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讨曹操檄》 陈琳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
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赵梁;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
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戚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
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
后会銮驾返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
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
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袅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
今乃屯据敷仓,阻河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票炭,有何不灭者哉?
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余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杨之余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仇敌。若回旆方徂,登高冈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
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搨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
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给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
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便勒现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
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二、《讨武曌檄》 骆宾王
伪临朝武氏者,人非温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 洎(jì)乎晚节,秽乱c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huī)翟,陷吾君于聚麀 (yōu)。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 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鸣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yàn)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chí)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 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 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居汉地,或叶(xié)周亲,或膺重寄于话 言,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 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三、《北伐檄》 朱升(朱元璋发布)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自宋祚倾移,元以北夷入主中国,四海以内,罔不臣服,此岂人 力,实乃天授。彼时君明臣良,足以纲维天下,然达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叹。自是以后,元之臣子,不遵祖训,废坏纲常,有如大德废长立幼,泰定以臣弑君, 天历以弟鸠兄,至于弟收兄妻,子征父妾,上下相习,恬不为怪,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渎乱甚矣。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朝廷者天下之根本,礼仪者御世之 大防,其所为如彼,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
及其后嗣沉荒,失君臣之道,又加以宰相专权,宪台抱怨,有司毒虐,于是人心离叛,天下兵起,使我中国之民,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相保,虽因人事所致,实乃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古云:“胡虏无百年之运,验之今日,信乎不谬。
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今一纪于兹,未闻有治世安民者,徒使尔等战战兢兢,处于朝秦暮楚之地,诚可矜闵。
方今河、洛、关、陕,虽有数雄:忘中国祖宗之姓,反就胡虏禽兽之名,以为美称,假元号以济私,恃有众以要君,凭陵跋扈,遥制朝权,此河洛之徒也;或众少 力微,阻兵据险,贿诱名爵,志在养力,以俟衅隙,此关陕之人也。二者其始皆以捕妖人为名,乃得兵权。及妖人已灭,兵权已得,志骄气盈,无复尊主庇民之意, 互相吞噬,反为生民之巨害,皆非华夏之主也。
