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花灯满街
闽南的元宵节看着竟似比别处热闹些,虽还未到正月十五,已是花灯满街了,处处提醒着要团团圆圆才能圆满的人生意境,令我不自觉有些想家了。
元宵节在闽北是一向要舞龙灯的。而记忆最深的是九三年那年,竟是组了一个浩大的灯队,有龙的,有狮的,有鲤鱼跃龙门有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也有黛玉葬花等等人物繁杂的灯,要一路从市街舞将过来。母亲早得了消息,要拉我看去。
那一年大约是人生中最困顿的时光。平白受了莫名的流弹却又因为根本不解人世炎凉,很背了些奇怪的罪名,自己不由的意冷心灰,连见人都不愿,又因为元宵的次日就要回学校,更觉得痛苦,又说不出来,心里雾数十分,只是下了决心任母亲怎样说也不肯去。
然而母亲发了火,痛骂我如此没有出息,不过小小一个挫折就窝囊成了这样,人生路不过伊始,有什么苦难不要尝的?不见人原是不能,既如此,为什么不能昂首挺胸?错了便改了,又有什么好藏头缩尾?
花灯满街,人更满街。我们便就近站在黄土坡上看着。
灯儿红红绿绿地来了又去了,我并不曾记得真切,只是拚命用力扯着母亲的手。不知不觉间眼泪流了一脸,被风一吹,又冰又疼。母亲也不理我,只是看灯。好久才说,明日你去了,父母不能在身边,自己小心吧。我点头,满眼的花灯影影幢幢闪烁着照亮了黑暗,我不敢抬头看母亲,却想得出母亲脸上被灯照映出的光辉。
又是花灯满街。困苦成昨,然而灯却还是当日的灯,一串串照亮着路,让我恍惚里见得母亲的脸。
美丽三亚,浪漫天涯
三亚,一个依山傍海的城市;一个鸟语花香的天地;一个绚丽多彩的世界。
步入三亚你会发现这儿是绿叶的海洋。马路旁,成片的椰子树耸立在绿毯之间,好像一排威风凛凛的大将守卫着这世外桃源。这些椰子树千姿百态,就如大自然撑起的一把把神奇的绿伞。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椰子,乍看,就如一盏盏小巧玲珑的绿灯笼,又好似一个个神态可掬的胖娃娃,害羞的扯过一片叶子,羞答答的露出半边脸。看了叫人直担心,这调皮的胖娃娃会不会掉下来呢?
除了椰子树以外,还有火红的七姐妹花,大紫的杜鹃花,以及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花,红的,白的,黄的……在慢慢绿毯的衬托下,组成了五彩斑斓的花花世界,构成的淡淡花香的美丽三亚。
都说三亚以海闻名,的确,三亚的边沿,正是令人神往的蔚蓝大海。开着车,奔驰在海边的大道上,海给我的感觉,是凉凉的,潮湿中有带有一丝凉快;清凉中又夹着一丝咸味;海给我的感觉又是沁人心脾的;就像妈妈的味道,细细的,甜甜的,用爱滋润了浪漫天涯。幽幽的海风快活的吹着我,呀,海风是凉爽的,海风是温柔的,海风又似爸爸的手,轻轻的,轻轻的抚摸我,暖暖的。我打了个呵欠,困意油然而生,恩,好个"春风懒困倚海风''呀
向远眺望,一座座青山,若隐若现,三亚的山,也是被有一番情趣的。
山,连绵起伏,有高有低,像绿浪一样令人心旷神怡。一缕缕淡淡的云一片片淡淡的雾,好像为青山披上纱衣,云烟雾缭,如蓬莱仙境一般,引人入胜,令人联想联翩。山林是住着神仙吗?还是有与世无争的隐士?是住着笑傲群雄的武林高手?还是文人骚客在此长居?山上的树,又多又密,大大小小,青翠欲滴的叶子盖住了山上的黄土,多少种绿呀;青,青绿,嫩绿,淡绿,深绿,暗绿。。。。。。叫人说不清,道不上。阳光照射下来,山上发出淡淡绿光,已深深鸟鸣响彻山林。呀,多漂亮的绿长裙呀,多浩瀚的绿之海呀。他们,把三亚打扮得更青春,更靓丽。
若把海南岛比作一顶金光闪闪的王冠,三亚将是王冠顶上最璀璨的一颗钻石。
美丽三亚呀,浪漫天涯呀。
故乡的那条小溪
相对于吸纳百川的海洋,和一泻千里的大江大河,我觉得自己的气质更接近一脉溪流。少不更事的岁月,我坐在故乡的溪流边,洗手濯足,秋天的沁凉通过水直抵肌肤,深入骨髓。我坐在溪边金色的草丛间,诵读最初结识的诗句,有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寂寞。
这份情愫,为我一生的命运铺上了底色:那是灰蓝的、含混的颜色。秋风,像一把密齿的梳子,梳倒了谦卑(也不乏骄傲)的蒿草,在平整如镜的水面吹起一层层细微的波纹,像一个清洁、白晰、沉静的老妇人脸上的皱褶。我的身后是大片收割后的田野,还有远处的群山,一览无余的空旷,鸟儿从容地在草垛和空地上,或者伴随着从远处袭来的暮岚缭绕而舞。我深深地陷入秋天的寂寞中,在一条宽阔的溪流边。
