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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句“无可奈何花落去”,出自哪首诗
此句出自的《浣溪沙》。
浣溪沙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小园香径独徘徊。
《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是宋代词人晏殊的代表作。
此词虽含伤春惜时之意,却实为感慨抒怀之情,悼惜残春,感伤年华的飞逝,又暗寓怀人之意。
词之上片绾合今昔,叠印时空,重在思昔;下片则巧借眼物,重在伤今。
全词语言圆转流利,通俗晓畅,清丽自然,意蕴深沉,启人神智,耐人寻味。
词中对宇宙人生的深思,给人以哲理性的启迪和美的艺术享受。
其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两句历来为人称道。
朋友离别五个字表示
良友近别离,各在天一方。
—— 《别诗》 《别诗》 关于送别的名言汉·《别诗》,旧题《苏子卿诗》。
选两句大意是:好友于此别离,将要远远地各奔东西,心中怀有无限留恋之意。
相传汉人苏武、李陵离别时曾做诗言别,其情真挚感人,后人遂以此诗附会此事,不大可信。
但诗文本身的确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此条便是其中的名句。
诗句直接抒发别离感慨,毫不隐晦地向朋友发自心迹,给人以情真、意真的强烈感受。
这种强烈的感情以质朴淡雅的语言托出,使诗文显得极为自然,毫不矫揉造作。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 元末明初文学家 施耐庵 《水浒传》明·施耐庵《水浒传》第二十三回。
君:你,对人的尊称。
终:终归,到底。
这两句大意是:送您选到千里之外,最后还是须有分别的时候。
送别,送别,终有一别。
这两句的意思在于说明不必远送了,也有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的。
多用于劝人不必再远送,也可用于表示自己不再远送别人了。
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
—— 无名氏 《别诗》 送别名言无名氏《别诗》。
皆:都是。
为:是。
这两句大意是:天下人都亲似骨肉兄弟,谁是莫不相干的陌路人?本诗相传为汉李陵送别苏武所作的诗,不大可信。
这是一首无名氏的送别诗。
诗句说道:“~。
况我连理树,与子同一身。
”诗义旨在说明四海之内无特殊关系的人尚且视为兄弟,何况像我们这种情同骨肉的关系!诗歌巧妙化用孔子“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成句,并用直抒胸臆的手法表现情感,文风质朴,语言流畅,艺术上达到炉火纯青的高度。
现可用于安慰即将远行的同志和朋友:不必为远离故多、前路孤独而担心,四海处处为家,天下人亲若兄弟,你放心去吧,旅途不会盛到孤单和寂寞。
一枝何足贵,怜是故园春。
—— 唐代开元尚书丞相,诗人 张九龄 《折杨柳》唐·张九龄《折杨柳》。
一枝:指杨柳枝,古人有折柳赠别的风俗。
怜:爱惜。
故园春:故乡的春天。
这两句大意是:一枝杨柳并不足贵,但它代表着故乡的春色,值得珍惜。
这是一位女子为情人送行的诗:“~。
迟景那能久,芳菲不及新”,说明大好春光不能长久,因而更要加倍爱惜“故园春”。
诗句含蓄地表示了女子的青春也如故园春色一样不能久驻,盼望行者早日归来,莫辜负了春光。
慷慨倚长剑,高歌一送君。
—— 唐代诗人 王维 《送张判官赴河西》唐·王维《送张判官赴河西》。
这两句大意是:你身靠长剑,情绪激昂,我为你高歌一曲.以壮行色。
