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的神话》是一部哲学随笔,被人称作是存在主义的封篇之作,它以优美如诗的语言,提出了与人的生命息息相关的一个个命题。下面,我们就一起来看看《西西弗的神话》
《西西弗的神话》读后感一:
阅读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又从头开始读。原因是:每个字我都认识,但为什么就是读不懂呢。贯穿整个过程的就是对加缪以及他的荒诞主义的搜索。也由荒诞主义,引出对“存在主义”和“虚无主义”的认知。关于哲学随笔,以前看周国平的就觉得很好接受与理解,大概很大程度上还是受文化背景的影响。书里提到大量的西方哲学家及其思想都未曾触及。
加缪在书中以随笔形式阐述了他的“荒诞主义”。分为荒诞推理、荒诞人、荒诞创作,这三部分于我最为艰涩难懂。他指出“荒诞正是清醒的理性对其局限的确认。”“所谓荒诞,是指非理性与非弄清楚不可的愿望之间的冲突。”我的理解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带来了荒诞感。
西西弗神话这一故事虽然所占篇幅不长,却是加缪荒诞主义典型例子。推上山去的石头永远滚落下来,这样绝望的境地,西西弗承受着自己的命运,一次又一次将石头推上去。认识荒诞,但勇于防抗。“必须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
联想到加缪的小说《局外人》的主人公莫索尔,他和西西弗都认识到了现世的荒诞,但好像两人选择了不同的态度。若说西西弗是勇于反抗,而莫索尔却是消极避世。对周遭的一切冷眼旁观,这也许也是一种反抗吧。(挠头,就是看起来很不积极)不想绕来绕去绕了,哲学我看不懂也说不清。
反正就当是加缪带来了一剂鸡汤“人间的火焰完全抵得上天国的芳香。”这其实也算解答了加缪一开始提出的问题,判断人生值不值得活等于解决哲学的根本问题。我想,他一定认为值得。
《西西弗的神话》读后感二:
加缪在《西西弗斯神话》中开篇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这本著作作为二十世纪最具影响力的著作的原因,就在于这本书详细的阐述了荒诞哲学,以及对于生命的存在主义意义上的思考。反映了在法西斯主义下旧秩序的土崩瓦解。对于加缪来说,在没有任何指导性的前提下,人类面对一个巨大的非理性应当怎么办?
如果我们的生命既没有意义,也没有目的,那么我们活下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加缪看来。自杀的问题一直被当作社会问题来对待,但事实上,自杀的问题与人的存在息息相关,这是关系到人的价值问题。自杀是在心灵的沉默中酝酿的,方式与诞生一件伟大的艺术品相似。自己动手杀害自己这意味着承认缺少任何活下去的严肃理由,以及受苦受难徒然无益。尼采宣布“上帝死了”这不仅仅是对于基督教秩序的背判,从根本意义上是对西方文明的颠覆,上帝在西方文明中的缺席。使得人类既是被告,又是自己的法官,从而有权给自己定罪判刑。在加缪之前,克尔凯郭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卡夫卡、胡塞尔都没有选择自杀,而是选择了顺从荒谬与不合理性,在加缪看来,这使得他们不得不接受这样一种结论:渴望得到理解,因而持续的与耻辱和蒙羞相伴而行。加缪拒绝的这种做法,也正是在这一点,使得加缪在存在主义哲学中独树一帜、旗帜鲜明。人们不是因为自杀而接受了荒诞,关键在于自杀致死并不是人们心甘情愿选择的。自杀是因为缺少理解,而活着的目的就变成了接受这种荒诞,让荒诞继续,而使荒诞存活也就从一方面接受了它。
荒诞地活着,首先意味着没有任何希望,意味着一种永久的拒斥,意味着一种有意识的不满。从另一方面讲,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或者也能够使人们对于未来不抱有希望,把人从对于未来的幻想之中解放出来,从而经收到他有生之年种种局限的冒险而生存下去。
