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洲曲读后感可以用什么题目
这首诗写一个女子对所欢的思和忆.开头说她忆起梅落西洲那可纪念的情景,便寄一枝梅花给现在江北的所欢,来唤起他相同的记忆,以下便写她从春到秋,从早到晚的相思.诗中巧妙地运用民间丰富的词语,表明了季节的变换,条理井然,时序渐进.女子相思怀念的深情,娓娓动听地叙述在诗的字里行间.可以用相思作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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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曲》的抒情主人公是谁,只要读了诗后便一清二楚。
不是少女所恋的男子,就是少女自己。
很明显的,诗歌流露出了一种自述感,如称对方(所爱恋的男子)为郎。
而纵观全诗,尽管有季节的变化,景物、情境易换的转变,但是除了这些却只有那位沉浸于爱情中的少女在活动着,自始至终都不曾有其他人物的介入。
或者说,事实上少女的周围是有其他人物的,但因为该少女的眼中只有对方,那个自己心仪的男子,心中只有爱情,正因为如此周围的那些人物在她看来实际是不存在的。
不用怀疑的是,这个痴情少女是诗中唯一的抒情主人公,《西洲曲》全诗充满了她强烈、真挚、勇敢的爱情。
关于《西洲曲》
西洲曲 【西洲曲简介】 《西洲曲》,南朝乐府民歌名,最早著录于徐陵所编《玉台新咏》。
西洲曲是南朝乐府民歌中最长的抒情诗篇,历来被视为南朝乐府民歌的代表作。
沈德潜称其“续续相生,连跗接萼,摇曳无穷,情味愈出”(《古诗源》卷十二),陈祚明则谓之“言情之绝唱”(《采菽堂古诗选》)。
诗中描写了一位少女从初春到深秋,从现实到梦境,对钟爱之人的苦苦思念,洋溢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感情色彩,表现出鲜明的民族特色和纯熟的表现技巧。
《西洲曲》艺术魅力自不容置疑。
但与一般南朝乐府民歌不同的是,《西洲曲》极为难解,研究者甚至称之为南朝文学研究的“歌德巴赫猜想”。
《西洲曲》的语言一如民歌的清新质朴而少用事典,所以其难解并不在字词的生僻、晦涩,而是整首诗的诗意难以得到一个贯通全篇的畅达的解释。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诗歌所涉时间、地点、人物、情节等,都有幽暗不明之处,难以得到一个一致的解释。
朱自清《荷塘月色》中曾选用“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两句,这两句描写的是秋天莲子成熟时的盛景,而“莲”谐音“怜”,“莲子”谐音“怜子”,表明了女子对情郎既怜且爱的深情,用在《荷》文中,和前文独具朦胧之美的“荷香月色”呼应,使得荷塘的境界陡然开阔、明朗了。
【西洲曲全文】 西洲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
两桨桥头渡。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一说乌桕)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
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编辑本段]【西洲曲相关注释】 〖西洲〗地名,未详所在。
它是本篇中男女共同纪念的地方。
〖下〗落。
落梅时节是本诗中男女共同纪念的时节。
〖鸦雏色〗形容头发乌黑发亮。
鸦雏,小鸦。
〖伯劳〗鸣禽,仲夏始鸣。
〖翠钿〗用翠玉做成或镶嵌的首饰。
〖莲心〗和“怜心”双关,就是相爱之心。
〖莲子〗谐音“怜子”,就是“爱你”的意思。
〖彻底红〗就是红得通透底里。
〖望飞鸿〗有望书信的意思,古人有鸿雁传书的传说。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此二句似倒装。
意思是秋夜的一片蓝天像大海,风吹帘动,隔帘见天便觉似海水荡漾。
一说这里把江称为海,“海水”即指江水。
〖悠悠〗渺远。
天海辽廓无边,所以说它“悠悠”,天海的“悠悠”正如梦的“悠悠”。
〖君〗指住在江北的爱人。
【西洲曲的写作特点】 一、心思巧藏,以动作展现心境 “折梅寄江北”,女主人公折梅一枝,唤起对过去西洲梅下相会的回忆,因思念情人想去西洲,于是穿上了“杏子红”的“单衫”,梳起了“鸦雏色”的头发。
一折、一穿、一梳,动作看似随意,却展现出痴心女子对爱人思念之深的心境。
诗歌的第七句至第十二句,写出少女沉浸于忆念、相思中。
风吹叶落,她误以为情人足音,乃“门中露翠钿”,从门缝中探出头等候情人的到来。
