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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楼同人文摘抄细选60条

时间:2019-03-16 14:02

这一天,世钧叔惠曼桢又是三个人一同去吃饭,大家说起厂里管庶务的叶先生做寿的事情,同人们公送了二百只寿碗。世钧向叔惠说道:"送礼的钱还是你给我垫的吧?"说着,便从身边掏出钱来还他。叔惠笑道:"你今天拜寿去不去?"世钧皱眉道:"我不想去。老实说,我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无聊。"叔惠笑道:"你就圆通点吧,在社会上做事就是这样,没理可讲的,你不去要得罪人的。"世钧笑着点了点头,道:"不过我想今天那儿人一定很多,也许我不去也没人注意。"叔惠也知道世钧的脾气向来如此,随和起来是很随和,可是执拗起来也

非常执拗,所以他随便劝了一声,也就算了。曼桢在旁边也没说什么。

那天晚上,世钧和叔惠回到家里,休息了一会,叔惠去拜寿去了,世钧忽然想起来,曼桢大概也要去的。这样一想,也没有多加考虑,就把玻璃窗推开了,向窗口一伏,想等叔惠经过的时候喊住他,跟他一块儿去。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看见叔惠,想必他早已走过去了。楼窗下的衖堂黑沉沉的,春夜的风吹到人脸上来,微带一些湿意,似乎外面倒比屋子里暖和。在屋里坐着,身上老是寒倡车摹U獾乒庀碌男》考湎缘糜中。又空,又乱。其实这种客邸凄凉的况味也是他久已习惯了的,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简直一刻也坐不住了。他忽然很迫切地要想看见曼桢。结果延挨了一会,还是站起来就出去了,走到街上,便雇了一辆车,直奔那家饭馆。

那叶先生的寿筵是设在楼上,一上楼,就有一张两屉桌子斜放在那里,上面搁着笔砚和签名簿。世钧见了,不觉笑了笑,想道:"还以为今天人多,谁来谁不来也没法子查考。──倒幸而来了!"他提起笔来,在砚台里蘸了一蘸。好久没有用毛笔写过字了,他对于毛笔字向来也就缺乏自信心,落笔之前不免犹豫了一下。这时候有一只手从他背后伸过来,把那支笔一掣,掣了过去,倒抹了他一手的墨。世钧吃了一惊,回过头去一看,他再也想不到竟是曼桢,她从来没有这样跟他开玩笑过,他倒怔住了。曼桢笑道:"叔惠找你呢,你快来。"她匆匆地把笔向桌上一搁,转身就走,世钧有点茫然地跟在她后面。这地方是很大的一个敞厅,摆着十几桌席,除了厂里的同人之外,还有叶先生的许多亲戚朋友,一时也看不见叔惠坐在哪里。曼桢把他引到通阳台的玻璃门旁边,便站住了。世钧伸头看了看,阳台上并没有人,便笑道:"叔惠呢?"曼桢倒彷佛有点局促不安似的,笑道:"不是的,并不是叔惠找你,你等我告诉你,有一个原因。"但是好象很费解释似的,她说了这么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世钧不免有些愕然。曼桢也知道他是错会了意思,不由得红了脸,越发顿住了说不出话来了。正在这时候,有个同事的拿着签名簿走过来,向世钧笑道:"你忘了签名了!"世钧便把口袋上插着的自来水笔摘下来,却随意签了个字,那人捧着簿子走了,曼桢轻轻地顿了顿脚,低声笑道:"糟了!"世钧很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曼桢还没回答,先向四面望了望,然后就走到阳台上去,世钧也跟了出来,曼桢皱眉笑道:"我已经给你签了个名了。──我因为刚才听见你说不来,我想大家都来,你一个人不来也许不大好。"

世钧听见这话,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不便怎样向她道谢,惟有怔怔地望着她笑着。曼桢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扭身伏在阳台栏杆上。这家馆子是一个老式的洋楼,楼上楼下灯火通明,在这临街的阳台上,房间里面嘈杂的声浪倒听不大见,倒是楼底下五魁八马的豁拳声听得十分清晰,还有卖唱的女人柔艳的歌声,胡琴咿咿哑哑拉着。曼桢偏过头来望着他笑道:"你不是说不来的么,怎么忽然又来了?"世钧没法对她说,是因为想看见她的缘故。因此他只是微笑着,默然了一会,方道:"我想你同叔惠都在这儿,我也就来了。"

两人一个面朝外,一个面朝里,都靠在栏杆上。今天晚上有月亮,稍带长圆形的,像一颗白净的莲子似的月亮,四周白蒙蒙的发出一圈光雾。人站在阳台上,在电灯影里,是看不见月色的,只看见曼桢露在外面的一大截子手臂浴在月光中,似乎特别的白。她今天也仍旧穿了件深蓝布旗袍,上面罩着一件淡绿的短袖绒线衫,胸前一排绿珠钮子。今天她在办公室里也就是穿著这一身衣服。世钧向她身上打量着,便笑道:"你没回家,直接来的?"曼桢笑道:"嗳。你看我穿著蓝布大褂,不像个拜寿的样子是吧?"

正说着,房间里面有两个同事的向他们这边嚷道:"喂,你们还不来吃饭,还要人家催请!"曼桢忙笑着走了进去,世钧也一同走了进去。今天因为人多,是采取随到随吃的制度,凑满一桌就开一桌酒席。现在正好一桌人,大家已经都坐下了,当然入座的时候都抢着坐在下首,单空着上首的两个座位。世钧和曼桢这两个迟到的人是没有办法,只好坐在上首。世钧一坐下来,便有一个感想,像这样并坐在最上方,岂不是像新郎新娘吗?他偷眼向曼桢看了看,她或者也有同样的感觉,她彷佛很难为情似的,在席上一直也没有和他交谈。

席散后,大家纷纷的告辞出来,世钧和她说了声:"我送你回去。"他始终还没有到她家里去过,这次说要送她回去,曼桢虽然并没有推辞,但是两人之间好象有一种默契,送也只送到衖堂口,不进去的。既然不打算进去,其实送这么一趟是毫无意味的,要是坐电车公共汽车,路上还可以谈谈,现在一人坐了一辆黄包车,根本连话都不能说。然而还是非送不可,彷佛内中也有一种乐趣似的。

曼桢的一辆车子走在前面,到了她家里的衖堂口,她的车子先停了下来。世钧总觉得她这里是门禁森严,不欢迎人去的,为了表示他绝对没有进去的意思,他一下车,抢着把车钱付掉了,便匆匆地向她点头笑道:"那我们明天见吧,"一面说着,就转身要走。曼桢笑道:"要不然就请你进去坐一会了,这两天我家里乱七八糟的,因为我姊姊就要结婚了。"世钧不觉怔了怔,笑道:"哦,你姊姊就要结婚了?"曼桢笑道:"嗯。"街灯的光线虽然不十分明亮,依旧可以看见她的眉宇间透出一团喜气。世钧听见这消息,也是心头一喜。他是知道她的家庭状况的,他当然替她庆幸她终于摆脱了这一重关系,而她姊姊也得到了归宿。

