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子里有个男人,家境清贫,下有嗷嗷待哺的女儿,上有腿有残疾的老人,而他的妻子却在生下孩子后几天,因过不了艰苦生活,弃之而去。他颓丧了几天,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怕是要倒了。然而,他却摇身一变,不知从哪里变出一身老旧却笔挺的西装,在村子里做起了摩的的买卖。他的确成了做摩托车生意而穿西装的唯一的人。
男人应该是真正从生活阴影中走了出来,再加上他本才三十出头,因此几日不见,却发现他愈加精神、帅气起来。他的摩托车新刷的一层红漆与主人的满面红光交相辉映,这般稀奇的景象好长一阵都成为村里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女人们都爱往他的车上坐,心里想着自家丈夫若像他这般面若朗星该有多好;男人们都对他投以一个个大白眼,暗自琢磨着紧绷绷的西裤如何能在摩托上弯腿。男人对沿街的鄙夷仿若未见,他照样穿着一身西装,骑着红摩托,却把一头板寸打理的越来越光亮。男人们虽对他艳羡,却还是喜欢坐他的摩托,他的摩托垫子一天一洗,身上没有别的司机的汗臭,为人也诚恳,价钱也适宜,顺便在自家女人的逼迫下向他取取关于如何打理自己的经。就这样,他的摩的生意越来越红火,眉宇间也越发明亮起来。
一天,人们找不到那个穿着西装的司机了,村子里的老少夫妇都急得够呛。突然一阵鸣笛声闯进了人们的议论,男人开着汽车进村了!这小汽车在村子里实在罕见,人们都纷纷围了上去,几个和男人相熟的生涩地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笑呵呵地摇下窗户,假想自己是个大领导似的.向围着的村民挥手示意。又一个人拉开车门把里面的同乡拽了下来,跟男人说要去城里,人们这时注意到男人,他还是那一身西装,不再管人们眼中的新奇,拉上客人,男人一踩油门,消失在了风尘之中。他的车垫一天一洗,车窗悬着母亲女儿做给自己的荷包,泛着隐隐幽香,就这样,男人的出租车生意也是红红火火。
一条新闻在小村里炸开了:男人出了车祸。男人在一次载客中因刹车失灵撞向了货车,调转车头护住乘客并向货车司机说完自己会赔偿之后,就久久昏厥过去。这样一来,积蓄折进去了,车子折进去了,身体也折进去了。虽留下了一身清名,却令村民们扼腕叹息。人们个个都暗叹着这回他怕是真撑不住了。谁曾想,也就几个月,男人又从病床上站了起来,又穿上了那身西装,七凑八凑,又开始了摩的生意。他英勇护客的事情早在人们之中奔走相告,人们于是更放心坐他的车西装下的背脊依旧挺拔而坚毅。
后来,我出了村子,心中反而一直念着那个男人的生意。有一年回乡,向邻居问起这件事,他说男人在出事后没几年又存下不少积蓄,买了辆大巴士,拉着村里人去城里买东西,拉着城里人到村子来踏青。这样几个年头下来,男人竟成了村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但他依旧诚恳忠厚,还资助了几家孩子,前几年他前妻来找他要钱,他一点不恼,给了那女人一笔生活费,叫她别再来了。就这时,身后一阵响声传来,男人坐在驾驶座上,来来往往的风尘之中,依旧穿着一身西装。
男人的故事我一直铭记于心,这样的一个人,自他从颓丧中走出来开始,就注定活得体面却与众不同,那一身笔挺的西装是不会被小小的艰难困苦打弯腰的。
今天,一如往常,我绝望地睁开双眼。
稍微转动眼珠,我瞄到旁边桌上有瓶矿泉水。我不自觉地想伸手去拿,但双手带给我的感觉正残忍地告诉我,我已经连从旁边拿瓶水来喝都做不到了。
现在的我,全身上下只有眼珠能够转动。
我听不到,我无法说话,我不能动。
我的四肢仍健在,但无疑如同废物。我宁愿把四肢割除,这样家人或医护人员帮我翻身时还会比较轻松。
我有一个妻子,比我小几岁,长得清秀可人。
不过现在,我已经逐渐遗忘妻子的面容。因为,在我住院一个月后,妻子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病床边。也就是说,我的妻子已经有五个月没来看过我了。
平常负责照料我的,是我的弟弟。我们的父母都已经去世多年了。
此时,弟弟正躺在病床边的躺椅上睡觉。我拼命地眨动眼皮,想告诉他我起床了,我要喝水。
但他依然熟睡,可能是太累了吧,一边上班一边照料我,的确相当吃力。
"你醒啦。"一旁有个声音冒了出来。
我不用转动眼珠,也知道说话的一定是"他"。
"你弟弟昨天很累呢,在你床边用笔记本电脑加班到很晚,一定又被上司压榨了。"声音说着。接着我看到"他"走到了弟弟的旁边,用手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背。
