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
2、天地好生,征物同一躯命,故人惟兼物性,方为全尽吾性。体此意者,樽节爱养,戒杀放生,自有所不能已也。
3、凡天下均同是性,天性既善,悉生万物,无不置也。地性既善,养生万物,无不置也。圣人悉乐理天下而实法天地,故万物皆受其功大善。神仙真人助天地而不敢轻,尊之,重之,受之,佑之。
4、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5、仙道贵生,无量度人;
6、上顺天时,下养万物,草木昆虫不失斯所,獭未祭鱼不施网罟,豺未祭兽不修田猎,鹰隼未击不张尉罗,霜露未沾不伐草木;
7、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8、道者德之体,德者道之用。
9、常道无名,唯德以显之;至德无本,顺道而成之。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1.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10、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11、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12、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1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14、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15、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16、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17、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18、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19、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12.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20、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21、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
22、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23、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24、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思寡欲,绝学无忧。
25、人之所畏,不可不畏。
26、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27、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多,多则惑。
28、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29、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30、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
31、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32、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33、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34、重为轻根,静为躁君。轻则失根,躁则失君。
35、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36、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
37、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38、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
39、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可以不殆。
40、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41、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42、将欲歙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必故兴之;将欲取之,必故与之。是谓微明。
43、柔弱胜刚强。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44、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45、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
46、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
47、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生;侯得一以为天下正。
48、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49、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上德若谷;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
50、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51、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
52、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53、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
54、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
