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诗经》的时代令人神往。《诗经》的战争诗尤其能引起我的兴趣。在那个时代,战士们是抱着怎样情怀奔赴战场的呢?下面关于 ,希望可以帮到您!
一是“爱国”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南宋爱国诗人文天祥所写的千古名句可谓绝唱,这其中的爱国情怀至今仍让后人为之感动。我国历史上还有许多这样的人物。然而,早在三千年前的《诗经》时代,便有了这样感动人心的情感。说到《诗经》,提起战争诗,人们一定得想到《秦风》。在《秦风》总共的十首诗中,大多都是描写战争的,可见秦人尚武好战,而在此我重点提起《无衣》。《无衣》是秦风著名的军中战歌,它的真正背景至今也无法确定,然而这其中热烈的情怀,却是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得到的。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正是出征之时,士兵们互相激励,不在乎战争的艰苦环境,即使是没有一件完好无损的衣服又如何?我和我的战友共穿一件战袍!君主命我们抗击戎狄、保家卫国,我便勇往直前,无所畏惧!我们共同修整武器、共同面对强敌,只要你我同心协力、无论多么艰巨的任务都能攻克!多么真挚的情感,秦人不贪图苟且之生,当强敌压境、外族入侵,人民便立即听从王命,准备从战,毫无顾忌,那种战斗的热情,由心而生。整首《无衣》运用重章叠句的手法,三章句式相同,只变换了几个字样,可这首诗却丝毫不给人简单的感觉,而是一种雄伟的气势,相同的句式反而使语调增强,让今天的我们更易了解那时人们面对生死时的从容不迫和为求国家安宁而奋不顾身的爱国情怀。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精神,让他们摒弃心中的恐惧,直面眼前的强敌?是秦国的强大与伟岸;是对外敌的强烈仇恨;是每个士兵心中浓浓的爱国之情。流血牺牲尚不可怕,无衣岂在话下!这颗爱国之心从未消失,它一直留在世上,传达到我们的心中。正是这首充满爱国情怀的《无衣》,让我们永远记住那些奋战之人内心的告白,那时人们团结友爱、共赴国难的精神,即使是三千年后的我们读起这首诗,仍是被它感动。曾有人这样评价《无衣》:“英壮迈往,非唐人出塞诸诗所及。”《无衣》不仅是《诗经》时代的佳话,更是之后的传奇,它不知激励了多少战士,也因此获胜了多少战役!可见,深切的爱国情怀从来就未曾消失过。
二是“苦痛”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残酷而又现实的`描述,这就是战争。贺拉斯曾说过:“所有的母亲都憎恨战争。”战争夺去无数人的生命,造就了许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有多少征战的士兵还没有孝敬父母便战死沙场,有多少妇女没了丈夫,多少孩子没了父亲。战争,是人间地狱。《诗经》中更是不乏士卒由于战争而痛苦的诗歌,《击鼓》便是一首。方玉润《诗经原始》认为这首诗是“此戍卒思归不得诗也”,如今大多《诗经》译本都沿用这一说法。这是邶地一个士兵忧愁的独白,其痛苦无以言说。“土国城漕,我独南行”,有的人在修路筑城墙,而我独从军到南方,这个“独”是孤身一人的意思,他是在感叹自己的不幸,这么个苦差事偏偏落在自己头上,远离家乡和亲朋好友,到一个充满杀戮的地方,甚至性命不保。我能够想象得出,这个士兵作诗时,一个人站在高山上,望着虚无缥缈的远方,对未来没有任何的幻想,过去甚至都略显模糊了,他望着不远处的一片狼藉,想到刚刚出征时,他多么埋怨自己的时运不好,心情又是多么的痛苦啊!“不我以归,忧心有忡”,这便是很直白的叙述他的苦痛,不能回家。程俊英先生对于这句话的翻译是:“常驻边地不能归,留守南方真苦痛!”常年待在这不安宁的地方,有家不能回,日夜行军,其辛苦不必说,被战争折磨的内心最为苦痛,归家似乎就是件可望不可即的事,在外浴血奋战的士兵,对于家的温暖是多么渴望,又是多么的绝望。《击鼓》这首诗最为著名的是最后两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关于这两章,有人认为是描述战友间深刻情感,而我仍采用程俊英先生的说法,认为这是讲述夫妻间的情感。这应该说是让这个士卒最为苦痛的原因了——远在家乡的妻子。从他的话语里可以体会出他对妻子的深情,只愿携手同行,白头偕老。死生永远不分离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啊,可许下诺言时的他们一定是情正到浓处,哪里想的到未来的艰辛呢?那个士卒也以为自己会去修路筑城墙,却想不到要从军南行。而他的爱妻只能在家中苦苦等候,战时自然也没有通讯往来,否则也没有岑参的“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了,士卒究竟离去了多少年,最终有没有归来呢?