法。

马: 对呀。

咱知这犯法呀,咱能干这事吗

我得筹集资金去。

借我哪儿借这么多去

我一想啊,我卖祖产。

卖东西,变成了钱,当资本,做买卖,行不行

谢: 行啊这个。

马: 这合法吧。

谢: 好好,行

马: 对

卖东西。

我祖上给我留下的,几间屋子,哪屋都是顶盖儿肥呀。

一堂的好家具,我是一样不留——全卖

谢: 唉

我说,这事我可得劝劝你。

这做买卖有赚可还有赔呢。

万一赔了怎么办

依我说,你卖一半儿,留一半儿。

以后还得过呢。

马: 对。

到家跟我媳妇一商量,我媳妇就跟我说了:“唉

这事我可得劝你两句。

这做买卖有赚可还有赔呢。

万一赔了怎么办

依我说,你卖一半儿,留一半儿。

以后还得过呢。

” 谢: 我说这话谁说的呀

马: 我媳妇。

就这词,一样。

谢: 您看连一个字都不带差的。

马: 我说:“怎么着

怎么着

卖一半儿,留一半儿

你这叫妇人之见。

打算赚钱就得下本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一样不留——全卖

” 谢: 卖

马: 卖

谢: 卖

马: 找喝破烂儿的。

谢: 什么您呐

找喝破烂儿的

马: 啊

谢: 您这东西得拉到委托店卖去。

马: 哦

得拉到委托店卖去。

谢: 啊

马: 你给拉去

谢: 我管得着吗

马: 还是的。

站在旁边,说漂亮话儿。

谢: 那也不能卖给喝破烂的

马: 当然了。

你说的那喝破烂的,敲大筐的

(学吆喝)“破烂的卖,有旧衣裳的卖,有酒瓶子的卖

”这个

谢: 啊

马: 北京也有,北京收破烂的这样吆喝:(学吆喝)“有破烂我买

有酒瓶子我买

”这个

谢: 啊

马: 这个他也买不起。

咱这东西打算卖,得卖那个阔喝破烂的。

谢: 还有阔喝破烂的

马: 啊

是呀。

他们不是一个行当,不一个行当。

知道吗

他不收破烂,专收什么古玩、玉器呀,什么旧家具呀,旧钟表哇,旧皮货呀。

(学吆喝)就这个,这叫什么行当

谢: 过去呀,这叫喝杂银儿的。

马: 对

喝杂银儿的。

唉,卖给这样的人行不行

谢: 那当然行了。

马: 卖他。

谢: 卖给他们行。

马: 一出门呀,呵,正碰上一个。

谢: 瞧这寸劲儿。

马: 这人你认识。

谢: 我还认识

马: 你认识。

谢: 谁呀

马: 侯三儿。

谢: 侯三儿

马: 侯三儿呀

好喝酒,老醉么胧东,会摔跤,跤摔得好。

外号“醉鬼侯三儿”。

谢: 哦

我知道知道。

侯三哪

说相声侯耀文他三叔。

马: 对对对

侯耀文三叔,对,是他。

卖给侯三儿行不行

谢: 那当然行了。

马: 我说:“侯三儿

侯三儿

侯三儿

过来过来。

卖你点儿东西呀

”他瞧不起我:“什么

你卖东西

卖给我

拿出来看看吧

”我说:“什么

拿出来

拿出来你要买不起呢

一样一样我再搬回去,累傻小子哪

自己看来呀。

”“好

”进来了。

进来之后,这屋瞧,那屋看,“这都卖呀

”“可不都卖吗

”“卖多少钱

”让我要价儿。

谢: 找他要哇

马: 我这些东西,我要是卖一万块钱,您说多不多

谢: 几间屋子顶盖儿肥的东西,卖一万块钱

不算多。

马: 我可没那么要,没敢要一万块。

谢: 怎么呐

马: 我心里话,八千,八千块差不多。

谢: 八千就卖给他

马: 等着钱用啊。

咱打算卖,他打算买,痛痛快快的,厚厚道道,都给留点赚儿。

谢: 也没便宜外人。

马: 我说怎么着

我说价儿呀,我也别多说,你也别少给。

咱是痛痛快快一句话。

我这些东西,你给八块钱。

谢: 唉

不八千吗

马: 你瞧,说错了。

谢: 嗬

倒霉嘛

马: 这人要一倒霉,我告诉你,这嘴就不听使唤。

(哭)想着挺好卖一万,找他要八千,一张嘴变八块了。

谢: 把千字落下了。

马: 我说怎么着

我说价儿呀,我也别多说,你也别少给。

咱是痛痛快快一句话。

我这些东西,你给八块钱。

不是,你给八块钱。

不是,你呀给八块钱。

不是,我就要八块钱。

谢: 还是八块钱。

马: 改了四回,愣没改过来。

谢: 这不该着倒霉嘛。

马: 您猜这侯三儿怎么样

谢: 这

这还怎么样

掏八块钱,拉东西

马: 不要

嫌贵

“都什么呀就八块钱哪

好家伙,这哪值那么多钱哪

”我说:“好好好

你不要,你走,走你的。

我卖别人去。

”他还不走:“我走干嘛呀

我给个价儿吧。

”他给个价儿。

谢: 给价儿给多少钱

马: 我说你给价儿多少钱

他才给这些钱。

(出手掌) 谢: 这是多少

马: 一个巴掌。

谢: 哦

要八块,给五块。

马: 五毛钱

谢: 这叫活糟改啊

几间屋子顶盖儿肥的东西,给五毛钱

马: 我说:“你可真行啊

真说得出口。

真是的,就给五毛钱哪

什么

五毛,干脆

” 谢: ——不卖

马: ——拿走

谢: 卖了

马: 谁卖了

谢: 你说的。

马: 谁说卖了

谢: 五毛,干脆——拿走

马: 拿走

让他把五毛钱拿走。

“留着你这五毛钱,东西还是我的,不卖

” 谢: 我说不能卖嘛。

马: 他一听,“怎么着

拿走

拿走就拿走。

”掏出五毛钱,往那儿一扔,过去就拿东西。

