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无论和谁在一起,始终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呢
1849年7月31日,匈牙利爱国诗人裴多菲在瑟克什堡大血战中同沙俄军队作战时牺牲,年仅26岁。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两者皆可抛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提起这首百多年来在全世界广为传诵的诗篇,人们便会想起它的作者——匈牙利诗人裴多菲。
不过在20世纪60年代中国特殊的政治气氛下,“裴多菲俱乐部”又一度成为带有不祥意味的名词。
如果客观地回顾历史,人们便可以知道那位匈牙利伟大的诗人是深受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关切与赞扬的1848年欧洲革命中的英勇斗士,他的诗作也为全世界被压迫民族留下了极其宝贵的文学遗产。
■在争取民族自由的斗争 环境中成长并为爱情讴歌 1823年1月1日,裴多菲·山陀尔生于奥地利帝国统治下的多瑙河畔的阿伏德平原上的一个匈牙利小城,父亲是一名贫苦的斯拉夫族屠户,母亲是马扎尔族的一名农奴。
按照当时的法律他的家庭处在社会最底层。
一部分祖先来自中国汉代匈奴西迁部落的匈牙利,带有东西两种文化的激烈碰撞的特点,在欧洲历史上居于特殊地位。
由于长期受到周边民族的歧视压迫,匈牙利人近千年来一直擅长用诗歌作为鼓励本民族战斗的号角,近代更涌现出一大批杰出的爱国诗人。
17世纪以后,匈牙利又一直受奥地利帝国的统治而丧失了独立地位,争取自由的起义斗争此起彼伏。
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裴多菲,少年时代就愿意听老年人讲述民族英雄胡斯领导起义的传说。
在小酒店和同伴谈论着当年匈牙利民族争取独立而斗争的故事,在他幼小的心灵上深深打下烙印。
这种“自由论坛”的氛围,也极大地促进了裴多菲语言的发展和进步,很小的时候他就能用匈牙利语和斯洛伐克语自由交谈,拉丁语也有了一定的基础。
1835年,12岁的穷孩子裴多菲有机会到奥赛德求学,三年时间里他尽显了聪明才智,完成校方规定的课业外又组织起进步的学生团体,阅读和研究法国大革命的历史和匈牙利古典作家的作品。
1838年,裴多菲写下了他的处女作讽刺诗《告别》。
该诗继承发扬了匈牙利古典诗歌的传统,初步体现了他毕生所一直遵循的诗歌语言大众化的特点。
他又当过兵,做过流浪演员,任过《佩斯时装报》的助理编辑,丰富的社会经历更深化了他创作的源泉。
1846年9月,23岁的裴多菲在舞会上结识了伊尔诺茨伯爵的女儿森德莱·尤丽娅。
这位身材修长、有浅蓝色眼睛的美丽姑娘的清纯和率真,使年轻诗人一见倾心,拥有大量土地庄园的伯爵却不肯把女儿嫁给裴多菲这样的穷诗人。
面对阻力,裴多菲对尤丽娅的情感仍不可抑制,在半年时间里发出了一首首情诗,如《致尤丽娅》、《我是一个怀有爱情的人》、《你爱的是春天》、《凄凉的秋风在树林中低语》、《一下子给我二十个吻吧》等。
这些抒情诗中的珍品,鼓动尤丽娅冲破父亲和家庭的桎梏,在一年后同裴多菲走进了婚礼的殿堂。
此刻,欧洲大地已涌起革命洪流,匈牙利人民起义也如涌动的岩浆。
蜜月中的裴多菲欢乐与忧郁交织。
他不愿庸碌地沉溺于私家生活,写下了著名箴言诗《自由与爱情》:“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这首名作,此后百年间一直是激励世界进步青年的动人诗句。
■以诗歌做号角 用满腔激情争取民族独立 1848年春,奥地利统治下的匈牙利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已经达到白热化程度。
裴多菲目睹人民遭受侵略和奴役,大声地疾呼:“难道我们要世代相传做奴隶吗
难道我们永远没有自由和平等吗
”诗人开始把理想同革命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决心依靠贫苦人民来战斗,并写下一系列语言凝练的小诗,作为鼓舞人们走向民族民主革命的号角。
3月14日,他与其他起义的领导者在佩斯的一家咖啡馆里议定起义事项,并通过了旨在实行资产阶级改革的政治纲领《十二条》,当晚,裴多菲便写下起义檄文《民族之歌》: 起来,匈牙利人,祖国正在召唤
是时候了,现在干,还不算太晚
愿意做自由人呢,还是做奴隶
你们自己选择吧,就是这个问题
15日清晨,震惊世界的“佩斯三月起义”开始了,1万多名起义者集中在民族博物馆前,裴多菲当众朗诵了他的《民族之歌》。
起义者呼声雷动,迅速占领了布达佩斯,并使之成为当时的欧洲革命中心。
翌年4月,匈牙利国会还通过独立宣言,建立共和国。
恩格斯曾指出:“匈牙利是从三月革命时起在法律上和实际上都完全废除了农民封建义务的唯一国家。
” 面对布达佩斯起义,决心维护欧洲旧有秩序的奥地利皇帝斐迪南马上联合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34万俄奥联军向着人口仅有500万的匈牙利凶狠地压来。
民族危难时刻,裴多菲给最善战的将军贝姆去了一封信:“请让我与您一起去战场,当然,我仍将竭力用我的笔为祖国服务……”在1848这一战火纷飞的年份里,裴多菲写下了多达106首抒情诗。
翌年1月,裴多菲成为一名少校军官,他写诗同时又直接拿起武器参加反抗俄奥联军的战斗。
■牺牲于哥萨克骑兵矛下 短暂的一生留下800多首诗歌 1849年夏,匈牙利革命军在强敌压迫下战至最后时刻。
7月31日晨,贝姆将军将还能战斗的300人组成了一支骑兵队,在战斗打响前又特意叮嘱裴多菲留下。
诗人却违背了将军的命令,跟在骑兵队后面出发。
这些英勇的匈牙利战士与数倍的敌人胶着在一起时,很快便被淹没和融化了。
身材削瘦的诗人也被两名俄国哥萨克骑兵前后围住,一柄弯刀凶狠地向他劈来,诗人闪身躲开,但同时另一把尖利的长矛已刺进了他的胸膛,诗人痛苦地倒下了…… 此后的数十年里,匈牙利人民始终不愿相信他们的诗人已不在人世,传说不断出现。
有人说曾在一个农民家里看见过他,有人称自己被俘后在俄国见过裴多菲。
匈牙利议会还专门进行了调查,但令人失望的是,这个“目睹者”既没当过兵,更未被俘虏过…… 经过匈牙利人民的反抗斗争,奥地利帝国被迫在1867年同匈牙利签订协定,承认在奥国皇帝为统一元首的前提下,可以建立二元化的联合国家政体,国名也改称奥匈帝国。
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奥匈帝国崩溃,1918年末匈牙利实现了完全独立建国。