他默然了一会,便又带笑问道:"你这姊夫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曼桢笑道:"那人姓祝,'祝福'的祝。吃交易所饭的。"说到这里,曼桢忽然想起来,今天她母亲陪着她姊姊一同去布置新房,不知道可回来了没有,要是刚巧这时候回来了,被她们看见她站在衖堂口和一个男子说话,待会儿又要问长问短,虽然也没有什么要紧,究竟不大好。因此她接着就说:"时候不早了吧,我要进去了。"世钧便道:"那我走了。"他说走就走,走过几家门面,回过头去看看,曼桢还站在那里。然而就在这一看的工夫,她彷佛忽然醒悟了似的,一转身就进去了。世钧倒又站住了发了一会楞。

次日照常见面,没有再听见她提起姊姊结婚的事情。世钧倒一直惦记着。不说别的,此后和她来往起来也方便些,也可以到她家里去,不必有那些顾忌了。

隔了有一星期模样,她忽然当着叔惠说起她姊姊结婚了,家里房子空出来了,要分租出去,想叫他们代为留心,如果听见有什么人要房子,给介绍介绍。

世钧很热心地逢人就打听,有没有人要找房子。不久就陪着一个间接的朋友,一个姓吴的,到曼桢家里来看房子。他自己也还是第一次踏进这衖堂,他始终对于这地方感到一种禁忌,因而有一点神秘之感。这衖堂在很热闹的地段,沿马路的一面全是些店面房子,店家卸下来的板门,一扇一扇倚在后门外面。一群娘姨大姊聚集在公共自来水龙头旁边淘米洗衣裳,把水门汀地下溅得湿漉漉的。内中有一个小大姐,却在那自来水龙头下洗脚。她金鸡独立地站着,提起一只脚来哗啦哗啦放着水棺拧=胖杭兹是鲜红的,涂着蔻丹──就是这一点引人注目。世钧向那小大姐看了一眼,心里就想着,这不知道可是顾家的佣人,伺候曼桢的姊姊的。

顾家是五号,后门口贴着招租条子。门虚掩着,世钧敲了敲,没人应,正要推门进去,衖堂里有个小孩子坐在人家的包车上玩,把脚铃踏着叮叮地响,这时候就从车上跳了下来,赶过来拦着门问:"找谁?"世钧认识他是曼桢的弟弟,送钥匙到叔惠家里去过的,他却不认识世钧。世钧向他点点头笑笑,说:"你姊姊在家吗?"世钧这句话本来也问得欠清楚,杰民听了,更加当作这个人是曼璐从前的客人。他虽然是一个小孩子,因为环境的关系,有许多地方非常敏感,对于曼璐的朋友一直感到憎恶,可是一直也没有发泄的机会。这时候便理直

气壮地吆喝道:"她不在这儿了!她结婚了!"世钧笑道:"不是的,我是说你二姊。"杰民楞了一楞,因为曼桢从来没有什么朋友到家里来过。他仍旧以为这两个人是跑到此地来寻开心的,便瞪着眼睛道:"你找她干吗?"这孩子一副声势汹汹的样子,当着那位同来的吴先生,使世钧有些难堪。他笑道:"我是她的同事,我们来看房子的。"杰民又向他观察了一番,方始转身跑进去,一路喊着:"妈!有人来看房子!"他不去喊姊姊而去喊妈,可见还是有一点敌意。世钧倒没有想到,上她家里来找她会有这么些麻烦。

过了一会,她母亲迎了出来,把他们往里让。世钧向她点头招呼着,又问了一声"曼桢在家么?"她母亲笑道:"在家,我叫杰民上去喊她了。──贵姓呀?"世钧道:"我姓沉。"她母亲笑道:"哦,沈先生是她的同事呀?"她仔细向他脸上认了一认,见他并不是那照片上的青年,心里稍微有点失望。

楼下有一大一小两间房,已经出空了,一眼望过去,只看见光塌塌的地板,上面浮着一层灰。空房间向来是显得大的,同时又显得小,像个方方的盒子似的。总之,从前曼桢的姊姊住在这里是一个什么情形,已经完全不能想象了。

杰民上楼去叫曼桢,她却搁了好一会方才下来,原来她去换了一件新衣服,那是她因为姊姊结婚,新做的一件短袖夹绸旗袍,粉红地上印着菉豆大的深蓝色圆点子。这种比较娇艳的颜色她从前是覆换岽┑模因为家里有她姊姊许多朋友出出进进;她永远穿著一件蓝布衫,除了为省俭之外,也可以说是出于一种自卫的作用。现在就没有这些顾忌了。世钧觉得她好象陡然脱了孝似的,使人眼前一亮。

世钧把她介绍给吴先生。吴先生说这房子朝西,夏天恐怕太热了,敷衍了两句说再考虑考虑,就说:"那我先走一步了,还有几个地方要去看看。"他先走了,曼桢邀世钧到楼上去坐一会。她领着他上楼,半楼梯有个窗户,窗台上搁着好几双黑布棉鞋,有大人的,有小孩的,都是穿了一冬天的,放在太阳里晒着。晚春的太阳暖洋洋的,窗外的天是淡蓝色的。

到了楼上,楼上的一间房是她祖母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同住的,放着两张大床,一张小铁床。曼桢陪着世钧在靠窗的一张方桌旁边坐下。他们一路上来,一个人影子也没看见,她母亲这时候也不知去向了,隐隐的听见隔壁房间有咳嗽声和嘁嘁促促说话的声音,想必人都躲到那边去了。

一个小大姐送茶进来,果然就是刚才在衖堂里洗脚,趾甲上涂着蔻丹的那一个。她大概是曼桢的姊姊留下的唯一的遗迹了。她现在赤着脚穿著双半旧的镂空白皮鞋,身上一件花布旗袍,头发上夹着粉红赛璐珞夹子,笑嘻嘻地捧了茶进来,说了声"先生请用茶",礼貌异常周到。出去的时候顺手就带上了门。世钧注意到了,心里也有点不安;倒不是别的,关着门说话,给她的祖母和母亲看着,是不是不大好。然而他不过是稍微有点局促而已,曼桢又是一种感想,她想着阿宝是因为一直伺候她姊姊,训练有素的缘故。这使她觉得非常难为情。

她马上去把门开了,再坐下来谈话,说:"刚才你那个朋友不知是不是嫌贵了?"世钧道:"我想不是吧,叔惠家里也是住这样两间房间,租钱也跟这个差不多,房间还不及这儿敞亮。"曼桢笑道:"你跟叔惠住一间房么?"世钧道:"唔。"

杰民送了两碗糖汤渥鸡蛋进来。曼桢见了,也有点出于意外。当然总是她母亲给做的,客人的碗里有两只鸡蛋。她的碗里有一只鸡蛋。她弟弟咚咚咚走进来放在桌上,板着脸,也不朝人看,回身就走。曼桢想叫住他,他头也不回一回。曼桢笑道:"他平常很老练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忽然怕难为情起来了。"这原因,世钧倒很明了,不过也没有去道破它,只笑着说:"为什么还要弄点心,太费事了。"曼桢笑道:"乡下点心!你随便吃一点。"

世钧一面吃着一面问:"你们早上吃什么当早饭?"曼桢道:"吃稀饭。你们呢?"世钧道:"叔惠家里也是吃稀饭,不过是这样:叔惠的父亲是非常好客的,晚上常常有人来吃饭,一来来上好些人,把叔惠的母亲都累坏了,早上还得天不亮起来给我们煮粥,我真觉得不过意,所以我常常总是不吃早饭出来,在摊子上吃两副大饼油条算了。"曼桢点点头道:"在人家家里住着就是这样,有些地方总有点受委屈。"世钧道:"其实他们家里还算是好的。叔惠的`父亲母亲待我真像自己人一样,不然我也不好意思老住在那里。"