谢: 啊

马: 我能让他拿吗

谢: 这可不行

马: “别动别动

搁下搁下

哎呀

不卖

我不卖

” “你这个人儿,说卖你又不卖,你怎么意思

”一揪脖领子,往这边一带,底下一伸腿,吧唧——把我扔那儿了。

谢: 他练过摔交哇

马: 我这样的在他手底下不如一只鸡呀。

谢: 你哪儿行啊

马: 我这人主贵呀。

我主贵就主在我这毛病上了。

谢: 什么毛病啊

马: 一着急我就抽疯。

谢: 就这还主贵哪

马: 当时我……(抽疯状) 谢: 死过去了。

马: 昏迷不醒,神智不清啊

谢: 咳

马: 俩多钟头我醒过来一瞧哇——唉呦

可要了我的亲命喽

谢: 怎么了

马: 这倒了霉、缺了德的醉鬼侯三儿,把我东西全弄走了。

谢: 唉呦

马: 我醒了一瞧哇,这屋里是四壁皆空啊

地下就扔着那五毛钱。

谢: 啊。

马: 我捡起来一瞧哇—— 谢: 怎么样

马: 这五毛钱还短一角儿

谢: 倒霉事都让他赶上了,您看。

马: 我这买卖也别做了,日子也别过了。

我也不知他在哪儿住,我哪儿找去

(哭) 谢: 我说,你也别太伤心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着急有什么……(马:拽谢:)唉

马: 别走

别走

你哪儿跑你

赔东西

谢: 谁…… 马: 赔东西。

走不了,今天你走不了

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谢: 你松手行吗

马: 松手你跑了怎么办

谢: 这人

凭什么让我赔东西呀

马: 我就找你

谢: 这

我问问,卖东西时候有我吗

马: 没你

谢: 讲价儿时候我在场吗

马: 你不在呀

谢: 你凭什么找我赔东西呀

马: 我就找你呀

谢: 为什么呀

马: 你们都一码事呀。

谢: 谁呀

马: 你们都一码事

谢: 谁一码事呀

马: 这侯三儿是侯耀文的三叔对吗

你们一块儿的

(揪谢:)你赔我

谢: 那没错

马: 你跟侯耀文,把兄弟。

谢: 谁说你跟他把兄弟呀

马: 反正都认识,你们都认识,我就找你。

找你赔呀。

谢: 你呀,别着急。

要说你这事儿,跟谁说了,听了都同情。

马: 是,是。

谢: 侯三儿他们家我认识,你要跟我好好说,我可以带你找他去。

马: 怎么着

谢: 带你找他去。

马: 您带我找他去。

谢: 啊

马: 唉呦

那我得谢谢您

谢: 这有什么这个。

马: 您就算把我命给救了。

常言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您带我找他去,把我这东西给我要回来,我打心眼儿里感谢您。

谢: 咳。

马: 您就是我重生的儿女,再造的子孙。

谢: 什么词儿这是

马: 我这是起誓呢。

谢: 什么起誓呀

那叫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马: 哦哦

对对。

您要带我找他去,把东西要回来,我就是你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谢: 起誓这叫

马: 不是,我一着急我就糊涂。

谢: 好,糊涂他也不吃亏。

我是你重生父母

马: 你是我……我是你……算了,咱呐干脆也别起誓了,起誓我也绕不过来。

走咱现在就找他去,咱找他去,找他赔东西。

谢: 等会儿,你得说,你们家都有什么

侯三儿都拉走什么了

在这说说。

马: 都拉走了,一样没留哇。

九间屋子满满当当,我也记不住啊

谢: 那是。

让你劝说说不了,拣那值钱的、主要的说几样。

马: 别的东西不要紧,我也不要哇。

主要是五样儿传家之宝,无论如何得给我要回来。

这五样儿传家之宝,您别说五毛钱哪,五百五千五万块钱,买不来我们家这五样宝贝,就是五器。

谢: 武器

刀哇

枪哪

马: 刀枪干嘛呀

不是文武的武,一二三四五的五。

五器,五样器具,就是铜、铁、瓷、锡、木——五器。

谢: 哦

铜、铁、瓷、锡、木。

这我得问问,你们家这铜器是什么呢

马: 要提起我们家这铜器来呀,(哭)一提起来呀,我就难过…… 谢: 您瞧又来了。

马: 铜器多少年了

自大清国定鼎以来呀,万国来朝,都是年年进贡,岁岁称臣。

在咸丰年间,高丽国王进到大清国,两桌铜器。

这两桌铜器进到北京,先要送到礼王府。

当时是礼王爷权朝,礼王爷一瞧这两桌铜器,是天珍贵宝,万国难选,上等的东西,自己府里就留了一桌,那一桌进到皇上驾前。

那时侯我曾祖父在礼王府里当差,礼王爷爱惜我曾祖父老成练达,忠实可靠,就在这桌铜器里头,拣了两样不要紧的东西,赏给我曾祖父。

你说怎么办

王爷赏了,有心要吧,这是皇上家的东西;有心不要吧,又怕王爷怪罪。

赶紧谢过王家千岁,把这两样东西拿回家去,可没敢摆着。

谢: 怎么哪

马: 摆着就活不了哇。

皇上家的东西,咱们家敢摆吗

就把他埋在我们家后的花园了。

实指望后辈儿孙就吃这个就吃不了哇,到了光绪十二年,也不怎么走漏了风声,被御史言官知道了,御史言官在皇上驾前参奏了一本,说我家私藏贡宝,有欺君之罪,皇上龙颜大怒,派官兵到我们家查这东西。

