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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一些中二的台词,越中二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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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王卡片 E hero卡组有哪些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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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的四个儿子分别叫什么
武则天共生了四子,长子李弘,,次子,三子李显(为中宗,四子李旦,就宗。
长子李弘,是武则天二十九岁,既永徽三年——公元(652年)所生,曾被封为代王,显庆元年(公元656年)立为太子,咸亨四年(公元673年)为其纳妃于九成宫,上元二年(公元675年)死于合壁宫绮云殿,追为孝敬皇帝。
李弘曾因《左传》、《春秋》中的褒贬善恶,用以劝世、告诫后人,不忍心去读,改读《礼记》,连教他的老师郭瑜都没办法。
李弘在661年,命令许敬宗、许圉师、上官仪、杨思俭等人收集古今文集,选录出五百篇,编集成《瑶山玉彩》,668年,请求追赠颜回为太子少师、曾参为太子少保,高宗同意。
李弘还曾想高宗进谏修订法律,让征辽的逃兵家属不受牵连。
671年大灾闹饥荒,李弘私自开仓放粮救济士兵百姓。
李弘还上书希望将沙苑之地分借给贫穷之人,高宗准许,这样的太子真是少见。
李弘不应该做的是,看上义阳公主与宣城公主,因为她们的母亲萧淑妃因为以前得罪武则天的,她们一直被幽禁在宫中,直到都年过二十还没有结婚。
李弘发现此事后,感到震惊又同情,便请求让两位姊姊能够结婚。
这件事触怒了武后,武后便随便将她们许配给侍卫。
后来李弘纳裴居道之女为妃,裴妃也是个相当有妇德的贤淑女子,他们生活的也很幸福。
675年,李弘与高宗、武后同赴合璧宫时暴卒,被武则天毒死,原因不单单是在纳妃的事情上违背母亲的意愿,在政治上的一些作为,显然也不是尊重武则天的意愿,所做的那些事,都是李治在替他撑腰,扳倒李弘,无疑是扳倒了李治的心腹。
次子李贤,是永徽五年(公元654年)十二月十七日,高宗同武则天从长安出发谒昭陵时,在途中所生,曾被封为雍王,李弘死后,李贤被立为太子,曾注《后汉书》,但到永隆元年(公元680年)又被废为庶人,后死于黔中,以章怀太子陪葬于乾陵。
李贤可谓是文武双全,读书过目不忘,深谙兵法,曾做右卫大将军,授凉州大都督,真可谓是风光一时。
李弘死后,李贤被立为太子,地位达到巅峰。
李贤不但留心政要,抚字之道,深得民心的是刑纲所施,务存于审察,因此很受拥护,文武百官无不赞佩他。
最特别的贡献是,招集当时学者太子左庶子张大安、洗马刘讷言、洛州司户格希玄、学士许叔牙成玄一史藏诸周宝宁等,共注范晔《后汉书》,可谓是大功一件。
李贤不应该做的是揭露明崇俨,此人尽传其术,以奇技而出名,深得武则天喜欢。
在李治面前所说的话,多是托鬼神之言,并离间李治与李贤的关系,说李治如何如何的道德败坏。
关于明崇俨的死因,史册记载是被强盗杀害,武则天因此嫁祸于李治,怀疑是李贤派人所为。
