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相离 出自那首诗 全文是什么
这是卓文君的《白头吟》:“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李穆 字显庆的文言文翻译
李穆字显庆,陇西成纪人,是汉李陵之后。
李陵以兵败而降匈奴,故其子孙代居漠北,但亦渐有南徙者,拓跋魏由北而南,这个李家就跟着向南,家于泷之间,他的祖父名斌,曾任都督,镇守高平,遂居于此。
父名文保,早卒。
穆自幼风神俊逸,倜傥有奇节。
宇文泰为西魏将,穆遂归之,任释褐统军。
曾随宇文泰征齐,战于芒山,兵败,泰临阵堕于马下,穆以鞭击宇文而詈之,授以从骑,溃围而出。
齐师见其轻侮,认为宇文泰非贵人,其军上下失礼,无须加以歼灭,遂缓其兵,不加穷追,泰等因得脱险,与穆相对而泣,颇有德意,谓其左右曰:“成我事者,必此人乎
”李穆之以策击宇文泰而詈之,以下犯上,固示轻侮,以懈敌人之心,这是一个紧急处分的妙计,其机智大率类此。
宇文泰不以被侮而反深德之,宇文泰确有其雍容的雅量和知人的高见。
因此,令其安抚关中,所至克捷,擢任武卫将军,仪同三司,封安武郡公,食邑一千七百户,并以铁券为赐,免其十死,未几加开府,领侍中,尽以廐内骢马赠之,并封其姊妹各为郡县君,宗从及舅氏等都有赏赐,其见重如此。
未几,转任太仆,从于谨南征江陵而破之,增食邑千户,进位大将军,又破曲沔襄,乃授原州刺史,拜嫡子惇为仪同三司。
但李穆是深有知足、知止的有修养人,他的兄李贤和李远,均为佐命功臣,子弟又多布列政府,位皆清显,深以盈满为惧,故辞不拜命,宇文泰不许,始接受之。
未几迁雍州刺史,兼小冢宰,增食邑至三千户,另封一子为升迁伯。
穆请让其兄子孝轨,获准。
其不独享富贵,此为一例。
穆兄远,有子名植,是一个不成材的子弟。
李穆常对其兄说:植不是保家之子,劝兄疏而除之,其兄不从。
李植不知道犯了什么罪,父子俱被处死。
远临刑,泣谓穆曰:“我不能用汝言,以至于此,将复奈何?”时周的行政大权已落入宇文护之手,护专权擅行,曾弑三帝,诛戮大臣甚多。
李远父子之受戮,或出于宇文护之猜嫌,亦未可知,然李植无行,李穆固早已言之。
照例,李穆是要受到牵连的,但以其早有对兄的谏言在先,故得免罪,削职为民,诸子亦同时除名。
李植有弟名基,时任淅州刺史,当坐戮,李穆请以二子代之,宇文护对此,倒还有其人性,认为这是一件极高的义行,因两释之。
李穆的清誉,反以罢官而益高,所谓实至名归也。
宇文护终于被周武帝所除,周武帝即宇文邕,是周明帝之弟。
孝愍帝冲龄继位,被其从兄中山公护玩弄于股掌之上,帝深恶而谋诛之,事泄被弑,护立宁都公毓,是即明帝。
明敏而有识量,宇文护亦惮之,因进毒谋害,帝觉之,口授遗诏,立鲁公邕为帝,时陈宣帝天嘉元年,周明帝武成二年(公元560年)。
武帝性深沉,平日不多言,优礼宇文护,相见时行家人礼,故宇文护未尝疑之。
陈宣帝太建四年(公元572年),帝与弟卫公直密谋诛之,并及其党羽,人心称快。
武帝具有雄才大略,首以统一黄河流域为职志,延揽人才,不遗余力。
若李穆等久著勋名的大臣,首被起用,拜开府仪同三司,复安武郡公爵位,以直州刺史任之。
武成中,其子弟免官爵者,悉被开复,并除少保,进位大将军。
岁余转小司徒,进柱国,转大司空,奉诏筑通乐城。
