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斯皮尔伯格语录
史蒂芬·斯皮尔伯格语录: 请放心,我每咳嗽一次,就给你更多的采访时间。
电影是梦想,我们做着白日梦长大,有一天会将那些脑海里的幻像变成镜头里的真实。
只要技术是为讲故事服务而不是炫技,我想优秀电影就不会衰落。
如果我想拍一个娱乐性的题材,我不会叫它Film,而是Movie。
在我的影片上映前我那是相当紧张,闭门谢客,就等周一的结果。
(对年轻人)我唯一的建议就是坚持讲故事,拿起你身边的设备,坚持讲故事。
希望这些对你有用,可以请采纳
史蒂芬斯皮尔伯格英文语录
人生活在希望之中,旧的希望实现了,或者泯灭了,新的希望的烈焰随之燃烧起来。
如果一个人只管活一天算一天,什么希望也没有,他的生命实际上也就停止了。
速度急用斯皮尔伯格有什么名言
艾伦史蒂芬斯皮尔伯格,知识经济(生于1946年12月18号)是一个三次赢得奥斯卡奖的美国电影导演和制片人。
他是最成功的财政电影导演的所有时间。
他已指示和\\\/或产生了一些重大的票房,这使他在好莱坞的巨大影响。
截至2004年,他被列在首映和其他杂志的最“有力”和“影响力”人物,电影业,并在20世纪末寿命命名他最有影响力的人,他这一代。
[ 1 ]他赢得了三项奥斯卡奖(包括欧文湾塔尔贝格纪念奖) 。
他已被提名为6个奥斯卡最佳导演奖,赢得了两个人(辛德勒的名单和拯救大兵瑞恩) , 7部电影,他执导了为奥斯卡最佳影片(辛德勒的名单韩元) 。
斯皮尔伯格跻身最成功的电影制片人在历史上,两方面的好评和欢迎的成功,即使他的电影,有时描绘为原型的现代好莱坞大片电影制作(商业对艺术的目的)的批评。
首先来关注的冒险电影导演,在以后的几年,他一直致力于解决感情上强大的问题,如大屠杀,奴役,战争,以及最近恐怖主义。
《我是特种兵》中最经典的台词有那些
伞兵:老鸟谁最帅
菜鸟:伞兵伞兵:老鸟谁最拉风
菜鸟:伞兵伞兵:这俩不错,加5分卫生员:七龙珠里的主角是谁
菜鸟:小悟空卫生员:老鸟队的小悟空是谁
菜鸟:卫生员卫生员:老鸟队里的宠物是谁
菜鸟:鸵鸟……一大队人跟着老高的车子后面跑步:老高:你们的名字是什么队员:我们的名字叫菜鸟。
老高:你们的名字谁给的
队员:老鸟。
老高:为什么老鸟要叫你们菜鸟
队员:因为我们笨,因为我们蠢,因为我们缺心眼,因为我们脑子里少根弦。
你以为你是谁呀
斯皮尔伯格,庄啊
我们这个称号哪来的
是敌人叫出来的老炮:那个兵 那个兵 ,叫你没听见呢。
小庄:我有名字,哪知道你叫哪个兵特种部队就是特别傻的部队因为我们狠,因为我们准,因为我们不怕死,因为我们敢去死伞兵是展翅的雄鹰伞兵:你见过空降活鸡吗
卫生员:我只见过空降鸵鸟~~鸵鸟脑袋比拳头还小伞兵天生是被包围的不知道伞兵下降,方圆100里以内的女人都是老子的吗
脑袋被门夹过,要不谁来啊。
大家都看伞兵回来的时候拎了条蛇卫生员:“估计蛇没追上他,自杀了”训练的时候,伞兵说还有个要求,高中队:“说..”伞兵:“让那个该死的卫生员死的离我远点”救小女孩的时候,伞兵:我要回去和那个该死的卫生员在一起刚进训练营被捉住然后被暴打的时候,伞兵:诶诶,别打脸别打脸,我刚搞上对象……当陆军包围马老爷子的时候马老爷子说:对我说话尊重点,我在国际红色通缉令上虽然不是榜眼也是探花伞兵:“这你就不懂了吧,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伞兵的女人天生就是喝醋的。
” 卫生员:“呵呵,对啊,喝醋美容,喝醋美容。
”伞兵求卫生员帮助时,卫生员:说,你是鸵鸟
伞兵:好好好 你是鸵鸟卫生员:什么我是鸵鸟,你是鸵鸟
