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物特点
袭人,姓花,原名珍珠,先是贾母之婢,贾母喜其心地善良,能尽职,遂与了宝玉。宝玉因见旧人诗句有“花气袭人”之句,回明贾母,更名袭人。
袭人是宝玉身边第一个重要女婢,作者这样概括她的性格:“这袭人亦有些痴处,伏侍贾母时,心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伏侍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在全书出现的第一个高潮宝玉梦游太虚幻境之后,紧接着第六回小说就点明了宝玉和袭人的儿女情事,从此他们异常亲密的关系一直维持至小说结束为止。
袭人的性格和在小说中的作用,有着几次大起大落的描写。第一次是十九回和二十一回,都是写袭人对宝玉的规劝;第二次是三十四回宝玉挨打之后,袭人在王夫人前进言。前一次表明袭人所遵奉的行为规范是和薛宝钗相一致的,所以二十一回中间特地插入从宝钗眼中所见的袭人;至于后一次则是袭人所采取的一次重大行动,她向王夫人发出宝玉有可能越出礼法之外的警告,以此表明她的忠心,表现出她合乎封建道德规范的立场,这样她赢得了王夫人充分的信赖,并由此半公开地确认了袭人作为宝玉的妾的身分。
在七十七回晴雯被撵出大观园中,袭人是晴雯被逐的幕后阴谋者。后来在祭晴雯的芙蓉诔中有“钳诮奴之口,讨岂从宽”之句,即是暗指袭人。袭人的结局在金陵十二钗又副册中已明白暗示:她将嫁与一优伶,二十八回蒋玉菡情赠茜香罗,宝玉将身上原是袭人的松花汗巾和蒋玉菡的大红汗巾交换,晚上又偷偷系在袭人身上,被袭人取下掷在空箱子里。
袭人对人和气,处事稳重,工作认真,富有心机,在大观园里众人是人前人后的夸奖她。就连下级小红、佳蕙也对其服气,是出了名的贤人。心中亦有些痴处,她服侍谁,心里便唯有谁。她与宝玉有情,是《红楼梦》中唯一与宝玉发生性关系的丫鬟。她不时规劝宝玉要读书上进。宝玉挨打后,她向王夫人进言好好管教宝玉,并建议为防不测而搬出园子来。王夫人认为袭人深明大理,对其信任有加,不仅赏了她两碗菜、加了一半的工资,而且准备将其提升为“准姨娘”。
袭人温柔和顺,似桂如兰,伏侍宝玉细心周到,恪尽职任,“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她一心为宝玉前途忧虑,“每每规谏,宝玉不听,心中着实忧郁”;她虽身为奴婢,却能事事为贾府大局着想,宁可自己委屈些;她讨好王夫人,虽有私心,但确实对宝玉和贾府一片赤诚。
阴谋者?
在七十七回晴雯被撵出大观园中,袭人是晴雯被逐的幕后阴谋者。后来在祭晴雯的芙蓉诔中有“钳诮奴之口,讨岂从宽”之句,即是暗指袭人。袭人的结局在金陵十二钗又副册中已明白暗示:她将嫁与一优伶,二十八回蒋玉菡情赠茜香罗,宝玉将身上原是袭人的松花汗巾和蒋玉菡的大红汗巾交换,晚上又偷偷系在袭人身上,被袭人取下掷在空箱子里。
宝玉说袭人是“出了名至善至贤之人”,薛姨妈说她是“说话见人和气里头带着刚硬要强”。皆是可从正面反面理解她的性格中的要害。
袭人是一个驯服的女婢,她有一颗要强向上爬的心。
袭人也非全无正义感,在贾赦要强娶鸳鸯时,她也表示了愤慨和对于被者的同情。宝玉依恋袭人,两人之间并非全无真感情。
人物外貌
宝玉素喜袭人柔媚姣俏,遂强拉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之事,(《红楼梦》第六回“偷试云雨情”)。
细挑身材,容长脸面,穿着银红袄儿,青缎背心,白绫细折裙(《红楼梦》第二十六回)。
模样儿自不用说,只是她那行事儿的大方,见人说话儿的和气,里头带着刚硬要强,倒实在难得的(《红楼梦》第三十六回)。
柳家的有个女孩儿,今年十六岁,虽是厨役之女,却生得人物与平、袭、鸳、紫相类(《红楼梦》第六十回)。
模样虽比晴雯略次一等,然放在房里,也算得一二等的了(《红楼梦》第七十八回)。
抽中桃花签
袭人与黛玉的生辰在同一天,而农历二月十二是花朝日,万花之神的生日。
第六十三回怡红院开夜宴,众女儿抽花名签,都象征各自的命运归宿。袭人抽的是桃花,题着“武陵别景”四个字,还有一句旧诗:“桃红又是一年春。”此外还有这样的描写:“杏花陪一杯。坐中同庚者陪一杯,同辰者陪一杯,同姓者陪一杯。”而大家算下来,香菱、晴雯、宝钗是同庚,黛玉是同辰,芳官是同姓,刚抽了杏花签的则是探春。