予本淮右布衣,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率师渡江,居金陵形式之地,得长江天堑之险,今十有三年。西抵巴蜀,东连沧海,南控闽越,湖、湘、汉、丐,两 淮、徐、邳,皆入版图,奄及南方,尽为我有。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执矢,目视我中原之民,久无所主,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 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虑民人未知,反为我仇,絜家北走,陷溺犹深,故先逾告:兵至,民人勿避。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归我者永安于中 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盖我中国之民,天必命我中国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予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逐胡虏,除b乱,使 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等其体之。
如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四、《讨粤匪檄》 曾国藩
为传檄事:逆贼洪秀全杨秀清称乱以来,於今五年矣。荼毒生灵数百余万,蹂躏州县五千余里,所过之境,船只无论大小,人民无论贫富,一概抢掠罄尽,寸草不 留。其掳入贼中者,剥取衣服,搜括银钱,银满五两而不献贼者即行斩首。男子日给米一合,驱之临阵向前,驱之筑城浚濠。妇人日给米一合,驱之登陴守夜,驱之 运米挑煤。妇女而不肯解脚者,则立斩其足以示众妇。船户而阴谋逃归者,则倒抬其尸以示众船。粤匪自处於安富尊荣,而视我两湖三江被胁之人曾犬豕牛马之不 若。此其残忍惨酷,凡有血气者未有闻之而不痛减者也。
自唐虞三代以来,历世圣人扶持名教,敦叙人伦,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 履之不可倒置。粤匪窃外夷之绪,崇天主之教。自其伪君伪相,下逮兵卒贱役,皆以兄弟称之,谓惟天可称父,此外凡民之父皆兄弟也,凡民之母皆姊妹也。农不能 自耕以纳赋,而谓田皆天王之田;商不能自买以取息,而谓货皆天王之货;士不能诵孔子之经,而别有所谓耶稣之说、《新约》之书,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 典则,一旦扫地荡尽。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於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
自古生有功德,没则为神,王道治明,神道治幽,虽乱臣贼子穷凶极丑亦往往敬畏神祗。李自成至曲阜不犯圣庙,张献忠至梓潼亦祭文昌。粤匪焚郴州之学官,毁 宣圣之木主,十哲两庑,狼藉满地。嗣是所过郡县,先毁庙宇,即忠臣义士如关帝岳王之凛凛,亦皆污其宫室,残其身首。以至佛寺、道院、城隍、社坛,无朝不 焚,无像不灭。斯又鬼神所共愤怒,欲一雪此憾於冥冥之中者也。
本部堂奉天子命,统师二万,水陆并进,誓将卧薪尝胆,殄此凶逆,救我被掳之船只,找出被胁之民人。不特纾君父宵旰之勤劳,而且慰孔孟人伦之隐痛。不特为百万生灵报枉杀之仇,而且为上下神祗雪被辱之憾。
是用传檄远近,咸使闻知。倘有血性男子,号召义旅,助我征剿者,本部堂引为心腹,酌给口粮。倘有抱道君子,痛天主教之横行中原,赫然奋怒以卫吾道者,本 部堂礼之幕府,待以宾师。倘有仗义仁人,捐银助饷者,千金以内,给予实收部照,千金以上,专摺奏请优叙。倘有久陷贼中,自找来归,杀其头目,以城来降者, 本部堂收之帐下,奏受官爵。倘有被胁经年,发长数寸,临阵弃械,徒手归诚者,一概免死,资遣回藉。在昔汉唐元明之末,群盗如毛,皆由主昏政乱,莫能削平。 今天子忧勤惕厉,敬天恤民,田不加赋,户不抽丁,以列圣深厚之仁,讨暴虐无赖之贼,无论迟速,终归灭亡,不待智者而明矣。若尔披胁之人,甘心从逆,抗拒天 诛,大兵一压,玉石俱焚,亦不能更为分别也。
本部堂德薄能鲜,独仗忠信二字为行军之本,上有日月,下有鬼神,明有浩浩长江之水,幽有前此殉难各忠臣之魂,实鉴吾心,咸听吾言。檄到如律令,无忽!
谗言
王 溱
“来玩就是了,拿什么东西啊!”大姨接过李胜递过来的塑料袋。
“没啥好东西,弄了两斤海参。”
“海参不是好东西,啥是好东西?” 大姨热情回应着,脸上却挂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怎么,遇上什么难事了?说吧,我给你参谋参谋。”姨夫刘大槐很是直率。他从局长岗位上退下来快两年了,很少有人拜访。李胜不逢年不过节的带礼登门,没事就怪了。
“局里刚搞了竞争上岗,两个实职。我也参加了,但不知有没有戏。”
“你要有信心,当年我就是看好你才安排你到办公室。离领导近,便于观察使用嘛!”
“问题是您在好说,现在换领导了……”
“不还是陈飞当局长吗?他应该了解你呀,当年我提他当副局长时,他也是在办公室里干。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他这个人还是很公正的。”
“公正不一定没有自己的想法,局里都在传,他这次内定有人。”
“为什么?”
“那样人家会感谢他,帮着他出力。用了别人,还不知道去谢谁呢?”李胜说完此话故意多看了刘大槐两眼。
刘大槐没说话,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然后又重新坐进沙发里。
“陈飞会变成这样?原来他可是个正派人,我看好的就是他这点。”
“人心隔肚皮啊……过河拆桥,人走茶凉,现如今时兴。”李胜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刘大槐。
刘大槐心里突然一阵烦,李胜说的不是空穴来风……可他毕竟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啊!刘大槐想着,一股怨气涌起,不由得嘟囔了一句:“真没想到啊!”
