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近代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变迁与展望》演讲稿大概600~700字
国现代经济史学科的形成与发展在中国经济史学科中,中国现代经济史学是一门新兴的分支学科。
中国现代经济史学科的研究对象是中国现代经济的发展与变迁。
具体而言,中国现代经济史的研究对象主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此外还包括港、奥、台经济史以及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建国前的根据地经济史。
中国现代经济史研究的时段随着历史的发展而不断延伸。
学术界一般以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作为中国现代经济史学科研究对象的上限,到今天为止,中国现代经济史的研究对象仅有60年,即使以1927年中国共产党建立革命根据地作为研究对象的开端,也不过80余年。
而经济史的研究对象需要历史“沉淀”,这也决定了中国现代经济史学科姗姗来迟,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期,中国现代经济史学科才正式形成。
中国现代经济史学科一经出现,就因其密切联系现实经济问题的特性而迅速发展壮大。
一、中国现代经济史学科的形成中国现代经济史学科的奠基工作启动于国民经济恢复时期结束之时。
1952年底,我国一些学者开始总结国民经济恢复时期的经验,发表、出版了不少有关国民恢复时期经济问题的论著。
如郭瑞楚写了《恢复时期的中国经济》,狄超白撰写《国民经济恢复时期的问题》,中科院经济研究所编辑了《国民经济恢复时期农业合作资料汇编(1949~1952)》。
1956年我国实现了农业、手工业与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主义改造后,社会主义主义改造问题成为研究焦点之一。
如中央工商行政管理局与中国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合作,推出《中国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一书,薛暮桥、苏星和林力子也出版了《中国国民经济的社会主义改造》,倩华等人编著了《七年来我国私营工商业的变化(1949~1956)》,赵艺文著《我国手工业的发展和改造》。
1959年建国十周年前后,总结经济建设的论著更多了。
如,国家统计局编写了《我国的国民经济建设和人民生活》、《伟大的十年》,李成瑞撰写《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税史稿》,史敬棠等人编辑了《中国农业合作化运动史料》。
除上述专著外,一些论文也涉及20世纪五六十年代经济发展问题。
20世纪五六十年代,除部分学者对还很短暂的经济发展作了作了某些研究之外,一些高校在经济史课程中,也开始尝试讲授涉及新中国经济问题的专题。
如当时的湖北大学(现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赵德馨老师在讲授中国近现代经济史课程时,一直讲到1956年。
学术界对于新中国经济发展史的研究工作,因文化大革命的爆发而中断了。
1975年,周恩来总理认为有必要研究新中国经济史,指示国务院秘书长齐燕铭组织新中国经济史的研究工作。
齐燕铭在中国科学院经济研究所中国经济史研究室设立了新中国经济史研究组,决定以根据地的经济史作为研究新中国经济史的序幕,系统研究新中国经济史。
这是国家设立的第一家专门研究新中国经济史的学术机构。
国家计划委员会也开始组织人员研究新中国经济建设史。
改革开放带来的思想解放,是促成中国现代经济学科形成的春风。
20世纪80年代初期,中国学术界出现了反思思潮,学者们尝试着对30多年来经济建设进行系统总结,突破了不少以往的研究禁区,为中国现代经济史研究拓展出广阔的空间。
另一方面,国外的各种经济学理论陆续引入我国,为分析中国经济问题提供了更多的理论工具。
不少高等院校纷纷开设新中国经济史课程,编写新中国经济史教材。
在这种学术氛围中,中国现代经济史学科应运而生,正式形成了。
此后,中国现代经济史的研究队伍不断壮大,越来越多的研究经济学理论和政策的专家学者,以及研究中华人民共和国史和中共党史的专家学者,走入了中国现代经济史研究领域,促进了中国现代经济史学科的繁荣。
二、中国现代经济史学科的研究进展20世纪80年代至今的30多年中,中国现代经济史研究可谓突飞猛进。
中国现代经济史研究的推动力明显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从本学科出发对现实经济热点问题的探讨;二是站在本学科的角度,围绕着国庆35周年、40周年、50周年、60周年以及改革开放30周年等重大国庆活动或纪念活动,展开多主题的研究与讨论。
从已取得的成果看,中国现代经济史学科的研究进展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一是陆续出版了涉及中国现代经济史的各类经济史资料,对推动本学科研究走向深入打下了资料基础;二是发表了大批学术论文,研究的主题基本涵概了现代经济史的各个方面;三是出版了一批有份量的学术专著;四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教材呈现多样化,且各具特色。
学术资料是研究的基础。
从20世纪70年代末期至今,涉及中国现代经济史的档案资料、统计资料及其他史料陆续整理出版。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中国现代经济史研究组成立后,着手收集、整理了土地革命时期根据地、抗日战争时期根据地及解放区的大量经济资料,相继出版了《革命根据地经济史料选编》、《中国土地改革史料选编》、《华北解放区财政经济史料选编》等资料。
其他学术机构也相继出版了《华中解放区财政经济史料选编》、《晋绥边区财政经济史料选编》、《东北解放区财政经济史资料选编》等资料。
1988年后,中国社会科学院与中央档案馆合作,整理、编辑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的经济档案资料。
从1989年到2000年,出版了《1949~1952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档案资料选编》12 卷、《1953~1957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档案资料选编》9卷。