裴多菲牺牲时仅26岁,身后留下22岁的妻子和1岁半的幼子。
他一生中写下了800多首抒情诗和8部长篇叙事诗,此外还有80多万字的小说、政论、戏剧和游记,且有相当部分在战火中完成。
这样的高产率,在欧洲文学史上是非常罕见的。
在匈牙利文学乃至其整个民族的发展史上,裴多菲都占有独特的地位。
他奠定了匈牙利民族文学的基石,继承和发展了启蒙运动文学的战斗传统,被人誉为“是在被奴隶的鲜血浸透了的、肥沃的黑土里生长出来的‘一朵带刺的玫瑰’”。
一个多世纪以来,裴多菲作为争取民族解放和文学革命的一面旗帜,也得到了全世界进步人士的公认。
他那一首首脍炙人口的诗篇,至今仍在广为传诵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是什么意思,谢谢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取自《诗经·国风·卫风》里的一首《氓》里面的一句。
意思是男子沉于情爱,还可以自我解脱,然而女子一旦沉溺其间,就总是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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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你看看天下归元的书里面有很多 帝凰: 萧玦在这样宁静博大其实却有点森寒的目光中毫无气馁,只是坚持说自己欲待出口的话,“我刚才下山到一半我就后悔了,这其中定有隐情,你不是那样的人——长歌,其实这许多年,我高踞九重,诸般阴私鬼蜮伎俩也多少见了些,换成别人,我也许会怜悯李翰,但我不会有这般心寒,刚才我在想,为什么我会这样
我反常的心寒,烦躁,失去耐心,隐隐担忧,我并不是无知孩童,我不当如此
快到山脚时我终于想通了,那是因为,做这件事的人是你,我根本不是为李翰心寒,我是在为你,在我内心最深处,我更害怕我爱的女人,真的沉溺于仇恨之中,真的冰冻了整颗心,真的不知人间悲欢何物只一味被仇恨所折磨困扰——长歌,我觉得那是很可怕的事,被仇恨桎梏了心灵的人,这一生不会再有任何幸福可言,我害怕你会这样。
” 他用力钳住秦长歌的肩,将她转向自己,盯着她眼睛,目光灼灼,“长歌,你的仇,我会报,无论现今你还愿不愿意回我身边,至少当初睿懿死去时,还是我的妻子,我的皇后,我枉为一国之主,生不能相护,死不能复仇,我有何颜面苟存于天地之间
有何颜面称孤道寡,坐享你我共同打下的江山
” “如果,”秦长歌抬起眼婕,终于直视萧玦,“你觉得我不会那样对待李翰,你觉得你误会了我,所以你回转来,但是,如果,我真的就是那样对待李翰的,你根本没误会我,如果我确实沉溺于仇恨中,扭曲心性,真正成为了一个坏女人,你是不是有朝一日,又要嘲笑自己看错人,再次后悔
” “不
”萧玦吐字如断金,决然干脆毫无犹疑,“我不会看错你,你不是那样的人,当初,我曾对你不够信任,但是那些犯过的错,一场长乐大火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教训,这些年孤身一人,寂寞深宫里,我想了很多,明白了许多事,也因此发誓很多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再重蹈覆辙,长歌,我现在知道了,没有信任,何言深爱
我只是害怕你沉溺阴毒手段伤损心性,但我不会再不信任你。
” “如果有一日,那仇恨走到尽头,发现面对的是无比强大的敌人,是一国,甚至天下,”萧玦的眸瞳深邃,目光中燃起烈火,奔腾似一刹便可燎原,“那么,我去杀人,我去挑战那个国家,我去踏平天下,如果你想亲自报仇,那么,你杀人,我帮你处理尸体;你灭国,我帮你运兵遣将;你踏平天下,我帮你开拨大军,陪你一同驰骋沙场,一起剑挑世间英豪——长歌,好不好
” 长歌,好不好
记忆里,很多年前,那个眉目英朗的少年,擎一朵新开的蔷薇,绕着伏案疾书不理不睬的少女,一遍遍问:“你都不戴花的,戴一朵我看看,好不好
好不好
” 他从来都是如此,坦诚朗然,光风霁月,那样不管不顾的去,坚持。
苍穹之下,山崖之上,对面的男子,以一种沉默而执着的姿态,无声倾诉。
他的指力深深钳入她的肩,似乎想靠那般的用力,将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深深楔入她心底。
他的惊涛骇浪,和她的平静深潜,绝不调和却又莫名契合。
楚非欢,早就认出她了吧
却不愿她知道,那个挣扎于泥泞,被乞丐们欺负误解,瘦骨支离无限狼狈凄惨的人,是当初那个出身高贵,洁不染尘,秀丽如棠棣之华,淡蓝衣裳如高远晴空的一国王子。
当年履足黄金毯,行步白玉堂,劲跨高头马的双腿,如今已覆盖在厚厚褥毯之下,难见立起那一日。
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重伤,残疾,背负着被兄弟误会剿杀和皇后死去的苦痛,苟延残喘于街角巷肆,失去武功无力谋生,甚至连最基本的健康都已失去,最终沦为乞丐,还是乞丐中最下等,最无用,时时被人欺凌的那一个。
无数个冷月寒风的夜里,破旧祠堂内,恶臭阴沟旁,伤病袭来时,冻饿辗转之中的男子,是否会想起当年那些玉堂金马,笑傲长风的日子
想起那绝丽女子宛宛笑颜,马蹄踏破长草,挥鞭直指,道:“非欢,助我,还这烽火天下,锦绣河山。
” 那一刻风卷衣袂,似在云端。
想起元京城破,大军入城,黑色铁甲洪流上那一方旗帜鲜明招展,他在她身侧,于万民跪伏那一刻,鲜衣怒马,同享荣光。
那一刻相视微笑,踏足天下。
那些华美的,热血的,呼啸着卷掠着惊艳着的灿烂记忆,是否曾如日光映着他彻夜难眠的深黑的双眸,而往事于暗夜重回时衬着那一弯难圆的冷月,这一刻是否分外的孤独与凄凉
烟华消散,红颜零乱,英杰自云端跌落,垂死挣扎于泥淖。
却无法报仇——因为那只是他人报仇心切的无心错误。
他也无辜,他也无辜,惨烈的鲜血和伤痕,却永远难以弥补。
世事残忍如斯。
凰权: 手一顿,抬头看她,一瞬间眼眸黝黑。
“知微,你明明只是为了那个复国誓……” “那是你以为。
”凤知微打断他的话,笑得讥诮,“如果不是让你那么以为,你怎肯步步退让,让出国土,好让我不费太大力气,便大成建国
” 她轻快的摊开手,笑吟吟道:“陛下,说实在的,从一开始你对我就太知根知底,在你眼皮底下想要积蓄势力复国大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好在我是女人,女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令男人动情,动了情的男人总是要心软些的,比如包庇退让,比如保我性命,甚至……让出疆土。