天和中,晋爵申国公,持节绥集东境,筑武申、旦郛、慈涧、崇德、安民、交城、鹿庐等镇,东境守御,因此益固。
建德初拜太保,出为原州总管,又进上柱国。
韩任并州总管,加食邑至九千户,并拜大辅佐,仍任并州总管如故。
其在国家的地位已列三公,武帝见信之深,由此可见。
武帝在位十八年,攻灭北齐,统一了黄河流域,内政方面,建树亦多。
但武帝之后,又出庸主,残暴不仁,如宣帝赟在位仅一年,作恶多端,史所罕见。
禅位于子阐,是即静帝,而自称天元皇帝,为恶更甚,卒在陈宣帝太建十三年,静帝大象三年(公元581年)。
杨坚之人为丞相,即在天元皇帝弥留时。
从北周和隋文帝初期的历史来看,周武帝是重视杨坚,也很重视李穆的。
但他们二人之间,年龄差距很大,似乎并没有多少关系,故尉迟回举兵抗杨坚时,李穆首采中立政策,但终于倾向杨坚,不但会师攻邺,而且还向杨坚密表劝进。
杨坚既篡周而立,便下诏征李穆入京。
诏书说得非常客气:“公既旧德,且又父党,敬惠来旨,义无有违。
便以今月十三日恭膺天命。
”由这封诏书,可知李穆乃是杨坚父执辈,诏书中虽然只有告诉李穆:他已经“受禅”登上皇帝的宝座了,言外之意,希望李穆晋京朝贺,接受荣典。
李穆是最通世务的,他懂得文帝的意思,随即入京,文帝降坐,礼待之隆,一时无双。
随即拜为太师,这是三公中最高的爵位,得此荣宠者,李穆实为第一人。
并且要他赞拜不名,真赐食邑三千户。
穆之子孙虽在襁褓中,悉拜仪同,一门执象笏者达百余人之多,贵宠之盛,一时称最。
但是李穆对此,却敞屣尊荣,上表乞骸骨归家养老,文帝那里见他出于至诚,特别下诏褒奖。
诏书说:朕初临宇内,方借嘉猷,养老乞言,实怀虚想。
七十致仕,本为常人;至若吕尚以期颐佐周,张苍以华皓相汉,高才命世,不拘恒礼。
迟得此心,留情规训。
公年既耆旧,筋力难烦,今所司,敬蠲朝集,如有大事,须共谋谟,别遣侍臣,就地询访。
(《隋书》卷三十七《李穆传》)这封诏书对李穆捧得极为冠冕堂皇,既不许其辞职养老,也不强其续任艰巨,要他在家里休养,对国家大事,仍须他参加意见,不过不必入朝,而由文帝派人前往咨询。
他采取的是折中主义,实际上把这个德高望重、勋绩懋著的天下大老位置于殿阁中,的确也有一些碍手碍脚,他如有意见与文帝不合,文帝将如何处置?的确是问题。
此对李穆来说,知足常乐,知止不殆,谦逊为怀,切忌满盈,本是李穆的初衷,周宇文泰时他曾经这样做过,以宇文泰不许其辞不受命而终止。
他和杨坚虽属父执辈,但关系究竟不深,其时年事已高,而已荣宠过人,他与满朝年轻的新贵,同班上下,自然也不是味道,不肯再作冯妇,自有文帝的办法,可以称得上两全其美。
不过,李穆对于国家大事,却仍十分关切。
当时迁都议起,文帝不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按拓跋魏起于北方,自拓跋珪(即道武帝)时建都平城(今大同附近),始具规模。
北魏势力圈逐渐向南扩展至黄河流域,至孝文帝时南迁洛阳。
洛阳早已成为北方许多政权的首都。
洛阳这个名城,位于洛水流域的小盆地中,虽有四塞之险,但规模不大,作为整个国家的首都,自然条件不够,而且历经丧乱,残破已甚,重加修缮,耗费甚巨,而不能适应统一国家的需要,迁都之议,是有理由的。
但文帝不识天下形势,所以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李穆是懂得这个问题的正确途径的。
