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人写的夏天散文
夏 (三毛)春天,像一篇巨制的骈俪文;而夏天,像一首绝句。
已有许久,未曾去关心蝉音。
耳朵忙着听车声,听综艺节目的敲打声,听售票小姐不耐烦的声音,听朋友的附在耳朵旁,低低哑哑的秘密声……应该找一条清澈洁净的河水洗洗我的耳朵,因为我听不见蝉声。
于是,夏天什么时候跨了槛进来我并不知道,直到那天上文学史课的时候,突然四面楚歌、鸣金击鼓一般,所有的蝉都同时叫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提笔的手势搁浅在空中,无法评点眼前这看不见、摸不到的一卷声音
多惊讶
把我整个心思都吸了过去,就像铁砂冲向磁铁那样。
但当我屏气凝神正听得起劲的时候,又突然,不约而同地全都住了嘴,这蝉,又吓我一跳
就像一条绳子,蝉声把我的心扎捆得紧紧的,突然在毫无警告的情况下松了绑,于是我的一颗心就毫无准备地散了开来,如奋力跃向天空的浪头,不小心跌向沙滩!夏天什么时候跨了门槛进来我竟不知道
是一扇有树叶的窗,圆圆扁扁的小叶子像门帘上的花鸟画,当然更活泼些。
风一泼过来,它们就“刷”地一声晃荡起来,我似乎还听见嘻嘻哈哈的笑声,多像一群小顽童在比赛荡秋千
风是幕后工作者,负责把它们推向天空,而蝉是啦啦队,在枝头努力叫闹。
没有裁判。
我不禁想起童年,我的童年。
因为这些愉快的音符太像一卷录音带,让我把童年的声音又一一捡回来。
首先捡的是蝉声。
那时,最兴奋的事不是听蝉是捉蝉。
小孩子总喜欢把令他好奇的东西都一一放手掌中赏玩一番,我也不例外。
念小学时,上课分上下午班,这是一二年级的小朋友才有的优待,可见我那时还小。
上学时有四条路可以走,其中一条沿着河,岸边高树浓阴,常常遮掉半个天空。
虽然附近也有田园农舍,可是人迹罕至,对我们而言,真是又远又幽深,让人觉得怕怕的。
然而,一星期总有好多趟,是从那儿经过的,尤其是夏天。
轮到下午班的时候,我们总会呼朋引伴地一起走那条路,没有别的目的,只为了捉蝉。
捉得住蝉,却捉不住蝉音。
夏乃声音的季节,有雨打,有雷声、蛙声、鸟鸣及蝉唱。
蝉声足以代表夏,故夏天像一首绝句。
绝句该吟该诵,或添几个衬字歌唱一番。
蝉是大自然的一队合唱团;以优美的音色,明朗的节律,吟诵着一首绝句,这绝句不在唐诗选,不在宋诗集,不是王维的也不是李白的,是蝉对季节的感触,是它们对仲夏有共同的情感,而写成的一首抒情诗。
诗中自有其生命情调,有点近乎自然派的朴质,又有些旷远飘逸,更多的时候,尤其当它们不约而同地收住声音时,我觉得它们胸臆之中,似乎有许多豪情悲壮的故事要讲。
也许,是一首抒情的边塞诗。
晨间听蝉,想其高洁。
蝉该是有翅族中的隐士吧
高踞树梢,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
那蝉声在晨光朦胧之中分外轻逸,似远似近,又似有似无。
一段蝉唱之后,自己的心灵也跟着透明澄净起来,有一种“何处惹尘埃”的了悟。
蝉亦是禅。
午后也有蝉,但喧嚣了点。
像一群游吟诗人,不期然地相遇在树阴下,闲散地歇它们的脚。
拉拉杂杂地,他们谈天探询,问候季节,倒没有人想作诗,于是声浪阵阵,缺乏韵律也没有押韵,他们也交换流浪的方向,但并不热心,因为“流浪“其实并没有方向。
我喜欢一面听蝉一面散步,在黄昏。
走进蝉声的世界时,正如欣赏一场音乐演唱会一般,如果懂得去听的话。
有时候我们抱怨世界愈来愈丑了,现代文明的噪音太多了,其实在一滩浊流之中,何尝没有一潭清泉
在机器声交织的音图里,也有所谓的“天籁”。
我们只是太忙罢了,忙得与美的事物擦身而过都不知不觉。
也太专注于自己,生活的镜头只摄取自我喜怒哀乐的大特写,其他种种,都是一派模胡的背景。
如果能退后一步看看四周,也许我们会发觉整个图案都变了。
变的不是图案本身,而是我们的视野。
所以,偶尔放慢脚步,让眼眸以最大的可能性把天地随意浏览一番,我们将恍然大悟;世界还是时时在装扮着自己。
而有什么比一面散步一面听蝉更让人心旷神怡
听听亲朋好友的倾诉,这是我们常有的经验。
聆听万物的倾诉,对我们而言,亦非难事,不是吗
聆听,也是艺术。
大自然的宽阔是最佳的音响设备。
想象那一队一队的雄蝉敛翅踞在不同树梢端,像交响乐团的团员各自站在舞台一般。
只要有只蝉起个音,接着声音就纷纷出了笼。
它们各以最美的音色献给你,字字都是真心话,句句来自丹田。
它们有鲜明的节奏感,不同的韵律表示不同的心情。
它们有时合唱有时齐唱,也有独唱,包括和音,高低分明。
它们不需要指挥也无需歌谱,它们是天生的歌者。
歌声如行云如流水,让人了却忧虑,悠游其中。
又如澎涛又如骇浪,拍打着你心底沉淀的情绪,顷刻间,你便觉得那蝉声宛如狂浪淘沙般地攫走了你紧紧扯住在手里的轻愁。
蝉声亦有甜美温柔如夜的语言的时候,那该是情歌吧
总是一句三叠,像那倾吐不尽的缠绵。
而蝉声的急促,在最高涨的音符处突地戛然而止,更像一篇锦绣文章被猛然撕裂,散落一地的铿锵字句,掷地如金石声,而后寂寂寥寥成了断简残编,徒留给人一些怅惘,一些感伤。
何尝不是生命之歌
蝉声。
而每年每年,蝉声依旧,依旧像一首绝句,平平仄仄平。
描写夏天的名人名言
名家笔下的夏天当花翅膀的麦雀子把乡村每个日子叫甜的时候,把黑土地的渴盼叫成金黄色,叫成起伏不平的波浪形,一个最最撩拨庄稼人的时令,又从镰刀上和红缨鞭上熟落了,又从那些古铜色的胸大肌、肱二头肌和醉意朦胧的微笑上熟落了