伞兵:对阿,你是鸵鸟伞兵:死卫生员,你老跟着我干什么卫生员:我得找个目标跟着伞兵:前面不全是目标啊,你跟他们啊卫生员:你个高,帮我顶风啊史大凡嘿嘿笑:“排长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
” “坐下吧,你会是我们最好的定心丸
” 邓振华撇撇嘴:“我宁愿断胳膊断腿,也不要他救我
” 史大凡嘿嘿笑:“断胳膊短腿不至于,鸵鸟从那高跳伞下来没必要救了。
” “你个***卫生员
”邓振华恨不得掐死他。
陈排笑:“好了好了,别吵了
你是伞兵
” 邓振华起立:“报告
空降兵雄鹰师侦察连狙击手,邓振华
” “那是跳伞高手和神枪手了
以后要多帮助大家。
” “没问题,排长
说起来跳伞啊,没那么可怕,我都跳了二百多次了……” 史大凡嘿嘿笑着起立:“我出去看看,外面那牛被吹死了没有
”伞兵对小菲:忘了介绍(擦擦手)你好,我就是……卫生员:鸵鸟
伞兵:伞兵天生就是落地的雄鹰,伞兵天生就是……卫生员:脑容量小……“知道我为什么当狙击手吗
因为我最讨厌跑步了,当狙击手就可以窝在那里看着你们跑”“那为什么每次5公里越野你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 “我先跑到终点,然后看着你们跑”如果你走在这个城市的南太平庄大街上,扔出一块砖头能砸十个人的话,九个都有可能是副导演,还有一个是执行导演老高:谁能告诉我,伤员为什么浑身是水
小耿:报告,在过河的时候,不小心掉水里了。
老高:你们让受伤病员掉水里伞兵:报告
老高:说
伞兵:他渴了想喝水
老高:闭嘴
为什么想当特种兵:卫生员:为了解救这帮被门夹坏脑子的伤兵,救死扶伤。
是医生的天职。
你如何看待特种部队:卫生员:脑子都被门夹过了,要不谁来这儿
伞兵:特种部队,跳伞补助比我们高,还有潜水补助老高:还有吗
伞兵:伙食费也比我们高老高:还有吗
伞兵:我对象的梦中情人如果你的队友受伤,无法随队前行,你会怎么办
伞兵: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老高:然后呢
伞兵:然后我会把这句话告诉他 继续去完成我的任务老高:然后呢
伞兵:还有什么然后老高:他还在敌后伞兵:对呀,他不是被包围了吗
老高:你不管他了吗
伞兵:我还有第二句话要告诉他
老高:还有什么
伞兵:前面我说的那句话,那都是骗新兵的老兵,一定要学会脚底抹油 能溜就溜赶紧往回摸吧 我们在那儿,其实就是吸引火力的伞兵说完老高嘴里的矿泉水喷了出来……老高:这里就是阎王殿,这里的天空,空气,草地,阳光,包括你们都属于我管,你们在这里没有军衔,没有名字,只要一个代号,菜鸟,你们一定会后悔这个选择,因为这里是人家地狱,如果你不后悔,那就是我的错,但你们记得,我是不会犯错的。
很好,很强大,就得这么玩他们你们不是什么狗屁兵王吗,用不着教你们整理内务了吧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不是人,是菜鸟这鸟也要有鸟生存的坏境鸟不住,菜鸟住有热水吗
是不是还要我给你准备茶叶啊
那则所呢
荒地啊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我叫史大凡,中医世家,武术世家,军医世家严刑逼供吗,我不承认也不否认什么叫作,我就是叫作。
什么叫贱,我就是犯贱。
谁最菜,A队谁最鸟,A队谁最菜鸟,菜鸟A队我经常练习打鸵鸟脑袋,鸵鸟脑袋比拳头还小你小子跳伞跳到女则所里了老炮: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如果上了战场
你们有人愿意为我挡子弹吗
