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城》里翠翠的人物形象分析:
《边城》是沈从文的一部优秀中篇小说,故事情节简朴优美。作者运用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创作手法,所描述的是中国湖南湘西边境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里的风土人情,借一个美丽浪漫的爱情故事,表现自己的社会追求和对旧社会的批判。小说中的主人公翠翠,是作者倾注“爱”与“美”的理想的艺术形象。她的天真无邪、自然、善良、娇气完全符合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因此,我就对她的性格作一分析。
一、翠翠形象产生的背景
翠翠的形象是由“绒线铺里的小女孩”、青崂山的“一个乡村女子”、以及“身边新妇”(即夫人张兆和)三个原型“合成”的。翠翠的形象绝不是简单的合成,而是作者经过项链情感与怀旧思想孕育起来的一个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这个小姑娘名叫小翠是沈从文同伴赵开明的女儿一双发光乌黑的眼珠,一条直直的'鼻子,一张小口,眼前这个“小翠”使沈从文想起十七年前与好友赵开明走进绒线铺里看中的“小翠”一模一样,似乎把作者带到了十七年前,于是深深地感慨到:为了这再来的春天,我有点忧郁,有点寂寞。黑暗河面起了缥缈快乐的橹歌。河中心一只船正想靠码头停泊,歌声在黑暗中流动。从歌声里我俨然彻悟了什么,我明白“我不应当翻阅历史”。
在理事面前,谁人不敢惆怅?《边城》中主人公翠翠似乎已和泸溪县城绒线铺里新一代“小翠”融成一体。青崂山的“一个乡村女子”的朴实无华、勤劳、乐于助人是翠翠形象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特别是夫人张兆和使翠翠的灵魂得到升华,达到了与作者思想的息息相通、心心相印。张兆和是沈从文在中国公学讲学时所教的一个女学生。时年十八,面目秀丽,身材窈窕,性格平和文静,在学生中是公认的校花。因肤色微黑,沈从文后来称之为“黑凤”。“黑凤”的身影从此费尽了沈从文大脑的屏幕,而且愈来愈鲜明,愈来愈深入,再也无从抹去,最终成为作者的终生伴侣。所以翠翠形象是集“绒线铺里的小女孩”的天真骄傲,青崂山的“一个乡村女子”的朴实善良、“身边新妇”(即夫人张兆和)的眉毛与沉静的一个有血有肉的复杂合体。
二、翠翠的出身背景
翠翠的出身具有传奇性,是其父母纯洁爱情的结晶。翠翠的母亲,老船夫的独生女,同一个茶峒军人,很秘密的背着那忠厚的爸爸发生了暧昧关系。有了小孩后,这屯戍军人便相约了她一同向下游逃去。但从逃走的行为来看,一个违背了军人的职责,一个却必得离开孤独的父亲。经过一番考虑后,军人见她无远走勇气,自己也不便毁去做军人的名誉,就心想:一同去生即无法聚首,一同去死当无人可以阻拦,首先服了毒。女的却关心腹中一块肉,不忍心,拿不出主张。一面怀了羞愧一面却怀了怜,仍旧在父亲身边,带待到腹中小孩生下后,却到溪边喝了许多冷水后死去了,以追随情人而去。因为住处两山多篁竹,翠色的逼人而来,爷爷取了一个如翠竹般响亮清脆的名字,叫作“翠翠”。翠翠是茶峒军人与老船夫独生女忠贞爱情的结晶,翠翠来到人间,便是爱的天使与爱的精灵。
三、翠翠的外貌、语言、动作、心理等描写别具特色,准确反映了翠翠的形象特点与性格特征
《边城》中外貌描写是刻画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法之一。作者通过外貌描写,深刻有效地展示了主人公的形象特色:“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鹿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
