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舞会
一 听到要举办毕业舞会的那天傍晚，我正和两个女孩子蹲在学校外头一条小胡同里，吃着馄饨，喝着啤酒，讨论了一阵子终身大事。
胡同虽小，却挺出名，经常人满为患，就因为里头堆满了无证经营的馄饨摊。
虽然无证，但馄饨极好吃。
又靠着我们理工大，所以算得上是穷酸学生的温饱乐园。
学理工的人精于算计，伙食当然也不例外。
不比读中文的帅哥靓女们花钱够大方，吃点零食都想去麦当劳，因为可以借机浪漫。
何况此地是一条狭窄拥挤的小胡同，乌漆麻黑，进来埋头狂吃快速走人谁也看不见。
“高音喇叭”刘可向我传达了这个荒唐的消息，他说明天的毕业晚会，不搞什么诗朗诵和相册签名活动啦，而是破天荒地来一次后现代——蒙面舞会
说这话的时候刘可兴奋异常，他是理工大学的一个异类，性情冲动急躁，天生是一块考倒数第一的料。
我吓了一跳，“舞会，还蒙面
难道不怕我们对女同学进行性骚扰
” 刘可呸了一口说，“别忘了咱是理工类，蒙上脸看身材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还想吃豆腐
下辈子去北大再说吧，哥们。
” 我开玩笑，“单身四年，毕业之前总得把下半生搞定，豁出去了，明天晚上我就提前解决终身大事。
” 这句话本是为了取笑刘可这个娱乐活动积极分子，他既好吃又喜欢唱歌跳舞。
可没想到只半小时工夫，全班传了个遍，说我小石头在毕业舞会上要大展身手，泡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孩，共度此生，白头到老。
流言可畏啊
二 人一倒霉，喝水都塞牙。
下午打完了大学生涯中的最后一场篮球赛，投篮N次，命中0分，累了个半死。
发誓再也不上球场，又碰上了晓芬和林子。
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我一见晓芬就脸红。
因为她既漂亮、身材又好，全校师生一致公认为校花。
平时除了对男生骗吃骗喝，基本上不爱搭理人。
林子和我就比较熟，时常从背后伸手过来偷袭我，骚扰我的胸部，占我便宜。
她们堵住我，装腔作势地拿出一封信，在我眼前一晃。
说是刚收到，是我的，要我请客吃饭才肯送上。
我白眼一翻，“这四年来我就没写过信，当我是下乡青年啊，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了，姐妹们
” 她们不理会，摇头晃脑地，“挺重要的一封信哟
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们不急。
”转身要走。
没办法，看来是真的。
不知哪辈子办了坏事儿，生平收到的第一封信就被人捏住了把柄。
想必上辈子我是开饭店的。
“那好吧，你们想吃什么
” “嘻嘻，肯德基。
”晓芬异想天开。
“呵呵，火锅也行，我最馋那家合府肥龙了，想了四年，就等今天。
”林子亲切地望着我的口袋。
“做梦
”我果断地拒绝，不能给她们一丝还手之力，“晓芬，肯德基我早就吃腻了，下次你请客的时候我再去；林子，拜托你理智点，大热天的吃什么火锅，不怕长痘痘啊
” 然后我直指馄饨摊，“没的商量。
提前声明：我才不怕恐怖主义威胁呢
今晚的主餐，馄饨
另：啤酒不限，你们尽情地喝吧。
” 她们无计可施，嘟起嘴，半掩琵琶半遮面，羞羞答答地跟我钻进胡同最里边。
三 刚认识晓芬的时候，她还是校体育队的长跑运动员，每天早起晚睡，总在操场上跑来跑去。
有时她还喜欢到校外，大街小巷地乱窜。
她是二楼四班，我和林子在三楼五班，平时见不着。
所以我就专逮这种机会，找个有利地形对她偷窥。
在密如蚂蚁的车流中，她跑步的姿势就如出水芙蓉，婀娜的身姿让我一直暗暗迷恋。
她还是我们宿舍全体男生的暗恋对象。
想到这儿，一顿馄饨还是非常值的。
后来到了大三，可能成绩下降厉害，晓芬退出了校队，用心攻读专业课程，我见到她的机会就少了许多。
真要找一个合适的女朋友，她当然是我心目中的理想人选。
我夹着一个馄饨，含在嘴里，欲吃又止，在夜色中凝望她美丽健康的脸庞。
心想，天赐良机，感谢这封及时的信，何不把这事儿尽早给办了
她和林子一旁打情骂俏，丝毫没注意到我的脸上已经平地起风云，挂满了柔情蜜意。