” 她轻轻笑着,一眨不眨的盯着脸色慢慢变了的宁弈,满意而欣慰的道:“所以刚才我说,多谢你,但是陛下,如果你以为我完成了对娘的复国誓言,便会主动还回你让出的国土;如果你以为我只要大成复国便算完成誓言,不介意大成再次消失;如果你以为你成全了我我便会成全你的话,那你就错了,我吃下去的,绝不甘心再吐出来,要不是你隐藏实力太强,我确实不是对手,不得不为手下打算未来的话,我今日,还是不会站在这里,只会在对岸……”她一笑,嫣然从容,一字字道,“对你举起刀。
” 宁弈盯着她,脸色渐渐微白。
这些年江山博弈,不惜国土二分,从来不过是他成全她一场誓言。
他用尽全力夺了这皇位,也不过是为了拥有绝对权力,好让她能自由的从誓言中解脱,如果是别的兄弟坐了这帝位,她这大逆之行,谁能容她活下去
当她困于誓言要继续走下去,他便奉陪,他不惜将这天下奉上去完她的誓,他不择手段把自己垫成她的后路,他做这一切,为自己,更为她一个心安。
然而走到最后,当真一切过往情意,都只是她为自己复国所设的情爱陷阱
“不。
”半晌他突然收回眼光,有点恍惚的将一直没喝的那杯酒一口饮尽,“知微,你在撒谎。
” 他低而有力的重复,“你在撒谎,你若真有骗我之心,根本不会说出来。
” 凤知微看着他饮尽那酒,笑意一闪,道:“陛下似乎自认为对我很了解
不过……”她悠悠道,“陛下很快就会知道,我到底撒没撒谎。
” 宁弈冷笑一声,默然不语。
“便纵然放过从逆者,元凶首恶,也万万没有可恕之理,我可否问问,陛下打算给我什么样的死法
”凤知微含笑上前一步,双手撑桌,将一张笑意嫣然如迎风蔷薇的脸,直直凑到他面前。
“鸩酒
白绫
背土袋
赐刀
” 她淡淡的香气传来,他突然有点失神,印象里她的香气幽雅高贵,芳若芷兰,今日的香气却有些不同,似有若无,忽浓忽淡,有妖魅之味,让人想起凌波微步蹑行于夜色云雾里的幽灵。
“你想要什么样的死法
”宁弈又自斟一杯,动作稳定,清冽酒微微倾斜,倒映那女子迷蒙眼神……多少年她活得云遮雾罩,到死都不愿被他看清。
“怎么痛快怎么来,我是说对你。
”她笑,温柔挽起袖子,向他摊开手掌,“让贱妾最后伺候您一回吧。
” 他笑一笑,薄唇一抹讥嘲弧度,漫不经心将酒壶酒杯给她。
酒色碧如玉,皓腕凝霜雪,一线深翠自纤纤指间泻落,落在白玉琉璃盏中琳琅有声,四周很安静,锦帐绣幔沉沉垂落,隔绝了世间一切喧嚣。
包括宫阙玉阶之外,隔河传来的叛军的呼啸和厮杀。
属于她的叛军,顺义铁骑和火凤步兵,在今夜她入营后,按照她的命令,对天盛军再次展开了攻击。
那些硝烟和血气,仿佛被阻拦在很远的地方,不入那两人之耳,寂静中他们仔细寻找聆听彼此的呼吸……沉静、安详、几乎相同的频率,在金鼎香炉袅袅轻烟里,历历分明,而又抵死缠绵。
将酒杯在手中轻轻转着,她低问:“不怕我下毒
” “这座暗殿多年来从无人进入。
”他淡淡答,“而这壶酒,陈放在暗格之内,也从无人动过。
” “至于你……”他平静的抿一口酒,没有继续说下去,清凌凌的眼神冰刀一般划过,那笑意是刀尖上的寒芒,不动声色。
她无声笑笑,出神端详自己的手指,从进入这座密殿开始,她已经经过了天下最懂毒的药师、最擅暗器的巧匠、最懂暗杀的杀手的重重搜检,别说一颗毒药,便是一根汗毛,如果不属于她自己,也早已被捡了出去。
确实此刻,没人可以对他下毒,以翻转这不利于她的局势。
不过…… 她浅浅笑起,眉梢眼角盈盈一弯,竟然是俏皮可爱的弧度。
“有没有觉得胸闷
”天生带着水汽的迷蒙眼眸望定他,雾气后看不清她眼底真实神情,“有没有觉得丹田刺痛
有没有觉得逆血上涌,正在倒冲着你的气海
” 他也望定她,脸色渐渐泛了微青。
“这密殿自从落成后,重重护卫,确实没有人进来过。
”她负手踱开几步,回眸笑看他,“但是落成之前呢
” 他震了震。
那一年密殿初建,从图纸设计到宫殿落成,他都未曾让她插手,只是在完工后,带她进去看了一眼。
犹记当时,殿前梨花落如轻霜,她银色裙裾轻快的拂过月辉皎洁的地面,旋一朵流丽灿烂的花,月色花影里,她扶着廊柱含笑回首,他瞬间被那恬然笑意击中。
彼时情意正浓。
便是在那样飘散梨花清香的脉脉夜晚里,便是在那样双目相视的微笑眼神中,她纤纤十指拂过酒壶下的暗格,布下多年后的暗杀之毒
那一笑温婉,那眼波嫣然,那梨花落尽里携手的温暖,原来都只是幻梦里一场空花
他捧出珍重心意,意图和她分享秘密的喜悦,她却已不动声色为将来的生死对立留下伏笔。
还是那句话——她从来都是他的敌人。
对面凤知微笑吟吟看着他,“陛下,你现在还觉得,我刚才是在撒谎吗
” 宁弈定定看着她,似乎想在她秋水濛濛的眼眸里找到一些虚幻柔软的东西,然而凤知微的眸光,恒定不变。
“谁说胜负已定,谁说我甘于拱手河山
”她手一指殿外,笑道,“我不亲身前来,如何能令你心乱喝酒
你一死,天盛军必然大乱,将来这大好河山到底是天盛的,还是我大成的,我看也难说得很。
”她笑得畅快,一排袖,“便纵我身死此地,有你宁氏皇帝陪葬,也已足够
” 宁弈望着灯光里她秀致而又漠然的剪影,手肘轻轻抵在心口,不知哪里在痛,又或者哪里都没有痛,只是有些什么东西琉璃般的脆裂,似乎都能清晰的听见,“咔嚓”一声。
恍惚间,似是那年南海码头,她抱着婴儿神情温软掀帘而入,引他遐想十年之后,她答:“十年后的事情,谁知道会怎样
也许陌路相对,也许点头之交,也许依旧是如今这样,我在阶下拜你,你远在阶上,也许……也许相逢成仇。
” 十年后,一语终成谶。
缓缓抬起衣袖,捂住唇,一点鲜红殷然染上衣袖,他目光沉冷无声抹去,而她不知何时已背过身去,背影挺直而纤秀,他注视那背影,突然觉得,有一句话现在不问,也许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将……可有爱过我
”短短几字,问得艰难。
她顿了顿。
半晌回首,巧笑嫣然,吐字清晰。
“没有。
” 深殿内一阵窒息的空寂,长窗外一朵开得正艳的秋海棠,突然无声无息萎落。
“好”。
良久之后他终于也笑了笑,传闻中的容颜绝世,此刻笑起来竟也不比那萎落的花好看多少。
他不再看她,眼神却已渐渐沉敛,突然轻轻拍掌。
只是那么清脆而淡定的一声,大殿内余音犹自袅袅。
远处突然呼应般响起排山倒海般呼啸,像是海浪在飓风卷掠下猛然竖起厚重如巨墙,横亘于金殿之前,刹那压下步步逼近的杀戮之声。
他微微笑着,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些纵横道路,那些宫阙角落,都会在那掌声落下后,涌出无数黑色暗流,那是他暗伏下的精英军队,会用闪耀寒光的百炼兵刃,迎上那些妄图践踏皇权将血污军靴踏上玉阶的叛军。
事到如今,深情蜜意抵不过你死我活,而他十二年珍贵心意,再不能用来浇灌这朵带毒的罂粟。
容得她翻覆到今日也够了 “哎,我还是输了。
”她探头向殿外看了看,语气轻松,“真可惜。
” “是啊,可惜。