一“露”,表露了急切、害羞的少女情怀。
但情人依旧是无影无踪,心中的焦急之情再也抑制不住了。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为了掩过邻人的耳目,只好借故出门去采莲。
此刻的她,百感交集:深切的思念,失意的感觉,受窘为难的心态,一起涌向心头。
这种含羞的姿态,渴慕相思的神色,一系列巧作掩饰的动作,描绘的惟妙惟肖,跃然纸上。
于平常的动作中,巧妙地刻画出女子微妙的心理,及对爱情胸怀一颗赤诚之心。
二、托物寄情,巧借景物吐真情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李白)“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
”(民歌《子夜四时歌》)这些诗句是托月寄情,而这一作品则是托“梅”托“莲”来表达相思。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折梅表达思念之情,以自然景物起兴。
“莲花”、“莲子”、“莲心”,由外而内“彻底红”。
“莲心”即“怜心”,“彻底红”即红得透彻,喻爱情的赤诚坚贞,语意双关。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雁可传情,然而,“鸿飞满西洲”,却没有传来情人的音讯,极写相思之深:“海水梦悠悠”,“海水”“悠悠”,喻终年的相思没有穷尽,托物寄情。
总之,诗歌善于以眼前的寻常之物,或起兴抒情,或比喻言志,或语意双关。
婉转倾吐真情,耐人寻味。
三、时节变迁,巧用民间词语。
早春时节可“折梅”,春夏之交穿“单衫”,仲夏之时“伯劳飞”,于初秋“采红莲”,值仲秋“弄莲子”,到深秋“望飞鸿”。
诗中巧妙地运用民间丰富的词语,表明了季节的变换,条理井然,时序渐进。
女子相思怀念的深情,娓娓动听地叙述在诗的字里行间。
四、蝉联而下,巧“接字” 全诗三十二句,四句一解,用蝉联而下的接字法,顶针勾连,技法之“巧”,真令人拍案叫绝。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等等诗句,如此环环相扣,接字成篇,不仅声情摇曳,情味无穷,而且节奏和谐,优美动听。
【西洲曲的考据学争议】 这首《西洲曲》,郭茂倩编的《乐府诗集》收入“杂曲歌辞”类,认为是“古辞”。
《玉台新咏》作江淹诗,但宋本不载。
明清人编的古诗选本,或作“晋辞”,或以为是梁武帝萧衍所作。
这个问题,目前很难成定论。
但从内容和风格看,它当是经文人润色改定的一首南朝民歌,十分精致流丽,广为后人传诵。
此诗以四句为一节,基本上也是四句一换韵,节与节之间用民歌惯用的“接字”法相勾联,读来音调和美,声情摇曳。
沈德潜在《古诗源》中说它“续续相生,连跗接萼,摇曳无穷,情味愈出”,确实道出了它在艺术上的特色。
然而,如何正确理解这首诗的内容,却是学术界争议已久的问题,直到目前为止,也未能统一认识。
的确,这首诗主要是写一个少女,刻划她思念情侣的炽热而微妙的心情。
然而,它既不是以少女自述的第一人称口吻来写,也不作诗人第三人称的客观描述,而是让这位少女的情侣用“忆”的方式来抒写,所以全诗都作男子诉说的口气。
后来杜甫的《月夜》,写诗人对月怀念妻子,却设想妻子对月怀念自己,正是使用同样的手法。
通过她的种种情况的描写,生动地塑造了一位美丽轻灵、纯洁多情的少女形象。
这是全诗在艺术构思上的总的设想;若不这样理解,那将是越理越乱,最终变成一团乱麻,使人读来神秘恍惚,造成似懂非懂的印象。
《西洲曲》是南朝乐府民歌中最长的抒情诗篇。
诗中描写了一位少女从初春到深秋,从现实到梦境,对钟爱之人的苦苦思念,洋溢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感情色彩。
表现出鲜明的民族特色和纯熟的表现技巧。
?? 一、心思巧藏,以动作展现心境。
?? “折梅寄江北”,女主人公折梅一枝,唤起对过去西洲梅下相会的回忆,因思念情人想去西洲,于是穿上了“杏子红”的“单衫”,梳起了“鸦雏色”的头发。
一折、一穿、一梳,动作看似随意,却展现出痴心女子对爱人思念之深的心境。
诗歌的第七句至第十二句,写出少女沉浸于忆念、相思中。
风吹叶落,她误以为情人足音,乃“门中露翠钿”,从门缝中探出头等候情人的到来。
一“露”,表露了急切、害羞的少女情怀。
但情人依旧是无影无踪,心中的焦急之情再也抑制不住了。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为了掩过邻人的耳目,只好借故出门去采莲。
此刻的她,百感交集:深切的思念,失意的感觉,受窘为难的心态,一起涌向心头。
这种含羞的姿态,渴慕相思的神色,一系列巧作掩饰的动作,描绘的惟妙惟肖,跃然纸上。