无从得知。诗的最后一章写出了深深的苦痛与伤怀。距离相隔得太遥远了,无法相见,别离的太长久,恐怕无法遵守誓言!说出这句话时,士卒想必是觉得永远不可能再回去。也许刚离开家乡到外征战时,回家见那家中的亲人爱人是唯一的信念,而后却全然崩塌,可见战争的打击之大。在他仔细的回味过去,思念家人时;在他想起与妻子过着山水田园幸福的生活时;在他认为他们之间的誓言无法兑现时,他的心中,恐怕只剩下无尽的苦痛和怨恨了吧。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现在常用来形容夫妻感情深厚的词,无论是爱情故事还是婚礼现场,都会被人们常拿来运用的,可是有多少人了解,这句话背后是一位思归不得的士兵最深沉最苦痛的言说呢?
三是“思归”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谢玄曾评价这句诗是《毛诗》最佳,谓之“雅人深致”。然而,说出这句话的人并非大文豪,也非权贵,他只是一个受战争之苦且思念家乡之情十分热切的普通士卒罢了。有不少人对《采薇》的作者究竟是什么身份做出研究,这里仍沿用程俊英先生的说法:“这是一位守边士兵在归途中赋的诗。”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猃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这首诗是一位士卒在回乡之时所作,然而,这首诗全然是悲伤之感,毫无喜悦之情。一位久经沙场的士卒终于可以回到家乡、见到家人,这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那么为什么士卒的心灵却伤悲至极呢?接下来,我们来探索他的思归之情。
“薇亦作止”“薇亦柔止”“薇亦刚止”,这三句是描写薇菜的生长程度的,“采薇”的意思实际就是采薇菜。战地环境十分艰难,这薇菜应就是粮食不够时用来充饥的,士卒回忆战地生活时首先想到采薇,这说明“采薇”这件事在他的战地生活里是较频繁的一件事,士卒经常去采摘薇菜,看着薇菜一天天的成长,说明自己在战地生活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十分漫长。在这痛苦的生活中寻不到一点慰藉,整日活在刀光剑影中的他,心里所思念也就是那相隔甚远的故乡以及家乡中的亲人了,然而他却只能不断的采薇菜和征战,薇菜的生命在随时间流逝,他亦如此,离开家乡的时日越来越长,他的心也就越痛苦,所以他发出怨叹:“曰归曰归,岁亦暮止”,在征战中的他自然也无法寄送书信,本身路途就很遥远,亦有言:“我戍未定,靡使归聘!”,他们的战况十分不稳定,虽然后文有写道:“岂敢定居,一月三捷”,经常打胜战,但他们也无法定居下来,毕竟还没有完全赶走玁狁的军队,战事繁多本就辛苦,然而士卒最为担心的则是“忧心孔疚,我行不来”,生怕不能回家。我想他一定是厌恶战争的,也曾有学者说过《采薇》是厌战诗之祖,整日在殊死搏斗中生活本就痛苦,远离家乡的心也得不到安定。年复一年,士卒便过着这样的生活,大部分的时光都在战场上度过,少得可怜的歇息都得去找吃食,有家不能回,还得辛苦在外,这都是战争所致啊!这时士卒的思归之情应是十分的强烈并且伴随着愤恨,但却也无可奈何。残酷战争中无法把握命运的悲哀,还有那浓烈的思归恋家之情,使士卒更为自己的处境感到艰难。
第四、五章主要讲述的是战争时军队的装备,这时的士卒也是为自己的国家感到骄傲的,可这在份情感中却也夹杂着思归之情:“岂敢定居,一日三捷”,“岂不日戒,玁狁孔棘”,这两句分别说明打胜仗的频繁所以无法定居下来,这就与前文的“靡使归聘”有了联系,因为经常迁徙,所以根本无法与家人取得联系,而后一句有说明玁狁的隐患非常之大,任务紧急,他自然无法回家。这便是他思念家乡的情感,“我”多么的想要得知家人的情况或家人得知我的情况,也好让我们彼此心安,可是迫于时局的“我”无法确知你们的消息,更别提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了!在他回首过去时这种心酸、思念成疾的心情,哪怕已经在回家路上了,他也记得那么清楚。
第一次读这首诗的时候,我一直不是很能彻底的理解这位士卒的心情,为什么他会这么悲伤?为什么还一直回忆着过去?现在了解了些许,大概是他的生命里已经有太多太多的岁月被战争所掠夺,长久的戍边生活令他的心支离破碎,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走在这条漫长的回乡路上,他的脑海里都只能想到过去那些痛苦的日子,家的模样怕是已经模糊不清了吧?他走在这条熟悉的道路上,却觉得慌张,大概是离开了太久太久,所以害怕前方的真实。
