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借助媒体——激情。
在日常学习和生活中,儿童主要是通过视觉和听觉来获取各种信息的。课堂上,借助媒体——音乐、录像、课件等电教手段,让学生形象地感知语言文字所反映的那活生生的事物,引导学生欣赏祖国山河的绚丽多彩,体验感人场面的扣人心弦,感悟人物形象的栩栩如生。学生便由感而发,情绪大振,激情奔放。《莫高窟》这一经典历史文化艺术,远离现代儿童的生活,尤其是南方的孩子。为了让学生体会到语言文字所讴歌的敦煌艺术和世界文化历史,降低教学难度,景老师在教学伊始,首先让学生通过一组图片了解敦煌,感知“敦煌是祖国西北的一颗明珠”。教师设问:“为什么说敦煌是祖国西北的一颗明珠?激发学生学习课文的热情,让学生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读课文,找一找课文介绍了莫高窟有些什么?”这样教师的一点一拨很快地就把学生带进了课文。由于学生的情感已被深深地激发了起来,对文中彩塑、壁画、藏经洞三个部分一目了然,学生对“我国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也就不言而喻。学生在感知形象的'过程中,情感得到了调控,由此成为自主学习的强大动力。
二、在
看起来这有悖于教学常理,有违于教学的常规逻辑。但这一案例的教学结果却显示,这两道简单的算式犹如两支点燃学生情感的火炬,让整个课堂都变得生动起来:
师:莫高窟的壁画有什么特点?
生:莫高窟的壁画宏伟瑰丽。
师:你从哪儿觉得莫高窟的壁画宏伟?
生:我从“莫高窟还有四万五千多平方米宏伟瑰丽的壁画”这句话中觉得壁画宏伟,因为她有四万五千多平方米。
师:(赞赏地点头)你读课文读得真仔细!
四万五千多平方米有多大呢?我们一起来做一道算式题。
生:(都好奇地看着老师,有同学嘀咕:语文课上怎么做数学题?)
师:请大家听好题目:我们的教室大约30平方米,四万五千多平方米有多少个教室那么大?
生:(想了一会儿,七嘴八舌地说)150个教室那么大。
生:不对,是150多个教室那么大!
生:哇!
(这时,学生的情绪普遍激动起来)
师:再听好:我们的教学楼底层共有6个教室,四万五千多平方米占地大约有几幢教学楼那么多?
生:(有沉思的,有拿出纸笔计算的,有用手指在台上比划的,不一会儿,都说出了答案)
差不多有25幢教学楼占地面积那么大。
生:(情不自禁地)好大啊!
师:哦,现在想说什么?
生:莫高窟的壁画真是太宏伟了!
生;我国古代劳动人民能造出这样宏伟的壁画,真是了不起!
生:我真想亲自到莫高窟去看一看!
师:谁来把这句话读一下,要让人听出宏伟。
生:(纷纷举手,一名学生站起有感情地读了一遍)
师:一齐来读!
