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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父亲的名家散文句子汇聚100句

时间:2019-08-06 02:02

父亲是一个擎天的巨人,为我撑起一片生活的空间。父亲像一座大山,担起所有的重担,让我活得轻松安然。

父亲的味道

哇哇啼哭的来到人世间,父亲脸上的喜悦没我们不记得记得,当我们喃喃的学叫爸爸或许少许人能记得父亲嘴角扬起的情形,我的心中最明亮的记忆是父亲用一件军大衣裹着我,把我抱在怀里唱歌给我听,那个严厉而无法掩盖住慈爱的脸在靠近我,用它干枯的嘴唇亲吻着我的脸颊、亲着我的额头。

那短短的胡须扎在我的脸上,没有疼痛而是前所未有快感,似乎我与生俱来喜欢这种感觉,我幸福的把头靠近他的胸口幸福纯真的笑,他的衣服上有种味道、那是烟草的味可我觉得不是,我觉得那是父爱的味道,因为我在别人身上闻不到这这独特的味道,似乎这味道是父亲匠心独具制作给我识别的味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大了失去了那胡须扎脸颊的快感,当是依然记得那独特的味道,那是顶梁柱的味道,他用宽大、厚实的肩膀撑住一个家,即使父亲处远门了闻到那奇特的味道所有的恐惧所有和不快乐烟硝云散了,因为父亲无所不在的给我温暖,他像颗大树又像做大山,永远保持着严厉的面容给我最真实的依靠。

当我不在是个小孩已经是舞象之年,背上沉重的行李要远离家乡去工作了,但我感觉沉重的不是行李而是我的心,看着父亲严厉的面容消失,脸上是失落是忧伤我多么想回头,可我不能我不能要依靠我的父亲,父亲已经是知非之年年了,他的肩膀不能再承受这个巨大的压力个,车缓缓的行走我的喉咙不知道被什么卡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可是我的鼻子无时无刻不在寻找那味道。

如今已经工作了6年了。有时一年才回一次最多一年也才回5次家,每次回家汽车到达家门口时父亲快速的脚步声和那独特的味道我知道父亲无时无刻不在等我回家。

爸爸我爱你。

我与父亲

现在每次呼唤你的时候我已习惯了喊你:爸,而不是:爸爸。我知道你们那一辈喊父亲为:大。父子之间的那种沉默在我们父子身上愈显得剧烈。我真的想去挣脱一个男人去做一个自以为是真正的男人。父亲,你也是偶然成为了我的父亲,我亦是偶然成为了你的儿子。

三十而立的时候,你喜极而泣的双手捧起了我。从母亲后来的描述中,我能想到你那时的激动,那时刻的幸福。那一年,严酷的寒冬,那一年,着身的破袄,那一年,你一月仅拿几块钱的工资……那一年,一切的苦难和不如意,母亲说都让我的到来把父亲给捂热了。那一年,父亲对母亲说,那是最幸福的一年。

都说严父慈母,而记忆里储存的却是,因我犯错而遭受母亲给的皮肉之痛,你在一旁却极力袒护为我辩解。剩下就是逗哭闹中的我,直到我弃悲从喜。母亲责怪说你对我是溺爱。你却对母亲赔笑附声说,儿子错,父之过。童年,对父亲的爱并未有多么深的领悟,那时候只知道见好收好,没好索好。那时候的父亲还年轻双手能轻轻的把我捧起,那时候的我也很调皮,会“顺鼻子蹬眼”的.爬上父亲的肩头。

那时候父亲在距家三十里外的县里做事,但父亲每天都会在傍晚某个特定的时刻蹬着他的那辆三角高梁自行车出现在灰蒙蒙的路口,记忆里很深刻的画面,却让那时天空的幕遮掉了好多,看不清父亲那时的脸。

我会很快迎上去喊他:爸爸。那时候我还喊他:爸爸。父亲动作轻盈的把我捧到前梁上,而我已迫不及待的往开解挂在车把上的布袋,或者回去摸搜父亲的衣物衣物口袋,因为我知道父亲总会给我带回来一些特别的吃食或者新奇的玩意。母亲看见了会恶恶的警告父亲:看你把娃惯成啥样了。父亲只是笑而不语,对我在他身上放纵的行为已是安然默许。