《1958~196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档案资料选编》也将面世。
这套学术资料丛书,为研究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奠定了扎实的资料基础。
国家有关经济管理部门也整理出版了各类经济统计资料及经济大事记。
如,农业部计划司编辑了《中国农村经济统计大全(1949~1986)》,国家统计局编辑了《国民收入统计资料汇编(1949~1985)》、《中国劳动、工资统计资料(1949~1985)》,财政部综合司编辑了《中国财政统计(1949~1980)》,中国人民银行调查统计司编辑了《中国金融统计(1952~1987)》等统计资料。
此外,财政部综合司编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财政史料》,由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从1982年到1989年年分期出版。
《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大事记(1949~1980)》、《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管理大事记》、《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大事辑要(1949~1985)》、《中国农业合作化史料汇编》、《中国供销合作社大事记与发展概况(1949~1985)》、《利率文件汇编》等等资料,都相继出版,成为中国现代经济史研究的重要资料基础。
20世纪80年代后,中国现代经济史的研究范围已从研究革命根据地的经济、土地改革等方面,延伸到了研究新中国建立后的经济的方方面面;研究的时段已囊括了国民经济恢复、社会主义改造、“大跃进”、经济调整、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等各个时期;研究选题扩展到了经济体制、发展战略、区域发展等宏观问题,扩展到了农业生产、工业化、投资、商业贸易、财政、金融、交通运输等部门经济。
80年代初期,系统研究中国现代经济史的成果,主要有柳随年、吴群敢主编的《中国社会主义经济简史(1949~1983)》。
研究建国初期的论著主要有范守信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恢复史(1949~1952)》,李占才主编的《中国新民主主义经济史》。
研究土地改革的专著主要有董志凯的《解放战争时期的土地改革》,赵效民主编的《中国土地改革史(1921~1949)》。
研究商业经济的著述有商业部商业经济研究所的《新中国商业史稿》。
在财政史研究方面,主要有左春台主编的《中国社会主义财政简史》等著作。
在劳动经济史研究方面,有袁伦渠主编的《新中国劳动经济史》。
其他方面,也出版了一批有价值的学术专著。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35周年之际,涉及各个行业、各部门,系统反映各部门、各行业经济建设的大型学术丛书《当代中国》丛书开始出版,到1999年丛书基本出齐,共150卷208册,近1亿文字。
这套丛书的基本国策类、社会主义改造类、经济类、财政和金融类、农业类、工商管理类、商业类、能源类、化工类、通讯类、冶金和机械类、轻纺类、建筑业类、国防和军事类等著作,集中论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建设史。
20世纪90年代后,中国现代经济史的研究逐渐走向深入。
比如,在国民经济恢复时期研究方面,出版了董志凯主编的《1949~1952年中国经济分析》、吴承明与董志凯主编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第一卷)》。
在新中国经济史综合研究方面,出版了刘国光、张卓元、董志凯、武力主编的《中国十年五年计划研究报告》、武力主编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苏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赵凌云主编的《中国共产党经济工作史》、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编《中国农民负担史》等专著。
1999年新中国成立50周年之际,一大批反映部门经济史的专著相继面世,如《奠基——新中国经济五十年》、《中国金融50年》、《中国财政50年》等,分部门、分行业总结了中国50年经济建设。
2008年是改革开放30周年,学术界又出版了一批研究改革开放30年的成果,如刘树成、吴太昌主编的《中国经济体制改革30年研究》、汪同三主编的《中国投资体制改革30年研究》、吕政主编的《中国国有企业改革30年研究》、张晓山主编的《中国农村改革30年研究》、财政部财科所撰写的《中国财政体制改革30年》等等,都有很高的学术价值。
近些年来,实证性的微观研究、个案研究、非经济因素分析越来越多,采用社会学的方法研究社会经济史、用政治学理论和方法研究决策和政府经济职能演变、用国际政治学理论来研究中国经济发展的国际环境变化,等等,都有了明显的进展。
从20世纪80年代起,高等院校为满足教学需要,组织学者编写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教材。
1980年孙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稿(1949~1957)》由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
1987年李德彬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简编(1949~1985)》由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1988年、1989年赵德馨主编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1949~1966)》、《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1967~1984)》,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此外,蒋家俊主编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1989年在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曾壁均、林木西主编的《新中国经济史(1949~1989)》,1990年在经济日报出版社面世。