可是,只要你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我就愿意为你们在战场上挡子弹。
(搞笑的是,这句话说完,小庄很拽地说了声“神经病”)老炮很严肃的:让你这电视剧里演我的那演员给我整帅点。
强子:还有我,别忘了,我一直都是光辉形象的。
小庄:你俩放心吧,这年头找比你俩帅的,简直容易死了。
鸵鸟:你记住了,演我的那个一定要是最帅最酷最拉风的,因为我是一个多么拉风的战略狙击手啊。
(2队间战斗演习)“你挂了……那屋里面有多少人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死人身上是有情报的,遵守演习规则。
”高中队拿着从装着90公斤重的石头的背包里拿出来的一块石头,演习,石头当伤员。
“谁能告诉我,伤员身上为什么有水
你们怎么照看的伤员
”“报告,他想喝水。
”“卫生员,出列,检查一下他的伤势。
”“报告,他牺牲了。
”卫生员煞有介事,小庄一脸无语。
卫生员“小女孩平时最喜欢什么
”女孩她妈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这个有什么用呢
”卫生员“难道你想让小女孩一辈子在噩梦中度过吗
”女孩她妈妈“她平时最喜欢米老鼠和唐老鸭了。
”XX“卫生员这是在干什么,想当超级奶爸啊
”——定时炸弹快炸了,卫生员在逗人质小女孩开心。
小庄想:永远忘不了营救那个7岁的小女孩,我们干掉了7个匪徒,而她自始至终以为那是场游戏。
女兵来了。
“卫生员,你就这么点头发还打发蜡,你不是对女兵不感兴趣吗
”“你懂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我是狙击手嘛,要有像狗一样的嗅觉鸵鸟对卫生员说:打我干蛋
卫生院奸诈地笑:走火,走火……真成秃尾巴狼了,能保住屁股就不错了。
我第一次发现狗头老高的声音那么好听(这段我看的热血沸腾啊
感动啊
)伞兵:慢点慢点,我屁股中弹了(这活宝中弹地方也够特别)灰狼让孤狼B组刨坑,灰狼:还有20分钟……还有15分钟后来有人嘀咕说:这是什么表啊(时间过得很快)有人接到:秒表招收特种兵检查装备的时候,狗头老高: 一个个看看你们这熊样,能干什么,就差把奶嘴和尿片带上了。
你这个臭男人,你知道你赞了多少双臭袜子。
四十多双....马:你混蛋耿:那你呢
马:我是毒枭你跟我比……
有没有库布里克语录
以下回答难免会涉及比较,本人是,斯皮尔伯格、库布里克粉,轻度诺兰黑(被脑残粉恶心的),所以看的不爽的可以不用看了。
还好,客观来讲,诺兰是开创了新的叙事与悬念结合的方式。
(希区柯克的电影看的不多,所以姑且这么说吧)再加上蝙蝠侠黑暗骑士,算是超级英雄电影史第一个敢去探讨深层次内涵的,上升到了一定高度,再加上希斯莱杰本人逆天的演技,促成了这部作品。
蝙蝠侠三部曲如果说第一部是铺垫,第二部是巅峰,那么第三部就是狗尾续貂。
蝙蝠侠系列就是这些。
但是论非线性叙事本领高下的话,诺兰依然不能与昆汀、盖里奇这几个相比。
诺兰的长处在于给人畅快淋漓的叙事快感。
而且诺兰对于打斗戏、感情戏的处理,让人不忍直视,也就是所谓的由一个理科生写出让人感到苍白的言情小说。
盗梦空间的飞雪戏和蝙蝠侠三部曲的打斗多么别扭就不需要多说了。
总而言之,诺兰放眼世界,排开那些脑残粉的吹捧,依然是有着足够强的实力的。
只不过,超过斯皮尔伯格,库布里克的继承人这些话语,笑笑就算了。
范迪塞尔和保罗沃克私交到底怎样
范迪塞尔罗沃克私交很好。
范迪塞受访时言保罗·沃克突然离世,让剧手不及,他本人也十分难过,“这一次表演对我来说很难,明明他不在了,还要每天装作兄弟还活着,想起他,我心里总是特别难受。
