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作文里使用细节描写
细节描写就是对事件发展和人物的性格、肖像、心理、动作以及环境等一些细微而又有典型意义的情节所做的细腻、具体的描写。
细节描写有三大分类,第一类为人物细节描写,它包括对人物的外貌、语言、动作、情态、心理等进行细腻而具体的描写。
我们写人的作文练得不少,而对人物能进行成功的细节描写的同学不多。
在平时写人的作文中,同学们为了写好一个人就常是介绍人物的外貌,然后再用一两件事 情突出人物的某个性格特点。
这个写作模式固然是正确的,问题就出在你对人物和情节的描写中。
有些同学些人物的外貌时往往这样写:她今年ⅹⅹ岁,个子不高也不矮,人长得有点胖\瘦。
长\短头发,圆圆的脸蛋上长着弯弯的柳叶眉,眉毛底下是圆圆的、黑黑的眼睛,眼睛下面是高高的鼻梁,鼻子下是樱桃般的小嘴,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酒窝。
200字左右的人物细节描写,找出句子的(细节、动作,语言,心里,外貌,神态)描写,作用是
他有一颗头,生气的时候脸一下子拉得很长,像马。
他单独你的总是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慈爱样子,同时不停地摇晃脑袋,远看像漂浮着的一个大灯笼。
他的眼睛,你知道吗
大大的,灰黑色,很深邃,长在那张马脸上显得非常病态,他说话时喜欢对所有人乱飞媚眼,小心别让它撞到你,那会使你魂飞魄散的。
他的胳膊啊腿啊细得像竹竿,衣服酷似床单披挂在身上,飘忽飘忽的,特别有神秘气质,这决定了我们在表演一切恐怖剧的时候都由他戴上假发来演女鬼。
他大约有十三、四岁。
又黑又胖的小脸上,嵌着一个尖尖的翘鼻子。
长长的头发,好久没理了。
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挺神气地转来转去。
她的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
这孩子黑虎头似的脸上,生着一对铜铃一般的大眼睛,十分精神。
他的眉毛时而紧紧地皱起,眉宇间形成一个问号;时而愉快地舒展,像个感叹号。
他那红嘟嘟地脸蛋闪着光亮,像九月里熟透地苹果一样。
他地耳朵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外圈和里圈很匀称,像是一件雕刻出来地艺术品。
她那张小嘴巴蕴藏着丰富的表情:高兴时,撇撇嘴,扮个鬼脸;生气时,撅起的小嘴能挂住一把小油壶。
从这张嘴巴说出的话,有时能让人气得火冒三丈,抽泣不止,有时却让人忍俊不禁,大笑不已。
李老师有一头漂亮得头发,乌黑油亮,又浓又密,她站在阳光下,轻轻地一摇头,那头发就会闪出五颜六色地光环。
我地同学萧红,梳着一条大辫子,黑亮黑亮的,浓浓的眉毛下嵌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看起来蛮漂亮的。
我的同桌好胜心可强了。
(本文采用分类记叙方法,从三个侧面写同桌。
本段写第一点:好胜心强 。
“好胜心”,是从人物的神态描写中表现出来的。
先写不高兴的、怀着妒忌心理的神态:嘟嘴、瞪眼 。
)前些天语文测验,我得了98分,他呢
97分。
就这么一分之差,他就不高兴了,嘟着嘴把我的考卷拿过去,瞪大眼睛,仔细地看着……我正纳闷,他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地大笑起来,对我一眨眼睛,跑到中队长那儿,连拖带拉地把中队长“请”来,用手点着考卷上的一个字,得意洋洋(再写获得战胜对手希望的神态:大笑、眨眼、得意洋洋 。
)地对中队长说:“看,这‘白玉很珍贵’的‘玉’字,顾宇写成‘王’了
”中队长细细一看,就指着董开旋的脑袋说:“瞎嚷嚷什么
哪儿有错误
”董开旋瞪了中队长一眼,自以为是地拿过考卷,读了起来:“‘白玉很珍贵’……咦
刚才‘玉’字不对,现在怎么又对了
”他直摸脑袋,(最后写败下阵来的神态:直摸脑袋、直点头 。
写语言,要切合身分、场合等,“要考得好……靠自己的努力呀
”可删去 。
)刚才那股高兴劲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见他那可怜的样子,马上拉住他的手说:“不要紧,下次考好点。
要考得好,不是靠找别人的差错,而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呀
”他看着我,心悦诚服地直点头。
名家的细节描写片段5个,速求
张爱玲《中国的日夜》 …… 又一次我到小菜场去,已经是冬天了。
太阳煌煌的,然而空气里有一种清湿的气味,如同晾在竹竿上成阵的衣裳。
地下摇摇摆摆走着的两个小孩子,棉袍的花色相仿,一个像碎切腌菜,一个像酱菜,各人都是胸前自小而大一片深暗的油渍,像关公颔下盛胡须的锦囊。
又有个抱在手里的小孩,穿着桃红假哔叽的棉袍,那珍贵的颜色在一冬日积月累的黑腻污秽里真是双手捧出来的,看了叫人心痛,穿脏了也还是污泥里的莲花。
至于蓝布的蓝,那是中国的“国色”。
不过街上一般人穿的蓝布衫大都经过补缀,深深浅浅,都是像雨洗出来的,青翠醒目。
我们中国本来是补钉的国家,连天都是女娲补过的。
…… 余光中《听听那冷雨》 …… 在古老的大陆上,千屋万户是如此。
二十多年前,初来这岛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
先是天黯了下来,城市像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阴影在户内延长复加深。
然后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自每一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
雨来了,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
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张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时在摇篮里,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