五月里是芒种……——杨沫 北方的夏天,热得真够劲
树叶晒得发白,柏油马路晒得软软的,像糖稀。
推车卖冰棍的老太太早已经卖得一干二净。
一家饭馆门外,好几个敞着怀、流着汗的工人,抱着啤酒罐罐,仰脖咕咚咚往下灌,活像在饮马,汗不住往外冒,似乎那一颗颗汗珠都是这啤酒挥发出来的……——任志玺 夏天,是多么快活,多么热闹呀
气候给我们脱去了衬衣、长裤,只穿汗背心和短裤叉,舒臂踢腿,奔跑追逐,别提多轻松了。
白天,可以去钓鱼、摸蟹、粘知了,如果你想游泳,那随时可以往河里一跳,在河面上迸水花、打水仗,睁开眼睛扎猛子、捉迷藏……哦,那清凉的河水简直可以使你忘掉世界上的一切。
夜晚也是迷人的,如果你走出小镇步入田野。
天上是皎月明星,地下是蛙鼓一片。
你可以在水田里照黄蟮,可以到竹林里逮小鸟;最有趣的,还是扣萤火虫——那是多么美妙的景象啊
朦胧的夜色中,一盏盏绿色的灯,悄没声息地在溪上草间飞来飞去,这盏灯熄了,那盏灯又亮了。
放眼望去,,飘忽灵动……—— 夏天一到,这青山一天一个样,经过烈日的暴晒,骤雨的浇淋,那草木就窜枝拔节很快地长起来,变得葱茏青黑了。
这时,山地里一片青纱帐起,那些狼呀山猫呀野兔子呀……逍遥自在地活跃在里面,就像鱼儿游在海洋里那样。
——刘健屏 盛夏的天气,烈火般的阳光,扫尽清晨晶莹的露珠,统御着宇宙一直到黄昏后,这是怎样沉重闷人的时光啊
人们在这种的压迫下,懒洋洋的像是失去了活跃的生命力,尤其午后那更是可怕的蒸闷;马路上躺着的小石块发出孜孜的响声,和炙人脚心的灼热。
在这个时候,那所小园子里,垂了头的蝴蝶兰和带着醺醉的红色的小玫瑰;都为了那吓人的光和热露出倦怠的姿态来,只有那些深藏叶蔓中的金银藤,却开得十分茂盛。
当一阵夏天的闷风,从那里穿过时,便把那些浓厚的药香,吹进对着院子开着的门里来。
鲁迅这一年的夏天,天气特别热,我们溪岭乡虽说是个山乡,白天也闷热得叫人受不了,你浑身脱个精光,只穿条短裤,汗水还是直淌。
要到傍晚太阳落了山,方才有风打北干山那边吹来,凉飕飕的,夹着苦艾和松树脂的气息。
芦隐两星期以来,不曾下过一滴雨;乳白色的轻雾弥漫在空气里,笼罩着远处的林木;从那里,散发着燃烧似的气息。
许多灰暗的、轮廓朦胧的云片,悠闲地浮在苍蓝的天上,缓缓地爬了过去;强劲的枯风不断吹拂着,但不能驱走暑热。
七月已经过去了,跟着来到的是暑月,这仿佛是自然一方面,看着塔布篱厂里的情人那样热烈,特为和他们斗胜争强似的。
这块地方上的空气,在春天和初夏的时候,本来非常清新,现在却变得停滞不动,使人困懒了。
浓厚的气息老压在他们上面;正午的时候,一片大地好像都昏昏晕去。
草原上较高的山坡,都叫跟埃塞俄比亚那样一样地灼热的太阳晒成黄色,不过这里水声淙淙的地方,却还有鲜明青绿的草色。
(俄)屠格涅夫《贵族之家》太阳透过榆树的密密层层的叶子,把阳光的圆影照射在地上。
夏末秋初的南风刮来了新的麦子的香气和蒿草的气息。
北满的夏末初秋是漂亮的季节,这是全年最好的日子。
天气不凉 ,也不顶热,地里还有些青色,人也不太忙。
(英)哈代《德伯家的苔丝》风暴一停,黄尘歇在大地上。
枯黄的沙冈子,像一条死龙似的,横卧在草原里。
夏末的太阳,从一块青石板似的薄云后一露头,就像从空中抛下无数火球,滚落在草原上,几乎将草原上的一切都烧焦了。
河边的杨柳,垂着叶子,低着梢头。
才盛开的野菊花,也皱卷起花瓣,萎缩在绿草下。
热,热得人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沙冈子仿佛都要冒起火来。
沙坡上,那牧羊的小伙子,孤独地向上爬着。
他爬了一会儿,坐起来喘口气,又继续爬。
他的赤脚蹬着烫人的沙土,爬上了沙冈顶。
被他蹬过的沙土像一道河水的细流,发出低沉的撒撒声,流到冈下。
关于夏天的名人文章
荷塘月色作者: 朱自清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
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
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
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
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
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
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
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
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
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
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
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
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