合算到了我们家,直接就奔后院,把这东西刨出来了。

谢: 您说这怎么知道的

马: 准是家里人说出去的。

谢: 那可不是

马: 把东西刨出来,把我曾祖父五花大绑,绑到三法司审问。

您琢磨琢磨这三法司过堂,活得了吗

谢: 哪三法司呀

马: 大礼寺正卿、刑部尚书、督察院总宪。

九堂会审,打了二年半的官司,(哭)要没有礼王府的人情托到了,早就死在里头了。

就为这铜器呦

谢: 什么铜器呀

马: 就是两根儿茶壶梁儿。

谢: 茶壶梁儿呀

马: 要光茶壶儿梁儿我要心疼我是茄子

谢: 还有什么哪

马: 还有俩螺丝疙瘩哪

谢: 唉呦

那不是一码事嘛

马: 咱这螺丝疙瘩跟一般的螺丝疙瘩不一样啊

谢: 怎么哪

马: 这螺丝疙瘩往那边一拧啊就上上了,往这边一拧啊就落下来了。

谢: 是螺丝疙瘩全那样。

马: 我这就那样。

谢: 那样

就这还新鲜

这铜器新鲜哪这个

马: 我告诉你铜器值钱了吗

我说铜器值钱了吗

您没听明白

主要说的是铁器呀。

谢: 哦

那他们家这铁器值钱。

马: 我们家这铁器那是大清国造办处造出来的官铁呀,造办处出来官铁送到北京上驷院。

上驷院就是皇上的御马圈。

那时候我大舅爷在上驷院里充当马夫,半夜三更越墙而出,盗出两样儿铁器,要教皇上知道了,就有掉头之罪,就为这铁器

谢: 什么铁器呀

马: 半拉马掌

谢: 好

破马掌呀

马: 要光马掌我要心疼我是韭菜

谢: 还有什么呢

马: 还有一大钉子哪

谢: 行了行了

就这还值钱哪这个

就这铁器

马: 我心疼的不是铁器呀

谢: 什么呀

马: 是我们家这瓷器。

谢: 哦

瓷器。

马: 想当初我二祖父——就是我二爷爷。

谢: 知道。

马: 二祖父作过官,作过一任九江道。

在九江官窑定烧出来的硬五彩,掉在地下是当当当当山响,摔不碎的好瓷器

谢: 什么瓷器

马: 半拉调羹脑袋

谢: 破羹匙儿呀

马: 要光调羹脑袋我要心疼我是黄瓜

谢: 还有什么哪

马: 那上边—— 马:、谢: ——还有花儿哪

谢: 我就知道这句

马: 你怎么说了

谢: 我不说你也得说

马: 这我的词儿,你说了我怎么办

谢: 什么你的词儿呀

就这花儿还值钱哪这个

马: 值钱就值这花儿上了。

谢: 怎么哪

马: 这花儿沾上水擦都擦不掉。

谢: 废话

那是烧上的都擦不掉。

马: 我这就不掉

谢: 就这还值钱

还瓷器哪这个

马: 瓷器当然是不值钱了,我家的锡器最值钱。

谢: 又锡器了

马: 你懂吗

咳,你就说不上来,什么样的锡器好

你说不上来呀。

谢: 懂我不敢说懂,过去听人说过,浇碗儿锡那最好。

马: 对,不外行。

在早原先那个年月,浇碗儿锡要超过银子的行市。

我们家这锡器比浇碗儿锡要强之百倍。

世界有五大洲。

谢: 哪五大洲

马: 亚细亚洲、欧罗巴洲、南北美利加洲、澳大利亚洲、亚非利加洲,由打英国、美国、法国、德国、挪威、瑞典、瑞士欧西各国,选来上等的锡器,镜子面儿相仿,唰唰唰照得见人,搁在手上不压腕子,这种锡器

