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嵩简介
严嵩--奸横权臣 2003-6-21 严嵩,生于宪宗成化十六年(1480年),卒于世宗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字惟中,号介溪,分宜(今江西分宜)人。
明代弘治十八年(1505年)进士,由庶吉士授编修。
久之进为南京翰林院侍读、。
嘉靖(1522—1566年)时,受到世宗皇帝朱厚熄的宠信,在内阁二十年,专擅国事,贪鄙奸横,是明代有名的奸臣。
谄媚阿谀 以图高官 严嵩并无特殊才干,惟能谄谀媚上,以图高官厚禄。
嘉靖七年(1528年),严嵩为礼部右侍郎,奉世宗朱厚熄命祭告显陵(世宗生父陵地,在今湖北锤祥附近)。
事后,严嵩向世宗朱厚熄献媚说:“臣恭上宝册和奉安神床时,应时雨止。
又产石地枣阳(今湖北枣阳),有许多鹳(gufin)鸟绕集;碑运入汉江(今湖北汉水),河流突然水涨。
这些都是上天眷爱之意,请命辅臣撰文刻石予以记载。
”世宗朱厚熄听后十分欢喜。
不久,严嵩便改任吏部左侍郎,后又升南京礼部尚书,继改为吏部。
世宗朱厚熄是武宗皇帝的堂弟,封国在湖广安陆(今湖北安陆)。
武宗没有儿子,死后由皇太后和内阁首辅杨廷和定策,以遗诏的名义由世宗朱厚熄弟继兄嗣皇帝位。
“世宗朱厚熄登上皇帝位后,即追尊生父兴献王朱祜杭为兴献帝。
嘉靖十七年(1538年),世宗朱厚熄又准备将兴献帝庙号追尊为睿宗,并将神主入太庙,跻在武宗之上。
开始,严嵩与群臣一起表示反对,世宗朱厚熄很不高兴,著给众廷臣看,意在责问群臣。
同时,将力言不可之唐胄下狱。
严嵩见此情势,惊恐不已,尽改前说,并精心筹划兴献帝朱佑抚神主人太庙礼仪。
礼成后,深合世宗朱厚熄心意,得到了金币等物的赏赐。
从此,严嵩越加钻务巧言媚上,阿谀逢迎。
世宗朱厚熄追尊太祖高皇帝谥号时,大学士夏言、顾鼎臣等奏称见五色吉祥云,严嵩便奏请皇上受群臣贺拜,并仗着历年学问,撰著了及阿谀皇上。
世宗朱厚熄读后大喜。
次年,严嵩便晋升为,赏赐也与辅臣(内阁大臣)同等对待。
明代冠制,皇帝与皇太子是用乌纱折上巾,即唐朝所称翼善冠。
世宗朱厚熄崇尚道教;不戴翼善冠而戴香叶巾冠,并将五顶香叶巾冠赐夏言、严嵩等大臣。
夏言认为这种香叶巾不是大臣应戴之冠,有违祖制而不戴。
但严嵩却不放过这一逢迎皇上的机会,他在世宗朱厚熄召见时不仅头戴香叶巾冠,而且还特地用轻纱笼住以示郑重。
世宗朱厚熄见状,越喜严嵩而渐嫌夏言。
阴险的严嵩趁机在世宗朱厚熄面前谗言夏言傲慢犯上,世宗朱厚熄勃然大怒,当即罢了夏言的大学士职。
而严嵩也就在这一年(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八月,补了夏言去职后的空缺,以礼部尚书兼入阁参予机务,开始掌握内阁重权。
当时,严嵩已六十余岁,但精神溢发,不亚少壮,朝夕在西苑侍奉世宗朱厚熄,越发得到世宗朱厚熄的宠眷,不久,又晋升为。
排斥同僚 结党固权 严嵩虽然入阁,但他并不以此为满足,又千方百计打击和排斥同僚,以独揽朝政。
大学士翟銮资历、名望都在严嵩之上。
严嵩为了排挤翟銮,便暗中嗾使给事中王交以翟銮二子同举进士为由,疏论翟銮二子在科举上有作弊行为。
结果,在严嵩的构陷下,翟銮父子均被世宗朱厚熄削职为民,而严嵩越发得志。
嘉靖二十二年(1543年),吏部尚书许赞、礼部尚书张璧亦入阁与严嵩一同参与机务。
但世宗朱厚熄遇事只召严嵩商讨,严嵩遂不把他二人放在眼里,凡事独断专行。
对此,许赞略露不满之词,居心叵测的严嵩便上奏世宗朱厚熄说:“臣子一同侍奉皇上,应当协力同心,不应互相嫌恶。
往年,夏言与郭勋同为朝中大臣,却互相猜忌,有失做臣子之道。
臣严嵩屡次蒙皇上单独召见,於理未安,恐怕同僚生疑,致重蹈前辙。
以后,请照祖宗朝蹇(义)夏(原吉)、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故事,凡蒙召对,应阁臣一同入见。
”严嵩在这里以退为进,明为显示自己能厚待同僚,实际是说其他阁臣对自己之妒。
这样,严嵩通过诋毁别人,又进一步获得了世宗朱厚熄的宠信。
不久,严嵩便晋升为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师。
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十二月,世宗朱厚熄因许赞老病去职,张璧死,又起用夏言入阁。
夏言入阁后,位仍在严嵩之上。
严嵩心中很是不甘,表面上对夏言谦恭,暗中却伺机陷害夏言。
世宗朱厚熄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他经常派宫监暗中窥视大臣们的行动。
严嵩每次在宫监来窥视自己时,都故意做能够讨好皇帝的事情,例如夜晚在灯下阅看青词稿等。
所谓青词稿,就是道士设坛上奏天神的表章,因以青藤纸朱字书写,故叫做青词。
由于世宗朱厚熄崇尚道教,夏言和严嵩都以善写青词得宠,因此当时就有人讥讽夏言和严嵩是“青词宰相”。
夏言再次入阁后,年迈体衰,每到夜晚入睡很早。
当世宗朱厚熄得知严嵩夜晚阅看青词稿而夏言已经入睡的情报后,对严嵩越加宠眷,而对夏言渐生嫌恶。