90年代,高校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教材不断推陈出新,力求反映最新的学术成果,所论述的下限也越来越接近当今现实,比如,赵德馨、苏少之主编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第五卷)已将20世纪90年代纳入其教学内容。
三、中国现代经济史学科对热点问题的研究 中国现代经济史与现实经济极为密切,学术界围绕着现实热点问题作了不少探讨。
1993年中国经济史年会上,中国现代经济史专业的学者着重探讨了如何认识和评价建国初期的新民主主义经济形态、中国现代化、现代经济史的研究计划和治学方法等问题。
1996年年会上,学者们围绕着“中国传统社会的商品经济与市场问题”展开了研讨。
1998年的年会学者们研讨了新中国城市的发展问题。
1999年围绕着纪念建国50周年,讨论了“新中国50年经济发展的特点与经验”。
2000年年会、2002年年会,学者们讨论的主题为“经济组织与市场发展”、“市场发育与区域经济发展”。
2003年年会主题为“中华人民共和国53年来的经济管理”。
2004年年会讨论热点是“经济增长与发展”。
2005年年会的中心议题是“近世中国经济发展模式选择与实践”。
2006年会议主题为“三农”问题与经济发展。
2007年年会科学发展观指导下,学者们围绕着“当代中国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历史经验”展开讨论。
2008年年会主题为“全球视野下的中国社会经济的发展”。
2009年年会在庆祝建国60周年的背景下,主题是探讨建国60年来经济发展的经验。
总体而言,近两年来,中国现代经济史学科的研究热点主要集中在以下几方面:一,改革开放30年来经济发展和制度变迁问题;二,建国以来“三农”和城乡关系问题;三,收入分配问题,特别是从长时段来探讨收入差距的扩大过程及其原因;四,金融改革和资本市场的发展;五,区域经济发展问题;六,政府的经济作用和宏观调控;七,改革开放以前的经济发展与制度变迁;八,中外经济史的比较研究;九,能源、能耗和环境保护问题。
中国现代经济史研究领域目前呈现出三个值得关注的趋势:其一,今后相当长的时段内,从多个方面研究政府在社会经济中的作用及其职能演变将是现代经济史研究的主要方面;其二,我国经济改革开放已经3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已经60年,系统总结我国经济发展和制度变迁的经验将是现代经济史的热点,将与经济理论界研究中国式发展道路理论研究热点相互应;其三,加强对外经济关系史和国际比较研究将成为经济史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四,运用西方经济学理论方法研究中国60年经济发展,将带来现代经济史研究手段与研究方法的创新。
中国近代屈辱史演讲稿
努力吧
奋斗吧
中国青少年。
为我们开辟民族复兴的新蓝天 也许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我的心就深深的被烙上了祖国二字。
认字了我知道了祖国有着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
黄河、长江是她的乳汁,雄伟的长城是她的脊梁;她雄踞东方,不断创造着历史的奇迹。
上学了,我知道了理想。
也知道了改变人类进程的四大发明,没有了理想,人类会怎样
于是我有了理想,憧憬着祖国美好的未来。
知道了崇拜,崇拜历史长河中匆匆飘过的英雄。
祖国从来不缺英雄,从秦皇汉武一统中国,这片神奇的土地就孕育着一代代英雄,当年强秦的大军所向披靡,汉武帝更是犯我天朝、虽远必诛。
霍去病、李广、卫青一代天骄,把进犯我中华之匈奴,赶到了今天的欧洲,使匈奴一蹶不振。
到唐宗宋祖,中华辉煌的篇章又大放华彩。
盛唐现在还使各国铭记在心,盛唐和谐的环境造就了诗仙李白、诗圣杜甫、白居易等伟大的诗人,也使唐诗千古流传。
唐诗宋词也是安居乐业的历史写照。
中华喜欢和平,但一个富庶的国家往往会招来豺狼的垂涎,当民族到了最危难的时候,英雄也会天降大任。
危难见英雄。
南宋的岳飞,豪情壮志,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大破金兵。
精忠报国,解民族危难于倒悬,却惨遭奸臣秦桧所害,落得个灰飞烟灭。
当然南宋的大好河山也维持不了几天,为元所灭。
只留下文天祥空叹零丁洋的千古绝唱: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至此历史又翻开了新的篇章。
元末,农民起义风起云涌。
朱元璋一支独秀,结束了元朝的统治。
也使一代天骄无可奈何花落去。
但是这个草根皇帝没有看到郑和下西洋的伟大壮举,没有看到明朝的中兴,当郑和强大的无敌舰队驶过一个个大洋的时候,整个世界为之叹服,纷纷来天朝朝圣。
大明的经济也一日千里。
戚继光海上狙倭,郑成功收复台湾。
英雄也闪耀中华舞台。
明朝后期,宦官当道。
皇帝不问国事,国家内忧外患,吴三桂放清兵入关,大明朝也分崩瓦解,没有摆脱灭亡的命运。
历史同样在继续前进着,没有谁能够阻挡它。
清朝的闭关锁国,限制了祖国的发展。
这是一部屈辱的近代史,没有了英雄,历史会怎样
鸦片战争、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马关条约。
历史上的今天使中华民族遍体鳞伤,偶尔出现的英雄也如过眼烟云,划过天际。
于是爱国文人谋求变法,却以失败告终。
徒留: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悲壮。
历史又到了最危难的时刻。
孙中山挺身而出,成立同盟会:驱除鞑虏,复我中华。
于是有了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他们为寻求真理,为中华民族的的民主复兴贡献了生命。
他们在实践理想的路上倒下了。
今天他们让后人悼念的同时,也见证着中华民族的民主实现了。
八年抗战,让我刻骨铭心。
当电视在重演当年的历史时,我幼小的身体热血沸腾。
日寇的铁蹄蹂躏着祖国的躯体。
四万万同胞用血肉筑起新的长城,万众一心把鬼子消灭掉。
当日本宣告投降的时候,我在家里欢呼雀跃。
爸爸说我很爱国。