曼桢道:"你有多少时候没回家去了?"世钧道:"快一年了吧。"曼桢笑道:"不想家么?"世钧笑:"我也真怕回去。将来我要是有这个力量,总想把我母亲接出来。我父亲跟她感情很坏,总是闹别扭。"曼桢道:"哦。"世钧道:"就为了我,也呕了许多气。"曼桢道:"怎么呢?"世钧道:"我父亲开着一丬皮货店,他另外还做些别的生意。从前我哥哥在世的时候,他毕业之后就在家里帮着我父亲,预备将来可以接着做下去。后来我哥哥死了,我父亲意思要我代替他,不过我对于那些事情不感到兴趣,我要学工程。我父亲非常生气,从此就不管我的事了。后来我进大学,还是靠我母亲偷偷地接济我一点钱。"所以他那时候常常在窘境中。说起来,曼桢在求学时代也是饱受经济压迫的,在这一点上大家谈得更是投契。

曼桢道:"你在上海大概熟人不多,不然我倒又有一桩事情想托托你。"世钧笑道:"什么事?"曼桢道:"你如果听见有什么要兼职的打字的……我很想在下班以后多做两个钟头事情。教书也行。"世钧向她注视了一会,微笑道:"那样你太累了吧?"曼桢笑道:"不要紧的。在办公室里一大半时候也是白坐着,出来再做一两个钟头也算不了什么。"

世钧也知道,她姊姊一嫁了人,她的负担更增重了。做朋友的即使有力量帮助她,也不是她所能够接受的,唯一的帮忙的办法是替她找事。然而他替她留心了好些时,并没有什么结果。有一天她又叮嘱他:"我本来说要找个事情在六点钟以后,现在我要改在晚饭后。"世钧道:"晚饭后?不太晚了么?"曼桢笑道:"晚饭前我已找到了一个事情了。"

世钧道:"嗳呀,你这样不行的!这样一天到晚赶来赶去,真要累出病来的!你不知道,在你这个年纪顶容易得肺病了。"曼桢笑道:"'在你这个年纪!'倒好象你自己年纪不知有多大了!"

她第二个事情不久又找到了。一个夏天忙下来,她虽然瘦了些,一直兴致很好。世钧因为住在叔惠家里,一年到头打搅人家,所以过年过节总要买些东西送给叔惠的父母。这一年中秋节他送的礼就是托曼桢买的。送叔惠的父亲一条纯羊毛的围巾,送叔惠的母亲一件呢袍料。在这以前他也曾经送过许太太一件衣料,但是从来也没看见她做出来穿,他还以为是他选择的颜色或者欠大方,上了年纪的人穿不出来。其实许太太看上去也不过中年。她从前想必是个美人,叔惠长得像她而不像他父亲。他父亲许裕舫是个胖子,四五十岁的人了,看着也还像个黑胖小子。裕舫在一家银行里做事,就是因为他有点名士派的脾气,不善于逢迎,所以做到老还是在文书股做一个小事情,他也并不介意。这一天,大家在那里赏鉴世钧送的礼,裕舫看见衣料便道:"马上拿到裁缝店去做起来吧,不要又往箱子里一收!"许太太笑道:"我要穿得那么漂亮干吗?跟你一块儿出去,更显得你破破烂烂像个老当差的,给人家看见了,一定想这女人霸道,把钱都花在自己身上了!"她掉过脸来又向世钧说:"你不知道他那脾气,叫他做衣服,总是不肯做。"裕舫笑道:"我是想开了,我反正再打扮也就是这个样子,漂亮不了了,所以我还是对于吃比较感到兴趣。"

提起吃,他便向他太太说:"这两天不知有些什么东西新上巿?明天我跟你逛菜场去!"他太太道:"你就别去了,待会儿看见什么买什么,想要留几个钱过节呢。"裕舫道:"其实要吃好东西也不一定要在过节那天吃,过节那天只有贵,何必凑这个热闹呢?"他太太依旧坚持着世俗的看法,说:"节总是要过的。"

这过节不过节的问题,结果是由别人来替他们解决了。他们家来了一个朋友借钱,有一

笔急用,把裕舫刚领到的薪水差不多全部借去了。这人也是裕舫的一个多年的同事,这一天他来了,先闲谈了一会,世钧看他那神气彷佛有话要说似的,就走了出来,回到自己房间里去。过了一会,许太太到他房门外搬取她的一只煤球炉子,顺便叫了他一声:"世钧!许伯伯要做黄鱼羹面呢,你也来吃!"世钧笑着答应了一声,便跟过来了。裕舫正在那里揎拳掳袖预备上灶,向客人说道:"到我这儿来,反正有什么吃什么,决不会为你多费一个大,这你可以放心!"

除了面,还有两样冷盆。裕舫的烹调手法是他生平最自负的,但是他这位大师傅手下,也还是需要一个"二把刀"替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一样一样切成丝,剁成末,所以许太太还是忙个不停。而且裕舫做起菜来一丝不茍,各种原料占上许多不同的碟子,摊满一房间。客人走了半天,许太太还在那里洗碟子。她今天早上买这条鱼,本来是因为叔惠说了一声,说想吃鱼。现在这条大鱼去掉了中间的一段,她依旧把剩下的一个头和一条尾巴凑在一起,摆出一条完整的鱼的模样,搁在砧板上,预备吃晚饭的时候照原定计画炸来吃。叔惠回来了,看见了觉得很诧异,说:"这只鱼怎么头这么大?"裕舫接口道:"这鱼矮。"许太太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叔惠把两只手插在裤袋里,露出他里面穿的绒线背心,灰色绒线上面满缀着雪珠似的白点子。他母亲便问道:"你这背心是新的?是机器织的还是打的?"叔惠道:"是打的。"许太太道:"哦?是谁给你打的?"叔惠道:"顾小姐。你不认识的。"许太太道:"我知道的──不就是你那个同事的顾小姐吗?"

认真读完一本名著后,相信大家都增长了不少见闻,此时需要认真思考

《红楼梦》读书笔记1

《红楼梦》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为背景,以围绕事关贾府家事利益的贾宝玉人生道路而展开的一场封建道路与叛逆者之间的激烈斗争为情节主线,以贾宝玉和林黛玉这对叛逆者的悲剧为主要内容,通过对以贾府为代表的封建家族没落过程的生动描述,而深刻地揭露和批判了封建社会种种黑暗和腐朽,进一步指出了封建社会已经到了"运终权尽"的末世,并走向覆灭的历史趋势。

小说作者充分运用了我国书法,绘画,诗词,歌赋,音乐等各类文学艺术的一切优秀传统手法,展示了一部社会人生悲剧。如贾宝玉,林黛玉共读西厢,黛玉葬花,宝钗扑蝶,晴雯补裘,宝琴立雪,黛玉焚稿等等,还表现在人物塑造上,如林黛玉飘然的身影,诗化的眉眼,智慧的神情,深意的微笑,动人的低泣,脱俗的情趣,潇洒的文采……这一切,都是作者凭借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丰厚艺术素养培育出来的,从而使她在十二钗的群芳中始终荡漾着满诗情画意的特殊韵味,飘散着东方文化的芬芳。

《红楼梦》读书笔记2

以前以为《红楼梦》”大皆但是谈感情”,也曾为了宝之悲,黛之惨而愕腕叹息。如今再细细品读一遍,忽觉感情但是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味香料。