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噬于千百头蚕,细细琐琐屑屑,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
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么说,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敲,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听四月,霏霏不绝的黄梅雨,朝夕不断,旬月绵延,湿黏黏的苔藓从石阶下一直侵到舌底,心底。
到七月,听台风台雨在古屋顶一夜盲奏,千层海底的热浪沸沸被狂风挟持,掀翻整个太平洋只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压下,整个海在他的蝎壳上哗哗泻过。
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烟一般的纱帐里听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扑来,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忑忑,弹动屋瓦的惊悸腾腾欲掀起。
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墙上打在阔大的芭蕉叶上,一阵寒潮泻过,秋意便弥漫旧式的庭院了。
…… 张抗抗《牡丹的拒绝》 …… 于是你面对绿色的牡丹园,只能竭尽你想像的空间。
想像它在阳光与温暖中火热的激情;想像它在春晖里的辉煌与灿烂——牡丹开花时犹如解冻的大江,一夜间千朵万朵纵情怒放,排山倒海惊天动地。
那般恣意那般宏伟,那般壮丽那般浩荡。
它积蓄了整整一年的精气,都在这短短几天中轰轰烈烈地迸发出来。
它不开则已,一开则倾其所有挥洒净尽,终要开得一个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你也许在梦中曾亲吻过那些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花瓣,而此刻你须在想像中创造姚黄魏紫豆绿墨撒金白雪塔铜雀春锦帐芙蓉烟绒紫首案红火炼金丹……想像花开时节洛阳城上空被牡丹映照的五彩祥云;想像微风夜露中颤动的牡丹花香;想像被花气濡染的树和房屋;想像洛阳城延续了一千多年的“花开花落二十日,满城人人皆若狂”之盛况。
想像给予你失望的纪念,给予你来年的安慰与希望。
牡丹为自己营造了神秘与完美——恰恰在没有牡丹的日子里,你探访了窥视了牡丹的个性。
…… 何其芳《墓》 …… 初秋的薄暮。
翠岩的横屏环拥出旷大的草地,有常绿的柏树作天幕,曲曲的清溪流泻着幽冷。
以外是碎瓷上的图案似的田亩,阡陌高下的毗连着,黄金的稻穗起伏着丰实的波浪,微风传送出成熟的香味。
黄昏如晚汐一样淹没了草虫的鸣声,野蜂的翅。
快下山的夕阳如柔和的目光,如爱抚的手指从平畴伸过来,从林叶探进来,落在溪边一个小墓碑上,摩着那白色的碑石,仿佛读出上面镌着的朱字:柳氏小女铃铃之墓。
这儿睡着的是,一个美丽的灵魂。
…… 梁实秋《男人》 男人令人首先感到的印象就是脏
当然,男人当中亦不乏刷洗干净洁身自好的,甚至还有油头粉面衣裳楚楚的,但大体来讲,男人消耗的肥皂和水的数量要比较少些。
某一南校,对于学生洗澡是强迫的,入浴签名,每周计核,对于不曾入浴的初步惩罚是宣布姓名,最后的断然处置是定期强迫入浴,并派员监视,然而日久玩生,签名簿中尚不无浮冒情事。
有些男人,西装裤尽管挺直,他的耳后脖根,土壤肥沃,常常宜于种麦
袜子手绢不知随时洗涤,常常日积月累,到处赛藏,等到无可使用时,再从那一堆污垢存货当中挑选比较干净的去应急。
有些男人的手绢,拿出来硬像是土灰面制的百果糕,黑糊糊黏成一团,而且内容丰富。
男人的一双脚,多半好像是天然的具有泡菜梅干菜再加糖蒜的味道,所谓“濯足万里流”是有道理的,小小的一盆水确是无济于事,然而多少男人却连一盆水都吝而不用,怕伤元气。
两脚既然如此之脏,偏偏有些“逐臭之夫”喜于脚上藏污纳垢之处往复挖掘,然后嗅其手指,引以为乐
多少男人洗脸都是专洗本部,边疆一概不理,洗脸完毕,手背可以不湿,有的男人是在结婚后才开始刷牙。
“扪虱之谈”的是男人。
还有更甚于此者,曾有人当着掻背,结果是从袖口里面摔出一只老鼠
除了不可挽救的脏相之外,男人的脏大概是由于懒。
人物细节描写片段150字
1.小姨将向上一挽,裤脚也被卷到腿。
她在小溪水慢移动着,左脚地抬起一点,向前迈了一小步,右脚再慢慢拖向前,好像穿着千斤重的鞋。
她把帽子扭了扭正,躬着背,低着头,眯着眼,双手做出捧东西的样子。
这时,她停下脚步,不再,对着右边的一个地方目不转睛,猛然把手向水中一扎,将一条小鱼捧在手中了。
2、她拿起筷子,向一盘色泽鲜艳的菜伸去,轻轻夹起一片,用左手在筷子下方端着,小心翼翼跟随着筷子。
本来筋脉突兀的手此刻一用力青筋更加明显。
她小心地把菜放入嘴中,细细地品尝着。
3、奶奶将右脚绷着,向鞋子口里溜进去,筋脉凸兀的手紧紧抓着门框,将左脚轻轻抬起,紧绷着的脚小心向鞋口一插,又往里扎了扎,接着踩了几踩,让自己的脚更舒适些,满意地出门了。
4、近了,更近了,组长终于来到他的身边,像一座泰山定在他面前,嚷道:“快交作业,快交作业
”他“嘿嘿”一笑,表情是那样滑稽,又是那样神秘,猛然,他把头一扎,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从组长胳膊旁闪过,脚底像抹了油一样飞奔逃走了。
5、十字路边有一个老妇人,略微有些驼背,胖胖的身躯,费力地打着伞在空旷的路上艰难地行走。
狂风夹着大雨扑面而来,她使劲向前躬着身子,抓紧伞,进一步,退半步,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
6、小伙子跑得不错,已经从起跑冲刺进入途中匀速跑。
他像一匹马驹昂头急奔:步幅匀称,步频紧凑,蹬动有力,腰肢放松——整个动作显得优美而富有弹性。
7、施轩的脚步很均匀,双臂一前一后地摆动着,双脚越迈越快,身子向前倾斜着,像要倒下似的,奋力向前迅跑。
跑到终点线处,她头一抬,胸一挺,终于取得了第一名。
8、在排球生涯的头一次冬训里,教练们开始给吃“小灶”。
长跑——围着四百米跑道一圈又一圈向前跑……头好胀啊,胸口生疼,腿已经抬不起来了,停下吗