谢: 什么锡器

马: 一张烟卷儿纸

谢: 唉好

锡纸

马: 要光锡纸我要心疼我是萝卜

谢: 还有什么

马: 还一烟卷头儿哪

谢: 烟头哇

马: 多半截儿

谢: 多半截儿也是烟头儿。

马: 前门的

谢: 走

我说你贫不贫哪你

你要再哭我可揍你,挺大的个子,干嘛你这是

哪样值钱

茶壶梁儿,破马掌,半拉羹匙儿,锡璃纸,也就这倒了霉的醉鬼侯三儿花五毛钱买这个

就你这个白给我都不要,我没地儿扔去,啊

马: 我说这几样值钱了吗

我说这几样值钱了吗

这都白饶的,白拿走,不算。

主要卖的不是这几样呀。

谢: 卖什么呀

马: 木器呀。

木器

谢: 木器

木器也好不了。

马: 哎呀要提起我们家这木器来,那可以说,我们家发家指它发家,发财指它发财。

它显过圣,吓死过人。

谢: 这木器还吓死过人

马: 唉

谢: 那什么时候哇

马: 在清朝,清朝末年。

光绪年,义和团反清灭洋。

在北京东城,有个西总布胡同,打死了德国钦差叫克林德。

谢: 到是知道这事。

马: 怒恼了八国联军就打破了北京城。

北京一破,皇上就跑了。

皇上跑了,西太后也跑了,文武大臣、保驾的、帮闲的、乱七八糟的全跑了。

北京没人管了,这八国联军到了北京,你占东,我占西,他占南,他占北,整个给分了。

当时我们家住家在前门外,前门大街,属于德国占领的地界。

德国首将叫瓦德西呀,瓦德西带着兵查街,检查行人,是搜捕义和团。

我们家也不哪儿那么些仇人,报告德国兵,愣说我们家私藏义和团。

谢: 你们家还藏义和团

马: 没有哇

瓦德西一听啊,带着一百多名洋兵,到我们家来了。

弓上弦,刀出鞘,枪口上着大刺刀,嗬,那个凶呦。

到了我们家的前后院儿,都围上了。

瓦德西带着兵进了院子,这屋瞧,那屋看,这屋搜,那屋找,找义和团哪有哇

找来找去,找到我们家东跨院儿的北屋了,到这屋一拉门,瓦德西往里一迈步,可了不得了。

谢: 怎么了

马: 就看我们家这木器,就我们家这宝贝呀,在这屋搁着呐。

这木器——唰

就这么一放光,光芒四射,当时——呕儿

吓死六个德国人。

谢: 吓……当场就吓死了

马: 瓦德西一瞧,噌

屁滚尿流,抱头鼠窜,是狼狈而逃。

打这儿起可倒好,他是也不查街了,也不搜义和团了。

直盯后来各国和约签字的时候,唯有德国不签字。

当时清朝的全权代表是李鸿章李中堂,一瞧德国不签字,这可慌了。

“哎呀,瓦德西将军,为什么迟迟不签字呀

是不是还有什么条件没有提出来呀

”瓦德西说:“唉

非是我们不愿和约,只因在你们北京前门外有一家住户,他家有一件东西无故放光,吓死我国士兵,若有此物,德意志决不和约

”内务大臣慌忙跪倒:“启禀中堂,方才瓦德西将军所讲,确有其事。

在我们北京前门外,前门大街有一家住户,姓马,叫马德禄。

” 谢: 马德禄是谁呀

马: 是我爷爷。

“叫马德禄,他家有一件木器,只因年深日久,受了日精月华,已成宝物。

并非无故放光。

”瓦德西一听,怎么着

宝物

非要二次参观。

谢: 还要看看

马: 非要仔细地看看。

李鸿章没法子,带这各国公使、各界代表一起到我们家来了,到了我们家进了东跨院儿,可就瞧见那间北屋了。

大伙问:“瓦德西将军,是这屋里不是呀

”瓦德西抬头这么一瞧哇……(惊吓状) 谢: 要下蛋

你这儿找窝哪是怎么着

马: 吓的

谢: 都吓得这样了

马: 那是。

盯到参观这木器的时候,您再看瓦德西,毕恭毕敬,跪在地下,俩手托着这木器,“哎呀

太好了

真是宝物哇

”他是赞不绝口,连声喝彩,拍案称奇,他哪儿见过这个呀

谢: 那是。

马: 爱不释手,非要带回德国,给他们国王看看去。

谢: 让他带走了

马: 哪儿能让他带走哇

他不送回来怎么办

我爷爷急得直掉眼泪,这是我们家的命呀。

各界代表也纷纷哀告:“瓦德西将军,这件木器,乃是我大清国的国粹,有关华夏的历史。

况且又是民间所藏,还是不宜带走。

”瓦德西不干,非要带走。

谢: 那怎么办呐

马: 各国公使臣联合画押做保,才让他把这件东西带到了德国,又在东西欧展览,游遍了四十多个国家,咱这东西一到哪儿,那是列队鼓乐相迎。

(学河南坠子) 谢: 这河南坠子哪国都有。

马: 嗬

记者采访照相,各国家报纸登在了第一版,轰动了全世界。

巴拿马赛会上得头等奖章,这才归还中国,送回我们家存了这么些年。

就我们家这木器,真称得上是千金难买,万金不换的宝贝呦

谢: 什么木器呀

马: 半拉锅盖。

谢: 嗐

求2012年6月22日郭德纲于谦的“卖五器”贯口~答对了追加30

想当初,元年,执政天子荒淫无道,普天下,四起,狼烟滚滚,安徽元璋揭竿起义,推倒大建立大明。

只皆因日封十王,才引出来燕王扫北,建文逃难,永乐大帝定都北京,江山安泰,国富民强,一直传到了末帝明思宗朱由检,也就是崇祯皇帝。

崇祯帝,有道无福,在位十八年,旱九年涝九年。

普天之下,哀鸿遍野。

逼反了大西王张献忠,闯王李自成,起义大军,直抵京华。

大太监,曹化淳开彰仪门献降。

崇祯帝擂鼓撞钟,文官不见,武将不朝,身边只剩下,先奸后忠,秉笔大太监王承恩。

君臣二人,跌跌撞撞来到了煤山之上。

崇祯帝,嗑破中指,写下血书。

“晓谕李闯,进城之后,朝中文武刀刀斩尽,个个杀绝,休要惊动我城中百姓。

写罢之后,披发跣足,自缢于凉亭之上,旁边大太监王承恩,自缢于歪脖树上。

闯王进京。

李国祯棋盘街坠马,铜棍打死吴兵部,刘宗敏霸占陈圆圆。

消息传来,山海关气坏了吴三桂,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是焉能不报。

下沈阳请清兵。

十四郎多尔衮率兵入关,李自成战死湖北九宫山,江山易鼎,改国号大清。

自大清国定鼎以来呀,万国来朝,都是年年进贡,岁岁称臣。

在咸丰年间,高丽国王进到大清国,两桌铜器。

这两桌铜器进到北京,先要送到礼王府。

当时是礼王爷权朝,礼王爷一瞧这两桌铜器,是天珍贵宝,万国难选,上等的东西,自己府里就留了一桌,那一桌进到皇上驾前。

那时侯我曾祖父在礼王府里当差,礼王爷爱惜我曾祖父老成练达,忠实可靠,就在这桌铜器里头,拣了两样不要紧的东西,赏给我曾祖父。

你说怎么办

王爷赏了,有心要吧,这是皇上家的东西;有心不要吧,又怕王爷怪罪。

赶紧谢过王家千岁,把这两样东西拿回家去,可没敢摆着。

把这件瓷器埋在了后花园实指望后辈儿孙就吃这个就吃不了哇,到了光绪十二年,也不怎么走漏了风声,被御史言官知道了,御史言官在皇上驾前参奏了一本,说我家私藏贡宝,有欺君之罪,皇上龙颜大怒,派官兵到我们家查这东西。

合算到了我们家,直接就奔后院,把这东西刨出来了。

把东西刨出来,把我曾祖父五花大绑,绑到三法司审问。

大礼寺正卿、刑部尚书、督察院总宪。

九堂会审,打了二年半的官司,(哭)要没有礼王府的人情托到了,早就死在里头了。

就为这铜器呦

郭德纲和于谦 纪念侯耀文专场,卖五器那最后一器是什么

听好几遍也没听清,网上也没找到答案

是按照朝代来的吧,都说到李鸿章了,接下来就没朝代了,往下不就没了嘛,李鸿章这个吓死六个德国人,让克林德痛哭流涕,李鸿章临死还念叨“劳劳车马未离鞍,到死方知一死难。

