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兰河传第三章读后感 300字左右 急
读名著,发感想。
自古至今名著一直是一种文化的延续,不同时期的大家都对名著有所解读。
然而我们写的读后感可能达不到那么高的境界,但是可以从名著中吸取到一些自己受用的东西就好了,这也是名著传递给我们的思想。
在暑假时候,我读了《呼兰河传》这本书,最开始时,并没有感觉它有多好看。
等我静下心来,细细品味,才越来越觉得它的精彩。
在这部温婉如诗的小说里,萧红笔下的我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满怀着对于广阔世界的好奇和烂漫的童真,用一双清澈的眼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祖父、后园和她自己,就成了全部的天地.在小说的开篇,作者细细的描绘了小城呼兰河的风俗人情,在她的眼里,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有着心智未开的居民和乡村应有的纯净生活,虽然不如大城市的繁华,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作者极力想表现孩童眼中未知而灿烂的世界,她在字里行间流露的却是刻骨的忧伤,笔下的人物和风景无不带着一种忧郁的美.她这样写请神的鼓声:那鼓声就好像故意招惹那般不幸的人,打得有急有慢,好像一个迷路的人在夜里诉说着他的迷惘,又好像不幸的老人在回想着他幸福的短短的幼年.又好像慈爱的母亲送着她的儿子远行,又好像是生离死别,万分的难舍.而她眼里秋天的后园是这样一番景象:每到秋天,在蒿草的当中,也往往开了蓼花,所以引来了不少的蜻蜓和蝴蝶在那荒凉的一片蒿草上闹着.这样一来,不但不觉得繁华,反而更显得荒凉寂寞. 作者笔下的人物有着凄哀的命运,原本天真活拨的小团圆媳妇被婆家狠心的折磨致死,而围观的人都抱着猎奇的心态,从未有人对她抱以同情和拯救的念头;有二伯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着,害怕死后没有人为他送行,成为孤魂野鬼;冯歪嘴好不容易成了家,而媳妇却早早的离去,剩下他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 萧红静静的叙述着这些人物的故事,正是这种平静带给人不安和绝望的心态,故意去压抑,故意去冷漠,反倒给人无尽的伤感.其实令人伤心的不仅仅是这些社会最底层小人物的悲惨命运,更让人苦闷的是他们周围那些人的冷酷无情,在这些人的举动中我们看不到怜悯的存在.小团圆媳妇被热水浇头,浇一次昏一次,却没有人去阻止这种暴行,而是围在旁边看热闹.这场景让我不自觉的想起那让鲁迅先生弃医从文的一幕:一群中国人在木然的观看自己同胞被处死的电影.可怕的不是暴力,而是暴力下的臣服和麻木.呼兰河城里的人早已见惯了贫苦百姓们颠沛流离的命运,于是他们的同情心也在不知不觉中丧失殆尽了.关于冯歪嘴子的故事就更令人伤心,大家得知他成家之后,不但不关心他如何养活一家人,反而热衷于寻觅他自杀的蛛丝马迹,在他床上发现一根绳头,便有人传言他要上吊,他新买了一把菜刀,很快他要自刎的消息就传开了.看到这里我非常怀念沈从文笔下温暖的湘西风情,那里的人们似乎充满了人性的光辉,而不像萧红笔下的人们如此的冷漠和残忍. 我想是萧红本身的命运造就了她作品中的这些人物,一部优秀的作品总能够体现作者的心怀,一个历经艰难困苦的人,即使写欢乐也必然将其镀上一层沧桑.萧红一生经历的尽是破碎的感情,来到香港的时候,心中大概还在介怀那些悲苦无依的年年岁岁.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种心绪,写出的当然是苍凉的作品. 萧红借着这些人物写出了自己的悲惨身世,她含着眼泪在唱属于自己的歌.她用这样一句话来表达自己孤寂的心境:逆来顺受,你说我的生命可惜,我自己却不在乎.你看着很危险,我却自己以为得意.不得意怎么样?人生是苦多乐少.这句话暗合李后主人生长恨水长东的感慨,一个是漂泊女子,一个是亡国之君,这悲凉千载不灭. 在小说中,萧红写到:大人总喜欢在孩子的身上去触时间.在香港的时候她已经疾病缠身,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想要用一个孩童的口吻来触碰那被时光的洪流冲得老远的童年岁月,尽管并不美满,但比起飘零的壮年时代,总还是有那么些值得回味的东西.她笔下的我是纯真可爱的,有那么一段让人至今难忘,就是祖父将落井的鸭子烤来吃,我以为只有落井的鸭子才能裹在黄泥里,于是费尽力气想要把鸭子赶到井里去,即使祖父同意烧活鸭子来吃我也不愿意.一个心智未开,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的形象跃然纸上,让人禁不住想抱起来亲一下那粉扑扑的脸蛋. 这部《呼兰河传》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林海音的《城南旧事》,同样是回忆童年,同样是出自女作家之手,它们有着许许多多的共同点,但是萧红的文字更显凄凉,给人一种孤独幻灭的痛楚,这种带着一点病态的艺术美感,是《城南旧事》所无法比拟的. 读完这部小说,我又想起了茅盾先生的序言,他用他的文字祭奠了年仅32岁便孤独在异乡逝去的萧红.据说萧红的遗言是: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想想她的生平,我们就不难理解漂泊者萧红在文字中透出的凄凉和幽怨.