不
大脑清晰地发出指令,步子继续向前迈……汗水早把头发湿成一缕一缕,汗珠从额上流到嘴里又苦又涩。
多想一下子躺到跑道上,摊开四肢放松啊
突然,一丝奇怪的笑容爬上她的嘴角——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总盼着尝尝再跳不动皮筋的滋味,而今果真尝到了,又苦又涩。
描写人物外貌憔悴的句子 段落摘抄
1.她,个子很高,留发,总是带着那么一点儿微笑,有一股少女的魅2.她穿着一件刚到膝盖衣裙,光脚穿着一双塑料凉鞋;瘦瘦的脸,小眼眯成一条缝,嘴唇很薄。
3.弟弟5岁了,头发黑黑的,脑勺扁扁的,眼睛大大的,嘴边的酒窝深深的。
4.他一笑起来,脸上全是大括号、小括号,眼角上呢,堆满了放射线。
5.一顶大枪草帽下,一张熟悉的脸映人我的眼帘:宽大的额头,浓浓的眉毛,一双小 而炯炯有神的眼睛。
6.那个被我撞倒不管的、有着宝石般明亮眼睛并系着红领巾的小姑娘,声音是那样甜 嫩,目光是那样晶莹,在她的旁边,我感到自己的粗俗,羞得无地自容。
7.他的个头得有1.85米以上,粗胳膊粗腿,虎背熊腰,剑眉倒竖,一双铃铛似的大眼 睛闪着寒光。
8.爸爸虽人到中年,可老挂着忠厚坦诚的笑容,加上日渐发福的身体,活脱脱像个“弥勒”。
9.亚妮站在亭子的右边,她扎着两条小羊角辫儿,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透出一副机灵、顽皮劲。
10.她从书海里抬起那双美丽的眼睛,蓬松松的头发轻轻一甩,露出白净的脸庞,芬芳如兰,美丽照人。
11.父亲又苍老了许多,满面灰尘,额头似乎又添加了几道皱纹,胡子也很长,嘴唇干 裂得似乎要出血,本来就很粗糙的手上又添上了一道道伤痕。
12.父亲刚满40岁,但额上五线谱似的皱纹,记载着他全部的辛苦;他的头发已经变得 花白,每一根白发,都记载着他的辛劳和坎坷。
13.她梳着两条牛角辫,黑里透红的脸蛋上还镶着一对逗人的酒窝。
14.卖杏的是个小姑娘,涨红的脸蛋,两道弯眉,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着希望的光。
15.她的的确确讨我喜欢:梳着学生头,鼻子左边有颗小黑痣,笑起来脸上露出个大酒 窝,走起路来摆来摆去,简直就像只胖胖的企鹅。
16.她聪慧的眸子使人一下子想起明媚阳光下平静的湖水,她那瘦弱的身子,在风中展 示着“弱柳扶风”的美。
17.看到他的脸,你一定忍不住笑出声来,那跑得发红的脸上满是汗水,红一道,白一 道,黑一道,就像个大花脸。
18.你看他,圆圆的脸,圆圆的大眼睛,圆圆的身子,样子真有趣,活像消》里的 鲁智深。
19.一张白净而淸秀的脸,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真有点“弱不禁风” 的味道。
好段1.婴儿长得很小,头只有我的大洋娃娃这么大;脸圆圆的,红红的,像只大苹果。
她 睡得很甜,两只眼闭得紧紧的,像两条线;两道眉毛像弯弯的新月;小嘴巴经常一动一动 的,好像在吃奶。
她浑身被小被子包住,还用绳子扎紧,一动也不能动。
2.她是初三时转入我们班的,大大的眼睛,弯芎的眉毛。
记得那时的她戴者一顶白色 圆顶帽,脸色很是苍白,始终带着笑意,就像一株冬驾覆盖下的蜡梅花,让人感受到一股 穿透寒冬的力《■>于是,我在心里给她起名叫“蜡梅花”。
3.她给我头一个印象就不很好.瞧她那长相,多不顺眼:矮矮的个子,身体微微发胖. 一张圆圆的脸,架上一副镶肴圆圆镜片的大眼镜,走起路来总是急匆匆的,整个样子就像 那滚在高低不平的小道上的大皮球,蹦蹦跳跳,缺少一种温文尔雅的教师风度。
4.一个小女孩轻快地跑着,如夕阳中的安琪儿在空中飘舞。
我的目光随者她飞舞。
她 停止了歌唱,小心地朝一只白色的蝴蝶走去,她的脸好红好红,不知是晚鲅染红她的双颊 还是晚霞从她的脸颊飞起。
5.妹妹小鲁,今年6岁,已经上一年级了。
她生得小巧伶俐,小脸很淸秀,典子挺挺 的,下巴尖尖的,小嘴巴,眼睛虽然是单眼皮,却很好看。
特别是一笑,嘴角就浮起一对 小酒窝,更讨人再欢了。
6.我的妹妹今年7岁.她梳着两条小辫子,上面还打了两个大红蝴蝶结,走起路来, 两个蝴蝶结就像两只漂亮的大蝴媒在空中飞舞。
她的眼睛又亮又大,鼻子很端正。
她最苒 欢笑,特别是当她遇到高兴的事彡丨后,她就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时,缺了门牙的嘴巴便 会露出庐山真面目,显得特别滑稽有趣。
7.我有一个表弟,长得虎头虎脑,脸蛋又胖又圆,两只大眼睛又圆又亮。
他常常能把 下牙齿咬在上牙齿的外边,做出“兜齿的怪样,逗得大家发笑,然后他也笑.滑稍极了。
8.他机灵、淘气而又幼稚,胖乎乎的身体,圆圆的脑袋上理着个小平头,满是稚气的 脸上那对乌黑发亮的大眼睛老是忽闪忽闪的,仿佛对一切都感到新奇似的。
那张说话颇漏 风的小嘴,总喜欢提些天真的问题,又问得稀奇古怪的,使别人无从回答。
9.只见他坐着小车,被人缓缓地推出。
白的头发,消瘦的脸,几缕银白色的胡须微微 飘动,使我特别难忘的是他那双眼睛,一束深沉的目光向我射来,叫人肴了有一种说不出 的滋味。
10.他个子很高,很挺拔;他也是赤膊短裤,凡足身体裸瘙的部分,都闪射出古铜色的 光泽,浑身都洋溢者青春和力a的美。
不过现在他斜缂在棚门的柱子上,神情阴郁、愤 怒,一副狠巴巴的样子;像狼一样半眯眼睛,时不时错动下巴骨,似乎恨不得啮碎什么东 西才好。
11.她真美
圆圆的白净的脸上,那双水灵灵的、闪亮的大眼睛总是一眨一眨的;那张 红艳的小嘴时常微微翘者,唇边总挂着甜甜的迷人的笑;那两根漆黑的长辫一甩一甩的, 上面还系者蝴蝶结;一双白嫩的小手,整天涂者“郁美净”;她脚踏-双雪白的旅游鞋.见 到她的人总会悄不自禁地赞叹:“这个小姑娘可真俊俏!”12.外公今年70多岁了,当他的最后一根黑发宣布退休时,他索性剃了个光头,活像个 大皮球。
外公的眼睛大大的,不知为什么,我特别惧怕这双眼睛。
因为只要这双眼睛一 瞪,就会让人心惊胆战;但要是眯者眼时,又会让人感到异常温和。
13.他穿着一件红色的上衣,左胸上夹者一个工作证。
一脸的阳光灿烂,不停地踉那些 平时经常被他没收球的同学打招呼。
拍拍肩,说声“好好考”,就像老朋友那样。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传奇的笑容。
用“帅呆了”、“酷毙了”这样的词来形容传奇恐怕是太肤浅了点。
14.哦,是他
