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轼临终前的话
僧人惟琳方丈凑近他的耳朵大声说:“端明宜勿忘。
”(不要忘记去西天的事)苏轼说:西方不无,但个里著力不得。
”(西方是有的,但此中不应用力。
)钱世雄在旁大声说:“固先生平时履践,今此更须著力。
(你平时信佛,现在更要用力
)苏轼声音已很微弱,他说:“著力即差。
”语绝而逝。
苏轼临死前写的一首诗是什么诗
卜算子 黄州定惠院寓居作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浣溪沙 蔌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
牛衣古柳卖黄瓜。
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
敲门试问野人家。
昭君怨 谁作桓伊三弄,惊破绿窗幽梦。
新月与愁烟,满江天。
欲去又还不去,明日落花飞絮。
飞絮送行舟,水东流。
减字木兰花 春月 春庭月午,摇荡香醪光欲舞。
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
轻云薄雾,总是少年行乐处。
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
浣溪沙 游蕲水清泉寺,寺临兰溪,溪水西流。
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
萧萧暮雨子规啼。
谁道人生无再少
门前流水尚能西
休将白发唱黄鸡。
浣溪沙 照日深红暖见鱼,连溪绿暗晚藏乌。
黄童白叟聚睢盱。
麋鹿逢人虽未惯,猿猱闻鼓不须呼。
归家说与采桑姑。
浣溪沙 旋抹红妆看使君,三三五五棘篱门。
相挨踏破茜罗裙。
老幼扶携收麦社,乌鸢翔舞赛神村。
道逢醉叟卧黄昏。
浣溪沙 麻叶层层苘叶光,谁家煮茧一村香。
隔篱娇语络丝娘。
垂白杖藜抬醉眼,捋青捣〔麦少〕软饥肠。
问言豆叶几时黄。
念奴娇 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浣溪沙 软草平莎过雨新,轻沙走马路无尘。
何时收拾耦耕身。
日暖桑麻光似泼,风来蒿艾气如薰。
使君元是此中人。
浣溪沙 山色横侵蘸晕霞,湘川风静吐寒花。
远林屋散尚啼鸦。
梦到故园多少路,酒醒南望隔天涯。
月明千里照平沙。
浣溪沙 寓意 炙手无人傍屋头,萧萧晚雨脱梧楸。
谁怜季子敝貂裘。
顾我已无当世望,似君须向古人求。
岁寒松柏肯惊秋。
浣溪沙 即事 画隼横江喜再游,老鱼跳槛识青讴。
流年未肯付东流。
黄菊篱边无怅望,白云乡里有温柔。
挽回霜鬓莫教休。
西江月 重九 点点楼头细雨,重重江外平湖。
当年戏马会东徐,今日凄凉南浦。
莫恨黄花未吐,且教红粉相扶。
酒阑不必看茱萸,俯仰人间今古。
西江月 顷在黄州,春夜行蕲水中。
过酒家饮酒,醉。
乘月至一溪桥上,解鞍曲肱,醉卧少休。
及觉已晓。
乱山攒拥,流水铿然,疑非人世也。
书此语桥柱上。
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
障泥未解玉骢骄,我欲醉眠芳草。
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
解鞍欹枕绿杨桥,杜宇一声春晓。
定风波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
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
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阮郎归 初夏 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
碧纱窗下洗沉烟,棋声惊昼眠。
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鹧鸪天 林断山明竹隐墙,乱蝉衰草小池塘。
翻空白鸟时时见,照水红蕖细细香。
村舍外,古城旁,杖藜徐步转斜阳。
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
虞美人 有美堂赠述古 湖山信是东南美,一望弥千里。
使君能得几回来
便使尊前醉倒且徘徊。
