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徽因
1> 总是需要一些温暖。哪怕是一点点自以为是的纪念。
2> 当一个女子在看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想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
3> 我没有时间盘问自己的胸怀。
4> 认得这透明体,智慧的叶子掉在人间?
5> 人因为心里不快乐,才浪费,是一种补偿作用。
6> 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7> 要是真的自杀,死了倒也就完了,生命却是比死更可怕的,生命可以无限制地发展下去,变的更坏,更坏,比当初想象中最不堪的境界还要不堪。
8> 一个知己就好象一面镜子,反映出我们天性中最优美的部分。
9> 爱的,不爱的。一直在告别中。
10> 我的世界是寂静无声的,容纳不下别人。
11> 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块乐,甜而怅惘,像忘却了的忧愁。
12> 一般的说来,活过半辈子的人,大都有一点真切的生活经验,一点独到的见解。他们从来没想到把它写下来,事过境迁,就此湮没了。
13> 男人不爱女人。他们只是需要女人。
14> 也许爱情只是因为寂寞。需要找一个人来爱。即使没有任何结局。
15> 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16> 像我这样的女人,总是以一个难题的形式出现在感情里。
17> 手指不会动了,眼泪不会流了,时间不会走了。
18> 男人憧憬着一个女人的身体的时候,就关心到她的灵魂,自己骗自己说是爱上了她的灵魂。惟有占领了她的身体之后,他才能够忘记她的灵魂。
19> 能够爱一个人爱到问他拿零用钱的程度,都是严格的考验。
20>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21> 男人做错事,但是女人远兜远转地计划怎样做错事。女人不大想到未来——同时也努力忘记她们的过去——所以天晓得她们到底有什么可想的!
22> 从没有人说过八月什么话,夏天过去了,也不到秋天。
23> 孤独从一开始注定要用一生来承担。
24> 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
25> 一串一串明珠大小闪着光亮,迸出天真!
26> 消沉,慈净——那一天一闪冷焰,一叶无声的坠地,仅证明了智慧寂寞,孤零的终会死在风前!
冰心的《我们太太的客厅》
1933年9月23日,杨振声、沈从文从清华研究院教授吴宓手中接编天津《大公报》文学副刊,更名为文艺副刊出版第一期。同年10月17日,冰心写作完成短篇小说《我们太太的客厅》,随后发表于《大公报》文艺副刊。对于冰心与林
据韩石山《碧海蓝天林
“约有四十上下年纪,两道短须,春风满面”的文学教授,对应的是1891年出生的北大文学院院长胡适。
“很年轻,身材魁伟,圆圆的脸,露着笑容”的政治学者,对应的是1900年出生,25岁便做了清华大学政治学教授的钱端升。
“一个美国所谓之艺术家,一个风流寡妇。前年和她丈夫来到中国,舍不得走,便自己耽搁下来了”的柯露西,对应的是1932年与费正清在北京结婚的费慰梅。
“一个瘦瘦高高的人,深目高额,两肩下垂,脸色微黄,不认得他的人,总以为是个烟鬼”的哲学家,对应的是后半生一直寄住在梁思成、林
“头发光溜溜的两边平分着,白净的脸,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态度潇洒,顾盼含情,是天生的一个‘女人的男子’”的“白
“不是一个圆头大腹的商人,却是一个温
按照韩石山的说法,这些都不算什么,即便是影射,也还在可容忍范围之内。可怕的是,小说中竟然不顾时人最为避讳的家庭隐私,一再暗示林
娥眉善妒
撇开半真半假的《我们太太的客厅》不论,现实生活中的冰心与林
1931年11月25日,也就是徐志
令冰心料想不到的是,徐志
其实林
这封英文信后来由林
实事求是地说,在抗日战争最为艰苦的1940年前后,冰心、吴文藻夫妇前往重庆,无可厚非。借用胡适的话说,“现在国家是战时,战时政府对我的征调,我不敢推辞”。林