1949年,伟大的毛主席宣布新中国成立。
中国人民站起来了。
这是巨人的呐喊。
祖国让世界侧目。
抗美援朝,毛主席不畏列强,对于来犯之敌予以痛击,给新八国联军留下了痛苦的记忆。
中华民族从不缺英雄,从不缺热血、从不缺骨气。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港澳回归,神州升天。
龙腾盛世,看今朝。
祖国正厚积薄发,屹立世界。
我们出生在祖国和谐的社会里,过着幸福的生活。
居安思危,一个民族的强大只有不断的进取。
所以我们要努力学习,用知识来武装我们美好的家园。
看着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每一次我的心灵都深深的震撼。
我热爱的祖国正迎来她六十年的华诞,拿破仑曾经说过:中国是一头沉睡的东方巨狮,一旦醒来将震惊世界。
祖国已经醒来,世界也为之震惊。
祝愿祖国繁荣昌盛,祝愿人民和谐生活,也祝愿我们为理想插上翅膀和祖国一起腾飞
参考资料:老师
以“自信、中国道路”为主题写一篇关于中国近代发展史的演讲稿,什么题目比较好
我觉得从中国的为什么选择社会主义道路方面着手比较好,从洋务运动(开明地主阶层,师夷长技以制夷)——太平天国运动(普通百姓)——戊戌变法(进行整治体制改革)——辛亥革命(民族资产阶级)——新中国成立——改革开放,这就是自信的中国人选择的中国特色的道路。
中国历史演讲稿
一、两大叙事传统:“革命史叙事”与“现代化叙事” 自在20世纪初提出“新史学”概念以来,中国史学逐渐走出了自我封闭的格局,开始以世界性的眼光反观自身历史发展的进程。
其主要表征是中国人开始跳出从“”的立场判断自身与周边文明关系的旧思路,而开始从现代国家政体多元并存的立场出发来重新衡量中国在世界历史和现实中的位置,这一转变导致了两个认识论后果,其正面后果是从“君临天下”的文化史观向多元并存的政治经济史观转移;其负面后果是有可能极度彰显中国史的“世界史”意义,却无法同时凸现中国自身的特征。
下面我仅以目前史学界最流行的两种叙事方式为例来验证我这个判断。
我们先来看“革命史叙事”。
毋庸否认,“革命史叙事”的形成与的构造紧密相连,在这个范围之内,它可以说相当直接地为中国革命的发生原因提供了一种合理性的解释,这种解释的基本框架在中的表现是所谓“五种生产形态论”或“社会发展五阶段论”,在中的表现是所谓“三大高潮,八大运动”的事件史叙述框架。
“五阶段论”诞生的根源可以追溯到20世纪40年代的中国社会史论战,等史学家假设:把社会发展由低向高递次演进的态势,作为描述世界历史发展进程的共同图景的做法同样适合中国社会,换句话说,在这个图景支配下是没有例外论的余地的,这就非常具体地把中国历史纳入到了一种单一的普遍主义解释框架之中,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史的意义似乎也只有通过对世界史意义的描述才能显示出来。
可能有人会问,中国近代历史确实是在全球资本主义支配的背景下来定位其自身的意义的,但我们不应该否认,处于前近代社会中的中国历史如果被强行置于“五阶段论”的笼子中任意剪裁,是否有被阉割的危险? “三大高潮,八大运动”可以说是在研究中占绝对支配地位的主流叙事,现在的数十种甚至上百种近代史教科书中都采用的是同一解释框架,这个叙事通过从的历史事实中提炼出数个事件,然后通过解释使它们之间建立起一种有机的联系,从而得出总括性的历史结论。
然而,通过这种方式得出的结论往往带有太强烈的政治干预的色彩,总给人以为某种政治意图作表述的感觉。
而且很容易在研究中自动剔除与这种政治意图表述无关,但又并非不重要的历史现象,比如各种社会和文化现象。
研究从此变成了政治史研究甚至是革命史研究的同义语。
其次,我们来分析一下“现代化论”的影响,“现代化论”作为一种理论导向开始支配中国史学界发生于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以后,它的方法论意义在于解放了史学界由“革命史叙事”单一垄断的局面,特别是改变了单纯通过阐释政治事件表达某种特定的政治意图的支配倾向,大大拓展了史学探索的范围。
比如在传统的政治史、经济史之外开辟出的社会史和文化史研究的新视野,都与所实施的导向作用有关。
但中国史学界赖以立言的“现代化论”,基本上依据的是“”结束后才建立起来的对社会发展前景进行估计的论点,这一论点基本上是美国发展模式的表述,这个表述暴露出的突出问题是对现代化的探讨始终建立在过于乐观的基础之上,缺少自我反思的能力,90年代流行的福山的“历史终结论”,认为冷战结束后美国式的资本主义模式已成为历史的惟一选择,也可以说是这种观点的当代翻版。
可见其支配力之大。
在对现代化发展乐观态度的制约下,表面上开始摆脱“阶段论”的束缚,实际上仍未彰显中国历史自身的独特意义,而仍是把中国历史看做是验证总体世界史发展规律的一个样本,进而越发疏离了对本土社会和文化现象的阐释,坠入了“西方中心论”的圈套。
而在“现代化论”的支配下,中国史学界常常不自觉地在一些假问题里打转。
比如“中国科学技术为什么在近代落后了”这个问题的设置,就并没有考虑到中国是否存在着西方意义上的‘‘科学”这一根本问题,因为中国古代根本没有“科学”这个概念。
据考证, “科学”一词可能是日本的舶来品,而中国历史上比较接近“科学”含义的用词是“格致之学”,而且更多包含的是一种政治伦理观念,与西方的科学理念相差甚远。
中国古代征服自然的方式可能更多采取的是一种“技术”模式。
在西方,“科学”也是个相当晚出的概念,科学成为一种思维模式和行动方式更是一个近代现象,而我们史界居然把在西方都是晚出的概念,不加辨析地直接用来解释中国古代历史演变的过程,使这种问题的讨论基本上失去了其学理的意义。
再如“中国封建社会为什么延续了这么长”这个问题,我认为同样是个假问题。
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前,似乎没有人去深究中国古代到底是否存在封建社会,如果存在到底和西方的“封建”模式有何不同?我们知道中国两汉时期政府中就存在着所谓“分封”与“郡县”之争,但不久之后,中央集权体制就确立了其绝对的权威,用“封建”一词对这种体制的运转进行描述显然是不精确的。
可以说是一种“时代错置”,也就是说中国古代早已不存在西方意义上的封建社会,也就无所谓延续不延续的问题,坚持把中国古代社会理解为一种封建社会显然是受“五个社会阶段论”划分世界历史形态的影响,同时这种划分历史的方式一旦转化为意识形态表述,就更增加了其强势的支配功能,仿佛成为不言自明无须论证的公理性论断。
又如“资本主义萌芽问题”讨论的是中国在什么时候出现了类似西方资本主义发展的因素,这个问题的出发点是想找出中国持续发展缓慢的原因。
