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与地坛》的作者为史铁生。书总共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写自己在地坛中得到的生命启迪和人生的感悟;第二部分写自己对母亲的后悔和无尽的思念;第三部分写自己与地坛不可分割的情感。
我与地坛(一)
“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这让人联想到风华正茂的牡丹忽地被踩在脚下,满是无情。“绝望”,这是脑海中首先想到的词。史铁生最初的日子也却是如此。幸而他在某个午后邂逅了地坛,这有些宿命的味道的相遇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又或者,是扶正了他的轨迹。
作者用了“荒芜但并不衰败”来形容这个园子。有的时候想,若它不是个有着斑驳的琉璃、颓圮的老墙、飘摇的树叶,还有那“摇头晃脑”的蚂蚁、“一朵小雾般的”蜂儿、“会忽悠一下升空的”瓢虫的荒芜园子,换作欣欣向荣的大花园或是金碧辉煌的宫殿,或许他就不会有那样细腻的思绪与略带沧桑的文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史铁生和地坛有着共同之处——他“身残但并不颓废”,“落寞但并不逃避”。他的内心许是和那些缠绕在褪了漆的柱子上的青藤一样,是生生不息的吧。
我与地坛(二)
“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这句话蓦的出现在文中让我着实为之震撼。
在史铁生最为落寞的时候,是母亲细心呵护着他生存的火焰,让它在微风中疲惫地晃动着而不至于熄灭。然而他的母亲是不幸的,她的儿子“被命运击昏了头”,却只能无言地望着儿子的背影,心神不定坐卧难宁,兼着痛苦与惊恐与一个母亲最低限度的祈求。
拥有这份夹杂着辛酸与纠结的母爱的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
那时的他对于那些遍布园中沿着他的车辙细细寻觅的脚印,早已刺破“倔强”深深地烙在心里了。然而就在他小有成就,理应回报这份磅礴的爱时,却再也无力和母亲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或许上帝是对的,但也因此让她携带着这苦离开了人世。终究还是会有遗憾与内疚的吧。
我与地坛(三)
“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会死去?”人总是带着这两个问题降生,然后带着这两个问题离世。
地坛是最适合思考这两个问题的场所,因为它洒满余辉的宁静和万物窃窃私语的生机。恐怕史铁生也是思考这两个问题最合适的人选之一,因为他在那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龄所经历的遭遇。读后感i1766.com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地进行着,继而有了他的结论: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虽然他接受了生的事实,可还没有寻找到生的方式。于是他开始寻找一个活着的理由。
我与地坛(四)
有这样一对老人,他们一步步从中年走来。妻子从最初的“攀”到了后来的“搀”,仅仅一个细微的动作之差,却见证了爱情从相爱到依存的过程。这是永恒的。
有这样一个热爱唱歌的小伙子,他与作者寥寥几句对话,却使两个陌生人周遭的空气陡然变得柔软了。这是温馨的。
有这样一位饮者,随便的衣着随便的姿态,却在抬头饮酒时透着“醉翁”的气质。这是脱俗的。
有这样一个女工程师,以朴素的妆容优雅地踱过园子,举手投足间带着清幽。这是飘逸的。
有这样一名长跑家,用意志坚定的步伐推开了一扇扇紧锁着的铁门。这是不懈的。
这些是他们活着的理由。
我与地坛(五)
人一出生,总是带着两件附带品——幸福与苦难。可见苦难本就是归属于生命的,而生命也因为苦难而得以成长。
“人类的全部剧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
若是没有前方牺牲的战士,就不会有满腔热血的斗志。
若是没有被荆棘划破皮肤的古猿人,就不会有今天灯火通明的高楼。
若是没有黑暗所带来的冰冷,就不会有阳光满地时的幸福。
然而问题又来了:由谁去充任那些苦难的角色?