呼兰河传第二章读书笔记
灰色的色彩,平静的叙述,黯淡的画面把我们带到了二十世纪 初的小城呼兰河 ,这个小城并不繁华,春夏秋冬 ,一年>四季来回循环地走。
在故事发生的小村庄里,到处都显得那么萧条:灰色的天空,灰色的画面,灰色的人生。
整个村庄就像是笼罩在一片黑暗的天地中,乌云蔽日,见不得半点阳光。
在这里,到处可见由于人们的无知、愚昧而引发的一场又一场的灾难,人们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死去而死去。
一个又一个画面,一个又一个悲剧地出现,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哪个更值得我同情,哪个更值得我痛恨„„ 在东二道街上有个大泥坑,六七尺深,人们和家畜 无论是在晴天,还是在下雨天 都会遭受到灾难,淹死过小猪,用泥浆 闷死过狗,闷死过猫,鸡和鸭也常常死在这里边。
人们说拆墙 的有,说种树的有,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过把泥坑填平。
这是在文章的第一章所出现的一个镜头,它让我感慨:多么愚昧的人民呀
在他们的脑海里就要顺应社会,顺应天 意,人是不能违抗天命的,这不能不是他们的悲哀
作者在文章中一直写到“我家的院子是很荒凉的”,这就为里面人物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
文章中的团圆媳妇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她才十二岁,本该是一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年龄,而她却被过早地卖给了一户人家做童养媳 ,刚来时是那样的健康、活泼,一个人孤单地生活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尽心尽力地做事,可动不动就会遭受到婆婆的打骂,在人们眼里,婆婆打她是为了让她更听话、更懂事。
没多久她就匆匆地离开了人世,让她的家人辛酸的不是她的死,而是自己为了她用了那么多的钱,使了那么大的劲,这是一个赔本的买卖。
与其说团圆媳妇的死是被吓的,还不如说她的死是被封建社会 害的。
我不知道在这个村庄里,在这座城市里,在旧中国 这片土地上,还有多少像团圆媳妇这样受到迫害的人,一个团圆媳妇死去了,还有更多的像团圆媳妇这样的女人在受着迫害
王大姑娘的死,胡家媳妇的死„„在那个年代里,她们的遭遇在人们看来是司空见惯 的,是自作自受 的,是没有人可以挽救的。
这不由得让我想到了我们的新社会,人们在知识中变得更加的睿智,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自己美 好的生活,没有男女的不平等。
读《胡兰河传》有感,三百字以下。
读《呼兰河传》有感“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这句话是著名大作家高尔基所说的,他深刻地指出读书对人们的重要性和多读书的好处。
在昨天,我读完了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萧红所创作的《呼兰河传》。
这本书创作于1942年,萧红她以自己的家乡与童年生活为原型,创作了这部小说。
它在艺术形式上是比较独特的:它虽写了人物,但没有主角;虽也叙述故事,但却没有主轴。
全书七章虽可各自独立,却又俨然是一整体。
矛盾曾经这样评价:“它是一篇叙事诗,一片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合上《呼兰河传》,我在想,现在我们的童年是快乐的,但萧红的童年是灰暗、不快乐的,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美好童年。
