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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临终没有留下的话集锦86条

时间:2020-11-04 11:11

怀念父亲抒情散文 篇1

真正懂得父亲,是他的病重期间。

那时候,每一次回家,就发现父亲突然真的老了。仿佛老家门前的那颗槐树。树皮打褶、树干萎缩,满树枝的叶子开始泛黄……

其实,不是父亲突然老了。只是,我们关心不够。八十多岁的老头,仅仅怕影响我们工作,重病期间居然会瞒着我们。直到,病痛折磨他实在扛不住,母亲才叫我们几个轮流回家守护老爷子。

年迈的老父亲,此时,日常生活已经不能自理。他的病愈来愈重,健康状况每况愈下。在病房,他不知道如何穿衣,总是扣错纽扣;裤子也只能是用一根布带子系上,甚至多次穿反了前后,颠倒了左右……即便是这样,一生要强的父亲,还是不愿意躺在医院,要我们这些下人们伺候。

把困难留给自己,把美好留在人间。大病时,父亲做出了他一生中最艰难的决定:首先是他把烟戒掉;其次是坚持回家里养病。

医院医护条件当然比家里好,但是在他的坚持下,父亲生命中最后的时光,还是在家里渡过。因为,父亲平凡的生命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家和孩子们就是他最大的财富与最后的希望。

我终于恍然大悟,他一生的追求,就是照顾这个家。

村里人都很崇敬父亲,自小大字不识一个的父亲,为照顾奶奶和我叔子,出去打长工供弟弟读书,用一双手撑起这个家族。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到芜湖卷烟厂打长工;后来,为照顾一大家子人,二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回到庐江中学教务处打杂……

其实,年轻时父亲的理想是参军。母亲说,要不是当时家里孩子多,父亲可能就参加解放军。以父亲的精干,在部队弄个军官当当是没问题的。尽管他没文化,但是,父亲办事能力还是得到各方认可。三年自然灾害中,为拯救几近饿死的邻居,父亲从公家粮仓旁边扫出一袋稻子给邻居家充饥。为这桩善举的代价,父亲被告密者五花大绑游行示众过,因此,被免去生产队队长这一职务。此后,父亲被发配到芦席山碾磨、收稻,因公负伤后,转正遂成为第一代粮食人。

父亲的一生,对自己极为苛刻。他生活简单、朴素,却把最丰满的爱,都奉献给了这个家。

为照顾老暮的奶奶与年轻的弟兄,他放弃在外的优越物质条件,依然回家帮助我叔子念书。当年,生产队分家的时候,父亲硬是顶住各方压力把我叔子的家留在大队,并且,在生产队想方设法给他谋上一个会计的职务。别看父亲没啥文化,可是他明白事理。当年,许多干部被打倒时,父亲极尽所能在生产队分配轻巧事情给他们。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让没文化的父亲,和本土许多精英们交上朋友。

母亲跟着父亲,虽然说没有享什么大福,但是,一辈子都没有下地干过农活。要知道,在那个时代,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担当?

挥着镰刀锄头,从地里走出来的父亲,对我们非常严肃,他所以吝啬地对待我们,无非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自小,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对我们都是非常严厉。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对我们柔情似水,他认为他的儿女不能只是在一片缠绵的慈爱中成长。为此,他只能扮成一座山,用坚强和力量充当我们身后的一个依仗。

大哥念师范后,大姐成为父亲的牵挂。本来,父亲是给大姐顶职的,但家里孩男孩子多,在大哥的建议下,最终给老二顶职。为安慰大姐,父亲愣是砸锅卖铁、四处筹钱给大姐凑学费,即便把家里准备盖房子的砖瓦钱退回来,也给大姐读巢湖师范。最后,到我念完粮校到粮站上班、娶妻生子后,父亲终于喘了口气,仿佛可以卸下担子。

这一生:从大哥到大姐,老二、老三与我,一路走来,父亲付出多少艰辛,才将我们抚育成人……记得那时候,父亲跑老二和我家是最多。看老二,是因为二哥在中心站上班,他在领导岗位、子承父业干得非常出色,老父亲感到很欣慰。到我家,是因为他惦念最小的孙子,时常跑过来看看。

父亲的好人缘,善有善报,还是得到些回报。

像大哥读师范一样,表姐考师范时,也有人举报她“超龄”。父亲找到郑校长,他们一道去教育局澄清此事,终于,表姐如愿以偿跨入教师岗位。另父亲退休后,单位还是舍不得父亲离岗。因为,父亲在岗30多年,送粮款从未出过一分钱的错。当他退休后,接任者终于捅一个大篓子,弄出在金桥丢失18万元现金的大案。

对工作兢兢业业的父亲,除嗜烟好酒外,物质生活极为清贫。

退休后,他和母亲一直就住在老家的青砖瓦房内。房舍里除照明灯和黑白电视机,木头床和简单几样家具外,再没有任何奢侈品。他的退休工资,除孙子们回家添菜外,基本都舍不得用。就这样,父亲还时常送早餐给老三,帮着他看摊子。在父亲的心中,老三没有找着好工作,他觉得心里有愧疚。所以,他用忙碌来弥补对孩子们的爱。

想起父亲,我经常会在无人的角落心酸落泪。因为,我是个平凡的人,今生,恐无法完成父亲心中的夙愿。现在,我们唯有尽力去做好工作,努力去打拼,好好活着,才能无愧于这一份爱!

粮食企业改制时,那会儿,我所以极力跳到县委宣传部打工,不是为了那一份微薄的薪酬,其实就是想给父亲一丝安慰,给他脸上添点光彩。因为,我深知父亲,只要我们干得好,他才会活得开心。 一生要强的父亲,在临终时刻,我终于感受到他灵魂深处的繁华和纯净,一生不识字的他,却比任何人都懂得爱的真谛!

父病如山倒。那几夜,父亲吃喝要人喂,特别是撒尿拉屎更是需要人搀扶。但是,父亲从不大声嚷嚷,没有对我们讲过一句重话。他忍住痛,脸上始终微笑着。直到我值班时,我给他点上一支烟。尽管父亲的嘴角叼不住烟,但是他干燥的嘴唇依然不厌其烦地舔着烟嘴,轻声地问我家孩子学习怎么样?老大来的时候,他只是遗憾地伸出三个手指,意思就是到现在他怎么还只是三代人?

这种打击,那一刻,大哥落泪了。因为,大侄子的婚变,不光是他家的私事,也是我们这个家族的心病啊。

从来——真正的悲悯,不是生与死的离别;而是,中华文化生生不息、代代相传的“根”意识,仍如流水般流淌在至善者的心中。

岁月悠悠,往事历历。父母和子女之间曾有的埋怨、不解等复杂情绪,都会在某一刻得到彻底释放。这一脉相承亲情的激励,相互伸展链接,才会让乡愁里的故土,唯一成为我们回家的路。思念如藤,很多年后,当我真正懂得父亲,明白他在我们成长的岁月里付出的关爱,却是从他离开我们后才开始。

那个冬天,雪花静静地飘洒。我的耳畔时常响起筷子兄弟的《父亲》。因此,2013年以后的每一个清明冬至,我们都会自觉地回家到父亲墓前祭拜。怀念父亲,那一份骨子里的父爱,并不会因为他长眠在青山绿梦中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爱会日渐清晰……

怀念父亲抒情散文 篇2

1998年农历五月廿一这天,父亲米水不进已经第十四天了,可我们并不以为父亲会在这一天离开我们。我们已经习惯了父亲躺在那里,隔一会儿我们兄妹中有人会给父亲用棉球湿一下干裂的嘴唇,同时叫一声“爹爹”。父亲“嗯”一声,就继续躺着。他时睡时醒,我们有人守在身旁,有人继续忙家里的事,说白了就是为父亲的后事做准备。尽管天天如此,但我们心里还是觉得父亲也许会永远躺在那里,即使不吃不喝不说话,我们也有父亲在。

母亲和我们照常吃早饭,记得是吃玉米糊糊。我和小妹端着饭碗守在父亲身边。我叫“爹爹”时,小妹也跟着叫一声。我发现这天父亲的“嗯”声不大了,他完全是用意识和气息在答应我们。父亲还用力眯开眼睛看了我和小妹一会儿,就那样无力地、呆呆地看着我们,然后泪水顺眼角流了出来。我和小妹给自己擦完泪再给父亲擦泪,又不停地用手抚摸父亲的被子表达安慰。父亲也许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我们,可我们却不知。父亲昨天以前一直是有声音的,今天他用尽力气“嗯”那一声让我意识到了不妙,但还是不愿往坏处想。头天晚上听大哥说,他在朦胧中听到父亲清楚地叫了两声他的名字,大哥惊醒,却见父亲还在睡。我听着心就一沉,父亲失语多年,叫出名字是绝对不可能的。后来我们都认为那是父亲的灵魂在和大哥告别。

吃过饭不一会儿,母亲正在收拾锅碗,大哥让我叫二哥和三哥都到父亲身边,我叫了。小妹站在门边哭,我还走过去安慰小妹别哭,然后就站在炕边发呆。我一直不往父亲就要离开我们这边想,以为大哥叫二哥三哥,只是父亲难受。并不是父亲很快就要咽气了。父亲头朝里睡在窗台根,三个哥哥和我爱人都围在父亲身边,他们和墙壁刚好合成一个圈。他们可能是怕吓着我和小妹,没叫我们往跟前挤。不一会儿,他们四个人叫着“爹爹”、“爹爹”,然后都开始抽泣,我明白父亲走了,眼泪怔怔地往下流。母亲边擦泪边说:“你爹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走也要在大白天亮亮堂堂地走。”仅此一句,道出了父亲一生的为人和性格。这是我唯一一次听到母亲如此赞美和佩服父亲。当时大约八点半左右。

三个哥哥和我爱人忙去了,我又爬上炕去见父亲最后一面。不知谁说了声不要把眼泪滴到父亲身上。我就边擦泪边看父亲。父亲咽气后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患病时的模样,他又回到了我记忆中、更贴切些说是照片上他年轻时和众多老师合影时的样子。因为我排行老四,记忆中的父亲已是中年。我常常看着照片上的父亲,觉得身边的父亲和照片上不太一样,确切点说是觉得父亲没有照片上好看。这时的父亲和照片上完全一样了,他面色白净,衣冠整齐,很斯文很精干的样子。他安祥地闭着眼睛,就像累了睡着了似的。我万万没想到竟是在父亲离我们而去的时候,让我看到了他年轻时的样子。父亲被抬到灵铺上之后,我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手,其实我是担心父亲是不是下炕下得早了。他的手冰凉到了极点,就像冬天的冰块,我一点都没有害怕,只是确信父亲真的是走了。父亲从此与我们天人永隔,我一下子仿佛离枝的树叶,四周顿时好空,好冷……

记得父亲去世前几天,因为是五月,阳光照进来已经感觉很热,我们就想拉上窗帘,可母亲说:“让你爹再多见见阳光吧,以后想见也见不上了……”母亲流着泪把窗帘拉开。那一刻,我第一次从骨头里感知生命和阳光的关系,阳光是生命的根,生命是阳光的苗。母亲让阳光多赐予父亲些光亮,此时已是母亲对父亲唯一能做到的关爱。仅此一句,足以超过我们做儿女的所有表达。

父亲病重后,母亲和哥哥们就给父亲穿好了寿衣。母亲不赞成把送寿衣做成阴森森的样子。她给父亲做的完全和工作时穿的衣服一样,青色中山装,黑裤子,里面是棉衣棉裤,衬衣衬裤。所以,即使父亲穿上寿衣之后,我们也一直不觉得这是给父亲送别。父亲外面这身衣服的料子是我买的。那是我第一次领到工资后,回家时就给父母亲一人买了一身布料。父亲看到布料后摸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当时我在心里说:“爹,你穿吧,以后我会给你买很多衣服的。”万没想到我结婚第二年父亲就去世了。每每想起,我就为没能给父亲多尽些孝而自责。我独立的太晚,成家也太晚,我是靠父母一直长到二十大几,免强有了一份工作也没能长久。如果我早些独立早些成家,我就可以对父亲多尽些孝,还可以为家里多尽些力。

给父亲穿寿衣时父亲并不清醒。他意识清醒过来后就抬起胳膊看,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出来。那一刻,我的心一阵阵作痛,父亲失语多年,他连临终想对我们说的话都说不出来,所以只能流泪。母亲看到后,哽咽着上炕给父亲边擦泪边说:“你这人呀,哭甚哩?!”母亲的声音很苍凉,好像来自岁月的深处,她深谙父亲的每一滴眼泪。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在父亲面前从来不会这样说话,也从来不会这样做,他们经常吵架,母亲对父亲有说不完的怨气,父亲也是。而那一刻,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母亲全擦掉了。

也许,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怨,只有恩。或者说,怨,只是生命过程中的潮起潮落,而在生命的尽头,只剩下了恩,恰如月缺月圆……

怀念父亲抒情散文 篇3

从早上便开始阴天,虽是初夏的天气,但凉得像深秋,不由得又找出厚衣服来穿。天阴得越来越沉,也感觉越来越清冷。

午后,天下起了小雨,百无聊赖,于是躺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和母亲坐在炕上说话。母亲说:“艳儿,你到后面去看看,我怎么听着有动静。”母亲从四十多岁耳朵便开始有些背,如今八十多岁了,她竟然听到了后院的动静,连我都没有听到。

梦里并不曾疑惑母亲的话,从炕上下来从后门走出去。二哥和小弟的院墙还是多年前那个矮小的土坯墙,站在门外便可望到院子里的一切。

我看到一个老头,他在二哥的房根下不知道找着什么,然后又从窗台上找,从墙根下找,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包装袋,仔细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然后穿过二哥的院子打开小弟的门,想要从后门走出去。二哥和小弟共六间房,紧挨着,院子始终是通着的。

我连忙追上去,老头正打开小弟的后门想往外走,或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扭过头,我一看,原来是父亲。他看到我满脸是笑,那么慈蔼可亲,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幸福。我也笑,问他:“爸爸,您干什么呢?”他的笑容更和蔼了,声音也是那么柔和:“你二哥在地里干活呢,菜籽忘在家里了,让我来找,找到了给他们送去。”一边说着,父亲一边打开包装袋,果然是一种我叫不上名来的菜籽,菜籽是灰黑色的,而且细长。梦里并没有听清父亲说的是什么菜籽,我也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它。

说完,父亲从后门走出去了,我暗自疑惑,父亲明明是得了小脑萎缩的,怎么从地里走到家里竟没忘了让他来取什么,而且从那么多杂物堆积的地方竟能找到这袋并不起眼的菜籽。

我又回到母亲的住房,进屋告诉母亲是父亲找了菜籽给二哥送地里去,并不曾有外人来。母亲也放心了。

我暗自后悔,自家的田地我都有二十多年不曾去过了,怎么没跟着父亲一起去看看。一边遗憾着,竟清醒了过来。

突然意识到父亲已经不在了,在去年的冬天他就离开了我们。他走得很突然,以至让我们措手不及,痛哭断肠。八十三岁的年纪也没有劳累到我们,没让我们伺候他一天以尽我们的孝心。如今他睡在冰冷的坟地里,这么凉的天,还在下着雨,心里痛啊——

我忙抓起身边的手机,打电话告诉姐姐说我梦到父亲了,父亲还跟我说话了,那种幸福难以言说,一边流着泪,我在笑。姐一边听我说,一边也讲述她做的关于父亲的梦,那一刻,我们感觉好幸福。父亲在世时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父亲严厉地管教着我们,但不管我们犯了什么错误,他从来没有舍得打过我们一下。我突然意识到:虽然父亲离开了我们,可是兄弟姐妹之情在这个世界上却是一个整体,根本就无法分割,我们幸福着彼此的幸福,哀伤着彼此的不幸。感谢父亲给予了我们生命,又给予了我们这份完整的亲情。

自从父亲走了以后,母亲倒真成了我们的负累了,她得了脑梗塞,还好不是很严重,生活基本能自理,只是自己做不了饭。我们姐弟几个从来没有因为照顾母亲而产生过争执。我和姐姐只要有闲暇,就回到家里陪伴着母亲,一边为她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哥哥和弟弟不管多忙多累,也没有耽误过母亲一顿饭,而且夜里还要轮流陪她睡。宁肯自己不吃也要把好吃的东西给她买来,只要母亲提的任何要求,即便无理我们也一定去满足她。对于我们来说,父亲走得那么突然,母亲能多陪我们一天便是我们修来的福气了,哪里还有什么怨言。

每次回家,走进院门都要抬头仔细看院子里那棵高大的香椿树,那可是父亲的最爱。每年春天,香椿树刚刚发芽,我们都争着从树上掰香椿芽来吃,父亲总是看着我们,很心疼地说:“你们少掰点,要不这棵树承受不住——”他一边说的时候还自己选合适的位置帮我们来掰,他是真的心疼他的孩子们,也心疼这棵香椿树。于是,我们就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来掰,掰多了还给左邻右舍分着吃。今年,香椿很茂盛而倔强地生长着,好似比往年更挺拔,枝叶更浓密。可是我们却再也没有心思去掰香椿芽了,父亲不在了,我们没有了掰香椿芽的欲望,甚至也没有了那种胃口。我们像当初父亲守护着它那样守护着它。

父亲生前承包着一块地,那本来是块荒地,被父母亲收拾得干干净净,哪怕是沟沟坎坎的地方,也种上一些适合生长的作物。直到他去世的前一年,这块地才种不了了。前两天,突然想起到这块地里去看看,虽然地里还算干净,但沟沟坎坎的地方,却长满了杂草,而且扔着一堆一堆的垃圾。这种情形是父亲绝对不允许的,物是人非,心里阵阵难受,于是在地头又偷偷哭泣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天快黑了,雨也越下越大了。超市马上就要开始忙了,我不得不擦干眼泪收回自己的思绪,尽管心还很痛很痛。感谢这个雨天,感谢这场梦,让我能够如此清晰地接近父亲,能够如此静心地想念……

怀念父亲抒情散文 篇4

我父亲是个老实敦厚的农民。因得了不治之症——食道癌,在2007年雪花飘飞的12月7日英年早逝。走完了他奔波劳碌,辛酸艰苦的67年的人生旅程!

我爸一生耕耘劳作,养育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已成家立业。生活美满幸福,兄妹和睦相处,关系非常融洽。三个儿子都在本地生活,老大我在当人民教师,两个弟弟继承老爸事业,在故乡务农。小妹在东乌旗成家。嫁了个河北移过来的汉族小伙,非常恩爱。在老爸病重需要有人看护照顾之时,小妹和妹夫放下手中工作,带着心爱的女儿回故乡,照顾和侍侯老爸一个多月,直到老爸去世,尽了作为女儿的一片孝心。办完老爸后事,小妹带着失去父亲的伤痛回去工作了!每当节假日,小妹就来电话问候母亲的生活起居,安康情况,以表作女儿的一片孝心!

老爸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在耕作之余爱听说书。在我读初三的时候,老爸买了一台春雷牌的半导体收音机。一到说书的时间,老爸就沏上一杯茶,卷上一支旱烟,喝着抽着,在听故事。那个美劲别提了。老爸爱听布仁巴雅儿说的《龙虎两山》。爱听额尔顿吉如何讲的《封神演义》。在病重期间也不例外,只要听了故事,他的病痛就减轻。直至听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在送老爸骨灰到新城的路上,我们怀着伤痛的心情,车内一路放了布仁巴雅儿说的《龙虎两山》。以此告慰老爸的在天之灵!

老爸爱喝酒。从早晨喝到晚上。有时候听的故事起劲,老爸就烫一壶烧酒,慢慢就着,品着,醉在故事情节里,完全不能自拔。动心之处也禁不住流泪。替故事里的当事人命运而担忧,发愁。直到化险为夷,才安心!并且教育我们做个懂事明理,孝敬父母,有文化的人!

老爸爱抽烟,爱抽自己侍弄的旱烟。一般不抽香烟。节假日,或者亲戚朋友来临之时抽一口。每到春暖之际,老爸先育烟苗。把池子土翻松了后,很细心的把池子里的土块和小石子一一捡起来,然后用筛子把细土配在池子里,施肥后中上烟。每天侍弄烟苗,锄草,灌水。等到烟苗该栽的时候,我们全家出动,栽的栽,浇水的浇水,填土的填土,好不热闹!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不知不觉已栽完烟苗。等烟苗渐渐长大,老爸就更忙了!锄草,浇水,掐尖……一天天忙碌着侍弄烟。不时满意的笑着,欣赏着,好不快活啊!等到入秋,把上烟的烟叶一一割下来,用草绳连起来,凉在园子里。每天给它翻身,下雨时把它搬倒仓房里,小心呵护着。老爸侍弄的烟,香甜可口,劲适中,不辣,不呛嗓子,味美。等亲戚朋友来串门,老爸首先让他们品尝自己新下的旱烟。等他们都说他侍弄的的产品好时,老爸就笑开了花!07年8月16日老爸被确诊为食道癌晚期,得了不治之症!但老爸一如既往地把烟侍弄好后,交到母亲手里深情地说:“一辈子我没给你搌什么金银珠宝,亏你了,但我把亲手侍弄的烟留给你,做个纪念吧!”。老爸去世后,我妈含泪把老爸生前交给她的烟小心的包起来珍藏在柜子里。这是老伴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啊!

老爸爱喝浓茶。小时侯,我一放学回来,老妈就喊我:“老大要给你爸烧水!”。我放下书包,劈柴,打水。坐在炉子前给老爸烧水。烧的热乎乎的,灌它俩暖壶,等老爸下地回来,喝口香甜可口的热茶。老爸美美的喝着茶,听着说书,夸我能干。看着老爸满意的神情,我自豪的不得了。心想:我能给老爸烧水了,以后老爸就不用自己烧水了,可以多休息一会了。在病重期间,老爸不能进食了,但很想喝口茶,抽根烟。后来烟抽不了了,茶也喝不了了。只能吃冰块维持生命。有天下午下班前,二弟来电话说:“老爸想喝啤酒!”。我说:“家里不是有啤酒吗,开了让老爸喝呗!”,二弟说:“老爸想喝易拉管啤酒”。我下班后,买了一箱雪花牌的易拉管啤酒,送过去。一到家里老爸就让我开了一管,慢慢喝着,好象很满足。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老爸也喝着啤酒维持着生命,生命终止时只留下半管啤酒。

老爸是凌晨一点半去世的。生前嘱咐我们把骨灰散在大海里。我们含泪火花老爸遗体后,把骨灰装在母亲亲手做的袋子里。我与三弟,姑姑(老爸兄妹两个)姑父一起把老爸骨灰散到了大海里。圆了老爸生前的愿望!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就想起老爸的音容笑貌。仿佛老爸喝着浓茶,抽着自己侍弄的旱烟,在听故事,陶醉在故事情节中!

安息吧,老爸!我们会记住您的教诲,照顾好母亲,孝敬好母亲,养儿育女,兄妹和睦相处,不辜负您的期望,好好工作和生活的。老爸!我怀着悲痛的心情,含泪写下这篇回忆,表示儿女们对您的深深怀念之情!以此告慰您的在天之灵!

怀念父亲抒情散文 篇5

如果我永远都是不成气候的样子,或许你就不会被生活和命运剥夺得这么彻底。——路遇

如果有来生,我愿意为你买很多香烟,愿意陪你看繁星点点,愿意跟你分享我的喜怒哀乐。

如果下辈子我们还是父女,我希望你做一个自私的父亲,而我是最最孝顺的女儿!

【烟】

邻居办喜事,我没什么事,就去做客了,席间有人递给我几支烟,说是属于我的,当时就把我干懵了:烟,给谁吸?我家似乎没有吸烟的人了,那个酷爱烟的人,早已不在了。我回想着,然后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从前。

初中升高中时,你问我:“叶,如果你考上市里最好的公立学校,最希望我给你买什么?”我用淡漠的语气毋庸置疑地说:“什么都不用买,我就希望你借烟,你能做到吗?”听了我的话,你似乎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没有回应我的要求。

后来,我竟突兀地考上了那所学校,但是你却没有戒烟,而我居然在心里耿耿于怀了很久。

记得有一次,你在吸烟,烟雾不仅让你自己咳嗽不停,也让吸二手烟的我们格外难受,妈妈说:“这烟有什么好吸的,总动不动就咳咳咳!”哥哥一边用手煽动烟雾一边烦躁地说:“哎呀,烟死了。”说完后就不耐烦的走开了。我则保持一贯的沉默,如今细细想来,那是多么可恶而冷血地沉默!

后来,我似乎有考出小农村的迹象,于是,你会很自豪的跟我或者别人说:“如果我家叶以后有出息了,不用买什么高级礼物,买几盒长沙烟就可以了。”这比起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来说,其实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只可惜,即使是如此微薄的愿望,我也会在心里默默念叨:以后我能赚钱了,其它的都给买,但就是不买烟。这就是我那时候为人子女的态度。

现在我算是有这种能力做到,而且我很想为你做到时,可是你却早已长眠在冰凉的土堆里,不再给我悔过的机会。纵然我有千万般能耐,对你而言,都已是毫不相关。

有人推了我一下,说该离席了,是啊,时钟走停了,曲终人散了,该说再见了,可我分明的发现,我是十分的不愿意离席的。我真切的希望,烟雾能继续盘旋在我周围;我真切的留恋,那淡淡的烟草味道;我真切的期待,还能再次回到从前烟雾缭绕的场合,那样,我绝对不会再残忍的剥夺,你唯一为自己保留的生活乐趣。

好想穿越时空,回到从前,做几件让你欣慰的事。我成了那个不愿前进的木偶,迷失在模糊的记忆里。

从前,多好!可为什么不觉得幸运?不懂得珍惜?错过的太多,悔恨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我发现了我眼角的泪水,我发现了我心底的伤悲;我承认了我的眼前的痛苦。

我偷偷地拿了几根烟,放到灵位前。

【星星】

还记得那首清脆婉转的童谣,“天上的星星呀,呀啊哟,一颗颗来么,呀啊哟,地上的娃娃呀……”记忆中的星星,是美好的,是充满希望的!

意外的前几天,只有你和我在家,不想早早的睡觉,于是,我们一起坐在夜空下,看着满天的星星。为了打破沉默,我漫不经心地说:“你看,那就是传说中的北斗七星。”你像个孩子似的,终于知道了北斗七星,然后又快活的说:“叶,你看,那有一颗流星飞过!”等我看时,流星早就划过天空没了踪影,然后,你就开始为我搜寻另一颗流星!

沉默一阵之后,你用询问地语气对我说:“听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每个人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我猜不透其中的奥妙,就随意甚至略带敷衍地回答:“不知道啊,或许会是吧,我也说不清楚!”然后我们父女开始聊天。

那是个记忆深刻的夜晚,我们不约而同地投入到,这段不足二十年的父女之情。我们一起聊家常,聊邻居,聊远方的亲人,聊你的结婚的情形,聊你的过去、我的未来。后来,我很诚恳的请求你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操劳,可是你不听,你说家里开支这么大,不操劳怎么能行?然后我竟然无言以对。

其实在那之前,我心里就已经默默决定,试着做你合格的女儿,试着理解你的处境,不因自己的壮大而抬高自己,不因你的衰弱而疏远你。我想认真做到,父亲就是父亲,永远伟岸如山,女儿就是女儿,永远柔情似水。而且,我已经在努力的做了,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机会,甚至还猝不及防地离开了我。

谁都不相信意外,谁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会永远,可是没有永远,直到有一天,两个人的一起,变成一人的独角戏,才发现永远如此遥远,缘分如此短暂!

那不过是你随便说的一句话,搁在我心里汇成堆成了塔。从此,我是如此的钟情于星星,我会望着它们发呆,发傻,回忆,然后在星群中,寻找属于你的那一颗,通常我的目光,会停留在最孤单的那一颗上,因为它就宛如你尘世的苦难,无人分担。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女儿想爸爸!

清明节又快到了,我又开始仰望星空,寻找我心中那个失落的梦。而四月的夜晚,星星竟还如此凌乱,让我又感觉到你在天国的孤单,请相信我是真的想和你做伴。

但我应该如何摆脱这尘世的牵绊,才能如愿以偿!

怀念父亲抒情散文 篇6

又是一年清明时。

山间,阴风阵阵,白雾茫茫,到处莺飞草长,柳绿桃红……

景物依旧,物是人非。

燕子南飞,有再飞回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可是亲爱的父亲,您长眠在这冰冷的墓地里也该有苏醒的时候?可谓生死两茫茫。如今跪在你坟头,近在咫尺,却又阴阳相隔。

对于我而言,思念天堂的父亲,几乎成了常态。而清明的到来,只不过让心底的思念更加浓郁深沉罢了。跪在父亲的坟前,放一挂鞭炮,告知父亲,我们回来了!插上两柱香,点燃摆好的纸钱,希望父亲能在九泉之下长眠安息。望着飞旋的纸灰,仿佛感到父亲灵魂就在身边。

乌啼鹊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

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垒垒春草绿。

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

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如今,又逢清明,父亲的音容笑貌萦绕在我眼前,往事如昨,一件件浮上心头……

2012年夏,那年,那月,父亲悄悄地走了,就这样走了,时光如水,离别如梦。

一晃八年过去了,曾经年少天真的我已是一个青春年少孩子的父亲了。

每逢清明,心中便会莫名的惆怅。父亲的离去,于我而言,痛彻心肺!原以为,我在学业上的进步、事业上的成功就能给父亲带来安慰、带来快乐,却不知子欲养而亲不在。

原来是我错了,爱从来不会等待,要是不懂得,就会终身遗憾;要是不珍惜,就会遗憾终身。就像我,等到我能为父亲做点什么的时候,而斯人已去,我却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

剪不断的亲情,割不掉的思念,报不了的恩,就成了我心头永远的痛。

父亲是典型的严父。

我记得,小时候经常骑在他佝偻的背上,走东家串西家,感觉中,尽是幸福,目光中,尽是宠爱。

但在学业上,他对我们从来不苟言笑。那年初春,我感冒得厉害,头晕眼花,我不想上学,父亲知道后,以为我偷懒,不想上课,拿起柳条打得我浑身伤痕累累,但我仍然拗不过他,背着书包一瘸一拐地走进学校。但在我心里却埋下了对父亲的怨恨,我怀疑,我是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从那以后,我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从不旷课,从不迟到早退,用功刻苦,学业如日中天,一路高歌猛进,在班上一直名列全茅,而我自以为是,骄人成绩的背后是自已努力的结果,与父亲没有丝毫关系。

我痛恨他对我太绝情,感受不到他一丁点儿的好,在我们见面的日子里,我习惯与父亲针锋相对,按我的思维,就是表现得满不在乎,好让他知道我恨他。我常常冷眼相对,而他微笑而过。

当时只道是少不更事,如今回想起来,才知道当时我心里飘过的一丝报复的快感,却原来是对父爱的亵渎!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等我当了父亲以后,才知父亲当时对我的要求是再平常不过,而他对我的严厉正是我成长过程中难得的财富,而我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愤怒却深深刺痛他的心,而我还觉得心安理得?

每当想起昔日的点滴,我的心中总是追悔莫及。

当日的我,为什么不听母亲的劝告原谅父亲呢?当日的我,为什么没有珍惜这一场短暂的父子缘分呢?父亲啊,如果我知道,你会用永别的方式,唤醒我心底对你的爱,那么,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固执至此,我一定一定会在你的有生之年,告诉你,你就是我心中的那座山!