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

海外尘纷犹未已,可叹宝物未回还”不就半拉锅盖嘛

郭德纲 《卖挂票》的台词

白事会 郭德纲 于谦  郭:学生郭德纲,向我的衣食父母们致敬。

来了很多人哪,我打心里那么痛快。

  于:高兴啊。

  郭:看着你们我就美得慌。

  于:是啊。

  郭:有人认识我们,有人不认识我们。

  于:哎,有熟的有不熟的。

  郭:我是中国相声界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

  于:呵呵。

这就自我介绍了。

  郭:挺惭愧呀,干了20多年了,也不是个腕儿,也不是个角儿,也不是个艺术家。

  于:啊。

  郭:除了我们家亲戚没人认识我。

  于:是啊。

  郭:很惭愧啊,给我搁在王府井,问,认识我么,扭头人就走。

  于:不认识。

  郭:认识我么

哎,哎,得,还打车走了。

  于:跑得还挺快。

  郭:看人家。

  于:谁啊

  郭:于谦老师。

  于:哦,说我

  郭:了不起啊。

  于:咳,也没什么……  郭:相声说得好啊,还涉足影视。

  于:拍过几个片子。

  郭:拍过胶片。

  于:啊。

  郭:拍过广告。

  于:哦。

  郭:拍过电视剧。

  于:是。

  郭:拍过花子。

(拍花子:指拐卖儿童的行为)  于:我还拐小孩呢我

  郭:啊

怎么呀

  于:拍花子,我

  郭:拍。

拍画,画报。

画报上你穿一旗袍,跟那儿站着。

  于:我拍什么不好,我拍穿旗袍的

  郭:就是仿那个上海二三十年代那个,叼烟卷那个。

  于:那我也不能穿旗袍啊

  郭:净接大活儿。

马上就要成为北京三绷子形象代言人了。

(三绷子:指农用三轮车)  于:这什么大活儿啊这个

  郭:以后是三绷子都有于谦的照片。

  于:不怎么样

  郭:多好啊,羡慕人家。

小相声演员啊,比您这有腕儿的,没法比。

  于:您可不能这么说。

  郭:啊,我们这存了好几年了,好几十年,买辆破车开。

  于:哦。

  郭:人家干这行一年,人家就买了。

  于:买汽车了

  郭:买月票了。

  于:我坐公共汽车去是吧

  郭:什么车都能上,哎,也没人管

  于:这不是废话吗

有月票谁管你啊

  郭:多大势力啊,你看看

  于:什么势力呀

  郭:了不得啊

  于:谈不到势力

  郭:我很羡慕你呀,快给我签个字吧。

  于:咱别来这个

  郭:你签,就着这会儿便宜。

签一个。

  于:您这做买卖是吧

  郭:哎,过些日子成大腕儿了就贵了。

  于:没有

没有

  郭:多好啊,说良心话,您说相声有点糟践。

  于:怎么就糟践了呢

  郭: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尘世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于:哦。