“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这是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对境界的释义,而我认为“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句话之所以被千古传诵,被那么多文人称之《诗经》最佳,原因则是:这位士卒是发自肺腑所言,句句是真景物真感情,所以这句话写出了境界,而这也是整首《采薇》最关键之处。这是士卒回乡时所见与离开时的对比。别离时的盎然春色,回归时皑皑大雪,久别经年,故乡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这时士卒的情感不再是“想回家”,而是升级成了“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复杂情感,家中的亲人可还健在呢?家又变了什么样?在战地时候便经历了人所无法获知的痛苦,此时的他已无法再经历任何挫折,可是,他是多么的思念他的家乡啊!这是支撑他在战场上的全部信念,他日日夜夜所期盼的回家,如今已成为现实了,他又怎么可能却步呢?这条回乡路因为思归之情而变得漫长,这条路也承载了许许多多,少年的快乐和战士的痛苦;温暖的家园和冷酷的军营;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和近乡情更怯的心情,这条路,已把士卒生命中的苦乐悲欢全都载满了。历经九死一生终于回来的他,失去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此诗之佳,全在末章,真情实感,感时伤事,别有深意,不可言喻。故曰‘莫知我哀’”《世说新语》写桓温北征,经金城,见年轻时所种之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执条,泫然流泪。桓温在经历战事后归来看到自己年轻时所种下的柳树已经非常大了,便发出“树尚且如此,更何况人呢”的感慨,这同样反映出时光的匆匆流逝,人也不复当年。光阴易逝,情意难却,士卒回家后的故事我们无法得知,然而他对于家乡那深刻无以言状的思念,我们深埋于心,并为之深深的感动。
在《诗经》的战争诗中,战士们的情怀是多样且复杂的。有抛头颅、洒热血的爱国情深,有因这残酷战争无法与爱人相见的苦痛之情,还有浓烈的思归情感。这些感情也许是独立存在,又或是交融起来。我们永远回不到三千多年前那个神秘又精彩的时代,那些热血奋战的人们的姓名早已消逝,我们只能通过残留的历史遗迹对其做些研究探索,而《诗经》便是那时候最好的记录,我们通过战士们的诗歌,体悟他们在战地、征途以及回乡时的情感,还有许许多多,不禁感叹那时人们的情怀是多么的单纯,直接折射人性之善,每个战士都有着忧愁、悲伤的心情,却也有着为国赴难的责任感,所以木心评价《诗经》中的诗“完全是童贞的”确实如此。《诗经》时代的战士们已然不在,但他们的情感则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至今天的我们,永存于心。
1)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和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陆游《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2) 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杜甫《垂老别》
3)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王翰《凉州词》
4)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曹松《己亥岁》
5) 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北朝民歌《木兰诗》
6)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辛弃疾《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7) 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家人。——戴复古《淮村兵后》
8) 使我们不去打仗,敌人用刺刀/杀死了我们,还要用手指着我们骨头说:“看,/这是奴隶!”——田间《假使我们不去打仗》
9)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群黄金台上意,但携玉龙为君死。——李贺《雁门太守行》
10) 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王翰《凉州词》
11) 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北朝民歌《木兰诗》
12)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王翰《凉州词》
