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屈原在《离骚》中所创造的象征手法是什么
《离骚》的艺术成就 离骚是屈原 的代表作品,是一篇宏伟壮丽的政治抒情诗。
它在艺术上具有极高的造诣和独特 的风格。
它的艺术特色和艺术成就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开创文人鲜明个性的创作 楚辞出现以前,中国诗歌还基本上属于群性的创作,一般说来,它们内容比较单纯,句式和 篇幅也比较短,特别由于是群众创作,因而还缺少全面反映诗人性格的作品。
何其芳在〈〈屈 原和他的作品〉〉一文中曾评论说:“《诗经》中也有许多优美动人的作品,不能说那些 作品没有作者个性的闪耀,但像屈原这样用他的理想,遭遇,痛苦和热情以至整个生命在他的 作品上打上了异常鲜明的个性的烙印的人,却还没有。
”屈原出现以后,中国文学史上才出现 了伟大诗人的名字,出现了集中反映诗人全部思想感情和个性的诗篇。
屈原的〈〈离骚〉〉塑 造了一个纯洁高大的抒情主人公的形象,通过这篇富有个性的诗篇,我们看到了一个充满爱国 激情,具有崇高政治理想和峻洁人格的庄严而伟大的诗人形象。
(二)浪漫主义的创作风格 《离骚》是一篇积极浪漫主义作品。
它吸收和发展了古代人民口头创作——古代神话的 积极浪漫主义精神。
浪漫主义作为一种创作方法,它不是按照现实的本来样子去描写现实,而 是更多的表现作者由于社会现实的刺激而迸发出来的激情,表现作者对理想的强烈追求和反抗 现实的叛逆精神。
而屈原伟大作品《离骚》正具有这样一些显著特征。
离骚的前半部分, 着重与诗人对于自己经历和遭遇的描写,但湿润在表现手法并不是完全实写的,而是把自己生 活上的经历和感情升华为一种善与恶,美与丑,光明与黑暗的不可调和的斗争,以新奇的比喻 ,夸张的描写,表现善与美的崇高,恶与丑的卑鄙龌龊,表现了光明与黑暗的势不两立,从而 把一个时代的面貌整个呈现出来,启发人的认识,给人以正确的爱憎,激励人的心灵。
在后半 部分,诗人更完全采用幻想的形式,虚构的意境,写出了他的深刻的内心世界。
诗中用上天下 地描写,希望和失望的回旋反复,尽情地吐露了诗人的郁闷,表现了湿润周围环境的黑暗和冰 冷,表现了卓绝的苦斗精神。
在这一部分,诗人特地从神话传说中汲取丰富的形象,通过奔放 不羁的想象把它们组织在一起,构成了层出不穷生动情节和美丽的画面。
在诗人的笔端,曦和 (日神)、望舒(月神)、飞廉(风伯)、丰隆(雷师)以及凤凰、飞龙都供他自由驱使;县圃 崦嵫、咸池、天津、不周,都是他所到的地方,其想象之大胆、丰富,古今罕见。
特别值得注意 的是,诗人在运用这些古代神话传说是并不受原故事的拘束,而是通过一番自由想象把原有的神 话结撰成新的情节,并使它服从于一个新的主题,成为诗人表达思想感情总的艺术构思的一部分。
这种表现手法,无疑使幻想更自由。
如诗歌最后一段,写他驾着鸾皇,风鸟,一路车马喧闹;当 转道昆仑,行经流沙,指向四海时,突然驻足在楚国上空不忍离去,把全诗推向高潮,有力地表 现了诗人的爱国思想和情操。
这样的艺术效果,如果不借助于神话并把神话素材加以重新改造和 构思,是很难达到的。
(三)发展了《诗经》的比兴手法 我国古代诗歌在艺术构思和表现上的主要特点是所谓的“触物以起情”和“索物以言情”, 总括起来就是借物抒情。
这一手法和特点,前人在研究《诗经》时已有所发现,把它概括为“比 兴”。
屈原则对它作了重要发展。