55、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56、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
57.静胜躁,寒胜热。清静为天下正。
在我们读者的眼中,孟浩然是一个恬淡平和,超凡脱俗的隐士。
与唐代其他许多诗人相比,孟浩然的思想相对来说要单纯得多。但作为一个不得意的知识分子,尤其是生活于盛唐儒、道、释并立时代却仕进无门的知识分子,孟浩然的思想又带有一定的复杂性。
一、孟浩然与儒家
孟浩然以布衣终其一生,这在古代知识分子中是非常少见的。在盛唐积极向上的社会风气和相对开明的政治环境中,他也有高远的志向,“俱怀鸿鹄志,共有��心”。他不甘心生于盛世而无所作为“端居耻圣明”。可另一方面,他又仕进无门,“欲济无舟楫”。
孟浩然曾参加进士考试,有“何当桂枝擢,归及柳条新”的壮语。科场失意,仍不愿放弃对功名的追求“欲随平子去,犹未献甘泉”。他曾数次干谒权贵,渴望得到引荐,最终却一无所获。因而常有“当世谁相假?知音世所稀”、“寄语朝廷当世人,何时重见长安道?”、“寄言当路者,去矣北山岑”、“谁能为扬雄,一荐甘泉赋!”、“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这样的愤慨与不平。尽管前途渺茫,他对功名仍念念不忘:“常恐填沟壑,无由振羽仪”、“魏阙心常在,金门诏不忘”、“忠欲事明主,孝思侍老亲”、“未能忘魏阙,空此滞秦稽”。
自从孔子提出“三十而立”之说,后代之人,尤其是知识分子,便常把三十岁时的成就看作了整个人生成败的一个标准。对于不得志的知识分子来说,三十岁,无疑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孟浩然也是如此,在诗中,他对自己命运不偶的慨叹随处可见。他曾几次感叹自己年逾而立,功名未成,“粤余任推迁,三十犹未遇”、“遑遑三十载,书剑两无成”、“三十既成立,嗟吁命不通”。三十之后的诗人依然未能时来运转,悲苦的心境依旧,“谁知书剑者,年岁独蹉跎”、“我年已强仕,无禄尚忧农”、“壮图哀未立,斑白恨吾衰”、“犹怜不调者,白首未登科”、“士有不得志,凄凄吴楚间”。孟浩然到晚年,在张九龄的幕府做了一段时间的幕僚,这既表明了他仕途的不得志,又表明了他入仕追求的执着。
因而,孟浩然对功名的追求是终其一生的,他那种积极入世的思想,除了因受盛唐时期的社会风气影响而外,另一个原因便在于他有较坚定的儒家思想。孟浩然常以儒生自许,他在《书怀贻京邑故人》中说:“惟先自邹鲁,家世重儒风。诗礼袭遗训,趋庭绍末躬”,俨然以孟子后裔自居,强调自己从小受过严格的儒家教育。在《宿终南翠微寺》中,他又说:“儒道虽异门,云林颇同调”,既严格地强调了自己的儒者身份,又为自己喜好山水、喜游佛寺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在《和宋大使北楼新亭》中,他还有“欲识狂歌者,丘园一坚儒”之句。如此明确地以儒者自许,正表明了在孟浩然的思想中,儒家思想的主导地位。
二、孟浩然与佛教
在孟浩然的诗集中,存有大量与佛教有关的诗。概括起来,这些诗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是写与僧人的交往,间杂说一些佛理;二是写游览佛寺。
孟浩然有“幼闻无生理”之句,可见他较早地接触到了佛教。但如前所述,孟浩然有较坚定的儒家思想,一直都在追求入仕,即使一生失意,也没有真正绝望过。因此,尽管他与僧人们有较密切的交往,对高僧慧远等极为推崇,但他并未把佛教作为自己的信仰。
孟浩然承继了六朝以来,士人喜谈佛理的传统,在他的诗中,尤其是在与僧人交往唱和的诗中,也时常夹杂玄理。如“四禅合真如,一切是虚假”、“吾师住其下,禅坐说无生”、“幼闻无生理,常欲观此身”、“一窥功德见,弥益道心加。坐觉诸天近,空香送落花”之类。在唱和性的诗作或直接写宗教仪式的诗作中,则更是要刻意显出他对佛理的了解,如在《陪姚使君题惠上人房得青字》、《腊月八日于剡县石城寺礼拜》两诗中,谈理的气味尤为浓厚。
但孟浩然大多数与佛教有关的诗,其目的仍不在谈佛理,他向往的是佛家那种超凡脱俗而少机心的境界。在孟诗中,鸥鸟形象多次出现,“政成人自理,机息鸟无疑”、“不知鲈鱼味,但识鸥鸟情”、“离家复水宿,相伴赖沙鸥”、“欲知明灭意,朝夕海鸥驯”“跃马非吾事,狎鸥真我心”。作为一生不得志而又有隐逸之心的诗人,“机息鸟无疑”既是孟浩然追求的人生境界,也是他对世事人情的真诚企盼。去除机心与去除尘念常是等同的`。“风尘厌洛京”的孟浩然,对佛教的喜好,在于它能使人去除尘念。在孟浩然的诗中,“尘”字一再出现,“上人亦何闲,尘念俱已舍”、“心迹罕兼遂,崎岖多在尘”、“愿承功德水,从此濯尘机”、“寥寥隔尘事,疑是入鸡山”。而“尝读远公传,永怀尘外踪”则似乎道出了诗人崇敬高僧的原因正在于他们的超脱尘俗,不像他那样“栖栖复问津”,痛苦不堪。孟浩然常称僧人为“静者”,其实也是在于他们的远离尘俗。
孟浩然这些与佛教有关的诗,在内容上,还有一个特点即山水的内容始终占有重要的位置。孔子说:“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不得志的知识分子,常常想到隐逸山野。即使不真正隐居,也常纵情山水、探幽揽胜以消解内心苦闷,求得心理平衡。孟浩然“平生慕真隐,累日探灵异”,本有喜好自然山水的天性,科场失意之后,观览山水更是成为他生活的主要内容,也成为他诗作的主要内容。
南北朝以来,佛寺大量兴建,很多佛寺建于深山密林之中,环境幽静,景色迷人。孟浩然喜游佛寺,大多为寻幽探胜而去。如《寻香山湛上人》、《疾愈过龙泉精舍呈易业二上人》、《夏日辨玉法师茅斋》、《晚春题远上人南亭》、《过融上人兰若》等几乎纯为写景。即使谈玄理,也掩藏不住山水的清绝幽美。诗人常在诗的开篇便写佛寺周围的风景。在谈两句佛理之后,常紧接上几句描写风景的、与佛理无多大关系的诗句,这在艺术上使得其诗更加耐读,不致枯燥;另一方面又透露出了作者的本意并不在谈玄说理,而在山水之间。
但积极入世的孟浩然在事实上是没能逃脱“尘俗”的,他只是在“尘俗”与“静者”间徘徊。他喜游佛寺,向往静者的生活,向往尘外之踪,其实也就只能是一种逃避,是一种消弥内心矛盾的方法而已。甚至在《秦中感秋寄远上人》、《游云门寺寄越府包户曹徐起居》中,诗人表现了自已对僧人的敬慕,对隐居的向往,但在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却仍是一种仕途不得意的牢骚与悲哀。
三、孟浩然与道教
孟浩然与唐时其他文人一样,与儒、道、释三家皆有来往。在他的诗中,也有不少游道观、赠道士的诗。这些诗表现的大多是他对于道士们采药炼丹、自由无拘生活的向往。对道家所宣扬的那种独立不羁的人格精神的赞同。当然,也有借赠诗以发牢骚的时侯。总的说来,道家对他的影响不如儒、佛两家那样深。
孟浩然的诗,真率自然而少夸饰,即使在写一些与佛道有关的诗中,也是很少谈及怪、力、乱、神之类神秘性的东西,始终是平谈而自然的。这固然与诗人的诗作风格有关,另一方面,也与他从小所受儒家思想的熏陶有密切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