因此,他上表具言我国古代建都地区的利弊得失,加以分析,他的结论,新皇朝应该迁都。
他说:帝王所居,随时兴废,天道人事,理有存焉。
始自三皇,暨夫两汉,有一世而屡徙,无革命而不迁。
曹、马同洛水之阳,魏、周共长安之内,此之四代,盖闻之矣。
曹则三家鼎立,马则四海寻分,有魏及周,甫得平定,事乃不暇,非曰师古。
往者周运将穷,祸生华裔,庙堂官带,屡睹奸回,士有包藏,人稀柱石,四海万国,皆纵豺狼,不叛不侵,百城罕一。
伏惟陛下膺期诞圣,秉箓受图,始晦君人之德,俯从将相之重,内翦群凶,崇朝大定,外诛巨猾,不日肃清,变大乱之民,成太平之俗,百灵符命,兆庶讴歌,幽显乐推,日月填积,方屈箕颍之志,始顺海内之请。
自受命神宗,宏道设教,陶冶与阴阳合德,复育共天地齐旨……视听以革,风俗且移。
至若帝室天居,未议经剏,非所谓发明大造,光赞惟新。
自汉以来,为丧乱之地,爱从近代,累叶所都,未尝谋龟问筮,瞻星定鼎,何以副圣主之规,表大隋之德。
窃以神州之广,福地之多,将为皇家兴庙建寝,上玄之意,当别有之。
伏愿远顺天人,取决卜筮,时改都邑,光宅区夏,任子来之民,垂无穷之业,应神宫于辰极,顺和气于天壤,理康物阜,永隆长世。
……丹忱所怀,无容噤默。
(《隋书》卷三十七《李穆传》)时约为开皇五年,文帝览奏而嘉之,但仍犹豫未决。
按迁都之议,苏威早已作过建议,文帝不接受,但对旧都窄小,渐有不便的感觉。
时宫内传多妖异之事,太史奏其情况,文帝心意始渐活动,复阅李穆所上表,大喜,于是决定迁都,他说:“天道聪明,已有征应,太师民望,复抗此请,则可矣。
”由此,隋文帝决定把首都从洛阳迁出,还是由李穆的表文而决定的。
岁余(大约在开皇六年前后),文帝特别下诏对李穆加以褒扬:礼制凡品,不拘上智,法备小人,不防君子。
太傅上柱国申国公器宇宏深,风猷雅旷,社稷佐命,公为称首,位极帅臣,才为人杰,万顷不测,百炼精钢,乃无伯至之非,岂有颜回之二,故以自居寥廓,弗关宪纲。
然王者作教,惟旌善人,去法宏道,示崇年德。
自今以后,虽有愆罪,但非谋逆,纵有百死,终不推问。
(同上)这封诏书,对李穆的推崇,可以说捧到了极点。
但是后面几句,实在有点不伦不类。
李穆如不赞助杨坚,则早在尉迟回之乱时,即可为之,但当时他力排子侄之异议,毅然站在杨坚的同一战线,到了杨坚帝业已成,即告老还家,不问朝政,岂有谋逆之理?而文帝在极端推崇的褒扬诏书中,还提到“谋逆”字样,足证文帝对李穆仍在疑神疑鬼中。
也许他的不放心是对李穆的子孙说的,但此诏的对象,明明是给李穆的,因此他怀疑的对象,仍是李穆,文帝知人不明,这是一个例。
迁都建议的表章,是李穆关心国事的最后一件事,开皇六年,他便去世,享年七十七岁,当时已算是高龄了。
他之善终,是他不参加文帝政府的明智之举。
但他尚以不得亲自看到国家新都的迁定与陪侍文帝于泰山郊祀为憾。
他的遗嘱,不谈家事,只提到这一点。
他说:“吾荷国恩,年宦已极,启足归泉,无所复恨。
竟不得陪玉銮,预金泥于梁甫,眷眷光景,其在斯乎。
”他可以说是乱世时代的完人。
文帝闻李穆去世,身后的哀荣,自然给予最大的体面,诏派黄门侍郎监护丧事,赐马四匹、粟麦二千斛、布绢一千匹,作为治丧费用。