” 范·迪塞尔(Vin Diesel),1967年7月18日出生于美国纽约,美国电影演员,制片人。
1999年,自制短片担任演员参加戛纳电影节得奖,并得到大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赏识邀请其参加战争片《拯救大兵瑞恩》的演出。
在出演《速度与激情》系列电影后成为好莱坞明星。
2005年,他出演喜剧片《神勇奶爸》。
2009年,他主演的《速度与激情》上映。
2011年,他主演的《速度与激情5》在上映。
2013年5月,迪塞尔主演的《速度与激情6》在美国上映;同年12月,迪塞尔确定加入《银河护卫队》,饰演“树精格鲁特”。
保罗·沃克(Paul Walker),1973年9月12日出生于加利福尼亚格兰岱尔市,美国演员、模特。
1986年,13岁的保罗·沃克出演了银幕处女作《壁橱里的怪物》,开始电影事业。
2001年,保罗·沃克开始主演了《速度与激情》系列电影。
2006年,他出演《南极大冒险》。
2011年,保罗在国家地理频道的《海洋探险系列——探索大白鲨》中担任主角。
2013年5月,保罗·沃克主演的《速度与激情6》上映。
2013年11月30日下午3点,保罗·沃克在洛杉矶一起车祸中身亡,年仅40岁。
“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 此句完整的是什么,出处是哪里
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我不知道,诗歌遭遇奥斯威辛是否属于历史的必然,但这种诗与奥斯威辛的狭路相对,确实产生了“如一架缝纫机和一把雨伞在解剖台上偶然相遇”一般惊心动魄的语言效果。
“自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这就是为什么在今天写诗已成为不可能的事情。
” 自从阿多诺公然挑明了诗与奥斯威辛这种令人不安的紧张对峙以来,诗人们陷入了一种普遍的尴尬,写诗成为一件越来越难之事。
我不知道,诗歌遭遇奥斯威辛是否属于历史的必然,但这种诗与奥斯威辛的狭路相对,确实产生了“如一架缝纫机和一把雨伞在解剖台上偶然相遇”一般惊心动魄的语言效果。
自奥斯威辛之后,诗歌当然不会因一句话抹杀自己的存在。
倘若阿多诺此言本身意味着对诗的最后宣判,我们为什么还常常会从中闻到一股痛彻肺腑的味道——是从奥斯威辛传来那股挥之不去的煤气味吗——因为最起码我们可以发出一声叫,或者只写一首诗,一首最后尖叫之诗。
甚至阿多诺自己也并不否认:“日复一日的痛苦有权利表达出来,就像一个遭受酷刑的人有权利尖叫一样。
因此,说在奥斯威辛集中营之后你不再写诗了,这也许是错误的。
” 应当承认,历来存在着各种不同自命诗人,他们能够在各种环境下制作出形形色色被为“诗”的东西。
就此而言,集中营里确实可能存在某种“艺术”。
奥斯威辛的另一位辛存者、精神病科医生弗兰克博士曾著文谈及这种《营中艺术活动》,“这要看你所谓艺术究竟是指什么而定。
” 对一个真正的诗人而言,写诗无须任何理由,它就像呼吸的本身一样自然。
但当我们说到奥斯威辛,痛苦的回忆令舌头打结,要么选择沉默,从此三缄其口,任世界陷入混乱与无名,像一个完全转身离去的上;要么装作充耳不闻,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
或者干脆将阿多诺式的断言视为一种阿多诺式的德语、阿多诺式的危言耸听,继续制作一种我们称之为诗的、分行或不分行的玩意儿。
老实说,就在写这篇文章时我还在想,倘若一个人经常被诸如此类的问题困扰是否算得上明智。