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总督陕西三边军务曾铣,在夏言的支持下,提出了收复被蒙古鞑靼部占领的河套地区的计划。
河套地区(今宁夏和内蒙古境内贺兰山以东,狼山和大青山以南的黄河沿岸地区)东、西、北三面濒河,南面临近明朝的榆林(今陕西榆林)、宁夏(今宁夏银川)、偏头关(今山西偏关)等边镇,土地肥美,灌溉便利,适宜农桑。
控制河套地区,对于明朝北面的边防有着重要的意义。
但是,严嵩为了陷害夏言,利用世宗朱厚熄害怕蒙古鞑靼军的心理,攻击夏言、曾铣等收复河套地区的计划是“好大喜功”、“穷兵黩武”。
这时,恰巧内宫失火,皇后去世,世宗朱厚熄对以上变故颇为惧怕。
严嵩趁机进谗言说:“灾异发生的原因就是由于夏言、曾铣等要收复河套地区,混淆国事造成的。
”世宗朱厚熄信以为真,便把夏言罢职,曾铣下狱,其他支持收复河套地区计划的官员也给了贬谪、罚俸和廷杖的处分。
不久,鞑靼军进扰延安(今陕西延安)、宁夏(今宁夏银川)等地,严嵩又趁机对世宗朱厚熄说,鞑靼军是因曾铣要收复河套地区而发的兵。
世宗朱厚熄又按开边事之衅罪把曾铣处死。
严嵩虽然害死了曾铣,但是夏言还在,严嵩不把他置之死地是不甘心的。
于是,又捏造了夏言曾经受过曾铣贿赂的罪行。
结果,夏言也被世宗朱厚熄处死。
夏言一死,严嵩便爬上了首辅(内阁中为首的大臣)高位,完全掌握了内阁大权。
严嵩在排斥同僚的同时,还极力培植死党,并安插亲信掌握机要部门,以固权势。
严嵩以子严世蕃为爪牙,聚类养恶,朋好比党,仅干儿子就有三十余人,尚书关鹏、欧阳必进、高耀、许炝等都是严嵩党羽。
通政司是负责呈送奏章的重要部门,严嵩为了控制这个部门,便由其义子赵文华任通政使,凡上疏奏章,必由赵文华将副本先送严嵩阅看,然后才上奏。
吏部文选和兵部职方是二个低微的官职,但由于吏部文选负责办理官吏的升迁、改调,兵部职方负责军制等具体事宜,都比较机要。
因此,严嵩也牢牢控制在手中,由亲信万窠和方祥分别担任文选郎和职方郎。
他二人经常拿上文簿由严嵩任意填发,时有严嵩“文武二管家”之称。
贪污纳贿 渔肉百姓 严嵩倚仗权势,贪污纳贿,侵占民产、作恶甚多。
严嵩柄政期间,朝中官员的升迁贬谪,不是根据其人的贤愚廉耻和能力大小,而是凭他们对严嵩贿赂的多寡。
因此,每天到严府有贿的人络绎不绝,相望于道;馈赠之物,鱼贯联珠,斗量车载。
礼部员外郎项治元贿赂严嵩一万三千金而升任吏部主事。
举人潘鸿业贿赂严嵩二干二百金得任山东临清知州。
犯罪军官仇銮,被革职后为了复官,以重金贿赂严嵩父子后,竟当上了宣府、大同总兵要职。
当时,南北给事、御史等监察官吏都认为,朝中贪污大臣首推严嵩。
严嵩父子侵占的民间田产仅在北京附近就有庄田一百五十余所。
另外,在南京、扬州等地豪夺、强买之良田、美宅也有数十处。
这些田产每处价值均有数千金,但严嵩父子强买时,卖者往往只能得银十分之四、五。
严嵩父子在原籍侵占之民田更是惊人,袁州(今江西宜春)一府四县之田,竟有十分之七被严家侵占。
由于严嵩父子大肆搜刮民财,渔肉百姓,其家财可与皇帝比富。
严嵩的府第都是雕梁画柱,峻宇高墙,其巍峨壮丽不减朝堂,至于金银珠宝更是难以计数。
严嵩子严世蕃曾自夸说:“朝廷不如我富。
”后来,严嵩事败被抄家时,抄出黄金三万余两,白银二百多万两,其它珍珠宝玩价值数百万两。
就连严嵩的家仆严年,家财也以数万两计。
严嵩父子的生活相当奢侈糜烂。
特别是严嵩子严世蕃,美妻爱妾,列屋群居;衣皆龙凤之纹;饰尽珠玉之宝;张象床,围金帐;朝歌夜舞,荒淫无度。
对这种腐化生活,严世蕃自鸣得意地说:“朝廷不如我乐!” 倒行逆施 废弛边防 严嵩的奸贪和倒行逆施,还直接削弱了明朝的边防力量,造成了北方鞑靼贵族军和东南倭寇对明朝的严重威胁。
明中叶,蒙古瓦刺部渐衰,鞑靼部乘势兴起。
不久,鞑靼部达延汗统一了蒙古各部。
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达延汗死,其孙俺答汗势力独盛。
在此期间,蒙古俺答汗屡次率军骚扰内地。
但是明政府自严嵩柄政以来,边将为了保官升职,把诸边军粮大半贿赂了严嵩,以致军士饥疲,边防大坏,无力抵御蒙古鞑靼贵族统治者军队的骚扰。
特别是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鞑靼部俺答汗率军长驱直入北京郊区,北京城已处于万分紧急状态。
但严嵩不顾军情紧急,只考虑如果在京郊战事失利难以瞒住皇上,自己作为内阁首辅难脱干系,便千方百计阻止抗战。
国子司业赵贞吉等主张出兵保卫京师,严嵩却污蔑他狂诞,致赵贞吉被世宗朱厚熄廷杖、贬谪。
严嵩还授意兵部尚书丁汝夔说:“京郊不比边塞,在边塞战败还可掩饰,而京郊战败人所共知。
俺答军抢掠够了就会离去,我们惟有坚壁是上策。
”于是,兵部发令,不得轻易出战。
各路勤王军到京,严嵩又荐举其党羽仇銮为大将军,节制诸路勤王兵马。
在严嵩、仇銮的节制下,各路勤王军队只是坐观俺答军杀掠人口,抢夺财物。
仇銮所率军队甚至尾随俺答军后趁火打劫,烧杀抢掠比俺答军还凶狠。
一直到俺答军在北京城郊烧杀抢掠数日,押运着大批男女、金帛、财物志满得意地离去,仇銮才率军佯作追击,杀了几十个百姓的头来冒功。
世宗朱厚熄不加核实,竟加封仇銮为太保,并赐金币。
不过,世宗朱厚熄对于俺答兵临城下还是感到有失皇帝的面子,他为了泄愤,便把兵部尚书丁汝夔下狱。