作为加缪的终极的荒诞英雄——西西弗斯,由于藐视众神,蔑视死亡,对生命充满激情,而受到诸神的惩罚,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在让其滚落下来,然后永无止境地重复着这项工作,,加缪对暂停的时刻很感兴趣,即西西弗斯再次走向山下,这个时刻西西弗斯会对自己的命运有所自觉,于是对现实的忍受和接受开始了,没有什么比成功的希望更能折磨西西弗斯的,明白自身的努力毫无意义却使西西弗斯充满力量。西西弗斯并不抱有任何一点的希望,然而它一旦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答应了他的任务,他就成为了荒谬的人。他自己选择了加诸在他身上的'那种磨难,也使得他成为了自己命运的主人。宇宙之中的控制之力的缺席在这之中反而成为了一种积极的因素。
西西弗斯还是一种隐喻,暗示了当时在纳粹占领下的倍受煎熬的法兰西。同时西西弗斯还是一个绝佳的象征英雄,加缪希望借此将人类从死亡之中拯救出来,爬上山所付出的努力就已经使得人的心里感到充实。因此我们也应该能先能够想到西西弗斯的快乐。
是否值得或者这是一个重要的哲学问题,然而这却不是唯一重要的哲学问题。也未必是首要的哲学问题。加缪列举其他哲学问题的例子,物理的维度和思想的范畴,也不很恰当,这只是一些具体的问题而不是根本的哲学问题,例如什么是人类知识的局限?这一问题就很重要,而且这相较于加缪提出的问题更为根本,因为对于这一问题的回答将帮助我们弄清楚我们是否有能力和知道我们活着到底值不值得。加缪提供了一种判断某一哲学问题紧迫性的检验方式——这一问题包含的行为意义。加缪说到:我看到很多人由于看到生命不值得活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还看到另外有些人荒唐的为着那些所谓赋予他们生活意义的理想或幻想而丢掉了性命(那些所谓的活着的理由,也就是死的极佳理由。)
这的确是充满睿智的表述,但却犯了哲学混乱的错误。正如后来加缪承认本人的错误一样,因此自杀的原因很多,而我们很少发现经过深思熟路之后的自杀。人们自杀是因为看不到现实生活的意义而又看不到改变的希望,又是因为情绪消沉,无法烤炉清楚什么对自己的人生是重要的。总之,极少有人理智地认为生活根本不值得活而自杀,也极少有人因为找不到生存的理由而选择死亡。深思熟路的自杀者很少。而另一方面,也的确有人为了理想而去冒险,并可能为此而献身。
尽管加缪在书中开宗明义,要讨论自杀的问题,但是“荒诞的推论”一章中实际所处理的问题,却比通常意义上的自杀狭窄而缺乏不确定性。问题在于是否想到生活没有意义会让人认为生活本身不值得过呢?或者换言之,当确定了生活是荒诞的时侯,人们是否会认为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呢?要讨论这一问题,加缪还需要讨论生活没有意义或生活的荒诞究竟意味着什么。
加缪认为荒诞产生于“人来的呼唤与世界不合理的沉默之间的对抗”。他认为人类自然希望并认为世界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也是亲密的,就像宗教和哲学所描绘的那样。世界的这种可理解性有两个特征,第一:它首先是全面的,也就是说这种对世界的理解是全体性的,而不是片面的。加缪坚持认为,我所要求的一切都解释清楚要不就什么也不解释。第二这种可理解性必须是针对人类所关心的事情而言,当他与人类的价值观念发生碰撞的时候才有意义。加缪认为头脑之中最深层的欲望,就是对亲近感的渴求,对一个人来说,寻求对世界的理解,就是把世界归结于人类,给它打上人类的烙印。
《西西弗的神话》读后感三:
众多希腊神话人物中有名的一个当属西西弗斯,他太过狡猾以致惹恼了宙斯,被罚推大石头上山,但每次刚当到山顶时石头就会滚落下去,如此反复,这种惩罚被人们认为是“永无尽头而徒劳无功的”。但法国作家加缪在《西西弗斯的神话》一文中,却认为这一惩罚只是荒谬的一种形式罢了,惩罚是外在强迫的,西西弗斯完全可以改变自己的内心来摆脱这种荒谬。或许他在上山的途中跟同路的乌龟快乐竞赛,在到达山顶的那一刻看见了高山夕阳美景,在下山的路上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加缪对于西西弗斯的角色重新审视,一改以往人们心目中那愁眉苦脸的背影,代之以眉开眼笑的形象。
和师兄聊到这个话题时,他提到了加缪以西西弗斯来影喻现代人,现代人在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中,逐步丧失了生活意义,日复一日的工作却看不见未来,似乎唯有盼着退休等死。无聊人生需要改变对待生活的态度,才能获得意义,重新寻找到激情。