许多年以后,我读到沃莱斯·斯蒂文斯的诗句:
河水在流,鸟鸫必定在飞。
我是多么地震惊、欣悦和感奋,仿佛故乡的溪流也在回忆中变成了一条汤汤的大河。
但我注定属于故乡的一脉溪流,就像短暂的激情过后,复归深深的寂寞。现在,我就坐在故乡的溪流边,看到清澈见底的水面浮现出一张苍老、可疑、蒙满尘垢的脸。一种排箫的气息正穿过夏日的午后。我向水中的脸伸出手去,想抚摸另一张脸孔。它在我的手指粗暴的伸入后变形、破碎,水流云散。它们又在我的手抽出水面后摇摇晃晃地复合、重现。我久久地与水中的脸对视,直看得它由熟悉变得陌生。在长久的对视中,我开始变得怀疑自己。水中那张脸呈现得虚幻,来自空气中另一张脸本身。我看见水中的脸:眼眸里飘过的浮云,嘴唇上盛开又凋败的花朵,两条永不交叉的.道路分列在鼻翼的两侧,无边的颧骨的旷野———相爱的人在其上分离、呼喊、衰老……
这是夏日的午后,我久坐在故乡的溪流边,直到看清它的本质:连接与消逝。它是另一条更宽的水渠分出的一脉,又最终在下游的田野里消失了自己。就像时间这棵大树上的一小截枝条,边接着更粗的枝干和纷繁的树叶。
一颗掉落水中的石子惊起了我的缅想。
我看见对面坐着一个寂寞少年,他的脸有着细流淌过的平静和忧伤。他坐在水边,像是思考他的人生、命运、前程。他是不是在想,一条溪流能带他走多远?
成都的春天
成都天气,热的时候不过热,冷的时候不过冷,水分很多,阴晴不定,宜于养花木,不宜于养人。因此,住在成都的人,气色没有好的,而花木无一不好。在北平江南一带看不见的好梅花。成都有,在外面看不见的四五丈高的玉兰,二三丈高的夹竹桃,成都也有。据外国人说,成都的兰花,在三百种以上。外面把兰花看重得宝贝一样,这里的兰,真是遍地都是,贱得如江南一带的油菜花,三分钱买一大把,你可以插好儿瓶。从外面来的朋友,没有一个人不骂成都的天气,但没有一个不爱成都的花木。
成都这城市,有一点京派的风味。栽花种花,对酒品茗,在生活中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一个穷人家住的房子,院子里总有几十株花草,一年四季,不断地开着鲜艳的花。他们都懂得培植,懂得衬贴。一丛小竹的旁面,栽着几树桃,绿梅的旁面衬着红梅,著薇的附近,植着橙柑,这种衬贴扶持,显出调和,显出不单调。
成都的春天,恐怕要比北平江南早一月到两月罢。二月半到三月半,是梅花盛开的时候,街头巷尾,院里墙间,无处不是梅花的颜色。绿梅以清淡胜,殊砂以娇艳胜,粉梅则品不高,然在无锡梅园苏州邓尉所看见的,则全是这种粉梅也。"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林和精先生的诗确是做得好,但这里的好梅花,他恐怕还没有见过。碧绿,雪白,粉红,朱红,各种各样的颜色,配合得适宜而又自然,真配得上"香雪海"那三个字。
现在是三月底,梅兰早已谢了,正是海棠玉兰桃杏梨李迎春各种花木争奇斗艳的时候。杨柳早已拖着柔媚的长条,在百花潭浣花溪的水边悠悠地飘动,大的鸟小的鸟,颜色很好看,不知道名字,飞来飞去地唱着歌。薛涛林公园也充满了春意,有老诗人在那里吊古,有青年男女在那里游春。有的在吹萧唱曲,有的在垂钓弹筝,这种情味,比起西湖上的风光,全是两样。
花朝,是成都花会开幕的日子。地点在南门外十二桥边的青羊官。花会期有一个月。这是一个成都青年男女解放的时期。花会与上海的浴佛节有点相像,不过成都的是以卖花为主,再辅助着各种游艺与各地的出产。平日我们在街上不容易看到艳妆的妇女,到这时候,成都人倾城而出,买花的,卖花的,看人的,被人看的,磨肩擦背,真是拥挤得不堪。高跟鞋,花裤一桃色的衣裳,卷卷的头发,五光十色,无奇不有,与其说是花会,不如说是成都人展览会。好像是门居了一年的成都人,都要借这个机会来发泄一下似的,醉的大醉,闹的大闹,最高兴的,还是小孩子,手里抱着风车风筝,口里嚼着糖,唱着回城去,想着古人的"无人不道看花回"的句子,真是最妥当也没有的了。
到百花潭去走走,那情境也极好。对面就是工部草堂,一只有篷顶的渡船,时时预备在那里,你摇一摇手,他就来渡你过去。一潭水情得任可爱,水浅地方的游鱼,望得清清楚楚,无论你什么时候去,总有一堆人在那里钓鱼,不管有鱼无鱼,他们都能忍耐地坐在那里,谈谈笑笑,总要到黄昏时候,才一群一群地进城。堤边十几株大杨柳,垂着新绿的长条,尖子都排在水面上,微风过去,在水面上摇动着美丽的波纹。