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
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
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
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
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
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
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
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
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
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
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
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
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
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忽然想起采莲的事情来了。
采莲是江南的旧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时为盛;从诗歌里可以约略知道。
采莲的是少年的女子,她们是荡着小船,唱着艳歌去的。
采莲人不用说很多,还有看采莲的人。
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流的季节。
梁元帝《采莲赋》里说得好: 于是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欋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
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可见当时嬉游的光景了。
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
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
——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声息也没有,妻已睡熟好久了。
扬州的夏日 朱自清 扬州从隋炀帝以来,是诗人文士所称道的地方;称道的多了,称道得久了,一般人便也随声附和起来。
直到现在,你若向人提起扬州这个名字,他会点头或摇头说“好地方
好地方
”特别是没去过扬州而有念过唐诗的人,在他心里,扬州真象蜃楼海市一般美丽;他若念过《扬州画舫录》一类书,那更了不得了。
但在一个久住扬州像我的人,他却没有那么多美丽的幻想,他的憎恶也许掩住了他的爱好;他也许离开了三四年并不去想它。
若是想呢,--你说他想什么
女人;不错,这似乎也有名,但怕不是现在的女人吧
--他只会想着扬州的夏日,虽然与女人仍然不无关系的。
北方和南方一个大不同,在我看,就是北方无水而南方有。
诚然,北方今年大雨,永定河,大清河甚至决了堤防,但这并不能算是有水;北平的三海和颐和园虽然有点儿水,但太平衍了,一览而尽,船又那么笨头笨脑的。
有水的仍然是南方。
扬州的夏日,好处大半便在水上--有人称为“瘦西湖”,这个名字真是太“瘦”了,假西湖之名以行,“雅得这样俗”,老实说,我是不喜欢的。
下船的地方便是护城河,曼衍开去,曲曲折折,直到平山堂--这是你们熟悉的名字--,有七八里河道,还有许多杈杈桠桠的支流。
这条河其实也没有顶大的好处,只是曲折而有些幽静,和别处不同。
沿河最著名的风景是小金山,法海寺,五亭桥;最远的便是平山堂了。
金山你们是知道的,小金山却在水中央。
在那里望水最好,看月自然也不错--可是我还不曾有过那样福气。
“下河”的人十之九是到这儿的,人不免太多些。
法海寺有一个塔,和北海的一样,据说是乾隆皇帝下江南,盐商们连夜督促匠人造成的。
法海寺著名的自然是这个塔;但还有一桩,你们猜不着,是红烧猪头。
夏天吃红烧猪头,在理论上也许不甚相宜;可是在实际上,挥汗吃着,倒也不坏的。
五亭桥如名字所示,是五个亭子的桥。
桥是拱形,中一亭最高,两边四亭,参差相称;最宜远看,或看影子,也好。
桥没颇多,乘小船穿来穿去,另有风味。
平山堂在蜀冈上。
登堂可见江南诸山淡淡的轮廓;“山色有无中”一句话,我看是恰到好处,并不算错。
这里游人较少,闲坐在山上,可以永日。
沿路光景,也以闲寂胜。
从天宁门或北门下船,蜿蜓的城墙,在水里倒映着苍黝的影子,小船悠然地撑过去,岸上的喧扰象没有似的。
船有三种:大船专供宴游之用,可以挟妓或打牌。