但中国学者在理解什么是资本主义社会这个基础问题上却出现了严重的失误,他们常常把原始商业因素的出现简单等同于现代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商业运作模式,因此得出的结论难以使人信服,甚至有的学者认为在西汉时期就已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因为西汉的商品经济已十分发达。
出现这种失误的原因就在于这些学者混淆了前资本主义制度和资本主义制度赖以发生作用的基本特征,从而使这一问题同样变成了一个假问题。
“现代化叙事”取代“革命史叙事”虽然拓展了一些史学研究的领域,比如文化史和社会史的勃兴都与其注重变迁的视角有关,特别是和中国改革开放的总体性战略十分合拍,无疑具有方法论创新的现实意义。
但在对一些重大事件的研究中却导致了一个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对历史人物的评价陷入了某种非此即彼的“翻案论”的泥潭。
下面我想举两个例子对此加以说明。
一是对“洋务运动”的历史评价。
在“革命史叙事”的框架中,洋务运动的发起者基本上都是以负面的形象出现的,因为对洋务运动评价的总体基调是强调它在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其潜台词是洋务运动引进现代工业体系破坏了中国自古形成的小农经济格局,迫使大多数中国民众的生活陷于贫困。
李鸿章等洋务大员也仿佛成了“卖国贼”的同义语。
而在“现代化叙事”的框架下,则比较强调西方资本主义科学技术的引进对中国社会的正面影响,因此也必然影响到对洋务运动的总体评价,李鸿章即摇身一变而成为中国现代化的先驱人物。
因此,在事件史框架内如何衡定历史人物的作用往往很受研究者阐释手段的影响。
二是对“义和团运动”的评价。
在“革命史叙事”的框架中,义和团运动显然是近代农民革命运动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是反帝爱国运动的最激进、最生动的表现,是三次革命高潮中的第二次高潮。
义和团团民对依赖西方科学技术所制造出的物质产品的破坏成了合理的革命行动。
可是在“现代化叙事”中,改革开放的现实主题被投影到历史行为的评价上,对西方物质文明的态度成为评价历史人物和事件是否具有进步性的一个主要标准,由于义和团民的破坏行动直接针对被引进国内的西方科技成果,由此摇身一变被定性为一场愚昧迷信的反现代化运动。
这正像当年胡适所说,历史变成了一个可以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即使史料是一样的,不同的观点也可以对之曲意剪裁。
那么我们如何克服这种左右摇摆的弊端呢?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把中国历史的变迁仅仅理解为和西方完全相似的现代化转换过程,因为这样一来,中国历史不过是验证某种“普世论”的一个东方案例而已,根本不具备独立的历史发展品格。
我们现在的历史研究恰恰强化了这种倾向。
我们似乎应该把中国历史的演变理解为一种充满了不确定性发展能力的“现代性”样本,在这个样本中充满了各种激情般的憧憬、不情愿的认同、无奈的尴尬等复杂的经历。
所谓“现代性”就是对现代化过程的一种反思性取向,它把现代化过程理解为一把双刃剑,既能滋润也能刺伤我们的肌肤,而不要把它仅仅理解为一种必然达到的目标。
这与是否持有现代化的立场其实无关。
二、两大新解释的对立:“人类学叙事”与“新政治经济学” 上一节我们分析了“革命史叙事”与“现代化叙事”在不同时期对中国史学观点的支配性作用。
应该承认,这两类叙事仍然是史学界解释的主流,尤其是现代化叙事成为阐释历史变迁的主导模式,不过在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随着多学科交叉成为一种研究趋势,现代化解释的主导模式受到了人类学等研究方法的有力挑战,其起因是用现代化模式本应使中国历史对现实的观照更具有反思的力度,可事实证明效果可能恰恰相反。
这里可以举个例子,从正常的逻辑而言,现代化如果被理解为一种普世主义的发展原则,而且具有不可阻挡的强势支配意义的话,它对各种非现代化传统的摧毁性应该是不可抗拒的。
可是80年代发生的一些文化现象,却无法使这种逻辑自圆其说。
比如“宗族问题”,在80年代就出现了一种悖论现象:按我们原来的逻辑推理,在50年代至80年代较为封闭的局面下,宗族的瓦解是政治控制的一种结果;而改革开放虽然给民间文化以更加宽松的发展空间,但现代化的浪潮所具有的霸权性特征理应用更加快的速度摧毁政治因素尚未清除干净的传统残余,然而结果恰恰相反,宗族等地方传统势力不但未有消失的迹象,反而以更加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这种现象的出现是“现代化叙事”所无法解释的。
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学方法的介入成为80年代史学方法变革的一个重要契机,人类学视野介入的最重要后果是改变了历史研究的提问方式,我们原来的提问方式是:中国的现代化过程在多大程度上摧毁传统的功能?它对传统的改造程度如何?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在提出这个问题时已经预设了这种摧毁的合理性,于是中国近代史研究不过是论证这种过程合理性的仪式而已。
而人类学家提问时则是考虑在现代化大叙事合理性不容置疑的压迫下,传统如何延续和再造,并如何为这种再造重新给予一种合理性解释。
人类学提出的挑战首先表现在对研究对象范围的不同关注上。
人类学家认为,对历史的把握不一定一开始就进入到对某种长程趋势的分析中去,历史首先表现的是一种生活常态而不是变动趋势,这种常态的发生往往是在基层生活的潜流中实现的,把握这套生活逻辑似乎比研究变动的表层态势显得更为重要。
所以人类学家笔中出现的对象常常是小小的村落、贫困的人群、异样的习俗、特殊的心理等。
三四十年代中国人类学家倡导的“社区研究”由于面对一个古老的国家而不是原始部落,而被贴上了一个探讨“文明社会”的标志。
“社区研究”的方法曾经有意无意地影响到了中国史学对基层社会投以关注的目光,比如对农民生活和士绅阶层的初步分析。
但随着“五种社会形态论”垄断地位的形成,这条线索很快就被斩断了,对人类社区活动的微观研究很快被淹没在了对所谓“趋势”、“规律”等大框架进行反复冲刺式的追逐之中。
历史学家热衷于以突击的方式掌握社会演变的钥匙,渴望成为预测人类命运的当代巫师。
80年代以来,那些对“规律”、“趋势”狂热追逐者的退隐,并不单单是一种信念的动摇,而更多是因为这种解释根本无法应对时代的变化并对之作出解释。