严嵩怕丁汝夔在这个时候揭发自己曾经授意他不出战的罪行,便宽慰丁汝夔说:“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死去。
”可是当世宗朱厚熄发怒要处死丁汝夔时,严嵩又噤若寒蝉,一言不发。
丁汝夔临刑时方知受骗,大呼“严嵩误我!”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是庚戌年,历史上称这次事件为“庚戌之变”。
这次事件发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与严嵩倒行逆施,废弛边防有着直接的关系。
东南倭寇是日本海盗集团。
早在明初,倭寇已经在中国东南沿海出现。
但当时明朝国力强盛,海防巩固,所以尚未酿成大患。
到了嘉靖年间(1522—1566年),由于世宗朱厚熄的昏愦,严嵩的奸贪,明王朝的沿海防务已经十分空虚。
如地处海防前线的辽东、山东、浙江、福建、广东诸卫所的士卒仅有原额的三分之一;沿海战船十存一、二,遇警只好募渔船充数。
每当倭寇大举进犯时,因无抵御能力,使人民的生命财产惨遭倭寇屠杀和掠夺。
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以后的三四年间,江浙军民被倭寇杀害的就有数十万队。
所以,倭寇是明代嘉靖年间(1522—1566年)东南方面最严重的祸害。
但是操纵内阁大权的严嵩却包庇、纵容通倭官僚,打击、陷害抗倭将领。
如福建巡抚阮鹗通倭案发后,阮鹗以重金贿赂严嵩,竟免治罪。
相反,抗倭将领张经曾在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于浙江大败倭寇,俘斩倭寇二千人,取得了抗倭战争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但由于没有贿赂当时任东南督军的严嵩义子赵文华,竟被严嵩和赵文华以冒功罪陷害致死。
抗倭名将俞大猷,为人耿直,不会逢迎拍马。
严嵩恼怒他不奉承自己,就制造事端把他逮捕入狱。
朝中许多官员爱惜俞大猷的将才,凑了三千金贿赂严嵩,才保住俞大猷的性命改为发配大同戍边,由于严嵩及其党羽颠倒功罪,倒行逆施,东南海防将吏解体,纪,律大坏,以致倭寇愈加猖獗。
颠倒黑白 陷害言官 对于严嵩父子贪鄙奸横、误国误民的行径,许多正直的官员都非常愤慨,纷纷上疏揭露其罪行。
其中最著名的是锦衣卫经历沈练和兵部员外郎杨继盛的疏论。
嘉靖三十年(1551年),沈练上疏指出:俺答军能长驱直入京郊,都是由于严嵩贪婪愚鄙、废弛边防造成的。
沈练还在疏中历数了严嵩的纳将帅之贿,揽吏部之权,索抚按岁例,陷害言官,专擅国事等十大罪。
请皇上诛杀奸臣严嵩,以谢天下。
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兵部员外郎杨继盛就严嵩的罪行进行了全面的揭发。
他把严嵩的罪行主要归纳为十大罪、五奸。
这十大罪主要是:俨然以丞相自居,坏祖宗成法;假皇上之意,以售其奸;冒朝廷军功,子孙无功而官;纳贿营私,引用贪虐奸邪之臣;废弛战备,贻误国家军机。
杨继盛还指出,严嵩正是依靠兜售五奸而得逞的。
这五奸的大略是;厚贿交结皇帝侍从宫监,使之成为自己的间谍;严加控制掌管奏章的要害部门通政司,使之成为自己的鹰犬;勾结厂、卫(皇帝的特务组织)官员,使皇上的爪牙也能为自己服务;百般笼络言官,使之成为自己的奴隶;网罗各部臣僚,使之成为自己的党羽。
显然,这些疏论都是对严嵩罪行尖锐的揭发和批判。
但是,由于严嵩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利用世宗朱厚熄拒谏护短的毛病,激怒世宗朱厚熄,以致严嵩毫发未动,而言官本人却遭到了各种迫害和打击。
如锦衣卫经历沈练受到了廷杖、贬谪的处分.。
沈练到了被贬地保安(今河北怀来西北)后,又扎捆了三个草人当作李林甫(唐代奸相)、秦桧(宋代奸相)、严嵩,经常以箭射之泄愤。
严嵩听说后恼恨不已,不久,就捏造罪名把沈练杀死了。
又如兵部员外郎杨继盛被世宗朱厚熄以诬陷大臣罪廷杖一百下狱后,严嵩仍不甘心,必欲置之死地,又把杨继盛无中生有地牵扯到所谓张经冒功一案中而加以杀害。
除此以外,先后上疏弹劾严嵩的谢瑜、叶经、童汉臣、赵锦、王宗茂、何维柏、王哗、陈桤、厉汝进、徐学诗、周夫、吴时来、张冲、董传策等,都由于严嵩的诬陷而遭到了廷杖、贬谪、下狱的迫害。
这样,由于严嵩的淫威,朝中一度无人再敢上疏弹劾严嵩。
恶贯满盈 可耻下场 严嵩之败是在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
以往,严嵩遇事多依靠其子严世蕃,甚至让严世蕃偷偷入直代为票拟(内阁接到奏章后用小票写出批答,再由皇帝批出,称之票拟),由于严世蕃晓畅时务,颇通国典,奸猾机灵,善揣人意,票拟多能迎合世宗朱厚熄心意。
可是,当严嵩妻子病故,严世蕃居丧期间不能入直代父票拟,而由严嵩自行票拟时,由于严嵩已经八十余岁,票拟往往言词不清,甚至前言后语相互矛盾,经常不合世宗朱厚熄心意,严嵩便渐渐失去了世宗朱厚熄的宠眷。
这时,又有方士兰道行以扶乩得到世宗朱厚熄的信任。
一次,世宗朱厚熄问兰道行朝中大臣的奸贤,兰道行便假借乩仙之意说:严嵩是最大的奸臣。
世宗朱厚熄又问:上仙为何不降灾除奸。
兰道行又借乩仙之意说:留待皇帝正法。