小时候常跟了父亲去,在船里听着谋得利洋行的唱片。
现在这样乘船的大概少了吧
其次是“小划子”,真象一瓣西瓜,由一个男人或女人用竹篙撑着。
乘的人多了,便可雇两只,前后用小凳子跨着:这也可算得“方舟”了。
后来又有一种“洋划”,比大船小,比“小划子”大,上支布篷,可以遮日遮雨。
“洋划”渐渐地多,大船渐渐地少,然而“小划子”总是有人要的。
这不独因为价钱最贱,也因为它的伶俐。
一个人坐在船中,让一个人在船尾上用竹篙一下一下地撑着,可是一首唐诗,或一幅山水画。
而有些好事的少年,愿意自己撑船,也非“小划子”不行。
“小划子”虽然便宜,却也有些分别。
譬如说,你们也可想到的,女人撑船总要贵些;姑娘撑的自然更要贵了。
这些撑船的女子,便是有人说过的“瘦西湖上的船娘”。
船娘们的故事大概不少,但我不很知道。
据说以乱头粗服,风趣天然为胜;中年而有风趣,也仍然算好。
可是起初原是逢场作戏,或尚不伤廉惠;以后居然有了价格,便觉意味索然了。
北门外一带,叫做下街,“茶馆”最多,往往一面临河。
船行过时,茶客与乘客可以随便招呼说话。
船上人若高兴时,也可以向茶馆中要一壶茶,或一两种“小笼点心”,在河中喝着,吃着,谈着。
回来时再将茶壶和所谓小笼,连价款一并交给茶馆中人。
撑船的都与茶馆相熟,他们不怕你白吃。
扬州的小笼点心实在不错:我离开扬州,也走过七八处大大小小的地方,还没有吃过那样好的点心;这其实是值得惦记的。
茶馆的地方大致总好,名字也颇有好的。
如得影廊,绿杨树,红叶山庄,都是到现在还记得的。
绿杨村的幌子,挂在绿杨树上,随风飘展,使人到现在还记得的。
“绿杨城郭是扬州”的名句。
里面还有小池,丛竹,茅亭,景物最幽。
这一带的茶馆布置都历落有致,迥非上海,北平方方正正的茶楼可比。
“下河”总是下午。
傍晚回来,在暮霭朦胧中上了岸,将大褂折好搭在腕上,一手微微摇着扇子;这样进了北门或天宁门走回家中。
这时候可以念“又得浮生半日闲”那一句诗了。
求100字左右关于夏天阴天的环境描写,小说中的名家写的都可以做积累用。
这也是个上个洗手间傻就傻v的不大吧
描写夏天的语段
并加以分析、
夏天到了,草原上的草长高了,随风飘动,连绵不断,似海浪起伏。
虽然初夏让我晕沉沉的,可是初夏也有很美丽的花儿开放,如刺桐、凤凰木等,带来了另一种自然美。
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般大小的光斑。
夏日的七月,透蓝的大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到盛夏,深绿色的荷叶如碧伞倒置,鱼儿跃飞溅起的清水浇在荷叶上,滚滚如水银,闪闪发光。
夏天来了,窗外的树影日浓,渐渐地变成了一块阴凉,密密实实地遮盖住院子里的小石桌。
六月的天,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一会儿便是乌云滚滚、电闪雷鸣。
盛夏,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阴处飞,好像怕阳光灼伤了自己的翅膀似的。
炽热的火伞高张在空中,热得河里的鱼沉入了水底,鸟也不敢飞出山林,就是村中的狗也只是伸长舌头喘个不停。
太阳刚一出来,天便热得发了狂,地上像下了火似的,一丝风也没有,使人觉得气闷。
街上的柳树像死了似的,打着卷儿挂在枝条上,枝条懒得一动也不动。
夏天的溪水潺潺地淌着,溪水清澈得可以看见河底的沙石。
清清的溪流,带着纯洁的心,从遥远之处而来,没有人打搅她。
她静静地淌着,遐想着……抚摸着每一块石头,都令人带着无比的喜悦与猜测······夏天,校园里树木郁郁葱葱。
有枝叶覆盖的梧桐,有亭亭玉立的白杨,有青翠碧绿的榆树。
操场中间,还有两棵杨槐树,它们枝叶茂密,就像两把撑开的绿色大伞,可以挡风雨、遮太阳。
盛夏,月季花像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裙的少女,在绿叶中翩翩起舞;牡丹花开得更加美丽了,娇媚艳丽,香气扑鼻。
那几棵老杨树也长满了绿色,像一把撑开的绿绒大伞。
今天,又是一个大热天。
只见万里晴空,飘浮着几朵淡淡的白云。
到了中午,人们热得受不住了,一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只好到树阴下去乘凉。
园子里的花草树木,在烈日的蒸晒下,都显得没精打采。
只有知了还在枝头一个劲儿地叫着,好像在喊:“热呀,热呀
” 夏天,林间草地盛开着颜色各异的野花,蜜蜂争先恐后地采着花粉,蝴蝶在翩翩起舞,蜻蜓也赶来加入这百花争艳的盛会。
当红日照在这树林之时,一株株小树像着上新装的儿童,精神饱满。
阳光隔着小树照过来,落下参差斑驳的影子。
傍晚,万道霞光映着这片绿洲,形成了一个个美丽的光环。
这里固然有绝崖、陡壁、喷泉、草地,但更为离奇的却是那波光流思的冰湖。
那湖水碧蓝见底,湖面映浮着远山的倒影。
在霞光尽染的傍晚,你在湖边草地支起帐篷,升起黄火,看明澈的冰湖里的繁星,和那被黄火染得一片通红的雪山,简直忘掉盛夏的酷暑,如置身神话世界了。
七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天随着落花走了,夏天披着一身的绿叶儿在暖风里蹦跳着走来了。
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风儿带着微微的暖意吹着,时时送来布谷鸟的叫声,它在告诉我们:“春已归去。
” 青草、芦苇和红的、白的、紫的野花,被高悬在天空的一轮火热的太阳蒸晒着,空气里充满了甜醉的气息。
初夏时节,各色野花都开了,红的、紫的、粉的、黄的,像绣在一块绿色大地毯上的灿烂斑点;成群的蜜蜂在花从中忙碌着,吸着花蕊,辛勤地飞来飞去。
要描写夏天的散文
《荷塘月色》应该是你想要的。
原文在下面《荷塘月色》作者: 朱自清原文: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
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
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
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
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
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
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
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
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
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
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
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
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
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
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
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
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
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
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
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
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
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
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
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
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
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
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忽然想起采莲的事情来了。
采莲是江南的旧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时为盛;从诗歌里可以约略知道。
采莲的是少年的女子,她们是荡着小船,唱着艳歌去的。
采莲人不用说很多,还有看采莲的人。
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流的季节。
梁元帝《采莲赋》里说得好:于是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欋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
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可见当时嬉游的光景了。
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
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
——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声息也没有,妻已睡熟好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