(师与生大声地朗读)
这是两道简单的一步除法算式,对于五年级的学生来说,是小菜一碟,连平时成绩较落后的同学也很容易便做了出来,都获得了一种成功的体验。这种成功带给他们心灵的愉悦,消除了课堂中的紧张感,使学生产生了积极参与的学习情感。从心理学、教育学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种良好的学习态势。
经过这样一算,抽象的数字就与文中的语言、周围的事物联系起来,就使学生有了更为真实深切的感觉。“四万五千多平方米”与“150多个教室”“差不多有25幢教学楼”哪一个更易在学生心中引发共鸣呢?很显然是后者。由此学生才会不由自主地感叹:“莫高窟的壁画真是太宏伟了!”这已不是书本中的语言,而是学生由衷发出的感叹,一下子拉近了学生与文本语言的距离,真正地感觉出壁画的宏伟。有了深切的感受,再来朗读,就水到渠成了,学生自然把感情孕育到了读中。
莫高窟
一
莫高窟对面,是三危山。《山海经》记,“舜逐三苗于三危”。可见它是华夏文明的早期屏障,早得与神话分不清界线。那场战斗怎么个打法,现在已很难想像,但浩浩荡荡的中原大军总该是来过的。当时整个地球还人迹稀少,哒哒的马蹄声显得空廓而响亮。让这么一座三危山来做莫高窟的映壁,气概之大,人力莫及,只能是造化的安排。
公元三六六年,一个和尚来到这里。他叫乐樽,戒行清虚,执心恬静,手持一枝锡杖,云游四野。到此已是傍晚时分,他想找个地方栖宿。正在峰头四顾,突然看到奇景:三危山金光灿烂,烈烈扬扬,像有千佛在跃动。是晚霞吗?不对,晚霞就在西边,与三危山的金光遥遥相对应。
三危金光之迹,后人解释颇多,在此我不想议论。反正当时的乐樽和尚,刹那时激动万分。他怔怔地站着,眼前是腾燃的金光,背后是五彩的晚霞,他浑身被照得通红,手上的锡杖也变得水晶般透明。他怔怔地站着,天地间没有一点声息,只有光的流溢,色的笼罩。他有所憬悟,把锡杖插在地上,庄重地跪下身来,朗声发愿,从今要广为化缘,在这里筑窟造像,使它真正成为圣地。和尚发愿完毕,两方光焰俱黯,苍然幕色压着茫茫沙原。
不久,乐樽和尚的第一个石窟就开工了。他在化缘之时广为播扬自己的奇遇,远近信士也就纷纷来朝拜胜景。年长日久,新的洞窟也一一挖出来了,上自王公,下至平民,或者独筑,或者合资,把自己的信仰和祝祈,全向这座陡坡凿进。从此,这个山峦的历史,就离不开工匠斧凿的叮当声。
工匠中隐潜着许多真正的艺术家。前代艺术家的遗留,又给后代艺术家以默默的滋养。于是,这个沙漠深处的陡坡,浓浓地吸纳了无量度的才情,空灵灵又胀鼓鼓地站着,变得神秘而又安详。
二
从哪一个人口密集的城市到这里,都非常遥远。在可以想像的将来,还只能是这样。它因华美而矜持,它因富有而远藏。它执意要让每一个朝圣者,用长途的艰辛来换取报偿。
我来这里时刚过中秋,但朔风已是铺天盖地。一路上都见鼻子冻得通红的外国人在问路,他们不懂中文,只是一叠连声地喊着:“莫高!莫高!”声调圆润,如呼亲人。国内游客更是拥挤,傍晚闭馆时分,还有一批刚刚赶到的游客,在苦苦央求门卫,开方便之门。
我在莫高窟一连呆了好几天。第一天入暮,游客都已走完了,我沿着莫高窟的山脚来回徘徊。试着想把白天观看的感受在心头整理一下,很难;只得一次次对着这堵山坡傻想,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比之于埃及的金字塔,印度的山奇大塔,古罗马的斗兽场遗迹,中国的许多文化遗迹常常带有历史的层累性。别国的遗迹一般修建于一时,兴盛于一时,以后就以纯粹遗迹的方式保存着,让人瞻仰。中国的长城就不是如此,总是代代修建、代代拓抻。长城,作为一种空间蜿蜒,竟与时间的蜿蜒紧紧对应。中国历史太长、战乱太多、苦难太深,没有哪一种纯粹的遗迹能够长久保存,除非躲在地下,躲在坟里,躲在不为常人注意的秘处。阿房宫烧了,滕王阁坍了,黄鹤楼则是新近重修。成都的都江堰所以能长久保留,是因为它始终发挥着水利功能。因此,大凡至今轰转的历史胜迹,总有生生不息、吐纳百代的独特秉赋。