永远记得,听到父亲离去的噩耗,我坐火车从广东到湖北,一直哽咽,泪如泉涌……走近灵堂,我撕心裂肺地抱头痛哭,哭到声嘶力竭,哭到天昏地暗。从前以为,此生不会再为父亲流一滴眼泪,却原来,血浓于水,到生离死别的一刻,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而父亲却不再给我机会,让我弥补。从此,我的生命里,永远打着一个心结,这辈子也无法释怀。

永远记得,那一夜,我彻夜守在父亲灵前,伤心欲绝,有说不出的伤痛,寄不完的话语,葬不掉的思念,祭不完的哀思,道不了的歉意,而所有这些复杂的情感,唯有托烛火、托纸钱传递……

父亲的遗像前,香火不停地闪烁着,飘渺间,像是流着泪;恍惚间,又像是滴着血,可那一点一点滴落的烛泪,却滴满了我的心头,烫得我疼痛无比。

此时此刻,能为他做的,原来只是低着头不停地烧着纸钱,而那一叠叠的纸钱,顷刻间,便在我的眼前化为灰烬,就像父亲,那鲜活的`躯体,终究也化成灰烬,让我再也无法触摸得到。

此时此刻,若掬一捧黄土,可以报答父亲的生养之恩,我愿用双手把黄土掬满他的坟头;若叩头可以减轻心底的内疚之情,我愿把头叩至血迹斑斑;若下跪可以让父亲安息,我愿长跪不起,让他了无牵挂。

可是无论我怎么不舍,怎样追悔,父亲,却永远闭上了他的眼睛。此后,思念他,便是我生命中永恒的主题。而我对于父亲的歉疚,便注定一生也得不到救赎。

父亲呀,若可,请您今夜入我梦来,一诉离情,可以吗?

我明白,燕子有再飞回来时候,杨柳有再青的时候,父亲却再也回不来了!

死者长已矣,存者永怀悲!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谆谆教诲,犹言在耳,感怀在心,唯有泪千行。

2020年清明节前书

怀念父亲抒情散文 篇7

又是清明,您离去已有十年,每年到这几天,我总是梦见您,或是在忙碌田间,或是徘徊于荒郊,不管背景如何,却总不见您带些笑容,面容依旧如生前的坚毅和愁苦。每每从梦中惊醒,意识一时难以回到现实,看着灰蒙蒙的窗户,一切如刚刚发生的事情。静静地躺着,心慢慢沉浸于莫名的孤寂与落寞,思念如被激起的涟漪慢慢荡漾开来。

奶奶的身体挺好的,弟弟结婚前,我们一起去看了她,背驼了些,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白发增加了不少,精神依如从前。几个姑妈和叔叔挺孝顺的,儿女已成家,生活虽然忙碌,过的却舒适温馨。每年过年和老家的电话,总是在欢喜快乐的问候祝福中开始,在奶奶唏嘘的叮咛嘱咐中结束。远隔千里,我的问候话,对奶奶来说很是空洞与无力,老人家兀自用老家话不停地问着我们的情况,盼着我们能回家看看,说着说着就不得以把电话给了姑妈,奶奶又躲到一旁垂泪了。对您儿时欠缺的母爱,奶奶依然愧疚于心,这已是她一生的心痛。孤独的面对每一个思乡的日子,对您来说或许已习惯,爱已融化了所有的不幸。这些让我彻底明白了您为何总是每逢佳节便闷闷不乐,对亲人的挂念,对故土遥远的眷恋,在理应团聚的日子更是笼罩您的内心。

您走以后,妈妈又住了两次医院,现在身体还行。我和弟弟以结婚了,我的媳妇就是您最后几天见过的那个,人挺好。我已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小侄儿刚过百天,两个活泼可爱,妹妹也有了工作,找了对象,您当初担心的“任务”已基本完成。妈妈和弟弟还一起生活在咱原来的老屋,我每个月回去,每次她蒸点馒头、烧麦,烙几张大饼让我带回。话比以前多了些,家长里短的和我说个不停,有了小孙女和孙子后变得精神多了。每个人的人生路必须自己去走,您对这个家的辛苦付出已经足够。从儿时就每天见您在田里的劳作,骑自行车带着框,每天几百里在周边村里贩鸡蛋,贩蔬菜,卖水果;离家下煤窑,粮站作装卸工,杀猪卖肉,几乎所有能干的体力活您干过。我觉得对于您,老天真的有点不公,三岁丧父,母亲改嫁,八岁唯一的亲人,您的奶奶又在无限挂念之中离你而去。从六O年到六三年,也是建国后我国最困难的时候,您却是在孤苦伶仃地流浪,对于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来说,或许您还感觉不到命运带来的是什么,能生存下来就应感激上苍了。十一岁远离故土千里,给人做了养子。两年时间挡不住思乡的脚步,十三岁您仅带了两个窝窝头,便懵懂上路,一路乞讨,靠偷扒火车从山西走到了老家合肥,近两个月的时间,您是怎样熬过的?感情代替不了生活,当半年后无奈又再次踏上回山西的火车时,您的心应已如冰了。苦难让您对家更是珍惜,儿时支离破碎的亲情,您珍存了每一个点滴,用五十年的时间辛苦劳作,耗尽了本是健壮的身体,让对亲人的爱在我们家发芽生根,枝繁叶茂。当您还没有真正享受一天儿女孝敬时,您却轰然倒下。弥留之际,您仅留给自己无限的眷恋和自责,儿子还没有成家,房子还没有盖,女儿还未成年……。

转眼十年,一家人平静幸福地生活着。偶尔回家和你生前的老友聊起,他们依然谈起您的勤劳和厚道,感叹您的突然离去。每到清明或您的生日、周年,妈妈总是提前几天打电话,问我工作是否忙,家里有没有事,回家上坟是否有时间,总是有同样一句嘱咐话,“如果有事就不要来回跑了,用的东西我准备好了,我去看看就行了”,平常的几句话,她不知自己想了多久,和您过去一样,害怕因为自己影响了儿女的生活,语气中总带着试探和犹豫,其实只有她对您的思念伴随着生活的每一天,那种孤寂,她宁愿深深地藏在心里,孩子们面前,她总是笑着说最近感觉精神多了,吃饭、睡觉挺香的。每次我感到一种难言的酸楚。

自己当了父亲后,知道了您抚养三个儿女是多么的不易。当初自己的年少轻狂给您带来的伤痛,到现在才有了深深的体会。我上大学的那一年,您带我回到了阔别二十多年的老家。第一次看到奶奶泪眼婆娑的慈祥面容,第一次听到您用我听不懂的家乡话和奶奶、叔叔、姑妈们倾述离别相思之苦,看到您魂牵梦绕的出生小镇,感染于船行鱼跃,风掬水皱的江南村景,看到你一生最幸福纯真的笑容。就要离开了,亲人们要给您几百元钱,算是对我们的祝福吧,当您默然接受时,我却在亲人面前责怪您几十年不见,不应接受人家的钱物,几十年已挺过来了,如何一下子放下原有的坚强与尊严,咱又照顾了亲人什么?久别重逢的欢笑和快乐戛然而止,奶奶掩面移向一房间,您慢慢的坐下,默默无语,眼里已经饱含泪水。那是我见您唯一的一次落泪。儿子用无知撕裂了您一生最幸福的相聚。您自幼年开始,确是不曾向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妹妹提起自己的艰辛,即使后来在您人生的最后,困苦和病痛即将带您离去时,您不让我们告诉家乡的亲人,您不愿因为自己,给亲人带去不便和痛苦。但当时为了儿女上学读书,您不再掩饰自己的捉襟见肘,放弃了自己的倔强和自强。当我也作了父亲时,我懂了,我深深地理解了您。父亲,对不起!

您已远去,我唯有无尽的思念。春天来了,愿这春的气息能舒展梦中您锁紧的额头。

怀念父亲抒情散文 篇8

最近,我经常想起父亲。

儿时的我是特别的调皮,因此经常挨到父亲一顿揍打。记得一个酷暑的盛夏中午,我和几个小伙伴,在河里游泳完后,我感觉有些肚子有些饥饿。太阳炙烤着大地,田野里没有一点风。路过一块花生地,看到还未完全成熟的花生,我突然想如果把花生用盐水花椒一起煮着,味道肯定特别的美。跟我一起的小飞哥和小明,看见我带头开始拔还未成熟的花生,于是也随即拔了起来。抖动花生的尘土,拨开花生仁开始品尝起来,新鲜甘甜,味道特别好吃,我们高兴地手舞足蹈。

正当我们偷乐着享受这美味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花生地主人出现了,看到我们在拔他家地理的花生,暴跳如雷,边骂边追赶着我们。不好了,小飞哥急促地说道:兄弟赶紧跑。我一看,主人十分恼火,直奔我们而来,我们吓得魂飞天外,于是拔腿就跑。花生地主人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我们一看是个老头,边跑边笑,还不时地挑逗着老人。年少的我原本体能就好,老头奈何不了我们。不知道跑了多远,回头一看,那位老头早已被我们甩在后面,才松了一口气。于是我和小伙伴商量着,跑到小飞哥家去把花生一洗净,加上盐和花椒等一起在锅里煮。没有多久,一股清香飘过,大家都垂涎千尺,直流口水。

味道确实不错小飞哥说。

我说大家搞点啤酒怎么样?

小明连忙回答说:这个主意不错。

于是小明飞快跑到商店里采购回啤酒,我和小伙伴们一起分享着快乐。吃完水煮花生,喝完啤酒,我就哼着歌儿回家了。

一进家门,就看到父亲古铜色的脸上阴森森地。不好了,是否要下暴雨了?我在暗想。还没有等我开口,父亲直接拿起那根经常教训我的粗竹条,直接狠狠抽打着我的屁股,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看你还敢不敢偷人家的花生。原来中午偷花生的事情,被那个老头告状到父亲那里去了。泪花夺眶而出,我还在与父亲反抗着,当时心里十分痛恨父亲。正在我挨打皮肉之苦时候,母亲回来了,父亲才放下那个竹条,我委屈的像个孩子似的,跟母亲哭诉着,并心里暗记仇。

父亲从工地上出差回家帮母亲收割稻谷,我一直没有理会父亲,打心里痛恨父亲。

直到有一天父亲问:以后人家的东西不要再偷了,老人家种地也不容易,你想过没有?我上次打你,你记恨我吧?儿子啊,我是为了教育你以后要做一个诚实的孩子。

我摇摇头说:这事我一点不怪你,是我理亏。

我父子俩对笑起来。如今七尺男儿的我为小时候的调皮偷东西吃羞愧不已。

你记得你小时经常抄被窝,还是不我帮你盖被子。父亲轻声说。

我忙点头:知道,每回是你把我拉到被窝里,用你的体温暖和我。

父亲又一次长叹:算你还记得。

我记得那一夜自己睡得特别香,因为父亲的体温真暖和我沉浸在少年时代的那一幕,虽然有些悲情却充满温暖的往事之中。

2011年元旦,我突然接到老婆的电话,说父亲出事了,父亲中风了。听到这个消息,我脑袋一片空白,我赶紧跟妻子说:迅速送父亲去人民医院抢救。父亲突发脑更塞,经医生的及时抢救,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已是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了。因为工地忙着赶工期,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我强忍着泪水,毅然坚守在工地上,没有抽时间回家看望父亲。儿子老是打电话给我质问说:我今天看望了生病的爷爷,你也不回家看看爷爷。儿子骂我是个没有爱心的人,妈妈骂我是个不孝之子,老婆,骂我是个不负责的老公满肚子牢骚无法向父亲倾诉。

工地上的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我祈祷父亲会慢慢好起来。但是好多事情并非是我想象的那样美好。2011年4月11日深夜,我突然接到老婆一个不幸的电话说:父亲走了,你赶紧回来。

那一刻我半天无语,遗憾、怀念都被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第二天,我从福建永宁高速公路工地上直接奔向厦门飞机场。一路上我一直幻想奇迹能出现,期望父亲能重生。我不相信父亲在没有我在场的时候会闭眼,可他确实闭眼了,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当我赶回家时,父亲被一片悲恸的哭声包围着。我双膝跪下,不由放声嚎哭,当我用双手抚摸父亲脸庞的时候,感觉他的体温已经冰凉,我的心彻底地碎了。

七十三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父亲你就这样地不辞而别,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母子俩。此刻,满肚子的泪水和心里话我很想对父亲倾诉,做儿子的我想见父亲最后一次面,都没有机会了,一切都成为我人生中的遗憾和愧疚。愿在天国里的父亲,一路走好!

怀念父亲抒情散文 篇9

爱情,一个古老而又不断变换新鲜的话题。

上世纪四十年代出生的人,他们有爱情吗?

父亲去世一年后,我们陪母亲到北京阜外医院做心脏介入手术。剧痛至昏迷的母亲感到一只熟悉的手摸着她的额头,轻轻地说:"是不是很疼,忍一忍就好了"。

父母亲成婚颇有一点机缘。那时,母亲家从河北逃难至包头,又辗转至后套,人生地不熟,难免遭遇冷眼,急需找一家本地人做依靠。父亲的舅舅那时当小队队长,心里惦记着给家贫的父亲结一门亲,于是和姥姥姥爷做了一把"交易",以给姥姥姥爷盖一座房为条件,把母亲娶回了我们家。那时父亲20岁,母亲18岁。从此开始了他们近50年风雨与共、相濡以沫的家庭生活。

父亲、母亲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父亲沉稳、内敛,母亲尖锐、外向;父亲做事趋于保守,母亲相对敢作敢为。所以两人之间尤其是年轻时候经常争争吵吵。但每次争吵都以父亲赔礼道歉作罢。在我们印象中,争吵双方父亲总处于下风头,一看到母亲生气,父亲马上和颜悦色、百般抚慰。父亲总对我们说:"你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外人眼中,我们家的事母亲说了算。实际上如母亲所说,大事都是父亲做主。父亲摸透了母亲吃软不吃硬的脾性,所以就很有效地用软办法对付了母亲一辈子。

在软办法对付之下,母亲心甘情愿做了一辈子的家庭妇女。有好东西吃先给我们兄妹五个,有好衣服穿先给父亲。母亲的"算计"是,父亲是国家干部,是家里的门面,一定要让他出去体体面面的。买新衣服也就一年一次,平时的旧衣服,母亲总是浆洗得干净清爽。父亲去世后,我们整理父亲的衣物,全部是洗得干干净净、一摞摞叠放整齐的新旧衣物。而母亲,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没有用过哪怕很便宜的脂粉,好多年甚至过年都不添一件新衣服。我们家如没有母亲近于吝啬的省吃俭用,把五个子女全部"供到头"读书几乎不可能。

而父亲,则心甘情愿当了母亲一辈子的"出气筒"和保护神。父亲决不允许我们对母亲哪怕是言语上的稍许不敬。母亲第一次心梗住院,院方建议做心脏介入手术。那时,心脏介入手术刚进入临床,手术费昂贵,风险巨大。我们兄妹五个经过简单的商量就达成了一致意见,无论手术费多昂贵,也一定要想尽各种办法筹措。但手术风险有多大我们确实心里没底,决心难下。做与不做,反复磋商。父亲一直听我们磋商但不给我们决定性意见。后来我们才知道,一向大事做主的父亲之所以不发表意见,因为他自己拿不出那么大一笔钱,得靠我们往出扛。从来不靠别人的父亲内心苦楚可想而知。母亲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最后的结果是必须接受心脏介入治疗。最后一次下决心的时候,沉默的父亲突然哽咽着对我们说:"救救你妈吧,大大一辈子记着你们"。那是我第一次见父亲流泪。

母亲出院后,父亲对母亲的呵护更是无微不至。每到母亲吃药的时候,父亲把那个大大的药袋拿出来,哪个药吃几片,吃半片的掰开两份,一手拿药,一手拿水递到母亲跟前。有我们在场的时候还责备母亲:"你妈这个人什么都不在乎,吃药都记不住"。母亲回他:"你一天就记那点药"。但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父亲也离不开母亲。父亲去世前几年,老两口每年都要有多半年去青岛帮小妹妹照顾小孩。父亲极畏出门,到儿女家也留不了几天。所以大多时候,是母亲先去。父亲总说:"过两三个月我就去了"。但往往不到一个月,父亲就开始坐卧不安,用他自己的话说,总感觉没着没落的。当他到了青岛,母亲调侃:"你不是过两三个月才来嘛"。"我想外甥了"。第二天,两人牵着外甥的手漫步在海滩,那又是多么和谐温暖的一幕。

父亲去世后,我们千方百计安排好母亲的生活。在一次全家聚会中,母亲对我们说:"你们一定要对你们的妻子、丈夫好,一世儿女不如半世夫妻"。

这时,我才相信,父亲母亲有爱情。这样的爱情,没有风花雪月却胜过风花雪月的浪漫,没有海誓山盟却胜过海誓山盟的永恒。原来伟大的爱情根本就不需要风花雪月和海誓山盟。

父爱如山,拙笔难尽。

草木枯荣,三年一瞬。

父亲啊,远在天国的您,是不是还在凝视故园的夏花秋草?是不是还在眷顾曾经的亲情乡情?还是一切的一切都已渐行渐远?

安息吧,父亲,我们永远怀念您!

怀念父亲抒情散文 篇10

父亲走了十几年,我对他的思念却丝毫未曾停止。假如世上真的有来生,那么,我还要做父亲的女儿。虽然,中国人不像外国人那样善于表达,但父亲对我们的爱,却是让我们实实在在从心里感受得到的。

小时候,父亲每天都要抱我坐在他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前面的横杠上,载我到镇上的茶馆吃早茶,这是广东人的一个习惯。因我爱看船,所以每次父亲都挑一个临窗的位置。从那望开去,西江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就能让我高兴得喜笑颜开。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父亲把空烟盒的包装纸撕开摊平,在上面题一首古诗或画一只小鸟。几岁的我,竟也学会了好几首唐诗。

记得七岁那年刚入学的第一天,父亲用自行车载我到了校门口。他用粗糙的大手替我理了几下我乱蓬蓬的短发,又用纸巾帮我擦干净了鼻涕。看了我一会儿,说:“在学校要好好听老师的话,嗯?”我胡乱地点了点头,就背着新书包蹦蹦跳跳地走进学校了。在走廊的拐角处我无意中回头,竟发现父亲还没走。我也没细想,便走进课室了。现在想来,那时的父亲可能正在担心他的小女儿不知会不会闯祸,或者是将来会不会成材吧。但我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

八岁那年,我因病住院。父亲怕我无聊,不管多忙,每天都坚持前来陪我。他总是变戏法似的弄点小花样来哄我开心。有时,他会摘些芳香的玉兰花,或买两个气球;有时,他会给我画几只小动物,甚至还专门到市区买了一个洋娃娃。这个洋娃娃,我至今仍然保存着。因为,它代表着父亲的一份爱女之心。

但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的。就在我们一家人过着虽清贫但不乏快乐的日子时,命运之神和我们开了一个邪恶的玩笑。从此,我们的命运随即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那是在我十二岁那年,父亲受人连累,被卷进了一宗官司。尽管所有认识父亲的人都相信他,认为他没罪,但无情的命运还是硬生生的拆散了我们这一家人。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离死别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我亲眼看到父亲被警察带走。父亲从我脸上读懂了我的恐惧和委屈。他努力装出一贯的笑容问:“欣,你吃饭了没有?”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喉咙里竟发不出一点声音。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茫然不知了。或许,我的大脑在强迫自己逃避这可怕的记忆吧!

父亲在给家里写的第一封信里谆谆叮嘱母亲,要她在“六一”儿童节那天给我买一件礼物。只要我喜欢的,都要尽量满足我的要求。但是父亲啊,女儿已经上初中了,“六一”儿童节已经不再是我的节日了呀!

再次见到父亲时,已经是几个月后了,四叔和二哥带我们母子几人去探望他。在监狱接待处的那棵菠萝蜜树下,我见到父亲被一个叔叔引领着出来。我盼了几个月,想念了几个月的父亲终于出现在面前,我竟不敢叫他,也不敢看他了。反而是父亲叫了我。他故意向我介绍电视上哪些卡通片好看,那些人物如何搞笑……但他不知道,他那个生性顽皮的小女儿已经变得沉默寡言了。我由始至终躲在母亲身后没有说话,直到探视时间已到,父亲要回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我的泪才流了下来。

我亲爱的爷爷在父亲去监狱后,因抑郁成疾,不久便与世长辞了。老人要走的那天,突然坐起,目光久久的凝望着路口的方向。他是在等他的三儿啊!然而,父亲在得到批准回家时,已经看不到爷爷的最后一面了。父亲在后来的信中写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那是怎样的一种无奈和伤痛啊!

在我二十岁那年,父亲因表现良好,提前两年出狱了。此时的父亲,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在经受了这些年的苦更是每况愈下了。他隐忍着病痛入侵时那钻心的痛苦,每天脸上都保持着笑容。他一心只想补偿我们那些失去的欢乐。

父亲默默的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即使是做手术那段期间,他都不曾在我们面前皱过眉头。那个手术是漫长的,从清晨一直做到天黑。其间,医生们像走马灯似的进进出出,我多么想跟着进去看一眼父亲啊!由于术后出现腹水,父亲腹部留置了管子。每天由护士抽出里面的积液。我知道父亲不想在我们面前流露出痛苦,便默默地走出病房。阿福伯怪我不够关心父亲,我也不肯解释原因。

在术后第三年,父亲还是走了。他一走,我所有的哀伤终于爆发出来了。我把一直以来抑制住的所有悲伤,对父亲所有的爱及他离家后我所受的无限苦痛和委屈,都化作泪水滚滚而下。至今,我仍然会在梦到父亲的夜晚里哭醒。

现在,我是流着泪写完这篇文章的。其实,我一直很想写而又一直不敢写。因为,我怕一旦回忆起那些伤痛的往事,我的心又再流血了。但是,今天我决定用这笨拙的笔锋来表达我心中对父亲无限的爱意,希望他在天堂能感应得到吧!

虽然,我并不算迷信,但我却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这世上真的有轮回。如果,世上真的有轮回。那么,来生我还要做我父亲的女儿。

怀念父亲抒情散文 篇11

年三十早上,老公早早地催促着儿子起床洗漱,我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前细细地描眉、扑粉,我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父亲,我知道,父亲喜欢我这样。

十点整,我坐在父亲坟头,没有悲伤、没有哭泣,不似昨年泪雨滂沱、痛苦不堪。老公和儿子无声地挂纸、烧香、敬酒、点蜡烛。然后陪我一起默默地看香烟缭绕、烛火闪烁,我的眼前浮现出父亲带着微笑的脸庞。

父亲是七四年的民师,走过那个年代的人知道,那时的民师是靠东家一碗米,西家一碗糠接济的。后来发工资了,八块五一个月,直到九一年父亲去雅安读民师班,工资也是两位数,可是父亲仍然很高兴,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从来没有生气过,每天背着我上学,放学,在路上出各种有趣的题让同路的学生计算,那条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上充满了我们的欢声笑语。

父亲生得修长挺拔,身体强健,酷爱打篮球。从我会洗衣服起,我就包干了他的回力球鞋,他一个月要穿坏一双回力球鞋,对于生长在农村的我们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我母亲常常心痛不已,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想尽办法到处挣钱,贴补家用,幸亏我有一个能干的母亲,让我父亲可以做他喜欢做的事。

父亲爱书,却没钱买书,不过他有一个绝招——抄书,一旦从别处借到书,他立马回到家里,用笔记本认认真真地把一本书完整地抄下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我从小看的《今古传奇》、《聊斋志异》、《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全是父亲的手抄本,我一直对文学有着浓厚的兴趣也得益于父亲的身教言传。父亲的钢笔字,毛笔字写得漂亮极了,当然知识也丰富极了,是远近闻名的“大秀才”,每到过年,上我们家来请父亲写春联的人总是排着长队。

由于父亲工作的地方是村小,教的是复式班,我从小跟在他后面,他上哪个班,我就读哪个班,所以整个小学阶段我都是跳级读完的,以致等我上初中时,竟不能适应学校的课程。初中三年,我转了好几个学校,期间都是父亲用自行车驮着我和行李吃力地奔波在乡间土路上,我记忆深处的画面就是父亲穿着红背心,蹬着自行车,头上冒着白气,远处天边残阳如血。

后来,我如父亲所愿读了师范校,当了老师。父亲也成了堂堂正正的高级教师,他的笑容更多了,虽然头上添了白发,脸上长了皱纹,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他每天开心地上课,打球,管理住校生,疼爱着我的儿子,他最宝贝的孙子。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父亲在一次放学回来的路上晕倒了,我们赶忙把他送到医院,晴天霹雳:脑肿瘤晚期!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所有的亲人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可是任凭我们的心痛得支离破碎,痛得不能呼吸,也留不住父亲匆匆流逝的生命。

在父亲病重的日子里,我每夜给父亲点七星灯,向苍天祈求,向菩萨祈求,祈求老天保佑我父亲能脱离病魔,奇迹好转。如果父亲有什么罪业也让我来背负吧,只求别让父亲遭受这巨大的痛苦,但愿时光倒流,但愿一切重新来过,但愿……我整夜整夜地守着七星灯,生怕它熄灭,可这并没有给我希望,父亲继续消瘦下去,痛苦下去,而我也更加憔悴下去,终于,病魔夺去了他仅仅五十五岁的生命。

父亲离去后,我陷入无尽的痛苦和思恋不能自拔,整整两年,我不敢翻他的照片,不敢往埋葬他的地方张望,直到今天,他的音容笑貌还常常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我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幸福的人。这种幸福感缘于我的童年里,父亲总是以一种无所不能的形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他教我读书,写字,背小诗;在我青少年时代的求学路上,也凝结了父亲风雨无阻的接送和关怀备至的帮助,直到我为人师,为人妻,为人母,他一直是我最崇敬的老师和最慈爱的家长,而我也一直是父亲最引以为傲的学生和女儿。

近年来由于机缘巧合,我入了婚庆这一行,主持了千余场婚礼,每场婚礼的“感恩父母”这一环节中,我常常说道这样一段话:“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他把自己所有的汗水,所有的泪水,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委屈,都深深地埋在心底,而给了我们,给了我们的家庭撑起如山的爱,这个人就是父亲,父亲是儿登天的梯,父亲是儿拉车的牛,父亲是儿永远的牵挂……”每到这时,我都心如刀割,泪如雨下,新人和现场所有的宾客都会和我一样感念父母养育之恩,而心中充满愧疚之情。

父亲,安息吧,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女儿。

怀念父亲抒情散文 篇12

一九八五年的冬天,天低云暗,阴沉得快要使人窒息。我与大哥护送生病的二哥去上海医治,医生诊断二哥为不治之症。望着英年有为却生命有限的二哥,我和大哥背着二哥相对垂泪,心如刀绞,悲痛万分。可不意又传来父亲辞世的噩耗,真是雪上加霜,祸不单行,我们悲不打一处来,肝肠寸断。大哥赶回鄱阳家中料理父亲的丧事,我畄在上海服侍二哥继续治疗。一个月后,医生们终无回天之力,二哥也紧隨父亲而去。悲痛笼罩全家,哀伤緾绕心头。我回到家中,已是再也见不到亲爱的父亲了。弟弟领我到父亲坟前,黄土己经长出了青草。我跪倒在尘埃,悲从心起,泪如泉湧。苍天啊,你为何如此薄情?父亲为了我们,一生舍辛茹苦,一直劳作到耄耋之年,他累了一生,苦了一生,却对儿女们一无所求,连最后一次远行也沒有惊动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悄然而去了。我越思越悲痛,越想越伤心,号恸崩摧,泣不成声。

父亲飽经沧桑历尽磨难。解放前,家贫如洗,他与母亲成家时,并沒有多少祖产可以继承,而且上有八十多岁的祖母(我的太婆),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女,为了养家糊口,父亲干过很多行当:种田、摆摊、杀猪、挑盐、做厨倌、驾船运货……听母亲说,父亲手脚勤快,为人诚实,讲义气,重信用,不论帮谁家做事情都能尽心尽力,因而他的人缘好,生意也好,功夫也就很忙,常常是一茬接一茬,有的人留着生意等他来做。有一次连续几天驾船从南昌赶着运货,白天拉纤,晚上划桨,几天几夜沒有合眼。有个晩上母亲在船尾掌舵,父亲在前边划桨,实在是太困了,边划桨边打旽,一下子窜下了鄱阳湖,喝了一肚子的水,挣扎着爬上船后,为了不耽误行程,他硬是用绳子把自已拴在桅杆上继续划船。父亲就是这样不屈不挠地凭着自已的善谋苦挣,克勤克俭建起了一份家业,并且帮着两个小叔叔成了家。

解放后,父亲先入了农业合作社,后在国营食品站当屠宰工。他宰猪技艺精,剖洗相当干净,秤称得地道,市人都争相买他宰的猪肉。可他性情耿直,容不得半点虚伪,讨厌阿谀奉承,也让他吃了不少亏,三年困难时期被“精简” 下放了。那几年,正是粮食极度紧张的时期。为了一家糊口,父亲不分白天黑夜地开荒垦种。有一年在老家门前的水汊里,围了大约两百平方大的地方栽晚稻,让我利用中午的时间去帮忙插秧,那正是盛夏季节,头上烈日胜火,脚下如汤似煎。还没有插到一小半,学校上课的预备铃响了,父亲催着我赶快上学去,我洗干净手脚往学校跑去,又回过头去看了看父亲,他一个人干瘦的身子,屈着膝弓着腰,孤零零一个人在那上晒下蒸的泥水田里一起一伏地累着。我不忍心又转回去,父亲见了连忙挥手:“你赶快上学去,莫要迟到了,我这里很快就完了。”还有一次,父亲在一处水沟边平整出一块地种上了芋头,父亲精心劳作,一担一担的肥粪从远离三四华里的家里挑去,硬是把这一块别人都看不上眼的土地浇灌肥啦,芋头长势喜人,收回去可以给一家人充代七八天的粮食呀!可是当父亲挑着箩筐,带着我扛着锄头满怀喜悦地走到芋头地里,一下子目瞪口呆,头脑里突然一片空白!天哪!昨天来看过的芋头还挤挤挨挨的长着,此时只剩下一片空地!一夜之间全没了!让人一棵不留地全挖走了!只见父亲一个趔趄,肩膀上的箩筐滑落下地,差一点晕倒,我赶忙扶着他靠着旁边的土坎。面对被挖得坑坑洼洼的土地,想到父亲风里来雨里去,烈日酷暑,忍饥挨饿,辛辛苦苦劳累了大半年,现在收获的时候却被贼人偷得干干净净。看着父亲那悲愤失望的神态,我心疼不已,又气又恨,在一旁流着眼泪。父亲双手攥拳,头上青筋鼓涨, 板着脸默不作声。过了一会,他起身到周围过细地查看了一番,然后又向远处村子里看了好一会,沉思了片刻,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声,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唉,偷挖芋头的人也是饿得没有办法,被逼的。走投无路啊!”“哎,狠心了一点,也给我留一点啰,你就挖得一棵不留,可怜我累了大半年。唉,就当是被水浸死了吧。”后来,上面不允许开荒种地,已近花甲之年的父亲又不顾妻儿们的反对,离家远走他乡到景德镇打工,在一家食堂洗莱洗盘子。时至今日,我们兄弟谈起这些往亊就心酸泪下。

一九六五年冬,在公社工作的我被批准应征入伍,父亲知道了执意要我回家吃、住。离家的前一天晚上,送走了最后一批前来话别送行的亲友,全家人围坐在油灯下,纷纷叮嘱我出门要注意的亊情。不苟言谈的父亲缓慢地说了两句话:“不要忘本,以后回来不要打官腔;要舍得吃苦,不要怕吃亏。”我边听边借着微弱的灯光端详着父亲,岁月的刀痕线条清晰,沧桑的涂抹霜雪浓重,我似乎今天才看清父亲确实老了。想着两个哥哥工作在外,两个弟弟年纪尙小,我又要离家远行,不由得一阵心酸。睡觉时,我特意和父亲挤在一个床铺上,父亲把我一双冰冷的脚揽在怀里,顿时一股暖流滚透全身,尽管屋外北风呼呼,但那一夜睡得特别的暖、特别的香。第二天凌晨,风雪交加,父亲执意要送我上船,在前往码头的圩堤上,地冻雪滑,我紧紧握住父亲那满是老茧和皲裂的手,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父亲那消瘦的脸,那一向严峻的双眼内闪着从来没有过的丝丝泪珠。父亲迈着坚实的步子紧紧地走在我身边,为我遮挡着裹挾着雪花的北风。与其说是我扶着他倒不如说是他用身子护卫着我。风,不停地刮着;雪不停地随风翻滚着。从区政府到船码头一段近三华里的路程,我们爷儿俩就这样默默无语地走在行进的队伍中。上了船后,船启航慢慢地远离了岸,我站在船上,透过纷纷扬扬的大雪,看见父亲仍然站立在那肆虐的风雪之中,不停地向我挥着手,那情那景真是永生难忘!