“就是嘛。局里的许多人都说,他陈飞用干部,应该首先征求一下老局长的意见才对。”
“是应该说说。陈飞这样做要失去人心的。”刘大槐突然觉得有一种责任意识。他对李胜说。“你把最近一个时期了解到的局里的情况跟我说说。我找陈飞要有的放矢,不能说空话。空话不服人,也不是我刘大槐的作风。”
李胜歪着头,皱着眉,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看看你,说正事了就理不出个头绪来了。”
“对了,您还记得大黄沙那个项目吗?”
“大黄沙酒店?”
“对啊,您在任时确定的不批规划,现在又起死回生了。”
“真的?”刘大槐有些惊讶的'直起身子。
“千真万确。陈飞要开绿灯。”
“这简直胡来了!”刘大槐紧锁着眉头,有些气愤地说。五年前,市里黄金地段的一家酒店因质量原因被强拆。开发商蜂拥而至,都想着在那里竖起新的地标建筑。规划报到刘大槐手里,他和专家们研究讨论了多次,一致意见,不能再盖高层建筑,那样会把最佳景色挡住,使整个城市黯然失色。意见在市里引起了强烈反响,市领导层的意见就不一致,刘大槐被压得实在喘不过气来。当时分管规划的正是副局长陈飞,他坚决站在刘大槐一边。可现在,陈飞怎么就改变了初心呢?
“这里面有没有利益输送呢?”
“那倒不至于。听说他开始是不同意,后来上面一直压着。陈飞没法跟您比,底气不足,不敢跟领导碰硬。”
“压,是领导的事,坚持,是自己的事。”刘大槐说得很得意。
“不过陈飞也很有心机,他同意,但又提出让市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和市民代表参与论证。”
“是吗,如果这样的话我看十有八九通不过。陈飞还在坚持自己的意见,只不过换了种形式而已。”刘大槐松了一口气,当年这个办法他也用过。刘大槐想到此,禁不住露出笑容来,这还是跟着自己学嘛!不禁又得意起来。
李胜没有察觉到刘大槐微妙的心理变化,还在继续叨叨。
“对了,陈飞把王潇给开了。”
“开了,怎么叫开了?”
“让她回设计院了。”
王潇是市里一位退下来领导的孙媳妇。有一次在饭局上跟刘大槐说,孙媳妇不是科班出身,在设计院工作只能打零杂。与其这样,能不能调到局里找个差事干,面子上好看。当时刘大槐想婉拒,但话还没出口,现任的一位市领导便发话,说应该照顾。好在那当口市里要组织庆祝党的生日歌咏比赛,王潇是文艺骨干,刘大槐就以此名义把她安排在局机关党委帮忙。
“都知道是市老领导的亲戚,可陈飞一点面子也不给。”
刘大槐点点头,但转念又一想,陈飞这是代己受过呀,心里倒有些感激。
看老伴直打哈欠,刘大槐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找陈飞谈谈。”
几天后李胜打来电话,很兴奋。他干上了实职。
“陈局长找我谈的,看来他对我还是很认可的。对了,真没看出来,他城府极深。我说感谢领导信任,也感谢老领导关心。您猜人家什么反应,像没听到一样。深藏不露啊!”