沙河塘里灯初上,水调谁家唱。
夜阑风静欲归时,惟有一江明月碧琉璃。
醉落魄 离京口作 轻云微月,二更酒醒船初发。
孤城回望苍烟合。
记得歌时,不记归时节。
巾偏扇坠藤床滑,觉来幽梦无人说。
此生飘荡何时歇。
家在西南,长作东南别。
南乡子 送述古 回首乱山横,不见居人只见城。
谁似临平山上塔,亭亭,迎客西来送客行。
归路晚风清,一枕初寒梦不成。
今夜残灯斜照处,荧荧,秋雨晴时泪不晴。
南乡子 梅花词,和杨元素。
寒雀满疏篱,争抱寒柯看玉蕤。
忽见客来花下坐,惊飞,蹋散芳英落酒卮。
痛饮又能诗,座客无毡醉不知。
花谢酒阑春到也,离离.一点微酸已著枝。
南乡子 自述 凉簟碧纱厨,一枕清风昼睡馀。
睡听晚衙无一事,徐徐,读尽床头几卷书。
搔首赋归欤,自觉功名懒更疏。
若问使君才与术,何如
占得人间一味愚。
南乡子 重九涵辉楼呈徐君猷 霜降水痕收,浅碧鳞鳞露远洲。
酒力渐消风力软,飕飕,破帽多情却恋头。
佳节若为酬,但把清尊断送秋。
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少年游 润州作,代人寄远。
去年相送,馀杭门外,飞雪似杨花。
今年春尽,杨花似雪,犹不见还家。
对酒卷帘邀明月,风露透窗纱。
恰似姮娥怜双燕,分明照、画梁斜。
定风波 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蝶恋花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蝶恋花 密州上元 灯火钱塘三五夜。
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
帐底吹笙香吐麝,此般风味应无价。
寂寞山城人老也。
击鼓吹箫,乍入农桑社。
火冷灯稀霜露下,昏昏雪意云垂野。
蝶恋花 记得画屏初会遇。
好梦惊回,望断高唐路。
燕子双飞来又去,纱窗几度春光暮。
那日绣帘相见处,低眼佯行,笑整香云缕。
敛尽春山羞不语,人前深意难轻诉。
临江仙 夜归临皋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鸣。
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夜阑风静谷纹平。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渔家傲 送张元唐省亲秦州 一曲阳关情几许,知君欲向秦川去。
白马皂貂留不住。
回首处,孤城不见天霖雾。
到日长安花似雨,故关杨柳初飞絮。
渐见靴刀迎夹路。
谁得似,风流膝上王文度。
江城子 别徐州 天涯流落思无穷。
既相逢,却匆匆。
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
为问东风余如许
春纵在,与谁同
隋堤三月水溶溶。
背归鸿,去吴中。
回首彭城,清泗与淮通。
欲寄相思千点泪,流不到,楚江东。
行香子 过七里滩 一叶舟轻,双桨鸿惊。
水天清、影湛波平。
鱼翻藻鉴,鹭点烟汀。
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
重重似画,曲曲如屏。
算当年、虚老严陵。
君臣一梦,今古空名。
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行香子 丹阳寄述古 携手江村,梅雪飘裙。
情何限、处处销魂。
故人不见,旧曲重闻。
向望湖楼,孤山寺,涌金门。
寻常行处,题诗千首,绣罗衫、与拂红尘。
别来相忆,知是何人
有湖中月,江边柳,陇头云。
江城子 密州出猎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欲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江城子 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江城子 湖上与张先同赋 凤凰山上雨初晴。
水风清,晚霞明。
一朵芙蓉,开过尚盈盈。
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
忽闻江上弄哀筝。
苦含情,遣谁听
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