此花签再次暗示在作者心中,袭人有其特殊性。黛玉、宝钗同列“金陵十二钗”正册首位,香菱列“金陵十二钗”副册首位(另:香菱的年龄是连自己都不记得的,花签明显是有意为之),晴雯列“金陵十二钗”又副册首位,芳官的名与姓明显表明她为“余者”之代表。陪袭人一杯的众人结局都为悲剧,香菱结局是“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晴雯是被冤枉而死,宝钗是“金簪雪里埋”,黛玉按本回李纨所说“不得贵婿反挨打”隐含八十回后黛玉曾被责打。芳官则出家为尼姑,探春被迫和亲,显示出袭人的花签是一个“万艳陪悲”的特殊花签。
探春的特例陪杯或暗示后文中袭人与探春的命运存在相似点。
归属感
读到第6回,袭人就与宝玉发生了关系,这也是全书唯一一处实写着宝玉在现实世界中的性经历的笔墨。从《红楼梦》整体的纯情风格来看,刚开始就出现这样的`笔墨似乎有些突兀。从后来的情节发展来看,这一次经历,对宝袭之间的关系,对袭人性格的变化,是具有很深远的影响的。
袭人从小就被卖入贾府,没有得到过正常的父爱母爱,对一个生性温顺的女孩子而言,这种缺失性的经验,使她很自然的会去寻找一种感觉来替代。贾府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比起狠心将她卖入贾府的父母来,她先后服侍过的主子贾母、史湘云、宝玉对她都还不错,这自然使她对贾府产生一种归属感。
正是这种归属感,才使她“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当贾宝玉对她提出性要求的时候,她认为“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袭人有这种想法,并不是因为她的无知,而是一来因为她对贾府、对宝玉的依恋之深,已经到了无可不为的地步,在她的内心里,早将自己当做了贾府的一份子;二来,在像袭人这样的丫鬟,将来本来就是要做宝玉的妾室的,这是那时候不成文的规矩,宝玉的这种要求,本来就是是很合理,很正常的,如果非要以现代的眼光来看,那反而是读者的无知了。袭人对宝玉的感情,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种归属感而产生的,而不是象其他的女孩子那样,是因为宝玉对她们的关心体贴。
关于这种归属感,在第19回,袭人自己有一段很好的说明:“如今幸而卖到这个地方,吃穿和主子一样,也不朝打暮骂……这会子又赎我作什么?权当我死了,再不必起赎我的念头!”无意中将这种归属感表露无遗。袭人道:“就便不好和他说,一个钱也不给,安心要强留下我,他也不敢不依。但只是咱们家从没干过这倚势杖贵霸道的事。”“咱们家”三个字,当真是神来之笔,袭人潜意识里早就把贾府当做“咱们家”,这分明是不回去的了。可惜以宝玉之聪明,当时竟未听出。这一类的话,后面袭人还说过很多,比如第31回袭人与晴雯起争执时说的“好妹妹,你出去逛逛,原是我们的不是”中的“我们”两个字。
很显然,对贾府这种深切的认同和归属感,是袭人一切行为的出发点。理解了这一点,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袭人会站在王夫人的立场上,时时对宝玉进行规劝,甚至对王夫人说出“我也没什么别的说。我只想着讨太太一个示下,怎么变个法儿,以后竟还教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这样的话来了。袭人对贾府的认同,不仅仅是自我身份上的认同,更是一种精神上的认同。而她的出发点,却是一心为着宝玉好,因为在她看来,贾府给她吃给她穿,给了她做宝玉姨娘的无上尊荣,“也算是半个主子”,不知道比那个将她卖去做奴婢的家温暖多少,所以她真真正正为贾府考虑,为贾宝玉打算,也是不奇怪的了。
袭人与宝玉的关系
袭人与宝玉的关系,最直接的就是在《红楼梦》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中与宝玉的云雨之情,这证明了袭人与宝玉是有肌肤之亲的,这就很容易让人理解成袭人与宝玉的关系甚至比黛玉还有亲切,其实不然,这只是雪芹的一个借笔,因为只有夫妻才能名正言顺地有着肌肤之亲,而袭人在《红楼梦》的作用之一就是借喻宝钗,这里说明将来宝钗会成为宝玉的妻子,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写一个“初试云雨情”。