?? 于平常的动作中,巧妙地刻画出女子微妙的心理,及对爱情胸怀一颗赤诚之心。
?? 二、托物寄情,巧借景物吐真情 ??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李白)“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
”(民歌《子夜四时歌》)这些诗句是托月寄情,而这一作品则是托“梅”托“莲”来表达相思。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折梅表达思念之情,以自然景物起兴。
“莲花”、“莲子”、“莲心”,由外而内“彻底红”。
“莲心”即“怜心”,“彻底红”即红得透彻,喻爱情的赤诚坚贞,语意双关。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雁可传情,然而,“鸿飞满西洲”,却没有传来情人的音讯,极写相思之深:“海水梦悠悠”,“海水”“悠悠”,喻终年的相思没有穷尽,托物寄情。
?? 诗歌善于以眼前的寻常之物,或起兴抒情,或比喻言志,或语意双关。
婉转倾吐真情,耐人寻味。
?? 三、时节变迁,巧用民间词语。
?? 早春时节可“折梅”,春夏之交穿“单衫”,仲夏之时“伯劳飞”,于初秋“采红莲”,值仲秋“弄莲子”,到深秋“望飞鸿”。
诗中巧妙地运用民间丰富的词语,表明了季节的变换,条理井然,时序渐进。
女子相思怀念的深情,娓娓动听地叙述在诗的字里行间。
?? 四、蝉联而下,巧“接字” ?? 全诗三十二句,四句一解,用蝉联而下的接字法,顶真勾连。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等等诗句,如此环环相扣,接字成篇,不仅声情摇曳,情味无穷,而且节奏和谐,优美动听。
?? 全诗技法之“巧”,真令人拍案叫绝。
最早著录于徐陵所编《玉台新咏》的《西洲曲》,历来被视为南朝乐府民歌的代表作。
沈德潜称其“续续相生,连跗接萼,摇曳无穷,情味愈出”(《古诗源》卷十二),陈祚明则谓之“言情之绝唱”(《采菽堂古诗选》),其艺术魅力自不容置疑。
但与一般南朝乐府民歌不同的是,《西洲曲》极为难解,研究者甚至称之为南朝文学研究的“歌德巴赫猜想”(见《汉魏六朝诗歌鉴赏集》陈志明文)。
《西洲曲》的语言一如民歌的清新质朴而少用事典,所以其难解并不在字词的生僻、晦涩,而是整首诗的诗意难以得到一个贯通全篇的畅达的解释。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诗歌所涉时间、地点、人物、情节等,都有幽暗不明之处,难以得到一个一致的解释。
也许正因如此,“有人说这诗是若干短章的拼合,内容未必是完整统一的”(余冠英《谈西洲曲》)。
但诚如余先生所言:“这话我却不敢信,因为诗的起迄都提到‘西洲’,中间也一再提到‘西洲’,分明首尾可以贯串,全篇必然是一个整体,且必然道着一个与西洲有关的故事。
”(同上)可以说,如果《西洲曲》不是一个整体,那么所谓“《西洲曲》标志着南朝民歌在艺术发展上的最高成就”(游国恩等主编《中国文学史》),便无从谈起。
因此,求得《西洲曲》诗意的完整而畅达的解释,便直接关乎其文学史地位的评价。
也正是在这个问题上,对《西洲曲》这篇名作的“猜想”远未完成,而不仅仅是一个“诗无达诂”的问题。
?? ?? 余冠英先生在《西洲曲》的注释中说: ?? ?? 这首诗写一个女子对所欢的思和忆。
开头说她忆起梅落西洲那可纪念的情景,便寄一枝梅花给现在江北的所欢,来唤起他相同的记忆,以下便写她从春到秋,从早到晚的相思。
诗中有许多辞句表明季节,如“折梅”表早春,“单衫”表春夏之交,“采红莲”应在六月,“南塘秋”该是早秋(因为还有“莲花过人头”),“弄莲子”已到八月,“鸿飞满西洲”便是深秋景象。
(《汉魏六朝诗选》第三卷) ?? ?? 这一具有经典性的解释,至少意在解决这样三个问题:第一,这首诗是一个多情女子对自己情郎的思念之歌。
游国恩先生曾以为《西洲曲》从开头到“海水摇空绿”句皆为男子口气,只有末四句为女子自道心事;叶玉华先生则认为全诗部是女子的口吻(参见余冠英《古代文学杂论·谈西洲曲》)。
余冠英先生确定“这首诗写一个女子对所欢的思和忆”,而以为“篇末四句当然是女子的口气,这四句以上却不妨都作为第三者的叙述”(同上),可以说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研究者已无疑义。
第二,诗中女子居于江南,而其情郎住于江北,西洲则是二人共同纪念的地方。
余先生说:“西洲固然不是诗中女子现在居住之地,也不是男子现在居住之地,它是另一个地方。
……它何妨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江中的洲呢?”(同上)第三,这首诗写的是“四季相思”。