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
江城子 孤山竹阁送述古 翠娥羞黛怯人看。
掩霜纨,泪偷弹。
且尽一尊,收泪听阳关。
漫道帝城天样远,天易见,见君难。
画堂新构近孤山。
曲阑干,为谁安
飞絮落花,春色属明年。
欲棹小舟寻旧事,无处问,水连天。
洞仙歌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水殿风来暗香满。
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倚枕钗横鬓乱。
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
试问夜如何
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
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水龙吟 次韵章质夫杨花词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
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
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水调歌头 快哉亭作 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
知君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
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渺渺没孤鸿。
认得醉翁语,山色有无中。
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
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
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满江红 江汉西来,高楼下、葡萄深碧。
犹自带、岷峨云浪,锦江春色。
君是南山遗爱守,我为剑外思归客。
对此间、风物岂无情,殷勤说。
江表传,君休读。
狂处士,真堪惜。
空洲对鹦鹉,苇花萧瑟。
不独笑书生争底事,曹公黄祖俱飘忽。
愿使君、还赋谪仙诗,追黄鹤。
满江红 怀子由作 清颍东流,愁目断、孤帆明灭。
宦游处、青山白浪,万重千叠。
孤负当年林下意,对床夜雨听萧瑟。
恨此生、长向别离中,添华发。
一尊酒,黄河侧。
无限事,从头说。
相看恍如昨,许多年月。
衣上旧痕馀苦泪,眉间喜气添黄色。
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
永遇乐 彭城夜宿燕子楼,梦盼盼,因作此词。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
□(纟+沈去掉三点水)如三鼓,铿然一叶,黯黯梦云惊断。
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园行遍。
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
燕子楼空,佳人何在
空锁楼中燕。
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
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沁园春 赴密州,早行,马上寄子由。
孤馆灯青,野店鸡号,旅枕梦残。
渐月华收练,晨霜耿耿,云山〔扌离〕锦,朝露漙漙。
世路无穷,劳生有限。
似此区区长鲜欢。
微吟罢,凭征鞍无语,往事千端。
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
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
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
身长健,但优游卒岁,且斗樽前。