袭人是贾母指派给宝玉进行性启蒙的通房丫鬟。原文如下:袭人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甲戌夹批:写出袭人身份。】所以此时二人举止都是极其正当的。
所以此事根本否定不了袭人善解人意、顾全大局的贤淑之德。
爱情悲剧
袭人出身贫苦,家中艰难时曾一度揭不开锅,为了不看着老子娘饿死(第十九回),她小小年纪就被卖到贾府当了丫头,实在是一难得的孝女,义女。曹雪芹送她一个“贤”字,可见她也是作者怀着赞赏喜爱写出的一个形象,说明她对于主子宝玉确是尽职尽责的。
袭人素来顾全大局,宁可自己吃亏。李嬷嬷吃了宝玉留给她的酥酪,她担心因此而多生事端,便以吃栗子为借口转移宝玉的注意力,将此事搪塞过去。而对比前面,同样也是被李嬷嬷,吃了宝玉留给晴雯的豆腐皮包子,晴雯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宝玉讲了,导致宝玉大怒,反而害的茜雪被撵出去,成了牺牲品,难怪脂砚斋会生出“晴卿不及袭卿远矣”、“(袭人)高诸人百倍”的感慨了。
袭人忍辱负重,顾全大局,既是为了一个姨娘的身份,也是为了宝玉。如果说以前她对宝玉从未有过太多奢求的话,那么在与宝玉偷食禁果之后,她对宝玉的感情开始变得复杂。与宝玉的肌肤之亲,在唤醒她性意识的同时,也使得她开始为宝玉的将来打算起来,从此她对宝玉的关怀更加无微不至了。在宝玉遭到贾政一顿痛打后,联系到前面宝玉误将她当成黛玉的“诉肺腑”一事,袭人如同惊弓之鸟,惊恐不已。
于是在王夫人找她谈话时,她便未雨绸缪,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怎么个变法儿,以后竟还叫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并说出来自己的顾忌:“虽说是姊妹们,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处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悬心,便是外人看着也不象。”(第34回)袭人的深思远虑触动了王夫人担心宝玉“作怪”的心事,王夫人对她感激不已、感爱不尽,给了她许多实际的好处。同时,此事也引起了许多读者对她的鄙夷和唾骂。
实际上,她并非故意向贾府高层邀宠讨好,也并非刻意破坏宝黛之间的感情。在那个时代,自由恋爱本就是为封建礼法所不容的洪水猛兽,身为宝玉的贴身丫头,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宝玉被其吞噬。袭人一向息事宁人,宁愿自己受委屈受劳累,也不愿惹起事端,她建议的初衷只是想要保护宝玉,防“丑祸”于未然,保全宝玉“一生的声名品行”,因为黛玉这样小姐和丫鬟是完全不同的,丫鬟地位低下,即使多收几个也无妨碍,而黛玉这一等级的小姐便完全不同了,封建礼教里“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的说法,这种事的严重性可见一斑。
很多人喜欢把晴雯的夭亡、芳官和四儿的被逐,都赖在袭人身上,袭人的建议通篇都没有提到这几个人,和她们可谓风马牛不相及。晴雯、芳官之辈平素仗着宝玉的宠爱,对下面的婆子、小丫头肆意欺凌,得罪了不知多少人,这种人还用得着特意去害她们?只要在她们闯了祸以后不帮忙,她们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自从跟了宝玉的那一刻起,袭人就从来没有完全为自己活过,在任何时候,她首先考虑的都是宝玉。在以被赎回家为“要挟”,使宝玉答应的三个条件,没有一个是为了她自己,全都是一心为了宝玉着想。袭人深爱着宝玉,也同时最了解宝玉,所以她不会像宝钗、湘云那样劝宝玉去读书,而是让他至少做出个喜读书的样子来,不要惹得父亲生气,这无疑比宝钗等的直谏多了变通,也使得宝玉更容易接受。