?? ?? 显然,上述三个问题正是理解《西洲曲》的关键。
如果说,第一个问题现在已不成问题,研究者早已取得共识;那么,后两个问题虽很少有人再有疑问,但笔者感到,要想贯通全诗,其中仍有阻隔。
首先,女子居于江南,其情郎居于江北,这是没有问题的;但西洲与江南、江北的关系是什么呢?一般据诗中“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二句,认为西洲距女子居处不远,或谓即在江南,或谓距江南岸不远而两桨可渡。
那么,其与江北便相距甚遥。
但是,诗末却说:“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这两句千古传颂,正因其涉想新奇,情思无限;它寄托的显然是这位女子对情郎的思念之情,如果西洲离女子居处不远,“吹梦”又有何必要?其次,正如余冠英先生所说:“这首诗表面看来像是若干首绝句联接而成,其实是两句一截。
”(同上)所谓“两句一截”,正是从诗意着眼的;所谓“续续相生,连跗接萼”,正说明整首诗诗意的完整、统一而浑然一体。
以“雨句一截”的形式而写“四季相思”,不仅少见,而且很可能会破坏诗意的完整、统一。
诗歌所写,乃一位女子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尤其是她的一连串的动作;这一连串的动作怎么会分到四季写呢?比如,从开门盼郎至出门采莲.从采莲南塘至低首弄莲,这显然是这位女子的一系列连贯的动作,怎么可以分散到几个月去写呢?现代影视艺术有所谓“蒙太奇”的艺术手法,通过镜头的剪接、组合,可以有较长时间的跨越、衔接而产生连贯的效果。
但省略的时间亦必须有结果体现出来,连贯只是效果的连贯,决不可一个连续的动作跨越很长时间。
因此,如果说《西洲曲》写的是“四季相思”,即在现代艺术也是颇难理解的,更何况它是干余年前的作品呢? ?? ?? 以上两个问题是密切相关的。
诗歌所涉地点不确或理解有误,便难以真正弄清其所涉时间。
这两个问题的幽暗不明,便使得整首诗诗意难以连贯,许多解释也就龃龉难合。
其实,诗歌的末四句为女子自道向无异议,而“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则明确地显示出西洲即是这位女子的情郎所居之地,它正在江北。
只有如此理解,才能真正确切把握“南风吹梦”的诗意。
范云《闺思》诗有“几回明月夜,飞梦到郎边”句,李白《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诗有“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句,皆从《西洲曲》化出;他们对“南风吹梦”诗意的理解,正说明西洲只能是情郎所居之地。
温庭筠《西洲曲》谓“西洲风色好,遥见武昌楼。
”武昌在长江南岸,既云“遥见”则西洲可能正在江北。
而据“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之句,可知诗中女子距南塘之地不远。
《新唐书·地理志》说:“钟陵,贞元中又更名,县南有东湖。
元和三年,刺史韦丹开南塘斗门以节江水,开陂塘以溉田。
”耿湋《春日洪州即事》亦云:“钟陵春日好,春水满南塘。
”可见南塘在钟陵附近,即在今江西南昌附近。
因此,诗中女子乃居于南昌附近,其与西洲相去远矣;所谓“南风”、“吹梦”,正以此也。
借用余冠英先生的话说:“‘江北’可不见得近啊
要是近,就不会有这许多梦,许多愁,也就没有这首诗了。
”(《谈西洲曲》)笔者以为,西洲正在江北,《西洲曲》所谓“江北”亦正指西洲。
?? ?? 确定了诗歌所涉地点,则诗意的贯通便较为容易了。
首二句“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并非写梅落西洲、女子折梅。
“下”者,到也。
温庭筠《西洲曲》谓:“悠悠复悠悠,昨日下西洲。
”“下”正是“到”的意思。
南朝民歌《那呵滩》亦有:“闻欢下扬州,相送江津湾。
”其意甚明。
但“忆梅下西洲”也并非这位女子要到西洲去折梅花,而是说这位女子想到自己所寄梅花可能早已到了西洲,到了情郎的手中。
“折梅寄江北”是对“忆梅下西洲”的补充说明,或谓首二句就是一个倒装句。
“折梅”是过去所为,“忆梅“才是现在所思。
只有如此理解,方与下文所写季节相合。
如上所述,谓此诗为“四季相思”实难讲通,这不仅因为诗意难贯,而且通常所谓诗中表明季节的辞句,其实不然。
如谓“单衫”句表春夏之交或春天,“单衫”岂止春天可穿?“杏子红(黄)”与“鸦雏色”相对而言,所指为“单衫”色彩,亦不表明季节。
又如谓“日暮伯劳飞”表夏天,更属望文生解。
《礼记·月令》诚有“仲夏?始鸣”之载,《诗·豳风·七月》亦有“七月鸣?”之句,“?”即为伯劳;但伯劳“始鸣”与“伯劳飞”井非一回事是显然可见的。