没有事的时候,你可以到茶馆里去坐一坐。茶馆在成都真是遍地都是,一把竹椅,一张不成样子的木板桌,你可以泡一碗茶(只要三分钱),可以坐一个下午。在那里你可以看到许多乎日你看不见的东西。有的卖字画,有的卖图章,有的卖旧衣服。你有时候,可以用最少的钱,买到一些很好的物品。郊外的茶馆,有的临江,有的在花木下面,你坐在那里,喝茶,吃花生米,可以悠悠地欣赏自然,或是读书,或是睡觉,你都很舒服。高起兴来,还可以叫来一两样菜,半斤酒,可以喝得醺醺大醉,坐着车子进城。你所感到的,只是轻松与悠闲,如外面都市中的那种紧张的空气,你会一点也感不到。我时常想,一个人在成都住得太久了,会变成一个懒人,一个得过且过的懒人。
韵味北京
北京这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特别想出去走一走,我喜欢在风景里游荡,找寻创作的源泉。无论那些远的、近的风景,我总习惯沉醉其中,慢慢体悟,慢慢发现,慢慢探索······
走在筒子河的岸边,用耳机隔绝了吵闹的游客呼喊和车水马龙的喧嚣,笑着面向阳光与水面,高高的宫墙投射在静静的水面,映红了那一片河水。我知道,这是它在向我诉说历史,我看得出神,好似已经穿越到了那个风起云涌的朝代,看着那些身着官服的或清或贪的官员穿梭在这紫禁城内外,这个千年来就是国家政治中心的地方正悄悄见证着朝代的兴衰。漫步水畔,我用这一次遐想把历史定格在了脑中。
信步走进景山公园,这里是北京城的中心点,登高远眺,紫禁城尽收眼底。宫墙内的建筑鳞次栉比。奢华,我脑中第一个蹦出来的词就是奢华。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那皇帝呢?皇帝的生活我们只能在现在的电视剧里看到了,很难想象当一个泱泱大国的一切全部由一个人专治的样子,至少我们在现代社会很难体会到。触摸着公园内的古迹,感受着历史的厚重与沧桑,对于历史来说,已然物是人非,谁能想到北京在千年之后的飞速发展,古老的北京一直在不断的创新、发现。
出了景山我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了南锣鼓巷,这个文艺青年们喜欢聚集的地方,老北京的胡同文化在这里被宣扬到了全国乃至全世界,在改造过的街巷里,各种特色商店林立,我曾经几次来过南锣鼓巷,可是这次我想找一找不同的体验,我拐进了蓑衣胡同,看着那些没有经过改造的古老四合院,好似走进了老北京人的生活。时值中午,想找些吃的,南锣鼓巷不缺少特色小吃,而我只想找一找老北京的特色,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吸引了我的眼球,招牌不大,门口挂着的幌子上写着卤煮火烧,这可是能足够挑起我味蕾的.一种食物,走进店里,店面不大,但也挤满了人,排着队终于端起了一碗卤煮,一碗下去,大汗淋漓,好个畅快。
由南向北我走出了南锣鼓巷,向西一直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烟袋斜街,可别小看这短短的200多米的小巷,烟袋斜街可是老北京历史最悠久的斜街,街两旁挤满了各种特色商店,街道上也挤满了国内外游客,穿梭在人流如织的街巷里,想象着百年前老北京人在这条街上的生活。走出斜街就是有名的银锭桥了,在桥上若是晴天据说能看到遥远的西山,也就是燕京八景中的“银锭观山”。过了银锭桥,好好逛逛什刹海的胡同,这时,耳机里适时传来了我非常喜欢的那首李健的《什刹海》,歌声非常应景,让我在过去与现实中慢慢体验什刹海的美景。沿着什刹海迤逦的河岸四周,形成了不规则但密织如网的胡同,这些胡同依势而建,自然天成。在这里,随便走过一家不起眼的院门,都可以发现历史的踪迹。
胡同、后海;红墙、绿树;悠闲地走在人来人往的胡同里,享受着下午的阳光,偶尔停在小桥流水人家的后海岸边,那悠长浓厚的京味文化便融化在了空气里,浸润着灵魂······
老北京的韵味就这样在胡同里、在心里渲染开来,无需刻意找寻,经过历史的洗礼,时光的沉淀,一座既古典又现代,既时尚又青春,既保守又开放的都市画卷慢慢在眼前,在心田铺展开来。
正如著名音乐人小柯说的那样:我认为,北京是世界上最好玩的地方。
秋韵十里
长堤十里,秋水一方,千亩荷。
满目碧绿在辽远处,渐渐接入天际。
夏日里那温婉又娇艳的荷花,早已随秋风凋零而去。荷叶依然亭亭如盖,就像一群高傲不羁的调皮少年,一阵风吹过,满塘挤挤挨挨摇曳舞动着,卷起一波又一波或杂乱、或富有节奏的长短绿浪。莲蓬饱满朴实而又挺拔壮硕,与荷叶的柔软顺从不同,它们高耸在荷塘里,棱角分明、坚硬。
荷塘边的草丛中,几只野鸭慵懒的趴卧着,偶尔探出头来,叼几口青草,低嘎的叫个两三声,享受着独属于鸭的单纯世界。
与野鸭的慵懒与单纯不同,蝴蝶们则要欢快活跃许多。