”他轻轻咳嗽,咳出血丝,“你看,即使你多年前,就留下了这着杀招,即使你要了我的命,可是你的大成帝国还是注定要崩塌于今日。
” “没关系”,她笑,“能和您共死,就是我的荣幸。
” 他看定她,她笑容婉约,一如初见。
总以为这半生艰难经营,是为了日后的风雨彩虹,如此便支撑他极有耐心的等过那些年,却原来,他的以为只是以为。
他缓缓掉开眼,五指一紧,掌间玉杯砰然碎裂。
鲜血涔涔里,他漠然对着空气吩咐,“来人。
” 大殿四角,立即鬼魅般闪现数条人影。
她抬眼一瞥,平静转身,密密长睫垂下,遮住晦暗变幻眼神。
那些难以出口的心思,便随这一身长埋吧…… 听得身后,他语声清凉,字字斩金断玉 “带她下去,押入暗牢。
三天后……” 他闭上眼。
“凌迟。
” 扶摇皇后 口血喷在长孙无极脸上,他没让,也没有力气再让开,那口血罂粟花一般开放在他雪一般的颊上,鲜明至于惊心,长青殿主看着他,也像看着一朵罂粟,这个他一直爱重的弟子,他的得意高徒,创教祖师转世,长青神殿有史以来的天才,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他,可是如今看来,他远远不够知道他
那样的心思深沉,多年前就布下无间,多年来伪装得骗过了所有人……真是可笑,什么太妍和他争位
原来不过是他拖延接位的幌子,难怪每次重提接位之说,太妍和他都会爆发矛盾,由此转移他的注意力,正因为这许多年来太妍和他争斗不休,耗费了神殿上下无数精力,众人忙于政争,没有时间再关注五洲大陆,以至于那个妖莲日渐壮大,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然成长,等到她来了,他不惜以自己为饵,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太妍明为死敌实为盟友的保护下,上接天峰,得祖师遗留下的长青三术,将唯一能被他钳制的曼陀罗叶消除,再步步为营,骗得他欢喜忘形之下误收暴魂,同时面对他和太妍……好,好心计
啊……没这般惊人心计,如何动得了已入半神之境的他
没有这般草灰蛇线多年布局的心机,如何骗得过整个神殿,连迦楼罗王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等心计,用在神殿大业,神殿早就更加兴盛,他却偏偏只为了那个女人,做那一切,受那些苦,布那个局,只为了那个女人,甚至,只为了将她安全送走
所以,还是蠢
长青殿主迷乱的笑着,冷冷的笑着,在一怀疯狂的灼热和彻骨的冰冷里,慢慢按下掌去。
她惊鸿烈羽一般掠下来,自三千玉阶之上一泻千里,四面漂浮的桐花为那腾腾杀气和猛烈飙风所惊,齐齐一停,再猛地一扬,刹那间天地间仿佛铺开了紫色的烟锦。
而裹着烟锦冲下的女子,黑发如墨,眼神嫣红,颊上却是玉似的霜白,像玉盏之中决然泼开了胭脂汁,哗啦啦铺开清艳的烈。
阶下的男子,金色衣袍被风卷动,轻轻仰首看着她自云端卷下,卷过这慢慢征途风烟万里,带着火般的热烈和血般的灼痛,卷向他。
那一霎他的眼神变幻千端,欣慰……疼痛……喜悦……感慨……庆幸……哀伤……尘埃落定。
在延伸向天的三千玉阶之上,不灭浮沉。
他突然,轻轻张开怀抱。
对着掣剑而来的孟扶摇,空门大张,展开怀抱。
随即他轻轻道:“扶摇。
” “嚓。
” 无可控制的前冲之势,剑光刹那及体。
孟扶摇在半空僵住。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那男子,此刻才看清他复杂目光,看清他眉宇之间风华无限,看他雍容璀璨,从来只深深凝注于她身的绵邈眼神。
而他身侧,淡淡阿修罗莲异香飘散,如流云变幻。
日光升起,照耀在雪山之巅的长青神殿,反射华光闪耀的孤城玉阶,玉、阶之上,那一对相爱的男女,终于在冲破重重藩篱,跨越无数生死后,相遇,对视。
风静,落花悠悠。
孟扶摇手一松。
身子一软。
突然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她落了下来。
扑入他张开的怀抱中。
像一只高飞的鸟,带血自长空划过,奔向宿命里的回归,在最疼痛最惊艳的那刹,落在了等候了很久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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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家族当了多少年皇帝
晋武帝太康元年 (280)平吴,统一南北,全国计有司、冀、兖、豫、荆、徐、青、扬、幽、平、并、雍、凉、秦、梁、益、宁、交、广十九个州,一百七十三个郡、国。
,二百四十余万户。
晋武帝司马炎即位后采取宽和节俭的方针,继续推行废止典农官的政策,把曹魏以来的屯田民编入郡县为自耕小农,全国百姓的赋税徭役负担归于一律。
在朝廷大臣中,存在以山涛、羊祜为首的和贾充、荀勗为首的两派政治势力。
但晋武帝“宽而能断”,在重大问题上择善而从,平吴统一全国的决策,就是力排贾充等反对意见,坚决采纳羊祜、张华等人的主张而制定的。
对于吴蜀故地,采取了区别对待的措施,加以安抚。
同时也注意防范,如派中央兵到江南驻守,把吴人向北迁徙。
吴蜀人士在朝廷的仕进,无形中受到一些限制。
出身于东吴高门的顾荣和陆机、陆云兄弟,虽有“三俊”之称,平吴后到洛阳,只被任命为八品的郎中。
晋武帝立白痴的惠帝为太子,又为他娶了凶狠狡诈的贾南风为妃。
平吴以后,武帝不再兢兢业业,开始奢侈放纵。
他死后,元康元年 (291),贾后联合楚王玮先后杀死辅政的杨骏和汝南王亮,接着又消灭楚王玮。
贾后专擅朝政任用裴頠、张华,维持了短暂平稳的政局。
但延绵十六年之久的八王之乱也从此开始。
贾后于元康九年废太子遹,次年杀之。
统领禁军的赵王伦联合齐王冏起兵杀贾后。
永宁元年(301),赵王伦废惠帝自立。
至此,政变局限在宫廷此后方镇军参加内战,战乱规模扩大,战场从洛阳、长安延展到黄河南北的广大地区。
赵王伦篡位后,镇许昌的齐王冏起兵讨伦,镇邺的成都王颍与镇守关中的河间王颙举兵响应。
洛阳城中的禁军将领王舆也起兵反伦,迎惠帝复位,杀死赵王伦。
齐王冏以大司马入京辅政。
太安元年(302)底,河间王颙又从关中起兵讨冏,洛阳城中的长沙王乂也举兵入宫杀齐王冏,政权落入乂手。
太安二年,河间王颙、成都王颍合兵讨长沙王乂。
司马颙命都督张方率精兵七万,自函谷关向洛阳推进,司马颙调动大军二十余万,也渡河南向洛阳。
司马乂所能指挥的洛阳军队不下数万人,这是八王之乱以来人数最多的一次集结。
二王的联军屡次为长沙王乂所败。
但由于双方兵力悬殊,洛阳陷于包围之中。
次年正月,东海王越擒长沙王乂,将其交给张方,被张方烧死。
成都王颍入洛阳为丞相,但仍回根据地邺城,以皇太弟身份专政,政治中心一时移到邺城。