“小石头，毕业了做什么工作
”晓芬突然问我。
“网络公司，时间就是金钱，多爽
”我拿出一个新世纪最苦最累最时尚的工种，来表达我的志向，试探她的反应，“你呢
” “我——回家睡上一大觉，醒了大吃一顿——再说。
”她和林子得意地笑起来，呲着牙齿，没一点女孩儿样。
有一句话说得真没错：女孩子吃东西聊天的时候——你千万别看。
晓芬对付男孩子有一套，态度端庄，滴水不露，不愧是校花。
我心中没辙了，只好壮起色胆，心想拼了，坦白一下心迹又何妨。
大学四年竟然没想过谈两场恋爱，让人笑话。
快毕业了，好歹也潇洒一回吧。
反正天黑，脸红别人也瞧不见。
我咳嗽连声，润了润嗓，含含糊糊地说出一句，“晓芬，让林子帮你参谋一下，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还不错吧
” 她嘴里塞得满满的，很干脆地说，“不怎么样。
” “不怎么样是啥意思
”我失望透顶，一脑子冰块，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喀嚓”。
“你这人挺坏
”晓芬郑重地说。
林子听了，对着我挤眼睛。
胡同外有车灯照进来，我发现林子的脸红了。
“我做人真是失败，老老实实读了四年大学，到头来被女孩子下了如此恶毒的定义。
”我大呼冤枉。
晓芬笑而不语。
林子却突然在桌子下面用脚尖踢我，很疼。
晓芬偷笑了一阵，把手搭在林子的肩上，说，“你整天让林子给你洗衣服，是不是
” 林子急忙捂她的嘴，“瞎说，偶尔洗了几次。
他算老几呀，我哪会天天给他洗
” 这回我的脸是真红了，耳朵都发胀，就像被烤熟的一对猪耳朵。
这四年来我竟然没洗过一次衣服，手里有钱，就去街上的洗衣房。
没钱，就趁林子高兴的时候塞到她怀里。
帮忙洗两件吧，林子。
我这样说。
好哑
她总是非常自然快乐地答应。
后来习惯成自然，林子竟也常主动地向我有没有衣服要洗。
我沾沾自喜碰上了一位新世纪女雷锋。
“你呀
就是贪心有余，不知足
大傻瓜
”晓芬笑着说。
我呆了一下，和林子互相对视一眼。
她有点不自然地捧起碗，咕咚咕咚喝起馄饨汤来。
夜色之中，再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是喜是忧。
四 这一晚上还真是有点难熬呢
挂在窗外的月亮，让我小石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晓芬的身影整夜都在我的眼前晃荡。
她对着我微笑，对着我撅嘴撒娇，我躲也躲不掉她。
我爬起来找烟，点燃刚抽了几口，吐了两个颇有气派的大烟圈，可是林子又突然冒出来，皱眉撇嘴：抽烟
我不理你了
我马上把烟掐灭，想跟刘可聊聊天，扯扯淡。
看到了宿舍里拾掇整齐的小书柜、吉它、拔掉了电源线的电脑。
还有一叠干净整洁的衣服。
一股惆怅涌上心头。
林子今天悄悄来过了，我记得朋友们对我说过，林子是进出男生宿舍楼最频繁的女生。
下铺的刘可打起了鼾，嘟着嘴，像是电视上的猪八戒。
我掰下一块石灰墙皮，扔到了他的嘴巴上，然后急忙装睡。
他在下面打个滚，嚷了两句，“命运真是捉弄人
当初为什么不是我睡上铺
——林子，你为什么只给小石头洗衣服
还是干兄妹呢
偏心眼
” “林子
”我随口念道。
心里怪怪的感觉，有点温暖，又有点恐慌。
五 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夜，明日便各奔东西。
晚上八点钟，蒙面舞会正式开始。
理工的学子们心细如丝，耐力惊人，但是想象力有限。
老老实实地坐在教室的四个墙角，嘴巴紧闭，望着教室中间的空白地带和讲台上的音响设备干瞪眼，不知所措，令人好笑不已。
美名其曰“舞会”，我看到头来非得成“坐会”不可。
我东张西望，心想她跑哪儿去了
“嘿嘿，是不是在等那位校花
”刘可的鼻子尖上还带着一小块石灰墙皮，过来神秘兮兮地问我。
他今天又没洗脸。
我推他一把，“去死吧，快去拿面具来
不是蒙面舞会吗
” 这时，晓芬和林子拉拉扯扯地进来。
晓芬满脸红晕，装得小女儿家很不好意思似的。
林子在她背后一个劲儿地对着我挤眼。
众男生这才一片欢呼，从座位上窜了起来。
“这边坐，这边坐
”有的喊。
“小石头，哈哈哈
”还有的发出这样的怪叫。
“把校花给你请来了，林子功不可没
”刘可拍我的肩膀。