实际上这件事就是武则天在故弄玄虚,武则天已经发现李贤成为了她的对手,趁羽翼未丰满,尽快解决,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啊。
结果李贤的太子被废,后来武则天为避免李贤有什么轻举妄动,又逼令其自杀,仅仅三十二岁。
武则天举哀于显福门,追封李贤为雍王。
三子李显,显庆元年(公元656年) 11月5日生于长安,次年封为周王,李贤被废后,立为太子,弘道元年(公元683年),高宗去世后,12月11日以中宗即位,嗣圣元年二月被废为庐陵王,圣历元年(公元689年)又被立为太子。
神龙元年(公元705年)正月二次登基,二月复国号曰唐。
李显的人生可谓大起大落,在位七年,两次登基。
李显和他的父亲李治比起来,更为庸柔无能,即位后,尊武则天为皇太后。
重用韦皇后亲戚,试图组成自己的集团。
结果武则天对中宗的举动大为恼火,公元684年2月,继位才两个月的中宗被武则天废为庐陵王,贬出长安。
软禁于均州,只有妃子韦氏陪伴,两人相依为命,尝尽了人世的艰难。
每当听说武则天派使臣前来,中宗就吓得想自杀。
公元699年,中宗被武则天召回京城,重立为太子。
公元705年,82岁的武则天病重。
正月丙午日,宰相张柬之、右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等人突率羽林军五百余人,冲入玄武门,杀张易之、张昌宗,迫使武则天皇帝传位于中宗李显。
2月,复国号为唐。
李显不应该做的是重用韦皇后亲戚,疏远武氏家族,因此导致继位才两个月,就被废。
武则天对李显还是抱有希望的,希望他能继承武氏大业,认为李显15年的反省应该能看清时局,会效忠自己,因此重立李显为太子。
晚年的武则天因沉迷婬*欲,导致被迫让位,其中太平公主也参与了此事,拥护哥哥李显为帝。
李显死性*不改,听凭韦皇后、安乐公主母女俩弄权,结果她们都想做武则天第二,李显被韦皇后毒死。
四子李旦,龙朔二年(公元662年)被封为豫王。
嗣圣元年(公元684年)废中宗李显后,以睿宗称帝,武则天一直临朝听政。
后又被废,立为相王。
(公元710年)李显死后,李旦再次继位,大赦天下,此时武则天已经去世了。
李旦也是位才子,勤奋好学,尤爱文字训诂之书,字也写的好。
著名的景云铜钟的铭文,还有武则天的母亲杨氏的墓碑,都出自睿宗的手笔。
睿宗李旦可以说是最听话的一个了,但是他表面上顺从武则天,实际上身上还是流着李家的血。
睿宗第一次即位,是武则天废中宗皇帝为庐陵王的第二天。
武则天的政治经营还没有达到足以改朝换代的火候,身为她幼子的豫王李旦就被立为新君。
被立以后,不仅不能在正宫上朝听政,且只能居住在别殿,武则天则以太后身份临朝称制。
睿宗一直在武则天的控制之下,无奈恳请母亲赐自己姓武。
天授元年(690)九月,武则天登基,李旦让出皇位。
武则天培养最成功的就算是李旦了,甘做武则天的傀儡。
实际上李旦是看清了皇权斗争的悲惨,就是为了保全自己。
耳闻目睹再加上三个哥哥的前车之鉴,他对武则天的行为虽然有反感,但是在母后面前,泰然自若,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事发生一样,母亲说什么是什么。
李旦的第一次壮举让位给母亲,第二次壮举是武则天将废黜为庐陵王的李显召回,李旦数称病不朝,让位于中宗李显。
第三次壮举是在710再次继位,没到两个月,就把皇位传给了太子李隆基,自称“太上皇帝”。
这三次让位,其中有多少无奈,恐怕只有李旦心自知了。
王勃《春思赋》全文。
咸亨二年,余春秋二十有二,旅寓巴蜀,浮游岁序。
殷忧明时,坎圣代。
九陇县令河东柳太易,英达君子也,仆从游焉。
高谈胸怀,颇泄愤懑〔1〕。
于时春也, 风光依然。