首先,它开始把物与我,情与景开始糅合,交融起来,扩大了 诗歌的意境和表现力。
因此,屈原作品中的比兴,不再是简单的以某物比某物,或触物以起兴, 而更多的是把物的某些特质与人的思想感情,人格和理想结合起来,融为一体,使物具有象征的 意味,使情具有更具体的附着和寄托。
在《离骚》中的比和兴,从形象本身看来,它是虚构,是 想象,但从所表达的内容,思想感情来说,又完全是现实的。
这就开辟了后世的“寄情于景”, “托物言志”的表现手法,对我国古代文学,特别是诗歌创作有着极大影响。
(四)诗歌形式和语言 《离骚》的形式吸收和借鉴了南方楚地的民歌而成,但它有吸收了当时蓬勃发展着的新体散 文的笔法,打破了《诗经》的四言格式,把诗句加长,结构扩大,既增加了内容含量,又增强了表 现力。
它采用了大量的口语方言入诗,用得最普遍的“兮”,便是在当时民间诗歌,特别是楚地民 歌中经常出现的口语,这一词语既增强了诗中咏叹的抒情气氛,又极大地增强了诗句的节奏性和音 乐美。
屈原字什么名什么
屈原芈姓屈氏,名平,字原(约前340年~约前278年),汉族,战国时期楚国人,芈姓屈氏,名平,字原;又自云名正则,字灵均。
中国战国末期楚国丹阳人,楚武王熊通之子屈瑕的后代。
主张联齐抗秦,提倡“美政”。
谈谈你对爱国诗人屈原的认识
屈平(约前340-约前278)字原,通常称为屈原;芈姓屈氏。
又自云名正则,字灵均,汉族,战国末期楚国丹阳(今湖北秭归)人,楚武王熊通之子屈瑕的后代。
屈原虽忠事楚怀王,但却屡遭排挤,怀王死后又因顷襄王听信谗言而被流放,最终投汨罗江而死。
屈原是中国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之一,也是我国已知最早的著名诗人,世界文化名人。
他创立了“楚辞”这种文体,也开创了“香草美人”的传统。
代表作品有《离骚》《九歌》等。
屈原不只是爱国,更关注民生一提与屈原,人们就很容易联想到爱国。
但实质上,屈原不只是爱国,他更引人肃然起敬的地方是他的民本情怀。
屈原的“美政”理想中的一个基本内容就是民本思想。
在屈原的著作里,人民的疾苦,一直是他念念不忘的主题。
譬如,屈原在《离骚》、《九章》等作品中反复讲到“民”的问题。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他提出了革新政治的主张。
他一心向民,建议不分贵贱,选用贤能来治理国家,修明法度,严格按法度办事。
在封建主义里,这些提议无疑得罪了权贵,权贵们为保自身利益,处处打击屈原,使之遭到奸佞的排挤,最终流放到汩罗江边,郁郁不得志,报国无门,投江而死。
可以说,屈原之死,不仅仅是因为国家的破灭,也是因为其民本理想的破灭。
在专制时代,朝廷对屈原的推崇,自然只会推崇他“忠君报国”的一面,而会努力淡化其“民本”思想。
但是,在提倡人民共和、民主法制的当今时代,我们不能再把屈原简单地等同于“爱国主义诗人”,不要只强调他爱国的一面,而疏忽其爱民的精神。
片面强调爱国而忽视爱民,很容易把人们引入到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上去,这反而是有害的。
我论屈原 屈原,千百年来,人们用包粽子,赛龙舟,等各种各样的方法来纪念他。
可是,我却并不觉得他像人们想象得那么完美,可以说,我对他很不满意。
人们,正是因为他的才学,他的许多对国家有益的意见而纪念他,可我,却不能忘记他的一个致命的缺点。
