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食节通常是冬至后第105日。与清明节日期相近。清初汤若望历法改革以前,清明节定在寒食节两日之后;汤氏改革后,寒食节定在清明节之前一日。现代24节气的定法沿袭汤氏,因此寒食节就在清明节前一日。新中国成立后,很多地区把寒食节与清明节等同了起来,在同一天过。
寒食节亦称“禁烟节”、“冷节”、“百五节”,在夏历冬至后一百零五日,清明节前一二日。是日初为节时,禁烟火,只吃冷食。并在后世的发展中逐渐增加了祭扫、踏青、秋千、蹴鞠、牵勾、斗鸡等风俗,寒食节前后绵延两千余年,曾被称为民间第一大祭日。寒食节是汉族传统节日中唯一以饮食习俗来命名的节日。后来因为寒食和清明离的较近,所以人们把寒食和清明合在一起只过清明节。
寒食节的诗句
《寒食》
韩
春城无处不飞花,
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蜡烛,
轻烟散入五侯家。
《途中寒食》
宋之问
马上逢寒食,途中属暮春。
可怜江浦望,不见洛桥人。
北极怀明主,南溟作逐臣。
故园肠断处,日夜柳条新。
《寒食上冢》
杨万里
远山枫外淡,破屋麦边孤。
宿草春风又,新阡去岁无。
梨花自寒食,进节只愁余。
《壬戌清明作》
屈大均
朝作轻寒暮作阴,
愁中不觉已春深。
落花有泪因风雨,
啼鸟无情自古今。
故国江山徒梦寐,
中华人物又销沉。
龙蛇四海归无所,
寒食年年怆客心。
《寒食》
孟云卿
二月江南花满枝,
他乡寒食远堪悲。
贫居往往无烟火,
不独明朝为子推。
《寒食日献郡守》
伍唐
入门堪笑复堪怜,
三径苔荒一钓船。
惭愧四邻教断火,
不知厨里久无烟。
《寒食日献郡守》
张友正
入门堪笑复堪怜,三径苔荒一钓船。
惭愧四邻教断火,不知厨里久无烟。
《寒食帖》
苏轼
又名《黄州寒食诗帖》或《黄州寒食帖》。
一曰:“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闻海
棠花,泥污燕支雪。
二曰:“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小屋如渔舟,蒙蒙水云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那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
一、诗言其志
《尚书舜典》中说:诗言志,歌咏言。孔子说: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此志与意皆指人的情感,诗表达作者的感受,揭示作者的内心世界。分析书法作品不能脱离它的内容,文字是作者内心世界最直接的体现。《黄州寒食诗帖》分为上下两首:
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暗中偷负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头已白。
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小屋如渔舟,蒙蒙水云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那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
这是两首遣兴诗,表达诗人在人生困顿中无奈、忧愁、悲伤、烦闷的心情,在人生的颠沛流离中心如死灰、不复燃烧。黄庭坚在《黄州寒食诗跋》中感叹说:东坡此诗似李太白,犹恐太白有未到处。对此诗的艺术成就给予极高的赞扬。
