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句摘抄:
1、灰满躺卧的浅浅的雪坑旁,有一座隆起如龟甲的雪包。登高是权力的像征,按照古戛纳狼群的行为规范,一匹大公狼只要跳上雪包傲视众狼,长嗥三声,没有谁扑上来争抢,就算是新狼酋了。
2、灰满躺在浅雪坑里,一动不动。伤口还在流血,按理说,它可以爬到山洼去寻找能止血疗伤的草根,也好使自己少流点血,但它不愿白费这点力气。伤口养好了,也难逃一死。这血要流就流吧,也许早点流尽了更好,可以缩短苟活的痛苦。
3、灰满在坡下看得真切,忍不住在心里为肉陀喝彩。真棒,这才是狼酋风采,把生死置之度外,豹口夺雉。哈斗和瓢勺也不赖,配合得恰到好处。看来,狼群稳操胜券了,灰满想,老豹子后脑勺被咬,免不了会摇晃豹头腾出豹爪去反击,底下一松动,肉陀就可趁机把雪雉从豹腹下抠出来。一瞬间,灰满泄气得近乎失望了,肉陀如此刚勇剽悍,自己要夺回狼酋宝座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了。狼是崇拜力量的动物,有力量就有地位,看来肉陀比它想象的更有力量。
4、灰满正勾着头嚼咬肠子,猛然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正划过自己的脸,它抬眼看去,是肉陀在打量它。这目光冷得像冰雪,深得像古井,沉得像石山,辣得像山椒,苦得像黄连,酸得像青杏,混杂着惊诧与猜忌,比荆棘更扎脸。灰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5、灰满重新当上狼酋后,这才觉得自己真正站起来了。残狼的屈辱已成为一去不复返的往事。现在,再也没有哪匹大公狼敢奚落嘲弄或暗算它。进食时,它没动口,谁也不敢放肆嚼咬;宿营时,它位居中央,舒适而又气派。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是出色而又合格的狼酋。它年轻力壮,智慧出众,受过九死一生的磨难,懂得生活的甘苦。它虽然右侧两只脚爪都短了一截,但残而不废,一点不影响它率众狩猎觅食,恰恰相反,它跨着黄鼬,变成一匹举世无双的双体狼,有两张狼嘴,有六条狼腿,有三只狼眼。
6、狼群散落在灰满四周的树底下和草丛里,有的蹲坐,有的躺卧;没有奔跑,没有喧闹,也没有嗥叫,安安静静,似乎在等待什么。
7、狼是以刚强和凶悍著称的动物。日曲卡山麓的猎人都说狼是老树根根做的神经,花岗石雕刻的骨肉,以此来形容狼坚韧不拔的意志。狼不像人那样娇嫩,也不像羊那样脆弱。假如灰满只是断了右后腿那截脚爪,它不会绝望的。狼可以用三条腿走路,也可以用三条腿奔跑。
8、老豹子走着走着,冷不防回转身来,向紧跟在身后差不多快踩着豹尾的大公狼哈斗和瓢勺反扑过来。遗憾的是,它骨架松垮,前肢疼痛,笨拙得还不如熊猫呢,连狼毛都抓不到一根。
9、凄凉代替了悲壮,绝望代替了希望。狼酋是狼群的旗帜和灵魂,旗帜倒了,灵魂出窍了,士气土崩瓦解。母狼曼曼哀嗥着携带幼狼阿嚏逃向冰封的古戛纳河对岸;老狼马尿泡和白尾巴朝山崖一片灌木丛钻去;母狼们纷纷将自己的幼狼藏匿在自己腹下三年前的帐篷惨案记忆犹新,在整个种群都疯狂时,最易受到伤害的就是老狼、母狼和未成年的幼狼。