因此,《西洲曲》所涉时节决不用“猜”,“采莲南塘秋”已作了明确说明;至于采莲时节又有“莲花过人头”亦并不奇怪,故亦不必再分初秋、中秋和深秋。
所以,秋天便是《西洲曲》的季节背景。
“秋露如珠,秋月如圭,明月白露,光阴往来;与子之别,思心徘徊”(江淹《别赋》),正是在秋日怀人时节,这位女子想起自己曾寄梅花一事,从而有所盼望。
先说“忆梅下西洲”,而后补充自己曾经“折梅寄江北”,正表明心情的迫切和思念之深重,极为切合此时女子的心态。
实际上,忆及折梅、寄梅之事,只是一个“引子”,是绵绵之思的开始。
?? ?? 诗篇在写了女子想到西洲以后,插叙了一下女子的打扮及其美丽的容貌,即“单衫杏子红(黄),双鬓鸦雏色”,这可以说是一种体察入微的心理描绘或烘托。
本来,“西洲在何处”的交代紧承“折梅寄江北”正合乎逻辑;然而女主人公既想起了情郎,想起了自己曾折梅寄往江北,因而她多少抱有情郎可能归来的希望,下文所谓“开门郎不至”正说明了这一希望的存在。
正因有这个希望,她才在想到了情郎之后,立即注意到自己的装束和姿容,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要是情郎已站在门外了呢?所以这两句正绝妙地刻画出女主入公此时的心理活动,而不只是对其装束的简单交代。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二句,既交代了西洲之位置,亦表现出此女子对其挂怀之情;之所以值得如此魂牵梦绕,正因其为情郎所在地。
所谓“两桨桥头渡”,一般释为划两下桨就到了,所距很近。
其实这是误解。
南朝民歌的《西曲歌》中有《莫愁乐》二首,其一云:“莫愁在何处?莫愁石城西。
艇子打两桨,催送莫愁来。
”所谓“两桨”,指的就是船的两个桨;在《西洲曲》中,借以指船。
其意是说,要到西洲去,需要乘船过江,此亦正说明西洲在江北。
以上六句所描绘的乃是一个静坐相思的女子的形象,而非正乘船到西洲采梅的女子形象。
如此理解,则与下文正好贯通。
?? ??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是对女主人公居住环境的描写。
《古微书》说:“博劳好单栖。
”所以,这里的环境描写也是一种象征,显示了这位女子的孤独和凄清。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则静坐相思的女子形象方直接呈现出来。
如上所说,盼望郎归已在情理之中,而归来又并不是现实;“开门郎不至”就既写了现实的严酷,又暗含了女主人公的希望。
静坐相思无望,便“出门采红莲”,以遣不尽的相思之情。
然而,既然带着思念的心情“出门”,则相思之情注定非但难以去除,反而因采莲而加重。
以下对采莲情节的细致描绘,正体现了这种情形。
研究者早已指出,“莲”与“怜”谐音双关,则“青如水”的“莲子”正是女主人公纯洁爱情的象征,也就难怪其如此爱怜,以至于“置莲怀袖中”了;“莲心彻底红”,可以说是他们之间爱情的象征。
在此情形之下,这位女子盼郎归的心情也就更加迫切,以至于“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了。
诗歌对女主人公翘首以望飞鸿的描绘可谓生动传神,韵味悠长。
“望飞鸿”既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自然动作,又是一种有目的的盼望——盼郎不至而盼有信来,所谓“鸿雁传书”。
然而信也没有。
以下所谓“鸿飞满西洲”,并非女主人公看到了大雁飞满西洲,而是一种猜度之词。
其意是说,时值秋日,“鸿飞应满西洲”,而人皆谓“鸿雁传书”,为何你竟无音信?正是带着这种疑惑的心情,这位女子“望郎上青楼”了。
“青楼”,漆成青色的楼,在南朝所指不一。
曹植《美女篇》云;“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
”则“青楼”指显贵家之闺阁。
《南齐书·东昏侯纪》谓:“世祖兴光楼上施青漆,世谓之青楼。
”则“青楼”指帝王所居。
梁诗人刘邈《万山见采桑人诗》有:“倡妾不胜愁,结束下青楼。
”“青楼”便指妓院了。
“望郎上青楼”句显示了《西洲曲》带有文人诗的色彩。
青楼虽高却仍然望不见,望不见又并不甘心,便有了“尽日栏杆头”的执着。
所谓“尽日”,乃夸饰之词,是说凝望有时,而非终日伫立。
较长时间的扶栏眺望,自然会注意到平常所不注意的事情;所谓“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正写出女主人公此时百无聊赖的心境,与上文“单衫”两句恰成鲜明的对照。
“双鬓鸦雏色”还显示着自信和希望,而“垂手明如玉”则表现出愁怅和怨恨,因为此时 ?? ?? 是空有“垂手明如玉”,尽日望郎郎不归