之后,当御史邹应龙上疏揭发严嵩父子罪行时,世宗朱厚熄便把严嵩罢职,其子严世蕃谪戍边地。
这件事是发生在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五月。
可是,目无王法的严世蕃在去戍地的半途逃回了原籍,继续在乡里横行霸道,夺人子女,掠人钱财,甚至私通倭寇,潜谋叛逆,民愤极大。
后来,御史林润掌握了以上材料,就将严世蕃逃回原籍,诽谤朝政,专横乡里,图谋不轨等罪行上疏给皇上,世宗朱厚熄见到奏章后大为震怒,立即把严世蕃逮捕入京,并于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将严世蕃斩首。
当恶贯满盈的严世蕃临刑时,市民们纷纷持酒观看,无不拍手称快。
次年,严嵩也在人们的唾骂声中死去,终年八十七岁。
明代嘉靖年间(1522—1566年),由于严嵩柄政,朝政腐败,带来了非常严重的社会恶果。
首先,由于国家岁入已不能充岁出之半,财政濒临绝境,国家已经到了几乎不能支持的地步。
其次,由于国力削弱,边防废弛,造成北方俺答贵族军骚扰和东南倭寇猖獗,从而给人民招致了深重的灾难。
再次,由于边防费用大增和世宗朱厚熄斋谯(请道士设坛)、营建之费有增无减,到嘉靖三十年(1551年)岁用银已达五百九十五万两。
于是增派赋银一百二十万两,加派从此始。
此外,盐课也大量增加,两淮盐课达百万银两之数。
这些加派、增赋又进一步加重了人民的负担。
总之,严嵩专权柄政的二十年,是明代朝政大坏的二十年。
严嵩的一生,是一个贪鄙奸横、误国误民的一生。
所以,一代权臣严嵩,只是一个被人唾骂、遗臭万年的历史人物。
原作者:不详 来 源:铜雀夕照
历史上陈姓坏人
张国焘是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从搞学生运动到搞工农运动,亲力亲为,勇于负责,但从未当上第一把手,一、四方面军会师时,他有8万多人,毛仅不足一万人马,想争夺中央领导权,结果公然另立中央,分裂红军,继而对党的批评心怀不满,屡屡拒绝挽救,最后竟然于1938年4月私逃叛党投靠国民党,上演了一幕“中共缔造者反对中共”的丑剧。
张国焘叛党投靠国民党阵营,真实的原因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
而给他带来死亡恐惧的是王明。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1938年,王明奉共产国际的指示从苏联启程回到延安后,俨然以钦差大臣和中共领袖自居。
张国焘挨过王明的整,对他表示冷淡。
当王明与张国焘单独谈话时,问起张在长征途中另立中央的错误行为。
张国焘说:“除批评党中央的政治路线外,可以说是争夺军事领导权。
”王明说:“这不尽然,另一个主要原因是托派在暗中作怪。
”他告诉张国焘:“您的四方面军老部下李特、黄超都是托派,他们在新疆迪化经审问,已招认是托派,并已枪决了。
”(注:1936年11月,李特担任西路军参谋长、黄超担任作为开路先锋的红五军政委。
西路军失败后,与李先念等一起指挥西路军余部转入祁连山打游击。
后在中央代表的接应下,进入新疆。
1937年11月,李先念等人从新疆返回延安不久,李特、黄超被王明诬指为托派分子,于1938年初在新疆迪化(今乌鲁木齐)惨遭杀害。
”)张国焘听到他信任的部下竟被处决,痛心地说:“李特、黄超是托派,那任何人都可被指为托派 ”王明赶紧解释说:“你不是托派,不过受托派利用。
”张国焘再也忍耐不住,厉声指责王明把自己同志当托派来清除,这岂不是帮助敌人吗
王明见张国焘神色愤怒,说:“这件事我们改日再谈吧。
”便匆匆走了。
从这天起,张国焘心神不定,坐卧不安。
如果说前一段中央对他的斗争和批判,他毕竟还能接受。
王明的归来却使他产生了死亡的恐怖。
他不会忘记,1931年1月中共中央六届四中全会后,上海地下党领导人何孟雄、林育南就是在王明的打击陷害下,被国民党当局逮捕,杀害于龙华。
回想自己在鄂豫皖苏区大搞肃反,也曾杀害过不少红军将领。
如果中央清算他的这些罪恶,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从这时起,张国焘就打算叛变革命了。
不久,王明离开延安去武汉主持中共长江局工作。
张国焘仍然当边区政府的代主席。
和中央其他领导人忙于指挥八路军的抗战,没人理会张国焘。
张国焘表面悠闲自得,暗中却在寻找逃离延安的机会。
1938年4月4日,是国共双方共同祭拜黄帝陵的日子。
张国焘以陕甘宁边区代主席身份前往参加祭拜活动,在黄帝陵前见到了国民党西安绥靖公署主任蒋鼎文。
祭拜完毕,张国焘对护送的人说他到西安有事,请他们先回去,就带了一个警卫员上了国民党方面的汽车扬长而去。
到西安后住进国民党的西京招待所,却不与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联系。
4月7日国民党方面准备安排张国焘去武汉 当时的蒋介石国民政府驻地 ,张国焘才打电话给林伯渠,要他到车站来谈话。
张国焘对林老发泄一通不满,并说他要到武汉去。
林老劝他到八路军办事处好好商量,被张拒绝。
林老只好回办事处给中央和长江局发报,报告张国焘的情况。
4月8日早晨,长江局收到中央和西安的电报后,周恩来立即与王明、博古、李克农等负责人商量,一定要抢在国民党之前,把张国焘接到长江局来。