八声甘州 寥子 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
问钱塘江上,西兴浦口,几度斜晖
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
谁似东坡老,白首忘机。
记取西湖西畔,正暮山好处,空翠烟霏。
算诗人相得,如我与君稀。
约他年、东还海道,愿谢公、雅志莫相违。
西州路,不应回首,为我沾衣。
贺新郎 夏景 乳燕飞华屋。
悄无人、桐阴转午,晚凉新浴。
手弄生绡白团扇,扇手一时似玉。
渐困倚、孤眠清热。
帘外谁来推绣户,枉教人、梦断瑶台曲。
又却是,风敲竹。
石榴半吐红巾蹙。
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
浓艳一枝细看取,芳心千重似。
又恐被、秋风惊绿。
若待得君来向此,花前对酒不忍触。
共粉泪,两簌簌。
苏东坡是诗魔吗还诗什么
1.诗仙李白诗想象丰富奇特,风格雄浑奔放,色彩绚丽,语言清新自然,被誉为“诗仙”。
2. 诗圣杜甫杜甫推崇儒家思想,再加上其诗歌的影响,被后世称为诗圣。
圣在古代是对儒家人物的神化评价和称号。
其诗紧密结合时事,思想深厚,境界广阔。
3.“诗佛”王维这种称谓除了有王维诗歌中的佛教意味和王维的宗教倾向之外,也表达了后人对王维在唐代诗坛崇高地位的肯定。
4.“诗囚”孟郊在孟郊的一生中,“春风得意”的日子非常的短暂。
他一生几乎都贫困潦倒,连死后的丧事也是韩愈等友人集资操办的。
诗多不平之鸣,用字追求“瘦”、“硬”。
作诗苦心孤诣,惨淡经营,无好问,称之为“诗囚”。
5.“诗豪”刘禹锡他的诗精炼含蓄,沉稳凝重,格调自然格律粗切,往往能以清新的语言表达自己对人生或历史的深刻理解,因而被白居易推崇备至,誉为“诗豪”。
6.“诗虎”罗邺罗邺:唐朝诗人7.“诗鬼”李贺其诗善于熔铸词采,驰骋想象,运用神话传说创造出璀璨多彩的鲜明形象,故称其为“诗鬼”。
8.“诗杰”王勃其诗流利婉畅,宏放浑厚,独具一格,人称“诗杰”。
9.“诗狂”贺知章秉性放达,自号“四明狂客”。
因其诗豪放旷放,人称“诗狂”。
10.“诗奴” 贾岛贾岛一生以作诗为命,好刻意苦吟,人称其为“诗奴”。
11. “诗骨” 陈子昂其诗词意激昂,风格高峻,大有“汉魏风骨”,被誉为“诗骨”。
12. “诗家天子”王昌龄其七绝写的“深情幽怨,音旨微茫”,因而举为“诗家天子”。
13. “诗魔” 白居易白居易写诗非常刻苦,正如他自己所说:“酒狂又引诗魔发,日午悲吟到日西。
”过份的诵读和书写,竟到了口舌生疮、手指成胝的地步。
所以人称“诗魔”。
14. “五言长城”刘长卿擅长五言诗,他的五言诗作是全部诗作的十分之七八,人称其为“五言长城”。
15. “杜紫薇” 杜牧曾写过《紫薇花》咏物抒情,借花自誉,人称其为“杜紫薇”。
16. “温八叉” 温庭筠才思敏捷,每次入试,八叉手即成八韵,人称他为“温八叉”。
17. “郑鹧鸪”郑谷以《鹧鸪诗》而闻名,故有“郑鹧鸪”之称。
18. “崔鸳鸯” 崔珏赋《鸳鸯诗》,别具一格,人称“崔鸳鸯”。
19. “诗神” 苏轼苏轼诗,挥洒自如,清新刚健,一帜独树,人称诗神。
古代诗人的雅号拾趣: 另有雅称贺铸人称贺梅子 唐朝诗人赵嘏称“赵倚楼” 唐朝诗人程贺咏人称之“程君山” 唐朝诗人徐裳人称“徐洞庭”的雅号。
宋朝诗人张先,人称“张三影”。
宋朝诗人谢逸喜冠以 “谢蝴蝶”的美名。
明初诗人高启,称之为“高梅花”。
清代诗人崔华雅号“崔黄叶”
苏东坡最后一首诗或者词在什么地方写的
1、原诗:自题金山画像苏轼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2、创作背景:1101年三月,苏轼由虔州出发,经南昌、当涂、金陵,五月抵达真州(今江苏仪征),六月经润州拟到常州居住。
《自题金山画像》是苏轼在真州游金山龙游寺时所作。
3、赏析:作此诗时,是苏轼去世前两个月,作者已年逾花甲,堪堪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回首自己的一生,几起几落,失意坎坷,纵然有忠义填骨髓的浩瀚之气,也不得不化为壮志未酬的长长叹息。
作者只能慷慨悲歌,自叹飘零。
接下来的“身如不系之舟”指自己晚年生活的飘泊不定,抒写羁旅漂泊的忧伤情怀。
如果仅限于“入乎其内。
的抒写人生的苦闷,苏轼也就不成为令人发出会心微笑的“东坡老”。
他不会,也不屑在哀愁中沉沦。