13)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木兰诗》
14)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李贺《雁门太守行》
15)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杜甫《春望》
16) 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杜甫《垂老别》
17)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七律·长征》
18)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北朝民歌《木兰诗》
19)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王昌龄《从军行》
20)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左传·曹刿论战》
21)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范仲淹《渔家傲》
22) 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杜甫《石壕吏》
23)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王昌龄《出塞》
24)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诗经-君子于役》
25)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陈陶《陇西行》
26)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杜甫《春望》
27) 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白居易《自河南经乱》
28)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李贺《雁门太守行》
29) 战士军前半生死,美人怅下犹歌舞。——高适《燕歌行》
30)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陈毅《梅岭三章》
31)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木兰诗》
32)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辛弃疾《破阵子》
33)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北朝民歌《木兰诗》
34)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杜甫《春望》
35) 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白居易《自河南经乱》
36)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陈毅《梅岭三章》
37) 战士军前半生死,美人怅下犹歌舞。——高适《燕歌行》
38)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李贺《雁门太守行》
39) 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唐·杜甫《垂老别》
40)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唐·李贺《雁门太守行》
41) 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唐·杜甫《石壕吏》
42)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43)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唐·王翰《凉州词》
44) 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家人。——南宋·戴复古《淮村兵后》
45)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46)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47) 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48)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49)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50)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古代古诗描写士兵战争的句子精选
1)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北朝民歌《木兰诗》
2) 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唐·白居易《自河南经乱》
3) 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北朝民歌《木兰诗》
4) 战士军前半生死,美人怅下犹歌舞。——唐·高适《燕歌行》
5)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宋·范仲淹《渔家傲》
6)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7)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8)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9)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范仲淹《渔家傲》
10) 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杜甫《石壕吏》
11) 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家人。——戴复古《淮村兵后》
12)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陆游《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中国《诗经》中的战争诗在世界各国的战争诗中独具特色,这些战争诗以其丰富的历史内容与民族精神、民族传统密切联系。
一、以民族战争为题材
按照马克思主义关于战争的观点,战争基本上可以分为三大类:民族之间的战争、阶级之间的战争和统治阶级内部的战争。通观《诗经》三百篇,我们发现《诗经》中战争诗所描写的主要是关于第一类战争即民族之间的战争。所有周代的重要对外战争在《诗经》中几乎都有表现,而另两类战争却没有直接的反映,也没有形成一篇反映这两类战争的战争诗。
《诗经》中关于民族之间战争的诗歌主要反映周天子和诸侯的对外战争。周王朝自从经过厉王的放逐,王室的统治力量大为削弱;而各地的诸侯随着地方社会经济的发展,逐渐倾向于各自为政的局势,于是便引起了围绕在中原四周的各部族都向华夏族进攻,造成了长期而剧烈的种族斗争。所谓各部族主要的是指西戎、北狄、南蛮、东夷。西戎是居住在西北的一个部族,它原为周族的西北近邻。北狄是居住在今山西北部的一个部族,它又称玁狁,也就是殷代的鬼方或土方、混夷,战国以后的胡或匈奴。武王革命时,西戎和玁狁随同内徙,武王克商后,他们便成为周族的敌人。周公和成王虽曾用兵把西戎赶回西北,把玁狁赶回晋北一带,但一直没有征服它们。南蛮居住在江汉流域,其中最大的是荆楚。西周时期,荆楚子孙不断扩大土地,造成独霸南方的形势。昭王、穆王都曾加以征伐,均无大的战果。东夷原是殷代贵族残余,由于反对土地的封建收夺,后来转徙盘踞在徐、淮一带,继续反抗周朝的新秩序,仍保持着与周族对抗的局面。
周宣王时,他们乘着中原正当大灾旱和共和政变之际,纷纷向华夏进攻,其间以玁狁的声势来得最为浩大。于是在公元前827、826年,宣王便展开了四面八方的战争,使尹吉甫伐玁狁,使秦仲伐西戎,使方叔征荆蛮,使召虎平淮夷,自己亲征徐戎。各方面的战斗皆很剧烈,终于驱走了西戎和玁狁,赢得了“蛮荆来威”和“徐方来庭”。经过这些战役,周民族一方面巩固了西北的国防,一方面扩充了江汉徐淮的疆域,因此,宣王又赢得了中兴周室的称号。
上述战争都反映在诗篇里。如《大雅》里就有:
《江汉》:
江汉汤汤,武夫洸洸。经营四方,告成于王。四方既平,王国庶定。时靡有争,王心载宁。
江汉之浒,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
《常武》:
王奋厥武,如震如怒。进厥虎臣,阚如虓虎。铺敦淮渍,仍执丑虏。截彼淮浦,王师之所。
王犹允塞,徐方既来。徐方既同,天子之功。四方既平,徐方来庭。徐方不回,王曰还归。
《小雅》中有:
《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出车》: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车彭彭,旂旐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于襄。