东海王越对成都王颍的专政不满,率领禁军挟惠帝北上进攻邺城。
荡阴一战,被成都王颍大败,惠帝被俘入邺,东海王越逃往自己的封国。
但并州刺史司马腾与幽州刺史王浚联兵攻破邺城,成都王颍与惠帝投奔洛阳,转赴长安。
永兴二年(305),东海王越又从山东起兵进攻关中,击败河间王颙。
光熙元年(306),东海王越迎惠帝回洛阳,成都王颍、河间王颙相继为其所杀,大权落入越手中,八王之乱到此终结。
八王者,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颍、河间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
光熙元年 (306)惠帝被东海王越毒死。
永嘉五年 (311),刘曜攻陷洛阳,怀帝被俘至平阳。
五年后,即位于长安的愍帝投降于汉。
西晋的政治、经济、军事措施,多沿袭曹魏旧章,又加以改革。
中央最高官职有三公。
尚书省长官有令、仆射,执行皇帝诏命,统领百官,处理政务。
令以外有时设总录一人,或录尚书六条事若干人。
前者地位高于尚书令,后者地位与尚书令大致相当。
尚书左丞掌监察省内及群官。
太康年间(280~289)尚书省所属有吏、左民、度支、五兵、田曹、殿中六曹,曹郎三十四人。
掌任命官员的吏曹,在诸曹中最为重要。
中书省的监、令掌起草诏令。
侍中侍从皇帝左右,以备顾问,兼司谏诤和评议。
尚书所奏文案若有不妥,侍中即加封驳。
西晋时,尚书令一般地位在中书监令及侍中之上,只有贾后执政期间诏令多出中书,不经尚书省。
还有御史中丞和司隶校尉,掌纠弹不法,廷尉掌断刑狱。
西晋用人途径,除开府的三公自己辟召掾属和刺史举秀才,太守察孝廉外,仍袭用九品中正制。
中正一般只注意被评定者家世的封爵与官位,很少注意真正才能。
但州中正的作用加强,吏部选用任命之前,又须经司徒府核实九品的评定这些都是朝廷为了集中用人权力以加强控制。
法制方面,西晋改变了秦汉以来律令不分的状况,把属于行政规章制度的条文独立为令,为后代所沿袭。
晋律篇目体系比较完备,而条文大为减少。
西晋规定,高官显爵者各按官品高下占有田地。
第一品多达五十顷,二品四十五顷,以此类推,九品亦可占有十顷。
西晋第一次在全国范围内以法令形式承认私家依附农民。
高官可按官品高低庇廕亲族,多者荫九族,少者及三世,免除其租税徭役负担。
为了耕种所占田地,还允许他们庇廕劳动人手,作为佃客和衣食客。
限定第一、二品官占有佃客不超过十五户,第三品十户,第四品七户,第五品五户,第六品三户,第七品二户,第八、九品一户。
虽然法令规定免除国家租税、徭役的户数,寓限制之意。
但在占有大量田地情况下,高官显爵者仍拥有超过法令规定的依附人口。
某些高官,朝廷赐给菜田、厨田,同时赐给从事耕种和其他劳役的田驺与厨士。
地方政府与官吏,从朝廷获得公田与禄田。
西晋灭亡七八十年后,南燕存在“百室合户,千丁共籍”的局面,正是西晋承认私家依附农民的恶性发展。
在占有大量土地和依附人口的基础上,后汉、曹魏以来世代高官而且世袭封爵的家族,在政治、经济、社会各方面据有特殊优越地位,形成门阀士族。
西晋本着古代一夫一妇耕田百亩的遗意,承认男子占有田地的限额为七十亩,女子三十亩。
课租不问每户占田多少,按一丁交纳租谷。
丁男五十亩,收租四斛。
即课田每亩定额交租八升,改变了屯田民按收成比例纳租的方式。
同时沿用曹魏之制,丁男之户交纳实物,称为调。
户依资财贫富分为九等,调按户等收取,九等平均定额,大致每户年纳绢三匹,绵三斤,称为九品混通之制。
这种田租、户调的名称与方式一直沿用到唐代。
西晋时,世代为兵的士家(兵家)继续存在,同时也实行募兵,并徵发良人补充兵源。
中央直辖部队,称为中军,宿卫宫殿和首都,分别由领军、护军、左卫、右卫、骁骑、游击等六将军统领。
中军被派遣到地方驻屯或作战,则称为外军。
领军、护军将军还主管武官的选拔任用。
西晋初,刺史加将军号,统领州郡兵。
平吴以后,刺史专理民事。
另有都督某州或某几州诸军事,大都由诸王担任,驻守军事要地,统领州郡军队。
他们有处死部下的权力,依使持节、持节、假节三级称号而范围大小不同。
都督的主要僚属由中央任命,以防止都督专擅。
都督起初不一定管地方行政,西晋末开始例行兼领治所所在的刺史职务。
西晋分封宗室为王,封国内民户的租调,三分食一。
东晋渡江以后九分食一。
诸王主要职责在于分驻军事重镇。
西晋初年所封诸王,其封国大都即在都督区内。
八王之乱后期的主要人物齐王冏、成都王颍、河间王颙、东海王越皆是统领重兵坐镇许昌、邺、长安和下邳的都督,这时封国所在已经和都督区没有关系。
惠帝时,人为祸患与疾疫饥馑等天灾频繁,百姓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各地方的统治者不但不妥善安置,反而迫使他们还乡,甚至滥加残害。
如荆州刺史王澄沉溺巴蜀流民八千人于长江。
各地流民不断反抗先后有太安二年 (303)张昌于安陆()光熙元年 (306)刘伯根、王弥于东莱等。
但颠覆西晋王朝的根本力量是“五胡”中的匈奴与羯。
“五胡”或加巴賨人称为“六夷”。
西晋时北方、东北和西北,尤其并州和关中一带住着很多少数民族。
江统曾说“西北诸郡皆为戎居”,关中百余万口,“戎狄居半”。
平吴以前,凉州鲜卑族人秃发树机能起兵反晋,不少羌胡人民参加(270~279年)。
惠帝时,氐人齐万年在关中起兵(296~299年),“秦、雍、氐、羌悉反”。
郭钦、江统都主张“徙戎”,即把与汉族杂居内地的少数民族集体迁徙到边远之地。
他们预见到少数民族对统治的威胁,但建议都未见实行。
惠帝永兴元年 (304),率领流民由西北进入益州的賨人李雄在成都称成都王,匈奴五部与杂胡的首领左贤王刘渊在左国城称汉王,这是少数民族最初建立的两个政权。
愍帝降于汉,西晋亡。
以后其他少数民族相继崛起,汉族张氏、李氏也先后在凉州据地自保,形成十六国局面。
编辑本段|回到顶部东晋 西晋覆亡后,少数民族竞相建立政权,战争不已。
中原的汉族人士不愿受胡族统治,纷纷南迁。
西晋时,北方诸州人口约七百余万。
永嘉之乱后几次大批南渡者达九十万人,约占八分之一。
东晋和南朝境内人民,大约土著占六分之五,北来侨人占六分之一。
司马睿与封国琅邪的大族王氏建立默契,各自出镇南方要地,以预谋退路。
早在永嘉元年 (307),司马睿已出镇建业。
长安陷后,建武元年(317)睿称晋王,次年即帝位。
西晋末年,江南也不平静。
但孙吴以来的世族义兴周率领乡里私兵,支持司马睿。
为司马氏政权的南迁扫除了障碍。
东晋政权优遇南来的北人,在他们聚居的地方设立所谓侨州、侨郡、侨县。
侨州郡县沿用北方原籍的旧名,但隶属关系极其错综复杂。
有的侨州下只领侨郡、侨县,也有侨州下既领侨郡、侨县,也领实郡、实县。
有的侨郡、侨县又隶属实州。
实郡也有时领侨县,侨郡往往也领实县。