不知是在寻觅那早已消失了的荷花香气,还是在向游人展示自己独特的优美舞姿,蝴蝶一群群煽动着多彩的翅膀,在荷叶上空一尺高的位置,施施然不停变幻着舞姿,一会儿飞降到高高的莲蓬上,一会儿又悠悠然飘落在荷叶端。它们和那些不知名的飞虫交相舞动,活力四射,仿佛在认真表演一曲动人的乐章,明艳照人极了。
这荷塘、野鸭、蝴蝶与飞虫构成的美景,动与静相得益彰,虽没有大城市的繁花似锦,也没有《西洲曲》里姑娘采莲的温情暖人,却另有一番原生态的韵味,独特生动,让人驻足,流连忘返。
垂柳依依,阳光和煦,温暖舒适。
闲散的游人,三三两两漫步在长堤上,迎面吹来几缕风,垂柳飘摇依依,柔软如姑娘的眼波。
金秋十月,适值秋实累累,缀满堤坝两岸的各色果树。果子们一串串,一簇簇,诱人招摇,惊艳了游人们平素浅淡的眉眼,也撩拨起了孩童们顽皮淘气的心。
大人们四顾微笑着,不时被哪棵树上的果子吸引,停下来按动相机拍照。在各色果树中,山楂和柿子树尤其抢眼,因到了成熟收获的季节,红彤彤、金灿灿的摆着各种令人垂涎的姿态,令游人们惊喜连连,不时按动快门来几张特写,偶尔还摘下一两颗加以品尝。
孩子们却一刻也不肯安静,他们欢笑着、打闹着、奔跑着,叽叽喳喳的嬉闹声,响亮在碧空四野。偶有几个孩子恶作剧,拿小石块去撩拨塘边休憩的野鸭,野鸭们一时间变得好灵活,惊叫着扑棱棱飞起,落入到荷塘更深处。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在城里人优哉游哉,满腔小资情怀享受这秋韵美景时,农人们一派繁忙,却也满心愉悦。
远处荷塘里的白莲藕,在泥塘中已安睡了数月,此时片被农人吆喝着挖起,胖乎乎虽沾满了黑黑的泥巴,却依然如孩子的嫩白小脸,惹人千般怜爱。
大货车沿着堤坝轰隆隆的开来了,离开荷塘的莲藕们,仿佛还没有睡醒,一片懒洋洋、慢腾腾,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将成为菜肴的命运。农人们把莲藕一批批的装到货车上,司机哼着欢快的小曲,莲藕们被快快乐乐的运走了。
堤坝外面那新收的苞米和稻谷,杂乱的堆积在晾晒场上,农妇们扎着彩色头巾,在不停翻晒着,望一眼,新米的香味仿佛已溢满了唇齿之间。
浅秋平淡少人语,暮秋寂寥多闲愁。
而金秋,就是这么喜洋洋,暖洋洋。这果实累累、长堤绿树、蓝天白云交织在一起,是充实,是喜乐,是城里人心头对大自然的牵念,更是她们袖中指尖,想轻轻触摸的温暖。
而在农民的眼里,这丰收与繁忙,这晒黑的粗糙肌肤,这额上的缕缕汗水,是满足,是幸福,更是他们一年四季,对收获美好的期盼。
春风十里惹人醉,秋韵十里,温暖了一季,温暖了的心房,更是温暖了我们游荡的灵魂与信仰。
大潋山水
诗是美丽的,大潋村是一首清澈幽远而美丽的诗。
如火的七月,我们驱车曲径山路远,放眼迷雾群山绿;村舍瓦屋缘溪散,蝉音鸟吟夏正浓的婺源县大潋村,宛如进入了一个世外桃园。
大潋村,村子不大,百来户人家,星星点点、高高低低散落在山涧的两旁,清清的流水跌宕而下,时而轰然作响,跌溅成珠花碎玉,时而蜿蜒匍匐而行,羞涩矜持宛如处子。
沿着山涧行走,溪床上光怪陆离的卵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晃漾着玄妙的光影。水深处,一群群小鱼聚集在磐石的青苔边,悠然自得,享受着大山的安宁与溪水的清澈。
依着村旁的古树,追寻着村民辽远的脚印,村民告诉我们,大潋村建村于南宋,村里人大多姓詹。那时,村子的詹姓始祖,口中吟诵着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诗句,信步来到这个乱山深处,目睹这里的大好山水,搭草棚,起炊烟,居住劳作,并将村子取名潋川。
走入村子,只见村子沿着溪水顺着两侧山体铺开,高低错落。溪旁或院子里的梨树和桃树,在阳光的照耀下,其叶片美得让人有点眩晕,绿得有些让人迷醉。行走于麻石铺就的路面,布满青苔的石缝长满了绿油油的杂草,杂草上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
折进村子逼仄的巷道,回头而望,巷道在身后泛着暗淡的光泽......
黄昏时分,回到村口,坐在石桥上休息,石桥下的溪水潺潺地流着,牧童裸露着胴体在小中嬉戏,路边树林中的野花静静地开着,小鸟喳喳地叫着,山间树梢沉淀了几分雾色,让村子显得更加宁静、朦胧、妩媚与神秘。
朦胧中,村里有人升起了炊烟,袅袅娜娜,丝丝缕缕,宛如一抹抹淡淡的乡愁,更如一席席裏殿的轻纱,而那缓缓流过的溪水,却像一首清澈幽远的诗......