青春叛逆的那段日子里,我诡张的行为,总是挑战着长辈的忍耐极限,有时甚至是为自己自以为是关于尊严的缪事。父子间慢慢地从这个时候开始沉默。父亲明白这是一个想要成长为男人的男性发展必须经历的过程,父亲似乎不再疼爱我,往往会让我去独立完成一些事。后来渐渐醒事的自己猜明白,父亲那是要让我独立,为了一个小男孩成为小男人腾出一个舞台。那几年,父亲只会在我睡着的时候捏掐我的鼻子和耳朵,但有时候我会转身,因为那时候我醒着,那时候我不懂父亲。那几年我开始喊他:爸。

一座城市与一座城市让铁轨航线拉近了好多,但回家的渴望被日益膨胀的独立,自强慢慢吞噬掉。我会给母亲定期的打电话,和她唠唠家常里短。母亲有时会说,你爸夜里咳嗽愈来愈烈,开始老喊胃痛……电话这头我只作默默的无声回答着。这几年我忘记了给我那个叫爸的男人打电话,我只会在母亲的电话里问及,家里人都还好吧,其实这时候家里只有父亲和母亲两人。偶尔的一次父亲外出做活,我打通父亲的电话,当问及身体是否安康时,父亲说一切安好,然后父子开始沉默,我知道父亲在撒谎,短短的几句话父亲已咳嗽了数次,最后也就这样忘记了谁挂掉的电话。这一年我二十出头,父亲已经开始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离开家乡,心却从未从那块黄土地上走开过,因为那里有自己的根,一位母亲和一位与他将近十年沉默的父亲。想念父亲,一个现在叫爸的男人。儿时经常和父亲拼手,现在却已超出父亲手指一截,但自己却从未走出过他笼罩呵护的那片叫做父爱的天空。

此刻,我知道父亲已吹起了呼噜,我希望清晨朝曦泛开的时候,没有咳嗽,没有身体疼痛的,一个被我称了二十二年的父亲醒来。

父亲

过去,我们与我的父亲喜欢在那山坡上种些红薯下去,一到秋后就丰收满地红薯。当时并不明白,不久以后,那是我们的父亲要归去的地方。

黄昏的墓地,显得格外孤寂,在墓下面的父亲是永远睡下去了。

我们兄妹忙父亲的丧事,一直很忙。如今可以一起站在父亲墓前,我们的泪水在悲痛的匣子撕开口子后流得一塌糊涂。

绿满山坡,山坡下面的村庄袅袅吹烟升起。我们兄妹们更不忍心墓地下的父亲孤独地守着这一片黄土。墓前没有生命的纸花迎风飘呀飘呀,渐渐远去……

父亲是四十岁做的新郎。

在那个生产队记工分的年代,父亲收养着两个孤儿,母亲是被父亲的善良之举,决定嫁给大她十多岁的父亲。

父亲是在做了多年父亲后才有自己亲生儿子,在以后的日子中,我们兄妹仨被父亲宠着,而父亲更是辛苦地干着生产队最脏最累工分最高的活。

那时的父亲有使不完的劲,生活的重压也压不垮他。他就像一座山一样伫立我们一家人心目中,而仨兄妹就像仨只刚出壳的燕子,张着宽大的嘴,拼命地吞噬着父亲的身体。

一直到了分地单干,父亲更是没日没夜地干。我们兄妹仨的学习态度就像飘散在风中的蒲公英,自由又毫无目的游荡。到了初中谁也不肯读了,太差的学习成绩对我们来说,再读下去也是一种折磨。