  郭:如果于谦老师不说相声的话,那么更了不起。

  于:那我干什么呀,我不说相声。

  郭:因为你的家庭是书香门第。

  于:哦,都有学问是吗。

  郭:有学问人。

往上倒明清两代这都是宦门之后啊。

  于:什么叫宦门之后啊

  郭:啊

(做侧耳状)  于:您想听什么呀

  郭:我一说宦门,他们都乐

  于:废话

您说宦门还不乐呀

那是太监,您知道吗

  郭:是啊。

  于:您才明白呀

  郭:哦,你们家干这个的。

  于:你们家才干这个的

  郭:好起照么

(起照:办执照)  于:干嘛,您要办一个

  郭:不是啊。

  于:怎么意思

  郭:宦门之后不是好词吗

  于:没有好词

  郭:当官的吗

  于:您就说当官的不就行了。

  郭:一直一辈一辈传下来,一直传到您父亲这儿。

  于:嗯。

  郭:他们这老爷子更值得一提。

  于:怎么了

  郭:于谦的父亲赵老爷子,有打……  于:你先等会儿吧您

  郭:(接着)二十来岁……  于:(拦住郭)行行行了

甭说岁数了

您这姓都没弄对,说什么岁数啊

  郭:你挑一个。

  于:我挑一个不像话

  郭:计着你择

(择:zhai 2声)  于:没有

  郭:你不乐意来剩下的我来。

  于:您也要改姓啊怎么着

  郭:不是,你……  于:我姓什么我父亲就得姓什么呀

  郭:哦,对对对,于老爷子。

  于:哎,这就对了

  郭:了不起呀,大夫。

  于:医生。

  郭:名冠北京城。

想当初有四大名医呀。

  于:有

  郭:就教了一个徒弟。

  于:是啊。

  郭:就是他父亲。

北京城一提于老爷子,没有不知道的。

  于:对  郭:赫赫有名。

  于:有点名气。

  郭:老西医。

  于:老西医

  郭:你算吧,这多少年了吧

  于:那能有多少年哪

  郭: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大排行下来,你们父亲,行八。

  于:哦。

  郭:一扫听,北京于八爷,  于:都知道。

  郭:没有不知道的。

华北,东北,问去,都知道。

  于:北方这片都有名。

  郭:像话吗,像话吗

  于:废话,这爷儿俩脸怎么都绿的呀

  郭:老头是病了,大爷是熬的呀。

  于:哦,伺候病人。

  郭:百日床前无孝子啊,家里没别人哪,就你大哥一个人啊。

  于:哦。

  郭:里里外外容易吗,换汤换药的。

  于:哦。

  郭:哟,大哥,你这脸色可不对啊,你还不及老爷子鲜活呢啊

  于:先死谁啊要

  郭:啊,怎么着,你是头里去怎么着

  于:还商量哪

什么呀

  郭:都三天没吃东西了。

  于:饿的

  郭:赶紧,厨房,你得吃饭知道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于:嗯。

  郭:啊,你赶紧,我替你盯着

  于:哦,您在这儿。

  郭:走走走,赶紧吃点东西去。

  于:太好了。

  郭:你这哪行去

我得管啊。

  于:对

  郭:是不是,大哥走了,看着你父亲在这儿,我这心里不是滋味。

  于:难受。

  郭:打小跟老头一块,跟前长起来的,看着我长大的。

  于:哦。

  郭:现如今他这样,我心里能是滋味么。

  于:就是。

  郭:唉……(指着老爷子)你也有今天。

  于:啊

哎您这怎么说话的这是

什么叫也有今天啊

  郭:不是,原来多壮啊,大高个,大腮帮子,大胳膊根子。

  于:哦。

  郭:他一出去整条胡同,呼啦,家家关门。

  于:干嘛呀

  郭:“净街于”,知道么。

  于:没听说过

  郭:出来进去的,现如今,你看看,躺在这儿了:(学样)“哎呀,哎呀……”  于:上气不接下气。

  郭:少说话,老爷子,啊。

还认识我吗

我,德纲。

  于:嗯。

  郭:(学)啊,德纲啊……还认识人

  于:还行。

  郭:这就行

老爷子,喝点水吗

  于:啊。

  郭:(学)啊,啊……(拒绝)  于:不喝水。

  郭:饿吗

吃点东西

(学)啊,啊……不吃。

  于:吃不下去。

  郭:哎呀,我扶您坐一会儿吧,(学)啊,啊……  于:坐不起来。

  郭:我这来我……我得伺候您啊。

您,要点什么呀

  于:问问他需要什么。

  郭:(学)我要小姐(小解)……  于:啊

等会儿吧

  郭:早就该死

  于:那是该死啊

没有这么说的,这么大岁数了要小姐啊

  郭:啊,怎么回事

(学)唉,解小手

  于:咳呀

到这时候说什么文言啊这

  郭:看《金瓶梅》看多了。

  于:行行行行了

甭提这金瓶梅了

  郭:来吧,我周着您,周着您尿。

(周着:扶着,架着)  于:唉。

  郭:(学)别动我,尿完了

  于:得。

  郭:好么,弄我一鞋

  于:言多必失。

  郭:老爷子,老爷子……哎,不动了,眼神可定上了。

  于:哟

  郭:怎么了

我得探探鼻息啊。

看看有没有出气进气啊。

  于:看有气儿没有。

  郭:噗……

(拿两个手指往老头鼻孔里一插)啧,死了

  于:废话,没死也让你杵死了,这个

  郭:我哪懂这个,我又没学过兽医呀,我告诉你。

  于:那您就敢下手啊

  郭:这事闹的……嚯,招苍蝇了,这就啊

  于:哪儿这么快的

  郭:这就招苍蝇了

赶紧,奔厨房

找你大哥。

  于:哦。

  郭:一进门,这脚刚进门槛,一瞧你大哥那背影儿……  于:怎么了

  郭:我眼泪“哗”就下来了。

天下当儿子的这样的,没有了

  于:孝顺

  郭:啊,看着真腌心啊。

半天我都说不出话来。

  于:是吗。

  郭:老头病这么些日子,他从来没解开过衣服躺着。

  于:没睡过正经觉。

  郭:“衣不解带”就是他呀。

  于:嗯嗯。

  郭:尤其是饥一顿饱一顿,对自己身体有害呀。

  于:对

  郭:尤其这次,三天没吃饭了,到这会儿你说他吃得下去么

大鱼大肉,炖一肘子,来锅排骨

  于:那哪吃得下。

  郭:吃不了啊

也就煮点面条,唉,看着不是滋味啊。

  于:夹起来顺溜点儿么。

  郭:煮点儿宽条儿的,煮点儿细条儿的。

  于:嗯

  郭:煮了点意大利面,自己又抻了点面。

煮了点龙须面。

  于:这工夫也不小啊

  郭:打的卤子,泻的芝麻酱。

担担面的调料。

  于:哦

  郭:炸的酱,肉丝儿的,肉片儿的,肉条儿的,肉块儿的,肉沫儿的。