贾府其实就是当时那个时代的社会缩影,在这个微型社会中,每个都是一个社会人,并且百色各异。

贾母看似慈善,对刘姥姥施恩有加,实则自吹自擂,但是是出”携蝗不嚼”的闹剧,在”上层”人物中最吃得香的秦氏,拍马手段,黛玉视之,指出那些是”贫嘴贱舌”。极善奉承迎合旁人的王熙凤,在黛玉看来,但是是”放诞”,”无礼”。自命清高的”槛外人”妙玉,黛玉也一眼识破了她卸却红妆的虚伪。就连被王夫人认为”识大体”的袭人,蒙得过湘云,却也逃但是黛玉的眼睛。黛玉一语点破她的本质——”我只拿你当嫂嫂待。”于是,黛玉被认为”小性,多心,心窄”,没有大家闺秀风范,不能入选”宝二奶奶”,终成了”世外仙姝寂寞林”。

黛玉虽为”主子姑娘”,却又被称为”小鸡肚肠”,但她除了一颗痴心外别无其他。她是不谙人情,是恃才傲物,但”芙蓉吹断秋风狠”,不好过份指责她的”多心”,那实则不为她之过,周遭使她不得不多多思考。

众钗中可与黛玉之才相比的非宝钗莫属,她家私雄厚,善于处世,这两点胜过身世可悲而又叛逆的黛玉。她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她没有木石前盟,却坚信金玉良缘。

初到贾府,便”连下人也都多与宝钗亲近”,赵姨娘也称她厚道。生日会上,她知贾母”喜爱热闹戏文”,”爱吃甜烂之物”,使”依着意思”去说。蘅芜院她布置得素净简单,给人以恬静的淑女之感,让人觉得节俭。金钏投斗,她帮王夫人解除心中梗结。宴席上众人嘲笑乡下人刘姥姥,独无描述宝钗之笔,是曹翁忘了这号人物,并不然,只是她维持了大家闺秀的仪态。一方面她让王熙凤认为”不干已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一方面又让老太太,王夫人觉得”小惠全大体”。对黛玉的讥讽听若惘闻,让人以为她从不记恨,又在扑蝶误听小红与坠儿的谈话时,扯出与黛玉捉迷藏之谎。她处世的高明与黛玉的清高构成鲜明比较。于是,宝钗被认为”大家闺秀,温顺,识大体”,选上了”宝二奶奶”,终成了”山中高士晶莹雪”。

对于宝钗,我一向无法喜爱,从情感上无法理解她与宝玉的婚姻。她的处世圆滑,她的性格温顺,在我看来皆是虚伪之举。借由一些小事拉近与黛玉的关联,让黛玉认为与她”情同姐妹”。对待宝玉,更是好之又好,顺之又顺,全然不一样与黛玉的猜忌。

黛玉死时,只说了半句”宝玉,你好……”便命丧黄泉。如果要我填满这句,我想必当是”宝玉,你好狠。”为何狠心抛弃黛玉,另娶宝钗,这令黛玉情何以堪,一个空有痴心的女子,如果连痴心也化为灰烬,又如何撑得下去。殊不知,这只是王夫人的掉包计,宝玉并非无情,只是一向认为迎娶的是黛玉。

再说那宝钗,堂堂公侯女,千金小姐,竟顶别人之名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生。宝玉掀开红盖头之后,发现林妹妹成了宝姐姐大失所望,就那么把宝钗冰在那儿,不再理会,这叫宝钗又情何以堪。原本”任是无情也动人”,竟落得个独守空闺的下场。思及至此,忽觉宝钗也是受害者,真正害人的则是吃人的封建礼教。

这时,我方可看出作者曹雪芹是想要透过《红楼梦》,揭示当时封建社会的黑暗,表达他的生不逢时,怀才不遇的不满与愤怒。

《红楼梦》读书笔记3

曹雪芹创作了《红楼梦》,建立了贾府这个大家庭,但是整部作品的主线却始终集中在贾宝玉和林黛玉身上,如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宝、黛间的恩爱缠绵上,的确很容易让人生厌,但是从作品的写作手法这条线索出发,却使我感感悟有许多:

第一,仔细阅读过《红楼梦》的读者必须会发现,作品对任何一个人物的描述都显得格外的细腻,格外的重视,是其他三部名着所不能及的。个性是在第三回之中,人物描述不但多,而且恰当,恰如其分地把作品中主要人物的性格一一呈此刻我们面前。

在对迎春、探春、惜春的描述中,作者写道“第一个肌肤微露、和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第二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第三个年纪尚小,身量未足。”挥挥几笔,把三姐妹的外貌描述得出神入化。

而对贾宝玉的描述又多了几分大气,“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视而有情。

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从外到内,从上到下,从粗到细,都把人物的外貌、性格描述得淋漓尽致。再看薛宝钗的,“先就看见薛宝钗坐在炕上作针线,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鬓儿,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如此描述,真把人给写活了,我读了以后仿佛真的见到了这一大家子,这就是令我感受最深刻的地方。

此刻很多作品对人物的描述往往达不到这种效果,因此写出的人物就显得苍白无力,没有一丝灵性。别以为这一点没有多大的价值,其实它就是衡量你作品优劣的一个刻度表。其实,要想写出人影来,并不难,就需要多观察。

《红楼梦》能如此耐看,原因也在于此。据“红学家”考证,《红楼梦》就是发生在曹雪芹生活的那个年代,也就是曹雪芹天天见的事儿。因此说若没有平日观察的功底,此刻的四大名着恐怕就无法登上荣誉宝座了。

第二,就是曹雪芹刻画出的人物都具有一种神韵。经过曹雪芹的手后,《红楼梦》中的每一个人物都被赋予了各种各样的性格,王熙凤被赋予了见风使舵、善于察言观色、理家才能高超、心狠手辣的性格;林黛玉被赋予了爱哭、喜争风吃醋的性格;贾宝玉被赋予了一种独有的呆呆傻傻的性格……

对每一个主人公的刻画显得那么自然,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感悟,比起其它三部名着来,更有难度,如不细读,必不能品味透彻……

读完《红楼梦》这本书真让我深深

《红楼梦》读书笔记4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红楼梦》叙说着那些痴人痴事,感叹书中他们不伤不灭,却一遍一遍的上演着悲剧。《红楼梦》又名《石头记》,道是只有那无情无欲的石头才能如此真实的作为旁观者叙述着这些点滴心泪。

作为主角之一的林黛玉在第二回就出场了,可是等待她的却是遭遇自幼丧母。

于是故事就这么展开了,林黛玉便进入了贾府。《红楼梦》总是用几大段文字描写着主角们的风姿神韵,如王熙凤,贾宝玉,从容貌的美到繁饰的衣装。而对于林黛玉却只是描写了她三分病态如西子的模样。是否注定了她内心的自卑和低人一等的心理,低调自卑到衣物可以朴素到忽略不计,生怕写出来与凤姐,宝玉对比起,让别人笑话了。留笔三分给了人无尽的深思,或许结局在这里悄悄种下了根。

不知林黛玉是何时喜欢上那不爱武枪爱颜色的少年。或是刹那的初见:贾宝玉因为如天仙一样的林妹妹没有携玉而要把他落草时含的宝玉扔碎,又或是贾宝玉总是宽容她的无理和冷笑。佛曰:“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为三十须臾。”虽不知她是否在一念之间恋上了如玉少年郎,却知道在无数的须臾中他们将这份美好无尽的展现。

记得书中林黛玉经常以泪洗面,说话总是有那么几分刻薄。对于别人的话,总是多心留意,比起小心翼翼的露怯,她则总是喜欢冷笑回答,好像当代有些人仇恨社会,认为世界上没有好人。而宝玉是她的知己,明白她那身刺猬装下脆弱的.心,所以他总是劝着她,让着她,保护着她。爱之深,责之切。林妹妹却像是不知道似的,也许是潜意识知道了他的包容,才总是常常将自己的醋意暴露:“你怎么不去辞辞你宝姐姐呢?”“再你为什么又和云儿使眼色?这安的是什么心?”