这是作者送友人出征之作。
上句写友人赴边时的英姿,下句写自己送行时的豪情。
这里没有叮咛周至之语,也不见留恋顾盼之态,字里行间充满着慷慨报国的意气和祝友成功的深情,在送别诗中别具一格。
天寒远山净,日暮长河急。
—— 唐代诗人 王维 《齐州送祖三》唐·王维《齐州送祖三》。
这两句大意是:天气寒冷,树木凋零,远处的山峦因萧瑟而显得空净;夕阳西下,暮色苍茫,奔流的长河显得更为湍急。
诗人送别刚刚相逢又要匆匆分离的朋友,心中空寂、惆怅。
这种心情外射到日暮天寒的江边景色上,再反作用于诗人的主观情感,更加重了胸中的离情别绪绪。
所以,施补华评这两句是“用写景之笔宕开,而情在其中“(《岘佣说诗》)。
这种移情的表现手法,含蓄蕴藉,今天写作时,仍可以借鉴。
解缆君已遥,望君犹伫立。
—— 唐代诗人 王维 《齐州送祖三》 关于送别的名言唐·王维《齐州送祖三》。
解缆:解开系船的缆绳。
伫立:久立。
这两句大意是;解开船缆,你扬帆启航已经驶得往远了,我还伫立在江边眺望着你远去的船影。
写眼前事,质朴而真切。
描写别情时可以引用。
片帆何处去,匹马独归迟。
—— 唐代诗人 刘长卿 《瓜州道中送李端公南渡后归扬州道中寄》唐·刘长卿《瓜州道中送李端公南渡后归扬州道中寄》。
这两句大意是:友人船帆一片已不知飘到了何处,我独自倚马江边,久立仁望,迟迟才走上归路。
这是诗人在瓜州送李端南渡长江后,于回扬州的路上写的诗,后两句是:“惆怅江南北,青山欲暮时”,意思是日暮时与友人分手,飘向江南的友人和留在江北的自己此时此刻都陷入无限惆怅之中。
人分千里外,兴在一杯中。
—— 唐代诗人 李白 《江夏别宋之悌》唐·李白《江夏别宋之悌》。
兴:本指兴味、豪兴一类意思,此处是作者故作旷达之语,表达蒙冤难诉,悲恨感慨,无可奈何的复杂感情。
这两句大意是:此地作别,人分千里,但友情绵长,两心是息息相通的;此情此景,生离死别,无限的况味,都在这一杯别酒之中。
李白因受永王李璘事件的牵连被长流夜郎,贬途中经过江夏(今胡北武昌),与友人宋之悌挥泪饮别,写了这首诗。
~两句在旷达中蕴含着难以言状的复杂感情,耐人寻味,被明人胡应麟称之为“超逸入神”的美句。
应学习诗人锤炼字句,表达难以表达的感情的工夫。
离魂莫惆怅,看取宝刀雄。
—— 唐代边塞诗人 高适 《送李侍御赴安西》唐·高适《送李侍御赴安西》。
离魂:犹言离别时的心情。
宝刀:象征雄心壮志。
这两句大意是:切莫为我们的离别而惆怅,应怀着雄心壮志,挥刀沙场,努力报国,觅取功名。
本诗是作者送李侍御赴安西觅取功名之作,~两句充满豪情,充满信赖,充满期待,给即将远行的友人以激励和鼓舞,是写壮别的名句。
白水暮东流,青山犹哭声。
—— 唐代诗人 杜甫 《新安吏》 送别名言唐·杜甫《新安吏》。
这两句大意是:暮色苍茫之中,白水任自东流,像一去不返的征人;而出征者和送行者的哭声还像在青山之间萦绕回荡。
~两句用环境烘托的写法表现悲戚哀痛的感情,这种供托手法可以产生“相辅相成”的艺术效果,增强艺术感染力。
岸花飞送客,樯燕语留人。
—— 唐代诗人 杜甫 《发潭州》唐·杜甫《发潭州》。
这两句大意是:惟有岸上的落花飞着送客,只有桅杆上的燕子寄语留人。
杜甫离蜀出峡,因时局动乱,北归无望,遂以舟为家,漂泊于岳州、潭州一带。
后来,诗人离潭州赴衡州,写了这首《发潭州》。
~一联写诗人扬帆启航时,唯有岸边飞花为他送行,樯桅上春燕呢喃作语,似在亲切地殷勤留客。
写作上有“移情”手法,即把作者的主观感情移注于客观景物中,而使“物色带情”。
这里诗人赋予落花、飞燕以人的感情,使之“送客”、“留人”,情与景妙合无垠,具有强烈感人的艺术力量,蔡梦弼《草堂诗话》称这两句“描写景物,意自亲切,所以妙绝古今。
”坐看征骑没,唯见远山青。
—— 唐代文学家 陈子昂 《迸殷大入蜀》唐·陈子昂《迸殷大入蜀》。
坐:徒,空.征骑:指友人殷大骑的马。