且看后两句“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一反忧伤情调,以久惯世路的旷达来取代人生失哀愁,自我解脱力是惊人的。
苏轼认为自己一生的功业,不在做礼部尚书或祠部员外郎时,更不在阀州、徐州、密州(作者曾在此三地作过知府)。
恰恰在被贬谪的三州。
真是“满纸荒唐言”,然而这位“东坡看”最能够“白首忘机”。
失意也罢,坎坷也罢,他却丝毫不减豪放本色,真是不可救药的浪漫。
末两句,语带诙谐,有自我调侃的意味,却也深刻地传达了作者此刻的微妙心情。
苏东坡的《终了》是什么
《苏东坡传第二十八章 终作者:林语堂 哲宗在元符三年正世,享年二十四岁,留在身后的是一代死亡、颓丧、疲惫的文臣学者。
他父亲神宗有子十四人,他只有一子,乃“刘美人”所生,亦在幼年夭折。
他弟弟继位,是为徽宗。
徽宗身后遗有儿子三十一人、几幅名画、一个混乱的国家。
他兄长所开始的,徽宗给做了结束。
他还是任用那些人,遵行那些政策。
王安石的国有资本主义,现在和神宗当政时期相提并论,和“祖制”的神圣不可侵犯一词,使人敬而生畏。
在丰裕国库的方法,在与北方民族兵戎相见两事上,徽宗也步王安石的后尘。
集中财富于国库、于皇家,也许这个政策是为帝王者无法割爱的吧。
但是实行此一政策的皇帝,必须付出其代价。
在徽宗,那代价是丢弃王位,国都沦陷,是在俘虏中死于敌方。
徽宗能画美丽的花鸟,交颈的鸳鸯,但是每一个帝王,只要能忍心对老百姓施虐政而为自己建筑琼楼玉宇园围亭台,则未有不失其王位者。
徽宗登基之时,国家之组织已烂,国家之元气已衰。
有品有才有德之人,乃文明社会产生之瑰宝,要假以长久之时日方能生长成熟。
司马光、欧阳修、范纯仁、吕公著那一代,已是往者已矣。
那一代的人才,或已惩处,或已流放,或因病因老而死,或遭谋害而亡。
清议批评,至大至刚的思想与文章,那种气氛已然室塞,一切政治生活全已污染腐坏。
苏东坡及其门人学士为理想而从政之心,因遭逢迫害过深,已不复再存其壮志雄心,尤其是当时政治的歪风仍与他们的浩然正气相左。
凭皇帝一道圣旨,朝中即可立即出现一代新的正直博学勇敢无畏的儒臣,那可真是难矣哉。
若使一个享有政权滋味八年之久的一个大帮派轻易放下政权,那也是所望过奢了。
不过,苏东坡是暂时有好运来临。
因为在元符三年(—一00)前半年,朝廷要由神宗之后,新皇太后摄政。
那年四月,所有元佑老臣一律赦罪,虽然她在七月还政于其子,直到次年正月她去世之前,她却始终保有强大的力量保护元佑诸臣。
在她在世之日,遭放逐的儒臣,都蒙赦罪,或予升迁,或至少得到完全的行动自由。
神宗的这位皇后,就像她的婆婆一样,天性就能辨别人的善恶,这一点远胜过她的儿子,而且在女性单纯的智慧上,也更有知人之明。
批评家和历史家,沉迷于精炼的词句、抽象的特点,而不能自拔,精研一代的政治与问题入而不能出,有时反而会忘记在对人终极的判断上,我们仍然逃不出两个基本的形容词“好”与“坏”。
在总论一个人的事业人品时,他所能祈求得到的最高的那些赞美词里,“好人”一词,终居其一。
苏东坡所曾服侍的几位太后,似乎从未在朝廷大臣和政治之中涉及甚深。
当然,章停是个坚强有力的人,吕惠卿能言善辩,蔡京有精力有才干,但是皇太后现在只把他们归入“坏人”之列。
在五月,那个时代的闲云野鹤式的人物吴复古,又出现了,把苏东坡遇赦的喜信告诉他,并告诉他要调到雷州半岛西边的一县去。
这消息不久就由秦观的来信证实,秦观是谪居雷州,刚刚接到特赦令。
由现在起,苏东坡又要飘泊无定了。
他渡海到了雷州以后,刚到了一个月,他接到命令要他去住在永州(今湖南零陵)。
为了到永州,徒然改变路线,还在到永州的半途中,他终于接到可以随意到处居住的命令。
他若一开始就得到可以自由定居的命令,兄弟二人很容易便在广州会面而结伴北归。
苏子由接到命令调往湖南洞庭湖边的一个地区。
因为那时,苏东坡只是奉令移居到海南岛的对面,离广东还很远,子由已经立即携眷北归,那时以前,他的家眷一直住在惠州东坡的房子里。
等子由到了汉口附近,正往目的地去的途中,他又升了官,恢复了行动自由。
因为在颖州他有田产,别的孩子也住在那儿,他就回到颖州去了。
苏东坡和弟弟子由不一样,他费时好久才离开了海南岛。
他是等搭福建一只大船过海,但是空等了些日子,只好和吴复古、儿子过、他的大狗“乌嘴”一齐渡海。
这一群人一齐到雷州去探望秦观,然后吴复古自己离去,飘然不见。
苏东坡和吴复古二人此生足迹遍中国,所不同者,苏东坡是受别人的命令所驱使,而吴复古则完全听由己意,不受命于他人。
回想起来,苏东坡一定很愿和吴复古易地而处。