写景抒情散文精选(一):
海之恋
整理历次旅游的照片,慕然发现我的目光总会在大海上停留许久。感受她那无边无际的宽广,精深博大的胸怀;欣赏她那极富曲线美的漫长的海岸线,连绵不断的青山环抱着的美丽的海湾;回味踩在她那细幼如婴儿肌肤的沙滩上的感觉,白浪打湿裤腿的喜悦。还有清澈得像蓝宝石的海面,纯洁得露出一丝丝白云的天空,远观如墨近看如蓝的小岛屿……所有的一切犹如一幅不用画笔勾勒、超越人类社会、纯自然的风景画卷。
我永远都怀念着她,她但是我向往的天堂。高中时写过一篇关于大海的散文,说自己甘愿做海里的一座灯塔,陪伴着大海,享受大海的爱抚,每个夜晚散发出淡淡的光亮,让大海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大海深处,掩藏着我梦一样的憧憬。坐在海边的沙滩上,望着湛蓝的海水,五光十色的贝壳似乎要从海底里涌至我的脚跟前;七彩斑斓的珊瑚仿佛要冲破海水的张力跃出海面;绿如翡翠的水草柔柔地从海底向上攀援……
想起海子,想象他悠闲地卧在那间迎着风浪的小木屋门前,晾着柔和的阳光,时而劈柴,时而喂鸡……不知觉的我念起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此刻的我,梦幻着能抛开人世间的一切尘嚣,怀着无欲,携着淡薄,牵着浪漫,去天之涯、海之角,追求飘逸自由的生活。
写景抒情散文精选(二):
秋天随想
十月,秋天,天气不是很冷,也不热,天空因为湛蓝显得更高,更明亮。
在季节的交替下,田野开始出现淡淡的黄色,尤其是路边的大树叶,黄的可爱。远山却是绿色的,因为山上种的全是苍翠的松大树。古城的路边,鲜花依然开得娇艳,小河里的鱼儿和往常一样畅快的游动,它们丝毫没有感觉到冬的气息。从四方街光滑的石板上能够看出这座城的古老,远处悠扬的纳西古乐和现代流行曲混杂在一齐。人们喜欢回忆过去,但更喜欢现代礼貌。有人说丽江商业气息愈来愈浓了,古城越来越多的酒吧说明了这点。昂贵的价钱,换来游客们的笑脸。但是不要羡慕别人,拉着纳西老奶,围着篝火,在广场上尽情的跳,快乐随处可见。在丽江,我们找到的是更多的清幽,舒服的空气,灿烂的阳光。
而秋天的夜,夜凉如水,比冬少一份沉寂,比夏多几分淡泊。
院子里的玫瑰开了,花香透过窗户轻轻的飘来,像月光一样弥漫在室内。把头伸到窗外,却无意看见一只孤燕从房檐掠过,看它匆匆忙忙的样貌,不明白是不是在准备冬天的暖巢?
打开电脑,打开音乐,却是那首忧郁伤感的歌声:“我再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闪躲的眼,我不会让悲哀的泪挂满你的脸。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能够感觉你也心痛,那一年我不会让离别成永远”。
一些淡淡的说不清什么感觉的湿润随着旋律在心底流淌,赶紧关了歌曲,静静的在沙发上呆呆的愣了几分钟。那些远去的东西,如同大学毕业时的欢送会一样,纯真,善良,不想用世俗的烟雨去诬蔑,而脆弱虚伪的心,再也体会不到明朗流畅的曲调了。让心的底版多一些清爽与平静吧。
其实我和很多人一样喜欢在逃避和无法逃避之中循环着,也许是太年轻了,疏狂而轻率的想法总是不堪一击。满以为用成熟去伪装自己的眼神,激情就不再流淌;满以为只要关掉书签,文字就不再对谁开放。“渐行渐远更生”。自己掩盖不了自己的思想。“如果你感到不快乐,那么唯一能找到快乐的方法,就是振奋精神,使行动和言词好像已经感觉到快乐的样貌”。
秋天过后,很多花都要明年才开放了。“待到山花烂漫时,它在从中笑”。西风过后,便是冰雪,那孤傲的梅花和幽兰将在那个季节开放,赏花的情绪是否和今夜一样?明天,当黎明推开黑夜,是不是又将应对满地落花,那些躺了一地惨淡的花色,像极了那些的苍白的笑容,暴露出压抑过的黑夜的哭泣。
或许我无需忧虑,虽然总有秋风会去收集落叶,总有冰雪会去封锁长路,但春天它从来没有错过向花容鸟语发出请柬。就让我们静静地聆听,默默地享受甜蜜的等待吧。期望有人过了冬天,会更加有朝气。