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赫赫南仲,玁狁于夷。
《六月》:
玁狁匪茹,整居焦获。侵镐及方,至于泾阳。织文鸟章,白旆央央。元戎十乘,以先启行。
戎车既安,如轾如轩。四牡既佶,既佶且闲。薄伐玁狁,至于大原。文武吉甫,万邦为宪。
《采芑》:
蠢尔蛮荆,大邦为仇。方叔元老,克壮其犹。方叔率止,执讯获丑。戎车啴啴,啴啴焞焞,如霆如雷。显允方叔,征伐玁狁,蛮荆来威。
这几首诗把天子的威德、武臣的战功,渲染得有声有色、冠冕堂皇。
周王朝诸侯对外民族的战争在《诗经》中也有所反映。秦襄公十二年(公元前766年),秦国针对西部入侵,出兵征伐西戎。这些战争反映在《秦风》中。比如《小戎》:
小戎俴收,五楘梁辀。游环胁驱,阴靷鋈续。文茵畅毂,驾我骐弁。
四牡孔阜,六辔在手。骐骝是中,駉骊是骖。龙盾之合,鋈以觼軜。
侥驷孔群,厹矛鋈錞。蒙伐有苑,虎韔镂膺。交韔二弓,竹闭绲滕。
此诗是一首妇人思念征夫的诗,着力描写了妻子看到的秦师出征时壮观的兵阵阵容和她对征夫在外情景的联想,用华丽的词藻表达了她对征夫的浓烈思念。
再比如《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此诗描写秦军上下一心、同仇敌忾的战争热忱,着办渲染的是朴素真挚的战斗情谊和勇武豪迈的英雄气概。
为什么《诗经》中战争诗仅描写民族之间的战争?其原因可能是这些战争诗的原创者(多为史官)和《诗经》的编订者对于诸侯之间的内部战争怀有偏见——认为这类战争对于周天子不体面而不写和不选的结果。后来广泛流行的“春秋无义战”的说法可为佐证。
二、没有具体战斗场面的`描写
没有战争血腥场面的描写,而着重于英雄人物的意气风貌以及声威表现,是《诗经》战争诗的又一个突出的美学特征。一般说来,战争诗以描写战争特别是双方交战的战斗场面为重点。在世界著名的史诗中,对于双方的战斗场面无不用浓墨重彩加以具体描绘。希腊史诗《伊利亚特》始终把以赫克托耳为主帅的忒洛亚人与以阿伽门为主帅的希腊人之间的大规模的战争作为表现的中心。其战斗场面声势浩大,惊天动地,为这部作品主赢得了巨大的艺术魅力。印度史诗《玛哈帕腊达》描写班度和俱卢两族争夺王位的斗争,深刻反映了民族内部自相残杀的悲剧,再现了公元前十二世纪以后数百年间古鲁族和班扎拉族之间的长期的残酷战争。当时印度北部几乎所有的民族都卷入了这声旷日持久的厮杀风暴,作者选取了其中最激动人心的战斗场面加以精心描绘。此外,日耳曼人《希尔德布兰特之歌》、法国《罗兰之歌》和德国《尼伯龙根之歌》等也是如此,它们对于双方战斗场面绝不回避,而是作为作品的重点加以精雕细刻。我国藏族著名史诗《格萨尔》反映以岭国王子格萨尔为首的众英雄与邪恶势力之间的斗争,写了很多战斗,其中最重要的霍岭大战,时间长达九年,出场人物众多。描写这场战争竟用了几十万字的篇幅,可以想见它对于战斗场面的描绘是多么具体详尽,其中又包含了多么丰富深刻的社会历史内容。
可是《诗经》中战争诗根本没有具体战斗场面的描写,而多用笔墨去进行军威声势和气势的渲染,叙写中心和重点完全在其它方面。它写敌人的失败和自己的胜利,但却从不突出残酷的厮杀和呻吟,只有周王朝的军马腾骧,却见不到敌人的干戈;只有凯旋和欢庆,却没有死亡和流血。比如那首著名的《采薇》,这首诗写一位远征战士罢战归来,在回乡途中,他抚今追昔,回想自己在军中的情况与心情。诗的前五章都是回忆,首章写岁暮不能归家的缘故;次章写征战中无法给家人音信;第三章写征战劳苦,恐无生还。以上三章着重写怀乡思家,情调较低沉。第四、五章侧重表现紧张的战斗、军队的声威以及取得的战绩。最后一章写归途中的复杂心情,感时伤事,情景交融,历来誉为写景抒情的名句,一直为人们所传颂。
不具体描写战斗场面、多叙士卒“勤苦悲伤之情”的《采薇》自不必说,即使是专用以弘扬宜王武功的《六月》、《采芑》、《江汉》和《常武》也是如此。
《采芑》叙写宣王命大臣方叔伐荆蛮之事,共四章:
薄言采芑,于彼新田,呈此菑亩。方叔涖止,其车三千。师干之试。方叔率止。乘其四骐,四骐翼翼。路车有爽,簟茀鱼服,钩膺鞗革。
薄言采芑,于彼新田,于此中乡。方叔涖止,其车三千,旂旐央央。方叔率止。约軝错衡,八鸾玱玱。服其命服,朱芾斯皇,有玱葱珩。
鴥彼飞隼,其飞戾天,亦集爰止。方叔涖止,其车三千,师干之试。方叔率止,钲人伐鼓,陈师鞠旅。显允方叔,伐鼓渊渊,振旅阗阗。
蠢尔蛮荆,大邦为仇。方叔元老,克壮其犹。方叔率止,执讯获丑。戎车啴啴,啴啴焞焞,如霆如雷。显允方叔,征伐玁狁,蛮荆来威。
此诗突出写方叔所率队伍车马之威,军容之盛,号令严明,赏罚有信。他雄才大略,指挥若定,曾北伐玁狁扬威,荆蛮因此闻风丧胆,皆来请服。朱熹《诗集传》谓“方叔盖尝与北伐之功者,是以蛮荆闻其名而皆来畏服也。”
其他几首,《六月》赞周宣王臣尹吉甫奉命出征猃狁,师捷庆功;《江汉》是写宣王命召虎领兵平定淮夷,班师回朝后册命召虎,赏赐他土地、圭瓒、秬鬯等;《常武》赞美宣王平定徐国叛乱的战役,突出了军队阵容之整齐、气势之盛大以及宣王指挥若定的大将风度。这些诗通过兵马旌旗的描写来宣扬君威国力,轻易战胜敌人,而不作或很少作具体战斗叙写。战争诗不直接描写具体战斗场面,这在世界各国的战争诗中是罕见的。
