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子,在梦与醒中游走
一只彩蝶
舞动童年的窗口
光着脚丫踩着泥巴
奶奶的拐杖
敲打儿歌的节拍
月亮走
我也走
一走从此不回头
母亲择湖而居
青油灯芦苇房
滴嗒滴嗒的雨漏
盛满母亲明澈的`深潭
被风霜洗白的发丝
象洁白的云
在天空飘啊飘
飘着忧愁和希望
父亲手握竹篙
撑过岁月的河流
再也无力让五个儿女
站在肩头
只剩如阡陌的皱纹
坚硬的胡须
依然力量而深刻
日子,在梦与醒中游走
清晨我从菜市场穿过
象风轻轻的飘动
上班下班
看茂盛的头发
象儿子的身体一样
蓬勃生长
琐碎的幸福
让我泪水涟涟
感谢生存却不知
该如何地表达
我-还-活-着
我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听花与黑夜唱尽孤独。
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上徘徊,不知何处是归途。我知道我并不属于这里。
看安妮的书,几米的漫画,从这个城市的这端一直行走到另一个尽头,不停的行走,让人心生安宁。长时间不想说话,忽然怀疑自己失去了倾诉的能力。
在晚饭后给朋友打电话,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挂断电话的`瞬间觉得和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退离。
在公园里看见大片绽开的玫瑰,阳光黄,浅粉,与艳丽的大红色,如同滴血。这种华丽,让人惊慌。
破旧的居民屋顶生长出几株葵花,在颓败的杂草中生长出来的暖黄,恍若一段旧日时光,有记忆中不明晰距离而带来的颓废的美感。
记忆里是向日葵抬头45度仰望的姿态,那样小小的倔强。
而眼前这些悄悄开放又悄悄枯萎,没有来路的向日葵,有着无家可归的忧伤。
不需要与人知晓和分辨。
在悲哀与忧虑的苍穹之下,被束缚的精灵们,游走在原野的四周;
在那黑云沉压的苍穹之下,蚂蚁们摆动着触角,在原野上四处寻找着佳肴,
它们会为一粒麦子的出现,感受到生的希望不再渺茫。
在茅屋直立的原野,是中世纪传教士们带着耶稣的神祉,修建教堂而残留下来的钟楼。
败颓的人们,在原野上彷徨着,从这个村庄走到村庄,去找寻相传的薪火,烘干潮湿的魂灵。
彷徨着的人们,道路般悠远,经历着时间的摩挲,像一块规则的石头被磨去了棱角。
清晨,他们开始出发,从原野的这端出发,想去原野的那端,可是,
晚上他们又回到了原点,咀嚼着苦旅的惆怅。
苦旅中,牵引着或是跟随着的,是那些伸长着脖子的列车,
穿过莽莽山野,穿过悠长隧道,碾压下的悲鸣。
白日,黑夜,由它们的轮轴,朝向无限。
这是原野,广阔的在残喘着的原野。
被荆棘围着的园囿,分割着隐痛的'土地;
可怜的园囿,可怜的山庄,倦怠而松懈。
自由或不自由的茅屋,
被风抽得皮开肉绽,被闪电撕得鲜血长淌,被雷劈得支离破碎,
它们的身上闪动着魔鬼俯身的光影,光影中,仿佛还有炼狱之门的呻吟
和那斑驳的鞭痕。
这个时候,萨特哲学有了研究的价值,因为——
只有活着,才是最合理的;
只有活着,才能更好地拷问那些龌龊。
教堂里为他们唱起了挽歌,只有这令人心颤的挽歌,才能救赎他们卑污的灵魂。
听啊,教堂里的丧钟敲响了,谁叫他们作恶多端,
谁叫他们把魔鬼的臭脚,当成香馍馍。
谁叫他们助纣为虐,挥舞皮鞭,鞭笞着弱小的精灵。
他们见不得太阳,他们喜欢阴冷和漆黑,
只有在阴冷和漆黑里,他们的诡计才不会被戳穿。
他们不喜欢阳光,阳光会刺穿透他们肮脏的胸膛。
这是原野,这是无休止的,枯萎的原野。不过
这个原野不会让那些嗜血为乐的鬼怪,去干那令人作呕的勾当。
这个原野冷风猎猎,但它会给那些被蹂躏的精灵们注入梅花的血液,
让死去的精灵们在桃红里复活。
它给予作恶者们的是哆嗦是颤抖,即使他们裹著名贵的水貂外套,
也抵挡不住这暴风雪带来的冷冽。
飞扬的每一片雪花,都会变成白色的土壤,把丑恶掩埋。
尽管他们还高高在上,尽管他们还把壁炉烧得通红,
也抵挡不住那渗入到骨子里的寒流。
这是一个广袤的原野,洒满着善良洒满着仁慈。
它时时把阳光投放在阴森的角落,给墙角里的衰草输入太阳鸟的经血,
增强刚强的骨力,仰起耷拉的头颅。
有了这个广袤的原野,有了对这广袤原野的向往,朝圣的脚步是不会被阻挡的。
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黑色的眼睛一定会看到太阳鸟带来的光芒,
梦想也会随着明天的太阳,摆脱黑夜的纠缠,挣断魔鬼的羁绊,
在原野上奔跑着、奔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