我坐在最后排，吃着葡萄和切成小片的西瓜。
自己内心的欢忧琢磨不定。
女孩子们拿着一些精心制作的假面具，有的是红色恐怖的鬼怪头像，有的是五彩缤纷的柔美面谱，纷纷跑了出去。
今天她们穿着统一的校服，准备考验我们男生的法眼。
然后一忽悠地拥了进来，看不出谁是谁。
“跳舞喽
”刘可撒欢叫道。
不过他有点迷糊，不知找谁搭伴的好。
老师们很自觉，回家陪老婆去了，说绝对不会来打扰我们。
但我怀疑对面的教职工宿舍楼突然架起了很多望远镜。
她慢慢地向我走过来。
一开始站在讲台旁边，伸手放大了音乐，是蔡琴的《江湖》，音量调到了最大。
分离的忧伤气氛顿时弥漫开。
她望着我，好像在偷笑。
然后她对着我招手，让我过去。
是林子
我不敢肯定，跷着二郎腿观察来观察去，突然看到她的手腕上带着一条银白项链。
是晓芬。
昨天馄饨摊上，她晃动手腕，夜色中这条项链闪着白光，特耀眼。
而林子戴的是一对碧绿的翡翠。
六 我有点兴奋，又莫明其妙地很失望。
站起来，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大摇大摆地过去，牵了她的手，揽住她的腰。
音乐响起，轻柔婉转的旋律之中，和她在“舞池”里缓慢地转着圈。
同时，又有几对走了进来，舞得像一群花枝乱颤的蝴蝶。
她在背后捏了我一下，对着我的鼻尖呼了口热气，示意我靠近她一些。
我有点神魂颠倒，控制不住地想搂紧她。
这不正是我四年来想要的结果吗
可是林子
林子清秀的面庞和幽怨的眼神突然浮现在我与晓芬之间。
终于，我忍不住地问她：“晓芬，林子呢
和谁在一起
” 晓芬“嗯
”了一声。
我说：“有一句话，我很想告诉她。
” 晓芬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说来也奇怪，我顿时没了精神，跟她漫不经心地跳着，垂头丧气地随便晃着脑袋。
“啊
你，你是——”刘可那鸟人突然尖叫起来，刚才灭掉的灯闪了两下，亮了。
教室里宛若白昼。
音乐停了。
“怎么了
呵呵
”是晓芬的声音，竟然在近旁响起。
刘可瞪大了眼睛，盯着跟他手拉手的那位女孩，摘下面具，正是晓芬。
她对着我眨巴了下眼，嘿嘿笑起来。
我大吃一惊，她是晓芬，那这位是谁
只见她手臂轻挥，一张诙谐的小鬼面具飘然而下。
我以为的晓芬，她居然竟是林子。
林子婉尔一笑，小脸绯红地对我说：“小石头，你想对我说什么话
” 晓芬哇地一下蹦过来，叫道：“是啊是啊，小石头，赶快认了吧，不然明天就劳燕纷飞了哟
” 天
头晕目眩，想不到我小石头竟然也有中计的时候。
林子，你是我这辈子躲也躲不掉的免费洗衣工了
美的句子，越多越好，不要伤感的
《芦花荡》 文章的内容简约如下：一个将近花甲之年的无名无姓、普普通通的划船老人。
他的工作是：运送食物、接送干部和伤病员到村里，全靠一只与他相依为命破旧的小船。
一次，老人护送两名女孩儿到村里去，途中其中一个女孩被日本鬼子击中了，老人痛苦地自责。
他要完成自己对那个女孩的承诺，第二天，他立刻将十几个日本兵引到芦花荡去，与他们斗智斗勇，最终把日本兵全部歼灭。
结合小说三要素：人物形象、故事情节、典型环境（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来看：一、人物形象。
老头子将近六十岁了，“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可他在感情上爱憎分明对乡土，对同胞，对抗日队伍是如此深情，而对日寇则满怀仇恨。
二、故事情节。
小说主要写了一个老英雄，但让大家看到英雄少年的风貌，同时联想到苇塘里坚持抗战的队伍。
从苇塘的歌声可以知道他们不怕艰险，豪迈乐观，斗志昂扬。
日本帝国侵略中国，但在敌后抗日根据地里，男女老少都发动起来了，英勇的中国人民是不可战胜的。
三、典型环境。
如文章开头部分先写环境的险恶，再写老头子的业绩，文章结尾部分先把老头子的决心写成难以置信的“大话”，再写他出奇制胜的英雄行为。
倔强的个性，奇崛的情节，富有传奇的情趣。
《芦花荡》选自《白洋淀纪事》，与《荷花淀》是姊妹篇，是“白洋淀纪事之一”，是“荷花淀派”的代表作品。
全文充满诗意，被称为“诗体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