苏轼仕途坎坷,一生宦海浮沉,先后被贬杭州、密州、徐州、湖州,又到黄州,在黄州名义上是黄州团练副使,实际上处于地方官的监管之下,言论行为受到束缚,政治抱负难以施展,儒家入世的思想难以实现,此时诗人心中矛盾重重,在这种情况下写下《黄州寒食诗》二首聊以排遣精神上的寂寞。此时苏轼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被寒食节的清冷之境所笼罩:夜晚风雨中被摧残凋落的海棠花,正像自己郁郁不得志的命运,蒙蒙细雨中破旧的居身之所也是岌岌可危,厨房里空空荡荡,引火的柴草也已被雨淋湿,心中的儒家价值观也难以实现,此时想效仿阮籍穷途当哭,却发现自己心如死灰、不能复燃。在这样的心境下,苏轼提笔着墨写下心中所感,心中之境流注笔端,字是心情的外化,情义的酝酿无意中流传千古。
二、结体奇特
结体即字的间架结构,积其点画,乃成其字,《黄州寒食诗帖》结体奇特,大小疏密、轻重宽窄随心情而变,通篇参差错落,变化万千。总体上来看,字势偏扁,纵向密横向疏,从左下方到右上方呈斜向的平行四边形。经历人生悲苦的苏轼,自我解嘲地称自己的书法为丑书石压蛤蟆体。
黄字,横向笔画较多,第一个横稍平,第二个横向上倾斜,第三个横再极力向上,打破平行。
州字,避免雷同,三个竖画走向不同,长短不同,粗细也有变化。
三字,打破常规的三个横画,用三个点来概括三个横画。
两字,横画的下半部分改变向右伸展的思维惯势,极力向左伸展。
秋字,纵向笔画写得很短,横向又拉长,造成石压蛤蟆的效果。
卧字,纵向笔画短,左边结构结束后右边笔画向右上方伸展,形成平行四边形结构,避免字过于方正。
寒字,第一笔点画不在宝盖中间而是靠右侧。
这些结字因素构成苏字的字形特点。苏轼认为,作字的规矩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从大处着眼,正所谓大字难于结密而无间,小字难于宽绰而有余,这一结字命题也是对前人结字理论的超越,体现了他不与人同的创新精神。
三、无意创作
宋人书法尚意,此意为重哲理性,重书卷气,重风格化,重意境表现。在这种书风的影响下,书家尤其注重创作中的个性化和独创性,书法更能表现个人意趣、情怀和审美取向。宋人尚意书风打破了唐人尚法书风的严谨法度对书家个性的束缚。
字是情感的外露,苏轼在书写《黄州寒食诗帖》过程中思绪跌宕起伏,通篇也彰显动势,苍茫惆怅。苏轼将心境的起伏变化寓于点画线条的变化中,或中锋,或侧锋,达到心手双畅的境界。
苏轼从自我来黄州开始书写到两月秋时,字形较小,书写上也比较平稳从容,秋字之后,诗人的情感有了一个起伏,字形变大,笔墨浓重,到夜半真有力至第一首诗的结尾,心情逐渐平静。第二首诗开始诗人重新提笔蘸墨,内心悲苦无法抑制,用笔尺度更大,着墨更多,似乎要将心中的压抑一鼓作气全部发泄出来,当写到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时,又有内心悲愤却又无语凝噎之感。诗人落款处只写了右黄州寒食二首,未录姓名和写作时间,让我们看到一个在困顿中萧然离去的身影。苏轼的《黄州寒食诗帖》因诗人灌注的情感,增加了更多的魅力,我们临习此帖时,似乎能看到千百年前苏轼在风雨漂泊的小屋中记录此诗的情景,与苏轼直接对话,让不会说话的汉字更加鲜活。
苏轼的《黄州寒食诗帖》为我们的书法创作提供了更多的启示。书法的魅力在于借助汉字这个载体书写心中之情。纵览流传后世的书法名作,其书写内容皆是身边事,皆是有感而发,今人的创作亦不必只抄录古人诗词、古代书论,用毛笔书写自己有感而发的事才能为今人的书法创作增添活力,否则书法只是抄书的工具。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译文] 寒食节这一天,长安城里到处花在飞舞,皇宫的御苑里春风也吹拂着柳絮。
寒食
[唐]韩翃
春城无处不飞花, 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官传蜡烛, 轻烟散入五侯家。
[译文]
暮春时候长安处处飘絮又飞花,寒食节日风吹皇家花园柳枝斜.
夜色降临宫里忙着传蜡烛,袅袅炊烟散入王侯贵戚的家里.