古人云:风景未殊,举目有山河之异〔2〕,不其悲乎
仆不才,耿介之士也。
窃禀宇宙独用之心,受天地不平之气。
虽弱植一介,穷途千里,未尝下情 于公侯〔3〕,屈色于流俗〔4〕,凛然以金石自匹,犹不能忘情于春。
则知春之所及远矣,春之所感深矣。
此仆所以抚穷贱而惜光阴,怀功名而悲岁月也。
岂徒幽 宫狭路,陌上桑间而已哉。
屈平有言“目极千里伤春心”,因作,庶几乎以极春之所至〔5〕,析心之去就云尔。
若夫年临九域 〔6〕,韶光四极〔7〕。
解宇宙之严气〔8〕,起亭皋之春色〔9〕。
况风景兮同序,复江山之异国。
感大运之盈虚,见长河之纡直。
蜀川风候隔秦川,今年节物 异常年。
霜前柳叶衔霜翠,雪里梅花犯雪妍。
霜前雪里知春早,看柳看梅觉春好。
思万里之佳期,忆三秦之远道〔10〕。
澹荡春色,悠扬怀抱。
野何树而
水 何堤而无草
于是仆本浪人,平生自沦〔11〕。
怀书去洛,抱剑辞秦。
惜良会之遒迈〔12〕,厌他乡之苦辛。
忽逢边候改,遥忆帝乡春。
帝乡迢递关河里,神皋欲暮风烟起〔13〕。
半入上〔14〕,玄灞斜分曲江水〔15〕。
玉台金阙纷相望,千门万户遥相似。
昭阳殿里报春归,未央台上 看春晖。
水精却挂鸳鸯幔〔16〕,云母斜开翡翠帏〔17〕。
竞道西园梅色浅,争知北阙柳阴稀〔18〕。
敛态调歌扇,回身整舞衣。
银蚕吐丝犹未暖,金燕衔泥 试学飞。
妾本幽闺学歌舞,宁知汉代多巡抚
前年斋祭谒甘泉〔19〕,今岁笙箫祠后土〔20〕。
桃花万骑喧长薄〔21〕,兰叶千旗照平浦〔22〕。
见原野之 秀芳,忆山河之邃古。
长安路狭绕长安,公子春来不厌看。
杏叶装金辔,蒲萄镂玉鞍。
耸盖临平乐,回笳出上兰。
上兰经杜,挥鞭日将暮。
白马新临御沟道,青牛近 出章台路〔23〕。
章台接建章〔24〕,垂柳复垂杨〔25〕。
草开驰马埒〔26〕,花满斗鸡场〔27〕。
南邻少妇多妖婉〔28〕,北里王孙驻行硋 〔29〕。
乍怪前春节候迟,预道今年寒食晚〔30〕。
伤紫陌之春度,惜青楼之望远。
紫陌青楼照月华,珠帷黼帐七香车。
蛾眉画来应几样,蝉鬓梳时髻欲斜 〔31〕。
恨雕鞍之届晚,痛银箭之更赊。
行行避叶,步步看花。
自狂夫之荡子,成贱妾之倡家。
狂夫去去无穷已,贱妾春眠春未起。
自有兰闺数十重〔32〕,安 知榆塞三千里〔33〕
榆塞连延玉关侧,云间沉沉不可识〔34〕。
葱山隐隐金河北〔35〕,雾里苍苍几重色。
忽有驿骑出幽并 〔36〕,传道春衣万里程。
龙沙春草遍〔37〕,瀚海春云生〔38〕。
疏勒井泉寒尚竭〔39〕,燕山烽火夜应明。
语道河源路远远,谁教夫婿苦行行
君行塞 外多霜露,为想春园起烟雾。
游丝生合欢枝〔40〕,落花自绕相思树〔41〕。
春望年年绝,幽闺离绪切。
春色朝朝异,边庭羽书至。
都护新侯〔42〕, 将军稍定三边地〔43〕。
长旆犹衔扫云色〔44〕,宝刀尚拥干星气〔45〕。
昨夜祁连驿使还,征夫犹住。
君度山川成白首,应知岁序歇红颜。
红颜一别 同胡越〔46〕,夫婿连延限城阙。
羌笛惟横陇路风〔47〕,戎衣直照。
春色徒盈望,春悲殊未歇〔48〕。
复闻天子幸关东〔49〕,驰道烟尘 〔50〕。
析羽摇初日〔51〕,繁笳思晓风。
后骑犹分长乐馆〔52〕,前旌已映。
城纷合沓〔53〕,离房别殿花初匝。
河 阳别舍抵长河,丹轮绀硋相经过〔54〕。
戚里繁珠翠,中闺盛绮罗。
凤移金谷舞,莺引石城歌。
向夕天津洛桥暮〔55〕,争驱紫燕黄牛度〔56〕。
闲居伊水园 〔57〕,旧宅邙山路〔58〕。
武子新布金钱埒〔59〕,季伦欲碎〔60〕。
复有西墉春雾寡〔61〕,更值南津春望写。
入金市而乘羊〔62〕,出铜 街而试马〔63〕;叶犯露而争密,花牵风而乱下。
锦障萦山,罗帏照野。