刘大槐“啊,啊”的应付着,心里在说,自己聪明也理智了一回,没找陈飞是对的。人家不是阿斗,自己也不是诸葛亮。
(有删减)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5分)
A.小说注重侧面描写,其中重要人物陈飞一直没有出场,但是其鲜明的性格、出色的表现都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B.小说主要通过人物对话,介绍事件的背景,揭示社会种种不良现象,诸如任人唯亲、利益输送等,具有很强的讽刺效果。
C.小说从细微处揭示人物的心灵世界,如“歪着头,皱着眉,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暗示李胜故作胸无城府之态。
D.李胜是刘大槐的妻外甥,被刘大槐安排在局办公室工作,但语言表达能力一般,即使让他说正事,他也半天理不出头绪来。
E.小说结尾语句耐人寻味,如“人家不是阿斗,自己也不是诸葛亮”表现出刘大槐的自嘲和对陈飞的赞赏,有暗示小说主旨的作用。
(2)小说在刻画刘大槐这个形象时,突出了他的哪些性格特征?请简要分析。(6分)
(3)小说结尾可谓“出人意料,而又在情理之中”,请结合小说内容简要分析。(6分)
(4)小说以“谗言”为题,有何作用?请结合小说内容,谈谈你的看法。(8分)
参考答案
(1)A、E(答A给3分,答E给2分,答C给1分,答C、D不给分。回答三项或三项以上,不给分。B项“揭示社会种种不良现象,诸如任人唯亲、利益输送等,具有很强的讽刺效果”分析出容错误。C项“小说注重从细微处揭示人物的心灵世界”与后面举例不太吻合。D项,“语言表达能力一般,即使让他说正事,他也半天说不出头绪来”只是居于字面的理解。)
(2)①率真而义理性:有啥说啥,但言语有的放矢,不说空话。
②公正而不乏灵活:他重用有才干的人,看重人心向背,不给现任领导出难题,不干涉现任领导的工作。
③有点私心,有点虚荣,自我感觉良好:把妻外甥李胜安排在离领导近的办公室,提及自己当年的事很得意。
(每答出一点给2分,意思答对即可。)
(3)出人意料:①刘大槐答应李胜找陈飞淡,却没有谈;②背后进陈飞“谗言”的李胜,却被陈飞提拔。
情理之中:①刘大槐看重陈飞的公正担当,并相信他在这些方面没有变化,相信能处理好人事安排事宜;②李胜虽然进“谗言”,但他本身有才干,所以能得到正派陈飞的赏识。
(“出人意料”答出一点给1分,答出两点给3分;“情理之中”答出一点给1分,答出两点给3分;意思答对即可。)
(4)①从小说情节上看,谗言是小说的线索,贯穿全文,小说就是围绕谗言推进情节的;
②从人物塑造上看,小说通过谗言事件刻画了三个人物形象:侧面表现了陈飞,正面表现了李胜和刘大槐。
③从表现主旨上看,小说通过对李胜进谗言的叙述表现社会人生,蕴含着作者对当下社会伦理道德以及某些官场现象的警示与反思。
④从艺术效果上看,小说写出了进谗言之前的悬念和进谗言之后的结果,鲜明的对比,使小说跌宕起伏,颇具艺术的张力。
(每答对一点给2分,意思答对即可。)
名著精彩段落摘抄
1、且说刘玄德在夏口专候孔明回来,忽见一队船到,乃是公子刘琦自来探听消息。玄德请上敌楼坐定,说:“东南风起多时,子龙去接孔明,至今不见到,吾心甚忧。”小校遥指樊口港上:“一帆风送扁舟来到,必军师也。”玄德与刘琦下楼迎接。须臾船到,孔明子龙登岸。玄德大喜。问候毕,孔明曰:“且无暇告诉别事。前者所约军马战船,皆已办否?”玄德曰:“收拾久矣,只候军师调用。”