袭人的结局是幸运的,她嫁了一个温文尔雅的丈夫,而不是一个暴戾凶顽的“中山狼”。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袭人又是不幸的,她以为自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宝玉的爱妾,服侍宝玉走完一生,但造化弄人,命运偏偏让她跟宝玉天各一方,得到了别人眼中的“幸福”,心却是悲伤的,这种得到后的失落恐怕比失去后的空落更为痛彻心骨!也许,在袭人心里,相见离别都只觉得宝玉最好,但人生就是这样,虽有遗憾,却正是遗憾才使人生完整。
大观园中百花齐放,满园芳菲,争奇斗艳,莺娇燕妒。妩媚温柔的袭人像那娇艳而灿烂的桃花,花开时灼灼其华,令人销魂;花谢时落英缤纷,令人惋惜。
袭人的逆鳞
众所周知,袭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像晴雯这样整天对她进行讽刺挖苦的“敌人”,在关键时刻她都能对其施以援手,为了阻拦宝玉将她撵出去,甚至不惜一跪,直到王夫人动怒,晴雯被撵已成事实,她还给宝玉出谋划策“倒是养着精神,等老太太喜欢时,回明白了再要他是正理。”如果晴雯不死,将来卷土重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袭人有没有不能触碰的逆鳞呢?答案是有的,那就是宝玉。袭人在整部书里只有一次是真正被激怒了,便是在第五十七回中,宝玉被紫鹃诳的发了疯,几乎要死了,袭人急的冲到潇湘馆,劈头就质问紫鹃,连正在吃药的林黛玉都冲撞了也不顾了,行为举止和平日里完全变了一个样,大有冲冠一怒的架势,这便是俗话说的“患难见真情”罢。
借影关系
在小说中,袭人、晴雯、金钏、小红,俱为钗、黛的影子人物。袭人、晴雯,作为钗、黛的一对“外影”,对映了她们各自性格的“正面”;而金钏、小红,作为钗、黛的一对“内影”,则照出了她们性格中的“另外一面”。作者此种设计,亦是《红楼梦》之“风月宝鉴”性质,在塑造人物形象上的一种直观体现。
“袭为钗影、晴为黛影”,这种观点的最早提出者是一位叫脂砚斋的人。脂砚斋提出这一观点的目的,是为了更充分的丰富红楼梦中薛宝钗林黛玉与袭人晴雯之间的借影关系,双峰对立,各有所长。
薛宝钗袭人,二人温柔和顺,深明大义,林黛玉晴雯,二人性情鲜明。四个人都对红楼梦的男主角贾宝玉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外影:
宝钗、袭人——温柔平和
黛玉、晴雯——性情鲜明
内影:
薛宝钗、金钏——寓意金玉良缘,金的悲剧一面,金钏儿投井自尽,尸身装裹穿的是薛宝钗的衣裳。
林黛玉、小红——林黛玉是无父母寄人篱下与贾宝玉婚姻没有结局的一面,而被排挤却不气馁的林红玉,却是父母双全大胆追求了自己的感情的人。
反影:
黛玉、晴雯——非世俗性
宝钗、袭人——深明事理
探佚内容
程本后四十回写她因为贾宝玉出家,在王夫人薛姨妈的安排下嫁给蒋玉菡。
87版电视剧剧本设计袭人为遮掩宝黛“丑祸”而不得不离开贾府。
周汝昌先生考证袭人是为救宝玉而不得不离开贾府。
张爱玲考据结局之一为袭人在贾府败落后,嫌贾宝玉不上进而出贾府。
袭人是丫鬟中唯一与宝玉结有私情的,在第六回“宝玉初试云雨情”一节中,宝玉神游太虚境后,强拉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之事,袭人扭捏了半日,无奈何,只得和宝玉温存了一番,自此,宝玉视袭人更自不同,袭人待宝玉也越发尽职了。俞先生说袭人是在勾引宝玉,平心而论,袭人并无任何勾引宝玉的言行,小说中明写宝玉强拉时,她还扭捏了半日,才半推半就的顺从。她是贾母安排给宝玉的,而宝玉素喜袭人柔媚娇俏,袭人又一贯性格温柔和顺,是宝玉甘心情愿的亲近她,爱惜她,故而从袭人的角度看,关于她们的私情,无可非议。