追赠持节翼、定、赵、相、瀛、毛、魏、洛、怀十州诸军事、冀州刺史,赐谥曰明,赐石椁,前后部羽葆鼓吹辒辌车,百僚送丧至郭外,诏太常卿牛弘赍哀册,祭以太牢。
终隋之世,饰终典礼之隆重,未有过于李穆者,他真是死了还交好运,这也是并州附坚与入朝辞官的效果。
试问在他生前,文帝能以持节十州军事与冀州刺史的要职给李穆吗? 李穆的长子名惇,先卒,故惇子筠以承重孙的地位于开皇八年袭爵。
李筠,性颇吝啬,得罪于叔父李浑,浑竟以此故,派其兄子善恒袭杀之,这是文帝仁寿初年的事。
缉捕凶手未获,文帝大怒,尽禁其亲族的活动。
筠生前与从父弟瞿昙有隙,李浑为了摆脱善恒的罪状,力证杀筠者为瞿昙,瞿昙竟被斩。
筠后立谁为嗣,当时竟成问题,足证筠无后人。
仁寿四年,建议讨论此事,苏威以筠骨肉相残,不义,不宜为之立嗣,文帝不许,所立之嗣乃被李穆幼子李浑所得。
李浑被杀后,李穆之祀遂绝。
以他的勋业与德望,其祀至孙而绝,这里看到的问题,是李穆对其嫡孙的教育不严,以致与宗亲之间不但无深厚的感情,而且发生残杀的惨剧,为李穆家庭教育之玷。
以常情论之,穆以长子早亡,对孙宠爱过度,亦人情之常。
李穆共有十子除李惇外,尚有李怡,亦早卒。
又有李雅,颇具识量,周世曾从元定征江西,军败被俘,得间遁归,封仪同三司。
吐谷浑之役,从太子西征,率步骑二千督军粮于洮河,为敌所蹑,相持数日,雅患之,伪与言和!敌懈,乘势击破之,获赐奴婢百口,封一子为侯,授齐州刺史,杨坚为相时,转瀛州刺史以备胡,还授大将军,迁荆州总管,开皇初,晋爵为公。
雅弟恒曾任益州刺史,爵封阳曲侯。
恒弟荣,曾官合州刺史,封长城县公。
荣弟直,曾任车骑将军,封归政县侯。
直弟雄,官至柱国,封密国公,曾任骠骑将军。
雄弟浑,是李穆的幼子,也就使人杀其侄筠而诬证瞿昙为凶手的唆使犯。
不过在李穆诸子中他的才望均高,尉迟回乱时由京至并,劝穆亲杨坚,也是此公,足证他是一个有才无行的人。
我国习俗,父母常常痛爱嫡长孙(就是长子正室所生的长子)和幼子。
李筠与李浑就是此类地位的人,过于宠爱,以致失德,实为李穆家庭教育的遗憾。
李穆之宠爱李浑,从以其为驻京代表一事中获得证明。
驻京代表的地位,何等重要,李穆不派他子,而特派幼子,足证其爱护之深,亦足证此人实有其才能,此处不赘,下面另作介绍。
李穆之子,分掌兵权与分作地方主官,分布地区甚广,但他还有他的儿子李恂,李恂之弟李崇,李崇之子李敏,也都分掌兵权或任地方主官。
朝野都有其子弟,其力量太大,自然为文帝内心所不悦。
其对李穆尊而不亲,崇其最高的封号,而许其在家受国家大事的咨询,其中意义,我们可以想像得之。
事实上,在李穆家居的时间,文帝并没有对他咨询过什么,迁都建议,还是出于李穆的主动,由此,益可说明文帝对李穆的虚情假意。
因此,我们对李穆之见机知止,益佩其卓识远见。
李浑字金才,是一个美姿容,兼有美髯的伟丈夫。
李穆任并州总管时,留于京中,办理联络事宜。
尉迟回之举兵抗杨坚,杨坚深恐李穆生变,特令李浑急马赴并,传布他对李穆以腹心相寄的期望,李穆以熨斗授浑,并且期望杨坚能秉以熨平天下。
杨坚大喜,并令浑至韦孝宽军中,以穆意示之。
李穆并派兵由其侄李询及其弟李崇率领参加作战,李浑亦留军中参战。
事平,因功授上仪同三司,封安武郡公。
杨坚称帝,进授象城府骠骑将军。
晋王广出藩,浑以骠骑领亲信从往扬州。
文帝仁寿元年,从左仆射杨素为行军总管,出夏州(古城在今陕西横山县西北,辖陕西北境及绥远鄂尔多斯之一部分)北三百里,破突厥阿勿俟斤于纳远川,杀敌五百余人,进位大将军。