每每读到贾宝玉,林黛玉的言行时,我总是感叹幸好他们命运算不错,至少最初在贾氏家族中是少爷,小姐,不然让他们这种性格生于现代,必是两个娇命之人。先是贾宝玉,本就生于深院,大哥早年逝世,嫡系子孙中只有他一人,身边女子便多,且他居然喜欢胭脂,还是女子脸上的。要是在现代,必以他骚扰妇女几进牢房了。

其二他不喜欢四书五经,虽然本就不是什么十分好的书,但怎么也是经典,鉴古才能引今。他喜欢的总是那些艳书或是婉约感伤的诗词。他身为男儿应当自立自强,虽不能百战沙场,九死一生,也因顶天立地,有长剑走天涯的豪迈之志。都说字能反应人性格,而我却认为没有经过雕琢的诗才能体现人性格。

其三他对父亲不孝,贾政虽然作为一家之主确实是严厉而规矩的。我认为却是书中唯一能对贾宝玉指引正道的人,但贾宝玉却总是对贾政欺骗着他的学业,这厢贾政拉着不情不愿的贾宝玉向正路走一尺,那厢贾母凤姐儿却纵容贾宝玉向岔路走一丈。

次次读到这种时候,我只能望天长叹:“恨铁不成钢啊!”其四贾宝玉身边已经美人如云了,竟还是起过龙阳之好。我真不知道此人怎么想的,明明心属林妹妹,身有袭人,居然仍撞上了蒋公子。再说林黛玉,她身为小家碧玉,柔柔弱弱自小有病根,却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寄住在外可能思家,落落泪很正常,但她却把哭当饭吃,三天两头哭一回。眼泪可能引起别人同情,但次数多了,那些泛泛之交的人便不会再理会,伤的是自己和那些真正爱你,心疼你的人。

在当今社会,如果要不怕别人,不再自卑,第一点便是要笑对生活。其二林黛玉说话总是带几分讽刺意味,也许有时她是无心的,但大多数时候她都以嘲笑自己和别人的样子试图掩饰她内心的自卑。却不知她这样既不能让人尊重她,又使别人远离她。这样的她就像是带刺的玫瑰,大家只愿意远观,不愿意为了了解她而走近伤害到自身。

也许她内心是嫉妒薛宝钗的,因宝钗的识大体,说话带三分笑,受别人的喜欢,还与贾宝玉有“金玉之合”。但林妹妹内心又是那么清高,自认为宝玉视她为知己,而薛宝钗不过只是头顶虚名而已,而且自己又博览群书,才华辈出,只是恨不得身为男儿,一展自己的全部才华。在现代做人一定不能像林妹妹,而要像薛宝钗。我最敬宝钗的一点就是她的大气,不会因小事而闹别扭。

我又时常想着,若不是在书中,在那个时代,他们不会是他们,也不会成长成那个样子。时代环境决定了一生,比如不能要求汉代深闺明白现代的短裙,不能要求长期吃肉的人理解吃素的美好。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书中的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他。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人写下的特定的他们,留给他们应有的结局。

宝哥哥和林妹妹的故事未能使我落泪,而是心中涩涩的,只想叹气,毕竟我在很早以前便知道了他们的结局。时下流行写同人文,很多人把一些没有明确结局和悲剧的文章写成了好结局,圆了书中人物一个梦,也是圆了自己一个梦。在我们小时候总是读着童话,读者“从此,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听着父母说世界上有很多坏人,但是也有更多的好人。于是,我们总相信故事和生活会有一个好结局。

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和我一样,读小说除了很经典的,好结局不记得讲了什么,甚至连书名都记不住,而悲剧却总记得那么清楚,主角们的名字,他们怎么相遇,经历了些什么,说过最刻骨铭心的话。他们总是有梦一般的前言,却最终明白那只是雾里看花。即使在书中挣扎,历险,却最终没有迎来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我想林妹妹和宝哥哥也是这样的,一个红颜薄命,一个皈依佛门。最后他们没有执手走过一生,我认为这是他们最好的结局。毕竟在那个时代,那个岁月,留下曾经美好的回忆已是不错了。

记着林妹妹内心深处的憧憬,记着宝哥哥曾许下的誓言,宝黛忆藏与梦中······

《红楼梦》读书笔记5

前些天,我读了红楼梦的前十回,感触很深。

红楼梦作为中国的四大名著之一,其历史意义与价值就不用提了。其作者曹雪芹更是一位杂家,这些在书中各种细节中都透露了出来。而在前十回最令我赞赏的便是第一回中一个跛足道人吟唱的一首脍炙人口的《好了歌》。细细品味其中的歌词,不禁感触很深。“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仅从字面来看,我们便不难看出这句话其实是揭示了当时人们追逐名利的现象。

人们为过上流社会的生活,便拼命地追逐功名利禄,此乃人之常情。别说那个时代的人了,在当今社会,人们又何尝不是呢?物质化的逐流已“深入人心。在那些芸芸众生眼中,有钱有地位才能幸福。但殊不知再高的地位也终有消逝的时候;再令人羡慕的英雄也会成为过眼烟云。所以我们没必要太过追求功名利禄,做好本分的事也能快乐一辈子。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此句和上一句要表达的语意差不多。训戒人们不要太过看重金钱。俗话说;“钱乃身外之物”、“人赤裸裸地来,也得赤裸裸地走”。没错钱并不是万能的。它既不能衡量生命也不能衡量感情。不管生前聚集多少财富,死后都无法带走它们。况且你在生前过于吝啬,拼命积累财富,到死后这些财富不都白白浪费了吗?正如小品《不差钱》里所说;“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这句反映的现实问题就更熟悉了。“孝顺父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但在如今,这一美德有多少人能继续将它发扬光大下去?关爱孩子的父母处处都是,而孝顺父母的子女却有几个呢?每当在新闻中看到那些因不孝顺父母的子女被告上法庭,我不禁在心里默念这句歌词。

以上所述只是《红楼梦》前十回中一首歌谣而已,我相信通过仔细阅读我会体会更多的意境。

《红楼梦》读书笔记6

全国红楼选秀声势波澜壮阔,明年新版红楼梦一定即将出品。心中忽信,读一读红楼梦,可以先温一下故事情节,现在即能悠闲休闲解寂寞,到时候就可以看电视时轻车熟路。倒也省心省事省脑筋。于是到书摊一看,好厚的一本,120回、浩浩800页、瀚瀚百万字,好不喜欢,钱到书回。从此立志读它数次,融会贯通。

初读红楼梦,新鲜又新鲜,好一个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好一部写尽人间繁华、荣辱悲喜、沧海桑田的惊世奇文,不愧中国古典名着,洋洋大作,写作细腻、语句优美。真是多一句不好,少一句不能。读过一篇,犹如一幅优美的画卷展现眼前,好一处荣宁二府,一个繁荣昌盛的大家族,犹如天上人间,恰如仙境般的生活美景,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繁华胜景,美不胜收。