周恩来把这个任务交代给李克农,要他带着机要科长童小鹏,副官丘南章、吴志坚一道去汉口火车站等待张国焘。
从西安到汉口的火车每日一班,他们一连等了三天都扑了空。
11日19时他们第四次接西安来的火车,到站后有的在站口监视,有的上车去找。
丘南章找到最后一节车厢,终于发现了张国焘。
李克农上车对张国焘客气地说:王明同志和周副主席派我们来接你。
张国焘显得十分恐惧,护送他的两个特务见李克农带了武装副官,也不敢动手。
李克农陪张国焘坐上小汽车到长江局办事处去,两个特务一个尾随,一个去报信。
张国焘坚持要住在外面,死活不肯去长江局。
李克农只好给他找一个小旅馆住下,留下丘南章、吴志坚“照顾”张国焘。
夜里,王明、周恩来、博古、凯丰等长江局负责人在李克农陪同下来到旅馆,和张国焘谈话。
张国焘表情紧张,语无伦次,说什么边区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王明不同他讨论这些问题,只是批评他不报告中央就出走的错误,希望他回办事处,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
不管众人怎么说,张国焘就是不肯去。
最后周恩来要张打电报给中央承认错误,张国焘只好写了一个电报稿:“毛、洛:弟于今晚抵汉,不告而去,歉甚。
希望能在汉派些工作。
国焘。
”交给周带回去发。
周恩来说:你既然来到武汉,那就在这里等待中央的指示再说吧。
周恩来等回到办事处后,即向中央报告并请示处理办法。
12日中央书记处复电王明、周恩来等同志:“为表仁至义尽,我们决定再给张国焘一电,请照转。
”电文是:“国焘同志:我兄去后,甚以为念。
当此民族危机,我党内部尤应团结一致,为全党全民模范,方能团结全国,挽救危亡。
我兄爱党爱国,当能明察及此。
政府工作重要,尚望早日归来,不胜企盼。
弟、洛甫、康生、陈云、刘少奇。
” 周恩来拿着中央的电报到旅馆给张国焘看过,又耐心地劝张国焘到办事处去住,一切都可商量。
张国焘说不出什么,只是坚持不肯去。
于是14日晚周恩来、王明、博古、李克农又去找张国焘,劝说无效,李克农便拿出在上海搞地下工作的本事,半拉半拖把张国焘塞进汽车,拉回长江局办事处来。
张国焘搬到办事处后,总找借口外出。
他一再向周恩来提出要见蒋介石,向蒋报告边区政府工作。
因为张国焘还没被罢免,周恩来不好拒绝。
16日上午陪张国焘去武昌见蒋介石。
张国焘见到蒋就说:“兄弟在外糊涂多年。
”周恩来立即针锋相对地说:“你糊涂,我可不糊涂。
”蒋介石看到这场面,也不好多说,敷衍了几句就结束了接见。
回到办事处,张国焘态度消极地说:“我感到消极,请允许我回江西老家去,我家里饭还有得吃。
我此后再不问政治了。
”当天下午张又找借口外出,周派吴志坚随从。
张国焘在街上转到天黑,又提出要过江去。
在轮渡码头,当客人走完要关铁栅门时,张突然跳上船,想摆脱吴志坚。
吴志坚早有防备,紧跟张国焘上了船。
张国焘到了武昌不肯再回去,硬要找个旅馆住下。
吴志坚乘张国焘休息,赶紧打电话通知长江局。
办事处正四下寻找张国焘,得到消息后立即派人把张国焘拉回汉口。
这次张国焘死活不肯再回去,只好把他安排在太平洋饭店住下来。
17日上午,周恩来、王明、博古一同来到饭店,与张国焘作最后的谈话。
周对张提出三条,供他选择:1.改正错误,回党工作;这是我们所希望的。
2.向党请假,暂时休息一个时期。
3.自动声明脱党,党宣布开除他的党籍。
张国焘表示第一条不可能,可以从第二第三条考虑。
并要求考虑两天再答复。
周恩来等走后不久,张国焘就打电话约军统特务头子戴笠来饭店谈话,表示了投靠国民党的意向。
军统很快派来两辆车和几个特务,两个上前抱住看守张国焘的丘南章副官,一个拉着张国焘上车。
等张国焘走了,才把丘放开。
丘南章回到房间,看到张国焘留给周恩来等的字条。
上面写着:“兄弟已决定采取第三条办法,已移居别处,请不必派人找,至要。
”得知张国焘“弃明投暗”后,蒋介石大喜过望。
他首先吩咐戴笠,为张国焘“照料一切”。
戴笠不敢怠慢,立即在武昌为其找了一座漂亮的小洋楼,并委托张国焘的同乡、武昌警察局长蔡孟坚负责“保护”他,简直把他当成“宝贝”一般。
1938年9月抵达重庆后,戴笠让他领导国民党特种政治问题研究室,训练专门对付共产党的特工人员。
至此,张国焘才明白蒋介石是要他参加军统,干特务工作,这实在说不上是“抬举”和“重用”。
张国焘很快成为军统最受关注的“热门人物”,电话不断,客人不断,宴会不断,走到哪里,哪里都簇拥着一大堆人,其中不乏因好奇而欲一睹这个“共产党领袖”尊容的。
不久,竟然向戴笠提出“策反八路军一二九师”。
张国焘胸有成竹地说,一二九师主要是由红四方面军改编的,而红四方面军是“我的队伍”,故而自信对这些部属有感召力。
策反失败后,戴笠立刻大光其火,派人叫来张国焘指着鼻子大骂一通后,当场宣布:立即撤销张国焘的一切职务和一切生活待遇,包括专用汽车。
张国焘立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备受冷落。
这个被蒋介石视为“对延安的致命打击”而交给戴笠“妥善运用”的叛党分子,在连连受挫后似已变得“黔驴技穷”了,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