父亲离我们是越来越远了,我对父亲的思念却是日甚愈浓。如今,我也是做了爷爷的人啦,虽然是儿孙绕膝,但丝毫不能冲淡我对父亲的怀念,十七年来,音容笑貌梦魂萦绕,“不思量,自难忘”. 我亲爱的父亲, 我永远的父亲!

陆励成抱着苏蔓走向mg大门,苏蔓真的紧张了,一边轻

陆励成嘴角上扬,没有回答苏蔓的问题,反而步子迈得更大了。

眼看马上就要进电梯了,苏蔓稍显慌张地说:“陆励成!别闹了,放我下来!”

陆励成用手肘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键,丝毫没有要把苏蔓放下的意思,他把头凑到苏蔓耳边,轻声地说:“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跑掉的!”

苏蔓看着陆励成的眼神,炽热而真挚,仿佛所有伤心的过往都如同云烟,被耀眼的阳光瞬间驱散了,留下的是满满的温暖和幸福。她微微抬起头,看着陆励成硬朗而分明的脸部轮廓,情不自禁上扬的嘴角,靠着他胸膛清晰听到快速而有力的心跳声,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梦的起点是两年前,终点是一辈子的幸福。

“叮!”苏蔓想得出了神,却不知道陆励成已经抱着她上了电梯,而现在电梯已经到了麦古门口,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苏蔓害羞地把脸紧紧地埋在了陆励成的怀里,她不知道马上要面对的是怎样惊讶的眼神和声音,她只知道这绝对是她人生中的一次最大的一次挑战,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陆励成在身边。

“这——”前台的小姑娘看着从电梯里出来的总裁,公主抱着一个女人,愣的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格子间的员工们也纷纷放下手中的电话、材料,直直地看着总裁进来的方向,不知道总裁这唱的是哪一出。

“总裁!您这是……”陆励成的新助手jack关切地迎上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陆励成在楼梯前停下了脚步,轻声对jack说:“让林总马上送一双37码的女鞋到我办公室来。”jack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猛点了一下头,飞快地跑上楼去了。

陆励成转过身来,看着惊呆的全体员工说:“今天全体提前一小时下班,我请大家吃饭,想吃什么尽管点,全部记在我账上!”

安静了大约10秒钟,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再过了约10几秒,苏蔓听见了一片欢呼声……

苏蔓心里想,自己怎么这么狼狈呢,头都不敢抬,不知道该怎么办,哎……

陆励成走进办公室,小心翼翼地把苏蔓放在了沙发上,无比温柔地调侃道:“真重,呼!”

“你……”苏蔓看了一脸得意的陆励成,气呼呼地说道:“重你不要抱啊,我都说了放我下来的,哼!”

“重才好啊,抱在手里踏实。”陆励成笑着说。

苏蔓一时语塞,以前没觉得自己这么不能说啊,就光看着陆励成得意了。

“总裁,您要的鞋子。”linda敲了一下门,推门进来,她看到了沙发上光着一只脚的苏蔓,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她朝苏蔓笑了笑,苏蔓也无奈地回了一个笑容。linda把鞋递给苏蔓,微笑着说:“你先将就着穿一下,一会儿让总裁带你去买新的。”

“谢谢你,林总。”苏蔓感激地对linda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陆励成,他始终微笑着。

“jack,今晚的活动帮我取消了,明天的会,linda,你替我主持,我需要一点时间安排一下其他事情。”陆励成简单交代了一下任务,又转向苏蔓。

“蔓蔓,把鞋子穿上,跟我下楼。”

“啊?下楼干嘛,我不去!”苏蔓用小哀怨的眼神看着陆励成。

“那你不去,我就只好再把你抱下楼了。”

一旁的linda和jack都笑了,苏蔓不好意思地穿上鞋子站起来,瞪了一眼陆励成。

陆励成走到苏蔓面前,做了一个挽手的姿势,苏蔓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挽在了陆励成胳膊上,jack知趣地打开办公室的两扇大门,陆励成就这样带着苏蔓从办公室下楼。

“咦,那不是苏蔓么?”几个眼尖的老同事认出了苏蔓。

其实从总裁抱着一个美女上楼后,楼下的人就已经无心工作了,纷纷在讨论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少帅如此动情。大家都不时地盯着楼上,等待一睹芳容。

“居然是苏蔓啊!天哪!”惊讶的声音大了起来,大家开始激动起来。

这时,苏蔓心里也很激动和忐忑,她下意识地挽紧了陆励成的胳膊,陆励成转过头,温柔地看着苏蔓,眼神里是一种安定和依靠。

“大家安静一下,总裁有几句话要说。”linda提高声音示意大家安静。

“这两年,感谢大家的努力和付出,因为有了你们的支持,麦古才能越来越好。这两年,我也在改变自己,能够更多地体谅你们的心情,为你们考虑,因为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一个不在乎员工想法的人,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的领导者。”陆励成稍作停顿了一下,用余光瞄了一眼身边的苏蔓,他看见苏蔓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里满是惊讶。

“这个人就是我身边的,苏蔓。”陆励成深情地看着苏蔓,“是她教会了我如何去爱,而我也在不知不觉中深深爱上了这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如今有幸能得到她的爱,我会用我的一辈子给她幸福!你们,都是我的见证人。”

整个场面鸦雀无声,短暂地安静后,是久久不停的鼓掌声,有的人眼里闪烁着泪花,激动,感动,真心地为总裁高兴。

“陆励成,谢谢你!”苏蔓轻声说着,感慨着眼前这个呼风唤雨的少帅如此温情的一面,感动着他长久以来对自己不变的、默默守护的心,眼眶也湿润了。

【二】

陆励成和苏蔓幸福地着从mg公司出来,来到地下车库,苏蔓看到陆励成的路虎,兴奋地跑过去,拍了拍车身,笑着说:“老朋友,好久不见啊!”

陆励成跟上苏蔓,帮苏蔓把车门打开,微笑着说:“上车吧,蔓蔓,我再带你去见一位老朋友!”

苏蔓上了车,疑惑地看着陆励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嘀咕道:“老朋友?”

陆励成没回答,只是体贴地将苏蔓座位上的保险带扣好,然后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便开着车子出了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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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苏蔓比上次和麻辣烫一起回上海时更加兴奋,不时看看窗外的街景,又不时偷偷看看专注开车的陆励成。“我们去哪里啊?”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陆励成露出了一点异样的笑容,继续卖着关子。

苏蔓不再追问,他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他坚持的事情,多费口舌也无用,还不如静静地欣赏一下两年来城市的变化呢。

过了一会儿,车子开上了曾经非常熟悉的路,苏蔓忽然冒出一个感觉,稍显急切地问:“我们这是要去……”

还没等到答案,陆励成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苏蔓原来的公寓小区门口。

“蔓蔓,到了,下车吧。”陆励成把车子靠边停好。

苏蔓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被陆励成牵着手,走进了小区,走进了电梯,电梯停在了熟悉的那一层,然后又走到了熟悉的门前。陆励成掏出一串钥匙,娴熟地打开了房门,向苏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蔓慢慢地走进了房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一样的沙发,一样的灯光,一样的窗帘,一样的摆设,仿佛就像回到了2年前。她走到鱼缸前,里面的鱼儿惬意地游着,她摸了摸熟悉的沙发,一尘不染。唯一有一个小小的变化,就是茶几上多了一个相框,相框里是自己和陆励成之前去青岛出差时的照片,照片里的两个人笑得那么幸福和灿烂。

苏蔓回头看着靠在门框上的陆励成,再看看这房间里的一切,顿时全都明白了。“原来那时出高价买我房子的是你……”

陆励成耸了耸肩,笑着走进来,“其实那时宋翊也有份竞争,最后我还是委托大宁帮我买到了。”

苏蔓感激地看着陆励成,不知道该怎么此刻的心情。

陆励成搂着苏蔓的肩坐到沙发上,淡淡地说,“我是在帮你,更是在帮自己,这两年来,我四处打听,都没有你的音讯,太想你的时候我就来这里,哪怕感受一下你的气息都好。”

苏蔓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自己用十年的时间追逐着宋翊这个并不太真实的梦,而陆励成明明知道自己爱的是宋翊,依然花了2年多的时间来爱自己,爱得完全而无私,爱得小心而无奈。

“傻瓜……”苏蔓带着哭腔地说。

陆励成轻轻捋了一下苏蔓的头发,感慨地说:“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值得!更何况,我现在有你!大傻瓜加小傻瓜咯!”

“噗!”苏蔓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才不是小傻瓜!”

陆励成把苏蔓紧紧搂在怀里,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一份期盼已久的温柔。

苏蔓倚在陆励成的肩上,感到无比的踏实和安心。

【三】

陆励成和苏蔓沿着小区门口的路走着,苏蔓意味深长地抬头回看了一眼自己的公寓,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这个公寓是爸爸给她买的,陆励成帮她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这算不算是爱的延续呢,如果爸爸还在,一定很高兴看到自己和陆励成在一起吧。

不知不觉,陆励成已经牵着苏蔓的手来到了“十全十美”便利店门口了,他左手推开门,右手环着苏蔓走了进去。

“励成,来了啊。”大宁抬起头来看到陆励成,似乎心情大好,马上,他又看到了被陆励成拉着进来的苏蔓,“哟,苏小妹也来了啊,很久不见啊!”

大宁推了一下旁边正在忙着的宁嫂,乐呵呵地说。

“嗯,很久不见啊,宁哥!”苏蔓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想从陆励成手中挣脱开,却被陆励成环得更紧了。

陆励成有点小得意地看着苏蔓,又马上在大宁面前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说,“她终于是肯回上海了!”

“苏小妹啊,你终于是回来了,我们都很久没见励成这么舒心地笑过啦。”宁嫂笑眯眯地迎上来,仔细端详着苏蔓说。

“是啊是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我去弄。”大宁接着说。

“不了不了,不麻烦啦。”苏蔓两年多没有来,感觉稍显生分,看着宁哥宁嫂热情地招呼,打算推托。

还是陆励成开口了,“大宁,改天吧,一会儿还有点事。我们来买点蔓蔓喜欢吃的东西就走。”

苏蔓诧异地看着陆励成,推了一下他,假笑着说,“我好像没有什么要买的吧。”

“随便挑一点吧,快去,我等你。”

苏蔓悠悠地迈出步子,还不忘回头对陆励成做个鬼脸,心里想着这个人太专制了,这么快就帮自己做决定了。

从便利店出来,两人上了车。

苏蔓掏出手机,看到了n条短信,内容大多是:“蔓蔓姐,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居然俘获了我们冷面少帅的心,什么时候给我们传授一下

“呼……”苏蔓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机给陆励成看,“全都是八卦短信。”

陆励成微笑着说:“我们又不是没被八卦过。”

苏蔓愣了一下,稍显激动地说:“你是说青岛那次?那不一样好不好,那次是演戏。”

“谁和你说我那次是演戏的?”陆励成眉毛一挑,嘴角微扬,还是看着前方继续开车。

“难道你不是么?”苏蔓追问到。

“你说呢?”

“我不知道。”苏蔓明白了什么,把头扭向车窗的方向,忍不住嘴角扬了起来。

车里弥漫着小暧昧,两个人都若有所思地回忆着过去的片段,车载音响里飘出了《because i love you》的旋律,十分地应景。

“苏蔓,还记得你问过我,这首歌叫什么吗?”陆励成打破了沉默。

“嗯?是啊,你没告诉我答案。”苏蔓看着陆励成。

“这首歌的名字叫,because,i, love, you!”陆励成把头转向苏蔓,一字一顿地说。

苏蔓短短地愣了一下,两个人相视而笑。

【四】

车子行驶在开往郊区的道路上,太阳刚刚低了一点下去,柔和的阳光照得路边的风景像是披上了一层金纱,飘渺而动人心弦,车里柔和的音乐陶醉着刚经历过一场长长的梦的两个人。苏蔓不由地闭上了眼睛,懒懒地缩在座位上。陆励成不时转过头,爱怜地看着身边的可人儿,阳光落了几缕在她的脸颊上,经过了那么多的磨难,彷佛又看到了她张牙舞爪的模样……

随着一身急促的旋律,苏蔓猛的一惊,伸手去掏手机。

“喂,蔓—蔓—,你在哪里呀?”手机里传出麻辣烫辨识度极高的声音。

“我……”

苏蔓还没开口,马上又被麻辣烫堵了回去,“你早上去找陆励成,到底找到了没有啊,你想对他说的话呢,说清楚了没有,害得本小姐惦记了一整天。”

苏蔓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虚地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陆励成,看到他想笑又强忍着的表情,苏蔓确定,陆励成绝对听到了大嗓门的麻辣烫说的话。

“哎呀,大小姐,我找到了,你放心~”

“那你和他说了吗?他什么反应?”麻辣烫非常有兴致地追问,“你现在在哪里?和陆励成在一起吗?”

“我……我在,车上,哎,我这里信号好像不太好,喂,喂……”苏蔓边说边把手机拿得远远的,最后摁掉了,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

“呼……”苏蔓庆幸地舒了一口气,往座位上一靠。

“你上午是特意来找我的?”陆励成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苏蔓笑了笑,没有回答。

“蔓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陆励成转过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苏蔓。

苏蔓装作没有听到,把头转向窗外,偷着乐。

陆励成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苏蔓的脑袋,继续问到:“我可都听到了,麻辣烫说你来找我,有话对我说的。”

苏蔓抚了抚脑袋,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对陆励成说:“嗯,我想说……,咦,我忘记了。”

陆励成龇了一下牙,无奈地瞪了一眼苏蔓,稍显失望地继续开车。

苏蔓想起了她见到陆励成之前对宋翊说的话,希望陪她走完这一辈子的就是现在她身边这个男人,但这样的话,面对着他反而有点说不出来,但他确实已经真真切切地走进了她的生命中,在支教的两年里,她从原来的怀念自己和宋翊之间的种种,感叹自己和麻辣烫之间的为爱纠结,逐渐变成了一种思念,思念曾经误打误撞来到这山水村庄的经历,思念那美丽的烟花和好不容易正常几天的……陆励成,再然后慢慢地变成了一种回味,顶撞上司、青岛出差、四人聚餐,很多的片段拼成了一个完整的、愿意想起的曾经,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淡淡的期盼。那天,在乡间与宋翊和陆励成相遇时,自己的心已经给出了答案。

苏蔓看着带着失望的陆励成,故意悻悻地说:“哎……,其实我想说……我饿了,你管不管饭啊?”

陆励成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笑得出了声,然后很认真地说:“我说了,我会管你一辈子饭!”

【五】

“这里比两年前更漂亮了啊。”车子停在了昌平别墅的院子外,苏蔓跳下车,环顾了一下四周,赞赏地说。

“是啊,这附近的有机农场项目寻了新的投资方,很快也会开始实施了。到时候这里就真的成为一片城市氧吧了。”陆励成拉着苏蔓慢慢地走着。

靠近屋子的时候,黑花摇着尾巴跑了过来,欢快地扑向陆励成和苏蔓,苏蔓蹲下来,很开心地摸了摸黑花,嘴里说着:“好久不见啊,黑花,在支教的时候还挺想你的。”

陆励成看着苏蔓这样,无奈地耸了耸肩,“黑花比我幸福啊!”

苏蔓好笑地看着陆励成,真是和他在麦古不苟言笑的样子差的太多了。

“我去弄吃的。”陆励成笑着走进屋子。

苏蔓和黑花玩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猫到厨房,走到陆励成身后,刚想抬手去拍陆励成,不料却被陆励成先声夺人:“馋猫,先洗手。”

苏蔓把手缩了回来,走到旁边的洗手台用力地手,心里还在琢磨怎么就被发现了。但是很快她就发现,琢磨这个没有任何意义,陆励成娴熟地翻炒着锅里的食材,飘出阵阵香味,严重刺激了自己的味蕾。

“哇,好香啊。”还没等陆励成把锅里的食物倒到盘子里,苏蔓就伸手去拿。

“小心烫!”陆励成看着苏蔓着急的样子,紧张地说,“去拿筷子,坐着吃。”

苏蔓左手端着盘子,右手去拿筷子,嘴里嚼完刚才丢进去的一块食物,边走边说着:“很久没有吃到你做的菜了,说真的,馋了很久了。”

陆励成一边往锅子里倒油,一边说着,“谁让你躲起来不联系我们的。两年前如果你早没离开上海,也许可以经常吃到我做的菜的……要是我早一点知道你在我老家,我……”

陆励成一转头,发现苏蔓没在视线范围内,他探了探头,环顾了下四周,只看到黑花趴在餐桌边。

“蔓蔓——蔓蔓——”陆励成略带焦急地唤着苏蔓,却没有听见回应。

“啪!”他关掉了燃气开关,放下手中的东西,急急地去找苏蔓,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和从里面出来的苏蔓撞了个满怀。

陆励成顺势抱住了苏蔓,看着有点愣愣的她问,“怎么了?蔓蔓。”

“那个……你家的东西怎么有两套啊?”苏蔓的眼神里掠过了一丝不安。

“那是为你准备的。”陆励成淡淡地说,脑海里浮现出了之前她送喝多酒的自己回家,早上起来到卫生间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多余的牙刷毛巾之类的,怪他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后来,他特意多备了一套日常用具放在这里,为了自己心底小小的期盼。

苏蔓还是一脸迷茫地看着陆励成,“给我的?”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心情不好,喝多了会不会再跑到这里来呢?”陆励成想尽快缓解一下这稍显尴尬的氛围。

苏蔓听后一脸娇怒,打算挣脱陆励成的怀抱,“我哪有喝多了往这里跑啊,是你自己喝多了吧,上次还是我把你拖回来的!真是!”

陆励成怎么会不记得,他还清晰地记得苏蔓把喝多的他裹在被子里,伤感地对他说:“你伤心的时候有我陪着你,我伤心的时候呢?谁来陪我?”

想到这里,陆励成把苏蔓抱得更紧了,俯在她耳边轻声地说:“我知道。你伤心的时候,还有我。”

苏蔓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很熟悉,“嗯?”了一下。

陆励成缓缓松开了手,双手搭在苏蔓的肩上,坚定而认真地说:“以后,你不会再伤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苏蔓透过陆励成深

【六】

两人就这样深情地对视着,陆励成缓缓地俯子,低下头,苏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了头。

周围安静得出奇,连黑花都知趣地趴在地上不吭声,只有桌上的菜微微地冒着白烟。

两个人似乎都能够听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声和急的喘气声。陆励成热情地注视着苏蔓略微泛红的脸颊和灵动的眸子,越来越靠近,苏蔓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长长地睫毛轻轻地抖动着……

“野地里风吹得凶,无视于人的苦痛,仿佛要把一切要全掏空……”一阵熟悉的旋律响起,划破了这屋子里满溢的暧昧。苏蔓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从陆励成身边溜了过去,陆励成皱了皱眉头,极不情愿地拿出了手机。

“喂,总裁,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明天我会早点送过去。”jack在手机那头认真地说到。

陆励成十分无奈,却也只好按

其实jack这个助手挺能干的,人也比较活络,以前是人力资源部的,经常有机会跟着陆励成做事,他知道总裁一向做事认真、注重效率,几乎没有什么私人时间。只是jack现在还不习惯总裁的改变:只要是和苏蔓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陆励成不希望有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到他们。

挂断了手机,陆励成看了一眼苏蔓,见她已经坐在餐桌边逗黑花玩,拿着狗饼干在哄黑花,黑花也欢快地嬉闹着。陆励成只好若有所思地走回厨房,重新打开了燃气开关,继续加工刚才锅里半生不熟的食物。

苏蔓留恋地朝陆励成那个方向看去,刚才她只是故作镇定地逗黑花玩,看着他高大帅气的背影,回味着他温暖坚实的臂弯,忍不住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陆励成拿着锅铲翻炒着新鲜的蔬菜,加了一点佐料,苏蔓起身走到他身边,从碗柜里拿出一个盘子放在陆励成手边,乐呵呵地说:“我来给你打下手吧。”

“好啊,我们来做一顿丰盛的晚餐。”陆励成将锅里的蔬菜盛到盘里,又开始准备下一道菜。

苏蔓也在一旁凑着热闹,不过她可没有满足于递盘子、拿佐料这些事情,忽然从旁边的一个大碗里捡起一颗红透了的圣女果,往陆励成嘴里一塞。陆励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地闪了一下,然后一副小狼狈地叼着那颗圣女果看着一边笑得合不拢嘴的苏蔓。

“特—别—甜!”陆励成故意拉长了声音,宠溺地对苏蔓说。

苏蔓乐呵呵在一边看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圣女果。

陆励成始终不忘手里的活,娴熟地加工着食物,他把嘴里的圣女果咽下去,马上把头转向苏蔓的方向,一边看着她,一边张嘴等着。苏蔓“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好笑地看着陆励成,又挑了一颗最红的果子送到他嘴里。

陆励成满足地吃着果子,嘴角尽是满满的幸福。

夜幕降临,柔和的灯光照得屋子格外温馨。陆励成和苏蔓分坐在餐桌两侧,桌上的蜡烛摇曳着,着两人的心弦。

“蔓蔓,欢迎你回来!”陆励成举起手中的红酒杯,深情地看着苏蔓。

“谢谢!”苏蔓也举起酒杯回应。

两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喝下一口红酒。

“陆励成,这里的红酒总是那么好喝。”苏蔓惬意地说,“你做的菜也很好吃,美酒佳肴哦。”

陆励成没有说话,只是幸福的笑着,在他眼里,看到的却是秀色可餐。

【七】

一顿美好的烛光晚餐后,苏蔓微微陶醉地倚在沙发上打起了哈欠,在山区支教的两年让她养成了早睡的习惯。

苏蔓的一举一动落在陆励成眼里都是那么的喜欢,他走到沙发后面,捋了捋苏蔓的头发,温柔地说:“你先去休息吧。”

苏蔓确实困了,眼皮一直在打架,如今是没法和整天熬夜加班的陆励成相比了。看苏蔓还赖在沙发上不想动,陆励成把她从沙发拉起来,轻推着她进了卫生间。

“需要的东西里面都有,其他的右边的柜子里。”陆励成隔着卫生间的门对苏蔓说,“洗完了你先睡觉,我把明天会议的细节再和linda确认一下。”

“哦——”里面传来懒懒的声音。

明天的会议是和美国ui公司进行的一个比较大的案子,本来陆励成是要自己出面的,现在交给linda来处理,有一部分详细的事项还是需要和她再交代一下。陆励成打开笔记本电脑,快速地敲击着键盘……

过了一会儿,苏蔓从卫生间出来,用手拨着部分尚未吹干的头发,不由自主地寻找陆励成的身影,看见他专注地处理着工作事务,眉宇间透露出来的是自信和坚定,散发出他特有的冷酷魅力。苏蔓微微笑了笑,自己以前太过于在意其他人,以致于没有发现陆励成的好,其实他冷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温柔而炽热的心,在自己最无助和伤心的时候,他一直温暖着自己受伤的心。

苏蔓不忍心打扰陆励成,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躺了下来,她扯了扯的被子,嗅到被子上陆励成的气味,彷佛像是被陆励成抱在怀里一样,感觉踏实而安心,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陆励成打了最后几个字:“好的,明天就辛苦你了,晚安!”便舒了一口气,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他站起身来,轻轻地走到床边,看着已经睡熟的苏蔓,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俯子,凑上前去,疼惜地打量着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她带着微笑睡着的,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那样的安逸和释怀。陆励成忍不住用指尖轻摸了一下苏蔓垂在耳边的头发,苏蔓动了一下,嘴唇也微微了张合了一下。陆励成仔细地欣赏着近在咫尺的心爱的人,缓缓地将脸凑近了苏蔓的唇。

正当陆励成想要吻下去的时候,苏蔓翻了个身,从原本的平躺着,到把脸侧向了陆励成的方向,嘴里还喃喃自语:“对不起……我……”

陆励成猛地张开了眼睛,打了个冷战,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蔓。他还非常清晰地记得上次苏蔓在这里喝多了,告诉自己她爱的人是宋翊,爱了十年。陆励成蹙了蹙眉头,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想要陪我走完这一辈子的人……是……陆励成。”苏蔓蹭了蹭软软的枕头,继续做着她的好梦。

陆励成愣了好久,终于舒了口气。

“呵……呵……”他撇了撇嘴,挤出笑容,然后很快意识到刚才自己的紧张只是自己吓自己。

苏蔓刚才说了什么?陆励成努力回忆,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是的,她说的是“我想要陪我走完这一辈子的人是陆励成!”

没错,陆励成的表情从紧张,变成惊讶,马上又变成了欣喜、狂喜,他按

他一边想着,一边宠爱地凑近苏蔓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

【八】

郊区的别墅,远离城市的喧嚣,幽静而又舒服,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进窗子,给整个屋子注入了新鲜的能量,窗外的小鸟“叽-喳-”地叫着,欢快地告诉人们全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苏蔓翻了个身,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砖墙、蓝色的柜子,她微笑了一下,这地中海混搭风的屋子是陆励成的郊区别墅。她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边整理着衣服,边探头去找陆励成,她看到陆励成侧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薄被子有点滑落下来。苏蔓轻轻地走到陆励成身边,把滑落的被子向上提了提,小心翼翼地帮他盖好,然后注视着他帅气成熟的脸庞,慢慢地蹲了下来。

苏蔓凑近了点,发自内心地微笑着,轻轻地摸着陆励成浓密的眉毛和挺拔的鼻梁,就这么出神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转身打算去卫生间梳洗。刚往前走了一小步,就觉得自己的右手被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拽住了,她一转头,看到陆励成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坏笑着看着自己呢。

“怎么样,很帅吧?”陆励成毫不谦虚地问。

“呵,真够自恋的。”苏蔓又好笑又好气地回了一句。

陆励成坐起来,笑了笑,拉着苏蔓的手说:“抓紧梳洗一下,吃完饭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苏蔓见陆励成说得一本正经,虽然心里有些疑问,但还是若有所思地往卫生间走去……

陆励成穿着黑色的西装,里面依旧是泛丝尔44号的白衬衫,配上一条银灰色的领带,专注地开着车,而苏蔓伏在车窗上,欣赏着沿途的风景,风把她的头发吹起,也仿佛吹开了她心里的涟漪……

开了一会儿,车子停在了某高档商场的地下车库,陆励成走到苏蔓一侧,帮她把车门打开,左手挡着车门框,右手扶着打开的车门,示意苏蔓下车。

“一大早的带我来这里干嘛?”苏蔓疑惑地看着陆励成,下了车。

“当然是买东西啊。”陆励成搂着苏蔓的肩就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商场刚开门,又不是周末,所以客人不是很多。陆励成陪着苏蔓穿梭在各家品牌商铺,苏蔓负责试穿陆励成挑选的各种鞋子和衣服,然后陆励成一手托着下巴,仔细打量着试穿好的苏蔓,点点头或是摇摇头。没过多久,陆励成的手里就拎了4、5个袋子,他牵着苏蔓的手,和她有说有笑的继续逛着。走到一家卖小礼服的店铺门口,陆励成停下了脚步,苏蔓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陆励成。他们走进了店铺,看着款式繁多的小礼服,苏蔓摸了摸这件,又拎出那条看了看。

“苏蔓,来试试这个!”陆励成在身后呼唤着,手里拎着一件米白色的韩版小礼服。

苏蔓走到陆励成跟前,接过衣服,上下打量了一下,衣服确实很精致,款式也很特别,不由地看了一眼陆励成,心里想:还挺会挑的嘛。

苏蔓换上了衣服,从更衣室出来,向陆励成投来了求助的目光。陆励成抬起头,看到了眼前光鲜亮丽的苏蔓,满满的都是赞赏和喜欢,他微笑着站起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服务员说:“刷卡。”

服务员恭敬地接过卡,走到一边去结账。

“很贵的!”苏蔓快步走到陆励成身边对他说。

陆励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毛,笑着回应苏蔓。

“土豪啊!”苏蔓调侃到。

“你才知道啊!”陆励成也不甘示弱,然后又打量了一下苏蔓说:“不用换掉了,就穿着吧。”

【九】

刚说着,陆励成的手机响了,是jack打来的。

“总裁,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我在这边等你。”

“好的,我们大概15分钟后到。”

陆励成挂了手机,对苏蔓说:“我们走吧。”

这时候,服务员把信用卡还给陆励成,并把苏蔓换下来的衣服装好。陆励成左手拎着一堆袋子,右手搂着苏蔓走出了店铺。

两个人坐上车,苏蔓一边扣安全带,一边嘟

陆励成手握着方向盘,温柔地看了一眼苏蔓,没有说话,在他心里,什么都比不上眼前的她珍贵,哪怕是用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换苏蔓的爱,都觉得值得。

“我们现在去哪里?”苏蔓问到。

“先去拿一点重要的东西。”陆励成回答。

苏蔓心里有一点小疑惑,愣愣地看着陆励成,见他专注地开着车,便靠在座位上研究起身上的小礼服。

车子在一个拐角处靠边停了下来,陆励成的助手jack已经在路边等着了。

“总裁好,苏蔓姐好。”jack很热情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快步跑向陆励成这边,打开后面的车门,把很大一束花和一个袋子放在了后面的座位上,然后麻利地关上了车门。

“谢了,jack。”陆励成对jack挥了挥手,然后踩下油门把车子开走了。

苏蔓扭头看了一下后座的花束,挑选的淡雅而庄重,似乎是……苏蔓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试探地问陆励成:“我们这是……”

“我们去看看叔叔阿姨。”陆励成没等苏蔓说完,就接上了话,无比诚恳地看着她。

苏蔓惊讶地看着陆励成,眼眶湿润了。两年前,她为了平复父母去世的伤痛,为了忘却和宋翊之间的感情纠葛,找一份平静和安定,去了山区支教,在那个简单淳朴的地方,她慢慢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渐渐看清了自己的心。但是这两年,她真的很想去祭拜一下父母,告诉他们,女儿长大了,过得很好,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陆励成都已经替自己安排好了。

苏蔓满怀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百感交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别哭,叔叔阿姨一定希望看到你高高兴兴的样子。”陆励成心疼地看着强忍着泪水的苏蔓,右手握住了她的肩给她以力量。

“嗯。”苏蔓破涕为笑,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陆励成回应了苏蔓一个温柔的笑容。

苏蔓和陆励成捧着花束,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了苏蔓父母的墓前。

苏蔓出神地看着爸爸妈妈熟悉的名字,很多美好的记忆都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陆励成娴熟地拍了拍墓碑上的灰尘,把已经枯萎的花拿开,然后把新鲜的花束轻轻地放在了墓前,退到了苏蔓身边感概地说:“叔叔阿姨,我把苏蔓找回来了。”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苏蔓哽咽着说。

陆励成抚了抚苏蔓的后背,让她不要太激动。

“爸爸妈妈,我很想你们……这两年,我去励成的老家支教了,那里的人都很淳朴,孩子们天真无邪,我教他们英语,空闲的时候也和他们一起玩耍,看到他们无忧无虑的成长,我觉得特别开心。我很喜欢那里,日子也过得很充实,更重要的是,我渐渐学会了放下很多事情,也懂得了珍惜身边的人。”苏蔓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励成。

陆励成也看着苏蔓,然后转过头对着墓碑说:“叔叔阿姨,对不起,这两年我没有照顾好苏蔓。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会尽我的全力照顾好她,让她永远开心、快乐,远离烦恼。”

陆励成转过身子,面对着苏蔓,掏出一个小盒子,一边单膝下跪,一边打开了盒子捧在手里,真诚而紧张地看着苏蔓说:“丫头,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陆励成的举动让苏蔓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盒子里是一枚戒指,陆励成正在父母的墓前向自己求婚。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沉淀了两年的时间,陆励成早已在自己的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她愿意一辈子让他照顾,更愿意一辈子陪着他、照顾他。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求婚确实太出乎苏蔓的预料,她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傻笑着,一个劲地点头。

陆励成见苏蔓点头了,露出了无比幸福的笑容,他喘了一口气,取出盒子里的钻戒,拉起苏蔓的手,小心翼翼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此时的苏蔓面色绯红,看着陆励成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陆励成站起身来,牵着苏蔓的手轻轻将她往怀里一拉,苏蔓稳稳地靠在了陆励成宽大温暖的怀里。

“丫头,我爱你。”陆励成抱紧了一点,用手着苏蔓的秀发。

“我……也爱你。”苏蔓把头紧紧贴在陆励成的胸膛,听着他快速有力的心跳声,温柔地回应。

陆励成松开了怀抱,握着苏蔓的双肩。两人就这样幸福而深情地对视着,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

触碰,唇齿,两个人在苏蔓父母的见证下,尽情感受着对方的真心和一辈子的承诺……

【十】

一个是自信沉稳的投行精英,一身剪裁大气的黑西装,配上一条银灰色的领带,如沐春风;

一个是坚强乐观的都市白领,一袭米白色的精致礼服,和无名指上闪烁的钻戒,光彩照人。

这两人牵手走在一起,幸福之情尽显脸上,羡煞多少旁人。

“这两年,谢谢你替我来看爸妈。”苏蔓淡淡地说。当初这块墓地也是陆励成帮忙物色的,而且看他刚才在墓前打扫摆花的样子,一定是来了很多次。

“叔叔之前可是把你托付给我的,只可惜,我没能照顾好你,所以来和叔叔表个歉意。”

“爸爸,不会怪你的!”苏蔓笑笑,故意加重了“爸爸”两个字。她是说给陆励成听的,提醒他可以改口了。

精明的陆励成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幸福地笑了,宠爱地摸了摸苏蔓的头发。

“啊,头发被你弄乱了,我又不是小狗!”苏蔓摸着稍显的头发娇嗔到。

“你比小狗可爱多了。”陆励成故作淡定地开着玩笑。

“陆!励!成!”苏蔓笑着瞪了一眼陆励成,伸手拍了一下他。

两个人玩闹了啦一会儿,陆励成说:“海伦今天晚上邀请公司的同事到她新家吃饭,前几天她举办了婚礼,你刚好没赶上,晚上和我一起去吧。”

“谁说我没赶上的。”苏蔓听后,不由地小声嘀咕着。

“嗯?什么?”陆励成没听清苏蔓刚才的话,疑惑地问。

“哦,没有,我是说海伦都结婚了啊。”

“是啊,她辞职了,专心经营家庭去了,所以,我只好又找了个新助手。”陆励成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晚上一起去吧?”陆励成又一次问苏蔓,眼里满是期望。

“好吧。不过我得给海伦准备点结婚礼物。”苏蔓笑笑说。

“时间还早,我陪你去挑。”

“不用啦,我想先去一下麻辣烫那里,昨天把她电话挂了,估计她已经在背后骂死我了。”苏蔓悻悻地说。

陆励成陪苏蔓来到了麻辣烫的事务所,刚一进门,秦川就看到了,连忙迎上来:“陆总和苏蔓来了啊,这边请。”

“死蔓蔓,你还知道要回来啊,我以为你又偷偷躲在哪个角落里伤心呢。”麻辣烫不改麻辣本色,见到苏蔓进来了,就故意高声调侃到。

“许大小姐,我不是来给你赔罪了嘛,别生气啦,生气会变老哦。”苏蔓挽着麻辣烫的胳膊“谄媚”地说,又用手捏了捏麻辣烫的脸蛋。

“啊!这是什么?!”麻辣烫眼尖地看到了苏蔓手上的钻戒,惊叫起来,一把抓过苏蔓的手,定睛看着那颗精致大气的钻戒,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微笑的陆励成,很快反应了过来,“好啊,你们两个,居然瞒着我定终身了!”