司空、令尹之博物〔64〕,二陆、三张之文雅〔65〕。
新年柏叶之樽〔66〕,上巳 兰英之〔67〕,春来并是春,何啻两违秦
忽逢江外客,复忆江南春。
罗衣乘北渚,锦袖出东邻。
江边小妇无形迹〔68〕,特怨狂夫事行 役。
凤凰山上花无数,鹦鹉洲中草如积。
春江澹容与,春期无处所。
春水春鱼乐,春汀春雁举〔69〕。
君道玉门关,何如金陵渚
为问逐春人,年光几处新
何年 春不至
何地不宜春
亦有当春逢远客,亦有当春别故人。
风物虽同候,悲欢各异伦〔70〕。
归去春山恣闲放,蕙畹兰皋行可望,何为悠悠坐惆怅
比来作客住临 邛〔71〕,春风春日自相逢。
石镜岩前花屡密〔72〕,玉轮江上叶频浓。
高平灞岸三千里〔73〕,少道梁山一万重〔74〕。
自有春花煎别思,无劳春镜照愁 容。
盛年眇眇辞乡国〔75〕,长路遥遥不可极。
形随朗月骤东西,思逐浮云几南北。
春蝶参差命俦侣,春莺绵蛮思羽翼〔76〕。
余复何为此
方春长叹息。
会当 一举绝风尘,翠盖朱轩临上春。
朝升玉署调天纪,夕憩金闺奉帝纶。
长卿未达终希达〔77〕,曲逆长贫岂剩贫〔78〕。
年年送春应未尽,一旦逢春自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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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个碎片才能合出来,而且几率还不是很大,一拳打出来才行,这就比较坑了,没个5000块钱下不来,把钱准备好就能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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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你看看天下归元的书里面有很多 帝凰: 萧玦在这样宁静博大其实却有点森寒的目光中毫无气馁,只是坚持说自己欲待出口的话,“我刚才下山到一半我就后悔了,这其中定有隐情,你不是那样的人——长歌,其实这许多年,我高踞九重,诸般阴私鬼蜮伎俩也多少见了些,换成别人,我也许会怜悯李翰,但我不会有这般心寒,刚才我在想,为什么我会这样
我反常的心寒,烦躁,失去耐心,隐隐担忧,我并不是无知孩童,我不当如此
快到山脚时我终于想通了,那是因为,做这件事的人是你,我根本不是为李翰心寒,我是在为你,在我内心最深处,我更害怕我爱的女人,真的沉溺于仇恨之中,真的冰冻了整颗心,真的不知人间悲欢何物只一味被仇恨所折磨困扰——长歌,我觉得那是很可怕的事,被仇恨桎梏了心灵的人,这一生不会再有任何幸福可言,我害怕你会这样。
” 他用力钳住秦长歌的肩,将她转向自己,盯着她眼睛,目光灼灼,“长歌,你的仇,我会报,无论现今你还愿不愿意回我身边,至少当初睿懿死去时,还是我的妻子,我的皇后,我枉为一国之主,生不能相护,死不能复仇,我有何颜面苟存于天地之间
有何颜面称孤道寡,坐享你我共同打下的江山
” “如果,”秦长歌抬起眼婕,终于直视萧玦,“你觉得我不会那样对待李翰,你觉得你误会了我,所以你回转来,但是,如果,我真的就是那样对待李翰的,你根本没误会我,如果我确实沉溺于仇恨中,扭曲心性,真正成为了一个坏女人,你是不是有朝一日,又要嘲笑自己看错人,再次后悔
” “不