同样是女性作家娥眉善妒的例子,年青一代的张爱玲、苏青,对于当年高踞于正统文坛之上充当妇女指导委员会文化事业部部长的冰心另有非议。1945年4月,张爱玲在《天地》月刊第19期刊登《我看苏青》一文,其中写道:“如果必需把女作者特别分作一栏来评论的话,那么,把我同冰心、白薇她们来比较,我实在不能引以为荣,只有和苏青相提并论我是甘心情愿的。”
苏青在投桃报李赞美张爱玲的同时,同样也对冰心进行讽刺以至于人身攻击:“从前看冰心的诗和文章,觉得很美丽,后来看到她的照片,原来非常难看,又想到她在作品中常卖弄她的女性美,就没有兴趣再读她的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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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导语:林徽因和冰心是如何结怨的?最终这些恩怨有化解了?我们一起来通过下文来了解。
梁思成、林徽因一家搬到北总布胡同的四合院后,由于夫妇二人所具有的人格与学识魅力,很快围聚了一批当时中国知识界的文化精英,如名满天下的诗人徐志摩、在学界颇具声望的哲学家金岳霖、政治学家张奚若、经济学家陈岱孙、国际政治问题专家钱端升、物理学家周培源、社会学家陶孟和、考古学家李济、文化领袖胡适、美学家朱光潜、作家沈从文和萧乾等等。这些学者与文化精英常常在星期六下午,陆续来到梁家,品茗坐论天下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家的交往圈子影响越来越大,渐成气候,形成了20世纪30年代北平最有名的文化沙龙,时人称之为“太太的客厅”。
但也有一些在文学创作上成就赫然者,特别是一些女性不但不把林氏放在眼里,还对此予以嘲讽。与林徽因过从甚密的作家李健吾曾对林徽因的为人做过这样的描述:“绝顶聪明,又是一副赤热的心肠,口快,性子直,好强,几乎妇女全把她当作仇敌。”为此,李健吾还加以举例说明:“我记起她(林徽因)亲口讲起一个得意的趣事。冰心写了一篇小说《太太的客厅》讽刺她,因为每星期六下午,便有若干朋友以她为中心谈论种种现象和问题。她恰好由山西调查庙宇回到北平,带了一坛又陈又香的山西醋,立即叫人送给冰心吃用。”对于这一趣事,李健吾得出的结论是:林徽因与冰心之间“她们是朋友,同时又是仇敌”。导致这种情形的原因,则是“她(林)缺乏妇女的幽娴的品德。她对于任何问题(都)感到兴趣,特别是文学和艺术,具有本能的、直接的感悟。生长富贵,命运坎坷,修养让她把热情藏在里面,热情却是她生活的支柱。喜好和人辩论——因为她热爱真理,但是孤独、寂寞、抑郁,永远用诗句表达她的哀愁”。
李健吾与林徽因相识是在1934年年初,当时林读到《文学季刊》上李氏关于《包法利夫人》的论文后,极为赞赏,随即写信致李健吾,并约来“太太客厅”晤面。与文学青年不同的是,李在年龄上只比林小两岁,而且差不多在十年前就发表作品、组织社团,在文坛上已经算是个人物了,因而双方见面后,是在平起平坐的位置上把林引为知己的。这也是后来李对林的性格分析较之萧乾等文学青年更趋公正、切实、深刻的一个重要原因。后来梁思成的外甥女吴荔明在她所着的《梁启超和他的儿女们》一书中,也毫不避讳地说,林徽因和亲戚里众多女性相处不谐,只与吴荔明本人的母亲梁思庄(梁思成胞妹)没有芥蒂。至于李健吾提到林的“仇敌”冰心,颇有些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但冰心写过讽刺文章倒是真的,确切的标题是《我们太太的客厅》,此文写毕于1933年10月17日夜,而从10月27日天津《大公报》文艺副刊开始连载。这年的10月,林徽因与梁思成、刘敦桢、莫宗江等人赴山西大同调查研究古建筑及云冈石窟结束,刚刚回到北平。从时间上看,李健吾的记载似有一定的根据,送醋之事当不是虚妄,此举的确刺痛了冰心的自尊心。
冰心的这篇小说发表后,引起平津乃至全国文化界的高度关注。作品中,无论是“我们的太太”,还是诗人、哲学家、画家、科学家、外国的风流寡妇,都有一种明显的虚伪、虚荣与虚幻的鲜明色彩,这“三虚”人物的出现,对社会、对爱情、对己、对人都是一股颓废情调和萎缩的浊流。冰心以温婉伴着调侃的`笔调,对此做了深刻的讽刺与抨击。金岳霖后来曾说过:这篇小说“也有别的意思,这个别的意思好像是30年代的中国少奶奶们似乎有一种‘不知亡国恨’的毛病”。