好像是呼兰河传,没有胡兰河传
昆虫记读后感200字的
第一次读,不知怎么的它就吸引了我。
这是一部描述昆虫们生育、劳作、狩猎与死亡的科普书,平实的文字,清新自然;幽默的叙述,惹人捧腹……是生活的每一天每一夜,是独自的,安静的,几乎与世隔绝的寂寞与艰辛。
我仰起了头,这一刻,我非常想仰起我的头,像一样,来对待昆虫们存在的奥秘。
它使我第一次进入了一个生动的。
我看到细致入微地观察毛虫的旅行,我看到他不顾危险捕捉黄蜂,我看到他大胆假设、谨慎实验、反复推敲实验过程与数据,一步一步推断高鼻蜂毒针的作用时间与效果,萤的捕食过程,捕蝇蜂处理猎物的方法,孔雀蛾的远距离联络…… 一次实验失败了,他收集数据、分析原因,转身又设计下一次。
严谨的实验方法,大胆的质疑精神,勤勉的作风。
这一次,我感觉到了 “科学精神”及其博大精深的内涵
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 语文 五年级下册 山东教育出版社 第一单元的习作看图作文急急急啊,重赏啊
寻访【萧红故居】有感 怀着对萧红老师的敬仰,这一天我与同学来到位于呼兰区的萧红故居。
其实我关注萧红从高三开始,高三时学习疲倦偶尔听听广播,见得“民国四大才女”萧红,以及那时正在筹拍的电影《萧红》,只是感觉萧红这一人物及其神秘、传奇。
我在网上多次查阅资料,了解萧红。
那时我就对萧红的作品《呼兰河传》、《生死场》很感兴趣,可是高考在即,便没机会阅读。
后来,电影《萧红》公映了,但还是没机会看,再后来,我终于可以在网上搜索观看了。
看了一遍似乎没看懂,我就索性下载下来反复看。
每次看都觉得每次都有收获,好东西难免要和大家分享,我就在我的各个社交网站上与大家分享这部传奇之作。
之后我也尝试把电影放在电视里,让家人也感受一下萧红的个人魅力。
这一天虽然天气有些冷,但还是能感受到萧红老师当年创作的热情。
我和同学乘着551公交来到了呼兰,经过询问,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萧红故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萧红纪念馆”。
通过登记,我们进入了纪念馆,一块大大的石碑在正中间,上面写的是“前言”,紧接着左前方是一块白色的萧红像,前面是萧红幼时在地里与爷爷劳作的情景,再向里面走是萧红和她生前与萧军以及与恩师鲁迅的照片,还有许多萧红作品的手稿,和鲁迅先生写给“红军”夫妇的书信。
上到二楼,我们看到萧红与萧军和她们的朋友们在一起唱歌欢乐的情景,可以想象得到当时萧红萧军和朋友们在一起谈笑歌唱的气氛;还有萧红独自一人静静创作的情景,可以想象得到当时萧红在恶劣环境下创作的艰难;和恩师鲁迅家里萧红与萧军谈话的情景,可以想象得到当时萧红及其萧军、鲁迅谈论写作技巧时的热度; 从“萧红纪念馆”走出来向东便是名副其实的“萧红故居”。
走进萧红故居的庭院,第一个赏心悦目的便是那洁白的汉白玉制作而成的萧红雕像,她拄着下巴思考的样子着实让人羡慕。
接着就是萧红及其所有家人生活过的房屋、正房、东西厢房以及张家仓房、马棚还有水井。
萧红及其家人居住的房屋中有许多这个年代不曾使用的工具。
“乃莹”出生的房间西墙上挂着萧红与生母的合影和她家族的全家福。
走出“萧红故居”,经过“萧红纪念馆”,离开萧红故居,有一种不舍的感觉,再这样一个张家大户人家,萧红并没有放弃学业,而是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求学梦。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像萧红一样,为了自己梦想勇敢去闯。
她善于写作的优秀品质也是非常值得我们这一辈学习。
在此,我向伟大的萧红致敬,向一直辛勤工作在萧红纪念馆和萧红故居的全体工作人员表示衷心地感谢,谢谢你们
观《萧红》有感800字作文纪录片