父亲那明显压垮的背,一事无成的我们,望着父亲那背就像一把鞭子一样抽打着兄妹仨的良心。我们的父亲明显老了。

有风吹过来,带来了树叶清香。父亲墓前的兄妹仨,眼睛干干的,没有多少泪水流了,只是在那痴痴想着父亲的过去……

我们兄妹长大了,父亲越来越老了。父亲干活的腰越来越像虾米,也越来越怕那耀眼阳光的毒辣,空虚的身子再也榨不出太多的汗水,却始终没有停下那沉重双脚。

长大后的兄妹还是一直跟在父亲背后干活,总是父亲在前面开好垦后,兄妹在后面播种。就像我们兄妹的生命离不开父亲的轨道一样。

我们的父亲也像天下所有父亲一样经历儿女成家,分家的幸福与伤感。高兴时喝酒,伤感时同样喝酒。对我们说最多一句话是树大自直,你们一定要直。

后来父亲真的老了,我们兄妹轮流照顾我们的老父亲,晚年的老父亲的房子清清冷冷,我们去看他时,他大多背坐阳台上,孤孤单单的画面让我们伤感不已。父亲在等待生命的落幕。

这一天终于降临我们的老父亲身上,我们兄妹虽然之前做了这样哪样心理打算。可还是被这一天的到来,心脏针刺般的痛。

邻居都来送行了,四周不断有人过来,我们只能做的事情是给父亲遗像拂的一尘不染和灵堂前的黄花扶正了又扶。如果有来生,我们希望能再与我们的父亲相聚,但不给父亲再做儿女,哪样父亲经不起两世的苦。

父亲的朋友多说父亲一生平凡又伟大,如果换成他们不一定能做成父亲哪样。

我们儿女掏空了父亲的爱,父亲到死也是甘心的。爱到底是什么?

北飞的大雁,你知道,我们如今为什么会在父亲墓前是如此伤痛和自责。

母亲叫醒我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还沉浸在梦里,而母亲,显得很着急。

“儿子,你快起来吃饭,晚点该出门了,别误了飞机。我去看看你爸,他半夜就该回来的,也没带手机,我去找找。”

“万一他加班呢?”我嘟囔着,房间里的空调还在丝丝作响。

“哪可能啊,加班还能加五六个小时啊!”母亲不再催促我,继而朝门外走去。

我又沉沉睡去,直到听见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次,是在数落父亲。

“你就那么笨啊,出去喂了一晚上蚊子啊?……”林林总总的话说了一串又一串。父亲不时赔笑两声,直到他们俩进了我的房间。

“儿子,该起床了,看看还有啥东西需要收拾,待会儿又要出发了。”母亲显然是去伺弄儿子了,只剩父亲站在我床前。

“爸,你昨晚去哪了?”我翻了个身,连眼皮,也懒得提动。

“我没带钥匙,回来的时候你们都睡了,刚好前面麻将馆有人打麻将,我就在那椅子上睡了一晚。呵呵。”父亲说得很淡很淡。

我突然就清醒了,转身望着父亲。他依旧笑眯眯的,而我儿时记忆中一样。而此刻,我感动了,是面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个子父亲,心里莫名的难受。

父亲是个小个子,一直与母亲显得那样不般配。母亲一米七二,而父亲,虽然到现在都没有驼背,可他充其量只有一米五。每每有人提及他们的身高差,母亲总笑,还说:“不一定个子大就能干啊,他可有的是力气。”

我作证,母亲这句话没有说谎,在父亲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而至于父母这场不般配的婚姻,那要从我的外公外婆身上找原因。

外公瘫痪得早,母亲说,彼时她才几岁。她看着大个子的母亲将父亲从床上搬来搬去,而外公,吃喝拉撒都在那张床上。到母亲十岁过后,便看见外公长了很多褥疮。母亲姊妹合力将外公翻过来,让他趴在床上,便有一条条蛆虫在外公的臀部忙碌着。母亲用镊子一条一条的夹出来,放在油灯上烧死,再在腐烂的肉里翻动。而外公,全然没有一点知觉。

其实外公也是能干人,年轻的时候,是村里的“官”,只是病痛真的太折磨人,消磨着肉体,更消磨着病人及其家属的意志。

母亲说,外婆总是一个人忙到半夜,而他们,从能干活开始,便要替外婆分担农活和家务。从一开始姊妹合抬一桶水,慢慢地,便能挑起小半桶,再往后,便是一人一天,直到把水缸挑满。

村里来说媒的时候母亲才十四岁,父亲比她年长三岁。实际上是外婆看中的父亲,托人来告诉母亲而已。外婆说家里需要一个男人,需要一个男人耕田犁地,而父亲家里困难,单身一人,母亲配他是绰绰有余的。要说同意与否母亲也不知道,去到父亲家之后,一碗面条,便算是定了亲。父亲极力讨好母亲,本来就是邻居的两人,从此一起下地干活,有父亲挑水劈柴,耕田犁地,便好似有了依靠。四年后,父亲和母亲成了亲,据说,父亲结婚穿那套衣服,还是从村里借来的。当然,作为喜服的这套衣服,是村里的宝,不少人结婚都穿着它。