译文1:
暮春时节,长安城里漫天飞舞着杨花,寒食节东风吹斜了官中的柳树(袅袅东风中柳絮飞舞)。黄昏开始宫里颂赐新蜡烛,轻烟先升起在皇帝贵戚家。
译文2:
暮春时候长安处处飘絮又飞花,寒食节日风吹皇家花园柳枝斜。夜色降临宫里忙着传蜡烛,袅袅炊烟散入王侯贵戚的家里。
译文3:
春天京城到处飞舞着扬花,寒食节东风吹得柳枝轻斜。傍晚宫中传递出点燃的蜡烛,淡淡的烟气散入了显贵人家。
[赏析]
寒食是我国古代一个传统节日,一般在冬至后一百零五天,清明前两天。古人很重视这个节日,按风俗家家禁火,只吃现成食物,故名寒食。由于节当暮春,景物宜人,自唐至宋,寒食便成为游玩的好日子,宋人就说过:“人间佳节唯寒食。”(邵雍)唐代制度,到清明这天,皇帝宣旨取榆柳之火赏赐近臣,以示皇恩。唐代诗人窦叔向有《寒食日恩赐火》诗纪其实:“恩光及小臣,华烛忽惊春。电影随中使,星辉拂路人。幸因榆柳暖,一照草茅贫。”正可与韩翃这一首诗参照。 此诗只注重寒食景象的描绘,并无一字涉及评议。第一句就展示出寒食节长安的迷人风光。把春日的长安称为“春城”,不但造语新颖,富于美感;而且两字有阴平阳平的音调变化,谐和悦耳。处处“飞花”,不但写出春天的万紫千红、五彩缤纷,而且确切地表现出寒食的暮春景象。暮春时节,袅袅东风中柳絮飞舞,落红无数。不说“处处”而说“无处不”,以双重否定构成肯定,形成强调的语气,表达效果更强烈。“春城无处不飞花”写的是整个长安,下一句则专写皇城风光。既然整个长安充满春意,热闹繁华,皇宫的情景也就可以想见了。与第一句一样,这里并未直接写到游春盛况,而剪取无限风光中风拂“御柳”一个镜头。当时的风俗,寒食日折柳插门,所以特别写到柳。同时也关照下文“以榆柳之火赐近臣”的意思。
如果说一二句是对长安寒食风光一般性的描写,那么,三四句就是这一般景象中的'特殊情景了。两联情景有一个时间推移,一二写白昼,三四写夜晚,“日暮”则是转折。寒食节普天之下一律禁火,唯有得到皇帝许可,“特敕街中许燃烛”(元稹《连昌宫词》),才是例外。除了皇宫,贵近宠臣也可以得到这份恩典。“日暮”两句正是写这种情事,仍然是形象的画面。写赐火用一“传”字,不但状出动态,而且意味着挨个赐予,可见封建等级次第之森严。“轻烟散入”四字,生动描绘出一幅中官走马传烛图,虽然既未写马也未写人,但那袅袅飘散的轻烟,告诉着这一切消息,使人嗅到了那烛烟的气味,听到了那得得的马蹄,恍如身历其境。同时,自然而然会给人产生一种联想,体会到更多的言外之意。首先,风光无处不同,家家禁火而汉宫传烛独异,这本身已包含着特权的意味。进而,优先享受到这种特权的,则是“五侯”之家。它使人联想到中唐以后宦官专权的政治弊端。中唐以来,宦官专擅朝政,政治日趋腐败,有如汉末之世。诗中以“汉”代唐,显然暗寓讽谕之情。无怪乎吴乔说:“唐之亡国,由于宦官握兵,实代宗授之以柄。此诗在德宗建中初,只‘五侯’二字见意,唐诗之通于春秋也。”(《围炉诗话》) 据孟棨《本事诗》,唐德宗曾十分赏识韩翃此诗,为此特赐多年失意的诗人以“驾部郎中知制诰”的显职。由于当时江淮刺史也叫韩翃,德宗特御笔亲书此诗,并批道:“与此韩翃”,成为一时流传的佳话。优秀的文学作品往往“形象大于思想”(高尔基),此诗虽然止于描绘,作者本意也未必在于讥刺,但他抓住的形象本身很典型,因而使读者意会到比作品更多的东西。由于作者未曾刻意求深,只是沉浸在打动了自己的形象与情感之中,发而为诗,反而使诗更含蓄,更富于情韵,比许多刻意讽刺之作更高一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