当袭人发现宝玉和黛玉在园内互诉肺腑之言时,使她感到又吃惊,又难堪,又失望,但袭人不可能像有些丫鬟那样,偷着帮助公子小姐恋爱,做一个红娘式的人物,她本人比较正统,是一个循规导矩的女子,她又深知贾府家规极严,绝不容许发生此类事件,她作为丫鬟,在宝玉的纠缠强求之下,与宝玉结有私情,主子们知道也不认为有伤大雅,但宝玉如头脑发热,与黛玉暗恋,即便是暗恋不慎暴露,必将大祸临头。她想要制止事态发展,于是,宝玉挨打之后,王夫人召见,得到王夫人的鼓励,她说:“论理二爷也该老爷教训两顿才是呢!”她还建议王夫人:“怎么变个法儿,叫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王夫人听了大吃一惊,忙拉了袭人的手问道:“宝玉难道和谁作怪了不成?”袭人连忙回答:“太太别多心,并没有这话,这不过是我的小见识。”“如今二爷也大了……况且二爷素日的性格,太太是知道的,他偏好在我们堆里闹,倘或不防,前后说错了一点半点,不论真假,人多嘴杂——那些坏人的嘴,太太还不知道呢,心顺了,说得比菩萨还好,心不顺,就没有忌讳了。”王夫人听了袭人一席话后直叫“我的儿!真真好孩子”④袭人分析宝玉在贾府中的形势合情合理,更符合事实。从此袭人得到了与赵姨娘同等的月钱,就此有人认为袭人是告密,有意陷害同伴,甚至把她晴雯之死联系起来,这纯属主观臆断,很难自圆其说,晴雯和宝玉说话时毫无防人之心,让平时妒忌怀恨着这些年轻、美貌、得势的丫头的老婆子们听到后,不断有人去告密,这才是事实的真相,周思源先生在《百家讲坛》节目里,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了,晴雯之死是王善保家的进谗和告密,而并非袭人。要说袭人向主子表扬邀宠还可以,说她有意陷害同伴则不妥,再则,袭人更重要的是为了保护宝玉不出事。
袭人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宝玉身上,她任劳任怨,忠于职守,所以看到宝玉的心情乖僻,坚持不断地规劝,宝玉不听,她还心中着实的忧郁,袭人的责任心是非常强的,平时尽心服侍宝玉的生活,每次宝玉和他身边的丫头出现差错或发生坏事,她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袭人对通灵宝玉的保管,极其细心负责,要每天做好这件事,体现了她极大的耐性和韧性。袭人对宝玉的关怀无微不至,令人感动,最令人感动的是她宝玉有牺牲精神,宝玉生气时踢人,错踢到袭人身上,袭人又是羞,又是气,又是疼,但料到宝玉不是存心踢她,便忍着痛仍替宝玉换衣服,还反过来不断地安慰宝玉,体现出她对宝玉无限的爱和责任心。可凤文学在《经楼梦死亡意识三题》中却说:“袭人因为做了王夫人的坐探,有告密行径,也免不了遭踹一脚。”这难免让人觉得是对作者意图、作品内容的误解,宝玉踹她一脚纯属无意,这是再也清楚不过的,一般所谓袭人告密指宝玉挨打之后,而袭人遭踢则远在宝玉挨打之前,更不必说宝玉误踢后的种种言行了。
袭人为人处世虽有世俗的一面,但她性格的主导方面是善良的,贾母是富有经验的治家的主母,看人识人也是极准的,她袭人经过长期的观察和使用,对袭人所作的“心地纯良,恪尽职守”的评价,无疑是准确的,之所以她才放心将她安放在宝玉的.身边,不少评论家说袭人善于笼络人,我认为她也的确善待她们,如果真正待人好,就不能讲是笼络,而是生性善良,晴雯在场面上揭袭之短,袭人也一再忍让,宝玉气得要当场撵出晴雯,袭人带领众丫头跪在地上,恳求宝玉宽恕晴雯;当王熙凤害死尤二姐后,袭人不禁说:“想来都是一个人,不过名分里头差些,何苦这样毒?”同对金钏儿的死,薛宝钗认为金钏儿是“糊涂人”“毫不值得可惜”⑤而袭人却唬了一跳,不敢相信并流下泪来,这些无不是其善良的流露。
结论
袭人的性格是丰富复杂的,这既有现实社会环境的原因,也有历史文化积淀的因素。她所出生的食不糊口的城市贫民家庭环境,当与她富有同情心的善良性格有着密切的关系,她后来所生活的等级森严的正统封建家庭及其所处的奴婢地位,也让她形成了为人处世,小心加细心的性格,而她那息事宁人的性格正是传统的“宽容”“平和”的民族文化心理的表现。贾府众多的丫鬟中,只有袭人的结局最好、最幸福,袭人最终嫁给宝玉的好朋友蒋玉菡,并接受他的爱情,这也可看作是命运的安排,有人说:宝玉恶恶而不能去,宝玉离家出走,是他看不惯世道,是他看破了红尘,并不是讨厌袭人,从他对袭人的听从可以看出他对袭人是依念的,关于袭人《金陵十二钗又副册》中这样写道:“枉自温柔和顺,空去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可见,在作者的心目中,袭人是一个善良有情有义的形象,作者对她的不幸命运是同情的,对她的温柔和顺是怀念的。
袭人,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中人物,金陵十二钗又副册第二位,宝玉房里四个大丫鬟之首。