于是就有了命运不公所带来的种种差异——脚下传来的声声哀鸣与头顶飘过的盈盈笑语。但是不论是哪一边,它都有其存在的价值。这是一个充斥着对比的世界。有美与丑、善与恶、智与愚……正是因为两者的共存才使得美丽、善良、智慧这些东西愈发夺目。换种说法,是绿叶造就了红花。
绿叶是伟大的。受苦难者是伟大的。伟大地存在着,这就是理由。在我看来,史铁生自始至终在诠释一句话:先知死,后知生,然后知何以生。或许这就是人用一生来完成的问题。
赏析:史铁生的文字很美。喜欢他在地坛里平静地呈现出那些描写落日光辉、雨燕高歌、苍黑古柏以及四季中不变风貌的语句。但是更为吸引我的,却是字里行间弥漫着的沉重与苍凉。
读书随感:
对史铁生这个人我是了解少之又少,说来惭愧,只知他是一个年纪轻轻就废了双腿的倒霉作家。尽管他那本《我与地坛》大名鼎鼎,却不曾入得了我的法眼。第一次有了想读史铁生书的欲望是见着程浩在《站在两个世界的边缘》里面有谈到过他,说一想不开就会去看《我与地坛》,也算不清看了多少遍了,大概有百遍了吧。当时看到那段话就目瞪口呆了,是一本怎么样的书才能让读者读过百遍呢?我想程浩身上必定有一部分像极了史铁生,也许说就是以史铁生的思想,生活轨迹为基础的分子所组成的会更为恰当一些,不然程浩如何能在《我与地坛》中一次次找到自己了解自己呢?史铁生那句命运嘛,休伦公道!不知给程浩带来了多少生的希望,才让他由衷发出感慨,不幸与幸运都要有人承担才行啊。”孩子,这不是别的,这是你的罪孽和福祉“。
在史铁生最为失魂落魄的日子里,他来到了上帝为他苦心安排的栖息场所,一座废弃的”古园“,荒芜冷落的地坛。第一次摇着轮椅进入地坛时他就明白了,这是一个他能逃避一切痛苦愤怒的地方,一个能让他”默坐,呆想“的港湾。在这里他能忘却最狂妄年龄的一切不幸,推开耳边的嘈杂,窥看自己的灵魂。陪伴他挥洒青春的是它,荒芜并不衰败的地坛。当寂静阳光平铺把道路上每一个坑洼映照地灿烂之时,史铁生在颓墙边看书,当那对煞羡旁人的冉阿让和柯赛特在沿着地坛漫步时,史铁生在荒草旁写作。当彼岸的旭日升起此处的夕阳收起苍凉残照之际,铁生在这专心致志地思考。就是在这个偏僻的园子里史铁生写出了自己对生命的思索,对生死的理解,用笔杆为自己捣鼓出了一条路,一条前无古人只得靠自己摸索的路,一条仅属于自己的救赎之路。
有一回我摇车出了小院;想起一件什么事又返身回来,看见母亲仍站在原地,还是送我走时的姿势,望着我拐出小院去的那处墙角,对我的回来竟一时没有反应。待她再次送我出门的时候,她说:“出去活动活动,去地坛看看书,我说这挺好。”许多年以后我才渐渐听出,母亲这话实际上是自我安慰,是暗自的
有一次与一个作家朋友聊天,我问他学写作的最初动机是什么?他想了一会说:“为我母亲。为了让她骄傲。”我心里一惊,良久无言。回想自己最初写小说的动机,虽不似这位朋友的那般单纯,但如他一样的愿望我也有,且一经细想,发现这愿望也在全部动机中占了很大比重。这位朋友说:“我的动机太低俗了吧?”我光是摇头,心想低俗并不见得低俗,只怕是这愿望过于天真了。他又说:“我那时真就是想出名,出了名让别人羡慕我母亲。”我想,他比我坦率。我想,他又比我幸福,因为他的母亲还活着。而且我想,他的母亲也比我的母亲运气好,他的母亲没有一个双腿残废的儿子,否则事情就不这么简单。
在我的头一篇小说发表的时候,在我的小说第一次获奖的那些日子里,我真是多么希望我的母亲还活着。我便又不能在家里呆了,又整天整天独自跑到地坛去,心里是没头没尾的沉郁和哀怨,走遍整个园子却怎么也想不通: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再多活两年?为什么在她儿子就快要碰撞开一条路的时候,她却忽然熬不住了?莫非她来此世上只是为了替儿子担忧,却不该分享我的一点点快乐?她匆匆离我去时才只有四十九岁呀!有那么一会,我甚至对世界对上帝充满了仇恨和厌恶。后来我在一篇题为“合欢树”的文章中写道:“我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闭上眼睛,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很久很久,迷迷糊溯的我听见了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似乎得了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从树林里穿过。”小公园,指的也是地坛。
只是到了这时候,纷纭的往事才在我眼前幻现得清晰,母亲的苦难与伟大才在我心中渗透得深彻。上帝的考虑,也许是对的。
摇着轮椅在园中慢慢走,又是雾罩的清晨,又是骄阳高悬的白昼,我只想着一件事:母亲已经不在了。在老柏树旁停下,在草地上在颓墙边停下,又是处处虫鸣的午后,又是鸟儿归巢的傍晚,我心里只默念着一句话:可是母亲已经不在了。把椅背放倒,躺下,似睡非睡挨到日没,坐起来,心神恍惚,呆呆地直坐到古祭坛上落满黑暗然后再渐渐浮起月光,心里才有点明白,母亲不能再来这园中找我了。