李穆长孙筠卒,无后,仁寿初,议立嗣。
李浑欲嗣爵,乃与其妻兄宇文述商议,如得袭位,当以食邑所入之半,每岁奉献宇文述。
述利其所献丰厚,因向皇太子杨广建议:“立嗣以长,不则以贤,今申明公嗣绝,观其子孙皆无赖,不足当荣宠,唯金才有勋于国,非此人无可袭封者。
”太子从之,奏请文帝立李浑为申国公,以为李穆之嗣。
文帝许之,乃立李浑。
侄死叔嗣,成为笑柄,乃作为李穆之直接传人以为掩饰。
李浑这个人,真是阴谋百出,有愧父德。
既嗣之后,又累加光禄大夫,右骁卫大将军,而豪华奢侈,后房妾媵衣绮罗者达百余人之多。
所许封邑之半献宇文述,两年后竟食其言,宇文述衔恨之。
炀帝征辽东,术者安伽陀进言:当有李氏应为天子,建议尽诛海内李氏。
宇文述知之,乃言于炀帝曰:“伽陀之言有征矣。
臣与金才夙亲,闻其情趣大异,常日数共李敏(李崇子)善衡等日夜屏语,或终夕不寐,浑大臣也,家代隆盛,身提禁兵,不宜如此,愿陛下察之。
”伽陀所言李氏,乃彼李氏(李渊),非此李氏,李浑虽素行不端,但并无反意,宇文述公报私仇,移花接木,小人之可畏如此,然亦浑应得之报也。
炀帝心动,嘱宇文述搜集证据。
宇文述乃唆使武贲即将裴仁基告李浑造反。
炀帝立即命宿卫千余人搜李浑家,阖家寄狱,并令左丞元文都等治其案,但经数日之迫询,未得反状,更令宇文述穷治之。
这一下冤家狭路,李浑惨了,但仍无反状可得。
宇文述乃出李敏之妻(即其妹),温慰之曰:“夫人帝甥也,何患无贤夫?李敏、金才,名当谶,国家杀之,无可救也,夫人当自求全,若相用语,身当不坐。
”敏妻请示如何可以免坐?宇文述告以下列言词:“李家谋反,金才尝告敏曰:‘汝应图谶,当为天子;今上好兵,劳扰百姓,此亦天亡隋时也,正当共汝取之。
若复度辽,吾与汝必为大将军,每军二万余兵,固以五万人矣。
又发诸房子侄、内外亲姻,并募从征吾家子弟决为五帅,分领兵马,散在诸军,伺候间隙,首尾相应,与汝前发,袭取御营。
子弟响应,各杀军将,一日之间,天下足定矣。
’”宇文述口授其内容,而令敏妻写状,由述亲持入奏,谓已得金才反状。
炀帝览状,泣谓述曰:吾宗社几倾,赖亲家公而获全耳。
因令斩李浑、李敏宗族三十二人,无论少长,都发配岭外。
李筠以吝而获罪幼叔李浑而被杀,李浑以吝而被诬谋反,害了全族,临死还不知诬害他的是他的舅老爷和妻子,颇足为吝啬无行者之炯戒。
有隋两代,冤狱无数,如史万岁案,如高颎案,如虞庆则案,如贺若弼案等等,都是皇家与谗臣制造圈套,加以莫须有的罪名,使受刑人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皇法,有什么事实的证明,令人死得心服口服。
李浑案便是此类冤狱之一,宇文述所谓已得其状,完全是他编造出来的谎言,此案被杀之多与子孙连累之多,为上述各冤狱之最(按杀人最多者为杨玄感案,共三万余人,其中太半为枉死之徒)。
小人用心之险恶毒辣,真使读史为之捏一把冷汗。
李询是李穆的侄子,李贤是李穆之兄,李询就是李贤的儿子。
李贤仕周、官至大将军。
李询为人,深沉而有大略,颇涉书史,识见宏远,饶有父叔之风。
周世曾任纳言上士、内史上士兼掌吏部,以干济闻世。
周武帝建德三年,武帝巡视云阳宫,拜司卫上士,委以京师守卫之责。
周卫王刺承武帝不在宫的机会作乱,城门已闭,并焚肃章门,以阻宫中外援。