写作本身无疑就是参与讨论的最佳方式。
这的确不为面对此类问题的最美妙的方式之一:以一首诗来作出回应。
德国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格拉斯甚至认为,“在奥斯维辛之后写作——无论写诗还是写散文,唯一可以进行的方式,是为了纪念,为了防止历史重演,为了终结这一段历史。
” 诗与文字本身将显示见证的力量,写作终于不得不成为这样一种见证的方式。
大屠杀由此侵入到文学艺术的所有领域,成为诗歌、小说、戏剧、电影、绘画等取之不竭的写作资源。
Holocaust(大屠杀文学)已经成为一个文学术语。
依阿多诺之见,在现代化的大工业生条件下,“通过管理手段对数百万人的谋杀使得死亡成了一件样子上并不可怕的事情,” 也使为满足下意识受虐欲望的仿真式复制与再现,成为轻而易举之事。
因而,通过尖叫和从尖叫中获取的快感,不过是施虐与受虐的快感,是属于资本主义文化工业的副产品。
好莱坞电影就是将这种快感推向高潮的标志,斯皮尔伯格更将对这种题材的提炼和加工提升到一个临界点,从而备美国电影学院犹太裔评委们的青睐。
最近的例子,就是在罗曼·波兰斯基导演的《钢琴师》中扮演男主角的演员获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
虽然,人类从荷马史诗、从《圣经》时代开始起,就不断地描写谋杀和屠杀的故事,这几乎已经构成文学艺术的一种惯例,“争斗,尤其是腥的争斗,总是故事的好材料。
种族灭绝很早就随着洪水和旱、丰年和荒年的轮替而进入故事画面。
”(格拉斯语)即便一向如此,其合法性也并不是没有受到过任何质疑,尤其是针对像奥斯威辛这样空前的大屠杀。
威塞尔曾不无忧虑地警告:“……小说家在他们的作品中随意地把‘大屠杀’取作题材……不仅削弱了它的意义,也使它的价值大打折扣。
‘大屠杀’现在成为风靡一时的流行话题,容易引人注意,并很快获得成功……”这一切令不禁像他那样担忧:难道特雷布林卡和贝尔森都将结束于……词语或银幕
而发生在奥斯威辛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个用词与剪接问题
一个有良心的艺术家很难回避在使用大屠杀作为题材达到文学目的时愧疚之心。
这或许有助于我们解,为什么这一代的许多优作家,包括像莫里亚克、福克纳、托马斯·曼和加缪等等,都选择了置身其外。
大屠杀文学的开创者,自奥斯威辛生还的作家莱维正是在获知自己极有可能得诺贝尔奖的那一年自杀的。
莱维甚至认为“幸存的不是真正的见证——被淹没的、没有归来的才是完的见证”。
大杀文学的另一位开创者布洛夫斯基没有死于毒气室,却死于煤气自杀。
幸存者保罗·策兰差点成为一个例外,他的名作《死亡赋格曲》,被公认为成功地以诗化的语言再现了集中营中犹太人的悲惨命运。
“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够这么做,” 策兰的诗人同行兼好友,与阿格农分享 1966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奈丽·萨克斯也是其中之一。
她在给友人的信中曾引用年轻的德国诗人恩岑贝尔格的话,“哲学家阿多诺说过这么一句话:‘在奥斯威之后写诗不再可能’,这是对我的时代的最强硬的判断。
如果我们要活下去,就必须驳斥这句话。
” 策兰无疑以自己的诗作出了驳斥,最终自沉于塞纳河。
奥斯威辛牢牢地攫住了每一个人,包括那些看来从它伸出的魔爪中已经成功地脱了的人。
美国作家威廉·斯塔隆笆下的索菲也正是因为不堪记忆之重,不得不自杀以尽。