他是一个全身穿着庄严黑西装的男子,剃着一个看似凶狠的平头。他看起来大概三十岁,五官的轮廓很深。
重点是,似乎只有我看得到他,并且我的耳朵竟能听到他的声音,而且我在心里所说的话,他也听得到。换言之,我们之间似乎能通过心灵来交谈。
他是在我出意外住院后三天出现的,当我看到他这样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的病床前时,我吓了一跳,但他有礼的态度很快让我平静下来。他对我说,他并不是坏人,只是来这里执行任务的一个使者。
"你是死神吗?"我在心里问。
"本质上差不多,但并不是。"他斯文地回答我。
不管如何,我能确定他不是坏人,我甚至觉得他是天使。
同时,他也是我与外界沟通的桥梁。
有时,弟弟下班后会到我的床边诉苦,但我听不到,还好男子会一一帮我转达--
"你弟弟说,他跟上司反映过他现在要一边上班,还要一边照顾哥哥,业务方面可不可以请上司宽容一点儿,但上司似乎不答应,要他自己想办法。"
"你弟弟的女朋友快要跟他分手了,因为他的时间多半花在工作和照顾你上,没多少时间陪女朋友......"
男子转述弟弟所说的这些话时,似乎还融入了某种情绪,我感觉就像在听弟弟亲口说这些话一样。
"哥,我今天去找大嫂了,她那么久没来实在说不过去,但她似乎一从窗户看到我就没打算开门......"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可是,哥......大嫂她好像有其他男人了,我从房子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声音,她现在还住在你买的那栋房子里......"
"哥,再这样下去,我怕我工作不保,怎么办?"
弟弟所说的这些话,我都借由男子的转达听到了,我也有许多话想跟弟弟说,但光凭眼睛是无法表达的。
至于我的妻子,怎么说呢?对于她现在的表现,我并没有多意外。
妻子会跟我结婚,钱的因素还是占了大多数吧?
男子拍了拍弟弟的背以后,又走回了他原来的位置。他平常都是站在床头边的'位置,虽然有时会消失不见,但大部分都会出现在那里。
突然,男子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喃喃道:"哎呀,麻烦了。你妻子来了。"
果然,妻子打开病房的门,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高跟鞋的声音把弟弟吵醒了,弟弟翻身一看到妻子,整个人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弟弟大声跟妻子说着什么,但妻子完全不理睬他,而是从提包内拿出了一个纸袋,上面的几个字映入了我的眼帘。
黑西装男子紧抿着嘴唇,神情凝重,不发一语,好像听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我转动眼球,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的身影在门口徘徊,似乎想进来,又不敢进来。
弟弟仍大声跟妻子争执,但妻子只是把纸袋往桌上一扔,嘴唇冷冷地动了几下,便转身离开了病房,跟那个陌生男人并肩离开。
我看到弟弟用力地捶着桌子,并把那个纸袋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不需要黑西装男子的转达,也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星期一,弟弟去上班了,除了偶尔会出现的护士小姐外,病房里没有其他人。
不,我说错了,病房里还有那个黑西装男子,不过他今天的态度不太对劲,从我一醒来开始,他就一直看着窗外。
"是时候了。"男子没有转头,"许先生,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虽然我早就知道男子的身份应该是鬼魂或是死神之类的,但我从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问我这个问题。
"你从没跟我说过,我不知道。"
"事实上,我活着时,是个帮派分子,整天打打杀杀......"男子说,"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被自己的小弟暗算了。我身上被砍了五刀,眼看活不了了,当我躺在地上喘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有个穿黑西装的人出现了。你知道那是谁吗?"
