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宋 张俞《蚕妇吟》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注释
罗绮者:穿着用罗绮做的衣服的人。
赏析
这首诗借一位养蚕妇人的伤心感慨,来为农民辛苦工作而喊冤叫屈,并为农民生活的`贫困而抱不平。这两句诗的意思是:那些满身穿着蚕丝织成的高级衣服的人,没有一个是养蚕的人。“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道出了农民的心声血泪,令人同情令人心酸。与“为谁辛苦为谁忙”的意境相同,同样都是发泄内心的痛苦与不平。
张俞(生卒年不详),字少愚,一字叔才,号白云居士。益州郫(今四川郫县)人。宋代诗人。祖籍河东(今山西),“隽伟有大志,游学四方,屡举不第”,仁宗宝元初年(1039年),曾上书论边防事。庆历元年(1041年),用为秘书省校书郎,他把官职让父,隐居青城山白云溪(杜光廷晚年居所),六诏不仕,遨游天下山水三十余年,晚年杜门著书。有《白云集》,已佚。妻蒲芝,贤而有文,张俞卒后,为之诔曰:“高视往古,哲士实殷,施及秦汉,余烈氛氲。挺生英杰,卓尔逸群,孰谓今世,亦有其人。其人伊何?白云隐君。……”。《宋史》卷四五八、《东都事略》卷一一八有传。
红线毯,
择茧缫丝清水煮,
拣丝练线红蓝染;
染为红线红于蓝,
织作披香殿上毯。
披香殿广十丈余,
红线织成可殿铺;
彩丝茸茸香拂拂,
线软花虚不胜物;
美人踏上歌舞来,
罗袜绣鞋随步没。
太原毯涩毳缕硬,
蜀都褥薄锦花冷;
不如此毯温且柔,
年年十月来宣州。
宣州太守加样织,
自谓为臣能竭力;
百夫同担进宫中,
线厚丝多卷不得。
宣州太守知不知?
一丈毯,千两丝!
地不知寒人要暖,
少夺人衣作地衣!
白居易诗鉴赏
中唐时政之弊很多,其一是地方官每假进奉,广有诛求(白居易《论裴均进奉银器状》)。宣州太守的进奉红线毯就是一例。这触发了诗人对宣州太守一类昏官的愤怒鞭挞与对生民病
(《寄唐生》)的同情心,然后兴于嗟叹,发于吟咏,而形手(《策林》六十九)《红线毯》诗,正表达了诗人绝进奉,救时弊的意愿。
蚕妇 来鹄
晓夕采桑多苦辛,
好花时节不闲身。
若教解爱繁华事,
冻杀黄金屋里人。
注释:
⑴晓夕:早晚。
⑵好花时节:指百花盛开的时节,此时正是采桑大忙的时候,因此说农家妇女“不闲身”。不闲身:没空闲时间。
⑶解:了解,懂得。繁华事:指赏花之类的事。
⑷杀:死,用在动词后边,表示程度。一作“煞”。黄金屋里人:这里指富贵人家的小姐太太们。一说指有权有势的人。黄金屋,语出《武帝故事》:汉代陈婴的曾孙女名叫阿娇,其母为汉武帝姑姑馆陶长公主。武帝幼时,长公主将其抱置膝上,问道:“儿欲得妇否?”又指阿娇问道:“好否?”武帝笑着回答说:“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后武帝继位,立阿娇为皇后。后人遂以“黄金屋”指代富贵人家女子的居处。
译文:
从早到晚整天采桑多苦辛,
百花盛开季节养蚕忙煞人。
若教村姑了解赏花之类事,
便会冻死富家太太小妞们。
赏析:
《蚕妇》是唐代诗人来鹄创作的一首七言绝句。这首诗通过叙述与假设的形式,指出了如果蚕妇不劳动则“黄金屋里人”就会被冻死,表达了作者对蚕妇艰苦生活的同情以及对社会高层阶级依赖劳动人民养活的不满。
人们谈起写蚕妇的诗,自然会提到宋代诗人张俞的.《蚕妇》:“昨夜入城市,归来泪满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而晚唐诗人来鹄的《蚕妇》与张俞的《蚕妇》题目相同,内容相似,而写法与格调迥异。来鹄的《蚕妇》不像张俞的《蚕妇》那样,用明显对比的手法概括封建社会阶级对立的现实,而是先从蚕妇整日采桑养蚕的辛苦谈起。
“晓夕采桑多苦辛”一句紧扣诗题,“晓夕”二字直述采桑叶时问之长,突出劳动的艰苦。从这一句诗中,表现了采桑人的倦容,“多苦辛”三字又表现了作者同情蚕妇的思想感情。接下去诗人明确告诉人们,这些整天采桑叶的蚕妇并不是不爱盛开的百花,而只是在养蚕的大忙季节不得“闲身”而已。
这首诗的后半部分通过假设及由这一假设推论出来的结果清楚地说明封建社会谁养活谁这一根本问题。富贵人家的小姐太太们所以能在“好花时节”有闲情逸致去欣赏百花,正是由于这些蚕妇在此时“晓夕采桑”的结果。如果这些蚕妇此时也去千这些“繁华事”,那么,那些“黄金屋里人”只能被‘冻杀”。原来,这些“黄金屋里人”是由这些蚕妇养活的。此两句陡转笔锋,揭示了封建统治阶级完全是依靠剥削劳动人民而生活的这一事实。
全诗笔致冷隽,构思深曲,耐人寻味,在对当时不合理社会现象的揭示中,流露出了诗人的愤慨不平之情。运用通俗又略带诙谐的语言,通过叙述与假设的形式,通过暗含的对比,表现了深刻的思想内容,是这首诗的显著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