这种心理活动的描绘是白描式的,甚至“不着一字”,然而又是细致入微的,可谓“尽得风流”,体现出中国古代诗歌的独特风韵。
“栏杆”二句写女主人公对近景的仔细而又是漫不经心的注意,“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二句则是对眼前远景的观察。
余冠英先生说:“以上二句似倒装。
秋夜的一片蓝天像大海。
风吹帘动,隔帘见天便觉似海水滉漾。
一说内地人有呼江为海者,‘海水’即指江水。
”(《汉魏六朝诗选》第三卷)鲁迅先生在小说《白光》中有这样的描绘:“空中青碧倒如一片海……”其境正似“秋夜的一片蓝天像大海”的“海水摇空绿”。
不过.从下文“海水梦悠悠”句看,“海水”似有实指,而不仅仅是一个比喻。
与其说“海水”即指江水,勿宁说它指的是湖水。
这不仅因为内地许多湖即名为海,而且上文所引《新唐书·地理志》正指出南塘附近有一“东湖”。
?? ?? 诗歌至此,女主人公盼君君不归,等书书不到,心情陷入无端的愁怅。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她不仅自己愁思绵绵,而且也想到了情郎同样会愁绪满怀;他们的愁思像蓝天、湖水,无边无际,缠绵不绝。
此时,便只有在梦中相见的希望了。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这是想像,更是希望;这一想像和希望既合情合理,是情之所至、不得不然,又新奇鲜美、生动感人。
它是情之所至,那是因为女主人公自“日暮”盼郎,经历了南塘采莲、望郎登楼等一系列活动,至此天色已晚,她必须就寝休息了,盼望梦中相见是所剩惟一的希望;它涉想新奇,乃是因为她并非如一般所谓自己多么希望能梦见情郎,而是把自己的心事诉诸南风,请南风把自己的梦吹往西洲,带到情郎的身旁。
这种含蓄、细腻、婉转的表情方式,集中而典型地体现出南方民歌的艺术特色及其独特的艺术风格。
?? ?? 综上可见,《西洲曲》乃心系西洲、怀念郎君之作。
其所涉地点只有两处,一是郎君所在地西洲,一是女子所在地南塘附近;一在江北,一在江南,且相距甚遥。
其中人物,出场的是女子,幕后的是情郎;全诗既可以看成以第三人称而写女子,亦可视为女子自道,或者其中既有女子自道,亦有以第三人称而作的叙述,但其中没有男子的声音或描写,则是显然的。
本诗的时间,不是写四季,也不是写春夏秋三季或夏秋两季,而就是写秋天;而且其中所写,只是秋日某天下午至天黑这段时间里,女主人公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
所有这些,实际上又可归结为一点,那就是这位女子的相思之情。
《西洲曲》可谓中国诗歌史上的“言情之绝唱”。
请详细分析南朝乐府的《西洲曲》
梦里相思曲中寻——《西洲曲》通释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
两桨桥头渡。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阑干头。
阑干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这首《西洲曲》,郭茂倩编的《乐府诗集》收入“杂曲歌辞”类,认为是“古辞”。
《玉台新咏》作江淹诗,但宋本不载。
明清人编的古诗选本,或作“晋辞”,或以为是梁武帝萧衍所作。
这个问题,目前很难成定论。
但从内容和风格看,它当是经文人润色改定的一首南朝民歌,十分精致流丽,广为后人传诵。
此诗以四句为一节,基本上也是四句一换韵,节与节之间用民歌惯用的“接字”法相勾联,读来音调和美,声情摇曳。
沈德潜在《古诗源》中说它“续续相生,连跗接萼,摇曳无穷,情味愈出”,确实道出了它在艺术上的特色。
然而,如何正确理解这首诗的内容,却是学术界争议已久的问题,直到目前为止,也未能统一认识。
的确,这首诗主要是写一个少女,刻划她思念情侣的炽热而微妙的心情。
然而,它既不是以少女自述的第一人称口吻来写,也不作诗人第三人称的客观描述,而是让这位少女的情侣用“忆”的方式来抒写,所以全诗都作男子诉说的口气。
后来杜甫的《月夜》,写诗人对月怀念妻子,却设想妻子对月怀念自己,正是使用同样的手法。
这是全诗在艺术构思上的总的设想;若不这样理解,那将是越理越乱,最终变成一团乱麻,使人读来神秘恍惚,造成似懂非懂的印象。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前句的“梅”字确如游国恩先生所说,是不必实指梅花的,很可能就是那位少女的名或姓。
我们的抒情男主人在忆及他心中的“梅”时,当然很想前去西洲见她;但这种想法不知为何未能如愿,他无可奈何,只好折一枝梅(应该是梅枝)托人捎到江北去,以寄托他对“梅”的思念。