莫高窟可以傲视异邦古迹的地方,就在于它是一千多年的层层累聚。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一千年而始终活着,血脉畅通、呼吸匀停,这是一种何等壮阔的生命!一代又一代艺术家前呼后拥向我们走来,每个艺术家又牵连着喧闹的背景,在这里举行着横跨千年的游行。纷杂的衣饰使我们眼花撩乱,呼呼的旌旗使我们满耳轰鸣。在别的地方,你可以蹲下身来细细玩索一块碎石、一条土埂,在这儿完全不行,你也被裹卷着,身不由主,踉踉跄跄,直到被历史的洪流消融。在这儿,一个人的感官很不够用,那干脆就丢弃自己,让无数双艺术巨手把你碎成轻尘。
因此,我不能不在这暮色压顶的时刻,在山脚前来回徘徊,一点点地找回自己,定一定被震撼了的惊魂。晚风起了,夹着细沙,吹得脸颊发疼。沙漠的月亮,也特别清冷。山脚前有一泓泉流,汩汩有声。抬头看看,侧耳听听,总算,我的思路稍见头绪。
白天看了些什么,还是记不大清。只记得开头看到的是青褐浑厚的色流,那应该是北魏的遗存。色泽浓沉着得如同立体,笔触奔放豪迈得如同剑戟。那个年代战事频繁,驰骋沙场的又多北方骠壮之士,强悍与苦难汇合,流泻到了石窟的洞壁。当工匠们正在这洞窟描绘的时候,南方的陶渊明,在破残的家园里喝着闷酒。陶渊明喝的不知是什么酒,这里流荡着的无疑是烈酒,没有什么芬芳的香味,只是一派力、一股劲,能让人疯了一般,拔剑而起。这里有点冷、有点野,甚至有点残忍;
色流开始畅快柔美了,那一定是到了隋文帝统一中国之后。衣服和图案都变得华丽,有了香气,有了暖意,有了笑声。这是自然的,隋炀帝正乐呵呵地坐在御船中南下,新竣的运河碧波荡漾,通向扬州名贵的奇花。隋炀帝太凶狠,工匠们不会去追随他的笑声,但他们已经变得大气、精细,处处预示着,他们手下将会奔泻出一些更惊人的东西;
色流猛地一下涡漩卷涌,当然是到了唐代。人世间能有的色彩都喷射出来,但又喷得一点儿也不野,舒舒展展地纳入细密流利的线条,幻化为壮丽无比的.交响乐章。这里不再仅仅是初春的气温,而已是春风浩荡,万物苏醒,人们的每一缕筋肉都想跳腾。这里连禽鸟都在歌舞,连繁花都裹卷成图案,为这个天地欢呼。这里的雕塑都有脉搏和呼吸,挂着千年不枯的吟笑和娇嗔。这里的每一个场面,都非双眼能够看尽,而每一个角落,都够你留连长久。这里没有重复,真正的欢乐从不重复。这里不存在刻板,刻板容不下真正的人性。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人的生命在蒸腾。一到别的洞窟还能思忖片刻,而这里,一进入就让你燥热,让你失态,让你只想双足腾空。不管它画的是什么内容,一看就让你在心底惊呼,这才是人,这才是生命。人世间最有吸引力的,莫过于一群活得很自在的人发出的生命信号。这种信号是磁,是蜜,是涡卷方圆的魔井。没有一个人能够摆脱这种涡卷,没有一个人能够面对着它们而保持平静。唐代就该这样,这样才算唐代。我们的民族,总算拥有这么个朝代,总算有过这么一个时刻,驾驭哪些瑰丽的色流,而竟能指挥若定;色流更趋精细,这应是五代。唐代的雄风余威未息,只是由炽热走向温煦,由狂放渐趋沉着。头顶的蓝天好像小了一点,野外的清风也不再鼓荡胸襟;终于有点灰黯了,舞蹈者仰首到变化了的天色,舞姿也开始变得拘谨。仍然不乏雅丽,仍然时见妙笔,但欢快的整体气氛,已难于找寻。洞窟外面,辛弃疾、陆游仍在握剑长歌,美妙的音色已显得孤单,苏东坡则以绝世天才,与陶渊明呼应。大宋的国土,被下坡的颓势,被理学的层云,被重重的僵持,遮得有点阴沉;色流中很难再找到红色了,那该是到了元代……
这些朦胧的印象,稍一梳理,已颇觉劳累,像是赶了一次长途的旅人。据说把莫高窟的壁画连起来,整整长达六十华里。我只不信,六十华里的路途对我轻而易举,哪有这般劳累?