鸡蛋炸酱,炸的黄酱,炸的甜面酱啊

  于:我哥哥缺心眼儿是怎么着

  郭:四十来样菜码。

  于:是啊

  郭:红粉皮都切完了,这会儿正剥蒜呢

  于:嗬

吃得还真全

  郭:哎,咳,咳

没心没肺啊

  于:可不是么

  郭:你爸爸死了

  于:告诉他吧

  郭:嗨

啊……

人死了

唉呀,唉呀……(痛心疾首)  于:哭吧

  郭:(哭)要了我的亲命喽~

(一边哭一边从锅中捞面条)  于:好么

  郭:(继续哭,接着从锅里挑面条)唉……  于:行了,就别扒拉了这就

  郭:(哭)唉……我这蒜呢

  于:咳,还找蒜呢这个

还吃哪

  郭:看着,又心疼又恨得慌,知道么。

  于:就是恨得慌了那就

  郭:吃了四碗面条。

  于:没少吃。

  郭:又喝了两碗面汤。

  于:嗯

  郭:我说这回行了吧

(学)嗝

  于:饱嗝上来了。

  郭:等我躺会儿啊,躺会儿躺会儿……  于:还躺会儿呢还

起来吧

  郭:躺了20分钟。

  于:啊。

  郭:哎,哎,哎,起来。

  于:嗯。

  郭:怎么了

你爸爸死了。

是啊

(哭)哎哟……你怎么不早说呢……  于:早说你净吃面了吗

  郭:来吧,看看吧,都招苍蝇了,来吧。

  于:刚才就招苍蝇了。

  郭:来这屋一瞧,老头跟那儿躺着呢。

你大哥放声痛哭啊。

  于:那能不哭啊

  郭:“哇……”就哭出来了,顿足捶胸啊。

  于:哦

  郭:正哭着呢,门一开,老三回来了。

  于:哦,三爷。

  郭:你们三兄弟,那会儿他不在家。

  于:我出差了。

  郭:这个没办法,演出上外地。

海南岛的一个部队去慰安去了。

不在。

  于:哎哟,不对

  郭:这老三哪,啊这……  于:行行行行行了

甭往下说了啊。

  郭:怎么了

  于:您那打刚才我听着就有点偏。

  郭:怎么回事

  于:慰安去像话吗

  郭:不给钱啊,慰安演出啊。

  于:那叫慰问,您知道吗

  郭:哦,慰问呢是吧

慰问演出,说好几年慰安了。

  于:什么学问啊这是

  郭:慰……慰问演出。

  于:慰问。

  郭:不在,赶不回来,海南呢

  于:啊。

  郭:老三近,老三谈生意在保定那儿呢。

  于:河北。

  郭:哎,有一个发明创造。

跟那儿正谈项目呢。

  于:什么发明啊

  郭:嗯,他研究了一个高科技的东西。

  于:哦。

  郭:就是这个火烧里边不加驴肉的。

  于:那不就是素火烧吗那个

  郭:啊,对,你也听说啦

  于:那研究什么

嗬,真是……这谁不知道啊这个

  郭:高科技

高科技,彻底粉碎驴火的梦想

  于: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

  郭:改素火

素火,啊。

  于:早就有这个

  郭:签合同,请客户洗澡。

在保定,池子里正泡着呢。

  于:不够火烧钱

  郭:啊,手机一响,一接电话,老头要坏。

  于:嗯。

  郭:扔了电话从池子里出来,上京石高速,哎呀……回来了

  于:我哥哥裸奔着就回来了啊

(按:应该是弟弟,但是录音中说成哥哥,系一时口误。

)  郭:他穿着拖鞋呢。

  于:咳

那不管用

  郭:啊,这来一眼镜来一口罩,算三点式。

  于:没听说过

该挡的地方全没挡着

不像话

您说这个都。

  郭:哥俩趴在这儿啊,扶着老爷子呀,抱头痛哭啊。

  于:啊。

  郭:(哭)宝贝儿哎……  于:哎嘿嘿嘿

  郭:(边哭边唱)啊哎唉咳~  于:你就别唱了

  郭:哭啊。

  于:哭老爷子有哭“宝贝儿”的吗

  郭:怎么哭啊

  于:哭老爷子吗

哭我的爸爸

  郭:哦,行。

哭,哭吧,哭完了,哭完我得劝啊。

  于:嗯。

  郭:别哭了,别哭。

别哭。

二位,这事儿这样啊,现如今老爷子算是没了。

您二位孝心尽到了。

下一步,怎么处理这件事

  于:哎,办事吧

  郭:就是啊,几种方法。

一种是大操大办,拿钱来,买这堂事,解心疼

  于:哦。

  郭:还有一种方法简单省钱。

  于:怎么弄

  郭:买俩贴饽饽,绑在你爸爸脚上。

  于:嗯。

  郭:喊两条狗进来把他拉出去。

  于:啊

这谁的主意啊这是

  郭:我啊。

  于:您

  郭:我,我没说出来,我心里这么琢磨来着。

  于:您敢说出来吗

  郭:这是一个很搞笑的做法

  于:这儿您还搞笑啊

  郭:我这人好诙谐,您知道吗。

  于:什么日子口儿了您这是

  郭:不是,我跟你父亲我们情同父子,我能不替他考虑吗

  于:啊。

  郭:这……多搞笑的事啊这个。

  于:甭搞笑了

  郭:我可爱鼓捣这事。

知道么。

大爷站起来了:万贯家财不要了

  于:哦。

  郭:全花了。

啊,给你爸爸办这堂白事。

  于:好。

  郭:三爷不干了:这不行啊,解心疼是解心疼,完事咱这日子怎么办呢

花一半留一半吧,还得过。

哥俩越说越呛,要打起来了。

  于:嗯。

  郭:死丧在地不可打闹啊。

  于:这对。

  郭:谁劝

我得拦着。

  于:您劝吧。

  郭:我说,二位,二位

别闹啊,别闹。

来,你卧这边,啊,你卧这边,来来来。

  于:对。

  郭:别闹

停着灵呢不知道吗

这是你们亲爹,知道吗,这不是臭狗食,知道吗。

  于:哎

没这么比的啊

  郭:我就这意思。

我劝他们俩人。

知道吗。

别闹,有事好好商量。

大爷的青筋都蹦出来了:没商量,知道吗,我起誓

这事就得照我的办,谁拦着我,哎,我是孙子

  于:说这狠话

  郭:三爷比他还横,“啪”一拍桌子:你是孙子,我不是孙子吗

拦着我我是孙子

  于:嚯

  郭:我得劝啊,二位,二位,要再闹我可是儿子啊

我告诉你们。

  于:(怒)去

有这么起誓的吗

  郭:别闹,啊

咱好办。

家里不是存着点大五幅的白布吗

  于:哎。

  郭:拿出来,做出了孝袍子孝帽子来,都弄好了,给大伙送信。

  于:哎。

  郭:要说你们老爷子不容易啊。

这一辈子为家为业操劳,以至年老气衰,心脏之症痛绝俱裂,虽经北京著名的医师肖龙友、孔伯华、汪逢春、施今墨(注:肖孔汪施是民国时期北京四大中医学家)以及西医方世山,各大名医临床会诊,怎奈你父亲的心脏停止跳动,他老人家乘风而去,驾鹤西归,构奔西天极乐世界而玩儿……去了~  于:嘿,我爸爸死得还真热闹。