“蔓蔓,你从实招来,我错过了什么?”麻辣烫越说越激动,又转头对陆励成说,“陆励成,好啊,你就这样把我的蔓蔓拐走了?我可还没同意呢!”

陆励成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自信而有点小腹黑地说:“抱歉,没提前通知你,不过,重要的是苏蔓同意了!”

麻辣烫看着身边的苏蔓,一脸幸福。忽然,她眼珠一转,装作同情地说:“哎,也不知道是谁,那天看到了海伦和陆励成的婚礼,伤心的要死呢,还说什么……”

没等麻辣烫把话说完,苏蔓已经跳了起来,慌忙用手去捂麻辣烫的嘴,还不忘瞄一眼陆励成。

陆励成惊讶地看着这两个女人,然后一脸迷茫地问:“什么?我和海伦的婚礼?”

麻辣烫哪会放过这个“报复”苏蔓的机会啊,从苏蔓手中挣脱了,然后快步走到陆励成面前,说:“是啊,那天蔓蔓刚来,我本来带她去那家餐厅吃饭的,结果刚好看到你牵着海伦出来,我们都以为是你和海伦的婚礼。某人伤心啊,失落啊,后悔啊——”

苏蔓一边用力想把麻辣烫拉回来,一边“哀求”她说:“别说啦,麻辣烫!”

陆励成看着苏蔓好笑的样子,一股小得意涌上心来,也稍稍理清了那天在麦古楼下遇到苏蔓的原因,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蔓,她的脸都红了。

苏蔓自知拗不过麻辣烫,就换了个策略,去推陆励成,一边使劲地把他往外推,一边对他说:“你先去忙吧,我一会儿自己去买礼物。”

陆励成也就笑着顺势往外走,还不忘对苏蔓说:“晚点我来接你。”

“知道了,你快去吧,拜拜!”苏蔓把陆励成推了出门,赶紧把麻辣烫办公室的门带上,无奈地回头看着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的麻辣烫……

“陆总!”秦川叫住了刚要外往走的陆励成,真诚地说,“恭喜啊!”

陆励成停下了脚步,回了秦川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谢谢你和linda!”

【十一】

===================麻辣烫办公室======================

苏蔓和麻辣烫打闹了一阵后,安静了下来,两姐妹依偎着坐在沙发上。

“蔓蔓,回来帮我吧。”麻辣烫真诚地看着苏蔓,这几年,她在瑞士接受治疗,虽然与苏蔓远隔万里,但是与苏蔓一样的是,她也逐渐变得成熟了,经历了爱情与亲情之间的强烈碰撞,她已经大彻大悟。现在的心愿就是,一家人(包括苏蔓)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生活,并且能够靠自己的努力把事务所经营好。

“我……”苏蔓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这两年,我都在山区支教,不知道还能不能适应这里的节奏。”

麻辣烫拉过苏蔓的手说,“你看,你现在应该不会再回去教书了,总得找点事情做吧,还是……你想回麦古帮陆励成?”

苏蔓看着麻辣烫,摇了摇头,“我想,我不适合回去麦古,以陆励成现在在麦古的身份,我不希望他为难。”

麻辣烫明白苏蔓的意思,公司的一些制度是不容打破的,作为一个领导者,更应该保持这份平衡。

“那你回来帮我吧,有你帮我,我们的事务所一定会越来越好的。”麻辣烫微笑着,眼睛里闪烁着希望。

苏蔓给了麻辣烫一个安慰的眼神,说:“我考虑一下。”

两个人相视而笑,这笑容里是久违了的温馨,彷佛时光流转,又回到了两年前两姐妹并肩打拼、相伴疯狂的日子,那个时候,宋翊还只她们心中遥不可及的梦,而陆励成,应该在麦古的办公室里冷冷地喊着“咖啡”吧。

====================麦古总裁办公室=====================

“jack,咖啡!”陆励成一边神情专注地看着办公桌上的一大堆公文和方案,一边喊了一声jack。

很快,jack端着咖啡走进来,放在陆励成的办公桌上,“总裁,您要的咖啡。”

陆励成放在手中的材料,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对jack说:“你马上去了解一下,上次做的那个东方林业的方案,还有什么细节需要修改,赶紧拿出一个完整方案来。”

“好的。”jack应了一声,转身刚想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总裁,昨天艾莱依的陈总来过电话找您。”

“我知道了。”陆励成说,喝了一口咖啡,拿起桌上的手机,找到了艾莱依陈总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陈总,您找我?”陆励成与陈总寒暄起来,“是不是有什么大项目要跟我们麦古合作啊?”

“哎呀,励成老弟,你还是那样一阵见血嘛,我是想邀请你参加我们公司的新品发布酒会,顺便谈一谈生意上的合作啊。”陈总也客气地与陆励成说着。这个陈总,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也算得上一个人精,之前苏蔓和陆励成给他做的方案的确为他赚了不少钱,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后起之秀的强大实力,而且陆励成现在又是麦古大中国区的总裁,他和陆励成之间的关系自然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谢谢陈总好意,不过我最近事情比较多,你看要不我让我们林总先去和您洽谈一下?”陆励成确实比较忙,而且这会儿他可不舍得丢下苏蔓。

“工作忙也要适当放松一下嘛,我都安排好啦,你就当故地重游,工作休假两不误,怎么样?”陈总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呢,自然很卖力地劝说陆励成来青岛了。

故地重游?陆励成脑海里浮现出了之前苏蔓为了早点到宋翊组,奋不顾身只身去青岛的情景,以及后来假扮情侣的点点滴滴,那一个个清晰的片段像放电影一般,把他带回了当时的感觉,想着想着,陆励成的嘴角不由地轻轻向上扬起……

“陆总?”陈总在电话那边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陆励成的答复,又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嗯……好吧,那就多谢陈总美意了。”陆励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因为此刻他的心里也在打着一个算盘,只不过这个算盘无关生意,而是关乎自己的私人情感。故地重游是什么感觉?还是相同的人,却已是不同的身份,更是不同的心情,陆励成莫名地期待起这次的出差来……

陈总那边,挂断了手机,陈总用手扶了扶眼镜,露出了稍显诡异的笑容……

=======================陆励成车上========================

“励成,麻辣烫希望我能够回去帮她。”苏蔓用商量的语气说。

陆励成看了一眼苏蔓说:“你怎么想呢?”

“两年不在这个行业,我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来适应,不过麻辣烫挺需要我的,我……”苏蔓想了想说。

“我也很需要你!”陆励成稍显霸道地打断了苏蔓的话。

“可是……,我回麦古好吗?公司不是有规定,员工之间不能发展成……”苏蔓犹豫地看着陆励成。

陆励成把头转向苏蔓,微微点了一下头,露出了小坏的笑容,示意苏蔓继续往下说。

“情侣或夫妻关系。”苏蔓中了陆励成的计,还没有发觉。

陆励成听后很满意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呵,好啊,你给我下套。”苏蔓终于反应过来,埋怨到。

陆励成只笑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温柔而又认真地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了很久,虽然很希望你能每天在我身边,助我一臂之力,但又不想你太辛苦,也许,麻辣烫那边会更适合一些吧。”

苏蔓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个踏实稳重的男人,能够为自己考虑得这么周全,怪不得爸爸临终前特意把自己托付给了他。爸爸对自己的爱是那么的深,恨不得能把所有的事情替自己安排好,而陆励成的爱更加珍贵,看似平平淡淡,却倾注了一辈子的守护。回看自己这两年的经历,是何其不幸,又何其有幸。

苏蔓看着,想着,发自内心地笑着……

【十二】

========================海伦新家门口========================

陆励成和苏蔓按响了门铃,海伦急匆匆地跑来开门,大家都到了,就差总裁了。

“海伦,新婚快乐啊!”陆励成和苏蔓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向海伦道喜。

“谢谢!快进来,他们都到了。”海伦一边道谢,一边邀请他们进来,然后看着苏蔓问:“苏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公司那群人已经很八卦地把陆励成抱着苏蔓回麦古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向海伦宣传过了。

“前两天刚回来。”苏蔓微笑着说。

看到陆励成来了,原来在房间里的人都迎了出来,欣儿提了提声音说:“总裁,你终于来了!”

“苏蔓,你今天看起来特别漂亮!”慧敏笑着,话中有话地调侃到。

“是啊是啊,两年没见,更有魅力了呢。”一旁的文杰也跟着开始起哄,大家都乐呵呵地看着苏蔓。

苏蔓本来就觉得经过上次被陆励成抱进麦古事件后,有点担心见到原来一起工作过的同事,现在真的成了众人的焦点,还真的有点不知所措,原本的伶牙俐齿一时间也找不回来了。

“海伦,这是苏蔓送你的结婚礼物。”陆励成很适时和自然地出来救了个场,他把苏蔓买的礼物递给海伦。

海伦从陆励成手中接过礼物,微笑地看着苏蔓,说:“谢谢你,苏蔓!”

苏蔓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说:“之前你结婚我没赶上,祝你永远幸福快乐!”

“谢谢,也祝你和陆总幸福!”海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蔓,又看了一眼陆励成,眼里是最真诚的祝福。

大家见状也都微笑起来,刚才那稍显尴尬的气氛已经完全被温馨幸福的场面所代替了。

苏蔓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对陆励成投去了感谢的眼神,陆励成也刚好看了一眼苏蔓,两个人的默契自然能感受得到。

海伦的新家很宽敞,一顿酒足饭饱后,陆励成和海伦的丈夫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讨论着什么,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闲聊了起来。

“苏蔓,这两年过得好吗?”海伦走到苏蔓身边,话语中透露着淡淡的关心。

苏蔓微微地笑了笑,说到:“这两年我去山区支教了,日子过得挺充实的,远离了商场的厮杀,回归到大自然的怀抱,感觉心都清楚了起来。”

看着苏蔓略微陶醉的样子,海伦认真而有真诚地对苏蔓说:“苏蔓,陆总是个好人,多看看他的好。”

苏蔓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回应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她明白海伦的意思,自己当初紧紧地盯着宋翊,却忽视了身后默默守护她的陆励成,如果能够早一点转身,那么看到得也许会是更美的风景吧。

海伦和苏蔓聊起了一些往事,从一个旁观着的角度陈述着苏蔓的成长和陆励成的变化,两个人时不时开怀地笑着。

“还记得那次你去青岛找陈总的时候吗?”海伦半有意半无意地提起了这件事。

“当然记得了,你不知道,那个陈总真的很难对付。”苏蔓被带入了情节,稍显激动地回忆到。

“那你知道后来为什么你和他签约成功了吗?”海伦又问。

苏蔓简单思考了一下说:“我们当时做的方案和艾莱依的整体营销模式很契合,应该是我们的方案打动了他吧。”

海伦点点头说:“方案确实很重要,可你知道吗,要不是陆总让出了自己的十个提成点给陈总,签约恐怕没这么顺利吧。”

“什么?”苏蔓一脸惊讶地看着海伦,“你说陆励成让了十个点的提成?”

海伦没说话,只是看着苏蔓,重重地点了点头。

苏蔓实在觉得不可相信,但她简单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陆励成在自己到青岛后匆匆赶来,运筹帷幄地掌握着全局,后来确实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顺利和陈总签约了,再想一想陆励成后来对自己的感情,两者一联系,答案其实已经很明了了。但苏蔓的心里还是受到了很大的触动,那时候她进麦古还没多久,而且视陆励成为恶魔,谁曾想恶魔和天使仅在一念之间,而且自己原来错过了那么多……她不由地朝不远处的陆励成看去……

“苏蔓,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以后,你自己慢慢发现。”海伦感概地说到,她从心底希望陆励成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霓虹闪烁,五彩斑斓,夜晚的道路上星星点点的满是对家的思念。苏蔓靠在车窗上,出神地看着街景。

“丫头,从海伦家出来你就一直发呆,是哪里不舒服吗?”陆励成十分关切地问到。

苏蔓回过神来,转身看着陆励成,一语不发。

陆励成不知道苏蔓怎么了,显得有点不知所错,他抬了抬脚下的油门,让车速慢了一下,腾出右手温柔地了着苏蔓的头。

苏蔓的眼神里是心疼,是感动,是庆幸,也是发自内心的爱,她的眼里闪烁着淡淡的泪光,猛地向左边探出身子,双手环着陆励成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陆励成被这出其不意的吻乱了心神,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他能感受到苏蔓的心意,却不忍心去触碰她心底的脆弱,于是他装出平静的样子笑着说:“傻丫头,在开车呢。”

苏蔓心领神会,因为现在她和陆励成之间已经无需过多的语言,看在眼里的,自然能够感受到心里。

【十三】

几天后,陆励成送苏蔓到麻辣烫的事务所上班。

“蔓蔓,欢迎回来,我太开心了,终于我们又能一起打拼了!”麻辣烫看到苏蔓回到自己的事务所来,把苏蔓从陆励成的身边拉走,挽着她的手,兴高采烈地说。

“看把你乐的。”苏蔓笑盈盈地打趣到,“那许总要记得多发点工资啊。”

麻辣烫笑得更开了,觉得她和苏蔓原来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她瞟了一眼一旁的陆励成,挽紧了苏蔓,故意高声调侃陆励成到;“陆总,谢谢你把蔓蔓让给我啊。”

陆励成看着她们姐妹两的腻歪劲,正愁找不到机会说话呢,麻辣烫这一调侃,他便顺势接过了话题:“不是让给你,而是麻烦你替我照顾她一下,别让她太辛苦了!”

“哟,这是在提要求吗?”麻辣烫看着陆励成心疼苏蔓的劲,向苏蔓抱怨到,“蔓蔓,你看你们家陆励成都把你宠成什么样了。”

苏蔓笑着也跟着打趣到:“提要求是他的强项。”

陆励成又好笑又好气地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苏蔓,似乎在说“你就这样联合别人拆我台啊。”

苏蔓和麻辣烫看着陆励成小小无奈地样子,都笑了起来。

“对了,麻辣烫,过两天苏蔓要跟我出差,向你请几天假。”陆励成认真又有一点腹黑地对麻辣烫说。

麻辣烫不解地转头看着苏蔓,苏蔓也是一脸的迷茫。

“好了,我要走了。蔓蔓,下班我来接你。”陆励成说着准备往外走。

“好……”苏蔓应到,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送送你。”边说边快步走向了陆励成。

麻辣烫看着这两个人,默契而又温馨,由衷地为他们高兴,也不禁若有所思了起来……

========================= 许式事务所门口 ======================

“励成,你去哪里出差啊?要带着我去?”苏蔓一边快步走在陆励成身边,一边问。

陆励成看着苏蔓温柔地说:“我不想好几天见不到你。”

看到苏蔓露出了小犹豫的表情,陆励成知道她在想什么,搂着苏蔓的肩说:“别担心,我只希望你能陪着我,其他的我会安排好,你不要多想。”

苏蔓听他这么说,宽心了不少,虽然她心里还是比较矛盾:自己已经不是麦古的员工,跟陆励成一起出差似乎不合规矩,但这几天都和他腻在一起,想到要和他分开好几天,还真有点舍不得。

于是苏蔓这样安慰自己:“没事,只当陪他一起,他谈生意,我可以去附近玩一玩。”

======================== 青岛流亭国际机场 =====================

苏蔓和陆励成从登机桥下了飞机,苏蔓显得有点兴奋,拽着陆励成的胳膊说:“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两年前呢,好像又有新的变化了。”

“是啊,青岛这两年发展得很快,我们有好几个客户在这边。”陆励成并没有告知这次青岛之行是陈总的邀请和安排,他表面上看着挺镇定的,其实内心也小小地激动起来。麦古公司虽然有好几个客户在青岛,但这两年他自己没有亲自来过,大多是派其他人前来洽谈的。

苏蔓看着陆励成,点点头。两人手挽着手往外走。

机场接机大厅外,陈总他们已经在等候了,这次是他请陆励成来的,而且今时不同往日,人家现在是麦古大中国区的总裁,抢手的钻石王老五。这两年,陈平也经常留意陆励成的近况,金融圈的关系网特别复杂,稍有风吹草动,消息就能一传十十传百。陈总虽然知道两年前陆励成和苏蔓的关系不一般,但后来发了照片到麦古后,似乎又没看到更大的动作,而且据他前一阵子了解,陆励成还是单身,一心扑在工作上。他盘算着,公司新来的执行总监sharan是一个颇有手段的美女,可是夫人也因为这个经常来公司查岗,表面上是说看看他,实际上是对sharan不放心。(画外音:是对你老陈不放心吧!)如果把她介绍给陆励成,也许sharan有本事能让陆励成动心,这样就两全其美,再好不过了!

陈平看了一眼身边衣着高雅而略显妩媚的sharan,嘴角扯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sharan,一会儿看到陆总出来,你机灵一点。”陈平又叮嘱了一下sharan。可惜他并不知道,陆励成这次是和苏蔓一起来的。

苏蔓和陆励成拿了托运的行李后,就往接机大厅走去。就在这时,苏蔓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看到了“麻辣烫”三个字,“喂,蔓蔓,到青岛了吗?”

“刚到,你的追魂电话就来了。”苏蔓和麻辣烫开玩笑说。

“哎,那天我和老头子说起你和陆励成的事,他们就又开始唠叨我了,这不,明天让我去跟一个谁谁相亲。你说在那种正儿八经的饭桌上能相出亲爱的来才怪呢!”麻辣烫跟苏蔓叽里呱啦一顿抱怨。

这时,陆励成他们已经走到了接机大厅,以陆励成的高挑帅气和那特有的强大气场,可以毫不费劲地让接机的人认出他。而此时,苏蔓正低着头打电话,紧跟着陆励成,让陈平和sharan都误以为是陆励成带来的助手。

“陆总,这里!”sharan提高声音向陆励成的方向招了招手。陆励成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陈总正微笑地向他示意,于是他也回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待陆励成和苏蔓走到陈总他们面前,陆励成和陈平便各自向前一步握了握手,“欢迎啊,陆总!”

“好久不见,陈总!”陆励成也寒暄到。

苏蔓觉得这时候打电话特别不适宜,但又碍于麻辣烫的面子,不得不继续听。她礼貌性地看了一眼接机的人,却意外地对上了陈平吃惊的眼神。苏蔓见到陈总也十分的惊讶,匆匆地敷衍了麻辣烫几句,准备挂电话。

一旁的sharan显然没把苏蔓放在眼里,殷勤地找了一个话题与陆励成套近乎:“早听说麦古的总裁年轻有为,今天一见,发现您本人比杂志上更有魅力呢。”

陆励成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瞄了一眼身边的苏蔓和陈总,两个人都流露出惊讶的表情,苏蔓匆匆挂了电话,有点不好意思地陈总打招呼:“陈总,没想到能在这里又见到您。”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陈平叱咤商场那么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沉着冷静,他很快理顺了思路,微笑着调侃苏蔓:“苏小姐,你可是让我们很想念啊。”

由于两年前的青岛之行,彼此都算认识,所以陆励成并没有刻意的再向陈平介绍苏蔓,而苏蔓对陈平的客气,也让一旁的sharan认为,她只是陆励成工作上的助手,曾与陈总洽谈过生意而已。

而陈平自从看到苏蔓后,就知道他的如意算盘没法打了,不过他倒也不担心,反倒想到了一个主意看一出好戏。

预定的假日宾馆里机场不远,陈平在车上和陆励成才简单聊了几句,车子就到了宾馆门口。陈总故意支开了sharan,把陆励成和苏蔓送到了大套房门口。“你们的行程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派人来接你们。先好好歇歇。”陈平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呼……,怎么会是陈总?”苏蔓疑惑地看着陆励成。

“陈总邀请我参加他们公司一个很重要的新品发布酒会。”陆励成淡淡地说。

“哦,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害的我半天没反应过来。”苏蔓嘟

“你也没问啊。”陆励成有点心虚,但话说的还是很坚定。

“可是……”苏蔓有点纠结的问着,“上次我们假扮情侣的事情后来陈总有没有知道,他什么反应?这样不会很尴尬吗?”

“好啦,别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先休息一会儿吧。”陆励成安慰苏蔓说,他知道生意上的事情,真真假假有的时候不能太计较,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够了。

苏蔓双手一摊,倒在沙发上,还在思索着这件事。陆励成看着苏蔓的样子,觉得很可爱,笑着坐到苏蔓身边。

【十四】

========================= 酒会大厅 ==========================

大气典雅的大厅里,播放着经典的轻音乐,柔和的灯光照得参加的贵宾们更加神采奕奕。苏蔓和陆励成手挽着手走进大厅,陈平热情地迎上来,“苏小姐,今天真漂亮!”

苏蔓礼貌性地笑了笑。

“不过……”陈平话锋一转,慢悠悠地调侃到,“苏小姐这妆似乎还能再细致一些。”

苏蔓心里“咯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苏蔓赶忙逃离陈总的毒蛇眼,快步向化妆间走去,心里想着是不是下午在房间和陆励成腻歪的时候弄花了自己的妆,但是又想,应该不会吧,出门前还补了一下妆的。

其实苏蔓的妆并没有问题,陈总只是故意找了个借口而已。“励成老弟,我那边还有点事,你请便。”

“好,你忙!”陆励成随口应了一声,目光却一直追随着苏蔓匆匆远去的身影。

陈平刚走没多久,sharan就笑盈盈地拿着两只装着红酒的高脚杯走过来,把其中的一杯递给陆励成,说到:“陆总,你好,我叫sharan,是艾莱依的执行总监。”

“你好,sharan。”陆励成礼貌性地接过杯子,轻轻地和sharan碰了一下杯。他是一个对感情比较不敏感的人,因此sharan对他的殷勤,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一个是因为他对感情比较不敏感,更重要的是,他的眼里和心里都是苏蔓,容不下其他人。而sharan,因为陈总昨天的刻意隐瞒,导致她至今对苏蔓的真实身份毫不知情,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陆励成很吸引他,她也希望自己能引起陆励成的注意。

她浅浅地抿了一口酒,看了一眼陆励成,又用余光瞄了一眼周围,刚好有一个端着盘子的年轻服务生从她身后经过,她猛地往后腿了一步,刚好碰到了那个服务生,服务生习惯性地闪了一下,盘子里的杯子洒了一些酒出来,而sharan就顺势故意向前一个踉跄,陆励成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把,sharan缓缓地站稳,杯子里的酒却已经洒在了陆励成衣服上。sharan一边用手去拍陆励成胸前的酒渍,一边说:“对不起啊,陆总,实在抱歉!”

陆励成也用手拍拍衣服,从容地说:“没事!”

这一幕被从化妆间出来,刚走到大厅的苏蔓看到了,她的心里五味翻腾,酸溜溜的感觉爬满了整颗心。

她的步子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直直地盯着陆励成眼前这个妩媚的女人,直觉告诉她,这个叫sharan的女人不简单。

但是很快,她长舒了一口气,加快了步子,微笑着走到陆励成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然后看着他衣服上的酒渍,一边用手摸了一下,一边装作惊讶地说:“哎呀,衣服弄脏了。要不要回去换呢?”

“算了,蔓蔓,没事的。”陆励成看着苏蔓温柔地说。

苏蔓笑笑,有点撒娇地问陆励成:“你帮我看看,现在看起来会不会好一点。”微微地来回转了几下头。

陆励成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苏蔓那略微泛红的脸颊,微笑着调侃到,“一直都很漂亮!”

苏蔓听陆励成这么说,还真的有点害羞了,她鼓了鼓勇气,踮起脚尖,双手环住陆励成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陆励成虽然觉得有点意外,却还是不由地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苏蔓瞄了一眼旁边的sharan,她显然是有点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愣在那里直直地看着苏蔓和陆励成的亲密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又淡淡地对陆励成说了一句抱歉,便知趣地走开了。苏蔓紧紧地挽着陆励成,嘴角露出了一副小得意。

而在一边忙着招呼宾客的陈平也将刚才的情景尽收眼底,不禁微微笑了一下,心里想:苏蔓这个鬼丫头,终于是开窍了。

======================== 假日酒店的大套间 =======================

苏蔓有点气呼呼地往沙发上一坐,露出一脸郁闷和赌气的表情。

“丫头,怎么了?刚才酒会上看你心情还挺好的,这会儿……”陆励成关切地问。

“你还说。”苏蔓开始抱怨到,“刚才酒会上,你和那个什么sharan关系很好吗?”

陆励成不解地看着苏蔓,回答说:“没有啊,刚认识而已。”

“那她还帮你擦衣服。”苏蔓酸溜溜地说到,不过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是多么拙劣的“质疑”啊。

陆励成愣了有两秒钟,不禁呵呵地笑起来,坐到苏蔓旁边,一字一顿地说到:“你-吃-醋-了!”

苏蔓把头一扭,装作理直气壮地说:“我才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身为堂堂麦古公司的总裁,要保持好自己的距离,金融圈绯闻那么多,如果不小心……”苏蔓只觉得自己越说越没底气。

就在这时,她感觉陆励成温暖的唇吻上了自己的唇,一只大手温柔地托在了自己的腰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滑过头发,触碰到了自己的脖颈。她本就知道自己的抱怨是出于对陆励成的紧张,而如今陆励成的温柔攻势已经让自己放弃了挣扎。她陶醉地享受着满满的温柔,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环住了陆励成的脖子。两个人相互感受着被对方在乎、被对方深爱的幸福,唇齿之间已经完全没有了其他的杂念。

一阵缠绵的湿吻之后,陆励成扶着苏蔓的脸颊,鼻尖贴着鼻尖,粗粗地喘着气,他充满柔情轻轻地问:“晚上我还用睡沙发吗?”