夜已深了,莫高窟已经完全沉睡。就像端详一个壮汉的睡姿一般,看它睡着了,也没有什么奇特,低低的,静静的,荒秃秃的,与别处的小山一样。
三
第三天一早,我又一次投入人流,去探寻莫高窟的底蕴,尽管毫无自信。
游客各种各样。有的排着队,在静听讲解员讲述佛教故事;有的捧着画具,在洞窟里临摹;有的不时拿出笔记写上几句,与身旁的伙伴轻声讨论着学术课题。他们就像焦距不一的镜头,对着同一个拍摄对象,选择着自己所需要的清楚和模糊。
莫高窟确实有着层次丰富的景深(depthoffield),让不同的游客摄取。听故事,学艺术,探历史,寻文化,都未尝不可。一切伟大的艺术,都不会只是呈现自己单方面的生命。它们为观看都存在,它们期待着仰望的人群。一堵壁画,加上壁画前的唏嘘和叹息,才是这堵壁画的立体生命。游客们在观看壁画,也在观看自己。于是,我眼前出现了两个长廊:艺术的长廊和观看者的心灵长廊;也出现了两个景深:历史的景深和民族心理的景深。
如果仅仅为了听佛教故事,那么它多姿的神貌和色泽就显得有点浪费。如果仅仅为了学绘画技法,那么它就吸引不了那么多普通的游客。如果仅仅为了历史和文化,那么它至多只能成为厚厚著述中的插图。它似乎还要深得多,复杂得多,也神奇得多。
它是一种聚会,一种感召。它把人性神化,付诸造型,又用造型引发人性,于是,它成了民族心底一种彩色的梦幻、一种圣洁的沉淀、一种永久的向往。
它是一种狂欢,一种释放。在它的怀抱里神人交融,时空飞腾,于是,它让人走进神话、走进寓言,走进宇宙意识的霓虹。在这里,狂欢是天然秩序,释放是天赋人格,艺术的天国是自由的殿堂。
它是一种仪式、一种超越宗教的宗教。佛教理义已被美的火焰蒸馏,剩下了仪式应有的玄秘、洁净和高超。只要知闻它的人,都会以一生来投奔这种仪式,接受它的洗礼和熏陶。
这个仪式如此宏大,如此广。甚至,没有沙漠,也没有莫高窟,没有敦煌。仪式从海港的起点已经开始,在沙窝中一串串深深的脚印间,在一个个夜风中的账篷里,在一具具洁白的遗骨中,在长毛飘飘的骆驼背上。流过太多眼泪的眼睛,已被风沙磨钝,但是不要紧,迎面走来从那里回来的朝拜者,双眼是如此晶亮。我相信,一切为宗教而来的人,一定能带走超越宗教的感受,在一生的潜意识中蕴藏。蕴藏又变作遗传,下一代的苦旅者又浩浩荡荡。
为什么甘肃艺术家只是在这里撷取了一个舞姿,就能引起全国性的狂热?为会么张大千举着油灯从这里带走一些线条,就能风靡世界画坛?只是仪式,只是人性,只是深层的蕴藏。过多地捉摸他们的技法没有多大用处,全心全意的成功只在于全身心地朝拜过敦煌。蔡元培在本世纪初提出过以美育代宗教,我在这里分明看见,最高的美育也有宗教的风貌。或许,人类的将来,就是要在这颗星球上建立一种有关美的宗教?