那样,他会更快乐,更自由。
苏东坡如今启程北上,我们无须细表。
在每一个他所经的城市,都受人招待,受人欢迎,大可以称之为胜利归来。
到每一个地方都有朋友和仰慕他的人包围着他,引他去游山游庙,请他题字。
在接受命令到湖南赴任之后,他就同儿子,也可以说是长时期的伴侣,从沿海城市廉州北上往梧州,他曾经吩咐孩子们在那里等他。
他到达时,发现儿媳和孙子们还没到。
并且贺江水浅,乘船直往北到湖南行船不易。
他决定走一条长而弯曲的路:回广州,再往北过大疫岭,再由江西往西到湖南。
这段旅程要走上半年,但是幸而他不需要走完那条路线。
十月,他到了广州,又重新和儿孙等团聚。
二子苏造已经自北方到此来探望父亲。
苏东坡在诗文中说自觉生活如梦。
在广州为他设宴者极为繁多。
在他居海南之第二年,当时谣传他已死亡。
在一次宴席上,一个朋友向他开玩笑说:“我当时真以为你死了。
” 苏东坡说:“不错,我死了,并且还到了。
在阴间路上遇见了章停,决心又还了阳。
” 这一大家人,有少妇有婴儿,一齐乘船往南雄。
还不曾走很远,吴复古及一群和尚追上了他们,和这位大诗人在船上盘桓了几天。
忽然吴复古生了病,不久死去,就那么简单省事。
临死时,苏东坡问有什么嘱托。
他微笑一下,闭上了眼。
在离开广东之前,他接到可以自由居住的消息。
在徽宗建中靖国元年(一0—一)正月,苏东坡穿越大疫岭,在山北赣县停留了七十天。
一大家人在那里等船,但是好多孩子生病,六个仆人死于瘟疫。
在停留的那些日子,只要不忙着题字,他就给病人看病,给市镇上的人配药。
有些朋友常和他在一起,一同计划去游山玩水。
他的行动总是有人探听出来,他们一到目的地,就看到一大堆缕绢和纸,请他在上面题诗。
他欣然应允,因为他喜欢写。
等天色渐晚,他要急忙回家时,人只好求他写几个大字。
所有去求他墨宝的人,都称心满意而归。
五月一日,他到了金陵,他已经写信给至交钱世雄,求他在常州城内为他找房子住。
但是那半年内他所写的那些信,显得他颇为踌躇不定。
子由这时已经回到颖昌的老农庄,而且已然写信要他去同住。
但是他却不知如何是好,拿不定主意。
他知道常州地濒太湖,风光甚美,并且他在常州也有田产,是为生活之资。
他很愿和弟弟住在一处,但是弟弟有一大家人,而且家境并不富裕。
他不知道该不该带一家三十口人,子孙仆人等,去加重弟弟的负担。
接到信之后,他决定去与弟弟结邻而居。
他在金陵渡江,告诉儿子迈和运到常州去清理家事,然后在仪真相会。
他还真写了公函请求拨四只官船,供一家人往京都方向进发。
但是,那年正月,皇太后不幸逝世,现在正是五月。
一切情形显示政策又要全复旧观。
苏东坡判断恐怕又要有麻烦出现,所以不愿住得近在京辎。
他给子由写了一封长信,把他们不能聚首归咎于天命。
他说:“吾其如天何
”情况既然如此,他自然只好定居在常州。
家庭安定之后,他再让迈去任新职,他和另外两个儿子则在太湖地区的农庄上居住。
这时,苏东坡在仪真等待孩子们前来相接,他就住在船上。
那年夏季突然来临,而且非常之热。
他觉得自己从热带回来,为什么反觉得在中国中部会如此之热。
太阳照在岸边的水上,湿气自河面上升,他觉得十分难过。
在六月初三,他得了大概是阿米巴性的痢疾。
他以为自己喝冷水过多(陕冷过度),也可能是一直喝江水的缘故。
第二天早晨,觉得特别软弱无力,乃停止进食。
因为他自己是医生,就自己买了一服药,买黄昏来吃,觉得好得多了。
黄香中医认为是很有力的补药,能补血、补内脏各经,是衰弱病症的好补药,而并不适于专治某一种病。
这味药在现代还需要研究,因为很多现代的中国人天天论碗喝黄香汤,确有益处。
可是,他的确是出了毛病,他夜里不能睡。
大画家米芾来看他多次。
他身体较好时,二人甚至一同去做东园之游。
他在仪真给米芾写的九封信把他的病描写得很明白。
有一次,他这样写:“昨夜通旦不交睫,端坐饱蚊子尔。
不知今夕如何度
”米芾送来一种药,是麦门冬汤。
苏东坡一直把米芾当晚辈看,米芾则对他十分仰望。
现在苏东坡读了米芾的一篇赋之后,他预言米芾的名声已经屹立不摇,虽然二十年相交,对他所知,实嫌不足。
苏东坡的病,时而觉得好些,时而觉得软弱疲乏。
他的生命力受到了破坏,不是皇帝,也不是章淳,而大概是阿米巴菌。
河边的湿潮气闷很难受,他让船移到转为凉爽的地方。
六月十一日,他向米芾告别,十二日过江往靖江去。
在这个地区,他特别受人欢迎。
到此等于还乡。
诗人已自海外归来,即将到达的消息,立刻传开。
百姓有数千之众,立在江边,打算一看这位名人的丰采。
一般都传说他要做中枢要员,执掌朝政。