苏蔓面色绯红,噗嗤一下,微微地摇了摇头。

陆励成按

【十五】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屋子。洁白宽大的床上,苏蔓侧身依偎在陆励成怀里,甜美的睡着,陆励成微微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在他怀里熟睡的苏蔓,一股安心和安定涌上心头。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不就是早上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是你,晚上睡觉前闭上眼睛最后一个见到的也是你,就这样一直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吗。想到这里,陆励成不自觉地微笑着。

“呜呜……”陆励成床头这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快速又小心地拿起了手机,慢慢地从苏蔓身边挪开,从床上爬了起来,快步向洗手间走去。

“喂,……好的,……我知道了。”陆励成轻轻掩上洗手间的门,压低声音说。

苏蔓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翻了一个身……她原本睡不到这个时间点,可能是因为身边的人让她有了一种久违的安定感,所以睡得比较香吧。

苏蔓慢慢睁开了迷离的眼睛,眼前的景象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在青岛的宾馆里。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翻了个身,看到身边空空的被子,有点失望,“陆励成不在,他是和陈总谈事情去了吗?”不过很快,苏蔓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去够拖鞋,整了整宽大的睡衣,懒散地向洗手间走去。

苏蔓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啊!”苏蔓显然没意识到陆励成在洗手间,她有点吓到,“你怎么在这里?!”边说还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陆励成差不多刚刮好了胡子,见到苏蔓猛地进来,也有点意外,但是还是淡定地笑笑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都不出声音,我还以为你找陈总去了。”苏蔓嘀咕着。

“没有,看你还在睡,就没叫醒你。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那么莽莽撞撞的,真是!”陆励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苏蔓走到陆励成旁边,故意把陆励成往旁边挤了挤,说:“你快一点,到我了。”

陆励成匆匆擦了擦,放下手中的东西,从旁边拎起一条干净的毛巾往苏蔓头上一搭,便向洗手间外走去,边走还边调侃说:“你也快一点,一会儿陈总他们要来接我们了。”

苏蔓挤好牙膏,刷着牙,她从门外探头去看,见陆励成正背对着自己的方向,脱掉了睡衣,露出了健硕的好身材,然后拿起一件浅蓝色的衬衫穿在了身上。苏蔓担心陆励成转身看到自己,又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

============================ 珠山森林公园 =======================

今天,陈平没有让sharan作陪,因为他知道,苏蔓一出现,陆励成的世界恐怕就再容不下其他女人,于是陈总带着夫人先乘坐一辆车子来到森林公园门口,大家以前也都认识,故人相聚,也许更能增进气氛。

“陈夫人,好久不见,您越来越年轻了。”苏蔓恢复了一点以前的功力,夸赞陈夫人说。

“苏小姐真会说话。”陈夫人用她那不紧不慢的语调回应。

几个人边走边聊着,陆励成搂着苏蔓,两个人再一次来到青岛,真情流露,不用扮演,不为工作,无需算计,情绪也自然高涨了起来。苏蔓不时高兴地从陆励成怀里“挣脱”出来,东看看西瞧瞧。这里的景色很好,大气而不失韵味,幽静而不乏情趣。苏蔓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朵花,非要戴在陆励成头上,陆励成努力想要闪开,却还是拗不过苏蔓的“威逼利诱”;陆励成捡起脚边的石头,对着旁边的湖面打起了水漂,那石头在水面上蹦了三下,溅起了一朵朵水花,苏蔓也凑上前去想要学,陆励成就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一次一次地教着;苏蔓一路小跑上了石阶,陆励成也在身后追着苏蔓,抓住了苏蔓的手,苏蔓笑着转过身来,和陆励成嬉闹了起来……

身后的陈总和夫人看着他们两人,也微笑着。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看,精神多好啊!”陈平稍稍感慨起来。

游玩了一段时间,已经中午时分,四个人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点了一些特色菜,边吃边聊。陈总和陆励成坐在一边,开始讨论起一些合作上的事情,而苏蔓则和陈夫人则坐在另一边,聊起了女性之间感兴趣的话题。酒过三巡,陈平看了看一旁侃侃而谈的苏蔓,说到:“苏蔓,你说你谈生意的时候还倒挺机灵的,不过在感情上,可是差了那么一点哦。”陈平并不了解苏蔓的过去和她的十年暗恋,只是出于对他经历过的进行评价而已。

“老陈,你在说什么啊,人家苏小姐和陆总感情挺好的啊。”陈夫人似乎在埋怨陈平。

苏蔓和陆励成知道陈总话里的意思,彼此心照不宣,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

“呵呵,没什么。对了,两年前,你们来青岛时拍的照片我还存着呢。”陈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又翻出了“陈年旧事”。

苏蔓稍显尴尬地看了一眼陆励成,陆励成微笑了一下,很镇定地说:“那些照片拍得很好呢,感谢陈总。”

陈平摆摆手,笑着说到:“哎(第三声),主要是人养眼,怎么拍都好看。”

“陈总真会开玩笑,是青岛的景色好。”苏蔓帮着打个圆场。

“都好都好,总之赏心悦目就是了。”陈夫人也夸赞了起来,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陈总向等在不远处的秘书示意了一下,秘书拿着一个精致的袋子走了过来,递给了陈总。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袋子上,陈平快速地瞄了一眼陆励成和苏蔓,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得意。他慢慢地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本制作精美的册子,递给了苏蔓。

那是一本厚厚的相册,挑选了两年前她和陆励成假扮情侣时拍的照片,比上次发到麦古公司内部网的照片更多更丰富一些。苏蔓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着,每一张照片,两个人都笑得如此灿烂,特别是陆励成,完全看不出来在公司时的冷酷霸气。陆励成也在对面看着苏蔓手中的相册。

“怎么样?做的还不错吧。”陈总问到。

苏蔓抬起头看着陈平,笑着回答:“嗯,非常好,谢谢陈总!”

“没想到陈总还帮我们做了这本相册,让你费心了。”陆励成也转过头看向陈总。

这本相册还着实在陈平费劲了心思,自从前天下午在机场见过陆励成和苏蔓后,他就派人无论如何要把那些照片做成相册,但是制作和加工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而且还要忙着准备酒会,可是难坏了陈平的秘书,紧赶慢赶,好在是赶上了。

========================= 青岛飞上海的飞机上 =====================

苏蔓和陆励成的行李大部分都托运了,不过苏蔓坚持把那本相册留在了随身的包里。苏蔓坐在陆励成身边,拿出了那本相册又仔细翻看了一次,然后把目光停在了封面上……

陆励成一直关注着苏蔓的一举一动,他也跟着苏蔓的目光看向了相册封面,封面的照片选了一张他和苏蔓头挨着头笑得很灿烂的照片,设计相册的人根据陈总秘书的描述给这本相册取了一个名字叫“爱在青岛”,相册的下面有一行小字:“景色再美,也比不过你柔美的笑容,距离再远,也经不住缘分天定的守候。”

苏蔓想起了自己在爸爸病房外,听到他和陆励成说过的话:“现如今男女之间的感情比我们那时候复杂多了,但是变来变去,也离不开缘分天定这四个字,只要是有缘分的话,人总会是在一起的。”

“好在我没有错过这段缘分。”苏蔓在心里庆幸,抬起头看向陆励成,正好对上了他温柔和坚定的眼神。

陆励成也看懂了这里的意思,看懂了苏蔓的心,更坚定了自己的心……

【十六】

从青岛回来后,苏蔓和陆励成也各自投入到忙碌而充实的工作中去了,不过每天早上,陆励成都会先把苏蔓送到麻辣烫的事务所,看着她微笑地走进大楼才开车离开,晚上一般没有特殊的事情也会来接苏蔓一起吃饭。麦古公司的人都感觉到了陆励成的变化,以前整天板着脸,没日没夜地加班,似乎是想用一大堆的工作让自己麻木;而现在的陆帅,每天春风满面,工作也做得更起劲了,不过加班的时间明显少了很多。他那种冷酷中透着温情的感觉真的是让人看得心痒痒。

而苏蔓也在事务所里专注地做着方案,虽然好久没有接触这行,不过有秦川和麻辣烫帮衬,她也倒没觉得太辛苦。

“蔓蔓,今天晚上恐怕不能陪你吃饭了,有一个项目的合作细节必须晚上敲定。”下午时分,陆励成给苏蔓打了一个电话。

“哦,没事的,你先忙吧。”苏蔓很能体谅陆励成,淡淡地安慰到。

“好吧,晚上让麻辣烫送你回家吧。”陆励成虽然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还是不忘嘱咐苏蔓。

“知道啦,放心吧。”苏蔓不希望陆励成忙着工作,还操心自己,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小失望,但还是故意催着他挂电话。

挂断了电话,苏蔓有点出神地看了看窗外。麻辣烫这两天行迹比较“诡异”,经常是匆匆忙忙地来上班,又匆匆忙忙地提前闪人,笑容满面,又有点心不在焉,苏蔓推断,麻辣烫这家伙一定是“桃花”上身。想到这里,苏蔓微微地笑了笑,麻辣烫是她最好的朋友,几经生死,如果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苏蔓,走了。”下班的时候,秦川笑着和苏蔓打了个招呼。

“好的,秦哥。”苏蔓一边整理手里的东西,一边回应秦川。很快,办公室就只剩下苏蔓一个人了,大家都习惯了苏蔓每天有人接送,当然,苏蔓自己更早已习惯。她走出事务所那幢大楼,漫无目的地沿着人行道走着,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缓缓地亮了起来,一辆辆车子川流不息地从她身边的经过,苏蔓不经意地一抬头,看到了前面的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路虎,她的眼神亮了起来,加快了脚步……走近了一点,路虎也刚好往这边开了过来,苏蔓仔细一看,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车里坐着两个男人,并不是她心里期盼的陆励成。

苏蔓无奈地笑笑,像是在嘲笑自己,明知道陆励成晚上要加班,还在期望着能在这里看到他。苏蔓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陆励成借载自己一程,在车上把自己的隐瞒简历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把车停在路中间,把自己“赶”下车,但在开门的瞬间,旁边一辆车子开过来,他又用力拉住了自己;四人聚会后,陆励成把车停在路边,任凭自己发泄撒泼,都一直跟在身后安慰着……

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的路,苏蔓看了一下旁边的建筑,有一点小小的吃惊,因为自己竟然走到了麦古附近,她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露出了笑容。

苏蔓向对面二楼的post驿咖啡店走去,这个时间,客人挺多的,苏蔓朝门口的位置看去,可能是因为天色暗了,所以这个位置还没有客人,她直直地走过去坐了下来。服务生拿了一个菜单走过来礼貌地问:“小姐,请问需要点点什么?”

“美式咖啡,不加奶。”苏蔓说到,“嗯,再来一份提拉米苏。”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记下了菜单就走开了。

苏蔓看着对面的大楼,不禁地想起了当初在这里哀求和陆励成拼桌的尴尬情景,后来还硬着头皮向他借钱,想起来挺好笑的,如果当时换做自己是陆励成,也会觉得很崩溃吧。

“小姐,你的咖啡和甜点,请慢用。”服务生送上了食物。

苏蔓微微点了点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心想:“不知道他忙得怎么样了,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边想还一边向麦古所在的大楼看去,大楼的窗户,星星点点亮着灯光……苏蔓仔细回忆了一下,数到了一个她认为是陆励成办公室的窗户,窗户里果然还亮着灯。

时钟指向了9点55分,苏蔓看到那个窗户的灯黑了下来,她的心里莫名地激动了起来,缓缓地站起来走到外面的

过了一小会,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里走出来,在周围明亮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动人。

“陆励成!”苏蔓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淑女形象,朝着对面大声喊到,“陆—励—成!在这里!”

这会儿,路上的车子不是很多,陆励成刚走出没几步,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他放慢了脚步,朝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认识的人,犹豫了一下又向前走。

苏蔓看到陆励成没看到自己,更加大声地喊了几声:“在这里啊,陆励成!”边喊还边挥着手。

这次,陆励成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是苏蔓的声音。他停了下来,四处寻找苏蔓的身影,大概是因为苏蔓站的二楼那里灯光比较昏暗,不容易看清,陆励成拿出手机拨给苏蔓,急切地问:“蔓蔓,你在哪?”

“陆励成,我在你对面啊,这里这里!”苏蔓说着又挥了挥手。

这次,陆励成真切地看到了,他欣喜地一路小跑地来到了苏蔓身边,有点心疼又带点埋怨的搂过她说:“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现在晚上天凉了,小心感冒。”

苏蔓装作生气地说:“人家在这里等你,谁知道你加班到那么晚,刚才还没听到我叫你,喉咙都喊破了!”

陆励成看着苏蔓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拉着苏蔓坐了下来,疼惜地说:“我没想到你在这里等我,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我可不敢打扰总裁工作。”苏蔓调侃到,接着又心疼地看着陆励成说:“你以后还是少加点班吧,身体重要!”

陆励成的眼里满是幸福,一边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一边说:“好!”因为他记得,之前苏蔓也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当时只是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

“我还等着我真正的女朋友来说呢。”陆励成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自己当时自我打趣时说的话。而现在,这一切都真真切切的在他眼前,是踏踏实实抓的住的幸福,他宠溺地把苏蔓的头搂了过来,靠在了自己的肩上。陆励成的脸贴在苏蔓的头上,摩挲着她的头发,嗅着一股沁人心脾、暖透全身的芳香……

【十七】

“早点休息,晚安!”陆励成把苏蔓送回她的小公寓,给了她一个good night kiss(晚安吻),微笑着和她道别。苏蔓也回应了一个温馨的吻,慢慢地关上了门。

这个小公寓对陆励成来说是回忆,只属于他和苏蔓的回忆,在他的心里,苏蔓是他想要用一辈子去小心呵护的人,让她住回到这里,就像是给了她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起点和一份完完整整的过去。

苏蔓刚回上海的时候是住在爸妈原来的房子里,后来陆励成把她原来公寓的钥匙给了她,建议她搬过来住,一是交通方便,二也是希望她不要经常回忆起伤心的往事。苏蔓经不起陆励成的“软硬兼施”,就把常用的东西都搬到了公寓,大多数时间,苏蔓就住在这里,偶尔陆励成也会带她到自己的郊区别墅。期间,苏蔓也曾几次开口想把小公寓买回来,陆励成都没答应……

日子在忙忙碌碌中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苏蔓回到上海已经快一个多月了,天气也渐渐变冷,眼看就要入冬了。

麻辣烫上次和刚到青岛的苏蔓抱怨被父母“逼着”相亲后,确实也见了两个,不过都说没感觉。其实麻辣烫也不是不着急,特别是看到苏蔓和陆励成相处的温馨场面后,也觉得该有个相对安定的氛围。最近,许父给麻辣烫介绍了一个老朋友的儿子,麻辣烫倒是觉得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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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名叫顾恺,34岁,某著名电子信息科技集团的少董,毕业于哈佛大学计算机系,拥有哈佛商学院的mba,文质彬彬却不乏浪漫,思维缜密又有创意,前些年都在国外发展,今年5,6月份刚回国帮着家里打理集团的事务。许父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见到了这个多年未联系的老朋友,也注意到了他的儿子顾恺,回来后托人打听了一下顾恺的详细情况,感觉比较满意,就把他介绍给了女儿。

麻辣烫和顾恺的感情发展的比较顺利,顾恺也来过麻辣烫的事务所,苏蔓觉得他人还不错,看起来也能玩,和麻辣烫在一起还蛮般配的。就是麻辣烫这个家伙经常不见人影,苏蔓知道她肯定“重色轻友”地跑去约会了。

“蔓蔓,后天晚上一起吃饭吧。”一天早上,麻辣烫风尘仆仆地来到事务所,顺手把手包往椅子上一放,乐滋滋地看着苏蔓说。

苏蔓早就看透了麻辣烫的心思,故意责怪到:“亏你还记得我,前几天找你吃饭,都不见人影的。怎么,你的那个顾恺没约你啊?”

“哎呀,好了好了,蔓蔓,我错了还不行吗。”麻辣烫搂着苏蔓的胳膊,笑着赔不是。苏蔓无奈地看着撒娇的麻辣烫。

“后天,把你们家陆励成带来,我们四个人一起吃个饭吧。”麻辣烫见到苏蔓笑了,又不忘嘱咐她。

“终于能正式见面啦,你们这个节奏很快嘛。什么时候见父母啊?”苏蔓坏笑着,故意凑到麻辣烫耳边小声说。

麻辣烫也不反驳,大大咧咧地说:“既然看上了就不要拖拖拉拉的嘛,快一点没什么不好啊。早点把自己嫁出去,我们家老头子也就放心了。”

苏蔓听后,笑着轻推了一把麻辣烫,两个人笑得很灿烂,苏蔓知道麻辣烫虽然最上不明说,但是还是很在意许伯父和许伯母的想法的。这样挺好,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苏蔓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脸上露出了稍许的伤感。

========================== 陆励成车上 ==========================

“励成,后天晚上有空吗?”苏蔓问陆励成,“麻辣烫和她男朋友想约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啊。刚好认识一下她男朋友。”陆励成微笑着回答。

“嗯。”苏蔓有点心不在焉地说,她低头看着手机,打开联系人窗口,漫无目的的上下滑着,眼神忽然落在了“爸爸”这个名字上,一时间思念涌上心头。

陆励成只觉得今天车里的气氛不太对劲,苏蔓好像是有什么心事,就温柔地问了一句:“有心事?蔓蔓。”

苏蔓抬起头看着陆励成,带着伤感地说:“我们,回爸妈家看看好吗?”

陆励成用安慰的眼神看着苏蔓,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他很能理解苏蔓的感受,最疼爱自己的人不在了,那种失去亲情的孤独感不是用时间就能掩埋的,自己能做的就是陪着她,安慰她。

========================== 苏蔓爸妈的家 ========================

苏蔓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熟悉的摆设、熟悉的感觉,虽然爸妈过世两年了,但是她觉得爸妈一直在看着自己,看着自己幸福。她走到餐桌旁边,出神地看着储物架上爸妈的黑白照片……

陆励成轻轻地着苏蔓的脑袋,怜爱地看着她。苏蔓也回过头来,轻轻地说:“爸妈笑得真开心。”

“他们看到你幸福,才会开心。”陆励成深情地看着苏蔓说。

苏蔓明白陆励成的意思,微微地笑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苏蔓靠在陆励成的肩上,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册,指着其中一张发黄的照片说:“你看,这个是爸妈刚结婚的时候拍的,那时候爸爸很帅吧,妈妈也超级漂亮的!”

“是啊,所以才会生出你这么漂亮的女儿啊。”陆励成笑着“恭维”苏蔓到。

“能得到你的夸奖真是不容易啊。”苏蔓也调侃到。

“这张是在哪里拍的?那时候的你很可爱嘛。”陆励成指着后面的一张全家福说。

“小时候爸妈带我去崇明玩的时候拍的。”苏曼回忆到,“那时候我好像才5岁吧。”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聊着,用平静的心态去回味苏蔓成长的小细节……

苏蔓合上了相册,安静地闭上了眼睛,陆励成也静静地陪着。过了一会儿,苏蔓站起身来说:“我去给你倒点水。”

把水递给陆励成后,苏蔓又走到爸妈原来的房间里,开了几个抽屉,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苏蔓手里拿着一个本子走出来,然后准备放到自己的包里。

陆励成好奇地看着她,然后把目光停在了苏蔓手里的那个本子上,他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两步三步来到了苏蔓身边,握住了苏蔓刚想要往包里塞的手。

“这是什么啊?”陆励成应该已经看清了,还故意问到。

“哦,没什么。”苏蔓底气不足地小声说,“也许以后用的到。”

“嗯,相信很快会用到!”陆励成很肯定地说,嘴角扬起了一丝得意。

他看到苏蔓手上拿的是户口本,虽然很多时候都需要用到,不过对于苏蔓现在的情况,恐怕能用到户口本的地方就是去民政局登记结婚的时候啦!

【十八】

第二天下午,麻辣烫接了一个电话后,就笑盈盈地拿了包往外走。

“蔓蔓,我先走了,记得明天晚上一起吃饭。”

“你知道了,你赶紧走吧。”苏蔓知道麻辣烫又是“佳人有约”,就笑着对她说。这两天,手上的事情也忙的差不多了,苏蔓理了理桌上的资料,看了一下表,才4点50分,她稍稍思考了一下,也拎着包下班了。

陆励成说过今天下班回来接她一起吃晚饭,不过要稍微晚一点,眼看时间还挺早的,苏蔓就逛到了附近的商场。她自己倒也没有什么想买的,只是最近天气凉了,特别是晚上,她想给陆励成买一件毛衣。

苏蔓坐电梯来到了男装区,她粗粗地看了一下周围的店铺,走进一家风格品味比较适合陆励成的店铺,边看边挑选着。

“小姐,您好,我们店里的毛衣都是刚到的新款,面料和质地都非常好。”一位女营业员很热情地迎上来介绍。

苏蔓只顾看着衣服,没有说话,她从货架上拎出一件茶灰色的v领毛衣,仔细打量了一下,样式看起来还不错。

“这款毛衣穿起来很好看,而且厚度也比较适合现在这个季节穿。”营业员继续介绍到。

“嗯,这个款式的,还有其他颜色吗?”苏蔓问到。

“还有黑色和海蓝色的。”营业员回答到,又不忘问了一句,“您是买给老公,还是买给父亲穿?”

苏蔓微微愣了一下,回答说:“给我男朋友买的。”她稍微还有点不习惯这角色的变化。

“哦,那可能还是这件茶灰色或者海蓝色的好一些。”营业员一边找出其他两个颜色的衣服,一边拿出她“专业”的搭配知识建议苏蔓。

苏蔓对比了一下颜色,放在自己身上对着镜子看了看,又换了一个颜色的看了看,然后和营业员讨论了半天尺码、面料等的问题……

“蔓蔓,我2分钟后到楼下。”陆励成已经在下班的路上,眼看快要到了,就给苏蔓打了一个电话。

“哦,励成,我在旁边的intime百货,等我一下。”苏蔓一边点头示意营业员要那件海蓝色的毛衣,一边对陆励成说。

“好的,我在门口等你。”

陆励成的车子刚到门口没多久,苏蔓拎了一只袋子快步走了出来,很快看到了路虎和车边等待的陆励成,她微笑地小跑过来。

“买了什么,这么高兴?先上车,我们吃饭去。”陆励成笑着问,他看见苏蔓心情好,也跟着心情大好起来。

两人坐上车,陆励成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地看着苏蔓小雀跃的样子。

苏蔓从袋子里拿出毛衣,两只手拎起毛衣的左右肩给陆励成看,一边微笑着说:“刚给你买的,看看喜欢不喜欢。”

陆励成看到苏蔓给自己买的毛衣,心里很高兴,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喜欢。”只要是苏蔓给自己的买的,什么都喜欢。

苏蔓微微笑着说:“喜欢就好,天气冷了,很容易感冒的,你如果下班晚就要多穿一点……”

陆励成把身体探向苏蔓,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吻,他能感受到她的关心,还有真心。

“好好开车!”苏蔓把陆励成推了回去,笑着“责备”到。

========================= 次日傍晚,某高档餐厅 =====================

暖黄色的灯光照得小包厢里温馨异常,麻辣烫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加上枚红色的外套,精致的妆容和干净利索的短发搭配的很好;顾恺则是一身蓝灰色的西装,配上一条深紫色的领带。两人坐在长桌的一侧,一边开心地聊着,一边等候着苏蔓和陆励成。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陆励成礼貌地说到,麻辣烫和顾恺也闻声站起来。

“是啊,遇上堵车。”苏蔓也解释到,微笑地看着他们。

“没事,我们也才刚到。”顾恺也绅士地说到。

“蔓蔓,快来,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顾恺,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苏蔓,你们见过的。”麻辣烫微笑着拉着苏蔓走到餐桌边,然后又看了一下陆励成,向顾恺介绍到:“这位是苏蔓的男朋友,陆励成。”

“你好!”陆励成和顾恺握了一下手。

“陆励成,麦古大中国区最年轻的总裁,我在国外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没想到今天能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我很荣幸!”顾恺说着,言语中透露着对陆励成的欣赏和些许的崇拜。

陆励成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也说到:“顾恺,中国电子信息科技领域最年轻的双料精英,不仅精通科研技术,还熟悉投资管理,不可多得的人才,幸会!”

苏蔓和麻辣烫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这两个男人,互相之间似乎都有所认识,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相互介绍方式似乎让这对姐妹觉得“霸占”了最好的资源。

苏蔓侧过头幸福而又崇拜地看着自信而沉稳的陆励成,这些年的努力,让他已经成为了这个行业中的佼佼者,在国外都小有名气,而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表现得却更像是普通的情侣,无微不至地关怀着自己,以至于苏蔓自己常常都忘记了他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哎呀,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互相恭维啦,这里不是生意场,我们是来吃饭的。”麻辣烫一席话终于把其他人的焦点拉了回来,大家都不由地笑了。

四个人分坐在了餐桌两侧,陆励成很绅士地帮大家倒上了红酒。

“顾恺,麻辣烫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以后可不许欺负他。”苏蔓很认真地对顾恺说。

麻辣烫高兴地把酒杯往苏蔓的酒杯上一碰,说:“还是我们家蔓蔓最疼我啦。”

还没等顾恺开口,苏蔓又紧接着来了一句:“不过你也得小心,别被她欺负了。”说完就坏笑起来。

“蔓蔓,你怎么这样啊,我什么时候欺负人了?”麻辣烫听到苏蔓这么说,看着顾恺,有点着急的“辩解”到,却只换来了其他三个人的笑声。

“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爽热情的性格。”顾恺笑着看了看麻辣烫,毫不掩饰地说。

两个人都是直性子,敢爱敢恨,敢说敢做,确实是很般配的一对。苏蔓很欣慰地看着麻辣烫和顾恺,又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励成,他也刚好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自己。

四个人换着不同的话题聊了一会儿,谈到了麻辣烫和顾恺认识的情景,陆励成暗恋苏蔓的往事,麻辣烫和苏蔓的姐妹情深……聊着聊着,麻辣烫就提到了结婚的事情,她问苏蔓和陆励成:“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苏蔓本来想说:“这个问题我们还没讨论过。”结果刚一开口,就被陆励成用话堵了回去:“我们打算下个星期先去登记结婚,具体婚礼什么时候办还得再商量一下。”陆励成一边搂过苏蔓,一边很认真地说。

苏蔓听了陆励成的话,立刻把头转向了他,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说:“我怎么不知道的。”

陆励成自信满满地看了一下苏蔓,微微笑着,挑了一下眉毛,用眼神告诉苏蔓:“反正你已经有准备了。”

麻辣烫站起来,拉住苏蔓的手激动又带点调侃地说:“啊,蔓蔓,你这都要结婚啦,那我以后怎么办啊?”

苏蔓拍了拍麻辣烫的手也打趣地说:“你不是有你们家顾恺吗?再说,我要是再不结婚,马上要被你们赶上了。”

听苏蔓这么一说,大家又开怀地笑了起来,这对姐妹嘻嘻哈哈了这么多年,虽然有过矛盾和挫折,终于还是一起走在了追寻幸福的道路上。

“来,为我们四个人的幸福干一杯!”在麻辣烫的豪爽提议下,四个盛着红酒的杯子轻碰着,发出了清脆动人的声音。

【十九】

陆励成牵着苏蔓的手走在路上,路边的街灯一盏一盏地通向远方,汇成了一串长长的温暖。

苏蔓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她那泛红的脸颊在街灯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的迷人,陆励成不自觉地陶醉在这样的感觉里。用“酒不醉人人自醉”来形容此时的两个人大概最贴切不过了吧。

初冬的夜晚透着丝丝凉意,陆励成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轻轻地披在了苏蔓的身上,苏蔓停下脚步,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踮起脚还是披回了陆励成的身上,一边温柔地说:“我不冷,还是你穿回去,别着凉了。”

陆励成没答应,还是坚持把衣服披在了苏蔓身上,然后不由分说地搂住苏蔓往前走。苏蔓侧过头看了一眼陆励成,英气俊朗的侧脸、温柔安定的笑容,坚定而执着,她不再说什么,就这样轻轻地倚着陆励成,慢慢地走着。

“励成,我还是想把那个小公寓买回来,好吗?”苏蔓再一次提起了这件事情,当初她卖这个公寓是为了救父亲,可是父亲还是匆匆走了,当年那笔钱,除了父亲的医药费和处理后事的花费外,其余的她都原封不动地存着,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够重新把小公寓买回来,后来当她知道是陆励成买下这个房子后,就更坚定了她的决心,只不过提了几次,陆励成都没答应。

“住在我买的房子里不安心吗?”陆励成故意一本正经地和苏蔓开了一个玩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留住爸妈留给我的东西。”苏蔓连忙解释到,她现在已经很在乎陆励成的感受了,怕自己的话引起他的误会。

陆励成怎么能不知道苏蔓心里想什么呢,他知道苏蔓是一个独立而要强的人,她不想欠谁的,哪怕是最亲密的人。但苏蔓这两年确实没有什么收入,陆励成不希望她太辛苦,所以几次都没有答应她的请求。

苏蔓用期盼地眼神看着陆励成。

“好吧,我考虑一下。”陆励成禁不住苏蔓的“温柔攻势”,稍稍做了让步。

听了陆励成的话,苏蔓高兴地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跳了起来,然后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对陆励成说:“谢谢你,亲爱的!”

陆励成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比喝了蜜还甜,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微微扬起的嘴角已经把他心底真实的感情表露无遗。

=================== 一个美好的早上,婚姻登记中心 ====================

这个早晨晴空万里,久违了的蓝天像是被冲刷过一样,看得心人里非常的舒服。

陆励成一身黑色正装,配一条枣红色的领带,苏蔓则是一身红色职业连衣裙,外加黑色小外套,两个人手挽着手,幸福满满地早早来到了这里。

“咔

照片很快冲洗了出来,两个人拿着照片来到办证窗口,填信息,签字,不多一会儿,手续就完成了,工作人员递出两个红本本,本本上赫然贴着苏蔓和陆励成和结婚照。

陆励成和苏蔓收起本子,幸福地相视而笑,相拥着走出了登记中心。

=====================================================================

一路上,两个人一直幸福地笑着,从今天开始,两个人便成为了合法的夫妻,两年多的纷纷扰扰、曲曲折折在这一刻也终于尘埃落定……

走着走着,苏蔓不经意地朝街的那边看去,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使劲地拉着陆励成就往那边跑。

“蔓蔓,你干嘛?”陆励成一边跟着跑,一边疑惑地问到。

苏蔓把陆励成拉倒了对面的拐角停了下来,笑盈盈地看着他。陆励成很快明白了苏蔓的心思,也不由地笑了,这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时候自己还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苏蔓的鬼把戏。

“小姐,需要帮忙吗?”陆励成清了清嗓子,故意还原当时的情景逗苏蔓开心。

苏蔓拍了一下陆励成,有点无奈地说:“当时是和麻辣烫打赌,看谁在能在半小时内要到最多帅哥的电话,结果,就碰到你了。”

陆励成微张着嘴看着苏蔓,一副“哦~~~~~,原来如此”的表情。

“哎,谁知道,这之后又遇见了你,还是我的上司,当时简直后悔死了。”苏蔓叹了一口气说。

陆励成看着苏蔓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小腹黑地说到:“你后悔可来不及咯,我盯上你了。”

“是啊,我跑不掉了。”苏蔓也很配合地说到,边说边环住了陆励成的脖子。

陆励成搂着苏蔓的腰,把她抱起来,在原地转着圈,留下了两个人爽朗的笑声。

有的时候,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滑过了你的指尖,触动了你的心尖;

可是转了一个圈,却又悄悄地带着属于你的幸福来到了你的身边……

(未完待续)

【二十】

=============== 十全十美便利店 ==============

“你们来了啊,来,快点进来!”大宁看到陆励成和苏蔓推门进来,赶紧笑盈盈地迎了出来。

今天陆励成和大宁约了在店里吃饭,大宁可以算的上陆励成在上海最好的朋友了,结婚这么高兴的事,当然希望能和他们分享。苏蔓挽着陆励成微笑着走进来。

“励成,苏小妹,你们先坐一会儿,我这一会儿就好。”宁嫂正在二楼忙碌地准备着饭菜,听到他们说话,就探出头来热情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大宁把陆励成和苏蔓拉到一边的小桌子旁坐下。

“宁哥宁嫂,你们别忙了,我们简单吃一点就好了。”苏蔓看着大宁夫妇两个忙东忙西的,有点过意不去。

“你们现在也难得才来一次,再说,今天高兴!”大宁一边乐呵呵地说着,一边“噗噗”打开了几罐啤酒。

大宁一直把陆励成当作亲兄弟一般对待,早上在电话里听陆励成说他和苏蔓前几天登记结婚了,高兴的就差跳起来,就邀请了他们两个一起吃饭,刚好陆励成也有事要找大宁商量,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不一会儿,宁嫂把烧好的菜端了上来,四个人围坐在小圆桌周围,便利店门外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祝励成和苏小妹永远幸福!”大宁和宁嫂笑着拿起啤酒向陆励成和苏蔓道喜。

“谢谢宁哥宁嫂!”“谢谢!”苏蔓和陆励成也一边说,一边拿起了啤酒。

苏蔓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陆励成,现在时不时地看一看身边的他,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陆励成微笑着,也看着苏蔓。这样小温馨的场景也自然被宁哥宁嫂看在了眼里,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来,多吃点菜。”宁嫂热情地招呼到。

大宁夹了一口菜,十分感慨地对陆励成说:“励成,看到你幸福,我真的很高兴!两年前看到你在大雨中买醉,还有这几年你不断用工作折磨自己,我真害怕你会留下遗憾。”大宁拿起啤酒和陆励成碰了一下,接着微笑而又释怀地对苏蔓说:“苏小妹,他为了你可干了不少傻事哦。”

苏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大宁说的话,心里猛地一沉,然后心疼地看了一眼陆励成说:“我知道他傻,可是不知道他有多傻。”

“雨中买醉是他知道我和宋翊在一起后吗?他还有多少的过去是和我有关的,又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苏蔓在心里问自己,也许就像海伦之前所说的,自己不知道的还有很多,需要慢慢发现。

眼看气氛有点伤感了起来,陆励成及时地缓解了一下气氛:“好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喝酒!”