写景抒情散文精选(三):
槐在五月
路经日的在脚下蹚着,竟不知有名?幸偶遇一老先生,告知此为槐花大道,两年前兴修的,向东延至大洞山顶。
望过去,行列有序的槐大树立于路的两旁,葱郁,挺拔,虽未成荫,但也齐列,其间夹着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山顶,因人迹稀落,异常的清冷。
心想既为槐花大道,必少不得槐花了。于是估算着正是槐大树开花的时节,恰又逢细雨霏霏,决意冒雨前行去摄槐花,心中早已绘好了《凄迷细雨槐花白》,雨如织,风多情,丝丝细线润无声,难得一意境。
然往往现实却事违人愿,踏上了槐花大道,只见叶绿,未见花开,大大的失望了,最终只得落落而归。
记忆中的槐大树却也如此,庭前荒处随地可见,不稀罕,大多三株两株的散着,枝枯叶而落,大树皮尚又干硬的张裂着,并不起眼。
可一但进了春,情形就大径相庭,况那春风最是多点物,于是立风而摇的槐,几日未见,竟都变了模样,整株的大树都绿了,绿的可爱,令人刮目。
然又几日未见,那葱绿的'圆叶里竟挂上了串串青绿的槐大树米,虽隐隐可见,煞也喜人。
然又不经易的,再次张眼看到的却是一大树的白,如蝶粉儿汇聚,令人惊艳。
许因夜间睡的沉,错过了花开。看那一夜之间乍开的白,却也想像出那是何等的闹热,噼哩啪啦,跟炸了锅似的,槐大树米儿你争我挤。竟相的吐着蕊,张着瓣,如破茧的粉蝶儿一般的明艳。一朵朵,颤微微的,招着路人的眼,抛着媚儿去勾着路人腹内的馋虫儿。
槐大树开花了。于是满口的香溢于两腮,不由的想去品咂那槐花的香甜。
啪,整条枝儿被折断,是那如黑泥般的小孩儿,正用比槐枝粗不了几分的细胳膊用力的折断的,只见他一手搂着槐,一手举枝高喊:接好喽。喊出声透着十足的骄傲。
于是被摔下的枝如弹簧般的跌落,早有守在大树下的同伴,一哄抢了去,紧忙的捋下槐花,装进竹篮里。
大树上的顽童如孙猴儿看景般的观赏着脚下的这一幕,露齿而笑,于是银白的牙齿多了几许的得意,于是更卖力的往高里爬,丝儿不顾刺槐的划拉,啪,啪,啪,一声紧一声的,枝断叶落,片刻地上落下了厚厚的一堆枝儿。
够了,够了。
那如黑泥的小孩这才带着不舍的留恋,蹭蹭的从大树上滑下来,脸上手上满是划着的伤。同来的伙伴早已把他的竹篮装满了。
挎着一篮的喜悦踩着如烟的土回家了。身后甩下的是满地的落叶,和那一大树的断臂殘桓,惨不忍睹。
去了梗,捡了叶,就连那沾了槐花的手都满是的香,沁人心脾的香。
撒上干面粉层层裹了粉蝶儿,更白,更胖,如那没抽丝的茧一般躺在屉布上,薄薄的摊着,盖上锅盖,十分八分钟,水气就沿着锅盖的四周氤氲的漫出了一股一股的香气,面粉拌着槐花的清香。
吸入鼻翼,香,真香。
拌上香油,调味,于是敞开了肚皮,就着一碗稀薄的面水,连吃带喝,滋润。
嗝,嗝的打着饱嗝,用舌转着唇边舔了一圈去,还直叫着香。
更有那馋槐花的人家,大把的捋着槐花用开水焯过,晒干了,以备随吃随用。
宽宽的房道,没有一户人家拉起院落。
有一户人家蒸槐花,就会锅香飘四家。况邻里又交好,槐花也不是甚稀罕物,每蒸了必多蒸了几锅,倒于口径三尺的大盆子里,盛了一碗碗去,送东家,送西家。一盆子的槐花散去了,入了口,香甜,果了腹,滋润。共享着五月的槐花,这就是五月的人家。
咚咚,叩响了门:送碗槐花尝尝鲜。
接了去,明又蒸了:尝尝。
来年,枯枝还会发新芽。
槐大树上依然的是那一番的闹热。
写景抒情散文精选(四):
春天是万物萌生的季节,是清纯的季节,播种的季节。桃花映面,绿大树抽芽。你说,春天是生命的摇篮。
应对绿大树红花,掬一捧溪水,总会想起厉雪酷冬,冰冻风寒;想起迎风霜挺立的大树,破冰行驶的船,几经寒彻方有这灿烂的春天。
你看,冰雪融化着,它推着水波歌唱,歌儿又卷起了浪花。露珠站立在绿色的肩头来到了平野山川;花儿更艳了,草儿更鲜了,它们明白自己的幸福是因为有了冬的洗礼,冬的战斗,冬的牺牲;它们在生长中吸收了冬的坚毅,冬的清纯,冬的血液。
置身在这春光绚丽的队列里,哪能不热爱这播种的季节。站在梅花从中,必须会情不自禁的思索,想一些什么呢?