10、双双平稳地站立起来很容易,在平整的草地上用六条腿溜达也不算难。但这是远远不够的。狼不是绅士,可以永远悠闲地在平地上踱方步。是狼就要奔跑,要跳跃,要扑蹿。日曲卡山麓有平整的草地滩涂,更多的却是崎岖的山路和凹凸不平的山坡,还有隐没在荆棘里的鹿道和挂在峭壁上的羊道。从某种意义上说,狼的世界没有平坦大道。灰满知道,自己必须学会在坑坑洼洼的荒漠纵横驰骋,必须学会在险像环生的山道疾速奔跑,才算是真正平稳地站起来了。
11、它凝望着日曲卡雪峰渐渐西坠的太阳,一颗狼心剧烈地颤抖着,有一种在千仞绝壁上不慎踩滑了一块石头失足跌了下去的恐惧。
12、雪光把荒野的夜映照得一片惨白。狼群也饥寒交迫,也困顿疲惫。狼酋肉陀把尖吻探进雪层,发出凄厉哀怨的尖嗥,立刻,群狼仿效,狼嗥声此起彼伏,划破了黎明前的岑寂。
13、原来就只有三只脚爪,现在又断了一只,三减一等于二,又都断在身体右侧的两条腿上,灰满明白,它是真正残废了。
14、真该感谢这只树鼩,就像一个漂亮的舞台,让它上演了一出拿手好戏,就像一架登高的梯子,让它的`地位迅速上升了好几格。
15、灰满身坯高大,从鼻尖到尾尖全身毛色灰紫,就像天上一团蓄满雷霆蓄满闪电蓄满暴雨蓄满冰雹的乌云。假如此时它仅仅是断了右后腿那截脚爪,它会连哼都不哼一声,弓腰曲背蜷缩起身体,用自己的狼牙把自己腿上那截毫无希望的脚爪噬咬下来,免得成为累赘。它会忍着断肢的疼痛,照样站在狼群的前列,率领众狼在日曲卡山麓闯荡猎食。它有足够的勇气显示狼酋非凡的风采。
16、灰满恨不得立刻扑上去与肉陀拼个你死我活,但它咬紧牙关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它虽然已经是出类拔萃的大公狼了,但在众狼眼里的形像还不够高大完美,还没做出惊天动地的业绩,还没达到八面威风的境界,现在贸然扑上去,极有可能会触犯众怒,取胜希望很渺茫。它长嗥一声,把悲愤与悲凉冷凝成一个太阳也休想融化的坚强而冷酷的意志,藏进心底。
17、灰满侧卧在浅浅的雪坑里,举起身体右侧那条后腿,在空中蹬了蹬,膝盖下那截两寸长的脚爪就像被风折断的芦苇穗一样,左右晃荡了两下,滴下一串血粒,火烧般地疼。欧,它绝望地长嗥了一声。
18、黄鼬是古戛纳狼群中的贱狼,在灰满的印像里,从来就是低眉顺眼的一副可怜相。可此刻的黄鼬,龇着尖牙,凶相毕露,两只狼眼瞪得溜圆,眼角吊向额角,含着杀机;狼尾平平抬起,在空中作扇状摇动,那是古戛纳狼群特殊的肢体语言,表达着内心的轻蔑与嘲弄,配上那套在狼舌和利齿间翻卷的咕咕声,就是在作侮辱狼格的辱骂:你是懦夫、懒汉、胆小鬼!你血管里流动的不是狼血而是羊尿!
19、后来,老豹子站起来走到离泉眼不远的一棵苦楝树下,搂抱着树干想爬上树去。狼群紧张了一阵。老豹子爬到树上,要死绝了才会被风吹落下来,就喝不到豹血了;要是老豹子死在摇篮似的树丫间,就变成悬挂在半空中的肉,可望而不可即,那才叫倒了血霉呢。幸好是虚惊一场,老豹子爬了几次都没能爬上树去。可以想象,无情的岁月早把尖利的豹爪磨平磨秃了,前爪掌上又刺进箭猪毛,红肿流脓,使它丧失了爬树功能。再后来,老豹子起身离开温泉谷,大概是想离狼群远一点,摆脱不吉利的纠缠。
20、古戛纳狼群就在离灰满几十米远的马鞍形山洼地里分食着那头该死的野猪。山洼一片红光,分不清是猪血还是夕阳。几丛衰草,几片残雪,早春的日曲卡山麓,荒凉而寒冷。狼群已经两天没觅到食物,无论大狼小狼公狼母狼都饥肠辘辘,谁肯放过眼前这顿美味可口的野猪肉?以死野猪为轴心,围着四、五十匹狼,你抢我夺,不时传来争食的嗥叫。
好词摘抄:
嗥叫、饥肠辘辘、苟活、轻蔑、嘲弄、凶相毕露、绝望、恐惧、坚韧不拔、非凡、凶光、嚎叫、引颈长嚎、声震四野、毛骨悚然、吞噬猎物、成群结队、锋利、尖牙、舌头、凶恶、大模大样、目光凶恶、贪婪凶残、一群饿狼