但是,读了一段时间后,逐渐发现,书虽厚,笔且好,故事内容却是一般,文细腻,词丰富,却没有惊天动地的高潮起伏,都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不厌其烦的一一详述,就是一些繁琐杂务堆积起来的一叠厚纸。尤其文字浩瀚,犹如长江之水,没完没了,越读越多。逐渐使我似乎望而生畏,恨不能一目十行,快些知道结果方能如释负重。

如今,总算读完了,谈到感想,《红楼梦》只能算是有可取之处的小说而已。它迟缓,不干脆,笔墨浪费良多,有大量随手之处。篇幅浩繁,场景却狭小,又过分注目无关紧要的雅趣。更致命的是,它完全是一部生活流的作品,专注于写实又失之于写实,大量质量不错的细节堆砌起来,却演变成无修无止的唠叨。虽有精到的笔力,但大部分章节却像中国古代那平淡的生活一样,既缺乏情节上的、也缺乏文字上的应有的激越的魅力。倒有一句感慨,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人生处处是黄梁,美梦醒来腹更空。质本洁来还洁去,留下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古人有句话:万里长城今尤在,不见当年秦始皇。联系到我们自己,也是广厦千间,居之不过七尺;山珍海味,食之无非一饱。到头来都不觉曲终人散还寂寞。

《红楼梦》读书笔记7

《红楼梦》以明朝上层贵族社会为中心图画,极其真实、生动地描写了十八世纪上半叶中国末期封建社会的全部生活。全书规模宏伟,结构严谨,人物生动,语言优美,此外还有一些明显的艺术特点,值得后人品味、鉴赏。

这里仅就《红楼梦》中的争议人物王熙凤做一点浅薄的分析。

王熙凤,俗呼凤姐,贾母谑称凤辣子。出身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府。王夫人之内侄女,贾琏之妻。王熙凤是一个十分能够周旋的圆滑之人,深得贾母喜爱,最有权势的时候掌管着贾府的财政大权,她说:“凭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这是她的黄金时代。

王熙凤这个人物的刻画是十分鲜明的,乡下的刘姥姥一进荣国府借钱的时候,王熙凤心中是极其厌烦和不屑这个乡下的穷亲戚的,但是出于面子和礼数,还是随手取了二十两银子给了刘姥姥。若是常人,必定是趾高气扬地以施舍的摸样丢这些银两出去,嘴上顺带着一些讥讽的话。王熙凤的言辞却是很谦恳:“这些日子府里也不宽裕,这二十两银子是老太太赏给我做衣裳的,我且闲着,你权权拿去使着,先过了为难日子不说。以后再有困处,尽管过来找我就是。”这样的为人作风正是我们要斟酌的。很多人做了好事,做出了经济和精神上的付出,可是受益人却不领情,往往还有“施恩招怨”的情况发生,究其原因,就是不能从体谅别人的角度去帮助和与人交流——他们,或者说是我们,持有的往往是一种施舍的“高姿态”。可是,看王熙凤的措辞,言真意切,即用二十两银子打发了刘姥姥,还让刘姥姥感激涕零,为后话中解救王熙凤之女巧姐的章回埋下因果伏笔。王熙凤平日里大把恩赏的那些仆从亲戚,在后面其破败的时候都没有出面;然而正是这二十两碎银子交下的刘姥姥,却在王熙凤之女巧姐被卖到青楼的时候出手相救,这是王熙凤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

需要端架子的时候要合理适当地使用“架子”,这便于我们开展工作,王熙凤在贾府要是没有点厉害劲是很难施展开拳脚的;但是,不需要架子的场合端架子,就是滥用“架子”了,是愚蠢的,这么做只会使收益回报率趋近于零。

《红楼梦》读书笔记8

“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这段话出自红楼梦第70话。《红楼梦》已成为我喜爱的书的一本,我对它爱不释手。

这本书主要讲了娴静如娇花照水的林黛玉,在母亲去世后,被住在京城贾府的外祖母——贾母接过来和她一起住。黛玉和宝玉最亲近,他们互相喜欢。但不久后,林黛玉听闻贾宝玉要和薛宝钗结婚,就病倒了。后因王熙凤使用了掉包计,宝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满心欢喜的与薛宝钗举行了婚礼,但事后发现是薛宝钗,吵着要见林黛玉,可惜黛玉已经去世了。宝玉大病一场后,去做了和尚。故事也已悲剧结尾。

读完这本书,我感受到了林黛玉的爱而不得,与被迫接受的心酸,虽是“主子姑娘”,却又被称作“小肚鸡肠”,她除了一颗对宝玉的痴心以外,被无其他。对于的爱情的悲剧,我认为重要的因素是:林黛玉性格过于清高,她与世俗格格不入,难以融入整个家族,她的自卑却是她自尊的体现,也是她人生悲剧的开始。林黛玉是那样的令人怜悯,而薛宝钗也是那样的无情。薛宝钗——堂堂千金大小姐,却以别人之名嫁给了一人不爱自己的人,她难道不怕宝玉掀开红盖头后因失望离她而去,这又叫她如何是好,她没想到一个“任情无情也动人”会落得独守空房的下场。

世俗之人恐怕无法明白她的思绪:“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面对花落,她想到自己死后的情境,无法释怀,情不自禁的痛哭流涕。在金川投井后,她的自卑激发了她的自尊,当宝玉挨打后,精于世故的薛宝钗送来了药。作为冤枉遮宝玉的支持人——善良孤傲的林黛玉只是一味的哭,将眼睛哭成了桃儿一般,她的哭不是软弱,而是以哭这种独特的情感体验来声援宝玉,才能使得爱的更深。

当我合上《红楼梦》这本书,一遍一遍的回想着黛玉和宝玉的不幸,真是“说不尽红楼梦啊!”这真是一个凄惨的故事。我想:若没有王熙凤阻挠,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知两不知。

《红楼梦》读书笔记9

中国四大名著分别是《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西游记》。其中,我最爱看的就是《红楼梦》了。

十岁那年我第一次看《红楼梦》,黛玉给我的印象就是“水龙头”,动不动就哭鼻子,难怪姐妹们起诗社的时候,给她取了个“潇湘妃子”的雅号。刘姥姥又呆又笨又幽默,经常说出一些令人捧腹大笑的话来。实际上黛玉是一位多愁善感而又心细的姑娘,而刘姥姥说这些话的原因,是为了讨好贾母,多拿一点银子罢了。

《红楼梦》里有一百多回,每一回都精彩纷呈。比如最后一回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整本书的最后一句话:落了片茫茫大雪地,真干净!令人遐想。

当然,我最喜欢的是元妃省亲这一段。元妃原名贾元春,是宝玉的姐姐,对宝玉关爱有加。贾政为了庆祝,建了大观园,园中的

最后,贾府并没有好的结果,死的死,逃的逃,就是宝玉也看破世尘,入了空门。

我想,真正使贾府一天不如一天的原因是贾府太铺张浪费,顾前不顾后的行为。

《红楼梦》读书笔记10

读完了《红楼梦》这本书,我的心里充满了惆怅,为书中的主人公美好的爱情得不到善终而遗憾,为作家曹雪芹的妙笔点赞,他将书中众多的人物形象,以独特不一的笔触刻画得淋漓尽致。如:林黛玉冰心玉壶,晶莹剔透;纯如赤子,一往情真;王熙凤圆滑世故,城府堪深,玩弄权术,阿谀奉承。贾宝玉,才智甚高,读书甚广,轻佻张狂。薛宝钗容貌美丽,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八面玲珑等人物形象。在曹大作的细笔下,书中人物栩栩如生,仿佛就活在了现代,让我再次亲临其境,亲眼见识一下黛玉的清秀之貌;认识风流倜傥的宝玉哥哥,见证他们唯美的爱情。目睹个中场景,叫醒他们,勇敢做自己,虽是幻想,却也美丽。因为我实在见不得有情人被残忍的分离,伤心人整日泡在泪缸里。