李询时在宫中,益其火势,使贼不得入宫,这真是急中生智,也足以说明李询临危不乱的镇定。
事平,武帝亦返京,知其经过,深加器重,拜仪同三司,任长安令,屡以军功,加位大将军,爵封平高郡公,当时已崭露头角了。
尉迟回反抗杨坚,李穆既决定亲杨坚,以并州兵参加攻回之战,其统兵大将即为李询,而由李崇以怀州兵会之。
杨坚并任李询为韦孝宽元帅府的军中长史,与高颎协力同心,赞襄军事,卒获胜利,杨坚自此即以心腹视李询。
回乱既平,进位上柱国,改封陇西郡公,赐帛千匹,并赠口马。
文帝开皇元年,引杜阳水(在陕西境内,殆为渭水支流)灌溉三趾原,即由李询督办其事,事成,民受其利,足证他还是一位水利家。
以功拜检校襄州总管,在职年余,擢任隰州总管,职在防胡。
在任数年,忽患病,征还京师,文帝非常关切他的健康,屡遣中使温慰,终告不起,卒于家,年仅四十九岁。
询为李氏贤子,而寿命不长,不仅为李氏之不幸,亦当时国家之不幸也。
文帝闻其卒,至深悼惜,以“襄”谥之。
李崇是李贤次子,亦即李询之弟,字永隆,胆力过人,英明果断而又有计谋。
周初,以父勋,授回乐县侯,时崇年尚幼。
拜爵之日,亲友多来庆贺者,而李崇不以为荣,反泣下数行。
其父颇以为怪而问之。
李崇答道:“无勋于国,而幼少封侯,当报国恩,不得终于孝养,是以悲耳。
”他移孝作忠的志气,自幼已然,贤因而大奇之。
州刺史闻李崇有才德,辟为主簿。
崇志不在此,辞而不就,而求为将兵都督。
曾随宇文护伐齐,战功称最,擢仪同三司,未几迁小司金大夫,治军器监。
周武帝建德初年,改任少侍伯大夫,不久又转少承御大夫,摄太子宫正。
武帝平齐,以李崇参谋议,以功加授开府,封襄阳县公,食邑一千户,其后改封广宗县公,历任太府中大夫、工部中大夫、右司驭等职,周政府对李崇的器重,由此可知。
及杨坚为丞相,总掌内外军政大事,对于这位青年才俊,也极力拉拢,迁任左司武上大夫,加授上开府,转任怀州刺史,晋爵郡公,增食邑至二千户。
怀州是后来河南省的河北三府之一,所谓河北三府,即卫辉、彰德、怀庆。
怀庆是当晋东南出河南的门户,地位非常重要。
彰德即邺城,旧为高齐首邑,周宿将尉迟回之防区,是东方的重镇。
杨坚初以帝后之父而为丞相,周之旧将颇多不服者,尉迟回实为之首。
我们从杨坚超任李崇为怀州刺史一点来看,他是赋予监视尉迟回之职的。
可是李崇所要报恩的对象是原来的周政府,而不是由杨坚操纵作为踏上转移政权的跳板之伪的周政府。
故尉迟回举兵抗杨坚,李崇颇有响应之意。
但由于他的叔父李穆已决定支持杨坚,以并州兵相助。
他不敢违抗叔父的意志,但颇不以为然。
他太息地说:“合家富贵者敷十人,值国有难,而不能抉倾继绝,复何面目处天地间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叔侄二人对国家局势的看法之不同。
李穆是鉴于周武帝的继位之人,即所谓天元皇帝及其子静帝,既庸,又昏暴,无人君的器量,支持这样的政府,徒增乱源,苦害苍生,周武帝的盛世,既渺不可期,只有另择可侍之主,以求国家的安定和人民的福祉。
而李崇则仅从报答旧恩着想,所以他的对原有周室之忠,仅是愚忠而已。
所以他虽然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但就大局着想,他的智慧究逊李穆一筹。