好句摘抄:
1、狼捕猎的高效率来源于命令下达后的立即执行,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只总是找借口的狼,否则它们早就饿死了。
2、要想顺利地生存下去,不仅要有无惧危险的勇气,更要有发现危险的能力,如果你嗅不到明天的危险,那么明天也许就是你的死期。
3、灰满躺卧的浅浅的雪坑旁,有一座隆起如龟甲的雪包。登高是权力的像征,按照古戛纳狼群的行为规范,一匹大公狼只要跳上雪包傲视众狼,长嗥三声,没有谁扑上来争抢,就算是新狼酋了。
4、灰满躺在浅雪坑里,一动不动。伤口还在流血,按理说,它可以爬到山洼去寻找能止血疗伤的草根,也好使自己少流点血,但它不愿白费这点力气。伤口养好了,也难逃一死。这血要流就流吧,也许早点流尽了更好,可以缩短苟活的痛苦。
5、为了生存,狼一直保持与自然环境和谐共生的关系,不参与无谓的纷争与冲突。西可对内倡导团结互助,对外强调协同合作和谐共生。
6、昏暗的夜色中,像萤火虫般的绿光闪烁,这是狼的眼睛在闪着凶恶的光芒。瞧,星星点点,一群饿狼来了。
7、狼,向来是十分顽固的。它们成群结队,一经认定目标,很少半途而废,除非被杀身亡或受重伤。
8、只见那狼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凶光。
9、夜晚,在空旷的山野,安谧的森林,只要有一只狼嚎叫一声,其余的也要引颈长嚎,声震四野,听了令人毛骨悚然。
10、那只狼龇了龇锋利的尖牙,吐出那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大模大样地蹲在厚厚的雪地上。
11、狼也是世界上发育最完善最成功的大型肉食动物之一。它具有超常的速度精力和能量,有丰富的嚎叫信息和体态语言,还有非常发达的嗅觉;它们为了生活和生存而友好相处,为了哺育和教育后代而相互合作。
12、追溯远古,我们的祖宗对狼充满敬意,上古时候,人们相信捕食动物为生的兽类属于另外一些种族,它们身上存在着令人崇拜的神奇力量,人类毫不怀疑地把自己的部落看做是这种或那种神奇动物种族的属员,把它们奉若自己的祖先加以敬仰,把这种动物作为自己部落的标志--这就是所谓的图腾。
13、狼雌雄同居,成群捕猎。狼的最大本领是利用群体的作用,捕杀比它们大得多的草食动物。每个狼群中都有一定的等级制,每个成员都很明确自己的身份,因此相互之间,很少仇恨和打架的行为。相反的,在围捕猎物和共同抚幼方面,还表现出一种友爱与合作的精神从历史资料看来,虽然在欧洲有大量的有关狼侵害牲畜攻击人类的记录,但在狼群汇集的北美大陆,却几乎没有狼攻击人的记录。
14、狼基本上是肉食动物,狼的食量很大,一次能吞吃十几公斤肉,夏季也偶尔吃点青草嫩芽或浆果,但经常的食物是野兔鼠类河狸,间或还能捕到小鸟。
15、狼属于犬科动物,狼机警多疑,形态与狗很相似,只是眼较斜,口稍宽,尾巴较短且从不卷起并垂在后肢间,耳朵竖立不曲,有尖锐的犬齿,狼的视觉嗅觉和听觉十分灵敏,狼的毛色有白色黑色杂色……具体各不相同,狼体重一般有多公斤,连同厘米长的尾巴在内,平均身长厘米,肩高有一米左右,雌狼比公狼的身材小约%。
16、在狼的生命中,没有什么可以替代锲而不舍的精神,正因为它才使得狼得以千心万苦地生存下来,狼驾驭变化的能力使它们成为地球上生命力最顽强的动物之一。