而流行一时的“现代化论”又很快变成了政府行为的一种直接注脚,以此为基础形成的历史见解只不过顶多是当代政治家引用的一种素材,根本没有办法与之拉开距离提供反思式的评判。
历史学迅速变成似乎既没用又无趣的东西,它或者是板着面孔重复着没多少人相信的陈词滥调,或者被影视娱乐圈叫去做拉郎配的活计。
人类学家的介入重新开启了反思社会进程和演变的大门,对某一村落、某种人群、某个组织的透视强调对普通民众行为合理性的重视,而不是动不动就挥起现代化论的剪刀去力求裁剪改造成城里人想象的形象。
80年代美国中国学家柯文提出用“移情”的方式即尽量站在中国人的立场上避免用“西方中心”的方式观察中国历史,中国文学界则以“同情性的理解”为口号,通过重新回到古代和近代学术的脉络中去感悟学术的魅力而不是急切发出似是而非的判断。
“学术史”研究的兴起与传统文学批评和思想史研究的差异性背景由此反映了出来。
人类学同样扮演着一种角色,当它进入历史界时,就会把历史进程描述得鲜活生动,同时又让人们感知到它和现实生活的关联性。
人类学方法的介入使中国史界开始“背叛”一直居统治地位的“整体史”研究传统,它力求从碎片化、个体化的角度重新理解历史的局部性特征,这种尝试遭到批评是完全可以预料到的。
比较典型的批评是以村庄为单位的社区研究如何反映出纷繁多变的中国整体社会的面貌,如何处理幅员广阔的地区性差异的问题?另一个问题是,在当代全球化的背景下,传统仅仅可以自我生产和再造其全部的功能而不受外界的影响吗?这一提问同样可以转换为一个尖锐的历史问题,那就是中国自和世界历史的进程发生复杂的纠葛关系以来,其现代传统主要是一种自我再造和重构的产物呢?还是主要是外力塑造的结果?人类学家虽然倾向于对“传统再造”的探究,但他们确也意识到了这种再造过程不可能处于完全封闭的状态下了。
我听人类学家讲过两个田野故事:一个故事是在丽江考察纳西族传统复兴的情况时发现,表面上看,纳西族对传统的复兴好像是一种纯粹服从内心召唤的结果,如各种仪式的恢复,对传统东巴文字的再度发现等,可是仔细考察即可发现,各种文化形式的恢复往往或多或少与丽江成为热点旅游区有关,也就是说,传统文化的复兴不排除是一种自觉意识运作的结果,但同时更有可能是外力影响下经济利益驱动的结果,传统复兴表面上是一种单纯的社区行为,但在深层次上可能恰恰是全球化经济循环圈链条中的一个环节。
这里的关键在于,人类学虽然多少意识到了外力对历史过程的塑造作用,但他们仍认为在近代直至当代社会中传统完全拥有自我再生的能力。
另一个故事是说一个地区要举行祭孔大典,却没有经费进行运作,这时有两个外国人表示愿意出这笔资金,条件是他们同样可以穿上祭祀的服装参与整个祭典的过程。
结果祭孔仪式在这两位老外的经费支持下才得以完成。
这个故事看上去很戏剧化,也颇带有些隐喻的色彩,至少说明所谓“复兴中的传统”即使出于纯粹的复兴动机,也难以昭示一种纯粹的社会意义,因为这种动机在具体运作中早已褪色,仪式也被转换成了时尚的表演。
因此,与之相对立的一种解释随即浮出水面。
这一派的观点受到渥伦斯坦“世界体系理论”的强烈影响,认为自近代以来,中国社会演进的重要内容均受到了外力(包括各种复杂的政治经济因素)的塑造和影响,根本不存在哈耶克所说的什么传统性的“自生自发秩序”,我称这派观点为“新政治经济学”。
为什么冠以“新”字呢?因为从表面上看,这派观点与流行的“现代化论”观点十分相像,也与“革命史叙事”的逻辑无法明确区分,因为他们都似乎很强调外力冲击的决定性作用。
然而,实际上“新政治经济学”更强调西方势力在塑造中国历史演变过程中,其背后所支撑的权力支配关系是怎样生产出来的,而不仅仅把它理解为是一种必然的不可抗拒的历史趋势,仅凭这点,就与“现代化论”的乐观论调区别了开来,具有了一定的批判和反思的能力。
“世界体系理论”的一个主导论点就是西方与非西方世界实际上处于一种“核心”与“边缘”的对峙状态,同时也是一种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这种关系显然无法被强调一体化合理性的“现代化理论”所能说明,它更强调要揭示权力干预所造成的后果。
奉持“新政治经济学”观点的学者认为人类学所主张的“传统的再造”过程没有充分考虑到这种外在权力关系如何渗透到中国近代以来的改革困境中,不断改变着中国人的生存状态,过于乐观地估计了中国传统自身的再生能力。
“人类学叙事”与“新政治经济学”无疑给史学革新带来了活力和新的资源,它们分别带动了“地区史”研究和对政治史与革命史进行重新解释的新浪潮。
尽管这种影响仍遭到主流史学的强劲抵抗,它们仍将成为未来史学的支配性力量。
但这两种导向都具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地区史研究”始终无法解决如何以某个局部地区的史实和材料解决整体意义上的宏观问题这个困境,特别是中国近代出现的许多跨地区流动的社会动员现象是无法用地方史的框架加以有效解释的。
而“新政治经济学”的问题在于过度强调外力的支配性作用,往往容易让人忽视传统在近代转型期的自我再造和调适能力,容易让人误解中国近代历史的形成完全是西方势力塑造的结果,从而忽略了对中国传统资源的开掘与把握。
所以,中国史研究目前迫切需要找到能吸取两者之长的新思路。
三、中国史学发展是否存在“第三条道路”? 中国史学的发展与演变不是一个孤立的自我运作的过程,而是和相关学科方法论的变革与演进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上面我们已分析了不同学科的解释框架对历史学更新观念所发生的影响,这无疑是促成史学变革的最佳动力。
不过我们也发现,中国历史的演变在近代以来一直是在与西方打交道的焦虑状态中步履蹒跚地前进着,在处理中西关系时始终难以摆脱东西二元对立的思维状态。
在中与西、传统与现代的平衡格局中常常取其一端作为论说的出发点。
这样一来,我们的史学论述常常呈现出在两个极端徘徊的摇摆状态。
论证方式非此即彼,显得难以调和。
比如我们很容易从“西方中心论”的一极摆向“中国中心论”的盲目自信,极其狂妄地认为21世纪是中国的世纪,根据仅仅是对国民生产总值的平面化计算数字,而根本没有考虑如果这种数字没有恰当的方式予以分配反而会加剧某一阶层的贫困化程度;更没有考虑到近代转型期以来中国文化在日常生活中的衰落趋势而非乐观的复兴状态,仅仅以抽象的想象去奢谈中国文化的所谓世界意义。
这就导致了两种情况,或者盲目崇洋,只会咀嚼西方学问,或者重新龟缩到“国学”的躯壳内,中国学术最缺少的就是具有切肤之痛的忧患意识。
那么我们意欲何为呢?就历史学的自身状态而言,首先面临一个如何使历史描述达致“多元场景化”的问题。
我们过去的研究是一种趋势化的研究,凡是和这种趋势相关的历史内容才有幸进入人们的视野,否则会被自动删除,这导致了历史场景的单一化。
比如在政治史框架下,“农民战争”几乎是永恒的主题,但真正对农民生活史的关注在此框架内根本就没有位置。
同样在“现代化论”的框架下,农民只是被改造的对象,是总体社会工程中的歧视对象,农民自身生活的逻辑线索照样湮没无闻。