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心机后,便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翠翠的生长是自然教化,作者对翠翠进行刻画是没有安照一般作家的描写方式,没有刻画翠翠如何貌美,而是把她融于大自然,使翠翠的形象和大自然美好的风光融为一体的,使读者感到的是她的自然美。
四、重点在翠翠的爱情悲剧中刻画人物形象
“《边城》是一个怀旧的作品,一种带着痛惜情绪的怀旧,使一个温暖的作品,后面稳伏着作品很深的悲剧感。”苗族的婚俗,是青年男女自由恋爱成婚,有其与汉族婚俗的不同处。“苗族青年男女婚前两性生活颇为自由,处女与人通者,父母如而不禁,反以为人爱其女之美,有时女引其郎至家,父母常杀鸡款待。甚有设置公共房屋,专为青年男女聚会之用者。”翠翠是一个生性活泼,喜爱唱歌的姑娘。天保忠厚、老实善良,傩送也是一任其性、酷爱自由的小伙子,他相信唱出歌能使翠翠心领神会。
五、影响翠翠性格形成的社会文化因素
作品所反映的社会背景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期战云笼罩下的中国社会现实生活。
总之,翠翠是作者倾注“爱”与“美”的理想艺术形象,是在中国历史文化背景与作者理想相互碰撞所成熟、完善起来的一个成功的人物形象。她天真无邪、懂得人情、生动活泼、聪慧温柔、矜持、娇气,有民间女子那种内向的文静与腼腆。翠翠的身上似乎重复着与母亲相似的悲剧,但翠翠和傩送没有向母亲与军人那样双双殉情而死,翠翠远比她绝望的母亲更坚强,更勇敢。他怀着希望与自己的坎坷命运作持久地抗争。显然,翠翠形象的塑造倾注了作者同情与讴歌的激情,流露着理想化的色彩。
《边城》老船夫的人物形象分析1
他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杰出代表。
他善良、勤劳、朴实、憨厚、忠于职守、克尽本分。他生活虽然清贫,但却从不贪心;乐善好施,却从不索取。终生为别人服务,却不图别人的一丝报答。对于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他痛爱有加,把自己的整个身心都给了她们。十七年前,当他的独生女背着自己与驻防的一名绿营兵恋爱,有了小孩子后,他“却不加上一个有分量的字眼儿,只作为并不听到过这事情一样,仍然把日子很平静地过下去”。后来,士兵死于暴病,女儿为之殉情,他又毫不犹豫地负起了抚养外孙女的责任。
随着岁月的流逝,转眼间,外孙女已出落成了一个如她母亲一样美丽的少女。从此,在老船夫的心里又多了一层心事:为翠翠找一个如意郎君。为此他不辞辛苦,竭尽全力周旋于翠翠、天保、傩送、船总顺顺和杨马兵之间。无意中为孙女的婚事设置了一些障碍,导致了一系列的误会,最终酿成了傩送与翠翠的爱情悲剧。他带着万般的无奈和无限的愧疚悄悄地离开了人世。
老船夫慈祥、敦厚、善良、凡事但求心安理得的良好品德仿佛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化身;他对女儿、外孙女无私的爱仿佛就是我们炎黄子孙祖祖辈辈、生生息息得以繁衍的血缘纽带。从他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华民族那原始而又古老纯朴的人性之美。
小说正是通过老船夫这个典型人物的描述展现亲子之爱的人情美。
《边城》老船夫的人物形象分析2
老船夫是中国传统美德的典范。