17、那种目光凶恶,拖着一条扫帚似的尾巴,到处追逐肉食动物的狼,是最贪婪凶残的。一群狼经过之处,任何它们可以吃得下的动物,都会被吃个精光。它们为了吞噬猎物,可以一直紧紧跟踪数百里。只要闻到一点血腥,前面有一点儿“肉食目标”,狼就会成群结队地去追逐。
18、灰满在坡下看得真切,忍不住在心里为肉陀喝彩。真棒,这才是狼酋风采,把生死置之度外,豹口夺雉。哈斗和瓢勺也不赖,配合得恰到好处。看来,狼群稳操胜券了,灰满想,老豹子后脑勺被咬,免不了会摇晃豹头腾出豹爪去反击,底下一松动,肉陀就可趁机把雪雉从豹腹下抠出来。一瞬间,灰满泄气得近乎失望了,肉陀如此刚勇剽悍,自己要夺回狼酋宝座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了。狼是崇拜力量的动物,有力量就有地位,看来肉陀比它想象的更有力量。
19、灰满正勾着头嚼咬肠子,猛然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正划过自己的脸,它抬眼看去,是肉陀在打量它。这目光冷得像冰雪,深得像古井,沉得像石山,辣得像山椒,苦得像黄连,酸得像青杏,混杂着惊诧与猜忌,比荆棘更扎脸。灰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20、灰满重新当上狼酋后,这才觉得自己真正站起来了。残狼的屈辱已成为一去不复返的.往事。现在,再也没有哪匹大公狼敢奚落嘲弄或暗算它。进食时,它没动口,谁也不敢放肆嚼咬;宿营时,它位居中央,舒适而又气派。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是出色而又合格的狼酋。它年轻力壮,智慧出众,受过九死一生的磨难,懂得生活的甘苦。它虽然右侧两只脚爪都短了一截,但残而不废,一点不影响它率众狩猎觅食,恰恰相反,它跨着黄鼬,变成一匹举世无双的双体狼,有两张狼嘴,有六条狼腿,有三只狼眼。
21、狼群散落在灰满四周的树底下和草丛里,有的蹲坐,有的躺卧;没有奔跑,没有喧闹,也没有嗥叫,安安静静,似乎在等待什么。
22、狼是以刚强和凶悍著称的动物。日曲卡山麓的猎人都说狼是老树根根做的神经,花岗石雕刻的骨肉,以此来形容狼坚韧不拔的意志。狼不像人那样娇嫩,也不像羊那样脆弱。假如灰满只是断了右后腿那截脚爪,它不会绝望的。狼可以用三条腿走路,也可以用三条腿奔跑。
23、老豹子走着走着,冷不防回转身来,向紧跟在身后差不多快踩着豹尾的大公狼哈斗和瓢勺反扑过来。遗憾的是,它骨架松垮,前肢疼痛,笨拙得还不如熊猫呢,连狼毛都抓不到一根。
24、凄凉代替了悲壮,绝望代替了希望。狼酋是狼群的旗帜和灵魂,旗帜倒了,灵魂出窍了,士气土崩瓦解。母狼曼曼哀嗥着携带幼狼阿嚏逃向冰封的古戛纳河对岸;老狼马尿泡和白尾巴朝山崖一片灌木丛钻去;母狼们纷纷将自己的幼狼藏匿在自己腹下三年前的帐篷惨案记忆犹新,在整个种群都疯狂时,最易受到伤害的就是老狼母狼和未成年的幼狼。
25、双双平稳地站立起来很容易,在平整的草地上用六条腿溜达也不算难。但这是远远不够的。狼不是绅士,可以永远悠闲地在平地上踱方步。是狼就要奔跑,要跳跃,要扑蹿。日曲卡山麓有平整的草地滩涂,更多的却是崎岖的山路和凹凸不平的山坡,还有隐没在荆棘里的鹿道和挂在峭壁上的羊道。从某种意义上说,狼的世界没有平坦大道。灰满知道,自己必须学会在坑坑洼洼的荒漠纵横驰骋,必须学会在险像环生的山道疾速奔跑,才算是真正平稳地站起来了。
26、它凝望着日曲卡雪峰渐渐西坠的太阳,一颗狼心剧烈地颤抖着,有一种在千仞绝壁上不慎踩滑了一块石头失足跌了下去的恐惧。