同样,过去打着实证主义旗号的考据研究,表面上追求中立客观,却由于在搜集史料时受到潜在的宏观架构的支配,而缺乏自己的问题意识,比如一般都遵循与重大历史事件相关联的史料才是最重要的资料这一原则,而忽略对反映社会常态史料的搜集,所以仍难以再现历史的多重复杂样态。
我这里尝试着提出一种解决方案,这并不意味着真能提出什么历史研究的“第三条道路”,而只是试图避免过去我们不自觉常犯的错误。
这种方案借助了社会学理论中对“中层理论”所作出的解释。
简单地说就是同时想拒绝宏观叙事的垄断和微观考证的琐碎,这一理论取向的假设是,历史呈碎片化的偶然发生是可能用某种方式把它连缀起来的,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尽量真实地再现各种局部场景化图像,打算恢复它的直接动机不应该取决于它与某个早已定义的重大历史事件的关系,而应取决于它自身发展的脉络搭建起的历史合理性,以扭转把人群活动视为历史趋势之牺牲品的弊端,而倡导一种中国历史进程中“人的再发现”。
比如我们研究农民史,我们就不应该草率地总是急于一锤定音地估价农民在宏大历史趋势中到底起着何种作用,不要急于为农民代言或草率地对其行为加以谴责,而更首先应该站在农民的角度探究在特定的历史时期他们为什么会做出那样一种选择。
也就是说我们应该把农民自身的历史选择与社会因素迫使其做出的选择放在同等的地位加以看待,这样做虽远说不上是客观,但总是多出了一种判断纬度。
那么“中层理论”可以具体关注哪些历史现象呢?首先我们应重视“过渡期历史”的复原与再现,我们发现,由于中国历史学家热衷于对历史趋势的搜寻,对历史阶段的划分,对所谓规律性的追逐,给历史进程留下了许多缝隙,这些缝隙虽然颇不符合当代史家对历史趋势赋予的要求,却颇接近历史真相。
比如对“缠足史”的研究,按趋势史的要求描绘出的缠足史似乎一开始就是男人阴谋的产物,是被清算的对象,近代反缠足运动自然理所当然地是妇女解放的先声。
但没有人注意到缠足妇女自己在历史场景下对缠足的真实看法和感受。
趋势史有意剔除了女性在缠足过程中的发言权,反缠足变成了一场男人的运动。
更重要的是,反缠足的结果自然是以皆大欢喜的结局而出现的,但这个喜剧故事叙述间的缝隙却滴淌着几千万放足女性的血泪。
至少相当一些妇女在放足过程中瞬间转换成了弱势群体,忍受了难以忍受的苦痛而成为放足运动的牺牲品,因为对于她们而言放足实际上远比缠足痛苦得多,但她们表述的替代品是被强加在头上的“历史趋势”的强势表达。
因此对这个人群的关注应成为我们历史分析的一个组成部分。
再如近代以来我们已经非常习惯用所谓“科学”的眼光去观察历史对象,把它视为解决一切问题的万灵药方,这当然是无可非议的举措。
但历史和社会文化现象中的许多思维和行为逻辑,并非科学方法所能全部解释,很简单,宗教信仰与一些文化现象及艺术行为的发生完全非科学所能解决,它们的存在与科学施加作用的领域理论上讲应该是一种并列关系。
所以“中层理论”的一个职责应该是尽量明晰科学与其他思维和行为方法的界限,防止其越界而形成干预性“霸权”。
比如我们是否应该给基层乡土社会的思维行为方式予以充分尊重。
在中国乡村,人们曾经形成了一套自己分类事物的方式,如在看病时就把疾病分为“实病”和“虚病”,实病去医院,虚病找巫师。
因为医院能看好一些属于科学范畴内能解决的病症,而一些属于“中邪”性质的疾病则需靠一些乡土规则加以解决。
我们习惯于用“科学”与“迷信”的二分方式处理这类问题,而没有充分考虑乡土民众自身行为逻辑在特定场景下所具有的合理性。
所以我们面临如何在科学触及不到的民间领域建立起一种合理的解释框架。
特别是在史学研究中建立起乡土民众自身主体意识就显得尤为迫切,因为长期以来我们的史学研究习惯于代民众立言,却没有真正赋予民众以适合其自身生存和发展的主体性。
总之, “中层理论”的提出只是反思各种传统史学方法的开端,它试图从破碎的历史缝隙中,从“科学”与“传统”的领域界定中获取思考的灵感,它是否能成为史学研究的“第三条道路”我尚不能确定,但突破“趋势论”的制约,呼唤“人的再发现”将无疑会成为未来史学的主题。
中国从此站起来了(演讲稿)
《中国站起来了》演讲稿尊敬的老师,同学们: 大家好
今天我演讲的题目是《中国站起来了》。
掀开摞摞发黄的历史,百年来沉重而痛苦的记忆,给了我们太多的忧伤、悲愤和思索。
刻写在中国近代的故事仍历历在目:从鸦片战争到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从旅顺大屠杀到南京大屠杀;从掠卖华工到火烧圆明园,可谓惨不忍睹、闻所未闻
1900年的“海兰泡残案”,帝国主义侵略者把7000多名中国居民赶到海兰泡警察局,第二天又以送回国为名,把中国居民分批赶到黑龙江边,许多老弱病残被杀。
沙俄军警用鞭抽,用刀砍,用枪击,甚至残无人道地把中国人的发辫绑在一起,连成一串,往江里推
可想而知,当时的中国被帝国主义侵略者踩在马蹄下,而不敢反抗
这段屈辱的历史,时刻警示着我们每一位中华儿女,勿忘国耻,要振兴中华
于是,在那封建主义的绞杀下,在那帝国主义的炮火中,无数仁人志士前仆后继,抛头颅,撒热血,燃尽了自己的生命与青春
五十九年前,祖国振翅一飞,再度冲上云霄,向全世界发出了最为豪壮的声音:“中国从此站起来了
” 经过几十年沧桑岁月,中国经济飞速发展,取得了一系列辉煌成就:2000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超过意大利,跃居世界第六;号称“世界屋脊”的青藏铁路创造中国乃至世界多项铁路史上的记录;神州飞船的陆续升空,载人航天技术的日渐成熟;还有2008年奥运会、残奥会的成功举办……这一切都让我们感到无比的骄傲与自豪
特别是2008年第29届北京奥运会。
本届奥运会上,开幕式、闭幕式引人入胜,让更多的外国人了解了我们祖国的悠久历史和古老的文化,了解了中国,这个五千年的文明古国
刘子歌、龙清泉,仲满……这些名字深深地印在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他们,为中国取得了51枚金牌,100枚奖牌的好成绩
这一切,也再次向世人证明了:“中国站起来了
”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中国近代史十分钟演讲主题
文章标题:九一八事变屈辱的中国历史演讲 屈辱的中国历史:我向你诉说
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列宁 今年,景德镇、临沂、十堰、成都等上百城市都鸣警报,其中,天津、拉萨、昆明、杭州、郑州等多个城市是首次在9月18日鸣警报,浙江全省均鸣响防空警报。
九月,与许多 重大事件联系在一起,在近代中国历史上让国人刻骨铭心