那双眼睛——黑黑的瞳人亮晶晶的,睫毛又黑又长,有一种女孩子的灵 秀;瘦小的身躯,穿着-身已经很旧的蓝色运动衣,裤腿儿挽得老高,裸露出的小腿被秋 寒冻得通红。
15.她有许多漂亮的衣服,配她匀称的身材,总那么合适,那么好看。
可最吸引人的, 还是那松软柔滑的黑发衬托下的俊秀的面庞。
当她笑起来的时候,腮旁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和被睫毛遮住的隐隐发亮的眼睛,仿佛向外辉映着难以形容的柔和光芒。
16.臃肿的眼皮总是挤拥在狭小的眼睛周围,塌塌的鼻梁下两个“下水道”向上翘,厚 实宽阔的嘴巴里点缀着几颗黑黄的牙齿,还有微黑的肤色,壮实的身材,全身上下除去唯 —让她喜欢的一头长发以外,就再没有什么让她自己瞧得顺眼的地方了。
17.彼此邻近居住,平日里,未免也要多照上几面:单薄的身子,蔫蔫的,似乎风吹即 倒;略显苍白的脸,有气无力,瓶底厚的眼镜,隔着圈圈镜纹,那眼睛仿佛永远没有张开 的意思。
17岁,却像70岁的老头,不苟言笑,文静得像他的名字——小文。
18.看着高大爷抖动的花白胡须,抽搐的两腮,深凹的眼窝,刀刻般的皱纹,还有那双 老朽的枯树根似的手,蓦地,高大爷在我心中变成了世界上心肠最好、最善良的人了。
19.这不,神气十足的数学老师已站在教室门口,用惯有的挑剔的目光扫射着教室。
向 上昂着的头颅上那一对度数不详的眼镜泛着怕人的白光。
哼,也难怪高年级的同学艺术地 形容他:望星空。
20.那被棕色的、略带卷曲的头发覆盖着的宽阔的前额,那高高的鼻子,碧蓝的深深凹 陷的眼睛,那抿成一条线的双唇,那蓬松的络腮胡子,便构成了一张坚毅而又开朗的脸 盘,这就是我的法籍教师~伊凡先生。
——续名家名段21.他也真怪,即使在最晴朗的日子,也穿上雨鞋,带着雨伞,而且一定穿着暖和的棉 大衣。
他总是把雨伞装在套子里,把表放在一个灰色的鹿皮套子里;就连那削铅笔的小刀 也是装在一个小套子里的。
他的脸也好像蒙着套子,因为他老是把它藏在竖起的衣领里。
他戴黑眼镜穿羊毛衫,用棉花堵住耳朵眼。
他一坐上马车,总要叫马车夫支起车篷。
总 之,这人总想把自己包在套壳子里,仿佛要为自己制造一个套子,好隔绝人世,不受外界 影响。
——契诃夫启在套子里的人》
名家的细节描写 人物景物皆可~~~
“只见那女子挽着如意双髻,髻发里面,盘着一根鹅黄绒绳,越发显得发光可鉴。
身上穿着一套青色的衣裙,用细条白辫周身来滚了。
项脖子披着一条西湖水色的蒙头纱,被风吹的翩翩飞舞。
燕西生长于金粉从中,虽然把依红偎翠的事情看惯了,但是这样素净的妆饰,却是百无一有。
他不看犹可,这看了之后,不觉得又看了过去。
只见那雪白的面孔上,微微放出红色。
疏疏的一道黑刘海儿披到眉尖,配着一双灵活的眼睛,一望而知,是个玉雪聪明的女郎。
”——张恨水《金粉世家》特别喜欢这个张恨水描写冷清秋的段子,从衣着到长相的细节描写都很入味,希望对你有帮助~~【网上找的都没法复制粘贴,只好自己敲出来
人物描写的名家美文(全文)
背影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
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
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
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
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
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
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
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
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
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
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
我再三回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
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
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
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
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
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座位。
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
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
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只是白托
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
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
”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
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
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
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
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
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