27、雪光把荒野的夜映照得一片惨白。狼群也饥寒交迫,也困顿疲惫。狼酋肉陀把尖吻探进雪层,发出凄厉哀怨的尖嗥,立刻,群狼仿效,狼嗥声此起彼伏,划破了黎明前的岑寂。
28、原来就只有三只脚爪,现在又断了一只,三减一等于二,又都断在身体右侧的两条腿上,灰满明白,它是真正残废了。
29、真该感谢这只树鼩,就像一个漂亮的舞台,让它上演了一出拿手好戏,就像一架登高的梯子,让它的地位迅速上升了好几格。
30、灰满身坯高大,从鼻尖到尾尖全身毛色灰紫,就像天上一团蓄满雷霆蓄满闪电蓄满暴雨蓄满冰雹的乌云。假如此时它仅仅是断了右后腿那截脚爪,它会连哼都不哼一声,弓腰曲背蜷缩起身体,用自己的狼牙把自己腿上那截毫无希望的脚爪噬咬下来,免得成为累赘。它会忍着断肢的疼痛,照样站在狼群的前列,率领众狼在日曲卡山麓闯荡猎食。它有足够的勇气显示狼酋非凡的风采。
31、灰满恨不得立刻扑上去与肉陀拼个你死我活,但它咬紧牙关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它虽然已经是出类拔萃的大公狼了,但在众狼眼里的形像还不够高大完美,还没做出惊天动地的业绩,还没达到八面威风的境界,现在贸然扑上去,极有可能会触犯众怒,取胜希望很渺茫。它长嗥一声,把悲愤与悲凉冷凝成一个太阳也休想融化的坚强而冷酷的意志,藏进心底。
32、灰满侧卧在浅浅的雪坑里,举起身体右侧那条后腿,在空中蹬了蹬,膝盖下那截两寸长的脚爪就像被风折断的芦苇穗一样,左右晃荡了两下,滴下一串血粒,火烧般地疼。欧,它绝望地长嗥了一声。
33、黄鼬是古戛纳狼群中的贱狼,在灰满的印像里,从来就是低眉顺眼的一副可怜相。可此刻的黄鼬,龇着尖牙,凶相毕露,两只狼眼瞪得溜圆,眼角吊向额角,含着杀机;狼尾平平抬起,在空中作扇状摇动,那是古戛纳狼群特殊的肢体语言,表达着内心的轻蔑与嘲弄,配上那套在狼舌和利齿间翻卷的咕咕声,就是在作侮辱狼格的辱骂你是懦夫懒汉胆小鬼!你血管里流动的不是狼血而是羊尿!
34、后来,老豹子站起来走到离泉眼不远的一棵苦楝树下,搂抱着树干想爬上树去。狼群紧张了一阵。老豹子爬到树上,要死绝了才会被风吹落下来,就喝不到豹血了;要是老豹子死在摇篮似的树丫间,就变成悬挂在半空中的肉,可望而不可即,那才叫倒了血霉呢。幸好是虚惊一场,老豹子爬了几次都没能爬上树去。可以想象,无情的岁月早把尖利的豹爪磨平磨秃了,前爪掌上又刺进箭猪毛,红肿流脓,使它丧失了爬树功能。再后来,老豹子起身离开温泉谷,大概是想离狼群远一点,摆脱不吉利的纠缠。
35、古戛纳狼群就在离灰满几十米远的马鞍形山洼地里分食着那头该死的野猪。山洼一片红光,分不清是猪血还是夕阳。几丛衰草,几片残雪,早春的日曲卡山麓,荒凉而寒冷。狼群已经两天没觅到食物,无论大狼小狼公狼母狼都饥肠辘辘,谁肯放过眼前这顿美味可口的野猪肉?以死野猪为轴心,围着四五十匹狼,你抢我夺,不时传来争食的嗥叫。
我们总是惊叹生命的神奇,它诞生于无数的偶然之中,就像在苍茫而又混沌的天地之间的一道彩虹,一缕云线,你会诧异她从哪里而来,又会无限地沉迷于她的瑰丽风采。
在戈壁山峦,我也时常为那些柔弱温驯的羊群而感慨。它们在这里繁衍生息,它们给这片天地带来了鲜活。而这片天地也赐予了它们生命的琼浆和营养。我也时常冥思,在四季变幻,草木枯荣之中,羊们拥有什么样的生活秘诀,才能让它们在四季自如地穿行,与草木长久地亲近?这样的秘诀,一定蕴含着大自然与生命的神秘契合,也一定蕴含着生的本能与生的智慧。遥望山脉,山系绵延,色呈黑褐。我瞥见一缕细细长长的深色。在其中隐现,像一条忽有忽无的血管,又似一丝随意垂挂着的雨瀑,弯弯浅浅的,却没有停顿和阻遏。