”萧玦吐字如断金,决然干脆毫无犹疑,“我不会看错你,你不是那样的人,当初,我曾对你不够信任,但是那些犯过的错,一场长乐大火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教训,这些年孤身一人,寂寞深宫里,我想了很多,明白了许多事,也因此发誓很多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再重蹈覆辙,长歌,我现在知道了,没有信任,何言深爱
我只是害怕你沉溺阴毒手段伤损心性,但我不会再不信任你。
” “如果有一日,那仇恨走到尽头,发现面对的是无比强大的敌人,是一国,甚至天下,”萧玦的眸瞳深邃,目光中燃起烈火,奔腾似一刹便可燎原,“那么,我去杀人,我去挑战那个国家,我去踏平天下,如果你想亲自报仇,那么,你杀人,我帮你处理尸体;你灭国,我帮你运兵遣将;你踏平天下,我帮你开拨大军,陪你一同驰骋沙场,一起剑挑世间英豪——长歌,好不好
” 长歌,好不好
记忆里,很多年前,那个眉目英朗的少年,擎一朵新开的蔷薇,绕着伏案疾书不理不睬的少女,一遍遍问:“你都不戴花的,戴一朵我看看,好不好
好不好
” 他从来都是如此,坦诚朗然,光风霁月,那样不管不顾的去,坚持。
苍穹之下,山崖之上,对面的男子,以一种沉默而执着的姿态,无声倾诉。
他的指力深深钳入她的肩,似乎想靠那般的用力,将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深深楔入她心底。
他的惊涛骇浪,和她的平静深潜,绝不调和却又莫名契合。
楚非欢,早就认出她了吧
却不愿她知道,那个挣扎于泥泞,被乞丐们欺负误解,瘦骨支离无限狼狈凄惨的人,是当初那个出身高贵,洁不染尘,秀丽如棠棣之华,淡蓝衣裳如高远晴空的一国王子。
当年履足黄金毯,行步白玉堂,劲跨高头马的双腿,如今已覆盖在厚厚褥毯之下,难见立起那一日。
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重伤,残疾,背负着被兄弟误会剿杀和皇后死去的苦痛,苟延残喘于街角巷肆,失去武功无力谋生,甚至连最基本的健康都已失去,最终沦为乞丐,还是乞丐中最下等,最无用,时时被人欺凌的那一个。
无数个冷月寒风的夜里,破旧祠堂内,恶臭阴沟旁,伤病袭来时,冻饿辗转之中的男子,是否会想起当年那些玉堂金马,笑傲长风的日子
想起那绝丽女子宛宛笑颜,马蹄踏破长草,挥鞭直指,道:“非欢,助我,还这烽火天下,锦绣河山。
” 那一刻风卷衣袂,似在云端。
想起元京城破,大军入城,黑色铁甲洪流上那一方旗帜鲜明招展,他在她身侧,于万民跪伏那一刻,鲜衣怒马,同享荣光。
那一刻相视微笑,踏足天下。
那些华美的,热血的,呼啸着卷掠着惊艳着的灿烂记忆,是否曾如日光映着他彻夜难眠的深黑的双眸,而往事于暗夜重回时衬着那一弯难圆的冷月,这一刻是否分外的孤独与凄凉
烟华消散,红颜零乱,英杰自云端跌落,垂死挣扎于泥淖。
却无法报仇——因为那只是他人报仇心切的无心错误。
他也无辜,他也无辜,惨烈的鲜血和伤痕,却永远难以弥补。
世事残忍如斯。
凰权: 手一顿,抬头看她,一瞬间眼眸黝黑。
“知微,你明明只是为了那个复国誓……” “那是你以为。
”凤知微打断他的话,笑得讥诮,“如果不是让你那么以为,你怎肯步步退让,让出国土,好让我不费太大力气,便大成建国
” 她轻快的摊开手,笑吟吟道:“陛下,说实在的,从一开始你对我就太知根知底,在你眼皮底下想要积蓄势力复国大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好在我是女人,女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令男人动情,动了情的男人总是要心软些的,比如包庇退让,比如保我性命,甚至……让出疆土。