四
离开敦煌后,我又到别处旅行。
我到过另一个佛教艺术胜地,那里山清水秀,交通便利。思维机敏的讲解员把佛教故事与今天的新闻、行为规范联系起来,讲了一门古怪的道德课程。听讲者会心微笑,时露愧色。我还到过一个山水胜处,奇峰竞秀,美不胜收。一个导游指着几座略似人体的山峰,讲着一个个贞节故事,如画的山水立时成了一座座道德造型。听讲者满怀兴趣,扑于船头,细细指认。
我真怕,怕这块土地到处是善的堆垒,挤走了美的踪影。
为此,我更加思念莫高窟。
什么时候,哪一位大手笔的艺术家,能告诉我莫高窟的真正奥秘?日本井上靖的《敦煌》显然不能令人满意,也许应该有中国的赫尔曼.黑塞,写一部《纳尔齐斯与歌德蒙》(NarzissundGoldmund),把宗教艺术的产生,刻划得如此激动人心,富有现代精神。
不管怎么说,这块土地上应该重新会聚那场人马喧腾、载歌载舞的游行。
我们,是飞天的后人
【1】:孤独不是一种脾性,而是一种无奈。 ——余秋雨 《文化苦旅》
【2】:我们对这个世界,知道得还实在太少。无数的未知包围着我们,才使人生保留迸发的乐趣。当哪一天,世界上的一切都能明确解释了,这个世界也就变得十分无聊。人生,就会成为一种简单的轨迹,一种沉闷的重复。——余秋雨 ——余秋雨 《文化苦旅》
【3】:再也读不到传世的檄文,只剩下廊柱上龙飞凤舞的楹联。再也找不见慷慨的遗恨,只剩下几座既可凭吊也可休息的亭台。再也不去期待历史的震颤,只有凛然安坐着的万古湖山。 ——余秋雨《文化苦旅》
【4】:没有悲剧就没有悲壮,没有悲壮就没有崇高 ——余秋雨 《文化苦旅》
【5】:堂皇转眼凋零,喧腾是短命的别名。在流光溢彩的日子里,生命被铸上妖冶的印记。 ——余秋雨 《文化苦旅》
【6】:再小的个子,也能给沙漠留下长长的身影;再小的人物,也能让历史吐出重重的叹息。 ——余秋雨 《文化苦旅》
【7】:水,看似柔顺无骨,却能变得气势滚滚,波涌浪叠,无比强大;看似无色无味,却能挥洒出茫茫绿野,累累硕果,万紫千红;看似自处低下,却能蒸腾九霄,为云为雨,为虹为霞…… ——余秋雨 《文化苦旅》
【8】:虽然不是原来那颗,但种子在,静坐在,守护在,虔诚在。
【9】:我不敢对我们过于庞大的文化有什么祝祈,却希望自己笔下的文字能有一种苦涩后的回味,焦灼后的会心,冥思后的放松,苍老后的年轻。 让唐朝的烟尘宋朝的风洗去了最后一点少年英气。 ——余秋雨 《文化苦旅》
【10】:在夜雨中与家人围炉闲谈,几乎都不会拌嘴;在夜雨中专心攻读,身心会超常地熨贴;在夜雨中思念友人,会思念到立即寻笔写信;在夜雨中挑灯作文,文字也会变得滋润蕴藉 ——余秋雨《文化苦旅》
【11】:这里正是中华历史的荒原: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咆哮时的怒目,丢盔弃甲后的军旗。随着一阵烟尘,又一阵烟尘,都飘散远去。 ——余秋雨 《文化苦旅》
【12】:人类总是缺乏自信,进进退退,走走停停,不停的自我耗损,又不断的为自我耗损而再耗损。 ——余秋雨 《文化苦旅》
【13】:只要历史不阻断,时间不倒退,一切都会衰老。老就老了吧,安详地交给世界一副慈祥美。假饰天真是最残酷的自我糟践。没有皱纹的祖母是可怕的,没有白发的老者是让人遗憾的。没有废墟的人生太累了,没有废墟的大地太挤了,掩盖废墟的举动太伪诈了。 还历史以真实,还生命以过程。 ——这就是人类的大明智。 ——余秋雨 《文化苦旅》
【14】:小人牵着大师,大师牵着历史。小人把绳索一抖,于是大师和历史都成了罪孽的化身。
【15】:“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两者关系如何?”这是我碰到最多的提问。 我回答:“没有两者。路,就是书。” ——余秋雨 《文化苦旅》