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
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
我赶紧拭干了泪。
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
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
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
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
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
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
过一会儿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
”我望着他走出去。
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
”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中不禁又簌簌地流下泪来。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
他少年出外谋生,独力支持,做了许多大事。
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
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
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
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
但最近两年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
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唯膀子疼痛厉害,,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
”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
唉
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老王 杨绛我常坐老王的三轮。
他蹬,我坐,一路上我们说着闲话。
据老王自己讲:北京解放后,蹬三轮的都组织起来;那时候他“脑袋慢”,“没绕过来”,“晚了一步”,就“进不去了”。
他感叹自己“人老了,没用了”。
老王常有失群落伍的惶恐,因为他是单干户。
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有个哥哥死了,有两个侄儿“没出息”,此外就没什么亲人。
老王不仅老,还只有一只眼,另一只是“田螺眼”,瞎的,乘客不愿坐他的车,怕他看不清,撞了什么。
有人说,这老光棍大约年轻时候不老实,害了什么恶病,瞎掉一只眼。
他那只好眼也有病,天黑了就看不见。
有一次,他撞在电杆上,撞得半面肿胀,又青又紫。
那时候我们在干校,我女儿说他是夜盲症,给他吃了大瓶的鱼肝油,晚上就看得见了。
他也许是从小而瞎了一眼,也许是得了恶病,反正同是不幸,而后者该是更深的不幸。
有一天傍晚,我们夫妇散步,经过一个荒僻的小胡同,看见一个破破落落的大院,里面有几间塌败的小屋;老王正蹬着他那辆三轮进大院去。
后来我坐着老王的车和他闲聊的时候,问起那里是不是他的家。
他说,住那儿多年了。
有一年夏天,老王给我们楼下人家送冰,愿意给我们家带送,车费减半。
我们当然不要他减半收费。
每天清晨,老王抱着冰上三楼,代我们放入冰箱。
他送的冰比他前任送的大一倍,冰价相等。
胡同口登三轮的我们大多熟识,老王是其中最老实的。
他从没看透我们是好欺负的主顾,他大概压根儿没想到这点。
“”开始,默存不知怎么的一条腿走不得路了。
我代他请了假,烦老王送他上医院。
我自己不敢乘三轮,挤到医院门口等待。
老王帮我把默存扶下车,却坚决不肯拿钱。
他说:“我送钱先生看病,不要钱。
”我一定要给钱,他哑着嗓子悄悄问我:“你还有钱吗?”我笑说有钱,他拿了钱却还不大放心。
我们从干校回来,载客三轮都取缔了。
老王只好把他那辆三轮改成运货的平板三轮。
他并没有力气运送什么货物。
幸亏有一位老先生愿把自己降格为“货”,让老王运送。
老王欣然在三轮平板的周围装上半寸高的边缘,好像有了这半寸边缘,乘客就围住了不会掉落。
我问老王凭这位主顾,是否能维持生活。
他说可以凑合。
可是过些时老王病了,不知什么病,花钱吃了不知什么药,总不见好。
开始几个月他还能扶病到我家来,以后只好托他同院的老李来代他传话了。
有一天,我在家听到打门,开门看见老王直僵僵地镶嵌在门框里。
往常他坐在蹬三轮的座上,或抱着冰伛(yǔ)着身子进我家来,不显得那么高。
也许他平时不那么瘦,也不那么直僵僵的。
他面色死灰,两只眼上都结着一层翳(yì),分不清哪一只瞎、哪一只不瞎。
说得可笑些,他简直像棺材里倒出来的,就像我想像里的僵尸,骷髅上绷着一层枯黄的干皮,打上一棍就会散成一堆白骨。
我吃惊地说:“啊呀,老王,你好些了吗?”他“嗯”了一声,直着脚往里走,对我伸出两手。
他一手提着个瓶子,一手提着一包东西。
我忙去接。
瓶子里是香油,包裹里是鸡蛋。
我记不清是十个还是二十个,因为在我记忆里多得数不完。
我也记不起他是怎么说的,反正意思很明白,那是他送我们的。
我强笑说:“老王,这么新鲜的大鸡蛋,都给我们吃?”他只说:“我不吃。
”我谢了他的好香油,谢了他的大鸡蛋,然后转身进屋去。
他赶忙止住我说:“我不是要钱。
”我也赶忙解释:“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既然自己来了,就免得托人捎了。
”他也许觉得我这话有理,站着等我。
我把他包鸡蛋的一方灰不灰、蓝不蓝的方格子破布叠好还他,他一手拿着布,一手攥着钱,滞笨地转过身子。
我忙去给他开了门,站在楼梯口,看他直着脚一级一级下楼去,直担心他半楼梯摔倒。