” 她轻轻笑着,一眨不眨的盯着脸色慢慢变了的宁弈,满意而欣慰的道:“所以刚才我说,多谢你,但是陛下,如果你以为我完成了对娘的复国誓言,便会主动还回你让出的国土;如果你以为我只要大成复国便算完成誓言,不介意大成再次消失;如果你以为你成全了我我便会成全你的话,那你就错了,我吃下去的,绝不甘心再吐出来,要不是你隐藏实力太强,我确实不是对手,不得不为手下打算未来的话,我今日,还是不会站在这里,只会在对岸……”她一笑,嫣然从容,一字字道,“对你举起刀。
” 宁弈盯着她,脸色渐渐微白。
这些年江山博弈,不惜国土二分,从来不过是他成全她一场誓言。
他用尽全力夺了这皇位,也不过是为了拥有绝对权力,好让她能自由的从誓言中解脱,如果是别的兄弟坐了这帝位,她这大逆之行,谁能容她活下去
当她困于誓言要继续走下去,他便奉陪,他不惜将这天下奉上去完她的誓,他不择手段把自己垫成她的后路,他做这一切,为自己,更为她一个心安。
然而走到最后,当真一切过往情意,都只是她为自己复国所设的情爱陷阱
“不。
”半晌他突然收回眼光,有点恍惚的将一直没喝的那杯酒一口饮尽,“知微,你在撒谎。
” 他低而有力的重复,“你在撒谎,你若真有骗我之心,根本不会说出来。
” 凤知微看着他饮尽那酒,笑意一闪,道:“陛下似乎自认为对我很了解
不过……”她悠悠道,“陛下很快就会知道,我到底撒没撒谎。
” 宁弈冷笑一声,默然不语。
“便纵然放过从逆者,元凶首恶,也万万没有可恕之理,我可否问问,陛下打算给我什么样的死法
”凤知微含笑上前一步,双手撑桌,将一张笑意嫣然如迎风蔷薇的脸,直直凑到他面前。
“鸩酒
白绫
背土袋
赐刀
” 她淡淡的香气传来,他突然有点失神,印象里她的香气幽雅高贵,芳若芷兰,今日的香气却有些不同,似有若无,忽浓忽淡,有妖魅之味,让人想起凌波微步蹑行于夜色云雾里的幽灵。
“你想要什么样的死法
”宁弈又自斟一杯,动作稳定,清冽酒微微倾斜,倒映那女子迷蒙眼神……多少年她活得云遮雾罩,到死都不愿被他看清。
“怎么痛快怎么来,我是说对你。
”她笑,温柔挽起袖子,向他摊开手掌,“让贱妾最后伺候您一回吧。
” 他笑一笑,薄唇一抹讥嘲弧度,漫不经心将酒壶酒杯给她。
酒色碧如玉,皓腕凝霜雪,一线深翠自纤纤指间泻落,落在白玉琉璃盏中琳琅有声,四周很安静,锦帐绣幔沉沉垂落,隔绝了世间一切喧嚣。
包括宫阙玉阶之外,隔河传来的叛军的呼啸和厮杀。
属于她的叛军,顺义铁骑和火凤步兵,在今夜她入营后,按照她的命令,对天盛军再次展开了攻击。
那些硝烟和血气,仿佛被阻拦在很远的地方,不入那两人之耳,寂静中他们仔细寻找聆听彼此的呼吸……沉静、安详、几乎相同的频率,在金鼎香炉袅袅轻烟里,历历分明,而又抵死缠绵。
将酒杯在手中轻轻转着,她低问:“不怕我下毒
” “这座暗殿多年来从无人进入。
”他淡淡答,“而这壶酒,陈放在暗格之内,也从无人动过。
” “至于你……”他平静的抿一口酒,没有继续说下去,清凌凌的眼神冰刀一般划过,那笑意是刀尖上的寒芒,不动声色。
她无声笑笑,出神端详自己的手指,从进入这座密殿开始,她已经经过了天下最懂毒的药师、最擅暗器的巧匠、最懂暗杀的杀手的重重搜检,别说一颗毒药,便是一根汗毛,如果不属于她自己,也早已被捡了出去。
确实此刻,没人可以对他下毒,以翻转这不利于她的局势。
不过…… 她浅浅笑起,眉梢眼角盈盈一弯,竟然是俏皮可爱的弧度。
“有没有觉得胸闷
”天生带着水汽的迷蒙眼眸望定他,雾气后看不清她眼底真实神情,“有没有觉得丹田刺痛
有没有觉得逆血上涌,正在倒冲着你的气海
” 他也望定她,脸色渐渐泛了微青。
“这密殿自从落成后,重重护卫,确实没有人进来过。
”她负手踱开几步,回眸笑看他,“但是落成之前呢
” 他震了震。