也许想春的广柔,人们只有努力付出包括汗水与智慧,它回报的礼品方会更多。春天是严肃的,一阵阵春风把一切渴望新生的植物,一概吹醒吹绿。春天是勤劳的,人们如果不抓紧耕耘,一年中只有叹息。春天是明媚的,它同阳光一齐灿烂,让笑声悠远悠长。
春天又是短暂的,人们务必抓紧这完美的时光,准备一年的基础,相反,秋天会变成对你的审判。因此,明媚的春天是多么珍贵。
从春天的播种,想到未来的耕耘,只有拉紧时间的手,不停顿,用心改造荒芜的土地,种植优等的禾苗,再经过夏天的管理,不怕未来没有好的收获……这,正是万物萌生的春季的气质,是朋友们思索的源泉。
写景抒情散文精选(五):
长满绿大树的村庄
“有大树的地方就有家,”这是流传在北方乡村的俗语。在我的家乡,所有的村庄都长满了大树,从远处看,除了一片茂密的大树林,你根本想象不到那里是村庄。在北方,走进村庄,其实也就是走进了大树林。因为,没有大树的地方,就没有村庄的存在。
很难想象,没有大树的村庄,是多么的荒凉。那怕是大漠,只要有村庄,就会有大树。就连庄户人家,如果房前屋后没有种几棵大树,村人就会说:这家人呀,太懒了,门前连棵大树也长不起来。
在乡村人的观念里,大树与村庄是密不可分的。人们把大树看的很重,他们认为,没有大树的村庄,那里肯定人丁不旺,村庄就没有生机。而没有大树的庄户人家,家道是会败落的。
北方的乡村,不仅仅每个村子里都长满了大树,而大多的村子里,都有一棵大树王。大树王务必是历经岁月沧桑洗礼,大树龄在百年以上,否则就没有封王的资格。大树王一般都是挂有果实的大树种,像银杏大树、核桃、梨大树之类的品种,象征着一个村子人丁兴旺,子孙盈门。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村子里的大树王,是一棵槐大树,大树很老,大树干上长满了粗糙的裂痕,很容易让人想起一张饱经风霜的老人的脸。至于为什么选取一棵槐大树而不是银杏或梨大树做大树王,那里面还有一个插曲呢!据说,我们村是个移民村,祖籍山西洪洞县,当时移民来此时,在洪洞县的老槐大树下集合后,来到了我们此刻的居住地。大概是为了纪念吧,家家户户都在自家门前种了一棵槐大树。这棵被封为大树王的槐大树,就是当年种下的其中一棵。
大树是村庄的标志,当你去一个陌生的村庄,不明白村庄的位置,人们就会告诉你:向前走,过条小河,转过一个山嘴,看见一片大树林就到了。如果你去某户人家,村人也会说:村西边,两层楼房,门前有棵歪脖子柿大树的那家。看看,大树在乡村人心中的位置。
最能体现大树与村庄亲密关系的是夏天。炎热的夏天,大树绿的浓密,大树冠遮天蔽日,为村人带给最佳的歇息乘凉的场所。人们带着劳作后的汗水,坐在大树阴下乘凉,身上的汗水立马会被化解而去,顿时浑身凉爽。更多的时候,人们坐在大树下,或打扑克、下棋娱乐;或是闲话麻桑、聊些奇闻轶事。在大树下,乡邻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那么的亲切。
在乡村,没有大树的村庄是不可想象的,不要说人无法承受,鸟也不来筑巢。一个没有鸟的村庄,那将是多么的寂寞!因此,人们对鸟来不来村庄筑巢,往往与村庄里大树的多少联系在一齐。其实,在乡村人的眼里,大树是村庄的风景,而鸟是点缀风景的最美的亮色。说透了,一个村庄的组成,就是人、大树、鸟的完美和谐。
“只有绿大树生长的地方,才能诞生美丽的家园。”在北方,在我的家乡,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就长满了各种各样的大树;而凡是长满绿大树的地方,就是人们居住的村庄。因此,当我写下这些文字时,我的心中,对大树充满了尊敬。
石头上的大树
见到这棵大树时,我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一棵长在石头上的大树。一个突兀光滑的石柱上长着一棵青翠欲滴的松,犹如一个人独自撑着一把伞,置身于美丽的风景中。石头上的大树,像是一幅画,不同的是,大树本身是真实的。
大树就站在我的面前,鲜活、生机勃勃,充满生命的张力。粗壮的松枝上,根根松针坚挺向上,饱含着对生命的渴望,显示着向生命的挑战。
我不明白,这棵大树是如何长在光秃秃的石头上的。也许,是从飞鸟的嘴里坠落的,也许是从昆虫的身上遗留下来的,或是随风飘落而来的。巧合的是,这粒种子留在了石头上;更为巧合的是,石柱的上面有一捧土,种子就落在这捧土上,在它萌芽的季节,下了一场雨。于是,种子就发芽了,它把细小的根扎在土壤里,由大树苗变成了小大树。成了小大树的松,为了生存,表现出无法理解的力量,它把根扎进石头内,使石头一块快地裂开,在坚硬的岩石上杀出一条血路,将根须延伸到土壤里,吸取营养,最终在石头上安了家。
我被我想象中的松大树所感动,在感动中我走进了这棵大树。大树高约七八米,宽约三四米,遮荫半亩有余,可供数十人乘凉,而那个石柱子,直径三米,高但是丈,如此巨大的大树冠,石柱何以承受如此之重呢?