等到听不见脚步声,我回屋才感到抱歉,没请他坐坐喝口茶水。
可是我害怕得糊涂了,那直僵僵的身体好像不能坐,稍一弯曲就会散成一堆骨头。
我不能想像他是怎么回家的。
过了十多天,我碰见老王同院的老李。
我问“老王怎么了?好些没有?”“早埋了。
”“呀,他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死的?就是到您那儿的第二天。
”他还讲老王身上缠了多少尺全新的白布——因为老王是回民,埋在什么沟里。
我也不懂,没多问。
我回家看着还没动用的那瓶香油和没吃完的鸡蛋,一再追忆老王和我对答的话,捉摸他是否知道我领受他的谢意。
我想他是知道的。
但不知为什么,每想起老王,总觉得心上不安。
因为吃了他的香油和鸡蛋?因为他来表示感谢,我却拿钱去侮辱他?都不是。
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zuò)。
胡适我小时候身体弱,不能跟着野蛮的孩子们一块儿玩。
我母亲也不准我和他们乱跑乱跳。
小时不曾养成活泼游戏的习惯,无论在什么地方,我总是文绉绉的。
所以家乡老辈都说我“像个先生样子”,遂叫我做“穈先生”。
这个绰号叫出去之后,人都知道三先生的小儿子叫做穈先生了。
既有“先生”之名,我不能不装出点“先生”样子,更不能跟着顽童们“野”了。
有一天,我在我家八字门口和一班孩子“掷铜钱”,一位老辈走过,见了我,笑道:“穈先生也掷铜钱吗
”我听了羞愧的面红耳热,觉得大失了“先生”的身份
大人们鼓励我装先生样子,我也没有嬉戏的能力和习惯,又因为我确是喜欢看书,故我一生可算是不曾享过儿童游戏的生活。
每年秋天,我的庶祖母同我到田里去“监割”(顶好的田,水旱无忧,收成最好,佃户每约田主来监割,打下谷子,两家平分),我总是坐在小树下看小说。
十一二岁时 ,我稍活泼一点,居然和一群同学组织了一个戏剧班,做了一些木刀竹枪,借得了几副假胡须,就在村口田里做戏。
我做的往往是诸葛亮,刘备一类的文角儿;只有一次我做过被一箭从椅子上射倒下去,这算是我最活泼的玩艺儿了。
我在这九年(1895-1904)之中,只学得了读书写字两件事。
在文字和思想(看文章)的方面,不能不算是打了一点底子。
但别的方面都没有发展的机会。
有一次我们村“当朋”(八都凡五村,称为“五朋”,每年一村轮着做太子会,名为“当朋”)筹备太子会,有人提议要派我加入前村的昆腔队里学习吹笙或吹笛。
族里长辈反对,说我年纪太小,不能跟着太子会走遍五朋。
于是我便失掉了学习音乐的唯一机会。
三十年来,我不曾拿过乐器,也全不懂音乐;究竟我有没有一点学音乐的天资,我至今不知道。
至于学图画,更是不可能的事。
我常常用竹纸蒙在小说书的石印绘像上,摹画书上的英雄美人。
有一天,被先生看见了,挨了一顿大骂,抽屉里的图画都被搜出撕毁了。
于是我又失掉了学做画家的机会。
但这九年的生活,除了读书看书之外,究竟给了我一点儿做人的训练。
在这一点上,我的恩师就是我的慈母。
每天天刚亮时,我母亲便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
我从不知道她醒来坐了多久了。
她看我清醒了,才对我说昨天我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要我认错,要我用功读书。
有时候她对我说父亲的种种好处,她说:“你总要踏上你老子的脚步。
我一生只晓得这一个完全的人,你要学他,不要跌他的股。
”(跌股便是丢脸,出丑。
)她说到伤心处,往往掉下泪来。
到天大明时,她才把我的衣服穿好,催我去上早学。
学堂门上的锁匙放在先生家里;我先到学堂门口一望,便跑到先生家里去敲门。
先生家里有人把锁匙从门缝里递出来,我拿了跑回去,开了门,坐下念生书,十天之中,总有八九天我是第一个去开学堂门的。
等到先生来了,我背了生书,才回家吃早饭。
我母亲管束我最严,她是慈母兼任严父。
但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一望,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眼光,便吓住了。
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时才教训我。
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或罚跪,或拧我的肉。
无论怎样重罚,总不许我哭出声音来,她教训儿子不是借此出气叫别人听的。
有一个初秋的傍晚,我吃了晚饭,在门口玩,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背心。
这时候我母亲的妹子玉英姨母在我家住,她怕我冷了,拿了一件小衫出来叫我穿上。
我不肯穿,她说:“穿上吧,凉了。
”我随口回答:“娘(凉),什么
老子都不老子呀。
”我刚说了这句话,一抬头,看见母亲从家里走出,我赶快把小衫穿上。
但她已听见这句轻薄的话了。
晚上人静后,她罚我跪下,重重的责罚了一顿。
她说:“你没了老子,是多么得意的事
好用来说嘴
”她气得坐着发抖,也不许我上床去睡。
我跪着哭,用手擦眼泪,不知擦进了什么微菌,后来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眼翳病。
医来医去,总医不好。
我母亲心里又悔又急,听说眼翳可以用舌头舔去,有一夜她把我叫醒,她真用舌头舔我的病眼。
这是我的严师,我的慈母。
我母亲二十三岁做了寡妇,又是当家的后母。
这种生活的痛苦,我的笨笔写不出一万分之一二。
家中财政本不宽裕,全靠二哥在上海经营调度。
大哥从小便是败子,吸鸦片烟、赌博,钱到手就光,光了便回家打主意,见了香炉便拿出去卖,捞着锡茶壶便拿出押。
我母亲几次邀了本家长辈来,给他定下每月用费的数目。
但他总不够用,到处都欠下烟债赌债。
每年除夕我家中总有一大群讨债的,每人一盏灯笼,坐在大厅上不肯去。
大哥早已避出去了。
大厅的两排椅子上满满的都是灯笼和债主。
我母亲走进走出,料理年夜饭,谢灶神,压岁钱等事,只当做不曾看见这一群人。
到了近半夜,快要“封门”了,我母亲才走后门出去,央一位邻居本家到我家来,每一家债户开发一点钱。
做好做歹的,这一群讨债的才一个一个提着灯笼走出去。
一会儿,大哥敲门回来了。
我母亲从不骂他一句。
并且因为是新年,她脸上从不露出一点怒色。
这样的过年,我过了六七次。
大嫂是个最无能而又最不懂事的人,二嫂是个能干而气量很窄小的人。