3月8日萧红在全国公映,在网上看到消息就决定去看。
20多岁时读了萧红的作品,很喜欢她的文字,深重的苦难在她的笔下居然还有幽默的气息,字里行间透出她是个细腻而倔强的女人。
后来断续读了一些文坛轶事,很为她和萧军的分手惋惜,萧军是救过她命的人,并在一个女人不可能被爱上时爱上她,这感情应该没有功利,为什么是这么个结局
电影的着力点是萧红的感情生活,从她逃婚开始。
鲁迅说过娜拉出走后,要么回来要么堕落,自由是美好的但钱也是重要的,在女性没有过多选择的时代,似乎只能有一条路:认命。
萧红的一生虽然坎坷,但“五四”的新风毕竟已经吹来,她毕竟还可以卖文为生,时代给了她这个机会,所以她不想认命,但那个时代给的还不够多,反观与萧红同时代的才女们,又有几个不是坎坷一生是非不断。
萧红说:我认为上帝对女人最大的不公是妊娠和生育。
为了读书她委身给未婚夫,但书没读成却发现自己怀孕了,身无分文被抛弃,差点被卖去妓院。
她和端木蕻良结婚时,怀着萧军的孩子,在日军占领的武汉,端木抛下她撤去了重庆,在战火纷飞中她一个人逃难引产。
所以她说:死了又怎样,女性的羽翼是沉重的,女性的天空是稀薄的。
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如果不是腹中的孩子,处境要简单多了,她确实可以身轻如燕,独自上路,不寻求依靠也不必为被抛弃那么痛苦。
但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吗
写到这儿,我不想谴责男性也不想说社会上的有色眼光,只是真正从内心感谢现代技术,女性啊,变得聪明和博学吧,那是真正的爱自己,对自己对社会负责。
听说许鞍华正在拍描写萧红的另一部电影《黄金时代》,不知道是怎样的视角,霍建起导演说选取感情生活作为这部影片视角可以引起大众的共鸣,我认为此话没什么依据。
不了解那个时代,不知道她的作品,不同情她的经历,不生为自力自强的女性,共鸣
不骂她才怪
千万不要以为时代已经进步到能完全认可一个女人对自由的向往对感情的选择。
她短短31岁的人生,与四个男人有感情纠葛,未婚夫汪恩甲、萧军、端木蕻良、骆宾基。
她著作的版权分给了萧军和骆宾基。
在她死后,后三个人还在因为她恩恩怨怨着。
萧军、端木蕻良、骆宾基和她都属当时的东北作家群,时代证明, 四个人中萧红的文学成就最高,作品影响力最大,就这一点而言,也就能理解为什么他们都爱上了她,不管是她怀着别人孩子时、还是她贫病交加时、还是她生命垂危时,就这一点而言,生为女性也足以自豪。
但是汪恩甲旧时代男人对女性的一贯作派,萧军身为男人的男权思想,端木的自私冷漠都让有着女性觉醒意识的萧红无法承受,最终导致她不甘地死去。
骆宾基陪伴了她临死前的44天,在她死后写了《萧红小传》。
在传记中,他表达了对萧红的爱和对端木的谴责。
所以有人说,骆宾基对端木把这个快死女人的沉重负担转稼给他出离愤怒,才会有这样的话,是在利用已经死去的萧红。
电影美化了所有的感情,没有直接拍出萧军殴打萧红,没有拍出端木对萧红的嫌弃,没有拍出骆宾基的抱怨。
也对,实在是不能太写实了,不然是真得冷入骨髓了,对全体男性的人性都是拷问了。
除了骆宾基,我真得好奇另个两位作家对萧红的真实感受,没有看见过这方面多余的文字。
还是说一说萧红的作品吧,毕竟她是因为她的文字被时代记住的。
她是少有的直面最底层东北人民生死挣扎真相的作家,有评论家在“作家”两字前面加上“女” 字,我认为不必,因为只要你看过她的《呼兰河传》、《生死场》,你会发现她的视角和描写的深度,在同时代男性作家中也数不到几个。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小说的风格和写法,没有孰优孰劣端看你发掘的深度、文字的驾驭能力和对人性的认识。
评论家说萧红的小说象散文,散文象小说,所以萧军说萧红的小说结构并不严密,一直不认为她比自己写得好。
现在看来,一切不用争论,对作家最大的肯定是作品的传世。