四个人碰了一下,又继续聊起了其他的话题。说着说着,宁嫂乐呵呵地问苏蔓:“苏小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到时候我们来帮忙!”

宁嫂问完,陆励成和大宁都盯着苏蔓,苏蔓似乎还没考虑好这个问题,有点支吾地说:“等天气暖和一点吧。”说完就心虚地看了一眼陆励成,见他正强忍着笑容看着自己。

“嗯,天气暖和一点也好,穿婚纱不会太冷。”宁嫂很热心肠地帮着提建议。

苏蔓不知道该继续说点什么,只是一边点头,一边苦笑着。

陆励成见机搂过了苏蔓,认真而又诚恳地说:“酒店和婚庆公司我已经找人在联系了,到时候具体的时间和细节我们再一起商量。”苏蔓很安心的点了点头,有他在,总是那么的稳稳当当,而又踏踏实实,这种安定的感觉让她觉得幸福的'生活可及。

“好啊,到时候提前通知我们。”大宁高兴地说。

“嗯,一定!”陆励成微笑着说,大家又一起举起了手中的啤酒。

晚饭过后,苏蔓主动要求帮宁嫂收拾碗筷,陆励成的目光就这样一直宠爱地追随着她……

“励成,你之前电话里说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的?”大宁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到。

“哦,之前你帮我买的那个房子,现在我们打算把它买回来。”陆励成回过神来,和大宁谈到了房子的事情。

“你说那个房子啊,本来就是你买的啊。”大宁似乎有点惊讶,他没听懂陆励成的意思,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苏蔓听到了大宁的话,放下手中忙得差不多的事情,走到陆励成身边。

陆励成看了一眼苏蔓,对大宁说:“那个房子是我买的,不过当时委托你出面,所以户名上写的是你的名字。现在我们想把户名改过来。”

“没问题啊,什么时候办手续?”大宁有点着急地说,两年前他出面帮陆励成买了苏蔓的公寓,后来也一直帮他保管着产权资料,要不是陆励成一直说先放着,他早就把资料什么的还给陆励成了。

“唉,先说好哦,是我来买这个房子。”苏蔓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先下手为强地说到。

大宁很疑惑地看着苏蔓,又看了看陆励成,没明白这对小夫妻在打算什么,问到:“这房子本来就是励成买的,现在只要过个户不就好了?”

苏蔓也急了,说:“宁哥,你不懂,反正这房子由我来买。”

陆励成耸了耸肩,略显无奈地对大宁说:“随她吧。”

“不过……”陆励成话锋一转,带着点坏坏地笑容看着苏蔓说:“你现在从大宁那里把房子买回来,按照法律应该算是我们两个人的婚后共同财产。”

苏蔓看着陆励成,愣了一下,然后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所以,既然是我们的共同财产,那我也该至少出一半力吧?”陆励成笑着看着苏蔓,露出了精明商人的特有笑容。

苏蔓硬是被陆励成的话惊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心里想:“他肯定早就打算好了,婚后共同财产?也只有他才能想的出来这招吧。”

愣了一会儿,苏蔓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笑,调侃陆励成说:“真是输给你了,这都能想得到。”

陆励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旁的大宁看着这一幕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跟着笑了……

================ 许式事务所 ==============

“啊~~~好无聊,蔓蔓,一会儿我们去哪里玩玩吧。”麻辣烫感叹地说。这两天,陆励成和顾恺他们公司在谈一项合作案,似乎还是个很重要的项目,所以陆励成和顾恺都忙得经常见不到人。

苏蔓倒也没什么怨言,像麦古这么大的公司,忙起来没日没夜的也很正常,她自己以前也经历过。而且自从和大宁签过房子的协议后,陆励成就搬到公寓来住了,这样一来就算陆励成再忙,每天也都能陪苏蔓一会儿。

但是麻辣烫就郁闷了,她和顾恺还处于恋爱阶段,工作一忙,约会的时间就少了,而且这可以说是顾恺回国后的负责的第一个大项目,还是和陆励成合作,他自然是鼓足了干劲,下了很大的功夫。

“怎么,你们家顾恺不陪你,于是想到我了啊?”苏蔓故意损麻辣烫。

“你还说,”麻辣烫“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苏蔓身边抓着她的胳膊说:“这事还有你们家陆励成的份的,你说他们两个怎么想到要合作的?”

“这很正常啊,不是他们两个,而是两家公司,为了一个共同的项目和利益。”苏蔓稍稍拉长了声音说到。

“好吧,不管他们,我们玩我们的!”麻辣烫小赌气地说。

与此同时,陆励成和顾恺那边正在紧张的商谈着,两个人都神情专注,陆励成时不时地摇了摇头,顾恺也偶尔皱了皱眉头,他们身边的其他组员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来来往往都是一路小跑……

【二十一】

夜深了,外面的空气显得格外的寒冷。陆励成轻轻地打开房门,只有楼上透着微微的亮光,他没有开灯,而是轻手轻脚地关好门,换上拖鞋,把包随手放在了餐厅的椅子上,然后慢慢地走上楼梯。

苏蔓并没有睡觉,而是倚在床上一边上网,一边等着陆励成回来,她听见楼下似乎有声音,就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去看,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走上楼的陆励成。

“你回来了啊。”苏蔓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嗯,你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啊?”陆励成快步走上来,一把搂过苏蔓说。

“在逛网店呢,不困。”苏蔓使劲眨了眨稍显迷离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方案做得还顺利吗?”

陆励成会心地点点头,拉着苏蔓坐在床边温柔地说:“进行的还比较顺利,别担心。你赶紧休息吧,我去洗澡。”

陆励成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朝卫生间走去,苏蔓关掉了大灯,给陆励成留了一只床头的小灯,就钻进了被子里。

等陆励成躺倒床上的时候,苏蔓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了,她翻了个身朝向陆励成这边,轻轻地说:“晚安!”

陆励成用手轻轻地捋了一下苏蔓滑落下来的头发,轻声地说:“蔓蔓,明天我去爸妈家里整理一点东西。”

“好。”苏蔓睡得迷迷糊糊的,随口应了一句。

“晚安。”陆励成轻轻地吻了一下苏蔓的脸颊,关掉了床头的小灯,帮她掖好被子,挨着她睡下……

============== 麦古,总裁办公室 =========

陆励成提着包匆匆走进办公室,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交给jack。

“你赶紧把这个全部复制一份,然后把复制好的材料全部送给顾总。”陆励成很严肃地对jack说。

“好的,我马上去。”jack一边答应,一边就准备往外走。

“记得,千万不要弄坏了。”陆励成又叮嘱jack到。

“好的,总裁!”jack像是受领了一个重大而艰巨的任务似的回答到,然后快步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 许氏事务所 ==============

过了几天,陆励成和顾恺似乎稍微空了一点,麻辣烫又恢复了她“重色轻友”的本色。

“蔓蔓,一会儿我来接你,带你去试试婚纱吧。”陆励成打了一个电话给苏蔓。

“试婚纱?……嗯,好的,一会儿见。”苏蔓虽然很期待也很盼望自己穿上美丽的婚纱,但她挺心疼陆励成工作这么忙,并没有提过这件事。她是想说等过一阵子陆励成空下来的时候再去的,没想到陆励成已然把这件事摆上了重要日程,想到自己一会儿穿上婚纱的样子,苏蔓兴奋地说。

同样兴奋起来的还有麻辣烫,一听到“试婚纱”,麻辣烫忽然精神了以来,迅速地来到了苏蔓身边,凑过去听电话里在说什么。

“蔓蔓,我也陪你去吧,好歹你总得给我一个伴娘当吧。”麻辣烫笑盈盈地对苏蔓说。

“好啊,可是,你们家顾恺怎么办,你就这样放人家鸽子?”苏蔓倒是想的很周到。

“这好办,让他也一起来!”麻辣烫很豪爽地做了决定,然后就开始拨打顾恺的手机。苏蔓就这样看着比自己还兴奋的麻辣烫,微微笑着。

============= 某知名婚纱店 ==============

看着两对俊男靓女一起走进婚纱店,一位店员很热情地走上前来说:“你们好,里面请!”

苏蔓和麻辣烫微笑着相互看了一眼,很自觉地走向了挂满婚纱的陈列柜,一件一件地翻看,各式各样的婚纱让这对姐妹大饱了眼福。而两位男士则很知趣地找了旁边的沙发坐下,一边轻松地聊着什么,一边看着满心欢喜的两个女人。

“蔓蔓,来看看这件,我穿好不好看?”麻辣烫拎出一套婚纱,招呼苏蔓过来看。

“样子挺好看的,你穿应该也好看,不过如果这里在精致一点就更好了。”苏蔓走到麻辣烫身边,两个人研究起来。

“请问两位都是新娘吗?”店员例行地询问了一下顾客的基本情况。

“她是新娘,我是伴娘。”麻辣烫指着苏蔓干脆利落地回答。

“那好的,你们喜欢什么样式的,我来给你们推荐一下吧。”店员带着她们从一排陈列柜介绍到另一排陈列柜,苏蔓和麻辣烫都很认真地一边看,一边听。

“jack。”陆励成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助手,却只说了一句话。

“好的,总裁!”jack也很简单地回答到。

“你看,我觉得这位小姐,比较适合穿这类款式的……”店员还是很耐心地介绍,“哦,不好意思,稍等一会儿。”

这位店员被另一位店员喊过去接电话了,麻辣烫还是一心放在挑选款式上,苏蔓却偷偷看了一眼陆励成,他这会儿正低头喝着咖啡。

“不好意思,我们继续吧。”店员笑盈盈地走回来说,“我来给二位推荐几款吧,你们可以试穿一下。”

等了一会儿,两位店员各拿了两套不同款式的婚纱挂在了试衣间前,可是麻辣烫和苏蔓却同时被其中的一套吸引了。

这套婚纱的设计很是别致,从前面看,长长的裙摆是素面的白色锦缎,光滑而又典雅,腰间点缀着一排细细密密的水钻,抹胸设计,胸前的褶皱配上小蕾丝的镶边,简约而不失大气;衣服的背面则是小露背,从腰间至下摆满满的都是桔梗花样子的褶皱和花样,一直拖到地上,让人看了有种震撼的感觉,苏蔓和麻辣烫都有点看呆了。

“新娘试一下这套吧。”店员的话让她们回过神来,苏蔓跟着一位店员进了一间更衣室,麻辣烫跟着另一个走进另一间更衣室。

在等着她们换衣服的时间里,陆励成侧倚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靠背上,静静地看着苏蔓在的那一间更衣室,顾恺则一边看着店里的时尚杂志,一边喝着茶。

麻辣烫先换好了衣服,自信地走了出来,她的好身材和白皙的皮肤让身上的礼服完完全全发挥出了所有的优点,顾恺抬起头来,微笑着走到麻辣烫面前。麻辣烫问:“怎么样,好看吗?”

顾恺示意麻辣烫转一圈,然后微笑着说:“很好看,简直就是大明星。”

“新娘换好咯。”随着店员的一声“通知”,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更衣室的厚帘子上。“呼……”随着帘子的拉开,穿着婚纱的苏蔓笑得自信而从容,而这套婚纱剪裁做工都很精致,特别是穿在苏蔓身上,既合身又显气质,店员微微托起婚纱的大后摆,让苏蔓转了一,从背面看,可以用“繁花似锦,行云流水”来形容,让看着的人也心旷神怡起来。

苏蔓看着陆励成,见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无比深情和赞赏地注视着自己,不禁有一点脸红,却衬得她更加的美丽动人了。

“蔓蔓,你真美。”陆励成发自内心地说到,没有华丽的语言,却是真真实实的爱恋。

“苏小姐,这款婚纱是我们的首席设计师elizazhou为您量身定做的。”店员适时地出来解释了一下,“这款婚纱的名字叫做‘爱的守护’,你看它这里的设计……”

店员还在敬业地介绍着婚纱设计的细节,但是苏蔓已无心在听,她眼里微泪水,深情而又深爱地看着陆励成,千言万语都在这一个眼神,在这一份真心,在彼此间的心心相印……

【二十二】

临近年终岁末,麦古公司按照惯例要开一次年会,各大区域的高层都将赶赴美国总部参加,陆励成的行程定在了下周一,预计要在美国待上5天。而最近,许氏正在竞争一单不错的项目,麻辣烫执意让许仲晋不要干涉,她想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能不能拿下这单项目,所以,苏蔓也自然使出了全身解数,有时都忙得顾不上白天黑夜。

陆励成本来是有意愿带苏蔓一起去,但是考虑到高层的行政年会不方便带她出席,而且3天的安排也比较紧凑,怕她自己一个人在美国反而会无聊;而苏蔓这边,也是不好意思丢下麻辣烫和事务所的一摊事情,自己跑到美国去,特别是麻辣烫对这单项目非常上心,经常和大家一起加班讨论方案,甚至还好几次回绝了顾恺的邀约,苏蔓知道,经过这几年,麻辣烫成熟了不少,自己理应在关键时刻帮好姐妹一把。

================ 上海浦东机场 ================

“励成,到了给我电话哦,要好好照顾自己。”苏蔓很舍不得地看着陆励成说。

“知道了,你也一样,别让自己太累了。”陆励成拍了拍苏蔓的背,强装微笑的安慰到,他只是不希望苏蔓太担心。

苏蔓轻轻地靠在陆励成的怀里,抱着陆励成温柔地说:“等你回来。”

“嗯!”陆励成也抱住苏蔓,把下巴抵在苏蔓的头上,轻轻地着她的头发。

陆励成和jack一道向安检通道走去,他不时地回过头来和苏蔓挥挥手,而苏蔓看着他们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顿时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出神地看着手机上陆励成和自己合影的屏保。

===============================================

接下来的两天,麻辣烫和苏蔓都在为这单大项目努力奋战,平时挺注意保养的麻辣烫也熬出了黑眼圈,而苏蔓也整个把自己丢进紧张忙碌的工作中,因为陆励成不在,回家也感到空荡荡的,那种盼望不到的感觉真的挺难受的,她只有在接到陆励成的电话时才像是找到了真正的自己,找到了短暂的快乐。

“蔓蔓,明天上午签约需要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吧?”麻辣烫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笑打闹,很认真地和苏蔓确认到。

“嗯,方案和其他的一些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看我们的了!”苏蔓显得很自信地回答到,也是给麻辣烫吃了一颗定心丸。不得不说,苏蔓的能力确实很强,想法也很独特,经过这几年的打磨,做事也显得更为成熟了,就连麻辣烫的父亲也夸奖她有想法、有胆识。

麻辣烫看着苏蔓,会心一笑,略显轻松地打趣到:“嗯,姐妹花重现江湖,大项目统统揽入!哈哈!”

“是啊,许总威武!”苏蔓也大笑着调侃到。

第二天,麻辣烫和苏蔓准时来到了谈判地点,约见了对方的代表。麻辣烫先简单介绍了一下方案的核心想法,然后苏蔓自信从容而又胸有成竹地结合项目幻灯做了详细而又精彩的阐述。台下的对方代表不时地相互交流一下心得,不久便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这次的合作项目签约得很顺利,麻辣烫抱着苏蔓又蹦又跳的,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这下我们家老爷子总不会再说我不用心打理事务所了吧,蔓蔓,你就是我的福星啊!走,我们去庆祝一下!好好high一把!”

两个人手挽着手,一脸高兴地大步大步地向前走着……

============== 美国纽约 =============

陆励成在大厅里心烦地走来走去,手里紧握着手机,一遍一遍地拨打苏蔓的手机。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电话里一直传来关机的提示。

“这几天都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打她电话的,今天怎么关机了?”陆励成心里想着,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由于时差12小时的关系,纽约时间的上午是中国的晚上,陆励成一般会在参加早上的会议前和苏蔓通电话。

“elliott,come in.”陆励成正想着,却被总部的会议工作人员催着进去开会了。

一上午的会,陆励成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他一直在看手机,看有没有苏蔓的来电,可是他越等越失望,越来越期望会议能够早点结束。

上午的会议一结束,陆励成顾不上吃饭,赶紧给苏蔓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依旧是冷冰冰的关机提示,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马上又翻出麻辣烫的电话,拨了过去焦急地问:“喂,麻辣烫,蔓蔓和你在一起吗?”

“蔓蔓?没有啊,怎么啦?”麻辣烫略显奇怪地问到。

“我今天一直联系不上她,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上午我们还一起去签约的,后来我说去庆祝一下,但是她说她有事,改天再庆祝的。”麻辣烫说到。

陆励成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落空了,他显得很紧张地说:“麻辣烫,你赶紧帮我去蔓蔓常去的地方找一找,看看她在不在?”

麻辣烫听出了陆励成语气里的紧张和焦急,也揪起了心:“好的,我马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励成一边不停地拨打苏蔓的手机,一边交代jack赶紧安排人去找,一边询问麻辣烫那边的情况,麻辣烫找了几个地方都不见苏蔓的影子,还发动了顾恺帮忙一起找,也没有收获。

陆励成以身体不适为理由缺席了下午的会议,他在宾馆的房间里坐立不安,手机一直紧紧地拽着手机。

“总裁,先吃点东西吧。”jack拿了一些饭菜放在桌上,陆励成一言不发,静静地坐在床边,神色凝重地盯着自己的手机。

忽然,手机响了,陆励成快速地接起来电话:“陆励成,我们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蔓蔓。怎么办?”麻辣烫气喘吁吁地在电话那头向陆励成说到。

陆励成没有说话,缓缓地按掉了手机,他抬起头,猛地站起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jack说:“马上去机场,把回程票改签到今天最早的航班。”

“那会议……”jack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妙,连忙改口说:“好的,总裁,我马上去办!”

============= 美国纽约机场 ============

陆励成和jack来不及和会务组打声招呼,就急匆匆地赶到了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jack一路跑着去办手续。突然,陆励成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是显示的是“苏蔓”,激动地接听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埋怨到:“蔓蔓,你到哪里去了?电话关机了一整天!”

苏蔓有点被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陆励成吓到,愣了一会儿才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她是临时决定要来美国的,走的匆忙忘记也麻辣烫打一声招呼了,她想陆励成一定是着急了。于是她略带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到美国去来了,之前一直飞机上。”

“什么?你在纽约?”陆励成非常惊讶地问到。

“是啊,刚到,而且我好像看到你了。”苏蔓的语气显得兴奋了起来。

陆励成显然是还没有准备好这惊险的惊喜,转过头来四处寻找苏蔓的身影,很快就看到了拿着手机笑盈盈的她。

两个人远远地对视了一秒钟,就慢慢地向对方走去,然后变成了跑。苏蔓扑到陆励成的怀里,环住他的脖子。

陆励成也搂住苏蔓的腰,激动地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过了一小会儿,陆励成点了一下苏蔓的鼻子,无奈地说:“真是的,我担心了一整天,原来你飞来美国了。”

苏蔓看着陆励成,也显得有点无奈地说:“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好想你!”

陆励成幸福地笑了,他和苏蔓额头贴着额头,就这样深情地看着分别没几天的爱人……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而爱让他们完全忘记了身边的纷纷扰扰,只看得到彼此的深情,只听得到心跳的声音,只感受得到思念的旋律……

【二十三】

待陆励成一行再回到宾馆的时候,下午的会议已接近尾声,外面的天色也微微地暗了下来。

“总裁、夫人,我去叫一点吃的给你们送上来。”jack很知趣地退了出来。

陆励成一边脱去外套,一边认真地对苏蔓说:“麻辣烫他们也都在找你,打电话和她说一下吧。”

苏蔓这才意识到自己临时决定飞美国给大家带来了一场大麻烦,她拿出手机拨给麻辣烫。

“蔓蔓!你在哪里啊?急死我们了。”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我在美国,现在和陆励成在一起。”苏蔓把电话稍微拿远了一点,有点心虚地说。

“你怎么跑到美国去了?没告诉陆励成?他都快急疯了。”麻辣烫继续“质问”到。

“临时决定的,没来得及告诉你们,不好意思啊。”苏蔓确实为惊动了那么多人而感到抱歉。

“好吧,你这是要给陆励成一个惊喜吗?拜托你下次少点‘惊’,多点‘喜’吧!”麻辣烫知道苏蔓没事,也就放心了,却还是不忘发挥她的麻辣本色,损了她一下。

挂断了电话,苏蔓显得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陆励成,陆励成走到苏蔓身边,搭着她的肩安慰到:“好了,没事就好,等会儿陪我吃点东西吧,确实有点饿了。”

“你……不会,还没吃午饭吧?”苏蔓有点怀疑的问陆励成。

“是啊,那会儿没心情。”陆励成一边微笑着,一边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所以,罚你陪我多吃点。”

苏蔓朝陆励成挤出了一个笑容,但是心里却很难受,感动、懊悔、心疼,参杂在一起,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夜幕降临,纽约的街头霓虹闪烁,陆励成右手搂着苏蔓的肩,苏蔓轻轻地靠在陆励成的肩膀上,静静地站在宾馆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夜景……

“蔓蔓,还记得那年我们在老家一起看烟花吗?”陆励成温柔地问到。

“嗯,记得,那时的烟花很美,让我忘记了心里的不愉快,只是,美的太短暂。”苏蔓略带伤感地慢慢说到。

“那时,我多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让你一辈子都快乐无忧,让我一辈子都能陪在你的左右。”陆励成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片段,一边深情地看着苏蔓,抒发着那时自己内心的感受。

“烟花乱了我的眼,而你,却乱了我的心。”苏蔓也转头看着陆励成,淡淡地诉说着自己心的声音。

陆励成缓缓地把脸靠近苏蔓,双手轻轻地托住了她的脖子,深情地吻上了她柔软的。苏蔓感觉自己慢慢地融化在了陆励成深

陆励成一手托着苏蔓的腰,轻轻地把她放在宽大柔软的床上。落地窗前的轻纱垂落下来,房间里微弱的灯光摇曳着两个人的心,当光滑柔软的皮肤触碰温暖健硕的胸膛,当紧张急促的喘气声在耳边荡漾,当紧握着的双手传递着安定的力量,陆励成和苏蔓早已沉醉在温柔之中,缠绵于身体与心灵的……

夜好安静,只听得见彼此的声音,苏蔓靠在陆励成的胳膊上,紧紧的拥着他入睡,可能是由于时差没有倒过来的关系,或是消耗了过多的体力,苏蔓带着微笑沉沉地睡去。而陆励成舍不得闭上眼睛,一直看着自己怀里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苏蔓,不由的又抱紧了她。

=============== 第二天早上 ==============

苏蔓慢慢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从窗外照进来的灿烂阳光。她懒懒地翻了一个身,看见陆励成不在身边,她显得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她看到了床头的小纸条,上面字迹工整地写着:“我去开会,你多睡一会儿,早餐已经订好,打总台电话。 ——励成”

苏蔓拿着小纸条看了好几遍,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她轻轻地吻了一下纸条,幸福地笑了起来。

早上的会议,是麦古公司的高层之间的最后一场行政例会,按照惯例,中午公司将会举行一场答谢会,各大媒体的记者和合作公司的高层都会应邀参加。

会议结束后,陆励成就直奔宾馆房间,他刚一推门进来,就看到苏蔓正用蒸汽熨斗仔细都熨着自己的宴会礼服。苏蔓听到推门的声音,关掉了手中的熨斗,略带羞涩地看着他说:“我看了你的日程安排,一会儿要参加酒会,给你稍微熨一下。”

陆励成没有说话,而是快步走到了她面前,霸道地吻了上去,而苏蔓也是热情地回应着。陆励成轻轻地移开唇,温柔而又自豪地说:“和我一起参加酒会,我要告诉大家,苏蔓,是我陆励成的女人!”

苏蔓会心地笑了,然后显得有点无奈的说:“可是我没带礼服。”

“走,马上去买。”陆励成边说边拉着苏蔓就快步地往外走。

=============== 酒会大厅 ================

“hi,elliott,这位是您的夫人?”一位欧洲区的总裁热情地上来和陆励成打招呼。

“是的,她叫苏蔓。”陆励成回答到,然后转头给苏蔓介绍,“苏蔓,这位是james,北欧区的执行总裁。”

“你好,james,我叫苏蔓。”苏蔓也很礼貌地和james打了招呼。

“你好,苏蔓,你看起来非常漂亮。”james赞美到。

“谢谢!”

james很健谈,三个人聊得很高兴。酒会期间,不时有人来和陆励成和苏蔓打招呼,今天的酒会,带夫人一起出席的麦古高层并不多,所以陆励成和苏蔓便成为了吸睛的对象。

“elliott,您夫人真漂亮。听说你这两年一直单身,是怎么样的机缘让您遇见您的夫人的?”几名记者拿着话筒和摄像机围到了陆励成和苏蔓身边。

“谢谢大家,我和苏蔓认识是一个巧合,更是一种缘分。”陆励成一边护着苏蔓,一边礼貌地回答。

“听说您的夫人以前也在麦古公司,是您近水楼台先得月吗?”美国记者的问题透露着小小的幽默。

陆励成看了一眼苏蔓,微笑着回答:“是你喜欢的人,就要好好地看牢她,我会一辈子守护好她。”他巧妙地避开了记者话中有话的问题,反而赢得了记者们的掌声。

“陆夫人,您对您丈夫的回答满意吗?”一个记者把目光转向了苏蔓,抛给她一个开放式的问题。

苏蔓看了一眼陆励成,定了定心,微笑着说:“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相爱的人就会相互守候,相互陪伴,一直到老。”

又是一阵长长的掌声,记者们或是赞赏于陆励成和苏蔓的思维敏捷,更是羡慕于他们之间的默契和感情,在麦古公司这个充满了硝烟的商业战场,大中国区总裁的感情生活无疑让媒体们更感兴趣。

============== 第二天上午 ============

陆励成和苏蔓结束了美国之旅,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与此同时,美国主流媒体都报道了麦古公司今年的答谢酒会,特别是陆励成和苏蔓的照片登在了显眼的位置,还用了较大篇幅的版面介绍了他们结婚的消息和美满的感情生活,以及一些被翻出来的陈年往事,比如青岛出差之类的。

“alex,在看什么呢?”一个穿着精致,气质姣好的女人走到了宋翊身边,关切地问,她看到宋翊对着电脑发呆。

“哦,没什么,看到一个老朋友结婚了。”宋翊关掉了网页,看着她淡淡地说。

“那是高兴的事啊。”女人靠在宋翊的身边,搂着他的脖子说到。

“是啊,真为他们高兴。”宋翊挤出一丝笑容,略带感概地说,但是他看着身边的女人,便很快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苏蔓和陆励成结婚了,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而我,也该开始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宋翊在心里轻轻地告诉自己,像是了却了一桩埋藏了很久的心事,他了一下女人的头发,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眼神。

(酒会上的对话多为英文,由于楼楼英文不好,怕写错了,所以用中文表达,大家轻拍。)

【二十四】

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显得格外的温暖,这个周末,难得陆励成、苏蔓、麻辣烫和顾恺四个人都有空,就相约出来喝下午茶。

“陆夫人,你这趟去美国,可是收获很大啊。后面还有什么计划吗?要不然我们四个人去哪里度个假吧?”麻辣烫犀利而积极的言论引来了大家的一阵笑声。

“怎么,许大小姐,你才刚拿下一个项目就想着去玩了?”苏蔓也不甘示弱,故意开麻辣烫的玩笑。

“要劳逸结合嘛,再说,你们都去美国玩了一圈,我也想出去玩一玩。”麻辣烫看着顾恺,用上了撒娇的语气。

“我们去美国可是工作的。”陆励成一本正经地对麻辣烫说。

“你先看看哪里好玩,等忙过这一阵子,我们一起出去走走。”顾恺微笑着说到。

“那好吧,说好了哦。”麻辣烫见顾恺这样说,也比较顺从地答应了。

“看,我们许大小姐也有乖乖听话的一天,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苏蔓看着麻辣烫那小女人的样子,逮着机会损她。

陆励成和顾恺看着这连个感情好过亲姐妹的女人打打闹闹的,都不禁笑了起来。

这时,顾恺的手机响了,他不紧不慢地接起来:“嗯,什么?完成了?好的,我马上过来。”他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以至于其他三个人都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抱歉,公司有点事,我得过去看看。”顾恺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对麻辣烫说:“晚点给你电话哦。”

他刚想起身,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陆励成说:“励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陆励成似乎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很爽快地回答:“好。”但是她又不忘交代苏蔓说:“蔓蔓,你和麻辣烫再坐一会儿,我和顾恺有一点事情要谈。”

说完,两个男人便站起身来,迅速地离开了,剩下两个一头雾水的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

日子在忙忙碌碌中一天天过去,陆励成和苏蔓可以说是既专心于事业,更享受温馨的爱情,每天不管多忙,总是会留一点时间给对方。工作之余,两个人还去拍了婚纱照、挑选了请帖和喜糖、商定礼仪公司的策划等,这些事情他们觉得能够两个人一起去完成,哪怕累一点,但心里是快乐而甜蜜的。

陆励成和苏蔓在上海的婚礼定在了2月9日,说起这个时间,还是陆励成奶奶的功劳,听说孙子要办酒席,早早就找人挑了几个好日子,而苏蔓觉得2月9日不错,取谐音和寓意“爱久见人心”,也是对这段爱情的一种独特纪念。

============= 许氏事务所 ==============

“蔓蔓。”平日里快人快语的麻辣烫,今天忽然含蓄了起来,她稍显犹豫地喊住苏蔓。

“怎么啦?”苏蔓一边看着公司的一些数据报表,一边问。

“没什么。”麻辣烫定了定神,还是忍不住小心地说:“蔓蔓,我请爸爸当你的证婚人好吗?他也是你的长辈。”

苏蔓放下手中的东西,直直地看着麻辣烫,她心里知道,麻辣烫是不希望自己出嫁的时候身边连一个长辈、一个亲人都没有,虽然陆励成和麻辣烫都比亲人还亲,但是这是不一样的两种感觉。

苏蔓感动地笑了,对麻辣烫点了点头。麻辣烫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昨天晚上和爸爸商量这件事的时候,爸妈还叮嘱自己要先探一探口风,怕勾起了苏蔓的伤心往事。

许伯父和许伯母也是很喜欢苏蔓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和怜霜亲如姐妹,也是因为她的乐观、勇敢和坚强,有时候他们夫妻俩甚至会心疼起这个孩子,所以昨天晚上怜霜和他们提这件事的时候,许伯父和伯母都非常赞成。

“麻辣烫,谢谢你,还有许伯父许伯母。”苏蔓走到麻辣烫身边,拉着她的手说。

“不用谢我们!”正说着话,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那边传了进来。

苏蔓和麻辣烫闻声看去,原来是许仲晋到麻辣烫的事务所来了,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摆了摆手大步走了进来。

“许伯伯!”苏蔓没想到许伯父会突然到事务所来。

“爸,你怎么来了?”麻辣烫也是没有想到这个时间点,爸爸怎么过来“视察”了,心虚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

许仲晋往沙发上一坐,他的秘书递给他一个盒子,他一边接过盒子,一边微笑着示意苏蔓和麻辣烫也坐下来。

“苏蔓,你结婚,许伯伯想送你一份礼物。”许仲晋示意秘书回避一下。

“许伯伯,您太客气了,我不能收您的礼物,您能当我的证婚人,我已经很高兴了。”苏蔓连忙想要推辞。

“蔓蔓,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就收下吧。”麻辣烫在一边催促到。

“是啊,怜霜有你这么好的姐妹,我们也把你当自己的女儿一样。”许仲晋很认真地说到,言语中透露着威严而又深沉的父爱。

“而且,这份礼物对于别人不贵重,但是对于你,应该是无价之宝。”许仲晋略带感慨,又充满了自信地说。

苏蔓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麻辣烫,想从她那里得知点什么线索,可是麻辣烫也是一脸迷惑。

“爸爸,你别卖关子了,什么无价之宝,给我们看看吧。”麻辣烫还是沉不住气,急着去抢那个盒子。

许仲晋把手一缩,躲过了麻辣烫,然后不紧不慢地一边打开盒子,一边有点自嘲地说:“当年,为了阻止怜霜和宋翊交往,我是想把陆励成介绍给怜霜的,甚至不惜用许氏作为筹码……”

“爸,你是说许氏和麦古的项目研讨和答谢酒会那次?”麻辣烫惊讶地问,因为那次她在门口听到了父亲和陆励成的对话,后来还大闹了酒会,这么多年,她一直印象深刻。

许仲晋看了一眼麻辣烫,叹了一口气说:“是啊,就是那次,后来被你一闹,陆励成差点翻不过身来。”

“可是……”麻辣烫还想解释点什么,许仲晋却一摆手,示意她停下来。

“当年,我和陆励成的对话没有外人在场,我在商场几十年,凡事都会留个心眼,所以也就有了今天这个礼物。”许仲晋一边述说着当时的情形,一边拿出了盒子里的东西——一支录音笔。

苏蔓和麻辣烫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许仲晋,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许仲晋按了一下录音笔的播放键,然后把它放在了茶几上。三个人都仔细地听着,录音笔里传出了许仲晋和陆励成的声音。

……

“我上次给你的提议,跟小女认识,并深一步地交往,你考虑得怎么样?”