父亲今年六十一岁,而他一直坚守在熔铸岗位二十载有余。至于他所在的熔铸车间,便是熔铝,而铝的熔点是六百六十摄氏度。工人需要将碎铝等放进炉里,液态后,将铝水倒进特定的容器中,待其冷却后,再用铁钎将铝块撬出来。且不说需要力气,光是那温度,一般人就吃不消。厚厚的工作服套在身上,再戴上面罩,其有很多不可预估的风险,所以,上班的时候,就连裤脚,都要扎得紧紧的。而父亲,一直干着这份工作,从我上学的时候,到我工作,再到我结婚生子,父亲都没有在他的岗位上缺席过。

而我之所以了解这份工作,需要从我十五岁那年说起。或许,那是我们共同的`叛逆期,而父亲在苦口婆心之后,收起了他那笑眯眯的小眼睛,对我采取了以暴制暴。就是那个暑假,父亲把我拽去了熔铸车间,让我就在他那岗位,什么也不干的站了一天。我买了一瓶又一瓶的饮料,而父亲却对这些饮料无动于衷,电风扇吹得我好似要飘起来,可依然觉得酷热难耐。那天晚上,我的双腿肿胀,脸颊和脖颈处火辣辣地疼。我开始退缩了,害怕着将来会像父亲一样渡过自己的后半生,没等父亲开口,收拾书包便回了一千五百公里之外的家。当然,此刻的家只剩我自己,因为从我住校开始,母亲便去到了父亲身边,而我只是“留守”之一。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都觉得脸颊疼,看着脖颈一点点的脱皮。

父亲一直对我的学业不遗余力地支持着,而我也不负众望,终于有了一份看起来体体面面的工作。而大个子的母亲却病倒了,并且丧失了养活自己的能力。父亲反而显得如释重负,用他的话说,我刚好需要一个人带孩子,而母亲,看孩子倒也不在话下。

母亲拒绝来我的城市,她说要替父亲煮饭,要给他端茶倒水,我没有强求,只是将孩子送到了父母身边。

父亲更“能干”了!说到这的时候,母亲眼里都是灵动,一直夸赞小个子的父亲。他买来一辆二手三轮车,上班的时候,只要有空,他就在工厂转悠,随处可见的饮料瓶是父亲眼中的宝,他拧开瓶盖,将里面的水甩干净,放在地上一一踩扁,下班后,便拉回出租房。

父亲坚持租住在了一楼,那房间狭小,不足十平米,父亲一百块便租得了。他看中的是门前那片空地,将他从四处搜罗回来的“宝”往地上一倒,便开始敲敲打打。拾得的电器需要仔细拆卸,将塑料和金属分类,能卖出个好价钱。父亲望着那地废碎的时候,眼神就和望着我的孩子一样,不免,让我都跟着吃醋。而那台三轮车,在往后的日子里,还变成了我儿子的坐骑,来回六公里的路程,不论刮风下雨,都是父亲一来一回地登着。

为人父母后,我终于是理解了父亲,也理解了母亲眼中的骄傲。所谓的般配,或许就是这种彼此的仰慕。父亲只是一个小个子,而他,同样有“如山”的一面。年轻的时候,他是外婆家的山,成家后,是母亲的山,而现在,不仅仅是我的山,还是我儿子的树,是那辆三轮车上的遮阳伞。

儿子依然在三轮车上大笑着,母亲,同样守在大树下等这对归来的爷孙俩,至于小个子的父亲,当然是卖力的蹬着三轮,替我的儿子掌握着一路向前的舵。

【背 影】

作者:朱自清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有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籍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到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贴;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甚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三回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直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桔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桔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桔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桔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桔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封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父亲的思乡情结】

一次周末,一家人准备回农场看望年迈的父母。一吃过早饭便和老公一起到街上转转,打算买些东西带上,突然看见一个纸牌上写着杂粮煎饼的摊位,我停了下来,欣喜地掏出钱来要买2公斤,老公说你疯了,我神秘地说你知道啥,我老爸特爱吃这个了,这些年来我从没有在集市上见到还有卖煎饼的。