那一年密殿初建,从图纸设计到宫殿落成,他都未曾让她插手,只是在完工后,带她进去看了一眼。
犹记当时,殿前梨花落如轻霜,她银色裙裾轻快的拂过月辉皎洁的地面,旋一朵流丽灿烂的花,月色花影里,她扶着廊柱含笑回首,他瞬间被那恬然笑意击中。
彼时情意正浓。
便是在那样飘散梨花清香的脉脉夜晚里,便是在那样双目相视的微笑眼神中,她纤纤十指拂过酒壶下的暗格,布下多年后的暗杀之毒
那一笑温婉,那眼波嫣然,那梨花落尽里携手的温暖,原来都只是幻梦里一场空花
他捧出珍重心意,意图和她分享秘密的喜悦,她却已不动声色为将来的生死对立留下伏笔。
还是那句话——她从来都是他的敌人。
对面凤知微笑吟吟看着他,“陛下,你现在还觉得,我刚才是在撒谎吗
” 宁弈定定看着她,似乎想在她秋水濛濛的眼眸里找到一些虚幻柔软的东西,然而凤知微的眸光,恒定不变。
“谁说胜负已定,谁说我甘于拱手河山
”她手一指殿外,笑道,“我不亲身前来,如何能令你心乱喝酒
你一死,天盛军必然大乱,将来这大好河山到底是天盛的,还是我大成的,我看也难说得很。
”她笑得畅快,一排袖,“便纵我身死此地,有你宁氏皇帝陪葬,也已足够
” 宁弈望着灯光里她秀致而又漠然的剪影,手肘轻轻抵在心口,不知哪里在痛,又或者哪里都没有痛,只是有些什么东西琉璃般的脆裂,似乎都能清晰的听见,“咔嚓”一声。
恍惚间,似是那年南海码头,她抱着婴儿神情温软掀帘而入,引他遐想十年之后,她答:“十年后的事情,谁知道会怎样
也许陌路相对,也许点头之交,也许依旧是如今这样,我在阶下拜你,你远在阶上,也许……也许相逢成仇。
” 十年后,一语终成谶。
缓缓抬起衣袖,捂住唇,一点鲜红殷然染上衣袖,他目光沉冷无声抹去,而她不知何时已背过身去,背影挺直而纤秀,他注视那背影,突然觉得,有一句话现在不问,也许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将……可有爱过我
”短短几字,问得艰难。
她顿了顿。
半晌回首,巧笑嫣然,吐字清晰。
“没有。
” 深殿内一阵窒息的空寂,长窗外一朵开得正艳的秋海棠,突然无声无息萎落。
“好”。
良久之后他终于也笑了笑,传闻中的容颜绝世,此刻笑起来竟也不比那萎落的花好看多少。
他不再看她,眼神却已渐渐沉敛,突然轻轻拍掌。
只是那么清脆而淡定的一声,大殿内余音犹自袅袅。
远处突然呼应般响起排山倒海般呼啸,像是海浪在飓风卷掠下猛然竖起厚重如巨墙,横亘于金殿之前,刹那压下步步逼近的杀戮之声。
他微微笑着,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些纵横道路,那些宫阙角落,都会在那掌声落下后,涌出无数黑色暗流,那是他暗伏下的精英军队,会用闪耀寒光的百炼兵刃,迎上那些妄图践踏皇权将血污军靴踏上玉阶的叛军。
事到如今,深情蜜意抵不过你死我活,而他十二年珍贵心意,再不能用来浇灌这朵带毒的罂粟。
容得她翻覆到今日也够了 “哎,我还是输了。
”她探头向殿外看了看,语气轻松,“真可惜。
” “是啊,可惜。
”他轻轻咳嗽,咳出血丝,“你看,即使你多年前,就留下了这着杀招,即使你要了我的命,可是你的大成帝国还是注定要崩塌于今日。
” “没关系”,她笑,“能和您共死,就是我的荣幸。
” 他看定她,她笑容婉约,一如初见。
总以为这半生艰难经营,是为了日后的风雨彩虹,如此便支撑他极有耐心的等过那些年,却原来,他的以为只是以为。
他缓缓掉开眼,五指一紧,掌间玉杯砰然碎裂。
鲜血涔涔里,他漠然对着空气吩咐,“来人。
” 大殿四角,立即鬼魅般闪现数条人影。
她抬眼一瞥,平静转身,密密长睫垂下,遮住晦暗变幻眼神。
那些难以出口的心思,便随这一身长埋吧…… 听得身后,他语声清凉,字字斩金断玉 “带她下去,押入暗牢。