袭人,宝玉的大丫头。书中重要人物之一。她与宝玉的关系既有亲昵、体贴的一面,又充当了宝玉身边时时规箴防范的卫道角色。历来有“袭为钗副”之说。
袭人姓花,原为贾母之婢,本名“珍珠”,程本及原人文通行本作“蕊珠”,宝玉据“花气袭人”之句更其名为“袭人”。始见于第三回。第五回判词“枉自温柔和顺”一首,隐含袭人命运和结局。第六回“宝玉初试云雨情”,可知袭人是丫鬟之中为一和宝玉有私情的一个。
全书中关于袭人的描写很多,重要的有:第十九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语”,借赎身之论,规劝宝玉百事检点,读书上进。二十一回“贤袭人娇嗔箴宝玉”,嗔怪宝玉吃胭脂,只和姊妹厮混,以柔情警之。三十二、三十四回写宝玉倾诉肺腑,错将袭人当作黛玉,听得袭人魂飞魄散,因向王夫人进言,王夫人深取袭人识见,殷嘱重托,并悄将袭人分例提高,与姨娘等同。三十七回,怡红院众丫鬟取笑袭人为“西洋花点子哈巴儿”。五十一回,袭人归省母病,贾母重赐厚待,一如姨娘之例。关于袭人后来故事,脂批提示颇多,“故袭人出嫁后云‘好歹留着麝月’”,"盖琪官虽系优人,后回与袭人供奉玉兄宝卿得同始终者”,直至近结尾处尚有“花袭人有始有终”的标目。
袭人虽然只是《红楼梦》中的一个丫鬟,但她几乎贯穿了《红楼梦》所有篇章,这个人物形象有着不可忽视的社会意义。在《红楼梦》中众多的少女中,对于袭人的评价,贬低,批评者最多,《红楼梦五家评本》姚燮总评说“花袭人者,为花贱也,命名之意,实在有因。”还认为“宝玉恶而不能去” 俞平伯先生也认为袭人“引诱、包围、挟制宝玉,排挤陷害同伴,附和讨好家庭的统治者王夫人”等。对袭人这一人物形象,可以说是众口一词,极力否定,袭人果真是这样一个灵魂肮脏的卑污形象吗?虽然袭人具有较浓厚的封建意识,但她主要还是一个思想上的受害者,而非迫害者,该追究谴责的主要还是毒害她的那些腐朽的理学思想,社会制度;而不能过多的指责受害者,袭人为人处世有世俗的一面,这也只是一个纯洁青春少女的世故心计,其性格的主要方面还是善良的。
一、如何看待袭人的思想倾向
一向温柔和顺的贤袭人,其封建正统思想倾向是非常明显的。但我以为她的封建正统思想是比较朴素不成系统的,它不是在严格的封建教育下,而是在周围环境的影响下自发形成的。其封建正统思想不仅表现亲钗疏黛上,也表现在对宝玉言行的规谏上,更主要的是体现在她日常言行中时时不忘“王法”、“礼节”、“道理”不忘主子奴才的等级界限上。
薛宝钗是一个封建正统思想的代表人物,而林黛玉作为封建礼教的叛逆者,袭人结交宝钗而疏远林黛玉很明显的表现出袭人的封建正统思想倾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过袭人的亲钗疏黛的原因,细细想来,除了她思想倾向的原因外,应该还有钗黛二人的性格原因,宝钗的精明伪善会作人,几乎迷惑了贾府上下所有的人,就连精明敏感的林黛玉也被她玩弄于鼓掌而全然不觉,更何况袭人,另一方面,林黛主又一惯目无下尘,孤标傲世,敏感多疑,又不能不令人难以相处,因此,袭人亲钗疏黛也就势在必然了。
袭人以她万般柔情来规谏宝玉,书中第一次出现的规谏是在第八回贾宝玉要撵李嬷嬷和茜雪时,在这里,贾宝玉表现了较深的态度的表现,对宝玉最成系统、最具规模的一次劝谏,大约要数第十九回“情切切良霄花解语”中的那一次了,其所劝的第一件事是少说化灰化烟那一类悲观虚无主义的痴话,这也是两个人的朴素的人生观有所不同而已,一个悲观虚无,一个现实、实用。她所劝的第三件事是那爱红、吃胭脂的毛病,对此不仅史湘去反对,就是作为叛逆形象的林黛玉也不满于他的失于检点,袭人对这些行为的规谏,大我是出于一种朴素的是非观的自发行这。当然其中不无传统观念,正统思想的倾向。
袭人希望宝玉走读书上进的正统道路,这是无疑的,因为在封建社会里,不认真读书,喜欢在女人堆里的少男绝对人人不赞成,袭人当然痛恨这样的男人太没出息了。但她的规劝较多的还是出于求存安的本能。她规劝宝玉的目标有二:从长远看,希望能维持现状。“有吃有穿”“又不朝打落骂”“不至于潦倒一辈子”,从近期看,不让老爷生气,以免挨打,从而做下人的也落个平安,对这两个目标,宝钗等固不必说,就是叛逆性很强的林黛玉也不能顾及,在贾政回家前夕,不仅袭人劝其理书习字,黛玉也为他代写了许多钟王蝇头小楷。既然黛玉都不能不向封建正统势力让步,作为负有责任的丫头袭人能如何呢?