冰心的夫君吴文藻与梁思成同为清华学校1923级毕业生,且二人在清华同一寝室,属于古义中真正的“同窗”。林徽因与冰心皆福建同乡,两对夫妻先后在美国留学,只是归国后的吴文藻、冰心夫妇服务于燕京大学,梁、林夫妇服务于东北大学和中国营造学社。这期间两对夫妇至少在美国的绮色佳,也就是当年陈衡哲与任鸿隽谈情说爱的地方相识并愉快地交往过。只是时间过于短暂,至少在1933年晚秋这篇明显带有影射意味的小说完成并发表,林徽因派人送给冰心一酝子山西陈醋之后,二人便很难再作为“朋友”相处了。
2001年12月6日,陈学勇在《文汇报》发表了《林徽因与李健吾》一文,文中抄录李健吾抗战胜利后写的《林徽因》一文,陈学勇的借题发挥之作一经发表,立即在文化、学术界产生了反响,王炳根看罢感到“有些不舒服”。于是,文如泉涌,一口气写成《她将她视作仇敌吗?》一文,对李健吾与陈学勇之观点进行了尖锐的批驳。王氏认为冰心与林徽因并未结怨,更不是仇敌,反而是要好的朋友,冰心与林徽因的交往有三重背景:第一是林与冰心的祖籍同为福州。第二是她们二位的丈夫是清华住一个宿舍的同学,由于梁思成遭遇车祸,比吴文藻晚了一年出国。1925年暑期,已是恋人关系的冰心与吴文藻(二人同一条轮船抵美留学)到胡适曾就读过的康奈尔大学补习法语,梁思成与林徽因也双双来到康奈尔大学访友。于是两对恋人在绮色佳美丽的山川秀水间相会,林徽因与冰心还留下了一张珍贵的生活照。从照片上看,几个人正在泉水边野炊,冰心着白色围裙,手握切刀正在切菜,而林徽因则在冰心的背后,微笑着面对镜头。第三是冰心对梁任公非常敬重,梁启超对冰心自然也呵护有加。冰心特别喜欢龚自珍的“世事沧桑心事定,胸中海岳梦中飞”一句诗,梁启超便锦上添花地手书此诗赠与冰心,冰心将其视为珍宝,60余年一直带在身边,每到一地便悬于案头,直至离世。王炳根说:“因了这三重背景与关系,同时考虑冰心的一贯为人作风,我想冰心与林徽因之间应为朋友,而非仇敌。”
另外,1992年6月18日,因为王国藩起诉《穷棒子王国》作者古鉴兹侵犯名誉权的事,中国作协的张树英与舒乙曾拜访冰心,请她谈谈对此事的看法。冰心在谈了原告不应该对号入座后,便“不知道是她老人家因为激动,还是有意思留下一句话,忽然讲到《我们太太的客厅》,冰心说:‘《太太的客厅》那篇,萧乾认为写的是林徽因,其实是陆小曼,客厅里挂的全是她的照片’”。根据冰心的这句话,王炳根认为:“《我们太太的客厅》写谁与不是写谁,虽然在60多年后说出,它出于作者本人,应是无误了。”
王氏的批驳文章刊出后,陈学勇可能也感到“不舒服”,于是很快进行了回击。王炳根只列了“背景”,并没有举出独立的直接证据,因而并不能服人。即使亲密,那也只能证明当时,不能代表以后的其他岁月仍是如此。冰心与林徽因“结怨”的公开化,当是自美返国后的事情。
陈学勇认为要研究一位作家,仅听信作家自白是不够的,必须经过分析并结合其他材料深入调查研究。至于冰心说“太太的客厅”是指陆小曼尤显荒唐。小说写作的背景是北平,而陆小曼当时远住上海,陆的客厅多是名媛戏迷,与小说描述的客厅人物互不搭界。还有,陆小曼并无子女,倒是林徽因有一个学名叫再冰,小名叫冰冰的女儿,而小说中的女儿名曰“彬彬”,想来“彬”与“冰”的谐音安排不会是偶然的巧合。
由以上剖析,陈学勇认为冰心以小说公开讥讽“太太”,这令孤傲气盛的林徽因绝对不容,“结怨”势在必然,而且波及后代。陈氏举例说:“林徽因之子梁从诫曾对我谈论冰心,怨气溢于言表。柯灵极为赞赏林徽因,他主编一套‘民国女作家小说经典’丛书,计划收入林徽因一卷。但多时不得如愿,原因就在出版社聘了冰心为丛书的名誉主编,梁从诫为此不肯授予版权。”
最后,陈学勇得出结论是:林徽因与冰心结怨几乎是必定的,除非她俩毫无交往、毫不相识,越是朋友、越是同乡,“结怨”的概率越高。她俩均为杰出女性,但属于性格、气质乃至处世态度、人生哲学都很不相同的两类,二人都看对方不顺眼且又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则是意料中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