当年,屈原被放逐,因整日郁郁寡欢,才去跳江,使得他郁郁而终。
虽说,他是为自己抱憾,为自己的才华无人应答而自尽,但是,我想问一句,他这种行为正确吗
“跳江”,这是一种正确的反抗方法吗
纵使他一心为国,才华横溢,可唯一的缺陷便是--他懦怯
也许你会说,既然他那么一心一意为了国家,大胆地提出了那么多建议以致被放逐,如何能说他无胆量
可是,懦怯,不在于他对于国家兴旺的勇敢,而在于他对于种种打击后的放弃。
跳江代表着他对一切都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抱负已抛入九霄云外,他面对这个世界,只有逃避,那么,他的头脑、才华、忠诚,又有何用
他的这一举动,真是让人失望无比,一个人,如果对待事情只有绝望,没有任何的崛起之心,那他如何成就伟业
跌倒1次要从第2次爬来,跌倒2次要从第3次爬起来……跌倒100次要从101次爬起来。
屈原虽然“跌倒”了很多次,也“爬起”了很多次,但他始终没能坚持下来,他没有坚信着自己总有一天不会再“跌倒”,会如山一般屹立,他干脆不再“爬起”了,就是这样,他失败了。
仅仅留下了那样一篇《离骚》,绝唱千古,书写着他一生的遗憾。
虽然人们一直赞扬着他,但是,我赞扬他的忠心为国,也鄙夷他的放弃懦怯。
诗词曲赋怎么区分
一. 定义: 1、诗,是为吟咏言志的文学题材与表现形式 2、词又称曲子词、长短词、诗余,是配合燕乐乐曲而填写的歌诗 3、曲是一种韵文形势,出现于南宋和金代,盛行于元代,是受民间歌曲的影响而形成的,句法较词更为灵活,多用口语,用韵也更接近口语 4、赋是介于诗、文之间的边缘文体二. 区分: 1、诗的创作一般要求押韵,对仗和符合起、承、转、合的基本要求 2、词的句式参差不齐,基本上是长短句。
3、词中声韵的规定特别严格,用字要分平仄,每个词调的平仄都有所规定,各不相同。
4、曲先有调,再按其所奏乐曲配词吟唱 5、诗大多为情而造文,而赋却常常为文而造情。
诗以抒发情感为重,赋则以叙事状物为主三. 特点: 1、诗分为古体诗和新体诗,如四言、五言、七言、五律、七律、乐府、趣味诗等。
诗的创作一般要求押韵,对仗和符合起、承、转、合的基本要求 2、1每首词都有一个表示音乐性的词调(词牌)。
一般说,词调并不是词的题目,仅只能把它当作词谱看待。
到了宋代,有些词人为了表明词意,常在词调下面另加题目,或者还写上一段小序。
2、词一般都分两段(叫做上下片或上下阕),不分段或分段较多的是极少数。
3、一般词调的字数和句子的长短都是固定的,有一定的格式。
3、曲因是配合音乐的长短调,不论散曲或戏曲,其曲子前一般都标明宫调和曲牌名,且每种曲牌都属于一定的宫调 4、赋则以叙事状物为主,常常为文而造情
屈原的《山鬼》与《诗经.采薇》对比,结合过去学的其他作品,说说屈原的诗歌和《诗经》有什么不同
《山鬼》出自《九歌》的第九首。
《九歌》是一组祀神的乐歌,据说是[屈原]在民间祀神乐歌的基础上加工修改而成的。
《九歌》中有不少篇章描述了鬼神的爱情生活,如《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等,本文也是如此。
[山鬼]即一般所说的山神,因为未获天帝正式册封在正神之列,故仍称[山鬼]。
《山鬼》采用[山鬼]内心独白的方式,塑造了一位美丽、率真、痴情的少女形象。
全诗有着简单的情节:女主人公跟她的情人约定某天在一个地方相会,尽管道路艰难,她还是满怀喜悦地赶到了,可是她的情人却没有如约前来;风雨来了,她痴心地等待着情人,忘记了回家,但情人终于没有来;天色晚了,她回到住所,在风雨交加、猿狖齐鸣中,倍感伤心、哀怨。