  郭:报丧讣闻传出,各界亲友纷纷前来吊唁。

送来花圈帐子挽联不计其数。

  于:哦。

  郭:这边写:纸灰飞化白蝴蝶,那边写,血泪染成红杜鹃。

  于:嗯。

  郭:大伙儿都写我不能闲着,裁张纸条写五个大字贴在正当中——  于:什么字呢

  郭:笑贫不笑娼

  于:咳

哪儿有这五个字啊

  郭:隶书,写的隶书。

  于:您就甭说这书法了。

没有写这字的

  郭:没有就撕下来,撕下来贴大门上去。

  于:咳,哪儿也不能贴啊

  郭:大门旁边有啊,那字儿是我写的

  于:哪儿啊

  郭:大门左边四四方方四个大字,苍天有眼

  于:(怒)我爸爸死得活该是怎么着

  郭:不是啊,叫什么……  于:恕报不周

  郭:对不起啊,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岁数小。

  于:真是。

  郭:我打你们家过,看见天儿贴着,我没注意过。

  于:你们家才天天儿贴这个呢

  郭:叫什么,恕报不周啊

  于:恕报不周

  郭:“恕报不周”。

都弄好了,给老爷子换洗衣服。

跟床上这么些日子这身上都馊了。

  于:就是。

  郭:胳肢窝都小茴香味的。

啊,洗。

把这身扒下来。

擦吧擦,洗吧洗吧。

  于:嗯。

  郭:大柴锅,做好了。

架上火,咕噜咕噜噜噜。

水开上来了。

  于:啊。

  郭:这活儿谁干

我来

  于:您干

  郭:脱一大光膀子,来一大皮兜子。

  于:哦。

  郭:胶皮鞋,水热了吗,啊

水热了吗

(洗)  于:干吗,您这是煺猪毛呢这是怎么着

  郭:干干净净的么。

  于:干干净净您穿水叉干吗呀

  郭:干干净净,弄我一身,弄我一身,啊。

  于:嗯

  郭:拿那铁刨花,倒上84(消毒水),“哗,哗……”  于:还消消毒。

  郭:干干净净的,穿好了装裹。

整部金刚经陀罗经被,漂白布高筒水袜子。

  于:哦。

  郭:都穿好了。

把棺材就搭来了。

  于:哦。

  郭:早年间的老存项啊,北京前门外打磨厂万益祥木场的货,这个材料叫金丝楠

  于:好东西

  郭:棺材来了,上三道大漆,挂金边,头顶福字,脚踩莲花,棺材头里边儿用白油漆写的宋体的扁字,写着你父亲的名字。

  于:哦。

  郭:上写着“钦封”。

这“钦封”俩字是红的,底下是白字,是你爸爸的名字。

  于:哎。

  郭:“钦封 登仕郎 于太公 讳 进锅”。

  于:我爸爸叫鱼进锅呀

  郭:啊

  于:干嘛,您这是熬鱼是怎么着

  郭:你说叫什么

叫鱼头泡饼

  于:没听说过这个

  郭:这带主食这个。

  于:没饼什么事儿,这里头

  郭:啊,饼都吐出去了

  于:咳,甭说这个了

  郭:不要这个是吧

哎。

反正不知叫什么吧。

入殓

什么叫入殓啊

  于:这是……  郭:死人装棺材。

  于:这叫入殓。

  郭:入响殓。

吹管子的,打那九音锣的。

八面大锣那个大呀。

  于:是啊

  郭:这么大个这个大锣,我告诉你。

哎,嘿,嗯,这么大个。

(比划出茶杯口大小)  于:咳哟嗬

这叫大锣啊这个

  郭:(学)当,当~  于:它,它太小了

  郭:算卦的上你们家随份子来了。

  于:轰出去

  郭:实际上那锣很大。

敲起来震天震地。

咣,齐,咣,齐咣齐,咣~  于:这就对了。

  郭:敲得人心都碎了。

  于:是啊。

  郭:阴阳声一报,吉时已到。

请大爷

掐尸的、入殓的全过来了。

这叫长子抱头

  于:是

  郭:你大哥过来,好,来了,走~(捏着鼻子提起尸体,向外一扔)  于:您这往出扔臭大姐是怎么的

  郭:都腥气了

  于:什么腥气啊

  郭:长子抱头啊。

  于:长子抱头这么抱

(双手)  郭:这么抱是啊

走,师傅,受累,吹

“俺们这旮都是东北银~”  于:咳

  郭:好听,这好听。

  于:这好听管什么用啊

  郭:紧跟着,高搭法台请和尚念经。

正中间坐着一位,头戴毗卢冠,身批袈裟(注:就是西游记里唐僧那身打扮)这位大帽,两旁边是小和尚。

念的是焰口施食开十六本经,一边念一边撒米撒小馒头。

(拍手)这经太好听了。

  于:哦,那这么着,那好听你给学学这个经怎么样

  郭:学这念经的这个啊。

好好好。

(清清嗓子)会得不多啊。

  于:唱几句。

  郭:简简单单的。

  于:哎哎哎。

  郭:(念)道场成就,赈济将成。

斋主虔诚,上香设拜。

(唱)坛下海众,俱扬圣号。

苦海滔滔孽自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弥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

近观山有色,细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八月中秋雁南飞,一声吼叫一声悲,大雁倒有回来日,死去亡魂不回归。

(改唱黄梅戏“天仙配”曲调)众群僧把法鼓敲,敲木鱼儿打金铙,你我好比鸳鸯鸟(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哪……啊……哎……  于:(打郭德纲)不像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

  郭:念完经打和尚

  于:就用这儿了是吗

  郭:没告诉你就会几句吗,你不拦着点。

唱错了。

  于:咳,我还拦晚了。

  郭:每七天念一回,僧道檀尼轮班来,北京居士林的居士给你父亲撰咒。

  于:对。

  郭:一般人请的来吗

居士林的来了。

  于:是。

  郭:功德林的也来了。

  于:啊

  郭:起士林的也来了,麦当劳的也来了,全聚德的也来了。

  于:怎么来的净是饭馆的啊

  郭:借这个机会盖一个小吃街,盖个庙会什么的。

  于:咳

这不跟着起哄吗这

  郭:给你爸爸带来福利啊

  于:不要这个

  郭:好。

一直等到出殡这天,早晨起来看这天啊……嗬

  于:大晴天

  郭:黑得跟锅底似的

  于:哎哟

  郭:“骨碌骨碌……”打雷,“喀嚓”打闪。

  于:啊。

  郭:一看见打雷,你大哥赶紧出去,抱着树。

  于:哦。

  郭:(学)都躲开点,打雷了

别劈着你们啊

  于:就劈他一个人儿啊

  郭:好诙谐

  于:这地方诙谐什么呀这

  郭:诙谐

  于:这地方用这个吗

  郭:“搞笑大爷”么,就是他。

  于:甭说这个了。

  郭:他非常喜欢拿自己找乐,知道吗。

  于:那也不能抱树去。

  郭:糟践自己给大伙带来乐趣。

好人啊。

  于:得得,算了吧。

  郭:一会儿的工夫,天可就晴了。

  于:哦。

  郭:晴空万里,红日喷薄。

院子里边立三棵白杉槁。

打七级大棚、过街牌楼、钟鼓二楼,蓝白纸花搭的彩牌楼,上写三个字,当大事。

  于:嗯。

  郭:孟子曰:“唯送死者以当大事”,早晨九点来钟出堂发引,先放三声铁炮,请来了文官点主、武将祭门,先由杠夫二十四名将经棺请出门外,杠夫满都是红缨帽、绿架衣、剃头、洗澡、穿靴子,一个个是满穿套裤,八十人杠换三班二百四十人,摆开一字长蛇五里阵,浩浩荡荡,威风凛凛。

最前边是三丈六的铭旌幡,紧跟着就是纸人纸马。

  于:哦。

  郭:有开路鬼、打路鬼、英雄斗志百鹤图,方弼、方相、哼哈二将,秦琼、敬德、神荼、郁垒四大门神,有羊角哀、左伯桃、伯夷、叔齐名为四贤,纸人过去了,童引法鼓子弟文场,七个大座带家庙,松鹤、松鹿、松亭子,松伞、松幡、松轿子,花伞、花幡、花轿子,金瓜钺斧朝天镫,肃静回避牌,外打红罗伞一堂,上绣金福字,飞龙旗、飞凤旗、飞虎旗、飞彪旗、飞鱼旗、飞鳌旗,四对香幡、八对香伞,尼姑二十名,道姑二十名,檀柘寺的和尚四十名,雍和宫大喇嘛四十名,在前面有影亭一座,摆着你爸爸的像片(模仿于谦父亲的遗像)。

  于:咳

猴儿啊

  郭:送殡亲友两千多位,有的人架着你哥哥,有的人架着你兄弟,这哥俩头戴麻冠、身穿重孝是泣不成声啊。

  于:哭

  郭:早晨九点钟出堂发引,这口棺材,由南城奔北城,由北城奔东城,转遍了北京四九城,到晚上七点半才把这棺材抬回了家

  于:怎么又抬回来了

  郭:没坟地

  于:去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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