我也很赞同这一点,现代社会以科学精神来启蒙,将宗教赶出世俗领域而完成去魅,上帝死去,人妄图取而代之,却发现力有不逮,依然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或者人类无法控制的天灾人祸。过去以宗教为信仰,人在世俗的所有功绩都属于上帝或用于荣耀上帝,所作所为皆有宗教神圣意义,例如建立更宏伟更奢华的大教堂竞赛;如今尝试以科学或人本身为信仰,除了满足人自身之欲望之外再无其他意义。
人自身之欲望一旦摆脱了限制,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不可控制,欲望之外还有欲望,这张血盆大口永远无法填满。荷兰新教徒在政治上摆脱西班牙控制而获得自主地位,经济上环球航海而成为海上马车夫之后,欲望也相应地在膨胀,但受限于新教徒生活简朴的教义,于是在衣着上花心思来打扮,一件看似普普通通的黑色长袍可能价值连城,他们享受的是浮华物质但精神空虚。
这山望着那山高,在不断的翻山越岭之中实际上陷入了欲望沼泽而无法自拔。
有人问放羊娃:“放羊为了什么呀?”
放羊娃答道: “为了挣钱买房。”
问:“买房为了什么呀?”
答:“买房娶媳妇儿。”
问:“娶媳妇儿为了什么呀?”
答:“生娃。”
问:“生娃为了什么呀?”
答:“放羊。”
现代人也是处在如此无尽循环当中,工作为了还房贷,为了孩子的奶粉钱,为了存养老金,这些欲望的背后是什么?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不,他们被欲望牵着鼻子走而变得麻木,亦如推着磨盘走的蠢驴,看似一直沿着直线走,但蒙上眼睛就只会走成一个圈而后回到原点。
尝试改变吧,在满足欲望的同时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意义。或许你喜欢音乐,那就如《爆裂鼓手》里安德鲁即使手掌流血也要坚持参加演出,因为成为优秀鼓手是你的理想;或许你喜欢足球,那就如《足球小将》初中毕业足球赛中的大空翼那般即使被踢飞也要顽强站起来,因为足球是你最好的朋友;或许你喜欢数学,那就如阿基米德面对罗马士兵的刀剑时镇定地说“请把脚挪开我的几何图形”,因为你相信数学是解释世界万物的钥匙。
爬到高山后石头还会继续滚下去,请不要灰心气馁,记住你所追寻的人生意义。如果还有人问西西弗斯你为何坚持做如此看似无意义的事情,你可以平静地告诉他:“我认为有意义就行,怎样?”
《西西弗神话》读后感1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1、抛去人生的一切
2、人从荒谬出发,开始探寻人生的意义和终极目标,自此人生开始了长久的漂泊与羁旅,可达到人生的终点线与旅途目的地时才发现——这里是比起点更广阔更干涸的沙漠,更加荒谬,人已经达到极限,灵魂已无可去,唯有一死,人生的唯一真理就是死亡,唯一值得严肃思考的哲学命题就是“自杀”与否。从这点讲,西西弗确立了人类的主体性,他自觉主动的承担起自己的命运,他做自己命运的主人,他一个个体组成了全世界和全宇宙;超越自我,藐视神权,反抗命运,不是以轻浮廉价的易怒易躁的情绪来对抗和终极,这种无意识的本能流露才是真正的.惩罚的开始;勇敢、激情、智慧、忍受和遭遇、直面和承担,这些都是人的智慧,也近乎于“道”(“水”,不善不恶),作为一个思考者和行动者同在,和时间和此刻同在;不是消解苦难,和消灭病毒,痛苦和荒谬是不可被完全消灭的,而是带着着可疼痛的破碎的心,继续行走下去。西西弗,确立了自身的主体性。
3、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论述也很精彩。理智,和情感,永不停息、永不退让的角逐和斗争,正如温润柔和的月亮和炽热燃烧的太阳,让人以人的方式继续存在和生长下去。
《西西弗神话》读后感2
其实,对西西弗推石头这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人们总是以自己的标志来判断事物。就像西西弗,他快不快乐,只有他自己知道。
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鱼在鱼缸鱼缸里快乐吗?动物在动物园里快乐吗??有人认为自由重要,所以他们不快乐。有人认为生命和享受更重要,相比在温饱难料,危险重重的大自然,笼子里更幸福。到底是什么,谁知道呢?