以上方面虽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其封建正统思想倾向,但还不能从本质上说明问题,最能从本质上反映其思想倾向的是那些不太引人注目的日常言行,她念念不忘主子奴才的界限,并说宝玉“虽说是姐妹,但到底是男女之分”“姐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礼节。”老祝妈好意让她尝个新鲜葡萄,她却正色教训人家,“上头还没供鲜,咱们倒先吃了……难道这个规矩都不懂了。”对于宝玉挨打,从情感上她是心疼并为之流泪,但对保护宝玉的王夫人却说:“论理二爷也该老爷教训两顿才是。”不难看出,这些道理、礼节、规矩是其头脑中封建等级观念最自然,最深刻地流露。袭人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把封建正统思想等级制度当作天经地义的真理教义信仰遵循,这是一曲比肉体摧残更深刻的心灵摧残的悲剧。
为什么出身城市贫民,卖身为奴,身为下人的袭人,其思想竟是如此倾向封建正统思想,深受其害而不自知呢?其实也不奇怪,马克思早就指出:“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个时代都是占住统治地位的思想……支配着物质资料的阶级,同时也支配精神生产资料,因此,那些没有精神生产资料的人的思想,一般是受统治阶级支配的”③而袭人所处的贾府又是正统的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耳濡目染,她的.思想不能不打上这一思想的烙印,就连晴雯这样的“战斗着受压迫者”也难幸免。她指责赵姨娘“乱为王”任意打骂比自已地位低下的小丫头,这些无不自然流露着封建思想。
二、袭人的际遇
第一,家中有亲娘,亲兄长,不管怎么说也是个依靠。过时过节的光景,还可盼着母兄接了回去团聚团聚。只要她一句话,便随时可以被赎出去,重返自由之身。
第二,她与宝玉的关系己非一般的丫头可比。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其对象便是袭人。“自此宝玉视袭人更比别个不同,袭人待宝玉更为尽心”,彼此心照不宣,竟似结发夫妻一般。这层关系,别说是宝钗,就连和宝玉有着“木石前盟”的黛玉也不能及,怪不得冰雪聪明的黛玉常开玩笑地称袭人为“嫂子”,虽说难免泛着薄薄的醋意。
第三,袭人被王夫人百般看重。这位对奴婢的命运有着生杀予夺大权的贵夫人使袭人的命运压上一枚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重磅筹码。第三十四回,因袭人说了几句“不知好歹”的话,王夫人如雷轰电掣的一般,心内越发感爱袭人不尽,忙笑道:“我的儿,你竟有这个心胸,想的这样周全!你今儿这一番话倒提醒了我。难为你成全我娘儿两个声名体面,真真我竟不知道你这样好。……你今既说了这样的话,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好歹留心,保全了他,就是保全了我,我自然不辜负了你。”
第四,宝玉成亲后,袭人还能颇得正室宝钗的心,一妻一妾相处得情同姐妹一般,要不是宝玉疯疯癫癫地参禅悟道,离家出走,这种退而求其次的幸福也还差强人意。
第五,就算宝玉出家之后的凄惨,关系到最紧要的两个人,一个宝钗,一个袭人,然而袭人的惨还不及宝钗的惨。宝钗肚子里有了宝玉的骨肉,改嫁他人是万万不能的,无论贾家此后是否如前一般风光繁华,从此孤儿寡母一辈子是注定的了,年纪轻轻,独守空房,情何以堪!而袭人不愧是“久已出了名的贤人”,虽说宝玉出走,她痛得晕死过几次,几欲送了性命,悲痛之情更胜宝钗十分,然而在是嫁是守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如王夫人主子等料想的那样“寻死觅活”,而是“薛姨妈劝一句,他应一句”,非常听话地顺从了主子的安排,嫁到了城南蒋家,“现在有房有地,又有铺面,姑爷年纪略大几岁,并没有娶过的,况且人物儿长的是百里挑一的”。虽说新的生活在向她招手,然而怎奈从小与宝玉一起长大,她念念不忘对她体贴入微的宝玉,因此几次三番有寻死的念头,但是思前想后,顾虑重重,终于没有死的决心。她先是不忍心死在贾家,怕“倒把老太太的好心弄坏了”;(连死都要先为主子考虑,可知她“忠”的程度。)及至到了家里,又不忍心死在家里,“岂不又害了哥哥”;及至嫁到了蒋家,又不忍心死在蒋家,“又恐害了人家,辜负了一番好意”……
“那夜原是哭着不肯俯就的,那姑爷却极柔情曲意地顺从”。读到这里令人感叹这袭人也太没有性儿了,难道只是软绵绵地任人揉搓?难道她把为奴婢的本性也带到蒋家了?“旧爱”还没有走远呢,就和“新欢”进行到这种程度!