2、袁绍当先赶来,不到五里,只听得山背后喊声大起,闪出一彪人马,为首三员大将,乃是刘玄德关云长张翼德。因在平原探知公孙瓒与袁绍相争,特来助战。当下三匹马,三般兵器,飞奔前来,直取袁绍。绍惊得魂飞天外,手中宝刀坠于马下,忙拨马而逃,众人死救过桥。公孙瓒亦收军归寨。玄德关张动问毕,瓒曰:“若非玄德远来救我,几乎狼狈。”教与赵云相见。玄德甚相敬爱,便有不舍之心。
3、周瑜立于山顶,观望良久,忽然望后而倒,口吐鲜血,不省人事。左右救回帐中。诸将皆来动问,尽皆愕然相顾曰:“江北百万之众,虎踞鲸吞。不争都督如此,倘曹兵一至,如之奈何?”慌忙差人申报吴侯,一面求医调治。
4、次日,李儒入见曰:“今日良辰,可将貂蝉送与吕布。”卓曰:“布与我有父子之分,不便赐与。我只不究其罪。汝传我意,以好言慰之可也。”儒曰:“太师不可为妇人所惑。”卓变色曰:“汝之妻肯与吕布否?貂蝉之事,再勿多言;言则必斩!”李儒出,仰天叹曰:“吾等皆死于妇人之手矣!”后人读书至此。有诗叹之曰:“司徒妙算托红裙。不用干戈不用兵。三战虎牢徒费力,凯歌却奏凤仪亭。”
5、数日后,绍引兵至。耿武关纯拔刀而出,欲刺杀绍。绍将颜良立斩耿武,文丑砍死关纯。绍入冀州,以馥为奋威将军,以田丰沮授许攸逢纪分掌州事,尽夺韩馥之权。馥懊悔无及,遂弃下家小,匹马往投陈留太守张邈去了。
6、卓请陈留王登殿。群臣朝贺毕,卓命扶何太后并弘农王及帝妃唐氏永安宫闲住,封锁宫门,禁群臣无得擅入。可怜少帝四月登基,至九月即被废。卓所立陈留王协,表字伯和,灵帝中子,即献帝也;时年九岁。改元初平。董卓为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威福莫比。
7、陶谦入城,与众计议曰:“曹兵势大难敌,吾当自缚往操营,任其剖割,以救徐州一郡百姓之命。”言未绝,一人进前言曰:“府君久镇徐州,人民感恩。今曹兵虽众,未能即破我城。府君与百姓坚守勿出;某虽不才,愿施小策,教曹操死无葬身之地!”众人大惊,便问计将安出。正是:本为纳交反成怨,那知绝处又逢生。
8、卓临行,教诸门放火,焚烧居民房屋,并放火烧宗庙宫府。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庭,尽为焦土。又差吕布发掘先皇及后妃陵寝,取其金宝。军士乘势掘官民坟冢殆尽。董卓装载金珠缎匹好物数千余车,劫了天子并后妃等,竟望长安去了。却说卓将赵岑,见卓已弃洛阳而去,便献了汜水关。孙坚驱兵先入。玄德关张杀入虎牢关,诸侯各引军入。
9、当夜,行数里,月明中敲开客店门投宿。喂饱了马,曹操先睡。陈宫寻思:“我将谓曹操是好人,弃官跟他;原来是个狼心之徒!今日留之,必为后患。”便欲拔剑来杀曹操。正是:设心狠毒非良士,操卓原来一路人。
10、却说张飞拍马赶到关下,关上矢石如雨,不得进而回。八路诸侯,同请玄德关张贺功,使人去袁绍寨中报捷。绍遂移檄孙坚,令其进兵。坚引程普黄盖至袁术寨中相见。坚以杖画地曰:“董卓与我,本无仇隙。今我奋不顾身,亲冒矢石,来决死战者,上为国家讨贼,下为将军家门之私;而将军却听谗言,不发粮草,致坚败绩,将军何安?”术惶恐无言,命斩进谗之人,以谢孙坚。
11、次日,正行间,忽然狂风骤起,昏雾蔽天。卓问肃曰:“此何祥也?”肃曰:“主公登龙位,必有红光紫雾,以壮天威耳。”卓又喜而不疑。既至城外,百官俱出迎接。只有李儒抱病在家,不能出迎。卓进至相府,吕布入贺。卓曰:“吾登九五,汝当总督天下兵马。”布拜谢,就帐前歇宿。是夜有十数小儿于郊外作歌,风吹歌声入帐。歌曰:“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歌声悲切。卓问李肃曰:“童谣主何吉凶?”肃曰:“亦只是言刘氏灭董氏兴之意。”