父母见到我们一家人十分高兴,尤其是见到个子快比我们高的孙子,父亲又是问这又是问那,母亲慌忙去厨房准备给我做饭,嘴里叨叨着来看我们就行了,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啥?我说老爸:你看,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煎饼。父亲一听赶快起身走过来,打开塑料袋放到鼻子上闻了闻,笑着说就是这个味,从父亲那高兴得像个小孩似的眼神中,仿佛也让我看到了他的思乡情结。

父母是上世纪60年代从江苏徐州来疆的,那时候父母亲都是农场连队的职工,4年才有一次探亲假,可能由于我们姊妹多、家庭困难的缘故,父母有时候到了探亲期,又总是往后推。记得一次父母探亲回来,我们姊妹几个原以为会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没想到居然大老远的背了一口锅回来,父亲说这叫鏊子,是用来摊煎饼的。

一有时间,父亲就会用面粉、玉米面还有黄豆面,亲手为给我们制作又大又薄的煎饼,同时还会给我们讲起煎饼的来历。说煎饼是诸葛亮发明的,诸葛亮辅佐刘备之初,兵微将寡,常被曹兵追杀,一次被围在沂河、涑河之间,锅灶尽失,而将士饥饿困乏,又不能造饭,诸葛亮便让伙夫以水和面粉为浆,将金(铜罗)置火上,用木棍将米浆摊平,煎出香喷喷的薄饼,将士食后士气大振,杀出重围,当地人也习得此法做食。父亲说老家地处三省交界的地方,虽然煎饼起源于山东,但徐州也以煎饼为主食。

煎饼食用时,卷以各类炒菜、土豆丝、豆腐干,配以醋蒜汤、麻椒油、熟芝麻、酥韧相辅,清香扑鼻,酸辣适度,吃起来十分可口。父亲最爱卷的菜是青椒炒小河虾,但他常常留给我们姊妹三人,他自己每次下地干农活,中午不回家时,卷的则是大葱、乳豆腐和辣子酱,我也因此喜爱上了煎饼。

前些年,父母均已退休,家也有农场连队搬到场部,由土坯房住进了楼房,也就再没有见到父亲摊制煎饼了,他每次回老家探亲,带回来的依旧是一辈子吃不够的煎饼。

从此以后,每次看父母时,我都会带些煎饼回家,家让我恋恋不舍,而煎饼味也让我们一家其乐融融。

【我的父亲】

每年的大年三十,我们总是要到婆婆家过年,这似乎是成了不成规矩的规矩,可是每到正月初二早晨,我便坐立不安,如坐针毡,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知道,此刻,最让我牵挂的莫过于我的母亲。

吃完午饭后,匆匆忙忙赶往母亲家,一路上,我脑海中不停地想象着,大过年的,母亲是不是还像往年一样,所有备好的年货都没动?打开家门,母亲正在剁排骨,正如我所想的一样,她只是炸了三种鱼,可是没吃多少,“妈,我来烧火吧。”我坐在凳子上,往锅灶里添柴,母亲和我拉着家常,一会的功夫,排骨炖好了。和母亲面对面坐在温暖的炕头上,我那急切焦躁的心情也渐趋平静。“每逢佳节倍思亲”,望着当年清秀的母亲如今却鬓斑白的头发和渐渐弯曲的脊背,我不由得想起了父亲,父亲,如果您还健在,那该有多好啊,整整一个下午,我和母亲说起了我的父亲,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听母亲说,父亲出生在大连,父亲的相貌继承了奶奶的优点,浓眉大眼,国字脸,典型的“小山东”的形象。小时候我也见过父亲年轻时的一张黑白照片,一双明亮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茂密偏分的头发,穿着一件带着风钩严谨整齐的中山装,微笑间更能衬托出他的稳重与儒雅,爷爷说父亲出生百天后,他抱着去一家照相馆照相,刚好一对俄国母女在照相,姑娘看着父亲粉嫩可爱的模样,一度抱着不肯撒手,最后还是被她母亲拖走的。可惜的是,我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奶奶。母亲说她三个孩子长得都不像她,尤其是我和弟弟,村里有的人说我长像我姑姑,但眉目间更像父亲。为此正月初三姐姐回家还“据理力争”,说她也长得像父亲,“这么说你认为自己长得俊,所以像父亲?”