萧红和萧军分手一方面是因为萧军的不忠,一方面是因为双方在思想意识上有分歧,萧红本能反感战争,所以当时就有人认为她偏离了抗战的主旋律。
应该庆幸她没有跟着萧军去延安,以她的个性和她的作品风格,她的遭遇不会比萧军好,成为另一个丁玲只会更可悲。
最常见的说法是性格决定命运,但人终究是时代的产物,萧红在我们的时代不用逃婚不用逃难(世界上很多女性还没有这样的权利),但是她就真会幸福吗,不用面对世人的不解和轻视吗
人民日报微博在“三八节”快结束发了这么一段文字:[你好,明天],“三八节” 过去,手中的鲜花余香渐淡,耳边的祝福归于沉寂,我们又要面对女博士求职时的不公,妇女就业中的歧视,以及“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的怨艾。
歌德说,永恒的女性,引领我们前进。
而这永恒的女性仍需通过不断得解放实现自己。
需明天的他仍然爱心沛然,愿明天的她终于拥有世界。
这愿望是萧红们在看不清明天时努力的方向,也是一代代女性的追求的目标,我们不要孤独地走也拒绝卑微地活。
萧红、戴望舒、端木蕻良,他们三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萧红与戴望舒的命运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们都英年早逝,在短促的一生中留下了不少杰作;他们都有三段不堪回首的婚恋;他们在民族危亡的关头都成了坚定的抗日志士;他们都是日本法西斯侵略战争的直接受害者……就是这样两个人,他们却有着一段不曾为人关注的友情,这段友情虽然短暂,却又是那样纯真感人,特别是在那个特殊年代,更显真挚。
1938年年初,戴望舒挈妇将雏到了香港,不久便接到“万金油大王”胡文虎的公子、年仅十九岁却精明干练的胡好的邀请,聘他担任胡氏家族《星岛日报》副刊《星座》的主编。
从此,戴望舒利用自己掌控的阵地,凭借港岛特殊的环境,编发了大量宣传抗日的文学作品,使《星座》成了海内外中国人心中的“明星”。
由于《星座》办得出色,《星岛日报》因此声誉日隆,一跃成为抗战时期香港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之一。
戴望舒曾经放言:“我们可以说,没有一位知名的作家是没有在《星座》里写过文章的。
”诚哉斯言
海内外的进步作家,如郭沫若、茅盾、艾青、郁达夫、徐迟、卞之琳、楼适夷、萧乾、萧军、沈从文等都成了《星座》的专栏作家或撰稿人。
当然,戴望舒也没有忘记身居重庆的鲁迅的得意门生——萧红,以及她的丈夫端木蕻良。
戴望舒大概是在1939年2月致信端木蕻良和萧红,邀请他们为《星座》撰稿的。
萧红发表在《星座》上的第一篇文章是小说《旷野的呼喊》,这是1939年1月30日,萧红住在重庆米花街一号(今八一路雨田大厦的位置)、日本反战人士池田幸子家中完成的。
小说约两万字,讲述了一个发生在松花江畔的抗日故事。
戴望舒对这篇宣扬抗战的作品十分欣赏,收到稿件后很快就在《星座》上连载,从4月17日开始至5月7日连续予以刊发。
在此后的数月中,萧红又陆续寄去小说《花狗》《梧桐》,散文《茶食店》《记忆中的鲁迅先生》等稿件。
尤其是萧红这篇在北碚黄桷树写的回忆鲁迅先生的长文《记忆中的鲁迅先生》,戴望舒觉得此稿文情并茂,情真意切,感人至深,非一般泛泛而谈的纪念文字可比。
1939年10月19日,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香港分会(以下简称“香港文协”)、香港漫画协会和香港业余联谊社等救亡团体,准备举行聚会,纪念鲁迅逝世三周年。
戴望舒为配合这一活动,特意从10月18日至28日连载萧红这篇文章,获得读者广泛好评。
敌机对重庆北碚频繁空袭,为远离敌机的轰炸,求得一个安定的写作环境,萧红和端木蕻良打算离开重庆远走他乡。
端木蕻良建议去桂林,说艾青等人都已去了那里;萧红主张去香港,因为香港有一位信得过的朋友——戴望舒,同时,端木蕻良的《大江》正在《星岛》连载,她自己也有多篇文章在《星岛》上发表,有较稳定的稿费收入,生活会大致无虞。