加缪觉得西西弗是快乐的,幸福的。因为西西弗的命运是他自己的。他的每一步都是依靠成功的希望所支持,所以他的痛苦应该是不存在的。
西西弗快乐吗?? 西西弗幸福吗??
不管怎么样,首先,西西弗是孤独的。假设西西弗是幸福的。那他也是孤独的一个人幸福着。这就够了。单调重复一件自认为值得的事,为了理想,不怕孤独,即使不被别人理解,自己的心里也是幸福的,自己就是靠着这种信念,靠着从没忘记的理想,靠着最初的梦想,在成功的路上孤独但有力的前进着。不被大多数人理解,所以有一个知音就会觉得十分可贵。所以就有了管鲍之交,所以就有了高山流水遇知音。可不可以认为加缪也是孤独的,也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幸福的生活呢??也想真正得到人们的认同,也想有一个真正懂自己的人呢??
日复一日重复同样工作的人,如果放大到一定角度,他们也是向西西弗一样,工作重复而单调,因为他们要养家糊口,所以他们必须工作,且必须坚持下去,他们快乐吗??应该是吧。他们的命运也是属于他们的。他们有工作的动力,即使重复,即使单调,他们也能在家人的期望与鼓励下,他们也能从中找到支持自己走下去的理由。
当没有目标,没有支持的力量,就会慢慢疲倦,慢慢颓废。
当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那痛苦就会在人的心里深处升起。不要老想着遥远的美好的生活,重要的是当下该干什么。大学的生活也是单调而重复,没有了高中时的激情,忘记了曾经的梦想。但我们的命运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我们要为自己负责。单调重复不可怕,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心态。孤独也不可怕,最重要的是不要忘了自己的梦想。
在加缪眼里西西弗孤独地前进,奋斗,他是荒谬的英雄。我们也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孤独的前进,努力奋斗,成为自己世界的英雄。
有人以为拳击的第一要义是战胜对手,但是,在战胜对手之前,是漫长的与自己的斗争:战胜自己。
我与我的身体形影不离,它是我最熟悉的敌人,也是我最忠诚的朋友。我日复一日地,像希腊神话中顽强地将滚石推上山的西西弗斯一般,与身体斗争。
我的身体是一串数字
45公斤,参加少年赛,瘦到不行,比赛前一天还在吃夜宵增肥。
48公斤,打成人赛,拿到我的第一块世界级金牌。
49公斤,伦敦奥运会。比赛结束后我拍下一张自己皮包骨头的样子,发誓再也不瘦成这样了。
51公斤,升级打该级别的职业赛。
要保证比赛的时候一切顺利,体重在平时就处于严密监控当中。每日称体重,将所有异常的波动在日常生活的克制中调整回来。平日的体重绝对不能超过比赛项目要求3公斤。因为赛前若减重过多,身体太过干燥,不仅影响健康,也会影响比赛状态。
我的饮食,常常是这样的:菜花用热水焯熟,加简单调味品凉拌;整块的、没有油星的水煮牛肉;冬瓜加少许鸡块熬汤。餐桌上有好多精心烹饪、色香味俱全的菜挑逗着舌尖,属于我的两三份菜永远清淡,少油低盐,即便是牛肉,也只有少加烹饪的清淡气息。
时间长了,我觉得赛前的饮食控制更像一种修行,在所有美食的诱惑中,我选择克制。常有其他领域的朋友问我减肥秘方。哪有什么秘方,认定了要完成的东西,把梦想当宿命去承担,别无他念,年复一年。
除了饮食克制,就是防微杜渐。我心里始终有一根弦紧绷着,稍微吃多了,体重秤上的数字稍有波动,第二天就需要更勤勉地练习,将其代谢掉。为此,我要确保在任何时候,周围都会有体重秤的陪伴,在刻度、数字的包围和确认下,我妥善维持着自己的体重。
与身体来回交战
在省队训练期间,训练场上总挂着一个表格,每个人的体重波动都记录在上面。教練看到哪个贪吃鬼吃多了,就抓过来脱掉鞋和衣服,称一下。体重做不了假,超重的人被赶去跑步,绕着训练场像陀螺一样,一圈又一圈。