“自古红颜多薄命”,黛玉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损,的确让读者深感惋惜。一个十几岁的妙龄女子,容貌靓丽脱俗,按理来说,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活力四射的时光,她却偏偏多愁伤感,尤见犹怜,很自然的就会引发读者的怜悯之心。回望故事情境,仔细看看黛玉个人的性格特点,她是敏感、细心、绝顶聪明,悟性极强。她在对待和宝玉的感情问题上常常表现过分自卑,猜疑和忧虑,既不相信自己,更不相信别人。她的敏感是因为她寄人篱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也因此养成了多疑的性格,家道中落对黛玉造成的影响就是:敢爱而不敢言,只有把爱深深地放在心中,期待着别人能帮她一把,把自己的爱情寄托于别人的怜悯,形成了强烈的依赖感。只把着了一个救命的稻草,信守爱情,正所谓,爱至深,伤也深。再加上身体上的先天虚弱,黛玉对事物的反应比较消极,什么事多从其反面来考虑,这也导致了黛玉在思维方式上极为消极和被动。最后,黛玉为爱情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红颜薄命,就是这样的。

感恩曹大作奉献出了这么一部了不起的作品。我将会反复去读它,因为它确实深奥,书中的一个个鲜活生动的形象至今还活跃在我的脑海当中,仿佛自己亲身经历过书中人物经历过的事情一样;黛玉的故事将会刻在我的记忆深处,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微物,必细察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夏蚊成雷,私拟作群鹤舞空。心之所向,则或千或百果然鹤也。昂首观之,项为之强。又留蚊于素帐中,徐喷以烟,使其冲烟飞鸣,作青云白鹤观,果如鹤唳云端,怡然称快。于土墙凹凸处,花台小草丛杂处,常蹲其身,使与台齐;定神细视,以丛草为林,以虫蚁为兽,以土砾凸者为丘,凹者为壑,神游其中,怡然自得。一日见二虫斗草间,观之正浓,忽有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盖一癞虾蟆也,舌一吐而二虫尽为所吞。余年幼方出神,不觉呀然惊恐。神定,捉虾蟆,鞭数十,驱之别院。年长思之,二虫之斗,盖图奸不从也。古语云:“奸近杀”,虫亦然耶?贪此生涯,卵为蚯蚓所哈(吴俗呼阳曰卵),肿不能便。捉鸭开口哈之,婢妪偶释手,鸭颠其颈作吞噬状,惊而大哭,传为语柄。此皆幼时闲情也。

余扫墓山中,检有峦纹可观之石,归与芸商曰:“用油灰叠宣州石于白石盆,取色匀也。本山黄石虽古朴,亦用油灰,则黄白相间,凿痕毕露,将奈何?”芸曰:“择石之顽劣者捣末,于灰痕处乘湿糁之,干或色同也。”乃如其言,用宜兴窑长方盆,叠起一峰,偏于左而凸于右,背作横方纹,如云林石法,巉岩凹凸,若临江石矶状。虚一角,用河泥种千瓣白萍。石上植茑萝,俗呼云松。经营数日乃成。至深秋,茑萝蔓延满山,如藤萝之悬石壁,花开正红色。白萍亦透水大放,红白相间,神游其中,如登蓬岛。置之檐下,与芸品题。此处宜设水阁,此处宜立茅亭,此处宜凿六字曰“落花流水之间”;此可以居,此可以钓,此可以眺。胸中邱壑,若将移居者然。一夕,猫奴争食,自檐而堕,连盆与架顷刻碎之。余叹曰:“即此小经营,尚干造物忌耶!”两人不禁泪落。

友人鲁半舫,名璋,字春山,善写松柏或梅菊,工隶书,兼工铁笔。余寄居其家之萧爽楼,一年有半。楼共五椽,东向,余居其三。晦明风雨,可以远眺。庭中木犀一株,清香撩人。有廊有厢,地极幽静。移居时,有一仆一妪,并挈其小女来。仆能成衣,妪能纺绩。于是芸绣,妪绩,仆则成衣,以供薪水。余素爱客,小酌必行令。芸善不费之烹庖,瓜蔬鱼虾,一经芸手,便有意外味。同人知余贫,每出杖头钱,作竟日叙。余又好洁,地无纤尘,且无拘束,不嫌放纵。诸君子如梁上之燕,自去自来。芸则拔钗沽酒,不动声色。良辰美景,不放轻过。

萧爽楼有四忌:谈官宦陞迁,公廨时事,八股时文,看牌掷色。有犯必罚酒五斤。有四取:慷慨豪爽,风流蕴藉,落拓不羁,澄静缄默。长夏无事,考对为会。每会八人,每人各携青蚨二百。先拈阄,得第一者为主考,关防别座。第二者为誊录,亦就座。余作举子,各于誊录处取纸一条,盖用印章。主考出五七言各一句,刻香为限,行立构思,不准交头私语。对就后投入一匣,方许就座。各人交卷毕,誊录启匣,并录一册,转呈主考,以杜狥私。十六对中取七言三联,五言三联。六联中取第一者即为后任主考,第二者为誊录。每人有两联不取者罚钱二十文,取一联者免罚十文,过限者倍罚。一场,主考得香钱百文。一日可十场,积钱千文,酒资大畅矣。惟芸议为官卷,准坐而构思。

杨补凡为余夫妇写载花小影,神情确肖。是夜月色颇佳,兰影上粉墙,别有幽致。星澜醉后兴发曰:“补凡能为君写真,我能为花图影。”余笑曰:“花影能如人影否?”星澜取素纸铺于墙,即就兰影,用墨浓淡图之。日间取视,虽不成画,而花叶萧疏,自有月下之趣。芸甚宝之,各有题咏。

苏城有南园、北园二处,菜花黄时,苦无酒家小饮;携盒而往,对花冷饮,殊无意味。或议就近觅饮者,或议看花归饮者,终不如对花热饮为快。众议未定。芸笑曰:“明日但各出杖头钱,我自担炉火来。”众笑曰:“诺。”众去,余问曰:“卿果自往乎?”芸曰:“非也。妾见市中卖馄饨者,其担锅灶无不备,盍雇之而往。妾先烹调端整,到彼处再一下锅,茶酒两便。”余曰:“酒菜固便矣。茶乏烹具。”芸曰:“携一砂罐去,以铁叉串罐柄,去其锅,悬于行灶中,加柴火煎茶,不亦便乎?”余鼓掌称善。街头有鲍姓者,卖馄饨为业,以百钱雇其担,约以明日午后。鲍欣然允议。明日看花者至,余告以故,众咸叹服。饭后同往,并带席垫。至南园,择柳阴下团坐。先烹茗,饮毕,然后暖酒烹肴。是时风和日丽,遍地黄金,青衫红袖,越阡度陌,蝶蜂乱飞,令人