从这两句诗可以看出,西洲是那位女子居住的地方,位于长江北岸;这位男子必住江南,则是无疑的了。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这两句是写女子的仪容。
诗中没有从头到脚地铺写,只是突出地写她两点:一是写她身着杏红色单衫,十分好看;二是说她有一头秀发,乌黑油亮,就象鸦雏的毛色,逗人喜欢。
这两点在他心目中,大概最足以使他动情了。
这样精要地刻划女子的仪容,当然是经过这位男子的美学心理筛滤过的。
再说,诗一开头就提到“西洲”、“江北”,甚至以“西洲”题篇,实因为他的爱侣住在那儿;他要“下西洲”、“寄江北”,都因为在他的心目中,“西洲”、“江北”与“梅”是交织在一起的。
所以“折梅寄江北”,实寄给江北的女子,也就是那位“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的“梅”。
基于这种理解,我们在第二句后用上一个冒号,似乎诗意就更为显豁。
余冠英先生指出,这两句诗透露了明显的季节特征,是很有道理的。
我们想想:什么时候穿单衫
什么季节杏子红
鸦雏出世又在哪个月分
难道不都在春夏之交么
所以说,这位男子“忆梅”的“此时”应当是春夏之际,因知那寄往江北的梅也只能是梅枝了。
以上四句可说是全诗的序曲,“西洲在何处”到“海水摇空绿”,凡二十四句,是这首诗的主体,也是写得最有声色的精华所在,具体写这位男子对“梅”的“忆”。
因为欲往而不能,故引出他的“忆”来,这是很自然的事,也符合他当时的心理。
诗人在这里通过“梅”的举止和景物的交织描写,十分自然地映衬出她炽热、纯洁而又微妙的思念情侣的心境,写得声情摇曳,给人一种色调鲜明而又情意微婉的感觉。
“西洲在何处”等六句是从方位上由此及彼,一步一步地叙及那女子。
开始提出女子住在何处的问题作引子,慢慢引导到她的住处。
温庭筠《西洲曲》中有“艇子摇两桨,催过石头城”之语,可知“两桨桥头渡”是说摇起小艇的两桨就可直抵西洲桥头的渡口。
上了码头,如果是仲夏时节,必见伯劳飞鸣,连同江风吹拂洲上的乌臼,使人顿生凄清之感。
而“梅”的家正在那乌臼树下。
诗由“桥头渡”而及“乌臼树”,由树而及门,再由门而及“梅”——那位头戴翠玉首饰的女子。
这是他以往赴西洲找她时的必经之路,所以印象极深。
但他忆及这些物事,说穿了还是因为这些物事最能勾起他对“梅”的忆念。
“开门郎不至”以下十八句集中写“郎不至”时“梅”的强烈反应。
大概他们原先有约,他要到西洲见“她”的,可是开门一见,他没有来,而是托人捎来一枝梅。
此时的她,心情如何,那是可想而知的了。
“情”在她心里翻腾,看不见,摸不着;诗人要写出她那抽象的“情”,便要借助于具体的“形”,这“形”就是读者可感的关于“梅”的举止的描写,而这一切又都是“他”的“忆”中的想象。
读到这里,敏感的读者一定会发现:怎么出门采的是六月的“红莲”,低头弄的是八月的“莲子”,举头望的却又是深秋时节才有的“飞鸿”呢
原来,将一件事分解成几种不同场合来串写,在民歌中并非罕见,大家熟悉的《木兰诗》不是有“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的写法吗
你若觉得不合生活逻辑,问作者为什么不写成一次买齐,那固然不无道理,但要知道,那些民间诗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专注于写出诗中主人的“情”,至于合不合生活常理,他们似乎觉得无关紧要。
还有,我们不要忘了,这里是写抒情男主人对他的情侣的“忆”,既是忆念或忆想,那他“忆”中浮现的“信息”呈现某种跳跃的联缀,也是完全符合“忆”的心理特征的。
这种跳跃联缀能真实反映出某种情感或情绪,但不一定符合生活逻辑。
这种情形,我们只要联系一下自己的生活感受就清楚了。
再有一个问题是:《西洲曲》的抒情主人为什么会想象“梅”去采莲呢
这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梅”是水乡姑娘,采莲是她最喜爱的活动,那儿男女青年欢歌嬉戏,充满诗情画意,写她带着失意的心情去采莲,或许是借此聊作宽慰吧。
再是“莲”与“怜”谐音,富有双关意味,那时“怜”的意思犹如今天说“爱”或“爱人”。
你看她对“莲”的态度是多么深情:“莲子清如水”说明她把自己的爱情视若清纯的水。
“莲心彻底红”,难道不是两心相爱,热得通透底里的象征(“红”是炽热的象征)
“置莲怀袖中”,亦见出她对“莲”的珍惜之情。
这些描写,无不生动而委婉地揭示出她在“忆郎”时的内心秘密。
然而,诗并未到此为止,“他”还进一步想象她“仰首望飞鸿”、“望郎上青楼”。
过去有鸿雁传书之说,“望飞鸿”就是盼望他的书信。
其实,此时的她,即使真的接到他的信也未必使她满足,所以又想象她“上青楼”。
我们不必泥于“青楼”是妓院还是富贵人家所居,在这里不过是泛指一般高楼罢了,目的在于写出她热切盼望见到“他”的心情。