不久,张国焘参加国民党中统特务组织,中统头子朱家骅也是北大毕业,对张国焘这个校友可说仰慕已久。
当即拍板,聘张国焘为“对共斗争设计委员会”的中将设计委员兼主任秘书。
可是中统众多特务对他这位“中将设计员”的不服气。
特务们除了在暗地里骂他是叛徒、恨他到中统来抢饭碗外,甚至公开奚落他为“笨蛋”、“饭桶”,拿他在军统被戴笠责骂的经历开玩笑。
尤为不幸的是张国焘在“对共斗争设计”方面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主意。
他所知道的共产党的情报,或者已经有人告诉了军统,或者共产党那边做了准备,根本没有了价值。
几个月过去了,张设计员一直“无计可设,无员可用,无公可办”。
1946年,在投靠国民党七八年中一直挂着虚衔的张国焘,一下子成了有实权的地方官。
在他的同乡熊式辉的推荐下,当上了善后救济总署江西分署署长。
这是一个肥缺,而且江西又是自己的桑梓之地,张国焘马上有了“衣锦还乡”的荣耀感。
岂料,当他踏上故土,得知江西省主席是王陵基,想当年,红四方面军入川时,曾在川北将在刘湘手下任师长的王陵基打得大败而逃。
刘湘气急败坏,当时欲将王陵基枪毙,幸亏有人说情,王陵基才免去一死,但却被撤职,又被拘禁了几个月。
这件事,成了王陵基终身引以为恨的奇耻大辱,如今仇人相见,他怎会对自己善罢甘休呢
就在张国焘上任就职的当天,王陵基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那一天,张国焘被王陵基请去赴宴。
宴会未开始,王陵基一帮人就拿张国焘“变节”的经历打趣他,弄得他坐立不安,只得提前告退,落荒而逃。
可王陵基的报复并未到此终止。
张国焘开始办公后,王时时处处掣肘,屡屡制造障碍,使其备感难堪。
在署长的位子上忍气吞声呆了两个月后,张国焘感到再也无法干下去了,便辞掉职务,离开江西,避居上海。
此时,解放战争正在激烈进行着。
张国焘开始“弃官从文”,以120两黄金做资本,在上海创办新闻周刊,取名《创进》,圆了他十年前即已有之的“从思想上反共”的夙愿。
1949年蒋家王朝大势已去,国民党许多高官显要纷纷逃到台湾。
张国焘慌忙把《创进》停刊,携带全家逃到了台北。
张国焘携家眷逃台后,举目无亲,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当时正是冬天,他急于找地方将全家安顿下来,奔波数日,才终于在台北租到了一栋房子。
张国焘想继续为国民党效力,可一年过去了,国民党既没有给他安排“工作”,也没有过问他的生活。
尽管他念念不忘自己是“国民党六届中央委员”,但国民党已将他遗忘了。
不久,他居住一带的房子由行政院批示,被辟作东南行政长官公署,强行征收。
他怒气冲冲地前往行政院找人理论,一番闹腾过后毫无结果。
房子终究还是被人占了,潦倒的张国焘深知“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于迁台后的第二个冬天,再次带着全家迁移,迁居英国殖民地香港。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时,张国焘已在香港安顿下来。
他每天没什么事,便订了几份报纸,专门研究战争的前景问题,有时也就此写点评论寄给小报,赚点零钱花。
随着战争的继续,黄金价格一路飞涨。
于是他以全部家当5000美金作押,在金融市场上干起了“炒黄金”的生意。
果然不出张国焘所料,黄金价格一直持续走高。
但是突然间黄金一夜之间价格大跌,等张国焘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已是跌得惨不忍睹了。
他此时才匆忙将黄金脱手,但为时已晚,原来的5000美元,仅剩二千多一点了。
张国焘的发财梦未醒即灭,真是哭都哭不出声来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张国焘的妻子杨子烈为生活奔波摔断盆骨,成了跛子。
1956年中共八大召开后,张国焘注意到国内形势宽松了许多,一直寄人篱下感到日子不好过的他,遂萌生了回国的念头。
他通过各种渠道,向中共中央转达了自己的请求。
不久,中国共产党来人了,告诉他:回去可以,但前提条件是承认错误。
他虽早已料到有这样的条件,但对方真的提出来时,他又犹豫了。
他考虑再三,最后拿定主意不回去了。
1961年,张国焘应美国肯萨斯大学之约,开始撰写回忆录,美国肯萨斯大学每月付给张2000港币作为生活费用,以后十余年间,张国焘多靠卖版权维生。
1966年,张国焘离开香港,迁居加拿大,投奔留学加拿大的大儿子张海威。
1977年12月,张国焘刚刚过了80岁生日,突然中风,从此卧床不起。
根据加拿大政府规定,65岁以上的老人都可申请享受政府福利救济,杨子烈住进了官办养老院,张国焘则住进了官办老人免费病院。
1979年12月3日,张国焘病逝。
臧洪传翻译
你好臧洪传,臧洪字子源,是广陵射阳人。
父亲叫臧**,曾任匈奴中郎将和中山、太原太守,在任官期间有声誉。
臧洪身材魁梧,与他人不同,被举荐孝廉当了郎官。
正逢遴选三署郎官补任县长,琅笽人赵..当了莒县县长,东莱人刘繇当下邑县县长,东海人当..丘县县长,臧洪当即丘县县长。
灵帝末年(184~189),他弃官回家,太守收他做了功曹。