备赛阶段,先是缓慢降体重,降至高过参赛级别上限两公斤以内;赛前一周至一个月的时间,再将最后两公斤体重降下去。这样的节奏能保证比赛时肌肉力量达到最大。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身体像一辆上发条的玩具车,在即将出发之前,将发条拧到最紧,留下最精干的肌肉,等着开战哨响。
日常保持体重,是来来回回和身体交战,一招一式地打回去,重在意念坚定。到了赛前控制体重的冲刺阶段,底层脂肪降到不能再降,就要靠主动性脱水。这是一场更加痛苦而艰辛的战役。
主动性脱水,是指通过少喝水、多出汗、蒸桑拿等手段,最大限度地降低身体的含水量。身体一干,脸马上就会凹下去。我带着一个尖下巴,开始控制体重过程中最为痛苦的环节。
降低身体的含水量有专门的控体重服。使用时,先在里面贴身穿上保暖内衣,又厚又吸汗,然后套上控体重服。控体重服像雨衣一样不透气,材料密闭光滑,在手腕和脚踝处可以扎起来。需要的时候,最外层还要套一层风衣。
装备齐全以后,开始在烈日下爬坡。天气炎热,穿着厚厚的衣服,身体成了一个移动的热水壶,爬完一大圈,满身湿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到房间,脱下的'保暖服一拧,全是汗水。把保暖服一扔,赶紧上秤看看体重有没有降。
主动脱水训练,我一节课下来会降1公斤多,大级别的运动员则可能会降两三公斤。在正常训练状态下,我每晚的消耗在10克到15克之间。降体重次数太多,数据早已烂熟于心。
比赛前一晚,就到了最难熬的时候。第二天早上要称重,当晚不进食、不进水,照常训练,训练结束后睡觉,等着第二天称体重。控制体重时间久了,对每个阶段的身体反应就有预估。通常身体的感受是有层次的,开始时是渴,等挨过去了,饿的感觉就更加凶猛地反扑过来。有人不幸有胃病,睡不着,就用枕头顶着胃生生扛一晚上。
一具躯体的可能性
这样,赛前的体重称量就成了一个关键的关卡,哪怕仅仅超过0。01公斤,都会被严格无情地拒绝在拳击台之外。参加奥运会,在每一场比赛之前,为了让体重达标,我都要不吃晚饭熬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顶着灰白的天色称体重。称重后稍事休息,再打晚上的比赛。
打赢了,就意味着还要比赛,还要称重。下场以后立马穿上控体重服,跑出门去跳绳出汗控制体重。
2012年伦敦奥运会,从开幕式到闭幕式,两三天就要打一场。在反复的饥饿和练习中循环,我终于拿到了这块金牌。
我一身臭汗坐在一角,看人们兴奋地互相拥抱,交换纪念品。好多运动员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喷着香水,穿好整齐的队服庆祝,有人兴奋地披着自己国家的国旗跑来跑去。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不分种族、性别、年龄,陷入了一场嘉年华式的狂欢。
可是我,关于奥运会的记忆,是饥饿的味道,是骨感的躯体。
伦敦奥运会结束后,我看到镜子中皮包骨头的自己,对着镜子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发誓再也不要回到这样的体重。
奥运精神是“更快、更高、更强”,我不知道现代社会有多少人体验过由饥饿引发的低血糖眩晕。我们的体育精神,不仅探索着敏捷、速度、力量的极限,也用这具血肉之躯,游荡在最饥饿的肚肠和最精壮的肌肉之间,用躯体扩展着人类的可能性。
一位拳击手,经过艰苦的练习,最终因为体重不过关而没能上场,是十分羞耻的。
食物永远有一种人间情怀,它是温热的,是家居的,是安逸的,与我冷清的训练生活截然不同。
今天,站在职业拳击台上的我,仍在体重刻度和数字包围着的空间里,与食物和体重日复一日地较量,通过强大的克制,赢得竞争王国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