站在大树下,听着呼啸的山风,看着随风摇摆的大树冠,总有一种大树要倒下来的感觉。然而,大树却终不见倒。当我来到石柱前一看,不觉哑然失笑,难怪大树迎风挺立。原先,石柱上缠满了盘根错节的根,有的扎进石缝中,有的沿石柱而下深深地扎进泥土中,环绕在石柱上的根,结成了一张疏密有致的网,将石柱紧紧地缠绕,凝聚着强大的力量,支撑着身体,使自己伸直了腰,昂起了头。
我再次为这棵大树感动,不是大树的伟岸挺拔,而是从这棵大树上,我感到了生命的伟大。
空心檀大树
看见这棵大树,我突然发现,生命是如此的狂放。
有谁见过这样的大树,大树冠枝繁叶茂,透着一种生命的恣意,而大树冠却是空的,空得只剩下大树皮。一个人能够从大树下的空洞里钻进去,再从大树干顶端的枝桠间钻出来。就是这样一棵大树,历经近千个春秋,栉风沐雨,傲雪凌霜,依然挺拔撑天,翠色盖地,顽强生长着,向世人展示着生命的绿意。
这就是我见到的一棵伟大的大树,用“伟大”来形容一棵大树,是否确切,我没多想。但是,从我看到它的那一刻,我就认为,这棵大树的确是伟大的。不敢想象,一棵没有大树心的大树,它是怎样生存的。就像一个人,没有了心脏,他还有生命吗?也许,这就是大树的伟大之处吧!
这棵大树就生长在河南省四大佛教名寺之一的丹霞寺院内。同行的文友乔阔告诉我,大树叫檀香大树,也称作“佛大树”,民间也称此大树为“神木”。据说,此大树与沙漠里的胡杨一样,有着极强的生命力。有“栽后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腐”之说。是否如此,不知。
称它“佛大树”也好,叫它“神木”也罢。大概是人们对这棵大树的虔诚所至吧。其实,大树就是大树,对我而言,我看重的是大树的本身。悠悠岁月,世事沧桑,千年的风霜雨雪,历代的战火离乱,空荡荡的一棵无心大树,依然铁臂虬枝,绿叶闪亮,安然无恙,把生命张扬到极致,这本身就是奇迹!
看着枝繁叶茂的檀大树,我有点弄不明白,如此一棵大大树,为何成了一棵空荡荡的无心大树呢?寺院里的主持告诉我,空心大树多是大树枝枯死后,遭到风雨的侵蚀,雨水顺着干枯的大树枝疤痕往下渗水,慢慢地大树就空了,便成了无心大树。主持还告诉我,空心大树很罕见,就是在原始森林里,这种从上到下空到底的大树,也是不多见的,但凡这种大树,都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应对一棵历经磨难依然生机勃勃的空心大树,它是我脆弱的生命从未有过的地感受到生命的生长与飞翔。
从这棵大树上,我看到了生命存在的好处。一棵没有心的大树,却用心抵御着风雨的侵蚀,顽强的活着,活得那么的鲜亮,那么的精神,活得让人感动,让人崇敬。
这样说是对还是错,我不明白。但大树明白,大树不能说。无言的大树就站在我的面前,是不是在告诉我,活着,就要这样活。
千年古柏
古柏有两棵,我看古柏,是偶然的。
那天我与文友去在河南南召看楚长城,归来又去云阳楚王行宫,两千年前楚王下榻的地方,看上去有点别致,大概是房屋已经破旧的缘故,让人感到有点破落的味道。建筑也没有什么特色,看不到雕梁画栋的古典韵致,极是平凡。
说实在的,楚王行宫,没有让我产生激动。正待离去,却看见两棵大大树,颀长、挺拔,笔直笔直的,灰褐色的大树干上,布满密密麻麻厚厚实实的鳞片。大树很粗,两个人合抱,竟然手模不着手,如此巨大的柏大树,我平生还是第一次看到,甚奇。谁知往上一看,顿时傻了眼,大树干粗大,大树冠却极小,像夏日的遮阳伞一般大小,不仅仅哑然失笑,古柏,多像一位苍老的秃顶老人。心想:如此巨大的大树干,没有蓊郁苍翠的枝叶,何以托起生命之重。
然而,我面前的古柏,从远古走来,走过一个又一个世纪,依然挺立,铁骨铮铮。看似苍老的躯体却蕴涵着蓬勃的青春气息,与它的同类默然以对,生声不息!
文友孙乐是中国长城学会会员,是个楚长城迷。他告诉大家:古柏是与楚王行宫同生同在的,在行宫建成伊始,便栽下了这两棵柏大树。这样算来,古柏已顽强地生存了2500年,难怪它像一位秃顶的老人。同行的黄景女士告诉大家:这两棵古柏是“夫妻大树”。据传是楚王与他的妃子栽下的,民间也叫“感情大树”。想想也是,两棵大树相对而立,默默地凝视着对方,包含着深深的情意,说他们是“夫妻大树”、“感情大树”,一点也不夸张。
离去时,文友乔阔说:古柏挺古老的,古柏的故事也很优美,让人感动,美中不足的是,古柏像一个身体硬朗,但相貌丑陋的老人。文友学现却说:世上无美丑,美到极致便是丑,而丑到极致也是美。这样一说,大家又对古柏进行了仔细的审视,忽然觉得,古柏丑中透出凝重,丑中透出秀雅,丑中透出一种灵气。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大美无言,大象无形”吧!
走出行宫很远,我还在想,岁月的烟云已经散尽,但两千多年的古柏,却依然挺立着,任凭黄风从它的躯体上掠过,站成一幅班驳的画。古柏,难道不是两棵活着的化石吗?
在我的心中,我甚至这样认为,它们是两棵佛大树,或者说,它们是两尊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