【16】:人生就是这样,年少时,怨恨自己年少,年迈时,怨恨自己年迈,这倒常常促使中青年处于一种相对冷静的疏离状态和评判状态,思考着人生的怪异,然后一边慰抚年幼者,一边慰抚年老者。我想,中青年在人生意义上的魅力,就在于这双向疏离和双向慰抚吧。因双向疏离,他们变得洒脱和沉静;因双向慰抚,他们变得亲切和有力。但是,也正因为此,他们有时又会感到烦心和惆怅,他们还余留着告别天真岁月的伤感,又迟早会产生暮岁将至的预感。他们置身于人生涡旋的中心点,环视四周,思前想后,不能不感慨万千。 ——余秋雨 《文化苦旅》
【17】:夕阳下的绵绵沙山是无与伦比的天下美景。光与影以最畅直的线条进行分割,金黄和黛赭都纯净得毫无斑驳,像用一面巨大的筛子筛过了。日夜的风,把风脊、山坡塑成波荡,那是极其款曼平适的波,不含一丝涟纹。 于是,满眼皆是畅快,一天一地都被铺排得大大方方、明明净净。色彩单纯到了圣洁,气韵委和到了崇高。 ——余秋雨 《文化苦旅》
【18】:部分文人之所以能在流放的苦难中显现人性、创建文明,本源于他们内心的高贵。他们的外部身份可以一变再变,甚至终身陷于囹圄,但内心的高贵却未曾全然销蚀。这正像有的人,不管如何追赶潮流或身居高位,却总也掩盖不住内心的卑贱一样。 ——余秋雨 《文化苦旅》
【19】:茫茫沙漠,滔滔流水,于世无奇。 惟有大漠中如此一湾,风沙中如此一静,荒凉中如此一景,高坡后如此一跌,才深得天地之韵律,造化之机巧、让人神醉情驰。 以此推衍、人生、世界、历史,莫不如此。 给浮嚣以宁静,给躁急以清冽,给高蹈以平实,给粗犷以明丽。 惟其这样,人生才见灵动,世界才显精致,历史才有风韵。 然而,人们日常见惯了的,都是各色各样的单向夸张。 连自然之神也粗粗糙糙,懒得细加调配,让人世间大受其累。 ——余秋雨 《文化苦旅》
【20】:这里没有重复,真正的欢乐从不重复。这里不存在刻板,刻板容不下真正的人性,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人的生命在蒸腾。 ——余秋雨 《文化苦旅》
【21】:文明可能产生于野蛮,但绝不喜欢野蛮。我们能熬过苦难,却绝不赞美苦难。我们不害怕迫害,却绝不肯定迫害。 ——余秋雨 《文化苦旅》
【22】:它因深厚而沉默,也许,身后正是沉默的原因。 ——余秋雨 《文化苦旅》
【23】:也许有人说,都已经要灭亡了,还要什么格调?我说,正因为要灭亡了,只剩下了格调。
【24】:一切伟大的艺术,都不会只是呈现自己单方面的生命。它们为观看者存在,它们期待着仰望的人群。一堵壁画,加上壁画前的唏嘘和叹息,才是这堵壁画的立体生命。 ——余秋雨 《文化苦旅》
【25】:受苦最深的'人最不想说,说得最多的人一定受苦不多,说得高调的人一定是让别人受了苦。
【26】:人世间最有吸引力的,莫过于一群活得很自在的人发出的生命信号。这种信号是磁,是蜜,是涡卷方圆的魔井。没有一个人能够摆脱这种涡卷,没有一个人能够面对着它们而保持平静。 ——余秋雨 《文化苦旅》
【27】:只有走在路上,才能摆脱局限,摆脱执着,让所有的选择、探寻、猜测、想像都生气勃勃。
【28】:上海人的宽容并不表现为谦让,而是表现为各管各。在道德意义上,谦让是一种美德;但在更深刻的文化心理意义上,各管各或许更贴近现代宽容观。承认各种生态独自存在的合理性,承认到可以互相不相闻问,比经过艰苦的道德训练而达到的谦让更有深层意义。为什么要谦让,因为选择是唯一的,不是你就是我,不让你就要与你争夺。这是大一统秩序下的基本生活方式和道德起点。为什以可以各管各,因为选择的道路很多,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谁也不会吞没谁。这是以承认多元世界为前提而派生出来的互容共生契约。 ——余秋雨 《文化苦旅》