有的侨郡县由于是高门大族的原籍,由侨郡县改为领有实土的郡县,而更多的侨郡县因不具备此条件,只有等待土断,以备领有实土。
侨州郡县人民不属当地编户,豁免租赋、徭役,另立白籍,以别于土著的黄籍。
侨人中的下层多投附世家大族,成为受其廕庇的户口。
其上层亦即门阀士族,如琅邪王氏、颍川庾氏、陈郡谢氏、谯国桓氏等,都是司马氏政权依靠的主要力量,在中央和地方担任要职。
此外,如祖逖、郗鉴、刘遐、苏峻等次等士族,则先在北方立堡坞自固,聚集宗族乡党数百以至上千家,然后南来,归附东晋。
他们的武装成为早期抗胡的主要力量。
江南广大土著人民是东晋王朝财政、徭役和兵力的主要来源,负担沉重。
但东晋初年南方与北方民族明显对立,内部问题退居次要地位。
东晋政权建立八十年之后,才爆发大规模起事。
孙吴时大族的上层人物,对于司马氏被迫南来所建政权,起初并不竭诚拥护。
如陆玩目王导为伧,拒绝与王氏通婚。
晋元帝对于江南士族,如顾荣、贺循、纪瞻、陆玩等,渡江之初已加意笼络。
元帝由于自己没有强大兵力,对于拥有武装力量的南方豪强,也不得不倚重。
如周、甘卓、纪瞻。
侨姓大族渡江后,避开江南大族的田园聚集之地,都深入到内地会稽、临海一带广占土地与山泽。
政治上对南人更有戒心,如陶侃立大功后反被王敦从荆州迁官广州。
元帝对义兴周氏心怀疑惮,以致周懮忿而死。
沈充、钱凤怂恿王敦起兵反司马氏,陶侃对庾亮积怨之深,都反映侨人、南人之间的对立。
晋元帝初年,有扬、江、荆、湘、交、广、宁、梁、益、徐、豫十一个实州,领九十六实郡,同时开始置立侨郡、侨县。
至孝武帝太元四年 (379),有扬、江、荆、湘、交、广、宁、豫、徐九个实州,幽、燕、冀、青、并、雍、秦、梁、益九个侨州,领实郡八十四,侨郡四十余。
东晋时侨州不冠南字,刘宋时侨州始冠南字,如南徐、南兖。
东晋疆土缩小,而州郡之数远远超过西晋。
刺史本人或所带将军府的长史、司马,往往兼任州治所在的郡守。
州以上分区置都督,以刺史充任,有兼督数州以及某几州中的数郡军事,都督镇守之地常依形势变化而有改动。
东晋仕宦途径大体不变。
但此时已非西晋,元帝自称“寄人国土”,因而中央官制虽沿自西晋,然颇加简化,以求事权统一、行事简便。
如光禄勋等九卿或省或并,地方官如郡丞亦曾省罢。
魏晋以来尚书与中书、门下职责原有分工,起相互制约作用,而东晋的录尚书及尚书令有时兼中书监、令,尚书仆射有时兼门下、中书官职,但仍以尚书之职位为主。
单任中书令者,多优游无事。
扬州是政治、经济、军事重心所在,录尚书或尚书令,往往兼都督中外军事或数州军事、扬州刺史或丹阳尹等京畿地方长官,以控制实权。
所以东晋大权集中于宰相,与西晋的皇帝集权,尚书、中书、门下并立,互相牵制的形势不同。
成帝咸和五年 (330),始度百姓田收租,改变西晋课田每亩税米八升办法,大率每亩税米三升。
户调可能仍沿西晋每户绢三匹、绵三斤之制。
孝武帝太元二年(377) 废除度田收租制,以口为对象,王公以下口税三斛。
八年,又增税米每口五石,大抵比西晋时赋税为重。
东晋的徭役也极繁重,孝武帝时“殆无三日休停”。
东晋户口应不少于东吴时,而桓温上疏说当时户口凋寡,不当汉之一郡。
这主要是由于依附人口太多。
东晋规定给客制度,品官可以庇廕流民为佃客,政府所承认的荫占佃客数字又比西晋增多。
而官僚贵族所廕庇的佃客,还远不止于规定的数字。
他们不负担国家的租税徭役,但须把收获的一半交给主人。
兵户依然存在,同时也以逃亡农民、罪犯及其家属、被俘少数民族、豁免的奴隶等色人为兵。
招募的军队也占重要地位,如著名的北府兵,就是招募劲勇组成的。
东晋疆域狭窄,贵族官僚大量占山固泽。
世家大族大量庇廕人口,未入私门的侨人流民,又不编户贯,影响政府的财源与兵源。
成帝咸和时(326~334)已开始实行土断,即把侨人从白籍移入黄籍,成为所居地方的正式编户,纳税服役。
在实行土断的同时,必然也搜检官僚贵族隐匿的户口。
桓温、刘裕执政时期,两次大规模实行土断,收到“财阜国丰”和开拓兵源的效果。
东晋存在北人与南人、士族上层与下层、皇室与士族、中央与地方等错综复杂的矛盾。
“王与马,共天下”说法,既反映王氏扶持司马氏政权,也反映皇室与侨姓大族的矛盾。
元帝对王敦和简文帝对桓温,都曾有过“请避贤路”的表示,为君臣关系所罕见。
“君弱臣强”的局面,是司马氏与士族“共天下”的结果。
王敦担任都督江、扬、荆、襄、交、广六州军事、江州刺史,拥重兵镇守武昌。
元帝畏恶王敦,任用刘隗、刁协与之相抗。
刘、刁维护皇室威权,“崇上抑下”,大批徵调士族的奴僮和依附的客,以充兵役。
永昌元年(322),王敦以问罪于刘隗、刁协为名,起兵攻下建康,杀死刁协等。
又从武昌移镇姑孰,自领扬州牧,集大权于一身。
两年后王敦病故,虽被遣责为叛逆,琅邪王氏的地位却未受任何影响。
成帝即位年幼,舅父庾亮执政。
北宋来的寒族苏峻、祖约都拥有重兵,分别驻在历阳和寿春。
他们不满大族庾亮、卞壸等人的排挤,咸和二年 (327)起兵进攻建康。
江州刺史温峤乞援于荆州刺史陶侃,联合击败苏峻。
陶侃死后,庾亮代为江、荆、豫三州刺史,既拥强兵据上游,又执朝廷大权。
他代表皇室利益,与王导产生对立。
但在冲突表面化之前,王导、庾亮相继去世。
桓温继庾氏之后据有荆楚,又领扬州牧,也集内外大权于一身,企图夺取司马氏政权。
桓温先废司马奕为海西公,立简文帝,实则企望其让位于己。
穆帝时,简文帝为会稽王辅政,任用殷浩以抵制桓温,但未成功。
庾氏家族中,多人被桓温杀害,桓温病中要求朝廷赐他“九锡”,以为禅让的前奏。
由于谢安等人的拖延策略,桓温不及待而死。
谢安辅政,侄儿谢玄在肥水之战中立了大功。
但孝武帝的兄弟会稽王司马道子排斥谢氏。
东晋前期,政权一直在大族手中。
肥水战后,转入孝武帝及司马道子之手。
战后两年,谢安被迫避往广陵,不久死去。
战后四年,谢玄又从边境要地彭城被调移内地任会稽内史。
以后桓温的幼子桓玄又以荆州为据点,攻入建康,杀司马道子父子,总揽朝权。
元兴二年(403),桓玄称帝,国号为楚。
刘裕从京口起兵讨伐,桓玄退归江陵,失败被杀。
东晋政权所受外部威胁,主要来自黄河流域的胡族和长江上游(益州)的政治势力。
北人南渡之初,上下同仇敌忾,要求驱逐胡人,返回故土,祖逖可为代表。
祖逖从淮水流域进抵黄河沿岸,联系保据坞壁不甘臣服胡族的北方人民,谋划恢复中原,经营达八年(313~321)之久。
当时北方匈奴刘氏与胡羯石氏相争,形势有利于东晋。
但元帝无意北伐,对祖逖所需人力物力都不予支持,加以皇室与王敦矛盾尖锐,祖逖备遭掣肘,壮志未伸而死。
石氏兵力一度威胁江南,后赵建国,据有幽、冀、并诸州后,军事优势更为显著。
庾亮、庾翼虽先后拟议北伐,由于力量对比悬殊,都未实现。
石虎死后,河北大乱,西晋遗民二十余万口渡河欲归附东晋。
褚裒北伐,先锋达到彭城,战败退回。