他虽然碍于叔父的命令,举兵攻尉迟回,但他心中常常不愉快。
他的态度之真正转变,尚有待于统帅韦孝宽的倾心相待和他兄长李询的善加诱导。
最后,他终于在讨尉之役,出力作战。
杨坚对他也推心置腹,在胜利过程中,已擢任他为上将军。
平乱后,又授任徐州总管,进位上柱国。
文帝开皇三年,除幽州总管,盖已以御胡之责交付李崇了。
时突厥犯塞,寇掠甚惨,李崇屡破之。
奚、霫、契等慑于李崇之军略,争来内附。
李崇已为隋政府在北疆建立其威望。
不久,突厥又大举来犯,李崇率步骑三千拒之,兵力实在相去太远了,但李崇毫无法意,与敌战斗十余日,士卒伤亡极重,乃退保砂城,被突厥所围。
砂城本属荒芜之地,是历代御胡的故址,已经不能算作是一个军事基地,无法可守。
尤其困扰李崇的,是军不待食,饥渴交并。
崇思得一计,乘夜进袭敌垒,务在得其牲畜,以解军中饥渴。
初期,此计颇有斩获,使突厥生畏。
稍后,突厥知其目的,夜中结阵以待之,崇军出袭,渐无所获,士卒且多受杀伤或死亡,生还者无几,最后只剩下一百多人,且多受重伤,不能再战。
突厥意欲招降李崇,遣使告李崇云:“若来降者,封为特勒。
”李崇知不能免于一死,谓其部属曰:“崇丧师徒,罪当死,今日效命,以谢国家。
待看吾死,且可降贼,方便散走,努力还乡。
若见至尊,道崇此意。
”于是突起挺刃,杀敌二人,敌乃以乱箭射之,李崇死于军阵,壮烈哉。
卒年仅四十八岁。
这是李氏又一个贤良子弟的不幸。
隋政府嘉其志节,追赠豫、邬、申、永、浍、亳六州诸军事,豫州刺史,以“壮”谥之。
其爵由子李敏嗣。
李敏是李崇之子,字树生。
文帝因其父死于国事,厚养之于宫中者甚久。
及长,美姿容,善骑射,兼通音律,歌舞管弦,无所不能。
周宣帝后,即杨坚之女,封为乐平公主,其女娥英,亲自选婿,自隐于帷中,令贵介子弟,集于宏圣宫,先使他们自述其家史,次令他们比试武艺,不合者,引出宫门。
贵公子前往试技者,日以百数,皆不合,至李敏而一试满意,即成婚配,于是李敏便做了隋文帝的外孙女婿,即宇文述所谓“夫人帝甥”是也。
婚礼至为隆重,李敏成假一品官,所有仪节,悉照帝女出嫁例行之。
可知文帝对于这位由外孙女亲自选中的外孙女婿之重视了。
文帝将赐宴,娥英夫人对李敏说:“我以四海与至尊唯一女夫,当为求柱国,若授余官,汝慎无谢。
”李敏进见文帝,文帝大喜,亲拂琵琶,令敏歌舞。
文帝更加欢喜,问他是什么官职。
李敏答称“一白丁耳。
”文帝乃令授仪同,敏不拜。
文帝知其不满意,改授开府,李敏仍不拜。
文帝乃曰:“公主(娥英之母)有大功于我,我何得向其女婿而惜官乎?”乃授柱国,敏拜谢,并舞蹈于文帝之前而娱之。
于是李敏便做了隋政府的柱国,食邑一千户,皆娥英一席话之效也。
此后,历授蒲豳、金华、敷州等刺史,均不莅任,常留京师,出入宫闱,侍从游宴,所赐常超于功臣。
文帝游仁寿宫时,曾以岐州刺史任之。
乐平公主将卒,托孤于炀帝曰:“妾无子息,唯有一女,不自忧死,但深怜之。
今汤沐邑,乞回与敏。
”炀帝从之,食邑增五千户,摄屯卫将军。
杨玄感叛乱既平,筑大兴城,便是出于李敏的建议。
其后任为将作监。
大业十年,炀帝东征高丽,命李敏督军粮于黎阳。
时忽有谶纬之说,谓李氏将王;又有人以敏一名洪波儿帝,疑洪字当谶,他又姓李。
宵小摭拾其事,奏闻炀帝,炀帝希望他自己裁决。
李敏乃大惧,屏与李浑相谈,李浑之仇家宇文述因唆人奏称李浑、李敏将反,炀帝乃令宇文述穷治之,苦无证据,难于定狱。