这两句大意是:徒然看着友人的坐骑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远山后面击了,眼前其留下远处青山的一片翠色。
行者早已经不见了,送者仍在屹立伫望。
在“坐看”、“唯见”之中,把依依惜别的友情曲曲传出,和李白的“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岑参的“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意蕴相同。
风高帆影疾,目送舟痕碧。
—— 宋代官员 李弥逊 《菩萨蛮》宋·李弥逊《菩萨蛮》[江城烽火]风高:风大。
舟痕:船划过水面留下的波痕。
这两句大意是:风大,帆影过得特别快;注目望着船只过去,留下的只有碧波荡漾。
这首词写于南宋初年。
当时,金兵大举南下,逼近长江,在这危急的情势下,词人送妻子去南方避难。
这首词写江边送别的情景。
妻子洒泪登舟后,作者依恋地在岸边久久凝望。
“风高帆影疾”可能是实写舟行之速,也可能是作者因为不忍妻子远去而产生的一种错觉,仿佛帆借风势,走得特别快。
“目送舟痕碧”说明舟上的人影已经望不见了,只有帆船留下的碧痕还在微微荡漾,这碧痕很快也将恢复平静,而词人却还在江边久久伫立。
这两句纯用白描手法,情蕴词中,写水边送别时可作借鉴。
关于春天的四字词语和句子3年级
欧阳修词《生查子·去年元夜时》赏析 〔 作者:wls 转贴自:互联网 点击数:962 更新时间:2005-12-23 文章录入:黄金庄中学 〕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这首词与唐朝诗人崔护的名作《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只今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有异曲同工之妙。
词中描写了作者昔日一段缠绵悱恻、难以忘怀的爱情,抒发了旧日恋情破灭后的失落感与孤独感。
上片写去年元夜情事。
头两句写元霄之夜的繁华热闹,为下文情人的出场渲染出一种柔情的氛围。
后两句情景交融,写出了恋人在月光柳影下两情依依、情话绵绵的景象,制造出朦胧清幽、婉约柔美的意境。
下片写今年元夜相思之苦。
“月与灯依旧”与“不见去年人”相对照,引出“泪满春衫袖”这一旧情难续的沉重哀伤,表达出词人对昔日恋人的一往情深。
此词既写出了伊人的美丽和当日相恋的温馨甜蜜,又写出了今日伊人不见的怅惘和忧伤。
在写法上,它采用了去年与今年的对比性手法,使得今昔情景之间形成哀乐迥异的鲜明对比,从而有效地表达了词人所欲吐露的爱情遭遇上的伤感、苦痛体验。
这种文义并列的分片结构,形成回旋咏叹的重叠,读来一咏三叹,令人感慨。
情往似赠 兴来如答——说欧阳修《生查子》词 赵齐平 南宋时越州有个“轻俊标致的秀士”张舜美,一次在杭州“逢着上元佳节”外出观灯,“遥见灯影中一丫鬟,肩上斜挑一盏彩鸾灯,后面一女子冉冉而来”。
女子约他次日在十官子巷相会,两情既洽,共拟潜奔,谁知“出得第二重门,被人一涌,各不相顾”。
张舜美误以为女子溺水而死,悲悼成疾。
“瞬息又是上元灯夕”,他追思往事,仍去十官子巷,“可怜景物依然,只是少个人在目前”,闷闷回到房里,“因诵秦少游学士所作《生查子》词”。
这首词就是: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在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经过一些曲折,张舜美后来还是与那个女子团聚了。
这个故事见于明熊龙峰所刻宋元话本《张生彩鸾灯传》,冯梦龙又编入《古今小说》,改名《张舜美元宵得丽女》。
从故事中,我们可以了解到描写上元男女约会的《生查子》词流传广、影响大。
元夕观灯与清明、寒食踏青挑菜一样,是青年男女欢会定情的机会,自唐以来便已相沿成俗。