从袭人的一生,我们能清楚地看到她那典型的奴婢性格,典型的奴婢语言,典型的奴婢姿态举止,成就了她虽甘为奴婢却胜似奴婢的命运。
三、袭人性格分析
袭人是一个性格鲜明独特形象丰富复杂的人物。
袭人是丫鬟中唯一与宝玉结有私情的,在第六回“宝玉初试云雨情”一节中,宝玉神游太虚境后,强拉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之事,袭人扭捏了半日,无奈何,只得和宝玉温存了一番,自此,宝玉视袭人更自不同,袭人待宝玉也越发尽职了。俞先生说袭人是在勾引宝玉,平心而论,袭人并无任何勾引宝玉的言行,小说中明写宝玉强拉时,她还扭捏了半日,才半推半就的顺从。她是贾母安排给宝玉的,而宝玉素喜袭人柔媚娇俏,袭人又一贯性格温柔和顺,是宝玉甘心情愿的亲近她,爱惜她,故而从袭人的角度看,关于她们的私情,无可非议。
当袭人发现宝玉和黛玉在园内互诉肺腑之言时,使她感到又吃惊,又难堪,又失望,但袭人不可能像有些丫鬟那样,偷着帮助公子小姐恋爱,做一个红娘式的人物,她本人比较正统,是一个循规导矩的女子,她又深知贾府家规极严,绝不容许发生此类事件,她作为丫鬟,在宝玉的纠缠强求之下,与宝玉结有私情,主子们知道也不认为有伤大雅,但宝玉如头脑发热,与黛玉暗恋,即便是暗恋不慎暴露,必将大祸临头。她想要制止事态发展,于是,宝玉挨打之后,王夫人召见,得到王夫人的鼓励,她说:“论理二爷也该老爷教训两顿才是呢!”她还建议王夫人:“怎么变个法儿,叫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王夫人听了大吃一惊,忙拉了袭人的手问道:“宝玉难道和谁作怪了不成?”袭人连忙回答:“太太别多心,并没有这话,这不过是我的小见识。”“如今二爷也大了……况且二爷素日的性格,太太是知道的,他偏好在我们堆里闹,倘或不防,前后说错了一点半点,不论真假,人多嘴杂——那些坏人的嘴,太太还不知道呢,心顺了,说得比菩萨还好,心不顺,就没有忌讳了。”王夫人听了袭人一席话后直叫“我的儿!真真好孩子”④袭人分析宝玉在贾府中的形势合情合理,更符合事实。从此袭人得到了与赵姨娘同等的月钱,就此有人认为袭人是告密,有意陷害同伴,甚至把她晴雯之死联系起来,这纯属主观臆断,很难自圆其说,晴雯和宝玉说话时毫无防人之心,让平时妒忌怀恨着这些年轻、美貌、得势的丫头的老婆子们听到后,不断有人去告密,这才是事实的真相,周思源先生在《百家讲坛》节目里,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了,晴雯之死是王善保家的进谗和告密,而并非袭人。要说袭人向主子表扬邀宠还可以,说她有意陷害同伴则不妥,再则,袭人更重要的是为了保护宝玉不出事。
袭人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宝玉身上,她任劳任怨,忠于职守,所以看到宝玉的心情乖僻,坚持不断地规劝,宝玉不听,她还心中着实的忧郁,袭人的责任心是非常强的,平时尽心服侍宝玉的生活,每次宝玉和他身边的丫头出现差错或发生坏事,她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袭人对通灵宝玉的保管,极其细心负责,要每天做好这件事,体现了她极大的耐性和韧性。袭人对宝玉的关怀无微不至,令人感动,最令人感动的是她宝玉有牺牲精神,宝玉生气时踢人,错踢到袭人身上,袭人又是羞,又是气,又是疼,但料到宝玉不是存心踢她,便忍着痛仍替宝玉换衣服,还反过来不断地安慰宝玉,体现出她对宝玉无限的爱和责任心。可凤文学在《经楼梦死亡意识三题》中却说:“袭人因为做了王夫人的坐探,有告密行径,也免不了遭踹一脚。”这难免让人觉得是对作者意图、作品内容的误解,宝玉踹她一脚纯属无意,这是再也清楚不过的,一般所谓袭人告密指宝玉挨打之后,而袭人遭踢则远在宝玉挨打之前,更不必说宝玉误踢后的种种言行了。
袭人为人处世虽有世俗的一面,但她性格的主导方面是善良的,贾母是富有经验的治家的主母,看人识人也是极准的,她袭人经过长期的观察和使用,对袭人所作的“心地纯良,恪尽职守”的评价,无疑是准确的,之所以她才放心将她安放在宝玉的身边,不少评论家说袭人善于笼络人,我认为她也的确善待她们,如果真正待人好,就不能讲是笼络,而是生性善良,晴雯在场面上揭袭之短,袭人也一再忍让,宝玉气得要当场撵出晴雯,袭人带领众丫头跪在地上,恳求宝玉宽恕晴雯;当王熙凤害死尤二姐后,袭人不禁说:“想来都是一个人,不过名分里头差些,何苦这样毒?”同对金钏儿的死,薛宝钗认为金钏儿是“糊涂人”“毫不值得可惜”⑤而袭人却唬了一跳,不敢相信并流下泪来,这些无不是其善良的流露。
袭人的性格是丰富复杂的,这既有现实社会环境的原因,也有历史文化积淀的因素。她所出生的食不糊口的城市贫民家庭环境,当与她富有同情心的善良性格有着密切的关系,她后来所生活的等级森严的正统封建家庭及其所处的奴婢地位,也让她形成了为人处世,小心加细心的性格,而她那息事宁人的性格正是传统的“宽容”“平和”的民族文化心理的表现。贾府众多的丫鬟中,只有袭人的结局最好、最幸福,袭人最终嫁给宝玉的好朋友蒋玉菡,并接受他的爱情,这也可看作是命运的安排,有人说:宝玉恶恶而不能去,宝玉离家出走,是他看不惯世道,是他看破了红尘,并不是讨厌袭人,从他对袭人的听从可以看出他对袭人是依念的,关于袭人《金陵十二钗又副册》中这样写道:“枉自温柔和顺,空去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可见,在作者的心目中,袭人是一个善良有情有义的形象,作者对她的不幸命运是同情的,对她的温柔和顺是怀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