三、反映崇德尚义、“胜残去杀”的战争思想
《诗经》中的战争诗呈现出以上两个特点并不是偶然的,其创作自觉不自觉地遵循着我国古代关于战争的特殊思想观念——崇德尚义、“胜残去杀”。“胜残去杀”即消除暴刑、没有死刑。《论语·子路》:“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朱熹注:“胜残,化残暴之人,使不为恶也。去杀,谓民化于善,可以不用刑杀也。”
“明明天子,令闻不已。矢其文德,洽此四国”(《大雅·江汉》),“不留不处,三事就绪”,“赫赫业业,有严天子”(《大雅·常武》),这种文德教化的宣扬是《诗经》战争诗中的重要成分。战争诗中突出这些,无非是说王者之师不靠暴力杀伐,而是以德服人,不战而胜。除此而外,诗中又多有车马旂服之盛和军行纪律之严的描写。战争诗中不去直接写战争,而以大量篇幅写这些,使之成为篇中的重要内容,其目的显然在宣扬王师军威,以其威慑力量使敌人不战自屈,是我国古代所向往的“舞干戚而有苗平”的具体化而已。
对《诗经》战争诗所写战争的性质,历来学者大都持肯定态度,认为宣王时代,“王室遂衰,戎狄交侵,暴虐中国,中国被其苦”(《汉书·匈奴传》),周朝兴师,进行的是反侵略的正义战争。
王安石论《采芑》末章云:“此章美其成功,言以宿将董大众,荆人自服,不待战而屈也。”但在《诗经》研究史上,第一个明确提出并论述战争性质问题的是朱熹。朱熹在《集传·小戎》中说:“襄公上承天子之命,率其国人往而征之(指西戎)……盖以义兴师,而虽妇人亦知勇于赴敌而无所怨矣。”认为“以义兴师”会得到国人的积极拥护。朱熹论《常武》末章云:“卒章反复其辟,以归功于天子。言王道甚大,而远方怀之,非独兵威然也。”对于《无衣》,他虽不无微词,但对秦人同仇敌忾、抗敌御辱的精神还是肯定的,他从当时的民族关系、政治形势以及“定都立国之计”出发,肯定秦人是为正义而战。
又姚际恒《诗经通论》论《采芑》云:“一、二章言军容之盛;三章言节制之严;四章归功于大将,而谓其北伐之声灵可以不战而来服也。”
赵良澍《读诗经》论《常武》云:“身归日来,心归日同,以徐戎之叛服无常,非有惠南国,省三农之盛德,何以怀之?其曰“天子之功”,功在王猷,不在王旅也。而诗顾以《常武》名篇者,岂谓对致治以文,拨乱改以武欤?亦欲其战胜于庙堂,如古圣人之神武而不杀也!”
方玉润《诗经原始》说《出车》云:“观其二章,先叙出军车旂之盛,旟斾飞扬,仆夫况瘁,已将大将征伐声势赫赫写出……早使敌人丧胆,玁狁慑服。故不烦一镞一矢,但城朔方而边患自除。非“赫赫南仲”上承天子威灵,下同士卒劳苦,何能收功立效之速如是哉?不但此也,方议回军,复事西戎,故以得胜王师加诸一隅亡虏,更不待衄刃而自解矣。此尤见南仲恩威并著,谋国远略有非他将所能及者。”
以上诸家都指出《诗经》中的战争诗写周王朝的胜利,不是靠“兵威”,而是靠“王道”、“盛德”,它强调的是敌人“自服”,“不战而屈”。
崇德尚义、“胜残去杀”的战争思想在历史、神话传说和其他有关论著中也有所表现。对此进行分析,有助于我们对《诗经》战争诗的思想特点的上述深刻认识:
《易·系辞下》:“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
《史记·五帝本纪》:“轩辕之时,……蚩尤最为暴……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
《尚书·大禹谟》:“帝(舜)曰:‘咨,禹,惟时有苗弗率,汝徂征。’禹乃会群后……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阶,七旬,有苗格。”
《尚书·武成》:“武王·大赉于四海,而万姓悦服……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
孔融《圣人优劣论》:“尧作天子,九十余年,政化洽于人心,《雅》、《颂》流于众听,是以声德发闻,遂称为首。《易》所谓圣人久于其位而天下化成,百年然后胜残去杀,必后世而后仁者也。”
这些记载所记事实虽不相同,但都贯串着一个共同的政治思想和军事思想:修明文教,崇尚德义为治国之本,恭行此道则不劳征伐而万民归服,天下自然臻于至治。所以司马迁对于先“振德”抚民而后诉诸武力消灭蚩尤的轩辕氏仍给以高度的赞扬。至于舞干戚,宣威明德,使敌人不战而屈,如同舜“久喻教而有苗有请服”那样,则更为上策。由此可以看出,在中国古代理想的政治是崇德尚义,垂裳而治;理想的战争则是“胜残去杀”,战胜于庙堂。黄帝、尧、舜在这两个方面都是理想的典范,所以才受到后人的景仰和崇敬。
《诗经》战争诗与上面所引述的那些历史传说,尽管有诗与文之别,但在思想观念上却是一脉相承,都以我国古代所特有的政治思想和军事思想为灵魂,所体现的都是崇德尚义的政治理想和“胜残去杀”的军事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