《旧唐书·睿宗纪》载:“上元日夜,上皇御安福门观灯,出内人连袂踏歌,纵百僚观之,一夜方罢。
”刘禹锡的《踏歌词》有“唱尽新词欢不见”之句。
《东京梦华录》卷六记北宋都城汴京元宵之夜:“别有深坊小巷,……酒兴融洽,雅会幽欢,寸阴可惜,景色浩闹,不觉更阑。
”南宋都城临安亦复如此。
《梦粱录》卷一载,当时“家家灯火,处处管弦”,“公子王孙,五陵年少,更以纱笼喝道,将带洼人美女,遍地游赏”。
可见《张生彩鸾灯传》描写的由元夕观灯引起的爱情故事是有现实生活依据的,而其中所引用的《生查子》词同样是当时社会习俗的真实写照。
不过,小说把《生查子》词说成“秦少游学士所作”,却是弄错了作者。
秦少游,即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观。
他的词集,无论三卷本的《淮海居士长短句》或一卷本的《淮海词》,都没有这首词。
清初毛晋刻《六一词》于此词下注:“或刻秦少游。
”其实,明沈际飞评本《草堂诗余》卷上已谓此词“刻少游误”,而依杨慎《词品》卷二署作者为南宋的女词人朱淑真。
近人况周颐《蕙风词话》卷四引魏端礼《断肠集序》谓朱淑真“蚤岁父母失审,嫁为市井民妻,一生抑郁不得志”语,认为“升庵(杨慎)之说实原于此”。
大约杨慎觉得行为不甚合乎封建道德规范的妇女才会写下这样的词,所以他说:“词则佳矣,岂良人家妇所宜耶
”沈际飞完全承袭此说,亦谓“调甚佳,非良家妇所宜有”。
直到毛晋合刻《漱玉词》与《断肠词》,跋语中还以《生查子》词对朱淑真“为白璧微瑕”。
用道学家眼光来看这首《生查子》词,而将作者定为所谓“行止失检”的某女词人,元初方回已开其端了。
他在《瀛奎律髓》卷十六评白居易《正月十五夜月》诗时说:“三四(春风来海上,明月在江头)佳句也,如李易安‘月上柳梢头’,则词意邪僻矣。
”李易安即李清照。
南宋道学之风日炽,王灼《碧鸡漫志》卷二,即联系李清照改嫁事,谓其“晚节流荡无依,作长短句……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
所以,方回因《生查子》“词意邪僻”,便想当然地嫁名于李清照。
看来,《生查子》词作者之所以出现歧异,是与对作品本身的认识、评价有关的。
说是秦观所作,也因为秦观“疏荡之风不除”(《碧鸡漫志》卷二),写了“销魂,当此际”的句子,曾被指为“却学柳七作词”(《历代诗余》卷一百十五引《高斋诗话》),还有“怎得花香深处,作个蜂儿抱”之类,“亦近似柳七”(彭孙遹《金粟词话》);柳七即柳永,而柳永是“好为淫冶讴歌之曲”(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十六)的。
实际上,这首词是欧阳修的作品。
欧阳修虽被称为“一代儒宗”,但他的词,包括一些诗篇,却不乏爱情的描写。
他并不象从前正统文人所颂扬的那样道貌岸然,也不象今天有些研究者所批评的那样在词中暴露了封建士大夫生活腐朽的一面。
他的词表现青年男女的爱情生活,虽不能说具有何等鲜明的反封建意义,但在排斥爱情的礼教统治时代,还不免使得头脑冬烘的卫道者们感到有碍于风化,而尽力为他洗刷,说是“亦有鄙亵之语一二厕其中,当是仇人无名子所为”(吴师道《吴礼部诗话》)。
实则这些词正反映了作为文坛领袖的欧阳修思想上颇为通达,创作上颇重情致。
《生查子》词便是如此。
宋人元夕词多描写节日游乐,但往往停留于“帝里风光”的繁华,借以粉饰现实,点缀升平。
至于青年男女在元夕的爱情活动,则只是侧面地有所反映,作为节日景象的陪衬。
在宋人元夕词中正面集中地描写男女爱情的作品为数甚微,而象欧阳修的《生查子》词就更是吉光片羽了。
《生查子》词反映的是一种民间习俗,同时体现着一些民歌情调。