以后北方前燕与前秦东西并立,殷浩北伐也屡次失败。
永和十年 (354)桓温伐前秦,深入敌境,但未乘胜夺取长安,只徙关中三千余户而归。
两年以后,又伐前燕,夺取了洛阳,但不久复归于燕。
太和四年(369)再度北伐,到达距前燕首都邺不远的枋头,未再前进,退败于襄邑。
桓温晚年藉北伐以树立威名,谋求禅让,但未成功。
前秦苻坚吞并前燕(370年)后,屡次南向出兵,意图统一南北。
太元八年 (383),苻坚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威胁江南,谢玄率北府兵以寡敌众,肥水一战秦军大败。
乘前秦衰弱,后秦姚氏占有关中,后燕慕容氏立国河北,东晋虽暂时解除了大军压境的威胁,并未能在北伐事业上有所进展。
义熙六年(410)刘裕灭南燕,此后青、兖等州归属南方五十余年。
十三年,灭后秦。
由于关中悬远,东晋很难从江南遥控,刘裕又忙于南归夺取政权,无意进一步恢复中原,一度收复的长安与洛阳,随即为赫连夏与北魏所得,终东晋之世,未能长期恢复西晋的两京。
江南政权稳固与否,和长江上游益州的归属很有关系。
成汉李氏据蜀三十年,永和三年 (347)桓温西征灭之,巩固东晋政权。
二十六年以后,益州又被前秦占领,肥水战后才复归东晋。
到义熙元年,谯纵据益州,又从东晋分裂出去。
刘敬宣一度攻益州,距成都五百里而败还。
及至九年,刘裕西征,灭谯氏,从此益州再归东晋统治。
东晋百年间,益州不受其统治的期间达五十年。
只是由于占有益州的势力未与北方密切联合,不具备能顺流东下、吞并江南的实力,东晋政权才得免除来自益州上游的后顾之懮。
隆安三年 (399)爆发了孙恩、卢循民变,持续近十二年,司马氏政权受到沉重打击。
孙恩死后,桓玄起兵称帝。
刘裕对内镇压孙恩、卢循民变,讨平桓玄,对外北灭南燕,西平谯纵,江南政权摆脱了最直接的外部威胁,得到稳定。
灭后秦之后,420年刘裕取代了东晋。
两晋一百五十年间,在中国文化的发展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贡献。
两汉经学这时已经衰落,但儒家经典的研究并未中断。
西晋流行郑玄注,东晋流行王肃注。
后代传习的《左传》杜预集解、《谷梁传》范宁集解、《尔雅》郭璞注,都出于晋人之手。
晋代史学颇为发达,晋人所撰古代和当代史的书极多。
其中西晋陈寿的《三国志》、东晋干宝的《晋纪》、孙盛的《晋阳秋》、常璩的《华阳国志》,都为当时和后代所推重。
荀勗继承刘向以来的图书目录之学,改变图书七种分类为甲乙丙丁四部,亦即经、史、子、集四大类。
千余年来,这种分类法未全废弃。
史部著作从经书独立出来,自成一类,也自晋代始。
由于门阀士族的兴盛,重视世系谱牒,西晋挚虞曾撰《族姓昭穆记》,东晋贾弼始创谱学,齐梁时人继承,近二百年不衰。
咸宁五年 (279)汲冢发现竹简所写古籍,有《竹书纪年》、《穆天子传》等。
裴秀绘制《禹贡地域图》,定出制图的六条原则,成为一直沿用到明末的中国绘制地图的基本方法。
曹魏时兴起的玄学,在西晋仍然是盛行的显学。
它以老庄思想为骨架,讨论中心为“本末有无”问题,即有关天地万物为何如此存在和如此存在又有何根据的问题,是研究远离“世务”和“事物”的哲学本体论。
西晋谈玄学知名的有裴頠、郭象,东晋有张湛。
玄学是先秦两汉哲学发展的结果,提出了新的讨论对象、概念、范畴、方法,形成思辨性较强的哲学。
对于中国哲学的发展和魏晋南北朝时期思想的解放,都起了积极作用。
西晋在文学方面也有其独特成就。
一般而言,西晋人的诗文多重词藻雕饰及写作技巧,但也出现了左思、刘琨这样的作家。
左思以咏史诗形式抒发怀抱,表达对当时社会的不满,诗风雄健高远,超越前人。
刘琨在民族矛盾尖锐的情况下,身处斗争前沿,写下不少悲凉慷慨的诗歌。
西晋以文学知名的,还有陆机与潘岳,他们的作品都以艺术技巧取胜。
陆机有《文赋》讨论文学内容与形式、创新与承袭等关系,声律的作用,文体的分类,等等。
挚虞有《文章流别集》及《文章流别志论》,实即包含作品选、作者略历及各种文体的评论,惜其书失传。
陆挚两家著作的出现,标志着西晋时文学和史学一样,独立于经学之外,开始成为系统研究的对象。
陆挚两家是《文心雕龙》与《文选》的先驱。
由于玄学影响,东晋诗歌作品多理过其词,淡乎寡味,但也出现了陶渊明这样的田园诗人。
陶渊明的诗歌是他全部生活和对现实生活的真实反映,关于农事的歌咏、景物的描写、遗世独立的艺术风貌,都对后代诗人具有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到晋代仍不断有僧人西行求法。
东晋末法显赴天竺,历尽艰险,刘宋禅代后始归,携来当时急需的律藏。
还撰佛国记,极具史料价值。
西晋佛教的发展,中国僧人的贡献渐多。
道安在襄阳编定的《综理众经目录》成书于东晋宁康二年 (374),为中土第一部佛经总目。
不仅标列岁月,还评论译笔,对后汉以来传译的佛经做了总结。
道安还制定僧徒戒规,组织僧人四出传教。
在佛教教义与佛教哲学方面,慧远宣传因果报应,以为轮回转生是人生最大痛苦,应当信佛修持,超出轮回,求永远解脱。
僧肇撰《不真空论》,主张万物无真实性,但并非不存在,万物皆虚妄不真而空,是不真的存在。
道生提出人人皆可成佛,又主张顿悟,以为真理玄妙一体,不可分割,因此悟证真理才能顿悟而成佛。
西晋时天师道流行,为王谢等高门所信奉。
葛洪的《抱朴子》内外篇,内篇论述神仙方药、养生延年、禳邪却祸之事,外篇则主要为儒家和刑名家观点的政论。
葛洪还着有《肘后卒急方》,讲述各科病症的治法与药方,对结核性传染病和天花已有记载和认识。
王叔和的《脉经》总结西晋以前脉学经验,是现存最早脉学专著。
皇甫谧撰《针灸甲乙经》,是中国针灸学的重要著作流传到朝鲜、日本等国。
绘画方面,人物画像仍是流行题材,晋宋之际才出现山水画。
著名画家顾恺之强调人像画传神之处全在目睛,指出了绘画技法要领。
书法自后汉以来被作为艺术来欣赏,晋代索靖、卫夫人和王羲之、献之父子有关书法的理论和笔法,都为后代所重视,影响广泛。
共154年。
晋朝分西晋和东晋。
西晋:公元266年,司马懿孙司马炎废魏称帝,建立晋朝,史称西晋。
司马炎 即晋武帝。
到316年,匈奴贵族攻破长安,俘虏晋愍递,西晋灭亡。
东晋:公元317年,西晋皇室司马睿,以建康为都城,建立晋朝,史称东晋。
420年,掌握实权的大将刘裕,废晋帝自立,东晋灭亡 故,共154年
【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表达了什么意境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
?? 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 ??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