“是因为你长得俊,所以不像父亲。”

“这是什么理论呀,简直是胡吃包子乱搅面。”我和母亲引不住笑了。长大后的父亲和两位伯父一样,在大连有正式的工作,单位提供食宿,每天和那些同龄的年轻人吃住在一起,唯一遗憾的是奶奶身体一直多病,轮流住在两个伯父家。父亲每月的工资都如数上交,自己从未积攒过一分钱。这是后来奶奶告诉母亲的。爷爷奶奶回到了老家后,27岁的父亲接着也辞掉了工作,回到了老家爷爷奶奶身边,生活在一起,再也没有回到生他养他的城市大连,对此父亲从来没有说明原因。

回老家后的父亲,被村里安排做了生产队小队的会计(当时有两个生产小队)每天在生产队干完农活后,要到大队饲养室给社员们记录出勤工时。那时的生产队除了农田收获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所以可以说是为生产队服务。后来两个生产队合并,父亲就成了村里的大队会计。从27岁开始一直到63岁,父亲36年的任职期间,村书记换了好几届,与他配合工作的村现金出纳保管更是频频更换,可是父亲却始终以严谨细致的作风对待工作,从未出现过一丝一毫的差错。尤其是接近年底,家家户户忙着采购年货,可是父亲总是要忙着汇总各种报表,为了账目清晰明了,他总是一遍遍反复核对工整填写,一把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就这样我在父亲响亮的算盘声中长大。随着经济管理水平的提高,乡镇经管站每年都派人进村核查账目,而父亲精算管理的账目每次都获得了表扬。农村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后,经常有村民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更换土地,他们总是找到父亲要求调账,而父亲总是认真一一核算后调整,“说不定过了一年后他们又要求调换回来,让他们自己清算好了,您又何必额外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呢,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我有些不以为然。

“做人不能只想到自己,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是理所当然的。干一行就要爱一行,专一行。”父亲总是认真仔细地更改,事无巨细,从不抱怨繁琐。

作为农村的大队会计不仅仅要管理好账务,许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譬如小孩出生报户口,适龄大姑娘小伙子登记结婚都要出具证明。父亲的字圆韵流畅,相比之下自己的字虽然也娟秀但总感觉多了棱角。尤其是年底,父亲总是要去买一张大红纸,将一年来的账目公布于众,大红纸上飘散的缕缕墨香以及隽永的蝇头小楷总是让我羡慕不已,于是趁着父亲不在家偷偷地取出他仔细包裹好的墨块,模仿着他的动作研磨写毛笔字,可是看着纸张上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迹,我恍然大悟,一手看着漂亮飘逸的毛笔字,绝不是一日的功夫就能够练就成功的,那是需要持之以恒的毅力和天长日久勤奋练习的。

最令我敬佩的是父亲50多岁时,参加镇上举办的会计培训班,培训班离家不远,只有7里地,骑自行车大约需要半小时。可是父亲深知学习的重要性,考虑自己年龄大了,而且记忆力也远远不能和年轻人同日而语,为了能够更好地充分利用学习时间,不甘落后的父亲就住在培训班里,起早带晚,非常认真刻苦,经过接近一个月的学习以及测试,半年后父亲终于收到了助理会计师资格证书。

天之大,唯有父亲的爱,严厉又慈祥。

父亲深知自己年幼时因为家庭条件读书少,知识远远不够,闲暇是总是喜欢看书学习,因此也对儿女寄予期望,希望我们能够好好学习,长大后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初四到高中四年的学习时间里,学校离家很远,尤其是初四时的学校,当时这个乡镇还没通公共汽车,因此上学需要的所有物品都是父亲骑自行车一次次地去送,上高中后,总算通公共车了,隔一个星期天回家一次。记得有一年冬天返校时从家里出发晚了,等到了车站时已经没有通往学校的汽车了,我坐在候车室的大厅里,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幅“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国画,感觉自己的心也仿佛被掏空了似的,今天不返校,明天肯定是要挨老师批评的,我郁闷地拖着脚步一步步往家走,走到门口看到明亮的灯光,不知为何我竟然放声大哭,母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询问,当得知我没能赶上最后一班车时,父亲看着我红肿的眼睛说,没事,明天早晨我早点把你送到车站。于是第二天早晨4点,父亲便催促母亲做饭,然后叫醒我收拾吃完饭后就骑车送我到车站,由于路面结着厚厚的冰层,非常滑不好骑,好几次车子都滑倒了,我说我自己走吧,可是父亲坚持非要送我到车站,那条不长的路程我和父亲却走了很长时间,我坐上了第一趟通往学校的班车,到学校时同学们还在上早自习……

那时学校住宿生都要自带粮食,到学校兑换成面粉后,再到教务处兑换成每张四两或者二两的学校饭票,每个星期一订饭交票,菜票另外用现金买。记得很多次父亲到学校送粮给我,都赶上了老师正在上课,可是他每次都宁愿自己站在操场上等到下课,也不愿打扰老师和同学们的上课时间,家长到学校后都是在教室门口一闪,老师就会主动询问,然后招呼学生出去,可是当我告诉父亲后,他总是说,我又没有要紧的事,等一会有什么关系呢?