“人约黄昏后”有似乎“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诗经·陈风·月出》),“不见去年人”有似乎“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诗经·邶风·静女》),而“去年”与“今年”的映照,则手法又同于“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小雅·采薇》)与“昔别春草绿,今还墀雪盈”(《子夜四时歌》)。
至于以聚会与离别的今昔对比来描绘刻骨的相思,那更是民歌中较为习见的表现方式,文人多有仿效,如刘禹锡的《杨柳枝》: 春江一曲柳千条,二十年前旧板桥。
曾与美人桥上别,恨无消息到今朝。
再如施肩吾的《杨柳枝》: 伤见路傍杨柳春,一枝折尽一重新。
今年还折去年处,不送去年离别人。
从唐代敦煌曲子词的“清明节近千山绿,轻盈士女腰如束,九陌正花芳,少年骑马郎”(《菩萨蛮》)与“去年春日长相对,今年春日千山外,落花流水东西路,难期会”(《山花子》),尤其可以明显地看到《生查子》词所由嬗变蜕化的原型。
以往评论欧阳修的词,只注意到他把词从五代花间体的浮艳浅俗引向清丽高雅的一路,而忽视了他的词跟民歌、民间词的一些联系。
正因为或多或少受到民间作品的影响,欧阳修的词善于描绘天真烂漫而对青春幸福充满美好憧憬的少女,表现她们的多情,表现她们内心深处因爱情追求而引起的欢愉与忧伤。
而且《生查子》词运用词调的整齐字句,以及上下片字句的相同,又有意使字与句重叠,造成回还往复的韵律美。
上下片的第一句“去年元夜时”与“今年元夜时”,第二句“花市灯如昼”与“月与灯依旧”,两两相对,把“元夜”、“灯”作了强调,表明风光宛然,景色如故;而“人约黄昏后”与“不见去年人”,则是上片第四句与下片第三句交叉相对,虽是重叠了“人”字,却从参差错落中显示了“人”的有无、留去的天差地别,和感情上由欢愉转入忧伤的大起大落,从而使抒情主人公丰富深沉而起伏变化的内心,在少量的字句中得到了充分的表现,清新而自然,婉曲而流丽。
从这种内容、格调、手法和句式中,我们都不难看出民歌的特色。
但不管《生查子》词在字句上如何讲求匀称一致,又如何有意错综穿插,它总的还是用上片写过去,下片写现在,上四句与下四句分别提供不同的意象以造成鲜明强烈的对比。
它先写“去年”,是对于过去的追忆;后写“今年”,是对于现在的描述。
而追忆过去与描述现在,又都有实际的场景,最后落在截然不同的感情的抒发上。
如果没有这后者,“去年”“今年”云云,那就仅仅是时间的依次排列,好比杜甫的“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登岳阳楼》),只是事件的顺叙,而无所谓对比了。
李石和辛弃疾各有一首《生查子》词: 今年花发时,燕子双双语。
谁与卷珠帘,人在花间住。
明年花发时,燕语人何处。
且与寄书来,人往江南去。
--李石 去年燕子来,帘幕深深处。
香径得泥归,却把琴书污。
今年燕子来,谁听呢喃语。
不见卷帘人,一阵黄昏雨。
--辛弃疾 李石词从现在推想未来,辛弃疾词从过去述及现在,都是上下片对比,以燕子来时之人留与人去对比,各占四句二十字,仿佛两首并列的五言绝句诗。
它们都是从欧阳修的《生查子》词因袭下来的,不只格式上套用,那上下片的首句就分明是直接摹拟欧词的“去年元夜时”与“今年元夜时”。
李石、辛弃疾词当然远不及欧阳修词。
因为李石、辛弃疾更多着眼于人与燕子即人与物的关系,而不象欧阳修侧重在人与人的关系。
这人与人的关系,在欧阳修笔下非常明确,就是爱情。
不过,李石、辛弃疾词与欧阳修词也还有别的共通之处,这就是以相同的景物作对比。
李石、辛弃疾都描写了燕子随春归来,飞入珠帘绣幕,只是在先“谁与卷珠帘,人在花间住”、“香径得泥归,却把琴书污”,其后则是“燕语人何处”、“不见卷帘人”,从翡翠堂开、春闺梦好到画屏幽冷、人去楼空。
欧阳修描写的是元宵佳节的月影灯辉、柳烟花露,从空间上说,地同、物同、风习同、境象同,但从时间上说,则因“不见去年人”而无复当初“人约黄昏后”的温情软语了。
这是以相同景物的对比,写出人事的变迁。