【29】:一连串无可超越的绝境,一重重无与伦比的壮美,一系列无法复制的伟大,包围着你,征服着你,粉碎着你,又收纳着你。你失去了,好不容易重新找回,却是另一个你。 ——余秋雨 《文化苦旅》
【30】:看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我发觉自己也被裹卷进去了。身不由己,踉踉跄跄,被人潮所挟,被声浪所融,被一种千年不灭的信仰所化。 这样的观看是一种晕眩,既十分陶醉又十分模糊。因此,我不能不在闭馆之后的黄昏,在人群全都离去的山脚下独自徘徊,一点点地找回记忆、找回自己。 晚风起了,夹着细沙,吹得脸颊发疼。沙漠的月亮分外清冷,山脚前有一泓泉流,在月色下波光闪烁。总算,我的思绪稍见头绪。 ——余秋雨 《文化苦旅》
【31】:即使是站在海边礁石上,也没有像这里这样强烈地领受到水的魅力。海水是雍容大度的聚汇,聚汇得太多太深,茫茫一片,让人忘记它是切切实实的水、可掬可捧的水。这里的水却不同,要说多也不算太多,但股股叠叠都精神焕发,合在一起比赛着飞奔的力量,踊跃着喧嚣的生命。 ——余秋雨 《文化苦旅》
【32】:这种自卫和,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机智,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狡黠。不能把志向实现于社会,便躲进一个自然小天地自娱自耗。他们消除了志向,渐渐又把这种消除当作了志向。安贫乐道的达观修养,成了中国文化人格结构中一个宽大的地窖,尽管有浓重的霉味,却是安全而宁静。于是,十年寒窗,博览文史,走到了民族文化的高坡前,与社会交手不了几个回合,便把一切沉埋进一座座孤山。 ——余秋雨 《文化苦旅》
【33】:莫高窟被那些文物拉得很长很长,几乎环绕了整个地球。那么,我们的心情也被拉长了,随着唐宋元明清千年不枯的笑容,延伸到整个世界。 ——余秋雨 《文化苦旅》
【34】:山河间的实际步履,使一切伟业变成了寻常风景,因此也使我们变得轻松。人类本应把一切都放下,放下在山河之间。因此我们也就找到了终点,价值的终点和生命的终点。 ——余秋雨《文化苦旅》
【35】:万般皆空无喜无悲唯余秋山雨雾缥缈依稀 千载如梭无生无灭只剩月夜鸟声朦胧凄迷 ——余秋雨 《文化苦旅》
【36】:以一种色调贯穿始终,比色彩斑斓的人生高尚的多 ——余秋雨 《文化苦旅》
【37】:白天看了些什么,还是记不大清。只记得开头看到的是青褐浑厚的色流,那应该是北魏的遗存。色泽浓厚沉着得如同立体,笔触奔放豪迈得如同剑戟。那个年代故事频繁,驰骋沙场的又多北方骠壮之士,强悍与苦难汇合,流泻到了石窟的洞壁。当工匠们正在这些洞窟描绘的时候,南方的陶渊明,在破残的家园里喝着闷酒。陶渊明喝的不知是什么酒,这里流荡着的无疑是烈酒,没有什么芬芳的香味,只是一派力,一股劲,能让人疯了一般,拔剑而起。这里有点冷,有点野,甚至有点残忍。 ——余秋雨 《文化苦旅》
【38】:歌女生涯当然是不值得称赞的。苏小小的意义在于,她构成了与正统人格结构的奇特对峙。再正经的鸿儒高士,在社会品格上可以无可指摘,却常常压抑着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本体的自然流程。这种结构是那样的宏大和强悍,使生命意识的激流不能不在崇山峻岭的围困中变得恣肆和怪异。这里又一次出现了道德和不道德、人性和非人性、美和丑的悖论:社会污浊中也会隐伏着人性的大合理……反之,社会历史的大光亮,又常常以牺牲人本体的许多重要命题为代价。《西湖梦》 ——余秋雨《文化苦旅》