晚年的父亲,由于疾病做过三次大手术,每一手术我都心惊胆颤,生命是何等脆弱啊,转身之间是否会有生离死别?第一次手术,从早晨八点开始到下午三点还没有结束,我感觉自己的心蜷曲成一团,窒息到几乎无法呼吸,心弦崩得紧紧的,哪怕只是一丝微风吹过,都有崩溃的可能,不想让陌生人看到自己此刻的无助与无奈,背转过身,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地顺着脸颊跌落,浑身软弱无力……手术后父亲身体恢复很好,没想到时隔10年后,病魔再次来袭,最后一次手术后父亲视力不如从前,偶尔会有头晕的症状。两年后父亲在没有任何疼痛以及病情加重的情况下,拉着母亲的手,嘱托了一句“告诉我的家人……”后便安详地离去了,刹那的离别却从此成为永远,那年,父亲只有66岁。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看着父亲生前的亲朋好友在眼前来来往往,我竟然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眼泪,疯狂似地夺眶而出……

父亲一生与人与善,凡事总是先替别人考虑,安然淡泊,与世无争。恪守职业道德,两袖清风。从未挪用一分公款,从不走后门拉关系。看到同学们毕业后纷纷找到好工作,内心既羡慕又着急,于是几次在父亲面前委婉提起,可是父亲从不因为我渴求的目光而改变自己的初衷。6年前在营业大厅帮一位大叔填好转账支票后,大叔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姓于?你爸是不是村里的老会计?”“您怎么知道,大叔?”我惊奇地问道。

“因为你长得很像你爸,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我是你们邻村的会计。你爸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好吗,当初我们都曾一起去参加培训的。”

听着大叔的话,一股暖流瞬间袭上我的心头,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父亲的同事,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非常好,可是父亲却永远地离去了,“父亲已去世多年。”我轻声回答着,低头间两眼一热,一层泪雾弥漫了我的双眼。“真是没想到,你爸是个好人,工作积极又认真。这里环境很好,我们都是干数字工作的,我和你爸一样,也喜欢数字。”看着我有些发红的眼圈,大叔连忙安慰,是啊,喜欢文字,毕业后却从事着与数字有关的工作,而且一干就是多年。冥冥之中,是不是有父亲地指引?父亲……我默念着两个字,努力控制自己几乎要掉下来的眼泪,原来,这么多年的时间里,父亲的过早离去早已成为一道我心中永远难以愈合的深刻伤痕,横亘在我心深深处,一旦碰触,便心痛得难以忍受泪如泉涌!

父亲的一生,脚踏实地,自强不息,无论是在大连还是在老家,始终以一颗诚挚的心走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父亲的一生,虽然质朴无华,但恰恰是您的坚韧与淡定,赋予我无比坚定的力量,当遭遇到挫折甚至失败时,心情郁闷纠结时,每每想起了您,一颗浮躁的心便渐渐平静归航,感谢父亲,是您让我在迷茫的人生旅途中一次次找回原来的自己,始终秉承一颗初心,经历了多年人生风雨后的今天,父亲,我多想告诉您其实我的心一直都懂您,尽管我的懂来得太晚。

总想写下一段文字,表达我对父亲的深切怀念之情,可又深恐自己散乱稚嫩的文字无法描摹出您真实的模样,如今与父亲天人永隔已整整16年,父亲当年的笔迹已经不知去向,唯有使用过的一把算盘至今尚且保存完好。手指轻轻地掠过算盘的边框、横梁时泪珠悄然滑落,熟练地拨动着依然闪亮的算盘珠,节奏起伏的韵律里,我仿佛又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与音容笑貌,父亲的嘱咐与叮咛也清晰地在耳边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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