"谁?"
"那是恶魔啊,许先生。"男子说,"那个人走到我身边,问我想不想报仇,我马上回答说想,他说可以,不过代价是我的灵魂......"
"然后呢?你......"
"接着,我发现我的身上突然不再疼痛了,伤口虽然还在,但疼痛感消失了。那个穿黑西装的人跟我说,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找我想报仇的人。还好,那群背叛我的小弟没有走太远,当他们看到我全身浴血地出现时,全都吓得屁滚尿流,而我则把他们瞬间全都砍得稀巴烂。"
男子继续说着:"我报了仇,但却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我只能替恶魔做事了,你懂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不是死神,也不是天使,我是代表恶魔来跟你谈判的。现在,我觉得时机成熟了......我们谈个交易吧,许先生。你把灵魂交给我们,而我,会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一个小时你的身体可以自由活动,你可以回家,把你的妻子跟她的情夫干掉,如何?"
"听起来不错。"
"你可以选择,选择继续在病床上苟活,试着重新站起来,或是加入我们。"
我说:"我只要十分钟就够了。"
男子的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十分钟?那连赶到你妻子身边都不够。"
"如果我加入了你们,还怕没有复仇的机会吗?"我露出苦笑,"比起报仇,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做。"
男子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即说道:"成交了,许先生,请把握这十分钟吧。"
突然,我全身一阵颤抖,然后我很快意识到,我的身体能动了。
我用力把插在身体上的那些管线拔掉,然后把手伸向床头的桌子,拿起我的手机......
弟弟马上接起了电话。大概被来电的电话号码吓到了吧,他有点儿语无伦次:"喂......啊......你是......"
"是我。"我好久没从我的嘴里听到我自己的声音了,"辛苦了。"
"哥......真的是你?"
"别太惊讶,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讲电话了,你只要听我说就好了。"
"弟弟,快跟你那个女朋友分手吧,其实我看她不爽很久了。"
"如果公司里的主官真的太压榨你的话,就把辞呈狠狠丢到他桌上吧,然后去我之前任职的公司应征,那里的面试官都是我的老友,不会亏待你的。"
"最后,别管你大嫂在我死后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对她,我自有分寸。"
"再见,最后还是要说一句,辛苦了。"
"结束了?"男子看着我挂掉手机。
"嗯,我满足了。"我说,"只不过,我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我可能会回答,也可能不会回答。"
"把灵魂出卖给你们后,也要跟你们一样都穿黑西装吗?"
我绝望地睁开眼,从疼痛中清醒。
这一个小时后,疼痛感不断让我昏倒,却也不断让我清醒,疼痛正残忍地折磨着我。
我的身上到底受了什么程度的伤,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比小康好多了,他坐在我旁边的驾驶座上,一颗头已经被削掉一半。这是他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极速行驶的跑车冲出山路后,坐在车上的我还活着,就应该要庆幸了。
"啊......"我试着移动身体,但动哪里哪里就痛。
不行,我必须离开这里,我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鸟不生蛋的山区里。
"救......救命......有人听到吗......"微弱的声音从我的喉咙里发出。
不会有人来救我的,我已经打算接受这残忍的事实。
但,似乎有人听到了我的声音。
一阵脚步声在车外响起,然后,一个人出现在车外。
我一看到他,脱口而出:"你是......许......"
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好久不见,老婆。"
1、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摇椅中的他宁静地望着那张纸,仿佛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2、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3、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4、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著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5、少年坐在盛开的樱花树下,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
6、他的肌肤美得就像院子里的樱花,眼珠象乌黑的玛瑙,黑发有丝绸般的光泽,衬衣虽然有些破旧,但穿在他身上依然有种王子般的矜贵。
7、他绝美的面容,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就像参加完豪华夜宴后刚刚将晚礼服随手扔掉的王子。
8、一个半跪在地面上的紫发男子。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9、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10、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