董卓杀死少帝,想夺取天下,臧洪对说:“明府历代受皇室的大恩,兄弟几个都是大郡的长官,现在王室危在旦夕,贼臣未被枭首示众,这正是天下义士报效皇室的大好时机啊!如今您所在的郡还未遭战乱之苦,吏民都很富足,如果您一擂战鼓,马上会有很多人前来响应。
用这支军队去诛灭国贼,为天下除害,这正是义士的表现啊。
”听从了他,与臧洪一起西行到陈留去见兄长张邈,商议起兵之事。
张邈早有此意,于是两军在酸枣会合。
张邈对张超说:“闻知弟弟为郡守,教化人民施威施恩,并不都是自己作主,而是因为重用了臧洪,臧洪是什么人啊?”张超说:“臧洪,真是海内之奇士。
他的才智过人,我很器重他。
”张邈会见臧洪,与他叙谈,深感惊讶。
于是又将他介绍给兖州刘公山、豫州孔公绪,他们与臧洪也成了好朋友。
于是设一个坛场,准备每人都发誓愿,永结同好。
各州的长官互相推让,谁也不肯第一个上坛,他们一致推举了臧洪。
于是臧洪登上了祭坛,拿着承盘,歃血发誓说:“汉室不幸,朝纲混乱,贼臣董卓,乘战难危害国家,危及皇帝,虐杀百姓,大有侵吞,让天下归其所有的野心。
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亻由、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广陵太守张超等人,组成义兵,共赴国难。
今天一起发誓的人,都应齐心协力,贡献为臣的一份力,即使抛头颅洒热血,也不心怀二意。
如果谁违背盟约,不但他自身性命难保,还会祸及他的子嗣宗族。
皇天在上,祖宗有灵,请仔细地看着!”臧洪宣誓时慷慨激昂,声泪俱下,听了他的誓词的人,即使是地位最低下的士兵、仆人,也都激动起来,人人都愿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可是没多久,各路人马尚未决定谁先出战,却因粮食吃光而。
张超派臧洪到大司马刘虞处与他商议对策,此时已杀了刘虞,到了河间,又遇上幽、冀二州交战,他没能完成使命。
见到臧洪,与他结交,非常器重他,不管在不在一起,两人都是好友。
适逢青州刺史焦和去世,让臧洪统领青州,以抚慰那里的百姓。
臧洪在青州任职二年,州里强盗纷纷离去。
佩服他的才干,派他任东郡太守,治理东武阳。
太祖在雍丘围攻张超。
张超说:“我所能依靠的只有臧洪了,他应该来救我。
”众人都以为袁绍和太祖关系已经缓和,而臧洪很明显地为袁绍所重用,他必定不会毁了自己的前程自招灾祸,远道赶来救援。
张超说:“子源是天下有名的义士,他肯定不会背叛原主,恐怕是被袁绍所禁止,来不及赶上援救啊!”臧洪听说张超被围的消息,果然赤着脚边跑边哭,召集了他手下的军队。
他又请求袁绍拨给他一部分兵马,以便去救张超,被袁绍拒绝了。
张超终于被灭九族。
臧洪因此怨恨袁绍,与他断绝了一切往来。
袁绍举兵围攻他,历经数年也无结果。
于是,袁绍命令臧洪的同乡给他写信,晓之以个人利害福祸,责之以恩德情义。
臧洪复信说:“离别后的思念,无论是梦中还是醒着,时时袭上心头,为我们相距不很远而感到庆幸,但是,由于我们选择的取舍标准不同而未能相见,悲伤凄怆,充满心间。
“头些日子,承你不忘,连赐给我两封高雅的书信,陈析利害福祸,于公于私,都是很透彻的。
我之所以没有立刻复信,既因为学问浅薄,才性迟钝,不足以回答你的诘难;也因为你带着小妾,在袁绍那边逍遥自在,可你的家小还在城里,我又是袁绍的仇敌。
你自己如此境地还替别人办事,虽然忠心耿耿,披肝沥胆,却还是被疏远的有罪之人,虽言辞中听也还要受责难,自救尚且不及,怎会顾怜别人呢?同时,凭你渊博的才识,岂会在大道上犯傻,不了解我的志向呢!然而你却还是说来说去,我由此而知,你的话是言不由衷,想解除自己的灾祸。
假如一定要计较长短、辩论是非的话,那么关于是非的标准,天下人各有各的说法,真的说来,反倒又说不明了,不说却也没有什么损失。
再者,若是说了,便会宣告绝交,有损道义,那是我所不忍的。
因此便搁开纸笔,全然没有答复,也望你能体谅我的心情,知道我的主意是不会再改变的。
可又一次得到来信,援古引今,洋洋洒洒写了六张纸,尽管原来打算不和你去说,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了!“我是一个微末小人,本为主人(袁绍)效劳,窃居大州职掌,(主人于我)恩深谊厚,我难道忍心反过来与他兵刃相见?每次登城指挥部队,望着主人的旗鼓,回想故友的斡旋,抚弦搦箭,不由得泪流满面。
为何呢?自以为辅佐主人,无可悔憾的;主人对我的恩宠,超出别人。
在刚受任(主持会盟)之时,发誓要了结天下大事,共尊王室。
岂知天子不快,张超的州郡被攻占,郡将像被拘囚牖里的困厄,张超败走陈留,要我出兵援救,攻打曹军。
假如我的计划执行得晚,则丧失忠孝的名声,假如拄杖背物而走,则有损交朋友的道义。
面对这个矛盾,真是不得已啊!丧失忠孝的名声和亏损交朋友的道义,轻重不同,亲疏各异,故而忍痛割爱宣布绝交。
假若主人稍微垂怜故人,对在手下供事的朋友侧座礼让,对因故离去的友人宽宏大量,不去深究,昭信刑戮惩罚以助自己,那我就学吴季札恭让君位的高风亮节,今天也就不会与主人对阵了。
但袁绍没有这样做,叫我如何去效仿季札呢?过去,张景明(超)亲自登台歃血盟誓,凭借辞令奔走游说,终于使冀州牧韩馥让出印信,主人得到了冀州地盘。
然而,他后来却仅仅因为迎做兖州牧的缘故,转眼之间,不仅未能得到谅解,反遭夷族灭家之祸。