“望郎”自然是望穿秋水,但她还是望了一整天(“尽日栏杆头”可证)。
这时,天色渐晚,她罢休了吗
没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二句可证)。
原来是隔帘相望,天色晚了,视野渐渐模糊了,“卷帘”正是为了继续望下去。
帘子是卷起了,眼前所见,唯有高高在上的“天”和茫茫摇荡的“海”,他终于没有来。
下面如何
诗中没有再说,留给读者去玩味了。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二句解说纷纭。
我认为若能联系“梅”当时的心境来考虑,诗意还是比较清楚的。
今天广州人仍“江”“海”不分,如“过江”说“过海”,河里航船翻沉叫出海事,或许南朝时候长江流域的水乡,也是”“江”“海”不分的。
“摇”形容水波荡漾。
“绿”是傍晚时分江水变暗的颜色,北朝郦道元在《水经注》中也曾以“绿”状写江水(如“素湍绿潭”),“摇空绿”就是“空摇绿”。
因为“他”从江南来江北,必取水道,象往常一样,“艇子摇两桨”,故此处说的“海水”必指江水无疑。
这里,“自”字、“空”字下得最精妙。
杜甫《蜀相》诗云:“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这一“自”一“空”,显然是取法于《西洲曲》的。
杜甫这两句诗,表面看来象写武侯祠的“景”,实际上是抒他瞻仰武侯祠时的“情”,其中的奥妙,就在“自”、“空”二字。
本来,“映阶碧草”、“隔叶黄鹂”都是春天美好的景物,然而这碧草、黄鹏对于此时怀着无限景仰之情的诗人来说,却是不相干的了,所以说碧草“自”有春色,黄鹂“空”弄好音,这样就把诗人专事凭吊的虔诚突现了出来。
我们弄通了杜甫这两句诗的用意,再来看《西洲曲》“卷帘”二句,就不难理解了。
本来卷帘所见,是高天绿水,一片空蒙,但她对此十分淡漠。
一“自”一“空”,将眼前美景全给抹煞了。
二句大意是说:天啊,你“自”管高吧,海啊,你不过“空”摇其绿。
“自”说明与己无关,“空”是徒然无谓之意(二字实为互文对举,可以互训)。
足见卷帘不是为了玩赏美景,而是为了继续“望郎”。
“海水梦悠悠”等最后四句,是全诗的尾声,写抒情主人从“忆”中回到现实中来的情状,真是余韵无穷。
“海水梦悠悠”中的“海水”只起勾接上句的作用,该句含义主要在“梦悠悠”三字。
“梦”并非“梦寐”之“梦”,实为上文“忆”的另一种说法。
我们今天常说“梦想”,“想”有时就象“梦”。
总之,此处“梦”字应当理解为“他”对“她”的忆念,也就是中间那一大段关于“梅”的想象。
既然是“忆”,是“梦”,那就不一定实有其事,故曰“悠悠”,“悠悠”正是“忆”“梦”的特征。
我们在前面谈到,对于“忆”中出现的物事,不能按现实中的常理去推求,原因就在“忆”同“梦”一样,原本是“悠悠”然的。
“君愁我亦愁”,“君”与“我”对举,说明“君”是指“梅”了。
“君愁”即抒情主人对“梅”的忆想,是虚写;“我亦愁”是由“忆”勾起的真情,是实实在在的。
这句诗还再次证明中间二十四句是“他”对“她”的“忆”,试想,如果没有“君愁”的想象,就不致引出“我亦愁”的情感来。
可见,诗的作者尽管在艺术构思上用意深微,但在诗思的关节处还是作了点染的,这关节就是先言“忆”,后言“梦”,再加一句“君愁我亦愁”。
这三处确是揭开本诗艺术构思奥妙的关键。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南风能吹到西洲,又证明西洲是在江北;而南风与杏红、鸦雏一样,不也是春夏之交才有的么
说明抒情主人“忆梅”、“折梅”的时节确在春夏之际。
可见此诗是首尾呼应,前后统一的。
要言之,这首诗的前四句为序曲,后四句是尾声,由抒情主人诉说自己。
中间二十四句为全诗主体,是抒情主人因忆念他的情侣而想象对方亦想念他,通过“她”的种种情状的描写,生动地塑造了一位美丽轻灵、纯洁多情的少女形象。
( 李文初)
结合《西洲曲》诗句,谈谈它的主要内容
南朝乐府《西洲曲》堪称千古情诗绝唱,诗里描画了一位年青少女对情郎一别之后的刻骨铭心的想思,叙说了一场平凡而美丽的爱情故事。
西洲何处
江南人家,似水柔情,梦也悠悠,回环婉转,韵味无际。
首先在时间上从冬天“折梅”下笔,穿越春、夏、秋,贯以日夜,吐露了无时不是情意绵绵,望眼欲穿。
想念之地,起于西洲,终于西洲,其间有江北、桥头、树下、门前、南塘、青楼以至于碧海高天,烘托出无处思念不在,望穿秋水。
景物交替,物换星移,纵然海枯石烂,玉壶冰心,此情不变,忠贞不二。
基本信息作品名称:西洲曲作品出处:玉台新咏外文名称:West Delta song文学体裁:南朝乐府民歌创作年代:南朝类 别:杂曲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