对于某些幸存者而言,他们好像只是代替那些死去的人而活,重述或写下那些濒临遗忘或将被别有用心者歪曲的事,为死难者作证,而后追随死难者,回到他们自以为早就该去的地方。
因为在他们看来,那些死去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为活下来的人死去的。
活着,仅仅为了记并不想以此去博取诗人的声名。
但这记忆沉重到让幸存者如此不堪其重,让受苦的人在回忆中再受第二次苦,最终被压垮。
那些置身于奥斯威辛以外的作者,除了必须面对使用大屠杀作为题材的合法性问题之外,又陷入了另外一种困惑。
斯塔隆曾描述过这种心情:“我已被一种猜想所缠绕,常常觉得自己像入侵者一样,残忍地侵入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令幸存者一直无法摆脱的苦痛与死亡的领域。
”在《索菲的选择》的结尾斯塔隆不得不承认,即使通过他的作品,人也无法理解奥斯威辛。
“如果写得更准确,我以为可能是这样:‘迟早我要写索菲的死与生,写出来的东肯定有助于明宣示,恶绝对地没有从这个世界上断种绝根’。
奥斯威辛本身作为一个无法说明的东西留在世界上。
曾经有过的关于奥斯威辛最深刻的解说,根本不是解说而是回答。
问:‘告诉我,在奥斯威辛,神曾经在哪里
’/于是回答说:‘人曾经在哪里
’” 在奥斯威,缺席的不仅是上帝,还有人。
在较深刻的层面上,奥斯威辛呈现的正是一幕幕人性的悲剧,集中营集中地暴露出如纪德所谓的魔鬼的一面。
纳粹恶魔并非是人类的新品种,而正是人性恶的产物。
就此而言,正是人性的弱点与黑暗面造成了奥斯威辛集中营。
自奥斯维辛之后,写诗之所以不可能,是因为失去了诗得以存在的人性基础。
奥斯威辛不仅毁掉了诗,也毁掉了人——也就是说毁掉的不仅仅是犹太人。
如阿多诺所言,“在魔法支配下,生存者要在不自觉的无动于衷——一种出于软弱的审美生活——和被卷入的兽性之间进行选择。
二者都是错误的生活方式。
”幸存者常常不免自问:我因什么而幸存
幸本身好像也成了一种罪孽,成为苟活的代名词,它牵连出有罪的记忆。
幸存者出于自我保护完全有选择遗忘或反记忆的权力。
因此,也有人认为,记忆本身不应该成为奥斯威辛之后写作主要题材。
至少就心理疗救这一层面,“好了疮疤忘了疼”自有其一定的合理。
在一项针对集中营幸存者的调查中,大约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表示“我想把所有这一切忘掉”。
而当作家凯尔泰斯被问到“是否强迫自己面对这些记忆
”时,他的回答是:“不, 对我来说并不难。
我觉得不解的是, 为什么有人难以面对这些记忆。
是这样, 集中营内的一些行为是伤害人的。
”凯尔泰斯曾经谈到另一位自集中营生还的作家Roman Frister,在集中营里丢了帽子。
不戴帽子参加第二天的演出就会被处决。
于是他半夜里偷了一顶帽子, 而那个丢掉帽子的人将因此掉脑袋。
我们也应该记得电影《逃离索比堡》中纳粹军官玩弄的一场恶作剧:未能逃脱的十四位囚徒面临着选择,他们被勒令在被处死之前,选择陪死的同伴;拒绝选择的话,就会殃及更多的无辜者,不是十四——而是五十
那种生命面临死亡绝境的求生欲望、那种挣扎与搏斗,让人想到凯尔泰斯小说中曾揭示的那“与奥斯维辛达成默契的被囚者的承受力”,同样也是合乎人性的。
奥斯威辛叩开的正是记忆最野蛮的一面,没有谁百分之百是无辜的,大屠杀把每一个人都卷了进去。
那些看上去无辜的词变得可疑了,“词语都必须重新定义,净化,重新发明。
一个词如‘夜——一个美丽、诗意、浪漫的词--对我们不再意味着它曾经意味的东西了。
’”(威塞尔语)所有一味赞美人性、赞颂人的精神、人生的美好、人道主义的诗歌都应该受到质疑与重审。