他们常常闹意见,只因为我母亲的和气榜样,他们还不曾有公然相骂相打的事。
她们闹气时,只是不说话,不答话,把脸放下来,叫人难看;二嫂生气时,脸色变青,更是怕人。
她们对我母亲闹气时,也是如此,我起初全不懂得这一套,后来也渐渐懂得看人的脸色了。
我渐渐明白,世间最可厌恶的事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这比打骂还难受。
我母亲的气量大,性子好,又因为做了后母后婆,她更事事留心,事事格外容忍。
大哥的女儿比我只小一岁,她的饮食衣服总是和我的一样。
我和她有小争执,总是我吃亏,母亲总是责备我,要我事事让她。
后来大嫂二嫂都生了儿子了,她们生气时便打骂孩子来出气,一面打,一面用尖刻有刺的话骂给别人听。
我母亲只装做不听见。
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走出门去,或到左邻立大嫂家去坐一会,或走后门到后邻度嫂家去闲谈。
她从不和两个嫂子吵一句嘴。
每个嫂子一生气,往往十天半个月不歇,天天走进走出,板着脸,咬着嘴,打骂小孩子出气。
我母亲只忍耐着,到实在不可再忍的一天,她也有她的法子。
这一天的天明时,她便不起床,轻轻的哭一场。
她不骂一个人,只哭她的丈夫,哭她自己苦命,留不住她丈夫来照管她。
她先哭时,声音很低,渐渐哭出声来。
我醒了起来劝她,她不肯住。
这时候,我总听得见前堂(二嫂住前堂东房)或后堂(大嫂住后堂西房)有一扇房门开了,一个嫂子走出房向厨房走去。
不多一会,那位嫂子来敲我们的房门了。
我开了房门,她走进来,捧着一碗热茶,送到我母亲床前,劝她止哭,请她喝口热茶。
我母亲慢慢停住哭声,伸手接了茶碗。
那位嫂子站着劝一会,才退出去。
没有一句话提到什么人,也没有一个字提到这十天半个月来的气脸,然而各人心里明白,泡茶进来的嫂子总是那十天半个月来闹气的人。
奇怪的很,这一哭之后,至少有一两个月的太平清静日子。
我母亲待人最仁慈,最温和,从来没有一句伤人感情的话;但她有时候也很有刚气,不受一点人格上的侮辱。
我家五叔是个无正业的浪人,有一天在烟馆里发牢骚,说我母亲家中有事总请某人帮忙,大概总有什么好处给他。
这句话传到了我母亲耳朵里,她气得大哭,请了几位本家来,把五叔喊来,她当面质问他,她给了某人什么好处。
直到五叔当众认错赔罪,她才罢休。
我在我母亲的教训之下度过了少年时代,受了她的极大极深的影响。
我十四岁(其实只有十二零两三个月)便离开她了,在这广漠的人海里独自混了二十多年,没有一个人管束过我。
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十九,十一,廿一夜 鲁迅东京也无非是这样。
上野的樱花烂熳(màn)的时节,望去确也像绯(fēi)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
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
实在标致极了。
中国留学生会馆的门房里有几本书卖,有时还值得去转一转;倘在上午,里面的几间洋房里倒也还可以坐坐的。
但到傍晚,有一间的地板便常不免要咚咚咚地响得震天,兼以满房烟尘斗乱;问问精通时事的人,答道,“那是在学跳舞。
”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如何呢
我就往仙台的医学专门学校去。
从东京出发,不久便到一处驿站,写道:日暮里。
不知怎地,我到现在还记得这名目。
其次却只记得水户了,这是明的遗民朱舜水先生客死的地方。
仙台是一个市镇,并不大;冬天冷得厉害;还没有中国的学生。
大概是物以稀为贵罢。
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jì)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福建野生着的芦荟,一到北京就请进温室,且美其名曰“龙舌兰”。
我到仙台也颇受了这样的优待,不但学校不收学费,几个职员还为我的食宿操心。
我先是住在监狱旁边一个客店里的,初冬已经颇冷,蚊子却还多,后来用被盖了全身,用衣服包了头脸,只留两个鼻孔出气。
在这呼吸不息的地方,蚊子竟无从插嘴,居然睡安稳了。
饭食也不坏。
但一位先生却以为这客店也包办囚人的饭食,我住在那里不相宜,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说。
我虽然觉得客店兼办囚人的饭食和我不相干(gān),然而好意难却,也只得别寻相宜的住处了。
于是搬到别一家,离监狱也很远,可惜每天总要喝难以下咽的芋梗汤。
从此就看见许多陌生的先生,听到许多新鲜的讲义。
解剖(pōu)学是两个教授分任的。
最初是骨学。
其时进来的是一个黑瘦的先生,八字须,戴着眼镜,挟(xié)着一叠大大小小的书。
一将书放在讲台上,便用了缓慢而很有顿挫的声调,向学生介绍自己道:“我就是叫作藤野严九郎的……”后面有几个人笑起来了。
他接着便讲述解剖学在日本发达的历史,那些大大小小的书,便是从最初到现今关于这一门学问的著作。
起初有几本是线装的;还有翻刻中国译本的,他们的翻译和研究新的医学,并不比中国早。
那坐在后面发笑的是上学年不及格的留级学生,在校已经一年,掌故颇为熟悉的了。
他们便给新生讲演每个教授的历史。
这藤野先生,据说是穿衣服太模糊了,有时竟会忘记带领结;冬天是一件旧外套,寒颤颤的,有一回上火车去,致使管车的疑心他是扒手,叫车里的客人大家小心些。
他们的话大概是真的,我就亲见他有一次上讲堂没有带领结。
过了一星期,大约是星期六,他使助手来叫我了。
到得研究室,见他坐在人骨和许多单独的头骨中间,──他其时正在研究着头骨,后来有一篇论文在本校的杂志上发表出来。
“我的讲义,你能抄下来么
”他问。
“可以抄一点。
”“拿来我看
”我交出所抄的讲义去,他收下了,第二三天便还我,并且说,此后每一星期要送给他看一回。
我拿下来打开看时,很吃了一惊,同时也感到一种不安和感激。
原来我的讲义已经从头到末,都用红笔添改过了,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
这样一直继续到教完了他所担任的功课:骨学、血管学、神经学。
可惜我那时太不用功,有时也很任性。
还记得有一回藤野先生将我叫到他的研究室里去,翻出我那讲义上的一个图来,是下臂的血管,指着,向我和蔼的说道:“你看,你将这条血管移了一点位置了。