【39】:它是一种聚会,一种感召。它把人性神化,付诸造型,又用造型引发人性,于是,他成了民族心底一种彩色的梦幻,一种圣洁的沉淀,一种永久的向往。 它是一种狂欢,一种释放。在它的环抱里神人交融、时空飞腾,于是,它让人走进神话,走进寓言,走进宇宙意识的霓虹。在这里,狂欢是天然秩序,释放是天赋人格,艺术的天国是自由的殿堂。 它是一种仪式,一种超越宗教的宗教。佛教理义已被美的火焰蒸馏,剩下了仪式应有的玄秘、洁净和高超。只要是知闻它的人,都会以一生来投奔这种仪式,接受它的洗礼和熏陶。 ——余秋雨 《文化苦旅》
【40】:他们脚下的这块土地给了他们那么多无告的陌生,那么多绝望的辛酸,但他们却无意怨恨它,而用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它,让他感受文明的热量,使它进入文化的史册。 ——余秋雨 《文化苦旅》
【41】:水寒彻骨,浑身颤抖。先砍去那些芦苇,那些世上最美的芦苇,那些离不开太湖、太湖也离不开它们的芦苇。留在湖底的芦苇根利如刀戟,大多数人的脚被扎出血来。浑浊的殷红一股股地回旋在湖水间,就像太湖在流血。 ——余秋雨 《文化苦旅》
【42】:直到近代,吴侬软语与玩物丧志同义。 理由是简明的:苏州缺少金陵王气。这里没有森然殿阙,只有园林,这礼拜不开战场,徒造了几座城门。这里的水太清,这里的桃花太艳,这里的弹唱有点撩人。这里的小食太甜,这里的女人太俏,这里的书法过于流利,这里的绘画不够苍凉遒劲,这里的诗歌缺少易水壮士低哑的喉音。 ——余秋雨 《文化苦旅》
【43】:还历史以真相, 还生命以过程。 ——余秋雨 《文化苦旅》
【44】:人这个字倘若总被大写,宽大的羽翼也会投下阴影。时代到了这一天,这群活活泼泼的生灵要把它析解成许多闪光的亮点。有多少生灵就有多少亮点,这个字才能幻化成熙熙攘攘的世界。 ——余秋雨 《文化苦旅》
【45】:当峨冠博带早已零落成泥之后,反而是一杆竹管笔偶尔涂划的诗文,竟能镌刻山河,雕镂人心,永不漫游。 ——余秋雨 《文化苦旅》
【46】:自然的最美处, 正在于人的思维和文字 难于框范的部分。 ——余秋雨 《文化苦旅》
【47】:如果每宗学问的弘扬 都要以生命的枯萎为代价, 那么世间学问的最终目的又是为了甚么呢? 如果辉煌的历史 总是给人们带来如此沉重的身心负担, 那么再过千年, 人类不就要被自己创造的精神成果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果精神和体魄总是矛盾, 深邃和青春总是无缘, 学识和游戏总是对立, 那么何时才能问津人类自古至今 一直苦苦企盼的自身健全? ——余秋雨 《文化苦旅》
【48】:社会污浊中也会隐伏著人性的大合理, 而这种大合理的实现方式 又常常怪异到正常的人们所难以容忍。 反之,社会历史的大光亮, 又常常以牺牲人本体的许多重要命题为代价。 ——余秋雨 《文化苦旅》
【49】:世间具正温煦的美色,都熨帖着大地,潜伏在深入谷。君临万物的高度,到头来只构成自我嘲弄。 ——余秋雨 《文化苦旅》
【50】:人类总是缺乏自信, 进进退退,走走停停, 不断地自我耗损,又不断地为耗损而再耗损。 结果,仅仅多了一点自信的李冰, 倒成了人们心中的神。 ... 人们在虔诚膜拜, 膜拜自己同类中更像一点人的人。 ——余秋雨 《文化苦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