1940年1月17日下午,萧红和端木蕻良飞抵香港。
到港后,他们租住在九龙尖沙咀金巴利道诺士佛台三号孙寒冰处。
刚刚安定下来,戴望舒即突然造访。
他与萧红夫妇虽已神交近一年,却素未谋面。
戴望舒落落大方地自报家门:“我是戴望舒
”对这突如其来的晤面,三人均感喜出望外,一见如故。
戴望舒邀两人去外面就餐,这或许可看作戴望舒有意为他们接风洗尘吧。
三人叙谈良久,戴望舒约他们第二天到他的住所林泉居参观,萧红和端木蕻良自然是满心欢喜。
萧红和端木蕻良来到香港后,作为香港文协的当家人,戴望舒安排了一次欢迎会。
1940年2月5日晚,香港文协在大东酒店举行会员聚餐会,欢迎萧红和端木蕻良来港,有四十多位会员参加,由林焕平主持餐会。
席间,萧红发了言,她谈到处于战争状态下的重庆文艺界生活艰苦,环境险恶,但他们并没有放下手中的笔;希望在港人士珍惜和平局面,写出更多的好作品。
4月,在戴望舒的关照下,萧红和端木蕻良以“文协总会”会员的身份,登记成为“香港文协分会”会员,此后,萧红数次参加由戴望舒组织的香港文协活动。
8月3日下午3时,由戴望舒等人筹办的香港文协纪念鲁迅六十周年诞辰大会,在加路连山的孔圣堂如期举行。
会上,萧红作了鲁迅先生生平事迹的报告,晚上在孔圣堂又举行了内容丰富多彩的晚会,其中包括演出由萧红执笔撰写,经冯亦代、丁聪、徐迟改编的哑剧《民族魂鲁迅》。
徐迟回忆说:萧红穿着黑丝绒的旗袍与会,朗诵了鲁迅的杂文。
她留给人的印象是“瘦却却的,发音不高,但朗诵得疾徐顿挫有致”。
鲁迅先生六十周年诞辰纪念活动结束后,萧红几乎没再参加过香港文艺界的公开活动,潜心撰写《呼兰河传》。
戴望舒也很理解和支持她,并让她把先前完成的章节交给他,以便在《星座》上发表。
萧红照做了,戴望舒便从1940年9月1日起,在《星座》第693号上开始连载《呼兰河传》。
小说的后半部分是边写边登,戴望舒于1940年12月27日,在《星座》第810号上,登完了《呼兰河传》的最后一个字,差四天整整四个月。
萧红在这四个月的写作过程中,始终沉浸在对故土的眷恋和对儿时生活的无限感怀中,这是她一生中最充实、最愉快的四个月。
《呼兰河传》是萧红全部著作中的扛鼎之作,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这部著名的作品,是经过戴望舒的运筹推向社会的。
在这四个月中,为审稿、发排等工作,戴望舒费尽了心血。
就连远在新疆的茅盾,也十分了解此事,1940年,他在给诗人蒋锡金的信中说:“红姑娘创作甚努力,闻有长篇在《星岛日报》副刊排日登载。
”萧红对戴望舒这位文学前辈及好友的支持和帮助,充满了无限的敬意和感激。
《北中国》是戴望舒为萧红编发的最后一篇小说,有趣的是,此篇与他为萧红编发的第一篇小说《旷野的呼喊》主题相同,情节上也有类似之处。
这两篇小说,都反映了我国北方人民在日本帝国主义入侵后所遭受的折磨与痛苦,以及含悲忍痛同敌人进行浴血奋战的可歌可泣的事迹。
笔调同样浸透了浓烈的故园情怀,但《北中国》却写得更精致、细腻。
小说于1941年4月13日至29日刊登于《星座》第901号至917号上。
戴望舒一直热情地关心着萧红他们,他担心他们不适应南国的生活,不时前往尖沙咀看望他们。
端木蕻良在《友情的丝——和戴望舒最初的会晤》中曾说:“我们和望舒在香港接触是频繁的,谈论一些问题,彼此也能理解……有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味道。
”随着萧红和戴望舒交往的加深,彼此之间在人格和心灵上便有了更多的沟通和信任。
萧红是香港文协会员,戴望舒是香港文协的实际负责人。
萧红与戴望舒已交往近三年,有着较深的友谊,因此,在萧红病重之际及离世以后,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戴望舒都不会袖手旁观。