──自然,这样一移,的确比较的好看些,然而解剖图不是美术,实物是那么样的,我们没法改换它。
现在我给你改好了,以后你要全照着黑板上那样的画。
”但是我还不服气,口头答应着,心里却想道:“图还是我画的不错;至于实在的情形,我心里自然记得的。
”学年试验完毕之后,我便到东京玩了一夏天,秋初再回学校,成绩早已发表了,同学一百余人之中,我在中间,不过是没有落第。
这回藤野先生所担任的功课,是解剖实习和局部解剖学。
解剖实习了大概一星期,他又叫我去了,很高兴地,仍用了极有抑扬的声调对我说道:“我因为听说中国人是很敬重鬼的,所以很担心,怕你不肯解剖尸体。
现在总算放心了,没有这回事。
”但他也偶有使我很为难的时候。
他听说中国的女人是裹脚的,但不知道详细,所以要问我怎么裹法,足骨变成怎样的畸形,还叹息道,“总要看一看才知道。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有一天,本级的学生会干事到我寓里来了,要借我的讲义看。
我检出来交给他们,却只翻检了一通,并没有带走。
但他们一走,邮差就送到一封很厚的信,拆开看时,第一句是:“你改悔罢
”这是《新约》上的句子罢,但经托尔斯泰新近引用过的。
其时正值日俄战争,托老先生便写了一封给俄国和日本的皇帝的信,开首便是这一句。
日本报纸上很斥责他的不逊,爱国青年也愤然,然而暗地里却早受了他的影响了。
其次的话,大略是说上年解剖学试验的题目,是藤野先生在讲义上做了记号,我预先知道的,所以能有这样的成绩。
末尾是匿名。
我这才回忆到前几天的一件事。
因为要开同级会,干事便在黑板上写广告,末一句是“请全数到会勿漏为要”,而且在“漏”字旁边加了一个圈。
我当时虽然觉到圈得可笑,但是毫不介意,这回才悟出那字也在讥刺我了,犹言我得了教员漏泄出来的题目。
我便将这事告知了藤野先生;有几个和我熟(shú)识的同学也很不平,一同去诘(jié)责干事托辞检查的无礼,并且要求他们将检查的结果,发表出来。
终于这流言消灭了,干事却又竭力运动,要收回那一封匿名信去。
结末是我便将这托尔斯泰式的信退还了他们。
中国是弱国,所以中国人当然是低能儿,分数在60分以上,便不是自己的能力了:也无怪他们疑惑。
但我接着便有参观枪毙中国人的命运了。
第二年添教霉菌学,细菌的形状是全用电影来显示的,一段落已完而还没有到下课的时候,便影几片时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战胜俄国的情形。
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俄国人做侦探,被日本军捕获,要枪毙了,围着看的也是一群中国人;在讲堂里的还有一个我。
“万岁
”他们都拍掌欢呼起来。
这种欢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这一声却特别听得刺耳。
此后回到中国来,我看见那些闲看枪毙犯人的人们,他们也何尝不酒醉似的喝彩,──呜呼,无法可想
但在那时那地,我的意见却变化了。
到第二学年的终结,我便去寻藤野先生,告诉他我将不学医学,并且离开这仙台。
他的脸色仿佛有些悲哀,似乎想说话,但竟没有说。
“我想去学生物学,先生教给我的学问,也还有用的。
”其实我并没有决意要学生物学,因为(wèi)看得他有些凄然,便说了一个慰安他的谎话。
“为医学而教的解剖学之类,怕于生物学也没有什么大帮助。
”他叹息说。
将走的前几天,他叫我到他家里去,交给我一张照相,后面写着两个字道:“惜别”,还说希望将我的也送他。
但我这时适值没有照相了;他便叮嘱我将来照了寄给他,并且时时通信告诉他此后的状况。
我离开仙台之后,就多年没有照过相,又因为状况也无聊,说起来无非使他失望,便连信也怕敢写了。
经过的年月一多,话更无从说起,所以虽然有时想写信,却又难以下笔,这样的一直到现在,竟没有寄过一封信和一张照片。
从他那一面看起来,是一去之后,杳无消息了。
但不知怎地,我总还时时记起他,在我所认为我师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
有时我常常想:他的对于我的热心的希望,不倦的教诲(huì),小而言之,是为中国,就是希望中国有新的医学;大而言之,是为学术,就是希望新的医学传到中国去。
他的性格,在我的眼里和心里是伟大的,虽然他的姓名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道。
他所改正的讲义,我曾经订成三厚本,收藏着的,将作为永久的纪念。
不幸7年前迁居的时候,中途毁坏了一口书箱,失去半箱书,恰巧这讲义也遗失在内了。
责成运送局去找寻,寂无回信。
只有他的照相至今还挂在我北京寓居的东墙上,书桌对面。
每当夜间疲倦,正想偷懒时,仰面在灯光中瞥(piē)见他黑瘦的面貌,似乎正要说出抑扬顿挫的话来,便使我忽又良心发现,而且增加勇气了,于是点上一支烟,再继续写些为“正人君子”之流所深恶痛疾的文字。
十月十二日(一九二六年)
求名家的人物描写的一段话
鲁迅<祝福>中描写祥林嫂的话:“她仍然头上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祆,月白背心,脸色青黄,只是两颊上已经消失了血色,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
”“我这回在鲁镇所见的人们中,改变之大,可以说无过于她的了: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会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丕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
她一手提着竹篮。
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技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鲁迅<故乡>中描写闰土的话:“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这我知道,在海边种地的人,终日吹着海风,大抵是这样的。
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