羊道?人道?还是混合之道?在克州的冰川公园,我和余秋雨夫妇也曾几多猜测。最后确认那是人行羊迹。人行羊迹,也是一个更加富有诗意的称谓。
由人行羊迹,我又想到了一位新疆朋友写过的一本书,书中阐述的`一些思绪,我还是认可的。如书中所说:转场是草原文明的文化遗产。如果没有转场,草原文明不会像今天一样形态化,地球上养育人类的草原等不到农耕和城市文明的来临。
在广袤的山峦草原上,这种源自农耕文明的家园意识被一种叫转场的生活方式演绎着。
草原上,由于海拔高度和地理位置的不同,形成不同草场间雨水、草类、草季的差异。牧民们遵循长期游牧的经验,按照气候的寒暖、地形的坡向、牧草的长势在一定区域内转季放牧,对牧场进行轮流利用和保护的做法,哈萨克人称为“阔什霍恩”,就是转场。
牧道,一定存在,它是生命得以兴旺的驿路,是逐水草而居写在山峦上的诗文。转场是生的必然,也是繁茂的必须。没有一块土地永远地花开草绿,也没有一片天空始终蓝天白云。
如此,人生的转场也不可避免,即便各类生灵,也莫不如此。雁南飞里就是这种动力的推拥。树挪死,人挪活,也不无这样的因子。一根筋地走到底,有时是值得击节赞叹的执着,有时是实不可取的愚钝。
转场是存活,更是寻求一种崭新鲜绿的出路。转场是生命之积极,是超越,是充满自信,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转场与坚守并不相悖。相反,它是坚守一种生命的规律,进取的规律。在转场中,获取生命更多的希冀。
羊已做出榜样,万物之灵的人,还有太多的自以为是,自我圈禁,自我封闭是固守着一种陈腐的思想,对自己的转场无所思考,自然也无所作为。
职场的变迁,是一种转场;行进方位的调整,也是一种转场。转场只要无伤大雅,无害他人,只要有利社会,有益自己,就是无可厚非的。
此一时,彼一时,透出了几番无奈和残酷的现实,也应该是对转场的激励。此处不留人,自有留爷处,也展现了转场的豪迈和英气。
转场,只要适应规律,适合自己,就会转出一片新的天地。多少因为固步自封而失去机会的人,还对转场充满陌生或者恐惧,其实,他们已然丧失了创造生活的勇气。
奥运圣火炽热的日子里,我为国手们鼓掌,也在他们获得的掌声、奖牌和鲜花中思索,我也联想到了这深刻的人生转场。
我首先想到的是那些黯然神伤的失败者。他们这一次是失败了,奖牌与他们无缘,鲜花与掌声也与他们无缘。然而,这失败只是暂时的,也迅即成了过去式。也许,明天的世界杯,也许后天的锦标赛,也许四年之后的奥运会,他们会脱颖而出,光芒四射。或者他们执教了,转岗了,会在新的位置,英气勃发,收获成功。
转场,就有希望;转场,可以创造新的辉煌!我也想到了那些幸运儿。他们获得了殊荣,值得一生骄傲和自豪。但谁能拿着一块奖牌,从此荣耀不缺,掌声不断呢。偏巧我收到了一则友人的短信,说是以前奥运会金牌的获得者,有的转业,有的继续疆场驰骋等等,不一而足。
但也听说了有的当年的幸运儿,不再幸运。光环已经不在,落魄也时时出现。有的甚至埋怨自己从事体育的失误。
对此,我也不愿妄加评论。但我还是得说,他们中的有的人,也许对人生转场毫无意识,也许对人生转场缺乏把握,他们如今的境地,也许只有通过顽强,执拗的转场,才会有所改观。那么他们自己,还有曾经为他们鼓掌欢呼的我们,能否为他们再一次呐喊助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