宇文述乃出李敏妻娥英夫人亦即宇文述之妹于狱,以必死胁之,以求生诱之。
娥英究竟是胆小贪生的女子,请宇文述指示求生之道。
宇文述乃编造一套李浑、李敏谋反的谎言(见前面的《李浑传》),要娥英亲笔记录下来,由宇文述上奏炀帝。
即作为李氏谋反的罪证,李氏阖族,或被诛戮,或遭发配,其反是子虚乌有之事,其罚乃天下至惨之事。
李敏以妻而骤贵,李氏亦以其妻而破灭。
李敏死时,才三十九岁耳。
这位娥英夫人,亦即史所称之宇文氏,真能以其遵照其兄宇文述所编的谎言作证而能获生吗?这是大家关心的事。
这篇谎言的内容,知道真相的只有宇文氏,而宇文氏又与炀帝为至亲,留此唯一能揭破谎言的活口,一旦被炀帝知道,宇文述还有活命的机会吗?杀人灭口,是阴险小人的惯伎,宇文氏却不知道她的生路是极短暂的。
案事办结,便是宇文氏的死期到了,她是被鸩毒死的。
她的一纸伪证,害了夫婿的全家,她是死有余辜的李家大罪人。
李穆救驾中策、谓分别是什么意思
《隋书•李穆传》开泰五年秋天,大规模围猎。
圣宗皇帝用弓箭射击老虎,以为马跑得太快,圣宗手中的弓箭还没来得及发射,老虎被激怒了,便奋起反抗,眼看就要冲撞皇帝的车架了,皇帝身旁的人吓得连忙躲避。
陈昭衮丢开自己骑的马,抓住老虎的两只耳朵骑到了虎背上。
老虎大为惊骇,逃跑了。
皇上命令卫兵追赶并射击老虎,陈昭衮在虎背上大声呼喊,制止追射。
老虎虽然逃到了山里,但陈昭衮始终没从老虎身上摔落下来。
瞅了个机会,他就拔出佩刀杀死了老虎。
皇帝的车驾赶到了眼前,皇帝对陈昭衮慰问了很长时间。
李穆字显庆,自云陇西成纪人,汉骑都尉陵之后也。
陵没匈奴,子孙代居北狄,其后随魏南迁,复归沂、陇。
祖斌,以都督镇高平,因家焉。
父文保,早卒,及穆贵,赠司空。
穆风神警俊,倜傥有奇节。
周太祖首建义旗,穆便委质,释褐统军。
永熙末,奉迎魏武帝,授都督,邑三百户。
又领乡兵,累以军功进爵为伯。
从太祖击齐师于芒山,太祖临阵堕马,穆突围而进,以马策击太祖而詈之,授以从骑,溃围俱出。
贼见其轻侮,谓太祖非贵人,遂缓之。
以故得免,既而与穆相对泣,顾谓左右曰:“成我事者,其此人乎!”即令抚慰关中,所至克定,擢授武卫将军。
初,芒山之败,穆以骢马授太祖。
太祖于是厩内骢马尽以赐之,封穆姊妹皆为郡县君,宗从舅氏,颁赐各有差。
转太仆。
从于谨破江陵,增邑千户,进位大将军。
击曲沔蛮,破之,授原州剌史,拜嫡子惇为仪同三司。
宇文护执政,穆兄远及其子植俱被诛,穆当从坐。
先是,穆知植非保家之主,每劝远除之,远不能用。
及远临刑泣谓穆曰显庆吾不用汝言以至于此将复奈何穆以此获免除名为民及其子弟亦免官植弟浙州刺史基当坐戮穆请以二子代基之命护义而释焉。
未几,拜开府仪同三司、直州刺史,复爵安武郡公。
武成中,子弟免官爵者悉复之。
高祖作相,尉迥之作乱也,遣使招穆。
穆锁其使,上其书。
穆子士荣,以穆所居天下精兵处,阴劝穆反。
穆深拒之,乃奉十三环金带于高祖,盖天子之服也。
穆寻以天命有在,密表劝进。
高祖既受禅。
上素嫌台城制度迮小,又宫内多鬼妖,苏威尝劝迁,上不纳。
遇太史奏状,意乃惑之。
至是,省穆表,上曰:“天道聪明,已有徵应,太师民望,复抗此请,则可矣。
”遂从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