我们从杜宣的回忆录中可读到,戴望舒当时是积极参与其事的。
杜宣在《忆望舒》中写道:“日军投降后,我是第一批进入香港的……望舒告诉我,萧红逝世时的情况是很悲惨的……几个朋友,搞到一辆板车,自己拉着,走了六七个小时,将萧红的遗体拉到了浅水湾埋葬。
”杜宣说的这几个朋友中,就有戴望舒,还有萧红的丈夫端木蕻良。
1942年3月下旬的一天,戴望舒被捕了,他在狱中表现出了一个爱国知识分子的凛然正气。
4月27日戴望舒在土牢中写下的《狱中题壁》,是他所有诗作中最光辉的篇章,是他铮铮铁骨的表白,更是20世纪的“正气歌”。
5月,叶灵凤经过多方奔走,终于将戴望舒保释出狱。
经过牢狱之灾,原本身强体壮的戴望舒彻底垮了,哮喘病也日趋严重。
冯亦代写道:“日本地牢里的阴湿,使他的气管炎变成经常的了。
”尽管身体垮了,哮喘病更严重了,戴望舒却一直惦记着萧红。
待身体稍稍恢复,他便让叶灵凤陪着去凭吊萧红。
1942年11月20日,正值寒冬腊月,他不顾病痛缠身,在朔风中艰难地步行六七个小时才来到浅水湾,这是何等真挚的友情啊
叶灵凤在《寂寞滩头十五年》中写道:“我们去时,距离她的安葬时期已经有半年以上,但是由于当时的浅水湾是荒凉少人迹的,墓上的情形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在一道洋灰筑成的大圆圈内,有由乱石堆成的另一个小圈,这就是萧红的葬处。
中央竖着一块三尺高的木牌,写着‘萧红之墓’四个大字,墨色还新,看来像是端木蕻良的手笔。
当时我们放下了带去的花圈,又照了两张相。
”1944年8月的一天,戴望舒偕友人再次来到浅水湾凭吊萧红。
9月10日,《华侨日报》发表了戴望舒一首题为《萧红墓畔口占》的短诗,这首诗后来被收入诗集《灾难的岁月》中时,注明日期为1944年8月20日,这大概是他的写作日期。
一年后,戴望舒又来到浅水湾,想必是给萧红报告抗战胜利的喜讯吧
这次是陪同杜宣一行人前往。
杜宣在《忆望舒》一文中回忆道:“9月下旬,一个台风刚刮过的下午,望舒带着新波、紫秋和我去浅水湾……我们在浅水湾原来游泳场的沙滩上,看到了一丘孤坟,坟头上插了一个木签,上面写着‘萧红之墓’四个字……她是鲁迅先生亲自培养出的才华横溢的女作家,今天竟埋骨于此,只看到一抔黄沙,面对着无垠的荒海,怎不令人悲愤交加。
望舒说,当时出于无奈,只能将她葬在这里。
”从1942年冬至1946年春戴望舒离港,三年多的时间里,戴望舒不知去过浅水湾多少次,荒滩已被他踏出了小径,这是何等真挚、何等执着的友情啊
若萧红地下有知,也会为结交了如此耿耿忠心的朋友而含笑九泉。
戴望舒对萧红的怀念感人至深,不仅仅在于他三年多无数次地去浅水湾扫墓祭奠,还在于他写了一首短诗——《萧红墓畔口占》。
臧棣在《一首伟大的诗可以有多短》中写道:“在新诗史上十行以内的诗中,没有一首能和它相媲美的……这首诗是新诗桂冠上一颗闪耀的明珠,一颗无与伦比的明珠,是珍品中的珍品。
”该诗全文如下: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我等待着,长夜漫漫,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
这首短诗,情感真挚,寓意深刻,跳出了一般悼诗的窠臼。
诗人献上的一束红山茶,是萧红精神的动人写照,也是诗人对民族解放事业的寄托。
在漫漫黑夜,诗人在等待,萧红在等待,等待是对民族解放事业必将曙光来临的、不可动摇的坚定信念。
这是戴望舒从抗战初期升腾起来的爱国主义思想情感的深化和发展。
学者王文彬说:“这首诗是望舒晚年的代表作……诗人此时早已脱下他先前的幽秘华贵的外衣,沉静下来,运用半透明的富有质感的语言……写出他的丰富、深刻和成熟,写下他一生中最好的、伟大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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