他堂妹的坟墓就在靖江,她儿子柳阂现在城内。
六月十二日,甚至他身体疲弱之下,他仍然和三个儿子、一侄子,去到堂妹及其丈夫墓前祭祖。
他第二次为亡者写祭文。
可能是为堂妹写了一篇,另为堂妹夫写了一篇,不过从内容上看不太清楚,不敢确信。
第一篇,先提到的是他妻子堂妹,然后才说:“结哦仲远,孝友恭温。
”第二篇祭文更为真情流露,其中文句有: 我厄于南,天降罪戾。
方之古人,百死有溢。
天不我亡,亡其朋戚。
如柳氏妹,夫妇连壁,云何两逝,不愁遗一。
我归自南,宿草再易。
哭堕其目,泉壤用尺。
闽也有立,气贯金石。
我穷且老,似舅何益…… 第二天,客人去看他,发现他侧身面壁而卧,哽咽抽搐,竟至不能起床接待他们。
来访的客人之中有已故的宰相苏颂之子,以为苏东坡是为他的亡父而哭。
苏颂亡时年八十二岁。
苏颂家虽然与苏东坡同姓,却不是同一省籍。
苏东坡与苏颂相识,已有三四十年,但是若说他听他老友之死会伤心到如此程度,实难令人相信。
并且,在前一天,苏东坡听到他死的消息时,也没亲自到墓前去祭奠,只是派长子苏迈去过。
他这种悲伤的原因,我相信,必须从上面引证的祭文里去看。
在当地的文人不能见到苏东坡的,其中有章停的长子章援。
因为苏东坡病重,谢绝见许多客人。
章停一年以前也贬到雷州半岛去了,儿子正在前去探望他父亲的途中。
当年苏东坡为主考官时,他曾亲自以第一名取了章援。
所以章援,按一般习惯上说,应当算是苏东坡的门生。
那是大概九年以前的事。
章授知道他父亲对苏东坡的所作所为,也知道苏东坡这种人物随时有再度当权的可能,所以他给苏东坡写了一封长七百字的信。
这封信当然很难措词。
他说出不敢登门拜访的理由,并且很坦白的说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他曾踌躇再三。
他很委婉的提到苏东坡若有辅佐君王之时,一言之微,足以决定别人的命运。
章授深怕苏东坡会以他父亲当年施之苏东坡者,再施之于他父亲。
他盼望能见苏东坡一面,或者得他一言,以知其态度。
章援若是以为苏东坡会向他父亲寻仇,他就大谬不然了。
苏东坡在遇赦北归的路上,就听到章停被放逐的消息。
有一个人叫黄实,与苏章两家都有亲戚关系。
他是章淳的女婿,同时又是苏子由第三个儿子的岳父。
苏东坡听到章停被贬滴的消息,他写信对黄实说:“子厚得雷,为之惊叹弥日。
海康地虽远,无甚瘴。
舍弟居之一年,甚安稳。
望以此开譬大夫人也。
”他给章援的回信如下: 某与丞相定交四十余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因无所增损也。
闻其高年寄迹海隅,此怀可知。
但已往者更说何益
惟论其未然者而已。
主上至仁至信,草木豚鱼所知。
建中靖国之意可恃以安。
所云穆卜反复究绎,必是误听。
纷纷见及已多矣,得安此行为幸。
见今病状,死生未可必。
自半月来食米不半合,见食却饱。
今且连归毗陵,聊自想我里。
庶几少休,不即死。
书至此,困惫放笔,太息而已。
(—一0一年)六月十四日。
圣法兰济,也是生在那同一世纪的伟大人道主义者,他若看了这封信,一定会频频点头赞叹。
这一封信,连同他以前给朱寿昌反对杀婴恶俗的那一封信,还有他元佑七年(一0九二)给皇太后上书求宽免贫民欠债的那一封信,可以算做苏东坡写的三大人道精神的文献。
在六月十五,他沿运河继续自靖江北归常州家园。
他万劫归来的消息引起了轰动,沿路在运河两岸,老百姓表示发乎真诚的欢迎。
他体力较佳,已然能在船里坐起,头戴小帽,身着长袍,在炎热的夏天,两臂外露。
他转身向船上别的人说:“这样欢迎,折煞人也
” 航程很短,不久到了常州,住进东门附近好友钱世雄给他租的一栋房子。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向皇帝上表请求允许完全退隐林下。
宋朝官员的退休制度是,朝廷将退休的官员任命为寺院的管理人,处于一种半退休状态。
苏东坡现在被任命为故乡四川省一个寺院的管理人,管理庙产。
当时有一种迷信,官员若有重病,辞去官职,有助于病的痊愈,也能延年益寿。
意思是在上天看来,做官和抢劫人民原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辞官不做就犹如向神许愿不再为恶之意。
苏东坡说他也闻有此说,愿意一试。
回到常州之后,他的病还是缠绵不愈。
一直没有胃口,一个月光景,始终倒在床上。
他预感大去之期已不远。
在家人侍奉之下,好友钱世雄几乎每隔一天就去看他。