“对不起,就像我上次跟您说的那样,我已经有心爱的人了。所以……”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希望你马上跟我女儿认识,并且在短时间内要打动她的芳心。我知道这对你很突然,可是人嘛,总是讲一个感情的,再说,我的女儿,那可是非常优秀的。”

“很抱歉,令爱是很优秀,但我没有想过跟令爱有感情上的发展。”

“你只要娶了我女儿,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

“对,您说的没错,但是这不是投资!”

“那些跟我说不的人,他们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当他们跟我说的时候,他们会非常的自信,但是过后,他们会非常的后悔。”

“我绝对不会。”

“好。”

“我当然知道,而且很清楚知道您的能量,如果今天麦古无法和许氏企业签约,我将再一次,并且可能永远丢掉像您这样的客户,这在国内将是很严重的失误,也许在国内,我将永远无法立足。”

“我把筹码已经摆在桌面上了,你怎么还敢拒绝我!”

“其实之前,我自己并不知道我有多在乎她——我喜欢的人,但你的提议,让我发现,我比想象中更在乎她。”

“这个女人就这么重要吗?!你为她作出牺牲,你觉得值吗?”

“她并不是一个物件,我并不能用得失或者是收益,这样的思维去衡量价值,如果你非要我说的话,她在我心目中是无价之宝!我无法跟你说清楚她到底有多好,就像我现在无法描述她现在令我是多么的动心一样。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我可以牺牲我的事业,我不会后悔!我再一次感谢您的厚爱,您让我反思,直面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感情。”

……

两年前的对话,被无意地珍藏至今天,许仲晋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对话,更加坚定了对陆励成的欣赏之心,有这样的气节和执着在现在这个社会,实属难能可贵。

而麻辣烫,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当时听到的只是“断章取义”,她敬佩和感动于陆励成对苏蔓愿意牺牲一切的爱,也更愧疚于自己当时的冲动和不理智,差一点毁掉了他的事业的前途。

此时,苏蔓早已泪流满面,陆励成的每一句话现在在她听来都是锥心的痛、刻骨的爱,原来有一个人为了自己可以不顾一切、无怨无悔;可以为了自己选择把爱埋藏在心里,只是这样默默地守护着。

原来,

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摘自泰戈尔《飞鸟集》中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二十五】

麻辣烫坐到了苏蔓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感慨而羡慕地说:“别哭了,蔓蔓,你看你多幸福,该笑才是啊!”

苏蔓拭去脸上的泪水,看着麻辣烫,破涕为笑,她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感激地对许仲晋说:“许伯伯,谢谢您,这对我来说确实是最珍贵最难忘的礼物。”

许仲晋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认真地问苏蔓:“蔓蔓,你不会怪许伯伯吧?”

苏蔓微笑着摇了摇头,她怎么会怪这个心切的长辈呢,何况他看似严厉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细腻而宽容的心,当年,他并没有因为陆励成的无情拒绝而中止与他的合作,也在麻辣烫逃过一劫后原谅了曾经令他深恶痛绝的宋翊,而且情愿抛开商界的风云地位,仅以一位长辈的身份为自己证婚。

“对了,许伯伯,这一份音频留下来对您好么?”苏蔓感激和感动之余还是回归了理智,以她的看法,这一段音频对许仲晋来说无疑是一个威胁,一旦不小心流传了出去,势必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当年,怜霜大闹酒会过后,我确实是想把这段音频洗掉的。金融圈,看不见的暗刀暗枪太多。但是,我也确实被陆励成打动了,也希望有一天能有合适的机会让对的人听见。”许仲晋看着苏蔓,淡淡地笑了一下,拿起来茶几上的录音笔继续说到:“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它的使命也完成了。”

许仲晋伸手地去按录音笔的清除键,麻辣烫见状着急地喊了一声:“爸!”他停住了,抬头看了一眼麻辣烫,又看着苏蔓,麻辣烫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蔓。

苏蔓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只小小的录音笔,虽然心里很不舍,但还是看向许仲晋,肯定地点了点头,许伯伯已经为她做了够多了,自己也已经听到了陆励成的心声,足够了。

送走了许仲晋没多久,苏蔓就向麻辣烫请了个假,早早离开了公司。苏蔓走在街上,陆励成的话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地想起,虽然风冷冷地吹着,却丝毫没有减少她心中的暖意,有这样一个人不顾一切的爱着自己,像珍惜生命一样的珍惜自己。

苏蔓觉得,自己能为他做的太少,以前是,现在也是,两年前去他的老家支教也就是想用另一种方式为他做点什么,而现在……她思索了一下,加快了步子朝前走去。

=============== 小公寓=============

苏蔓一边手忙脚乱地忙着切菜,一边还要看着锅里菜的火候,还要时不时地跑到餐桌的笔记本电脑前看一下食谱,对于一个很久不做菜的人来说,还确实有点为难。

“励成,下班不用来接我了,我今天已经回家了。”苏蔓开着油烟机,左手拿着锅,又手拨着铲,侧着脑袋夹着手机对陆励成说,她刚才看了一下时间,知道他差不多要下班了。

“今天怎么自己先回去了?”陆励成有点疑惑地问到,还听到了电话这边嘈杂的声音。

“嗯,你直接回家吧,好了,先这样啊。”苏蔓实在忙不过来了,眼看菜可以起锅了,就匆匆挂了电话,留下陆励成在电话那头一脸迷茫,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看看苏蔓到底在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苏蔓终于弄好了一桌菜,虽然菜色不能和陆励成的手艺相比,但是却是她用心做的。她一边开启了餐桌上的电热板,把菜温着等陆励成回来,一边去收拾烹饪台上的东西,苏蔓还没收拾好,陆励成就推门进来了,“你回来啦!”她很高兴地说。

陆励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苏蔓,又转头看向餐桌,看到了那一桌子的菜,才明白了苏蔓提前跑回家来是为了做饭给自己吃。他一脸微笑的关上门,换好拖鞋,走到餐桌旁边说:“好香啊,今天我们家蔓蔓亲自下厨呢。”

苏蔓差不多收拾好了,擦了擦手走到餐桌边,一边把陆励成推到沙发旁边,一边微笑着说:“先把东西放下,然后去洗手。”

两个人做了下来,陆励成一直微笑着看着苏蔓,他没想到爱蹭饭的苏蔓也会特意给自己做饭;而苏蔓也深情而心疼地看着陆励成,眼前这个让自己来不及爱,而又爱到死心塌地的男人。

苏蔓淡淡地说:“今天,许伯父到事务所来了。”

陆励成一边开了红酒给两个杯子斟上酒,一边看着苏蔓,示意她往下说。

“许伯父会以长辈的身份当我们婚礼的证婚人。”苏蔓接着说。

陆励成放下红酒瓶,看着苏蔓缓缓地说:“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眼看离婚礼只有几天了,虽然说陆励成老家的亲戚也会过来,但是总归不是苏蔓的长辈,所以他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如今有许伯父当他们的证婚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嗯,还有……”苏蔓停顿了一下说:“两年前在麦古和许氏的答谢酒会前,你和许伯伯谈话的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陆励成。

陆励成也一下子愣住了,他不知道下午的事情,只是猜测苏蔓知道了一些谈话的内容,但不知道她会怎么理解,他稍显紧张地说:“蔓蔓,我当时……”

苏蔓把手放在了陆励成的唇上,眼眶里微微地湿润着,有点颤抖地说:“你就是大傻瓜,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陆励成明白了苏蔓的心意,紧紧握住苏蔓放在自己唇上的手,他不希望苏蔓为自己掉眼泪,于是就微笑着调侃说:“傻人有傻福咯。”

苏蔓抽回了自己的手,会心地笑了,有一些话不用说的很明了,是因为彼此心中都能感受得到。她轻舒了一口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陆励成说:“尝一尝我做的菜吧,虽然不能和你比,但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哦。”

陆励成夹了一块菜送到嘴里,嚼了几口,微微皱起了眉头,苏蔓看着陆励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担心地问到:“很难吃?”

陆励成慢慢地抬起头来,看了一会儿苏蔓,然后露出了狡

苏蔓拍了一下陆励成,也夹了一块送到嘴里,发现确实不是很难吃,就打趣地说:“这么快就学会骗人了,那以后还得了,我看我还是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嫁给你。”

“你还跑得掉吗?”陆励成对苏蔓挑了挑眉毛,自信而腹黑地说到。

“你就不怕我在婚礼上逃婚?”苏蔓也不甘示弱,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我不会让你逃掉的,而且……”陆励成很自信而认真地说到,接着却有点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苏蔓问。

陆励成思考了几秒钟,带着淡淡的担心,又彷佛有着小小的兴奋说:“蔓蔓,答应我,婚礼上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太激动,好吗?”

苏蔓不明白陆励成的意思,又迷惑又好奇地问:“会看到什么?”

“也没什么,到时候我会邀请很多知名人士,可能会有你以前崇拜的人……”陆励成显得有点心虚,有点说不下去。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个我知道。”苏蔓笑了笑,镇定地说。她当然知道婚礼这种场合要保持基本的礼仪,不能像疯丫头那样去“追星”。

陆励成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他还是想把这个秘密一直保留到婚礼当天,让苏蔓自己去看。

【二十六】

眼看婚礼的日期一天天临近,陆励成也更加忙碌了起来,而苏蔓,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小小地紧张了起来,虽然她知道婚礼当天,麻辣烫、宁嫂她们都会过来帮自己,但还是会不自觉地把每一个需要自己准备的环节想好几遍。因为这是她期盼已久的婚礼,更是她和陆励成接受大家祝福的美好时刻,这是她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 麦古总裁办公室============

“jack,明天内场就交给你了,还是按我们定好的方案来。”陆励成最后和jack确认明天宾客的入座秩序及其他注意事项。

“linda,明天也得辛苦你和秦哥了。”陆励成转向linda说,对于很多大客户和商业知名人士,linda还是最熟悉的,而且她的交际沟通能力也好,有她帮忙招呼着,确实省了不少心。

“好的,总裁,你寄出去的请帖全部都已经回复了,确定能来的我都已经安排好座次了,麦古南美区总裁william要参加一个重要会晤不能出席,还有邵氏集团的董事长、东方矿业的总裁,还有……英国cs公司的宋总……”linda简要汇报了一下几个不能出席的客户动向,说到宋翊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看陆励成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接着说:“不过他们都已经发来了贺函。”

“嗯,我知道了,到时候调整一下座位,jack,明天你再和林总对接一下。这边交给你们,我回去安排一下其他的事情。”陆励成一边说,一边匆匆收拾东西准备走。

“好的,总裁。”linda和jack应到。

============= 火车站外===============

陆励成出了麦古先去把苏蔓接上,然后就开车到了火车站外,大哥大嫂、涛子、亮亮晶晶他们今天坐火车过来。亲戚来得比较多,所以陆励成又另外安排了一辆商务车早早等候在了火车站外面。

“小舅、小舅妈!”还是涛子眼最尖,老远就看到了陆励成和苏蔓,不停地向他们招手。

“苏老师!”晶晶和亮亮也高兴地朝他们跑过来。

苏蔓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也迎了上去,蹲下来抱住了晶晶和亮亮说:“有没有想老师啊?”

“想!苏老师,你走了以后大家都很想你呢。”亮亮嘟着个小嘴说到。

“快叫小舅妈,还苏老师呢。”涛子轻拍了一下亮亮和晶晶的脑袋,提醒他们赶紧改口。

“小舅妈好!”两个孩子很甜地喊着苏蔓,接着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成子,小蔓,恭喜你们!”大哥拥抱了一下陆励成,祝福他们说。

“谢谢大哥大嫂。”苏蔓微笑着说,“奶奶都好吗?一直想去看看她老人家呢。”

“奶奶很好,她很惦记你和成子呢,只是这两天天气冷,老人家出远门不方便,所以你二嫂留在家里照顾她。”大嫂笑盈盈地给苏蔓解释。

“是啊是啊,不过奶奶还给你们录了祝福的视频呢。”涛子一边和晶晶亮亮玩着,一边自豪地接过了话,这其中想必是有他的点子和功劳吧。大家都开怀的笑了。

“好了,我们先上车吧。”陆励成招呼大家分别上了两辆车,然后把大家安顿在明天要举行婚礼的酒店的客房里,他还把涛子叫到一边,告诉他把奶奶的祝福视频准备好,到时候公司会有人来找他拿。

============ 陆励成车上 ============

苏蔓坐在车上,只是看着前面,似乎有点出神。

“蔓蔓,怎么了?”陆励成看了苏蔓一眼,关切地问。

“苏蔓回过神来,转头看着陆励成,微微笑着说:“没什么,看到大哥大嫂他们能来,很高兴,是那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感觉。”

陆励成没有说话,只是怜爱地看着苏蔓,他知道苏蔓的心思,也知道她心里的遗憾。过了一会儿,他认真地说:“蔓蔓,一会儿我找人简单布置一下爸妈的房子,明天从爸妈家里出嫁,好吗?”

苏蔓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励成,然后使劲地点了点头。这也是她刚才出神的时候想的事情,只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就已经被陆励成一语道破,有时候默契便是最好的爱情保鲜剂。

===== 第二天(婚礼当天),苏蔓父母家 ====

这件屋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温馨过了,大红的喜字,粉紫两色的气球,还有忙碌着的麻辣烫、宁嫂、化妆师、摄影师等,都围着身着洁白美丽婚纱的苏蔓转。

“来,眼睛往上看,好的……”化妆师很认真地给苏蔓化着妆。

“蔓蔓,新娘捧花我先放在这里,一会儿别忘记了。”麻辣烫把一会儿要用的东西归类放好。

宁嫂则很体贴的把苏蔓的羽绒服和手袋放在苏蔓身边,一会儿出门的时候会冷,她接起才响了两声的手机:“大宁,哦,你们已经出发了,好的。”

大宁在陆励成那边帮忙,他打电话通知说迎亲的车队已经从陆励成别墅出发了,大家愈发手忙脚乱起来,都在忙着做最后的准备。

与此同时,酒店那边,linda、jack、文杰,还有顾恺也在场内场外有条不紊地忙着,文杰是这次婚礼的音响、灯光、视频等的总负责,而顾恺,则担负着今晚最重要也是难度最大的一项工作的总指挥,他带领的十余人的团队正在一个封闭独立的大房间里进行最后的调试……

“砰啪!”随着几声响亮的爆竹声,陆励成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门口,清一色的一排路虎整齐地停好,打头的自然是陆励成自己的那辆,只见他一身帅气笔挺的黑色西装,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衫,千鸟格的灰白领结,稍稍用摩斯打过的头发,显得英气逼人、霸气侧漏,再加上他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简直是秒杀一片,虏获了多少的菲林。

陆励成手里拿着一支精心装饰过的百合,径直朝一楼苏蔓父母家走去,可是还是预料中的吃了一个闭门羹,以麻辣烫为首的苏蔓伴娘团门自然要趁这个机会出难题考验一下新郎。

考体力:50个俯卧撑——小意思,陆励成很快便完成了标准的50个。

考记忆:苏蔓的生日、哪一年毕业、最喜欢什么颜色、最喜欢什么动物等——几乎是不假思索,一一对答如流。

考真心:如果你惹苏蔓哭了,你会怎么哄她?——我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因为我而哭,我只会努力做到让她一辈子幸福!

什么问题也难不倒陆励成,反而让伴娘团的姐妹们更加羡慕起苏蔓,能遇到这么好的男人。经过了好几轮的考验,陆励成终于顺利来到了屋里,他急切地寻找苏蔓的身影,伴娘们自觉地让开了。苏蔓坐在化妆镜前,精致典雅的妆容,清澈明媚的双眸,略微泛红的脸颊,笑颜如花地看着陆励成,陆励成目不转睛地看着苏蔓,眼里满是幸福和喜悦,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朝苏蔓走去。

“你今天好美,我的新娘。”陆励成蹲下来,拉着苏蔓的手深情地说。

“你也很帅。”苏蔓幸福的笑着,发自内心地赞美眼前这个帅气无敌的新郎。

陆励成会心地笑了,他做了一个挽手的姿势,苏蔓很自然地挽住了陆励成的胳膊,随着他一起站起来,旁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来。

“我们走吧。”陆励成对苏蔓说。

“等一下,励成。”苏蔓说着,拉着陆励成走到了爸妈的遗像前,感概地说:“爸爸、妈妈,你们的蔓蔓今天要嫁给陆励成了,你们在天上会为我们高兴吧。”

陆励成握紧了苏蔓的手,也郑重地说:“爸妈,你们放心地把蔓蔓交给我,我会疼爱她一辈子,像珍惜生命一般珍惜她。”

麻辣烫见状上前来拍了拍苏蔓的后背,苏蔓和陆励成很平静地相互看了一眼,向门外走去。 更多热门的续写文章推荐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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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婚礼宴会大厅 ===========

婚礼宴会大厅的整体色调是大气的香槟色,加上了典雅的粉紫色,舞台背景是一面巨大的led电子屏,屏幕上滚动播放着陆励成和苏蔓的婚纱照和生活照等,整个舞台是一个t型台,t台周围铺满了金色的向日葵和白色、蓝紫色的桔梗花,让人看着觉得清新别致。大厅里安排了二十桌,分列在t台两边,也布置得精致而大气。

陆励成和苏蔓迎接了一部分前面的宾客后就到休息室去准备了,linda和jack负责把陆续到来的宾客带到座位席,过了一会儿,宾客基本都到齐了。

18时00分,大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随着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司仪走到了t台中间,led屏幕上播放着飞舞的景象。

“各位来宾,晚上好,陆励成先生和苏蔓小姐的结婚典礼现在开始,首先让我们先请出最美丽的新娘——苏蔓小姐!”司仪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宣布婚礼开始。

全场的灯光亮了起来,许仲晋牵着苏蔓的手,在柔美的音乐声中缓缓地走出来,宾客们都热情地鼓起了掌,他们在司仪的示意下走上了t台,苏蔓长长的婚纱后摆拖在地上,与t台周围的向日葵和桔梗花融在了一起,构成了一副绚烂的画面,许仲晋的威严和慈爱,苏蔓的柔美和迷人,无疑又是一道亮丽的景致。许仲晋和苏蔓走到了t台的前端停了下来。

“啪!”灯光再一次完全暗了下来,只剩一束追光照在许仲晋和苏蔓身上。

“有时候,爱情就像一块黑巧克力,总是先尝到苦味,再回味甘甜;

有时候,爱情又像一个顽皮的小孩,总喜欢躲在身后不愿意出来;

可是你是否知道,

只要你转身,

爱,就在。”随着动人的旋律,司仪慢慢地朗诵着这一段文字,led大屏幕上出现了“转生,爱,就在!”几个发光的大字。

“美丽的新娘,请转身!”

苏蔓慢慢转过了身,看到t台的那一端,led大屏幕前,陆励成就站在那里,也是一束追光灯,照得他温暖而又明亮。

“新郎,请走向你的新娘!”

陆励成在司仪的指引下,慢慢地朝苏蔓走去,带着幸福的微笑和激动的心情,两束追光灯就这样在宾客的注视中慢慢地相遇、相聚、相容在了一起。

“请证婚人将新娘交给新郎。”

许仲晋牵起苏蔓的手,郑重地交到了陆励成的手中,陆励成真诚地牵起了苏蔓的手,两个人相视而笑,台下热烈的掌声响起……

“请证婚人向新郎新娘致祝福辞。”

许仲晋扫了一下台下,微笑着说:“苏蔓是我女儿最好的朋友,我就是我半个女儿,陆励成也是我中意的年轻后辈,他们两个人能够结为连理,我非常高兴。我祝愿他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陆励成和苏蔓感激地看着许仲晋。

许仲晋退场后,司仪、陆励成和苏蔓三个人还是站在t台的延伸端,面对着前方。

“今天,来自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各地的宾客欢聚这里,共同见证陆励成先生和苏蔓小姐的婚礼,还有一些亲朋好友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出席今晚的婚礼,但是他们也通过另一种方式,给这对新人送来了远方的祝愿。”

首先出现在led大屏幕上的是麦古南美区的总裁william:“hello, elliott, happy wedding!(新婚快乐)……”

“陆总,我临时有事,不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很抱歉,祝你和苏蔓小姐新婚快乐,永浴爱河!”邵氏集团的总裁也出现在视频里。

接下来,出现了宋翊的画面,陪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女人,他搂着女人微笑着说:“陆励成、苏蔓,恭喜你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原谅我公司有事,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我和青青祝你们永远幸福,早生贵子!”

苏蔓看了一眼陆励成,颇为感叹,也真心为宋翊高兴,青青应该就是走进他生命的女人吧,他终于能够放下过去,重新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了。那一段十年的暗恋仍然是苏蔓心中美好的回忆,但是却已经不再参杂任何男女的感情,自从麦古公司和宋翊的那一个分别的拥抱后,苏蔓的心里,就只有陆励成,他的好,他的坏,他的无奈,他的可爱。

“成子,小蔓,我是奶奶,看得到吗?”led大屏幕上出现了陆励成奶奶的可爱身影,她满脸微笑地说:“我们成子终于成家了,奶奶真高兴,小蔓是个好姑娘,你可要对她好一点,不许欺负她,还有啊,你们要多回家来看看,奶奶盼着早点再抱曾孙曾孙女呢,哈哈哈。”奶奶开怀的笑声和可爱的样子引得在场的宾客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苏蔓向陆励成做了一个小鬼脸,也互相微笑着看着。

“多么慈祥可爱的奶奶啊,能看着自己的子女、孙子孙女找到幸福、过得幸福,我想应该是每一位父母、长辈最大的心愿。而作为子女,能在父母、长辈的祝福中组建自己的小家庭,也许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过渡吧。”司仪借机说着煽情的话,苏蔓显得有点伤感。

但是还没等到她有时间去伤感时,这个大厅的灯突然间全部熄灭了,连led大屏都完全没有了亮光,一时间宾客中稍微有点起来,苏蔓也傻了,不知道是停电还是出了其他什么状况,她下意识地握紧了陆励成的手,而陆励成也握紧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份安定。

只见t台横竖交汇的中央那里缓缓地出现了微弱的亮光,黑暗中的本能反应,让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去追寻那个亮光。只见光线慢慢地强了一些,渐渐出现了模糊的轮廓,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隐约能看到两个人影,影子越来越逼真,光线也快速的汇集,最后竟然出现了两个人,虽然也真人还有一点区别,但是不论从哪个角度、从身体的哪个部分、甚至从面部的五官和表情,都可以以假乱真,宾客中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my god!”

“爸爸,妈妈!”苏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极其颤抖的声音叫了一声。是的,站在t台中央的就是苏蔓的父亲和母亲,确切的说,是他们的三维虚拟影像重现,这项技术目前在国际上只有少数几家机构掌握,顾恺在国外学的就是这个专业,他回国后的第一个项目也就是三维虚拟影像的重现技术,只是陆励成听说后,积极主动要求和他合作,还尽最大可能收集了所有苏蔓父母生前的影像资料,希望能在苏蔓的婚礼上让她完成曾在父亲病床前许下的心愿。顾恺既感动于陆励成的真情,又确实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克技术难题,于是就和陆励成达成了秘密研发的共识。

“爸爸,妈妈,是你们吗?”苏蔓愣了很久,发现看到的真的是自己的父母,他们正对着自己微笑,眼里忍不住地流下来,用哽咽的声音大声喊到,腿也不自觉地往前迈。场下的宾客都纷纷地议论开来,得知这是采用的一项顶尖科研技术做的虚拟还原时,都不禁露出了惊叹和赞赏的表情。

苏蔓一步一步地向t台中央走去,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的,手心也出满了汗,她直直地盯着t台中央的“父母”,生怕一眨眼,他们就消失了。苏蔓已经激动到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鼓足了劲想要跑过去,却被陆励成的手紧紧的拉住了。

“蔓蔓,你答应过我,不会太激动,那只是影像。”陆励成终于说出了实情。其实就算影像再逼真,人们的眼睛在近距离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真假的,苏蔓也知道,但她确实太惊讶、太激动,以至于侥幸地以为自己在做梦。

苏蔓稍微回归了一点理智,但还是满脸泪水地看着“父母”,又看了一看陆励成,静静地站在了与“父母”距离两米左右的位置。

这时场下的宾客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厅里的灯微微地亮了一点起来,增添了一点温暖的气氛,大家都静静地等待着后面的发展。

“蔓蔓,爸爸妈妈祝你和陆励成幸福快乐,一辈子。”t台中央的苏蔓“父亲”动着嘴,说了一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了。这其实也是采用声音还原技术做出来的,因为陆励成只听到过苏蔓父亲讲话,凭着无数次的试听和比对,终于找到了和原因很接近的音频和音律,然后完成了这么一句话。不要看这句话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却花费了顾恺他们科研团队很多的时间。

“爸爸,妈妈,谢谢你们,我一定会幸福的。”苏蔓一边抽泣,一边说,泪水如泉涌般滑落。这一句跨越生死的祝福对她来说是多么多么的珍贵,更是倾注了陆励成多少的真情。

苏蔓的“父母”朝她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影像又逐渐地淡去,最终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可是大家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有的惊叹于科学技术的发达,有的赞叹于这场婚礼的精妙策划,有的感动于生死相隔的“重逢”,而苏蔓则紧紧的握着陆励成的手,任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陆励成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怜惜而深情地说:“如果他们还在,一定不希望你哭,蔓蔓。”

苏蔓看着陆励成,安心地点了点头。

陆励成捋了一下苏蔓的头发,轻轻地将苏蔓拥在了怀里,台下热烈的掌声久久不停,而此刻陆励成和苏蔓的心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当我只看得到眼前美丽的时候

却没有发现身后有个你

当我苦苦追寻自认为幸福的时候,

却没在意身后的那个你

当我以为必须独自面对悲伤的时候

却无暇顾及身边的那个你

当我放下过往看清自己内心的时候

转身看到的是你

我很庆幸命运安排让我遇到你

我很庆幸我懂得转身的时候

爱,还在那里。

【二十八】

=========== 一个月后,安徽 ===========

“奶奶,我们回来啦!”苏蔓一边喊着,一边进了门。陆励成跟在苏蔓身后,笑盈盈地看着她,海涛还是很主动地承担起了行李搬运的重任。

“哎哟,我们小蔓和励成回来啦!”慈祥可爱的老奶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大哥大嫂他们得知今天陆励成和苏蔓要回家来,也都早早地聚在了一起。

本来在上海办完婚礼后,陆励成和苏蔓是打算在一周内回安徽老家也把酒席办了的,可是却因为一点突发状况不得不推迟了行程,好在老家的亲戚和乡亲都挺理解,这也让小两口安心了不少。

老家的婚礼定在他们回去的第三天,大哥大嫂知道陆励成和苏蔓工作忙,所以很多前期的工作都已经替他们准备好了,基本上他们只要稍微准备一下就可以了。

农村里办婚礼和城市里最大的差别就是热闹,陆励成和苏蔓结婚那天,几乎整个村里的人都拎着自家的礼物,早早地来到了陆家,一是因为陆家小儿子特别有出息,二是因为苏老师很受小朋友和家长的欢迎。乡亲们质朴而热情的恭喜,随意和真挚的问候,让陆家的院子里一时间成了村里最热闹的地方。

“陆奶奶,你好福气啊,孙子孙媳妇都那么能干。”一位大婶凑在奶奶耳朵边上大声地说。

“是啊是啊,哈哈哈。”奶奶笑到合不拢嘴。

“你看陆家小儿子和苏老师多般配啊,郎才女貌呢。”一位中年妇女和同桌的人说到。

“就是说呢,听说当时苏老师来这里教书,也是为了陆家小儿子呢。”

“你听谁说的,我怎么听说是陆家小儿子追的人家苏老师。”几个女人嗑着瓜子八卦了起来。

……

八卦归八卦,在大家的眼里,陆励成和苏蔓确实还是极其登对的。老家的婚礼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招呼大家吃好喝好才是最实在的,陆励成带着苏蔓从这一桌敬到那一桌,每一桌的人都使劲地劝苏蔓喝酒。

“王伯,这样,她的酒都由我来喝!”陆励成不想让苏蔓喝多,就做主挡下了所有的酒。

“励成,你悠着点。”苏蔓一边笑着,一边拉了拉陆励成的袖子,小声地对他说。

“放心,你老公我酒量还是不错的。”陆励成也伏在苏蔓耳边自信地说。

“好,够爽气,哈哈。”王伯看着一饮而尽的陆励成,也叫好到。

……

这一场酒席一直从中午吃到晚上,参加婚礼的相亲邻居们也陆陆续续地带着满足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恭喜。酒席结束后,苏蔓懒懒地靠在床上,舒了一口气,老家办酒席确实是比较累人的事情,不过好在陆励成一直挡在前面,而大嫂她们也时常会过来询问一下要不要休息一下,所以她还算吃得消。

陆励成倒确实有点喝多了,他也靠在床上,搂着苏蔓,眼神似乎有点迷离,他温柔地问:“很累吧?”

苏蔓看着半醉的陆励成,微笑着摇了摇头,也搂住了陆励成,靠在了他的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陆励成慢慢地小声说道:“蔓蔓,你知道吗?上次和你一起回老家的日子,曾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苏蔓把脸往陆励成身上凑了凑,也轻轻地答到:“我知道。”她现在已经深深了解到了陆励成对自己的执着的爱,又怎能

过了一会儿,苏蔓见陆励成没有接话,就微微地抬起头,她看到陆励成已经靠着睡着了,嘴角带着微笑,帅气沉稳的脸庞下藏着他独有的男人味和一颗外冷内热的心。苏蔓不禁伸手去摸陆励成的脸,指尖触到的却是满溢的深情。

============ 第二天清晨 ==========

外窗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院子里的小狗也偶尔欢快地叫唤一声,陆励成大概是因为昨天喝的比较多,所以还沉沉地睡着,而苏蔓却早早地爬了起来,她想趁着温暖的阳光,自己到田间小路、支教过的学校去走一走,呼吸一下早春乡村的新鲜空气。

苏蔓走着走着,来到了村里的希望小学,她像是打量老朋友一样地打量了一下学校,似乎和她走的时候相比又有了一点变化,她走在一楼的走廊上,挨个地看着每一间教室,教室里的黑板和课桌,讲台上的粉笔和书本。苏蔓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喜悦,也想起了孩子们听课时认真的模样和纯真的笑脸……

走到一间教室门口,苏蔓的目光落在了里面的许愿墙上,准确的说这是一间活动室,曾经一位来这里支教过的老师出钱给孩子们订做了这整面许愿墙,而这面许愿墙是由很多很多个小格子箱组成的,墙上的每一个小格子箱都有一把锁,你可以在一个纸条上写一个愿望,然后把它放进许愿箱,锁上锁,如果有一天你的愿望实现了,就打开箱子,拿出你原来许过的愿望,把这只许愿箱让给其他需要的人。小朋友们都很喜欢这面许愿墙,还称它为“一千零一个愿望”,苏蔓刚来的时候只是觉得这种方式很新奇,而后来待得久了,看着不同的小朋友在这里许下小小的愿望,又看着他们实现愿望后,高高兴兴的把许愿的机会留给了别人,这种感觉很天真,也很美好。

苏蔓想着,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轻轻地推开教室的门,走到讲台前蹲了下来,从讲台最下面的抽屉隔板下找出了一把略微生锈的小钥匙。她慢慢地走到许愿墙跟前,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在心里默默地数了一下,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其中一个许愿箱。

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本小小的本子,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苏蔓伸手轻轻地拿出了那个本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怀念地看了它一眼,然后关上了许愿箱的门。

苏蔓拿着本子,一边走着,一边一页一页地粗略翻看着,始终微笑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溪边的小桥上,她合上了本子,看了一圈周围的景致。初春的风吹在身上已经不像冬天那样寒冷,竞相绽放的迎春花爬满了溪边、桥边,让人看着都能感觉得到一片春意盎然,苏蔓闭上了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这一份惬意的春暖花开……

“蔓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陆励成从身后跑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条长长的围巾。

苏蔓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陆励成:“看你还在睡,就没叫醒你,我只是想到到处看看。”

陆励成给苏蔓围上了围巾,带着点责怪又心疼的语气说:“现在清晨还是比较冷的,别着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扶苏蔓走到桥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昨天还是喝多了吧,看你逞能呢!”苏蔓坐在陆励成的腿上,点着他的鼻子调侃到。

陆励成做了一个要吃掉苏蔓手指的动作,然后还是一脸自信的说:“谁让我一个人喝了两个人的酒呢!”