曾有过好多回,我在这园子里呆得太久了,母亲就来找我。她来找我又不想让我发觉,只要见我还好好地在这园子里,她就悄悄转身回去,我看见过几次她的背影。我也看见过几回她四处张望的情景,她视力不好,端着眼镜像在寻找海上的一条船,她没看见我时我已经看见她了,待我看见她也看见我了我就不去看她,过一会我再抬头看她就又看见她缓缓离去的背影。我单是无法知道有多少回她没有找到我。有一回我坐在矮树丛中,树丛很密,我看见她没有找到我;她一个人在园子里走,走过我的身旁,走过我经常呆的一些地方,步履茫然又急迫。我不知道她已经找了多久还要找多久,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决意不喊她——但这绝不是小时候的捉迷藏,这也许是出于长大了的男孩子的倔强或羞涩?但这倔只留给我痛侮,丝毫也没有骄傲。我真想告诫所有长大了的男孩子,千万不要跟母亲来这套倔强,羞涩就更不必,我已经懂了可我已经来不及了。
儿子想使母亲骄傲,这心情毕竟是太真实了,以致使“想出名”这一声名狼藉的念头也多少改变了一点形象。这是个复杂的问题,且不去管它了罢。随着小说获奖的激动逐日暗淡,我开始相信,至少有一点我是想错了:我用纸笔在报刊上碰撞开的一条路,并不就是母亲盼望我找到的那条路。年年月月我都到这园子里来,年年月月我都要想,母亲盼望我找到的那条路到底是什么。母亲生前没给我留下过什么隽永的哲言,或要我恪守的教诲,只是在她去世之后,她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随光阴流转,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鲜明深刻。
有一年,十月的风又
史铁生(1951年1月4日—2010年12月31日),中国作家、散文家。1951年出生于北京。1967年毕业于清华大学附属中学,1969年去延安一带插队。因双腿瘫痪于1972年回到北京。后来又患肾病并发展到尿毒症,靠着每周3次透
一
我在好几篇小说中都提到过一座废弃的古园,实际就是地坛。许多年前旅游业还没有开展,园子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记起。
地坛离我家很近。或者说我家离地坛很近。总之,只好认为这是缘分。地坛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坐落在那儿了,而自从我的祖母年轻时带着我父亲来到北京,就一直住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五十多年间搬过几次家,可搬来搬去总是在它周围,而且是越搬离它越近了。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
自从那个下午我无意中进了这园子,就再没长久地离开过它。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意图。正如我在一篇小说中所说的:“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我就摇了轮椅总是到它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我在那篇小说中写道:“没处可去我便一天到晚耗在这园子里。跟上班下班一样,别人去上班我就摇了轮椅到这儿来。园子无人看管,上下班时间有些抄近路的人们从园中穿过,园子里活跃一阵,过后便沉寂下来。”“园墙在金晃晃的空气中斜切下—溜荫凉,我把轮椅开进去,把椅背放倒,坐着或是躺着,看书或者想事,撅一杈树枝左右拍打,驱赶那些和我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世上的小昆虫。”“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
除去几座殿堂我无法进去,除去那座祭坛我不能上去而只能从各个角度张望它,地坛的每一棵树下我都去过,差不多它的每一米草地上都有过我的车轮印。无论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什么时间,我都在这园子里呆过。有时候呆一会儿就回家,有时候就呆到满地上都亮起月光。记不清都是在它的哪些角落里了。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生。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
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够解决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
二
现在我才想到,当年我总是独自跑到地坛去,曾经给母亲出了一个怎样的难题。
她不是那种光会疼爱儿子而不懂得理解儿子的母亲。她知道我心里的苦闷,知道不该阻止我出去走走,知道我要是老呆在家里结果会更糟,但她又担心我一个人在那荒僻的园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我那时脾气坏到极点,经常是发了疯一样地离开家,从那园子里回来又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