他善良纯朴、热心好客、甘守清贫、尽职尽责。对孙女无比疼爱。为翠翠的亲事操心担忧,尽力促成翠翠爱情的实现。在生活上,对翠翠也是无比关怀,不让翠翠坐热石头,惟恐翠翠生病;在感情上尽力体谅翠翠的心思,翠翠忧伤寂寞时为她讲故事、说笑活、唱歌。外公因为女儿和女婿的悲剧,在他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翠翠害怕地痛哭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他给孙女讲母亲的故事,更让孙女感触不已。对于天保兄弟的选择,他却没有直接告诉翠翠,反而让孙女“心中不免有点乱”。
他对翠翠“温和悲悯地笑”,表现了他内心的矛盾,既爱孙女,又害怕她再走母亲的老路,却不能直接说出来。
后因天保的死造成孙女的悲剧,他又无能为力,不能向任何人求助诉说,只能撒手而去。可以说他是在孤独中死去的。
《边城》老船夫的人物形象分析3
老船夫是“边城”世界里的公仆,他与翠翠,黄狗住在碧咀溪畔,相依为命。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撑着木船,在碧咀溪为来往过客摆渡,由于“渡头为公家所有,故渡船人不必出钱,有人心中不安,抓了一把钱掷到船板上时,管渡船的必为一一拾起,仍然塞到那人手心里去,俨然吵嘴时的认真神气”。“我有口粮,三斗米,七百钱,够了!谁要这个?”从这一细节处,老船夫的固执倔强可见一斑。
他不仅拒收过客的钱财,而且慷慨大方,善待乡亲。他托人到城里买来茶叶和草烟,茶叶放在大缸里,用开水泡好给过路人解渴,烟草则挂在自己腰带边,需要皆慷慨奉赠。有时,在渡口遇到熟人,常请到家里喝酒,有时在城里别人想尝他的酒,他就把酒葫芦递上让人喝个够。他从不思索自己的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静静的很忠实地在那里活下去。他把摆渡当成自己的天职,从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因此,他也众人的尊重,他“一到河街上,且一定有许多商人送他的粽子与其他东西,作为对这个忠于职守的划船人的一点敬意”他想买肉人家却不愿接钱,他却宁可到另外一家去决不想沾那点便宜。
卖肉的明白他那种性情,到他称肉时总选最好的一处,且把分量尽量加多。就这样,老船夫爱上这个职业,不管严寒酷暑,刮风下雨,他是又喊必应,无人过渡时,晒晒太阳,追追黄狗,吹吹竖笛,将将故事,生活的平凡而宁静。知足而快乐。尽管日子有些单调重复,但老船夫并不感到多么寂寞,似乎生活中并不缺少什么。
老船夫的一生是平凡、平淡的,没什么大起大落:老船夫是善良的,以自己一颗善心对待周围的一切。他对自己的生活并没有什么过高的奢望,“三斗米,七百钱”足以维持它祖孙二人清贫的生活。从表面看来,老船夫的生活如一首动听的抒情乐曲,听来一切和谐悦耳,似乎没有什么忧伤的调子。但如果我们拨开美丽温柔的生活面纱,不难窥见在老船夫和平宁静的生活背后,有着难以抹去得寂寞和“淡淡的凄凉”。
事实上,老船夫也是一个悲剧人物,如果用世俗的眼光来审视,他一生的命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我认为老船夫的悲剧主要表现在两点。一是家庭的悲剧。他唯一的女儿为情而香消玉殒,留下一个孤雏——翠翠,他含辛茹苦是翠翠长大成人,而这其中的甘苦是别人难以想象的。翠翠长大后,他一心想让翠翠避免他她母亲的悲剧,得到幸福的爱情,尽管他为此操碎了心,跑断了腿,受够了别人的白眼,但直到他与世长辞,也未能如愿。他极力避免的最终也没有逃脱,悲剧再一次降临到这个本来就命运多舛的家庭,降临到翠翠头上。二是性格的悲剧。
翠翠是一个“美”女!