为讨伐董卓来投奔请兵,没有得到应允,便告辞离去,这有什么罪过?却反遭围攻,差一点送命。
刘子璜为袁绍效命,年岁已大,辞职不得批准,由于惧怕权威而又怀念家人,便说谎请求放还,这可以称得上是有志于忠孝,本无损于袁绍的权威,然而不仅未能得到恩准,反而立即被打死在主人的旌鏣之下。
我虽愚笨,又从不能推始预终,由小见大,揣测主人之心,却又怎能说这三个人该死,对他们的惩罚恰如其分呢?其实袁绍也是打算扩充兵力,讨伐仇人,一统泰山以东,担忧士兵们猜疑,无法阻止和劝勉,所以废止君王的命令而推崇承制,敬慕其义而来的人受到欢迎,而离去则遭杀戮。
这是为了主人的利益,并非游宦之士的心愿。
所以我以前人的遭遇为戒,困守死战。
我虽愚蠢之极,也曾听到过君子的言论,这样做,实不是我愿意的,而是主人逼得我不得不如此。
大概我之所以背弃国民,下令死守城池,正是以违背君子之道,而不顺从敌国的缘故。
因此得罪主人,被围攻多时,而你却又援引这个义理来规劝我,不恰是言辞相同而意思相反吗?这不是君子对待祸福的态度。
“我听说,义不叛父母,忠不违君王,所以东面我奉张超为宗主,把他当作至亲,在东郡为袁绍扶助郡将,安宁社稷,一举两得以求尽孝尽忠,有何不对的呢?而你却要我舍弃至亲,只奉袁绍为君,这是让我违弃至亲啊。
主人(袁绍)对于我来说,年纪可作我的兄长,情分上是我的好朋友,意见不同,离他而去,以使至亲安宁,可以说是名正言顺;而照你的话去做,那申包胥就该为伍子胥卖命,不应当在秦国朝廷上哭号了。
虽然你仅仅是为了解除自己的灾祸,但却不知你的话已经违背自己的本义。
“或者你是看到城池被围未解,救兵没有赶到,有感于姻亲之义,顾念平生之好,认为求降而偷生,胜过坚持道义而死。
过去,晏婴面对楚人刀斧而不降志折节,齐国史官南史宁死不愿用手中笔为君王隐讳,因此被图画成像,名垂后世,何况我有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工事,指挥调动全体吏民的力量,发放三年的储备来作一年的用度,济穷困,补匮乏,以让天下人高兴,何必去想盖房、种田以求安逸呢?我只怕秋风吹起尘土,伯皀掉头向南,张杨和“飞燕”挥臂发难,北部边陲告急,袁绍的左右心腹都乞假归家。
主人(袁绍)应该知道这些人的志向,掉转旗帜,撤回兵马,回到邺城整顿军队,又怎能听任怒气长时间地折磨自己,在我的城下耍威风呢?你嘲讽我恃仗黑山军作后援,偏不与黄巾军联合呢?再加上“飞燕”的部属全部听受王命。
过去,高祖皇帝在巨野杀败彭越,光武皇帝始创基业于绿林,最终却能中兴汉室,成就帝业,假如可辅佐君主成就王业,那又有何不甘心的呢?何况我是奉持君王玺书,来与他们处事的。
“去吧,陈琳!你追逐名利于境外,臧洪我却受命于君亲;你委身于盟会的主人,臧洪我书名于首都长安。
你说我身死而名灭,我也笑你无论生死都默默无闻。
可悲哟!你和我同出一根而枝梢分离!努力吧努力吧!还能说些什么呢!”袁绍看到臧洪的复信,知道他没有归降的意思,增兵攻城。
城中粮食已尽,城外又无援军相救,臧洪自忖不免一死,招呼手下人说:“袁氏无道,图谋不轨,而且不顾臧洪的郡将。
臧洪从大义上讲,不得不死,可诸君并没有得罪袁绍,却要白白遭难,你们可在城被攻破前,带着家小先逃出去。
”那些将士、吏民都感激得流下眼泪,说:“明府与袁氏本来没有恩怨过节,只为本朝郡将的缘故,以致落到这种地步,我们哪里忍心丢下您而独自逃命啊!”开始时,守城将士及民众还掘老鼠、挖树根充饥,到后来一点可吃的都没有了。
主簿从内厨拿出三斗米来,吩咐从中拿出一部分为臧洪做稠粥,臧洪叹息道:“我独自吃它干什么呢!”让做成稀粥,大家分着喝了。
臧洪还杀了自己的爱妾让将士们分吃。
将士们泪涕横流,以致不敢抬起头来。
男女七八千人相枕死去,没一个离叛的。
城被攻破,袁绍生擒了臧洪。
袁绍向来与臧洪亲善,排出盛大的仪式,让他手下的将领都来见臧洪,对他说:“臧洪,你为何这样负心呢?今天你服不服?”臧洪撑在地上,瞪大双眼回答:“袁氏几代在汉室做官,四朝之中,有五人位列三公,可以说受恩非浅。
现今王室衰弱,你不扶助王室,反而乘机生出非分之想,杀死众多的忠良以树自己的淫威。
我亲眼见你称张陈留(邈)为兄,那么我的府君张超就该是你的弟弟,就应齐心协力,为国除害,为何你拥着强大的兵力而看着别人互相残杀呢?可惜臧洪力量不够,不能举刃为天下报仇,又如何能臣服呢?”袁绍原本是爱惜臧洪的,希望他回到自己身边来,可以原谅他;看见臧洪言辞激烈,知道终不会为己所用,于是杀了他。
臧洪同乡陈容年轻时是读书人,很钦佩臧洪,随臧洪做了东郡的一名小官。
城未破时,臧洪借口有事,将他支出城。
袁绍见臧洪时,也让他在场。
眼见臧洪要被处死,他起身对袁绍说:“将军要成就大业,为天下除暴,但却先诛杀了忠良之士,这哪里符合天意啊!臧洪也是你提拔的郡将,怎能杀了他呢?”袁绍面有愧色,派手下人将陈容带出去,并对他说:“你和臧洪不是同类之人,说这番话又有什么用?”陈容回头对袁绍说:“仁义在哪里都是一成不变的,遵循它就是君子,违背它则为小人。
今天我宁愿与臧洪同日死,而不愿与将军同日生。
”于是他也被杀了。
在袁绍庭上坐着的人无不叹息,私下里互相议论说:“怎能连杀两位壮士呢?”城未被攻破前,臧洪曾派二名司马出城向吕布求救,等到返回时,城已被攻陷,两位司马冲入敌阵,奋战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