诗词中也有以不同景物作对比的,如唐张纮《怨诗》的“去年离别雁初归,今夜裁缝萤已飞”,五代皇甫松《梦江南》词的“屏上暗红蕉”与“画船吹笛雨潇潇”。
但这种不同景物的对比,一般侧重在点明时令,景物与情意的联系并不十分紧密。
而相同景物的对比,则以物是来突出人非,更能抒发作者的不胜今昔之感,或主人公的不堪回首之痛。
这里又牵涉到情与景的关系问题。
自然的客观景物引起人们的主观感情,情不能已,因之发而为歌诗,甚至不禁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对此,古人已经注意到了。
《诗品序》说:“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
”那么,景物转换了,感情自然随之变化,诗歌内容也就有所不同。
对此,古人也已经注意到了。
《文心雕龙·物色篇》说:“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
”但人对于自然并不是处在消极被动状态,人常常在感受自然时联系或运用了自己的社会生活体验,这就是人对自然的情绪的对象化,诗词创作当中叫做以情写景。
以我观物,物中固有我在。
欧阳修《生查子》词中的抒情主人公,从语气看,当是青年女子。
她在“去年元夜时”,与心上人相会。
这时,“花市灯如昼”,花灯相映,熠熠生辉,一切都向她展现出充满希望和幸福的霓虹般的色彩。
“花市”的“花”,是实指,不是有的注家所谓借喻繁华。
李汉老《女冠子》词:“帝城三五,灯光花市盈路。
”周密《月边桥·元夕怀旧》词:“九街月淡,千门夜暖,十里宝光花影。
”可以为证。
你看,灯火万千,花影缭乱,一天风露,十里笙歌,真是如此良夜
待到银汉无声,冰轮乍涌,似水的清光辉耀着苍茫夜色,于是柳边花下,“见许多才子艳质,携手并肩低语”(李汉老《女冠子》)。
这就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月上”,《张生彩鸾灯传》误作“月在”,别本或作“月到”。
还是“月上”好。
“上”字具有冉冉升起的情状,而且由空间移动表示了一个时间过程,见出约会者的殷切期待。
月升而上至柳梢头,又以柳暗写新春,因为“柳眼春相续”(李煜《虞美人》)。
这月,“素光行处随人”;这柳,“柳边照见青春”(毛滂《清平乐·元夕》)。
心共柳争春,人与月同圆。
因“人约黄昏后”的两情欢洽,无论花、灯、月、柳,仿佛都成了爱的温馨,美的甘醇,未来幸福的图景。
然而,好事多磨,相约而无法相守,元夕情亲引出年来的离愁别恨。
是彼方变心或以他事拘牵而造成云天阻隔,还是因自由相爱招来粗暴干涉而终致蓬山万重,词中并未明言。
不管怎样,这抒情主人公仍是那么“之死矢靡他”地执着苦恋、一往情深。
不觉又是“今年元夜时”,风香阵阵,队逐纷纷,她于是也步入那花衢柳陌,希图在月光灯影之中再续旧欢、重寻好梦。
然而,终是“不见去年人”了。
及至“两两人初散,厌厌夜向阑”(曾觌《南柯子·元夜书事》),她旧欢难续,好梦无寻,所得到的唯有“泪满春衫袖”而已。
“泪满”,别本多作“泪湿”,似乎“泪满”更能表现伤心之极,“衫儿袖儿,都揾做重重叠叠的泪”。
因“不见去年人”的失望愁苦,无论花、灯、月、柳,又仿佛都变得黯淡无光,只是凄凉哀怨的化身。
词的上下两片不同的触景生情的对比,就在以昔日的欢愉反衬今日的忧伤,因为词人采用的是倒叙的方式,抚今追昔;但同时又以今日的忧伤表现执着追求昔日的欢愉,因为词人描写了同一元夕场景,不忘所自。
同一场景而有欢愉与忧伤的不同情绪表现,就在于“人约黄昏后”与“不见去年人”带来了不同的主观感受。
这种触景生情、以情写景又借景抒情,大概就是《文心雕龙·物色篇》所说的“情往似赠,兴来如答”吧。
于是,《生查子》词感人至深。
虽然它受到过“词意邪僻”一类的指责,但它依然流传广、影响大,甚至被引用到歌颂自由爱情的小说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