1842\\\/8\\\/29,《南京条约》签订 1856\\\/9\\\/2,天京变乱,韦昌辉突袭东王府 1926\\\/9\\\/6,英国制造“万县惨案” 1901\\\/9\\\/7,《辛丑条约》签订 1894\\\/9\\\/15,平壤战役,左宝贵牺牲 1894\\\/9\\\/17,黄海战役,邓世昌、林永升殉国 1931\\\/9\\\/18,“九一八事变” 1898\\\/9\\\/21,戊戌政变,变法失败 还有与第二次鸦片战争有关的…… 历史有时相似的让人心碎,如果没有真实的镜头、详尽的文字、残破的遗迹,我们简直难以相信过去中国近代的一幕幕。
历史终归是历史,虽然历史已经过去,但不会消逝得无影无踪,历史流下的不仅仅是一堆资料、几块碑刻,数处遗址。
留住历史,可以温故而知新。
人类社会日新月异,没有记载,任何伟大的东西,就会从地平线上消失。
但人们总是习惯于牢记胜利、成功和辉煌,但往往把失败、伤痕和屈辱遗忘。
历史总是不断沉淀的,历史是民族和人类的集体记忆,如果一个民族不知道“从哪里来”,就不知道“到哪里去”。
以往的历史与其说是句号,不如说是感叹号,甚至是更多的问号,并应该少用些省略号。
一百多年中沉重而痛苦的记忆,给予了人们太多的忧伤、悲愤和思索。
中国人不应该、不可能更不可以忘记,刻写在中国近代的镜头、侧面或片段,虽然斑斑点点但历历在目:从鸦片战争、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法战争、甲午中日战争到八国联军侵华战争直至日本全面侵华战争;从旅顺大屠杀到南京大屠杀;从鸦片走私、掠卖华工到火烧圆明园;从“猪仔”、“东亚病夫”到“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可谓惨不忍睹、闻所未闻
正义与邪恶、文明与野蛮、爱与恨、和平与暴力被定格在这段屈辱的历史上,痛定思痛总是民族复兴的开始,时刻警示着我们每一位中华儿女当勿忘国耻,要振兴中华。
我们中的不少人似乎选择了沉默。
不知道沉默的理由是什么,但愿不是因为麻木,也不是因为健忘,依某些国人的观念,对于过去,尤其是痛苦,就会采取“过去了就过去了,再提它有什么用”轻率态度,这些年来,一些亲痛仇快的现实,还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常常让我们深感“遗忘文化”在一些国人头脑中颇有市场。
一些商家不顾历史的伤疤,以“南京大屠杀”作为电脑游戏;把日本军刀、军服作为卖点;一些艺人竟然把军旗装穿在身上招摇过市等等。
如果“集体健忘症”过于严重,人们将容易越来越浅薄、轻浮、狂躁、极端和急功近利。
我们的同胞中,对战败之耻和对割地赔款之痛了解的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一个民族,若忘记了自己的历史,实际上也就等于失去了民族的记忆功能;失去记忆的民族是可怕的,它会在今天的纷纭变幻的世界大潮中,失去方向,随波逐流,更会不断地重复自己的[“文秘港”还有更多精彩文章等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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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从沉没中爆发就在沉没中死亡。
据说,冰心老人晚年曾构思写作一部反映甲午战争的纪实大作,但是每每提笔,“竟然一个字都没有留下”,“因为哭,因为大哭,因为一握起笔就禁不住老泪纵横地痛哭
哭得完全不能下笔,纸上惟有落下的热泪。
”(贾国荣:《冰心的遗憾》)。
“历史的灾难无不以历史的巨大进步来补偿”。
只有我们一起来揭露侵略者的罪恶、叩问冷漠者的良知、敲醒愚昧者的心灵。
绝不允许无耻者别有用心地扭曲历史,绝不允许屈辱的旧梦再现,绝不允许重蹈践踏人权、亵渎文明和破坏正义的覆辙。
历史教育的重要任务是培育和教化每一个公民对其国家、其历史、其祖先、其民族具有认同感、自尊感、尊严感、耻辱感,亦即形成“国民意识”。
历史意识构成国民意识和民族精神的核心内容,事关走向世界的新世纪公民培育的大计。
历史认知关系到国家利益和民族利益。
学习历史的意义主要有丰富自我、发展个性、减少失误、加速成长、承担使命、自觉人生。
在这个意义上,历史学乃是一门塑造民族整体人格,表述民族自我意识、自我评价和自我认知的重要学术,应当将“真”、“情”、“思”、“行”统—为一个整体,这些都历久弥新地给人们以感染、启示、鞭策和思考。
然而,以往的宠儿如今却失落了,史学危机的话题并非危言耸听,历史教育的延误、式微和堕落的困境令人揪心,我愿与大家一样为之关注、探索和分享。
我试图让历史教育不再尴尬,不再窘迫,不再令人藐视,于是从彷徨到呐喊、困惑到醒悟;从疑惑到求索。
我力求让历史能够成为滋养学生成长的补品,让学生在成长中通过历史的学习而唤醒自己,认识自己,张扬自己,营造一个有血有肉、情理交融特别是有独立人格的“人”。
由此,我有了执着的信念要从四十岁重新开始,克服松懈、安逸或畏难心理,力争做个“有思想”的历史教师,立志要把课上出味道来,教出历史的深沉、宽厚与博大,尽情展现其宽阔、生动和精彩,发掘真善美的内涵……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人人都是从昨天走到今天,又从今天走向明天。
任千古风流人物,无一例外都成为匆匆的世间过客。
对历史不断触摸和反思的过程,就是文化沉淀的过程。
历史是永不间断的时间长流,人们在现实中感知的只是这一发展长河中的一段,多少兴亡盛衰,唤起人们对星转斗移、物似人非的感叹,从那些已经消失的人和事中,正是司马迁所说的“述往事,思来者”。
历史,将会给你一个制高点。
历史有两种历史,一种是客观的历史,一种是记忆中的历史。
客观历史早已看不见了,但记忆中的历史还在,我们可以随时摄取,随时揣摩,可以感悟,可以反刍,这对人类现在、未来的发展,未尝不无益处。
叩问历史,掩卷太息
这种情结不仅仅是简单的怀旧。
历史消失的只是时间,永不消失的却是后人对千秋人事的缅怀。
时光的流逝也许会磨灭人们心头的许多记忆,但充满着“血与火”的往事历历在目,警示人们永远引以为戒。
《论语》曾告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古希腊哲人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里”,不就是从昔日的经验教训中时刻照看着这后视镜缓缓向前跋涉
描述与记录,回忆与解读,是人类永远不会放弃的权利。
“以史为鉴,面向未来”,可以说历史是人类前进的行囊,虽可能沉重但旅程必不可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