三天后……” 他闭上眼。
“凌迟。
” 扶摇皇后 口血喷在长孙无极脸上,他没让,也没有力气再让开,那口血罂粟花一般开放在他雪一般的颊上,鲜明至于惊心,长青殿主看着他,也像看着一朵罂粟,这个他一直爱重的弟子,他的得意高徒,创教祖师转世,长青神殿有史以来的天才,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他,可是如今看来,他远远不够知道他
那样的心思深沉,多年前就布下无间,多年来伪装得骗过了所有人……真是可笑,什么太妍和他争位
原来不过是他拖延接位的幌子,难怪每次重提接位之说,太妍和他都会爆发矛盾,由此转移他的注意力,正因为这许多年来太妍和他争斗不休,耗费了神殿上下无数精力,众人忙于政争,没有时间再关注五洲大陆,以至于那个妖莲日渐壮大,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然成长,等到她来了,他不惜以自己为饵,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太妍明为死敌实为盟友的保护下,上接天峰,得祖师遗留下的长青三术,将唯一能被他钳制的曼陀罗叶消除,再步步为营,骗得他欢喜忘形之下误收暴魂,同时面对他和太妍……好,好心计
啊……没这般惊人心计,如何动得了已入半神之境的他
没有这般草灰蛇线多年布局的心机,如何骗得过整个神殿,连迦楼罗王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等心计,用在神殿大业,神殿早就更加兴盛,他却偏偏只为了那个女人,做那一切,受那些苦,布那个局,只为了那个女人,甚至,只为了将她安全送走
所以,还是蠢
长青殿主迷乱的笑着,冷冷的笑着,在一怀疯狂的灼热和彻骨的冰冷里,慢慢按下掌去。
她惊鸿烈羽一般掠下来,自三千玉阶之上一泻千里,四面漂浮的桐花为那腾腾杀气和猛烈飙风所惊,齐齐一停,再猛地一扬,刹那间天地间仿佛铺开了紫色的烟锦。
而裹着烟锦冲下的女子,黑发如墨,眼神嫣红,颊上却是玉似的霜白,像玉盏之中决然泼开了胭脂汁,哗啦啦铺开清艳的烈。
阶下的男子,金色衣袍被风卷动,轻轻仰首看着她自云端卷下,卷过这慢慢征途风烟万里,带着火般的热烈和血般的灼痛,卷向他。
那一霎他的眼神变幻千端,欣慰……疼痛……喜悦……感慨……庆幸……哀伤……尘埃落定。
在延伸向天的三千玉阶之上,不灭浮沉。
他突然,轻轻张开怀抱。
对着掣剑而来的孟扶摇,空门大张,展开怀抱。
随即他轻轻道:“扶摇。
” “嚓。
” 无可控制的前冲之势,剑光刹那及体。
孟扶摇在半空僵住。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那男子,此刻才看清他复杂目光,看清他眉宇之间风华无限,看他雍容璀璨,从来只深深凝注于她身的绵邈眼神。
而他身侧,淡淡阿修罗莲异香飘散,如流云变幻。
日光升起,照耀在雪山之巅的长青神殿,反射华光闪耀的孤城玉阶,玉、阶之上,那一对相爱的男女,终于在冲破重重藩篱,跨越无数生死后,相遇,对视。
风静,落花悠悠。
孟扶摇手一松。
身子一软。
突然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她落了下来。
扑入他张开的怀抱中。
像一只高飞的鸟,带血自长空划过,奔向宿命里的回归,在最疼痛最惊艳的那刹,落在了等候了很久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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