??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 ——李煜《渔父》?? ?? ?? 很难想象,这两首《渔父》出自李煜之手。
以花间词为代表的晚唐五代词,题材大多不出歌筵酒席、脂粉相思之类,这两首《渔父》却有种格格不入,遗世独立的味道。
在深宫高墙内长大的李煜,惯见的是风花雪月,拿手的是伤春花发悲秋叶落。
《渔父》这样的词牌,这样的字眼,在他人生的字典里出现,实在有点出人意料。
?? 然而,说怪也不怪。
?? 方五代之际,天下纷纷攘攘,闲人高士避处深山,寄身渔樵的的确也不少。
李煜本是文人性情,疏懒于皇权政事,隐居大泽的理想却也并非做伪。
海阔天空凭鱼跃,万类霜天竞自由,有什么比烟波江上钓鱼人的逍遥形象更让困于笼中的金丝雀更羡慕的呢。
若真能学那潇洒渔父,扁舟垂纶,祭三江,泛五湖,一壶酒,一竿纶,万里江天任逍遥,又何须羡他一个末世坐立不安的君王。
?? 并且,据说这两首《渔父》是李煜在遭受长兄弘冀忌恨时所写。
他在词中着意描绘的寄身渔樵,举酒垂钓、逍遥自在的生活理想,其实原是要对兄长剖白心迹。
?? ?? 渔父的形象源于《楚辞》。
?? 屈原流放途中,一日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
一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与
何故至于斯
”屈原答:“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
”渔父道:“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
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
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
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屈原再答:“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
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
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 渔父莞尔,鼓枻而歌,飘然自去:“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 因为清醒执著而痛苦,与随波逐流与世沉浮任逍遥,谁的境界更高
也许真的,清者自清,世事浑浊其奈我何。
?? 所以我尤喜《渔歌子》的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自号烟波钓徒的张志和博学多才,歌词诗画俱佳,性情疏宕豪迈,长年耽于杯中物,率性而有趣,是真得“渔父”真意的妙人。
?? 唐肃宗曾赏赐给他奴婢各一,他就让他们结成夫妇,并分别取名“渔童”、“樵青”。
说是“渔童使捧钧收纶,芦中鼓泄,樵青使苏兰薪桂,竹里煎茶”,使山水禅意入了寻常夫妇,也自有神仙意趣。
陆羽、裴休问他有何人往来,他则答:“太虚作室而共居,夜月为灯以同照。
与四海诸公未尝离别,何有往来
”此中妙意,真比“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的菩提之语更通透。
天地一家亲,四海任遨游,人生的离合聚散,原不过如清晨各自钓于江上,晚来归家秉烛夜语,何须有须臾牵念记挂。
?? 颜真卿任湖州刺史时,他撑着个破破烂烂的小船前往拜访,颜欲为他造新船,他谢道:“搅惠渔舟,愿以为浮家泛宅,诉讼江湖之上,往来茗冒之间,即野夫之幸矣
”?? 白朴《沉醉东风》亦有《渔父》:?? ?? 黄芦岸白苹渡口,绿杨堤红蓼滩头。
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
点秋江白鹭沙鸥。
傲杀人间万户侯,不识字烟波钓叟。
?? ?? 万顷波中得自由,可惜这样浩然的境界,岂是困于功名富贵的营营俗子所能到达的。
?? ?? 陆游《南唐书》说:方五代之际,天下分裂大乱,贤人君子,皆自引于深山大泽之间,以不仕为得。
?? 《南唐隐士传》载有史虚白、沈彬、陈况等十多位当世高士,有远见卓识,但大多因早年才华不见用,从此隐居不肯出仕。
甚至装疯迷窍,放诞不经。
?? 中原丧乱,史虚白与韩熙载一道去投奔南唐李昪,当时李昪辅吴,重用宋齐丘。
史虚白自荐,说自己完全可以取代宋齐丘。
这话何等狂妄,同样狂妄的宋齐丘自然不服,于是召史虚白宴饮。
酒席上欲出史虚白洋相,令他当场填制书檄诗赋碑颂,这可是既要懂得仕途经济,亦要有风花雪月的本事。
史虚白半醉,当场口占数篇,执笔人笔不停辍,几大篇洋洋洒洒的美文已就,且词采磊落。
四座皆叹服,连宋齐丘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 史虚白屡献计于李昪,中原横流,天下唯江淮富足,应当抓住时机长驱以定中原,莫待时机流逝,他日悔之莫及。
而李昪虽爱他之才,却不肯采纳他的大计。
史虚白本是狂生性子,如是者几,一气之下借病拂袖而去,南游至九江落星湾,就此归隐深山,每日驾着辕车,挂一酒壶在车上,带着一总角童子,为他背着一张琴一个酒瓢,往来庐山,不问世事。
保大初年,李璟网罗天下名士,韩熙载向中主李璟推荐史虚白。
李璟赐宴,访以国事,他一概装聋作哑,只说:草野之人,渔钓而已,安知国家大计。
并且居然喝醉了就在殿前石阶上撒尿,李璟好脾气,如何不知他借酒装疯,却还赞叹到:真隐士也。
知道难以为用,好放其回山。
?? 十多年后李璟迁都豫章,路过蠡泽,遇史虚白,李璟问他可做新句,他说,只得《鸡居诗》两句:风雨揭却屋,浑家醉不知。
这分明是讽刺南唐君主不理国事,沉溺享乐。
元宗脸上变色,但是还是厚赐其衣帛酒食。
徐铉高越劝他说:“先生你不肯屈就,可不可以让你的两个儿子出仕呢。
”史虚白却谢绝道:“野人有子,贤则立功业,以道事明主,愚则负薪捕麋,以养其母,仆未尝介意也,不敢以累公。
”亦不肯受恩于朝廷。
史虚白临终,嘱咐其二子说:“地窖中尚留有宫中赐给我的美酒一榼。
我死后,你们将此酒与藜杖一起埋进我的棺材,以后四时不要祭祀我。
”从这番遗言,可以隐约看出,其实史虚白对皇室恩宠还是很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