他在南方时,钱世雄不断写信捎药物给他。
每逢苏东坡觉得稍好一些,他就让儿子过写个便条去请钱世雄来闲谈。
一天,钱世雄到时,发现苏东坡已不能坐起来。
苏东坡说:“我得由南方迢迢万里,生还中土,十分高兴。
心里难过的是,归来之后,始终没看见子由。
在雷州海边分手后,就一直没得再见一面。
”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在海外,完成了、、三书的注解,我想以此三本书托付你。
把稿本妥为收藏,不要让人看到。
三十年之后,会很受人重视。
” 然后想打开箱子,但是找不到锁匙。
钱世雄安慰他说,他的病会好,一时不用急。
在那一个月里,钱世雄常去探望。
苏东坡最初与最后的喜悦,都是在写作上。
他把在南方所写的诗文拿给钱世雄看时,两目炯炯有神,似乎忘了一切。
有几天,他还能写些小文札记题跋等,其中一篇是,他把这一篇送给钱世雄,知道他的好友会细心珍藏的。
七月十五,他的病况恶化。
夜里发高烧,第二天早晨牙根出血,觉得身体特别软弱。
他分析症状,相信他的病是来自“热毒”,即一般所谓传染病。
他相信只有让病毒力尽自消,别无办法,用各种药进去干涉是没用的。
他拒绝吃饭,只喝人参、麦门冬、获菩熬成的浓汤,感觉到口渴,就饮下少许。
他写信给钱世雄说:“庄生闻在有天下,未闻治天下也。
如此而不愈则天也,非吾过矣。
”钱世雄给苏东坡几种据说颇有奇效的药,但是苏东坡拒不肯服。
七月十八,苏东坡把三个儿子叫到床前说:“我平生未尝为恶,自信不会进地狱。
”他告诉他们不用担心,嘱咐他们说:子由要给他写墓志铭,他要与妻子合葬在子由家附近的嵩山山麓。
几天之后,他似乎有点起色,教两个小儿子扶他由床上坐起,扶着走了几步。
但是觉得不能久坐。
七月二十五日,康复已然绝望,他在杭州期间的老友之一维琳方丈,前来探望,一直陪伴着他。
虽然苏东坡不能坐起来,他愿让方丈在他屋里,以便说话。
二十六日,他写了最后一首诗。
方丈一直和他谈论今生与来生,劝他念几首谒语。
苏东坡笑了笑,他曾读过高僧传,知道他们都已死了。
他说:“呢
他也死了,是不是
”为印度高僧,在汉末来中国,独力将印度佛经三百卷左右译成中文。
一般人相信他是奠定大乘佛法的高僧,中国和日本的佛法即属于此一派。
行将去世之时,有几个由天竺同来的僧友,正在替他念梵文咒语。
纵然这样念,但是鸠摩罗什病况转恶,不久死去。
苏东坡在中的中,读过他的传,还依然记得。
七月二十八日,他迅速衰弱下去,呼吸已觉气短。
根据风俗,家人要在他鼻尖上放一块棉花,好容易看他的呼吸。
这时全家都在屋里。
方丈走得靠他很近,向他耳朵里说:“现在,要想来生
” 苏东坡轻声说:“西天也许有;空想前往,又有何用
”钱世雄这时站在一旁,对苏东坡说:“现在,你最好还是要做如是想。
”苏东坡最后的话是:“勉强想就错了。
”这是他的道教道理。
解脱之道在于自然,在不知善而善。
儿子迈走上前去请示遗教,但是一言未发,苏东坡便去了。
享年六十四岁。
半月之前,他曾写给维琳方丈说:“岭南万里不能死,而归宿田野,遂有不起之忧,岂非命也夫
然生死亦细故尔,无只道者。
” 由一般世俗的看法衡量,苏东坡毕生坎坷多好。
有一次,孔子的弟子问伯夷叔齐二大先贤,他二人不食周粟,饿死首阳山。
弟子问孔夫子,“这些大贤人临死之时,有无怨恨
”孔夫子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 苏东坡今生的浩然之气用尽。
人的生活也就是心灵的生活,这种力量形成|人的事业人品,与生面俱来,由生活中之遭遇而显示其形态。
正如苏东坡在潮州韩文公庙碑中所说:“浩然之气、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随死而亡矣。
故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狱,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
此理之常,无足怪者。
” 在读《苏东坡传》时,我们一直在追随观察一个具有伟大思想,伟大心灵的伟人生活,这种思想与心灵,不过在这个人间世上偶然呈形,昙花一现而已。
苏东坡已死,他的名字只是一个记忆。
但是他留给我们的,是他那心灵的喜悦,是他那思想的快乐,这才是万古不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