这种“美”,有别于中国传统审美习俗中的“肤如凝脂,腮如新荔”,翠翠的肤色是“黑黑的”,是健康的;翠翠的眼睛也有别于《诗经》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顾盼生辉,而是“清明如水晶”,是纯净的。疏朗几笔的肖像描写,你的眼前仿佛立着这样一个美女:璞玉浑金、玲珑剔透、健康明丽,你由衷地赞叹:真美啊!然而,这种“美”还有更丰富的内涵,请看接下来的两个比喻:“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如山头黄麂一样”,前一个比喻,意在突出翠翠的天真活泼,后一处比喻意在彰显翠翠的善良纯真。仔细思考,作者为什么青睐于动物作比?读到“小兽物”三个字,你可曾联想起中国古语“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当然,不仅仅如此,还因为“小兽物”“山头黄麂”喻示着原始的,未经开化的朴质,因为这里是湘西边境,是茶峒古城,古风犹存。当然,翠翠的纯净自然、健康明丽,最根本的成因还在于作者两次强调的“长养”,因为自然的养护,才有了翠翠的健康成长。
翠翠生活的世界是简单的,是纯粹的,她是如何看待外部世界的呢?“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这一句和前面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相映成趣,是一个单纯自然的人在面对外部陌生的世界时本能的`反应:犹疑、谨慎、提防,这是人之本初的自然属性。翠翠的母亲是湘西苗族,翠翠的父亲是汉族屯戍士兵,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差异在此交锋融合,“各人应有一份哀乐”,然而,“他们是正直的,诚实的”(《边城》题记)。
总之,翠翠是作者倾力塑造的人物形象,近乎于作者心目中理想的女神形象,在她身上,折射着湘西淳朴的人性美、自然美,也凝聚着作者对乡村世界生命形式的温爱之情和其生存方式的深沉思考。
还要补充一点,本段文字的最后一句,原作是“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而教材选文却是“就又从从容容的来完成任务了”,窃以为,教材的处理似有不妥,“玩耍”呼应前文“小兽物”的比喻,共同凸显翠翠的灵动活泼,而“完成任务”则未免太过现实,失去了自然轻快之意。
这是湘西小城相依为命的祖孙俩日常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可以拆分成两部分:闲暇时和摆渡时,却可以用四个字概括这种生活——岁月静好。
无论是闲暇时还是摆渡时,围绕的一个核心词语是“寂静”。闲暇时,不管是“在门前大岩石上晒太阳”,还是“嗾使黄狗衔取抛出的木头”,都没有人物的画外音,也无需有;即便是爷爷絮絮地说些久远以前的战争故事,也因为听众的寥寥(只有翠翠和黄狗)和内容的古旧,而平添了一份沉静;同样,祖孙两人吹起的迎亲送女的曲子,在这安静和平的小城和终日潺湲的溪水前,也宛如空谷回音般静谧。至于摆渡时,爷爷的歌声和翠翠吹奏的竹管声,作者则用“以声衬静”的手法和“仿佛”一词的不确定,来强调“寂静”。人物的生存环境为什么如此“寂静”?在《边城》中,作者如是说:“一切总永远那么静寂,所有人民每个日子皆在这种不可形容的单纯寂寞里过去。一分安静增加了人对于”人事“的思索力,增加了梦。”因了“寂静”,人才可以思索,才会有梦,这和我们今天忙碌喧嚣的生活构成了多么大的反差!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们今天的人已经匮乏思索,鲜少有梦了!
那么,作者为什么钟情于笔下的人物这样的生存方式呢?关于这点,沈从文在《阿黑小史》序中说:“若把心沉静下来,则我能清清楚楚的看一切世界。”而在另一篇小说《如蕤》中作者借助女主人公之口说道:“寂寞也有寂寞的好处,它使人明白许多平常所不明白的事情,但不是年轻人需要的,人年纪轻轻的时节,只要得是热闹生活,不会在寂寞中发现什么的。”
作者用一份寂静的心去关照现实生活,这就是作者构设简单寂静生活的初衷。
在这段文字中,祖孙俩的闲暇生活,被作者运用画面组接的方式定格、放大,在这里,作者将生存的现状(嗾使黄狗衔取抛出的木头)与沧桑的历史(爷爷说的多年以前的战争故事)、真实的存在(吹曲子)与留白的想象(晒太阳时人物的期待与想象)交织在一起,在娓娓的叙述中,让读者感知到时光的流转、人事的代谢。
在作者淡淡的叙述中,我们仿佛看到了祖孙二人寂静的生存方式,只是,我们分明还咀嚼出一份淡淡的感伤和悲凉。不是吗?那份空旷的寂静,那份日复一日的单调,对于爷爷来说,意味着来日无多;对于翠翠来说,意味着青春女性的孤独,这从下文翠翠“争着送新娘子的花轿,独自装扮新娘子”可以得到印证。所以,有人说,《边城》是一曲哀歌,不仅仅是人物最后的结局和命运,也有诸如上面选文看似不经意的叙述。《边城》是寂静与孤独交织的美丽之作!
拓展知识:
“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机心后,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