因此,可以肯定地说,奥斯威辛之后,单纯歌唱人性美好的一面,是不可能。
诗歌从此不再允诺幸福,而只展露批判的省悟与清醒的痛苦。
诗与奥斯威辛的冲突也并非绝然等同于善与恶、梦与现实、道德与正义的冲突。
在这种对决中,诗歌并不代表至高的善,它甚至必须为自的讴歌而羞愧。
因为被它讴歌人犯下了谋杀同类的罪行。
而这些罪行往往正是在追求纯粹与至善的名义下实施的。
种族清洗连接着所谓种族纯洁的梦想,同样可能连接着一首纯诗的理想。
虽然,很难断言,奥斯威辛在何种程度上,正是一首伪诗、一种伪抒情的必然结局。
阿多诺的警告因此并非毫无来由,“奥斯威辛集中营之后,任何漂亮的空话、甚神学的空话都失去了权利,除非它经历一场变化。
”对那些保留了有关奥斯威辛的野蛮记忆的人,写诗是野蛮的了。
而要让写诗重新成为能之事,看来只有选择遗忘与反记忆,而这正是为富于良知的诗人们所拒绝的。
写作即意味承担人性及其所有后果,奥斯威辛是绕不过去的。
诗歌不能帮助我们躲过一颗子弹,更用说是去制止一场大屠杀,却仍然可以展示某种面对生活的姿态。
这种姿态让一个人即使身处奥斯威辛,仍然会为一只飞鸟、一片绿草而流泪,并从中体会到某种活着的幸福感,寻找到某种自我拯救的形式。
诗神青睐的始终是这种个体的经验,哪怕它只是生活在集中营里的残缺个体的脆弱体验。
弗兰克谈到过这种“死囚的美感经验”,罗伯特·贝尼尼戏谑地把它称之为“美丽人生”。
因为你尽可以把周遭的一切当作一场戏,以尝试从这种间离中享受到片时的快感。
这一切让我想起幅画:一个囚犯正在做自由的梦。
他梦见自己被长出翅膀的小天使引领着飞越监狱的铁栅栏,但这却不能帮他越过现实的冰冷围墙—诗意却可能正由此而生。
某种意义上,诗歌的功效等于零——从来没有一首诗阻止过一辆坦克。
但在另一种意义上,它是无限的。
希尼曾引用弗洛斯特的一句话,用来作为对一首诗作出的奇妙界定:“有么一刻止住了混乱。
” 我想阿多诺原意应该是清楚的,甚至可以从他的否定中感受到一种肯定:对诗以及源于诗本身力量的肯定。
他警醒诗人重新省自奥斯威辛之后,诗歌从中失去的、和它必须面对与应当重建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说奥斯威辛之后,你不能写诗了,是指不该再写那种软绵绵的抒情诗,那种空洞的、虚伪的、怯懦的、粉饰的诗。
所谓写诗之野蛮,可能意味着必须重新唤醒一种野性的力量、批判性的力量。
用阿多诺的话来说,是以丑的外观抛弃丑自身、以内在的异化形式,来控诉外在的异化状态。
卡夫卡小说,贝克特的戏剧,连同勋伯格的音乐因而受到阿多诺的垂青。
一种受难的、令人战栗的语言,贫乏和破碎化的形象,断裂与碎片,能更充分地体现出他所谓的否定的真理。
诗也并不例外,在阿多诺看来,不同的艺术门类只是体现出不同质料的差别。
阿多诺强调的是以一种不完整性和零散性,来对抗那种对一体性和完美性的渴望。
它们与营造奥斯威辛的渴望有着相同的根源。
秉从阿多诺的否定辩证法,奥斯威辛之后的艺术,将成为一种“反艺术的艺术”,即“否定的艺术”。
尽管,阿多诺一向拒绝萨特式的“介入”,而将革命性语言本身视同社会实践,从而将现代艺术成功地纳入了他的批判理论。
阿多诺驱逐了美学中的形而上学,代之以社会学。
多诺式的美学理论,往往正是在其最深刻处陷入某种意识形态的牢笼。
一种理论的彻底性恰好反映出其自身实践的盲点,这同样也是辩证的。
霍克海默在给阿多诺的信中嘲笑说:哈贝马斯把哲学看得和社会学一样有力量。
其实完全可以把霍克海默的话,照单归还给阿多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