12、数日之后,董卓余党李蒙王方在城中为贼内应,偷开城门,四路贼军一齐拥入。吕布左冲右突,拦挡不住,引数百骑往青琐门外,呼王允曰:“势急矣!请司徒上马,同出关去,别图良策。”允曰:“若蒙社稷之灵,得安国家,吾之愿也;若不获已,则允奉身以死。临难苟免,吾不为也。为我谢关东诸公,努力以国家为念!”吕布再三相劝,王允只是不肯去。不一时,各门火焰竟天,吕布只得弃却家小,引百余骑飞奔出关,投袁术去了。
13、卓遂起兵二十万,分为两路而来:一路先令李傕郭汜引兵五万,把住汜水关,不要厮杀;卓自将十五万,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守虎牢关。这关离洛阳五十里。军马到关,卓令吕布领三万军,去关前扎住大寨。卓自在关上屯住。
14、座上一人推案直出,立于筵前,大呼:“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发大语?天子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汝欲为篡逆耶?”卓视之,乃荆州刺史丁原也。卓怒叱曰:“顺我者生,逆我者死!”遂掣佩剑欲斩丁原。时李儒见丁原背后一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李儒急进曰:“今日饮宴之处,不可谈国政;来日向都堂公论未迟。”众人皆劝丁原上马而去。
15、何进昂然直入。至嘉德殿门,张让段珪迎出,左右围住,进大惊。让厉声责进曰:“董后何罪,妄以鸩死?国母丧葬,托疾不出!汝本屠沽小辈,我等荐之天子,以致荣贵;不思报效,欲相谋害,汝言我等甚浊,其清者是谁?”进慌急,欲寻出路,宫门尽闭,伏甲齐出,将何进砍为两段。后人有诗叹之曰;“汉室倾危天数终,无谋何进作三公。几番不听忠臣谏,难免宫中受剑锋。”
16、正虑间,小校报来:“吕布搦战。”八路诸侯,一齐上马。军分八队,布在高冈。遥望吕布一簇军马,绣旗招飐,先来冲阵。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出马挺枪迎战,被吕布手起一戟,刺于马下。众大惊。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使铁锤飞马而出。吕布挥戟拍马来迎。战到十余合,一戟砍断安国手腕,弃锤于地而走。八路军兵齐出,救了武安国。吕布退回去了。众诸侯回寨商议。曹操曰:“吕布英勇无敌,可会十八路诸侯,共议良策。若擒了吕布,董卓易诛耳。”
17、众诸侯内有济北相鲍信,寻思孙坚既为前部,怕他夺了头功,暗拨其弟鲍忠,先将马步军三千,径抄小路,直到关下搦战。华雄引铁骑五百,飞下关来,大喝:“贼将休走!”鲍忠急待退,被华雄手起刀落,斩于马下,生擒将校极多。华雄遣人赍鲍忠首级来相府报捷,卓加雄为都督。
18、吕公截住三十骑,并皆杀尽,放起连珠号炮。城中黄祖蒯越蔡瑁分头引兵杀出,江东诸军大乱。黄盖听得喊声震天,引水军杀来,正迎着黄祖。战不两合,生擒黄祖。程普保着孙策,急待寻路,正遇吕公。程普纵马向前,战不到数合,一矛刺吕公于马下。两军大战,杀到天明,各自收车。
19、身以事卓者,实欲乘间图之耳。今卓颇信操,操因得时近卓。闻司徒有七宝刀一口,愿借与操入相府刺杀之,虽死不恨!”允曰:“孟德果有是心,天下幸甚!”遂亲自酌酒奉操。操沥酒设誓,允随取宝刀与之。操藏刀,饮酒毕,即起身辞别众官而去。众官又坐了一回,亦俱散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