不饮自醉。既而酒肴俱熟,坐地大嚼。担者颇不俗,拉与同饮。游人见之莫不羡为奇想。杯盘狼藉,各已陶然,或坐或卧,或歌或啸。红日将颓,余思粥,担者即为买米煮之,果腹而归。芸问曰:“今日之游乐乎?”众曰:“非夫人之力不及此。”大笑而散。

译文

回想我童年的时候,能够对着太阳张开眼睛,明察秋毫,见到极小的东西,必定细细去观察它的纹路,所以常常得到事物之外的趣味。夏日的蚊子声音象雷鸣,我心里把它比作成群的仙鹤在天空飞翔。心里这么想,成千成百的蚊子果然变成仙鹤了。我抬起头看,脖子都硬了。我又让蚊子留在帐子里面,慢慢地吸口烟喷出来,叫蚊子冲烟飞鸣,当作青云中的白鹤观看,果然就象鹤唳云端一样,令人怡然称快。我又常在土墙凹凸的地方,或是花台小草丛杂的地方,蹲下身子,与花台一般高,定神仔细观察,以丛草作为树林,以小虫和蚂蚁作为野兽,以泥土凸的作为山丘,凹的作为山谷,神游其中,怡然自得。有一天,见到有两个小虫在草里斗,看得正高兴的时候,忽然有个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原来是一只癞虾蟆,舌头一吐,两个小虫就被它吞了进去。我年纪小,正看得出神,不觉吓得叫了起来。定了定神,捉住这只癞虾蟆,鞭打了数十下,驱逐去别的院子。年纪大了回想这件事,两个小虫之所以相斗,大概是图奸不从。古话说“奸近杀”,虫大概也如此吧。小时爱干这些事,卵被蚯蚓哈气(吴语叫阳物为卵),肿得小便出不来。女佣捉只鸭子,撑开鸭嘴哈气,一失手,鸭子摇着颈脖做出吞噬的样子,我惊骇大哭,一时传为笑柄。这都是童年时候的闲情。

我去山中扫墓,拾取有那种纹路好看的石子,回来同芸姊商量:“宣州石用油灰叠起放在白石盆里,取它的色匀。本山的黄石虽然古朴,要是也有油灰,放在白石盆里则黄白相间,斧凿痕迹全露,怎么办?”芸姊说:“挑选劣质的石头捣碎成末,乘湿糁在油灰粘接处,干燥后颜色可能相同。”照她的话,用宜兴长方窑盆,叠起一峰,左低右高,背作横方纹,仿倪云林叠石法,山势高低险峻,象临江的石矶。空出一角,用河泥种千瓣白萍。石上种植茑萝,俗呼云松。经营了几天方才告成。到深秋时节,茑萝蔓延满山,象藤萝那样悬挂在石壁上,花开得红彤彤的。白萍也露出水面盛开。红白相间,神游其中,象是登上了蓬莱仙岛。安置在簷廊下,与芸姊品题:这里适宜设置水阁,这里适宜建立茅亭,这里适宜凿六字叫“落花流水之间”;这里可以居住,这里可以垂钓,这里可以眺望。二人胸中的'丘壑,就象立刻将要住上去一样。一天夜间,两只猫儿抢食,从屋簷摔下来,连盆与架顷刻粉碎。我叹道:“这点小经营,难道触犯上天之忌吗?”两人不禁泪下。

友人鲁半舫,名璋,字春山,善于画松柏梅菊,工隶书,兼长篆刻。我寄居在他家的萧爽楼,一年有半。这座楼共有五椽,朝东,我住三椽。阴晴风雨,可以远眺。庭园有木犀一株,清香逗人。楼有廊有厢,地极幽静。移居的时候,有一男仆和一老年女佣,女佣还带了她的小女儿。男仆会做衣服,女佣能纺绩。于是芸姊刺绣,女佣纺绩,男仆则做衣服,作为日常费用。我向来好客,小饮必行酒令。芸姊能做出花费不多的菜肴,瓜蔬鱼虾,一经芸姊的手,便有意想不到的风味。朋友知道我穷,每每出点酒钱,来我这里作竟日叙。我又爱清洁,地无微尘,而且没有拘束,不嫌放纵。朋友们象梁上的燕子,自去自来。芸姊总能筹措酒钱,不动声色。良辰美景,不轻放过。

萧爽楼上有四忌:谈官宦升迁,公署时事,八股时文,打牌掷骰。犯者罚酒五斤。有四取:慷慨豪爽,风流蕴藉,落拓不羁,澄静缄默。长夏无事,作会考对对子。每会八人,每人各带二百制钱。先拈阄,得第一的做主考,监督他人。第二名做誊录,也有座位。其余的做举子,各于誊录处取纸一条,盖好印章。主考出题五七言各一句,刻香为限,只许站立或行走构思,不准交头接耳。对好后投入一个匣内,方许就座。各人交卷完毕,誊录开匣,另钞一册,转呈主考,杜绝徇私。十六个对子中取七言三联,五言三联。六联中取第一的即为后任主考,第二为誊录。每人有两联不取的罚钱二十文,取一联的免罚十文,超出时限的加倍罚。一场考下来,主考得香钱百文。一天可考十场,积钱千文,酒钱足够了。芸姊参加,大家公议为官卷,准许就座构思。

杨补凡为我夫妇画载花小影,神情毕肖。当夜月色很佳,兰花影爬上粉墙,别

有幽致。王星澜酒后兴致大发,说:“补凡能为你写真,我能为花图影。”我笑道:“花影能如人影吗?”星澜取张白纸铺在墙上,就着兰影,用墨浓淡涂抹。第二天再看,虽不成画,但花叶萧疏,自有月下之趣。芸姊视如珍宝,各人都有题咏。

苏城有南园、北园两个处所,菜花黄的时候,苦于没有酒家小饮;要是带酒盒去,对花冷饮,又殊无意味。有说就近找个酒家的,有说看好花回来再饮的,但是终不如对花热饮为快事。大家议论不定。芸姊笑道:“明天大家只需带好酒钱,我自能担炉火来。”大家笑道:“好!”众人走了,我问道:“你果真自己带去?”芸姊道:“非也。我看见市内卖馄饨的,担子锅灶全都齐备,何不雇他前往。我先烹调齐整,到那里再一下锅,茶酒两便。”我说:“酒菜是方便了,但是缺少烹茶的器具。”芸姊说:“带一只砂罐去,用铁叉串住罐柄,拿掉铁锅,把砂罐悬在行灶中,加柴火煎茶,不是很方便吗?”我拍手说好。街头有个姓鲍的,卖馄饨为业,花百文钱雇他的担子,约定明天午后。鲍欣然答应。明天看花的人都来了,我告诉他们这个办法,一致叹服。午饭后出发,还带了席垫。到南园,选择在柳阴下团坐。先煮茶吃,然后暖起酒热起菜。那天风和日丽,遍地黄金,青衫红袖,越阡度陌,蝶蜂乱飞,令人不饮自醉。不久酒暖了菜热了,坐地大嚼。挑馄饨担的人也不俗,拉他一同饮酒。游人见了无不羡慕我们想得别致。吃得杯盘狼藉,大家陶陶然的,或坐或卧,或歌或啸。红日将尽,我想吃粥,挑担的就去买米煮起,吃得饱饱的回来。芸姊问道:“今日之游乐乎?”大家齐说:“不是夫人之力办不到啊!”大笑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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