苏蔓故意装作气鼓鼓地捏了捏陆励成的耳朵,陆励成看到了苏蔓手上拿的本子,一边想要伸手去拿,一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我看看。”

“秘密!”苏蔓故意把手一缩,狡

“是秘密就更要看了!”陆励成被苏蔓勾起了兴趣,哪会轻易放弃,一手搂紧苏蔓,一手去抢本子。

“好了好了,给你看就是了。”苏蔓哪里反抗得了健壮有力的陆励成,坚持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妥协了,但还是给陆励成提了要求:“不过,只许看,不许笑!”

“那我得先看看是什么秘密了!”陆励成显然没有答应苏蔓的要求,他抢过本子打量了一下,是一个很普通的本子,纸张甚至都微微的有点泛黄。

第一页写着:既然是秘密,就把它留给时光吧。——苏蔓

陆励成的心跳突然快了几拍,翻到了下一页:

9月20日,阴,今天我来到了这个熟悉的乡村,准备开始我的支教生活。不知道给宋翊和陆励成写的信,他们收到了没有?我想,我没有勇气面对离别,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我走了……

陆励成快速地翻看着一页又一页,苏蔓就在一边静静地陪伴着,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又彷佛凝聚在了这一刻。陆励成觉得自己彷佛跟随苏蔓回到了两年前,她离开后的日子,这些断断续续的文字弥补了他两年里没有她的空白。这是苏蔓在支教期间的

陆励成看着苏蔓记录着她对宋翊的复杂情感、对父母离去的伤心难过、对麻辣烫的关心担忧,还有对自己的小小牵挂,但是他越看到后来越发现,自己的名字出现得越来越频繁,有的时候甚至全篇都在记录着对自己的关心和挂念。陆励成继续翻着下一页,心情也越来越激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下去,看看后面一页的自己在苏蔓心里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终于,他看到了他所期盼的文字:

8月29日,晴,今天听亮亮说,陆励成很久没回家了,想起来确实,好像两年都没见他了,可是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在我的心里却越来越清晰,我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想到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又喝醉倒在冰冷的地上,或者会不会回家的时候碰到他……也许,我爱上他了。

……

陆励成一口气把日记本看完了,他轻轻地合上了本子,看着深情注视着他的苏蔓,心里是忍不住的喜悦,原来自己对苏蔓的爱并不是毫无音讯,而是经过时间的沉淀后,又重新长出了新的嫩芽,萌发在她的心里,却让自己收获到了最甜美的果实。

陆励成紧紧的搂住了苏蔓,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苏蔓也闭上了眼睛,热情地回应着,这一个吻少了一份小心翼翼的温柔,多了一份相互吸引的拥有,两个人在和煦的春风里,深情地长吻着,恣意地感受着对方的钟情。

“励成,上次我们在这里也有过一个深情的吻。”不知道吻了多久,苏蔓缓缓地低下头说。

陆励成没料到苏蔓会主动提起那一个暧昧不清的吻,他稍显无奈的说:“可是,那时你喝多了。我以为……”

“但是,我的心是清醒的,我没有把你当成宋翊,而是……”苏蔓打断了陆励成的话,说了一半却又犹豫起来。

“而是什么?”陆励成穷追不舍的问,这个答案他很在乎。

“而是,理智告诉我,我该吻的人是宋翊,不是你。”苏蔓慢慢的解释到。

“所以,还是我更吸引你!”陆励成瞬间露出了腹黑的本色,听到苏蔓的话,他知道自己已经必胜无疑了。

“也许是吧,都说人的本能反映不会骗人,可能那时候我就已经被你吸引了。”苏蔓耸了耸肩,显得有点无奈地说。

陆励成舒心地笑着,摸了摸苏蔓的脑袋,用温暖的大手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地说:“谢谢你,蔓蔓!”

苏蔓幸福地笑着,也凑到陆励成的耳边深情地说:“励成,我爱你,一辈子!”

阳光更加明媚了起来,暖暖的风拂在脸上就像温柔的双手,桥下的溪水发出潺潺的声音,就好似轻快的旋律,让人陶醉在春日的气息里!

陆励成和苏蔓幸福地相拥着,在这孕育生命的季节里延续着爱的结晶!

导语:跟同时代的人相比,梁实秋的婚姻可以用完美来形容。梁实秋的妻子程季淑既能上得厅堂,又能下得厨房,既有新女性的视野和知识,又有传统女性的贤惠与忠诚。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她都与梁实秋不离不弃,形影相随,相夫教子,尽到了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

出身大户,童年悲苦

程季淑出生于北京的大户人家,祖籍安徽绩溪,和胡适是同乡。她的祖父程鹿鸣曾任直隶省大名府知府, 为官清正廉明,很得百姓拥戴,离职时除了百姓送的10多把万民伞以外,身无一物。其父程佩铭是家中长子,在京经营笔墨店“程五峰斋”,全家的衣食住行、生活支出全靠开店所得。程季淑的母亲是长嫂,“长嫂比母”,整日里操持家事,以身作则。科举废除之后,笔墨店生意一落千丈,“程五峰斋”终于倒闭。后来,其父只身到关外谋生,客死他乡,此时程季淑年方9岁。程季淑同胞5人,大姐孟淑比季淑大11岁,嫁到丁氏家中。她的二姐仲淑、兄道立、弟道宽,均青年早夭, 只有程季淑一个人与母亲始终相依为命。

小时候的程季淑饱尝生活之艰辛。父亲死后,母女寄居在叔伯家中,没有经济来源,其困窘可想而知。有一回一位叔父清扫房间,让程季淑抱一扇石屏风到屋外擦拭,那时她只有10岁左右,出门不小心摔倒,石屏风破碎,叔父大怒,大声呵斥之后,命她长跪在地,久久不让起来。梁实秋的女儿文蔷曾经这样记述:“妈妈娘家人口众多,经济不裕,叔伯辈对女子上学不无烦言。妈妈尽力节俭,但求不致辍学。每日清晨食冷饭一碗, 中饭无着。每至中午,同学聚集共用午膳之时,妈妈则借故避走,以免被发现其窘境。如是者数年。后入北京女高师,住宿就读。北平冬季严寒,宿舍无取暖设备。校方规定每日用水擦洗地板,擦毕,水即结冰。每晚发给一个‘汤婆子’(铜质的热水壶),用以取暖,但无济于事。次晨,双腿仍冰冷如故。造成日后‘寒腿’之病根。上体操课,学校规定要穿全白上衣,妈妈只有一件带有蓝方格的白布上衣。向叔伯讨钱买衣,必遭训斥。一筹莫展,穷极智生,连夜不眠,将蓝色经纬棉线一一抽出,得以通过检查,符合学校规定。”

童年的悲苦经历难免留下心灵的创伤。有人因此怨天尤人,报复社会,有人则忆苦思甜,倍加珍惜平静生活。程季淑当属于后者。

1921年,程季淑从国立北京女子高等师范毕业以后,被担任女子职业学校校长的同学欧淑贞聘到该校做教师,这才安定下来。也就是这时候,她和梁实秋的恋情拉开了序幕。

媒妁之言,自由恋爱

程季淑和梁实秋的婚姻,属于媒妁之言,自由恋爱,可谓传统与现代的完美结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程季淑有位好友名叫黄淑贞。她的父亲和梁实秋的父亲是莫逆之交。黄淑贞想把自己的好友介绍给梁实秋,便托母亲为程季淑写了个红纸条,正式到梁家提亲。其时,梁实秋还在清华学校读书,有一天放学回家,见父亲桌上有一张字条,上面写道:“程季淑,安徽绩溪人,年二十岁,一九零一年二月十七日寅时生。”梁实秋心里一动,向大姐询问原委。大姐说,她已经陪母亲到黄家去相过亲,看见了程小组。她对程季淑印象不错:“我看她人挺好,满斯文的,双眼皮大眼睛,身材不高,腰身很细,好一头乌发,挽成一个髻堆在脑后,一个大篷覆着前额。我怕那篷下面遮掩着疤痕什么的,特地搭讪着走过去,一面说着‘你的头发梳得真好’,一面掀起那发篷看看。”梁实秋赶忙问,“有什么没有?”答曰:“什么也没有。”

梁实秋心里有了底,也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女子产生了兴趣。他决定直接写信给程小姐,问她愿否做个朋友,但没接到回信。不久,梁实秋忽然收到一封匿名的英文信,告诉她“不要灰心,程小姐现在女子职业学校教书,可以打电话去直接联络……”据推测,这应该是黄淑贞写来的。于是,梁实秋给程季淑打了个电话。对方一听梁实秋的姓名,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梁实秋则直截了当地要求去见面一谈,程季淑犹豫了半天,终于答应了。程季淑从小生长在北京,满口道地的北京话,声音柔和清脆,可用“珠圆玉润”来形容。通话之后,梁实秋欣喜异常,少男的怀春之心被熊熊点燃。

一个星期六的午后,梁实秋准时来到宣武门外珠巢街的女子职业学校,黄淑贞和程季淑一起走进来。黄淑贞给他们做了介绍,就要借故离开,程季淑急得直叫:“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可见,这是一个很腼腆的人。跟大姐介绍的一样,程季淑素面朝天,不施粉黛,显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梁实秋始终记得,那天程季淑穿了一件灰蓝色的棉袄,一条黑裙子,长抵膝头。脚上一双黑绒面的棉毛窝,上面凿了许多孔,系着黑带子,又暖和又舒服的样子。衣服、裙子、毛窝,显然全是自己缝制的。后来程季淑告诉梁实秋,她也很喜欢那一天梁的装束――一件蓝呢长袍,挽着袖口,胸前挂着清华的校徽,穿着一双棕色皮鞋。也是很普通的学生样子。两人聊了一会儿,梁实秋起身告辞,并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两人的恋爱生活正式开始了。那时,清华学校不招收女生,男生接触异性朋友的机会很少。梁实秋每个星期日都风雨无阻地进城去会女友,很被羡慕。同学们戏称他为“主日派”。梁实秋的三妹亚紫在女师大读书,也和程季淑成了很好的朋友。梁实秋承认自己在清华的最后两年没怎么好好读书。“青春初恋期间谁都会神魂颠倒,睡时、醒时、行时、坐时,无时不有一个倩影盘踞在心头,无时不感觉热血在沸腾,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如何能沉下心来读书?”

梁实秋和程季淑一起去公园,一起看电影,卿卿我我。但在那个蒙昧初开的年代,男女约会几乎可以称得上惊世骇俗,经常有人在他们身后吹口哨,即使不吹口哨,也往往投以惊异的眼光。乖巧孝顺的程季淑把自己恋爱的情况全盘告诉了母亲,母亲爱女心切,没有责怪她,反而鼓励她,同时也警告她要慎重,以免被叔父们见到。本来梁实秋的家人除亚紫外,也没人知道,但事有凑巧,有一天他们被梁实秋的父亲撞上了。那天,梁实秋、黄淑贞和程季淑正在公园的亭子里饮茶,忽然发现不远一个茶桌坐着他的父亲以及父亲的几位朋友。父亲也看见了他们,走过来打招呼,梁实秋只好把两位小姐介绍给父亲。程季淑没有忸怩不安,而是很得体地回答老人。过了一会儿,父亲代梁实秋付了茶资就离去了。回到家里,父亲跟梁实秋说:“我看程小姐很秀气,风度也好。”从此父亲经常给他零花钱:“拿去吧,你现在需要钱用。”双方父母的大度与理解,使这对年轻人的恋情一路平稳地进行下来。

恋爱也掀起了梁实秋的写作热情,此间,他创作了一些情诗和小说,里面处处可见程季淑的影子。他在1923年2月1日《创造季刊》一卷四期上发表了《怀――》、《答赠丝帕的女郎》、《赠――》等3首情诗。

且录《答赠丝帕的女郎》的其中几句:“吾爱!你遗我的丝帕,已又析成丝――丝丝的将我缚着。芳泽、柔腻,全凭缕缕的丝端寻着,爱情的使者――丝帕。那斑斓的痕迹,是我的泪痕,还是你的?早片片的综错吻合了,又何须辨识……”

长诗《尾生之死》则发表在1923年4月清华文学社出版的《文艺汇刊》上。诗中写道:“尾生张目一望――尽是一片冷僻的荒场,‘我若和我的爱人要会, 啊!可在哪方’。他怕那灿烂锦簇的人间,那里人们的心情烟消火灭的寂静,那里人们板起冷酷的面孔,那里是蹙杀生机的雪地冰天……”此时,离梁实秋毕业还有两个月时间,他毕业以后将要去美国留学。这首诗或许就有与程季淑相约守候的含义吧?

1923年8月17日,梁实秋远赴美国。在此期间,程季淑的叔叔们曾经表示要给程季淑做媒,将她嫁出去,且找好了某部的一位职员。程季淑委托比较温和开通的八叔(程缵丞先生)向其他叔叔说项,同时请黄家出面通知梁实秋的父母,由梁家央人正式来提亲。八叔说,“你既已心许,我们也不为难你,现在一切作为罢论,三年以后再说。”本来梁实秋和程季淑商量了好几个应急方案,八叔的答复算是最让人满意的结果。此后,两人鸿雁往来,书信不断,感情日益加深。

1926年夏天,梁实秋从美国返回,应聘到胡适主持的国立东南大学就教。他们决定先安定一下,在半年以后的寒假正式结婚。

跟随丈夫,作伴天涯

1927年2月11日,梁实秋和程季淑的婚礼在北京南河沿的“欧美同学会”举行。事先由媒人来往奔走,采取最传统的方式,所有程序都没有落下,按部就班进行。仪式过程中,梁实秋因戒指太松把戒指弄丢了,程季淑安慰他说:“没关系,我们不需要这个。”

确如程季淑所说,只要心在一起,没有戒指的婚姻同样美满。此后数十年的时间里,因为时局动荡,梁实秋颠沛流离,走遍大江南北,程季淑或留守,或陪在他身边,毫无怨言,尽到了一个贤妻良母的责任。

结婚仅仅10多天,国民革命军北伐逐步逼近南京,空气越来越紧张。母亲关心他们,要小夫妻暂且观望不要南下。父亲却把梁实秋叫到书房私下说:“你现在已经结了婚,赶快带着季淑走,机会放过,以后再想离开这个家庭就不容易了。不要糊涂,别误解我的意思。立刻动身,不可迟疑。如果遭遇困难,随时可以回来。我观察这几天,季淑很贤慧而能干,她必定会成为你的贤内助,你运气好,能娶到这样的一个女子。男儿志在四方,你去吧!”父亲说到这里,眼圈红了。梁实秋也是百感交集。父亲是传统家庭的过来人,明白家庭对青年的束缚,而儿子也为父亲的情怀所深深感动。

脱离家庭牢笼的梁实秋夫妇先来到南京,因为局势的原因,不久又和新婚的余上沅夫妇一同出走上海,在此定居下来。生活虽然清苦,但小两口和和美美。梁实秋应聘为《时事新报》“青光副刊”的编辑,同时在大学兼职,辛勤赚钱;妻子料理家务,接待亲友,成了长期的家庭妇女。她每天晚上都等候着丈夫归来。其间有一个细节令梁实秋久久难忘。一天晚上,梁实秋刚到家,妻子问他:“你上楼的时候,是不是一步跨上两级楼梯?”“是的,你怎么知道?”“我听着你‘通通’响的脚步声,我数着那响声的次数和楼梯的级数不相符。”

不久,他们的大女儿文茜和儿子文祺先后出世。妹妹亚紫结婚后也住在上海,和他们做了邻居。其间梁实秋的父亲、母亲都曾到上海来,很满意儿子、儿媳的生活。

1930年夏天,梁实秋接受朋友杨振声的邀请,到青岛大学任外文系主任,全家又远赴山东。程季淑的寡母也来到这里,跟他们一起生活,一家老少三代安家立业,这也成为梁实秋一生中难得的美丽时光。他们的小女儿文蔷在青岛出世。夏天,每到周末,梁实秋和程季淑就带着孩子到海边玩。夫妻俩在海边晒太阳,孩子们奔跑着逐浪、捉螃蟹,欢声笑语传出很远。梁实秋从北平专门订制了一个烤肉的铁篦子,自认为在青岛是独一无二的设备,他们从山坡上拾捡松枝松塔,在冬日里烤肉,大宴闻一多等宾客。平日里,梁实秋安心教书、写作,并开始翻译成就了自己名声的《莎士比亚全集》。

1934年夏天,梁实秋应胡适的邀请,到北京大学任教。一家人恋恋不舍地离开青岛。临去时,房屋租约还有3个月没到期,程季淑认为应该如约照付这3个月的租金,而房东王先生坚决不肯收。两人为此争执起来,场面非常动人。梁实秋感慨于妻子的处事之道,也感慨于山东人的淳朴憨厚,笑着说,“此君子国也!”最后,房东勉强收下,买了一份重礼亲到车站送行。而程季淑在离去之前,把房屋打扫得一尘不染。

梁实秋夫妇带着孩子重新回到北京的大家庭里。梁实秋的母亲年已60,她说:“好了, 现在我把家事交给季淑,我可以清闲几年了。”而程季淑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加重了。梁家一门三代,大小十几口,再加上男女佣工六七人。吃喝拉撒、各种繁文缛节哪里都要照顾到。每天早晨听到里院有了响动,梁实秋就要拉着文蔷到里院分别向父母问安。而程季淑每天早晨负责沏盖碗茶,公公喜欢喝茶,太烫、太凉都不行, 必须把握住准确的时间。每天晚上,她还要伺候公公一顿夜宵,等老人们都安寝了才筋疲力尽地转回屋。至于每日大家庭共用的`两餐,虽有厨师料理,但调配设计仍需程季淑负责,也需大费心思。此外,缝缝补补、教育孩子,对外采办或交涉,都必须程季淑出面,左右维护。这些琐事看起来小,但疏忽了哪一个,都要遭到指责。好在程季淑是吃过苦的人,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角色,能够举重若轻地应付下来。

1935年10月,梁实秋创办《自由评论》,以鼓吹爱国、提倡民主为原则,冰心、李长之以及周作人等人都是他的作者。在和众多作者的交往中,程季淑偶尔隔着窗子看见出入的客人,就问梁实秋:“那个獐头鼠目的是谁?那个垂首蛇行的又是谁?他们找你做什么?”果然,后来有人来做说客,“愿以若干金为先生寿”,希望梁实秋笔下留情,被梁实秋拒绝。程季淑支持丈夫的决定,她说:“我愿省吃俭用和你过一生宁静的日子,我不羡慕那些有办法的人之昂首上骧。”梁实秋说,他从程季淑身上看到了其祖父的风骨。梁文蔷也在文章里提到,一次,她与父亲论及“廉”字。父亲说:“一个男人能不能抵抗得住金钱的诱惑,很大一部分要看他妻子的德行。你妈妈比我强,她支持我,鼓励我,使我向上,我感激她。”妻子对丈夫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有一个贪财鄙陋的妻子,日久天长,丈夫难免被拉下水。

真正的困难来自于1937年以后。日本人悍然发动了侵华战争,整个中国陷入危机时刻。梁实秋被迫离开北平,到大后方参与抗日运动。而程季淑却因为母亲体弱、孩子幼小而无法脱身,带着老老小小继续寄居在婆婆家中。这一别就是6年之久,遭受的苦难也比别人更甚。北平物资渐缺,粮食供应困难,白米、白面很少见到,傀儡政府就把用糠麸花生皮屑掺入杂粮的混合物卖给老百姓充饥,美其名曰“文化面”。为满足一家老小口腹之需,程季淑像个男人一样百般打点,四处张罗,费尽心计。同时又要周旋于小叔、小姑之间,闲言碎语,在所难免。据文蔷回忆,“妈妈一概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一次,婆婆抱怨开销过大,谓:“一碗水,大家�,还成啦!”言外之意,指程季淑一房不该白住祖产,接受梁父的接济。半个世纪后,文蔷依然痛心:“给我的最深印象是,她自院内祖父母房间匆匆走出――妈妈年轻时走路很快,生气时走得更快 ――走进我们的住房,站在过厅正中的一个大餐台前,倒一碗酽茶,闭着眼,皱着眉,一手托着茶杯,一手按着胃部,一边喘息,一边一口口的吞下苦涩的茶。那时,稚龄的我虽不懂大人的事,也知道妈妈又被欺侮了。我无法安慰她,只知道要乖一些,别再惹妈妈生气。妈妈遇有任何不如意事,总是忍耐,日久天长,竟抑郁成疾。”程季淑得的病是“精神性饮食反常”。病发时一口气吃16块大槽子糕,才能稳住昏厥现象。那时医学不发达,无法理解精神和肉体的密切关联。医生诊断以后说,没什么病,只是体虚,多吃点好东西就行了。梁母便冷言冷语地说:“你二嫂啊!身子骨儿可娇嫩啦!什么病没有,就是得吃好的!”尽管如此,程季淑还是忍辱负重,恪尽孝道。一直到自己的母亲去世以后才跟梁实秋联系,带着孩子赶奔四川,一家团圆。

从北平到四川,是一段漫长的跋涉。1944 年夏天,程季淑一家由其堂弟道良护送,从北平乘车南下。由徐州转陇海路到商丘,由商丘到亳州,这是前后方交界之处。此后,程季淑带着3个未成年的孩子,坐独轮车、搭闷罐车、乘公共汽车,一路颠簸,夜以继日,终于抵达目的地。难以想像,这个柔弱的妇女身上竟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团聚之后,夫妻达成共识,即:在丧乱之时,如果情况许可,夫妻儿女要守在一起,千万不可分离。

第二年,日本侵略者投降了,梁实秋和程季淑又辗转返回阔别已久的北平,本以为从此可以安心过上好日子了,谁知内战又起。到了1948年,平津战役拉开序幕。因为立场问题,梁实秋只得撤离。程季淑要为三妹亚紫处理房产,不得不留下来。梁实秋不舍,程季淑毅然决然告诉他:“急速南下,不要管我。”战乱之中房子不好卖,买方多有刁难,最后逼得程季淑说了狠话:“一个人做事要凭良心,我们两人谁若是黑了良心――你听外面正在开炮――谁就不得好死。”对方这才软下来,说:“唉,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说,别赌咒啊!”交易才算顺利完成。此后,程季淑一个人乘飞机、搭车、坐船,辗转来到广州,再次和梁实秋团圆。生活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夫妇患难与共,总算有个心理安慰。

广州的生活相当艰辛。由于物价飞涨,每当梁实秋发了工资,程季淑就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银楼,将钞票换成银渣子。即使这样,她还时常接济逃难来的大学生。1949年,战火南移,梁实秋再次逃难,和程季淑带着小女儿文蔷来到台湾。

少年夫妻,老来佳侣

梁实秋进入台湾师范大学任教。程季淑继续做家庭主妇,大女儿和儿子留在了大陆,此后一别就是20多年。程季淑直到临终也没见到儿子和大女儿的面,她把所有的精神寄托完全放在丈夫和小女儿文蔷身上。洒扫庭院,料理吃穿,可谓无微不至。

其间梁实秋由于饮食无度,运动太少,得了糖尿病,程季淑引咎自责,认为自己所调配的食物不当,四处讨要治疗糖尿病的药方,向人请教如何改善饮食结构,把供应梁实秋的碳水化合物食物减少到最低限度。梁实秋喜欢吃炸酱面,平时至少要吃两大碗,程季淑给他改为一大碗,而其中三分之二是黄瓜丝、绿豆芽,面条只有十根八根。一顿饭以两片面包为限,并大量地吃黄瓜拌粉。有时梁实秋不得不参加一些应酬,为避免梁实秋在酒席上大吃大喝,就给他口袋里放一个三明治。别人饮酒吃菜时,让梁实秋以此充饥。在严格的饮食控制下,梁实秋的病再也没有恶化。程季淑感慨地说:“有一些所谓‘职业妇女’者,常讥笑家庭主妇的职业是在厨房里,其实我在厨房里的工作也还没有做好。”但梁实秋认为,她做的已经足够好了。不过从这句话里也可以看出,程季淑把家庭妇女当成了自己的职业,从家庭分工来看,她确实是以支持丈夫为核心,把自己和丈夫紧紧绑在一起,牺牲了自己的一切。有一次,文蔷看到一张字条,上面是程季淑的笔迹:“别忘了我自己”。还有一次,程季淑给文蔷写信,信中说:“……你别像我似的,一辈子就没放肆过,小时不能玩儿,大时不能玩儿。现在老啦,拘谨成了天性,让我狂欢一下,也狂不出来了。好像老太太的脚趾头,弯曲了一辈子,再让它直也直不起来了……变成了长期的郁闷,非常苦恼。”这说明她也有过心理矛盾,也曾审视自己的内心。对于一个知识女性来说,终生围着锅台和柴米油盐打转转,并隐忍于此,力争将其做到极致,很不容易。

看程季淑的照片,颇具佛相,越是晚年的照片越显得慈祥敦厚。她和蔼、包容,对待仆人从不见外,都当成自家人对待。有一位C小姐,在梁家做工7年,平素忠于职守,干活认真,跟梁家上上下下处得非常好。结婚前,程季淑为她准备了电视机、梳洗用具、厨房用具和其他一些生活用品。结婚时婚车从梁家出发,鞭炮齐鸣,彩车亮丽,邻居还以为是梁家在嫁女,赶来祝贺说:“恭喜,恭喜,令媛今天打扮得好漂亮!”C小姐父母都是乡下人,无以表达,只是一次次诚挚地表示谢意。后来,梁氏夫妇离台赴美,C小姐赶来送行,站在梁家门口洒泪挥别。

还有一位帮工的W小姐,在梁家做工5年。临别时程季淑也为她置备了生活用品,又送她一架在当时比较珍贵的缝纫机。此后这位仆人也常来梁家探视。

1966年8月,梁实秋从台湾师范大学退休,终于有时间陪妻子了。女儿已经远嫁美国,他们的两人世界安静而祥和,仿佛又回到了40多年前的初恋。两人常去的地方是阳明山,在附近找一家旅社,吃完饭睡个午觉,然后,携手到附近的山林闲逛。旅社主人不明白这一对老人到这里来是搞什么勾当,常常投以惊异的目光。有一天,程季淑问梁实秋:“青草湖好不好?”梁答:“管他好不好!去!”到那里一看,一所破庙,一塘泥水,但是也有一点野趣,他们的兴致很高。还有些时候,程季淑备了卤菜,两人到荣星花园去野餐,也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半天。

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梁实秋和程季淑老两口相依为命,朝夕共处,感情从没因时间而淡化一点点。梁氏夫妇去美国探望女儿时,有一次文蔷看到,爸爸和妈妈坐在汽车后座,两人拉着手,如同情侣。

梁实秋虽然退休了,但翻译《莎士比亚》全集的工作没有停下来。程季淑不明白他翻译的内容,但每天都会来问他翻译了多少页,如果完成了任务,程季淑就会伸出大拇指表示赞赏。看丈夫坐的时间长了,她还会喊他起来陪自己到外面走一走,其实是让梁实秋暂时歇息一下。在程季淑的鼓励和支持下,1967年8月,《莎士比亚全集》终于出版。在台湾文化界引起巨大轰动。《世界画刊》把梁实秋书房中的程季淑的照片拿走,发表在画报上,并加注明:“这是梁夫人程季淑女士在 42年前年轻时的玉照,大家认为梁先生的成就,一半应该归功于他的夫人。”

1972年,国际局势发生变化。梁实秋夫妻两人卖掉了台北的房子,决定移民美国,去女儿处居住。谁知道,这一去竟是不归路。

相约辞世,生死依依

人老了,不免要谈到死。程季淑和梁实秋说,最好咱们一起死,嘴里喊着一、二、三,然后同时死去。他们还谈到了来生。程季淑说,下辈子咱们还在一起,但是你当女人,我来当男人。梁实秋答应了。平时的玩笑话,谁也没往心里去,他们当然想不到离别竟来得这么突然。

1974年4月30日上午,梁实秋和程季淑手拉着手到附近市场去买食物。当走到市场门前,一个梯子忽然倒下,正好击中了程季淑。这真是意外之灾!程季淑马上被送到医院急救。医生检查后发现伤势严重,必须立刻动手术。但奇怪的是,当时手术室竟然全部被占满,他们只得苦苦等待几个小时。期间,程季淑疼得数度昏迷,而梁实秋和闻讯赶来的女儿只能眼巴巴看着,帮不上什么忙。程季淑大概预感到事情已经不妙,反而安慰丈夫:“治华(梁实秋的本名),你不要着急,你要好好照料自己!”这是她对梁实秋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直到临终前还在担心别人。进手术室之前,麻醉师告诉程季淑不要紧张,并请她笑一下,以表示对他的信任, 因为此时程季淑已经无法说话了。而她真的按照对方的要求笑了一下。这是她在世时最后的笑容!她在极痛苦的时候,还是应人之请做出了一个笑容!她一生茹苦含辛,不愿使任何人为难。

手术后,文蔷和爸爸在加护病房外面守候,直到夜里11时,护士来通知文蔷,她的母亲已不治了。那时文蔷离父亲约有 10米之隔。她望着他,一位疲惫不堪的老人,坐在远远的椅子上,静等命运的摆布,他的神情是那样的无助可怜。她慢慢走过去,梁实秋用眼神向她问话。女儿张开嘴,没声音出来,父亲明白了,最后终于问:“完了?”文蔷点头。父亲开始啜泣,浑身发抖。文蔷看着父亲,心痛如绞。

梁实秋说:“我像一棵树,突然一声霹雳,电火殛毁了半株的树干,还剩下半株,有枝有叶,还活着,但是生意尽矣。两个人手拉着手的走下山,一个突然倒下去,另一个只好踉踉跄跄的独自继续他的旅程!”

失去依靠的梁实秋陷入巨大的孤单和苦闷中,他和女儿为程季淑在西雅图的槐园选了一块墓地,并写了《槐园梦忆》一书专门纪念发妻。那段时间,他每天24小时全部沉湎于回忆中,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他惟一能发泄情感的方法就是写、写、写。《槐园梦忆》完稿后,梁实秋已精疲力竭,似乎才感到真正和妻子诀别了。

程季淑死后,梁实秋的学生们专门在台湾举办了一个追思会。作为梁实秋的配角,程季淑深受学生们的爱戴,她的配角做得十分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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