《九歌》是诗人屈原放逐期间学习民歌而创作的组诗。
其中的《山鬼》历来皆沿用情诗之说。
其实,它既是情诗,又是一篇成功的言志抒情之作。
女神即是诗人,她苦恋着的公子即是诗人所寄予希望的对象———楚王。
诗篇就是通过女神对受情的执着、坚贞来显示诗人对理想的追求 、对祖国的挚爱。
而女神所处环境的艰险、恶劣以及情人失信、食言所带来的心理创伤恰是诗人所处政治环境的险恶及自己悲惨命运的写照。
关键词 屈原 《九歌·山鬼》 香草美人 言志抒情 在中华民族文化史上,屈原的诗赋、司马迁的散文、杜甫的诗歌、关汉卿的戏剧、曹雪芹的小说 ,都在他们各自的领域中达到最高成就,标志着一个时代文学发展的顶峰。
作为我国文学史上一位伟大的文学家,屈原的作品和他所处的那个时代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并深刻地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社会面貌、风土人情及诗人自己的思想意蕴、感情内涵。
他以奇幻绮丽、哀怨愤懑的浪漫主义 风格在中国文学史上写下了光辉灿烂的一页。
诗人为我们塑造了各种各样的诗歌形象,营造了千恣百态的诗歌境界。
长篇政治抒情诗《离骚》自不待言,《天问》、《九歌》、《九章》等作品皆是如此。
属《九歌)十一篇之九的《山鬼》,就是以其丰富的想象、绚丽的文辞、细腻的笔法 、典型的环境委婉曲折却真实生动地再现了诗人的志向、诗人的心态及诗人多舛的命运,为我们了解屈原当时的处境及诗人对楚地民歌进行再创造的丰功伟绩,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宝贵材料。
对于《山鬼》诗作中山鬼的形象与意境的理解,历来说法不一。
或言山鬼即是巫山神女瑶姬:“楚 襄王游云梦,一妇人名曰瑶姬。
通篇辞意似指此事。
”清人顾成天《九歌解》与郭沫若先生皆主此说①;或谓“这篇作品集中地塑造了巫山女神的优美形象”②;或论《山鬼》“全诗通过山鬼的自诉,细腻地刻画了一个善良女子的美丽的形象。
”③上述观点,大致相似,即认为:“《山 鬼》写的是一位山中女神的爱情。
诗是按照女主人公的出场赴约、等待相会、久候不至而陷入失望痛苦之中这样三个层次来写的。
诗中的女主人公———山鬼这一形象具有着自然美和社会美和双重特征。
”④由上可见,现行的文学史或作品选一般地都是把《山鬼》单纯地当作一篇情诗去 看待。
我们不能说这是一种偏颇,但当我们把它当作起点,并联系诗人的其它诗篇进行考察时,就会发现《山鬼》的诗意不仅仅是如此。
先看《国殇》篇吧,历来论者都把它作为《九歌》中风格最独特的一首,原因在于它是一首爱国主义的颂歌,它歌颂了英勇的战士们面对强敌、宁死不 屈的刚强气质:“操吴戈分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⑤诗人笔下的战士可谓是人中之杰、人中之神,当然应该享受着庄严的祭礼。
《国殇》与《山鬼》同样都是《九歌》 中的作品,既然能够把《国殇》篇看作是别具特色,那又何尝不保以把《山鬼》篇也认作为独具风格
又何尝不能把《山鬼》中的主人公理解为现实生现中某一位活生生、实在在的人物呢
当然,如此的牵强附会、生拉硬扯是不足以说服人的,但当我们把《山鬼》诗的境界铺陈开来,仔 细研练,或许在文学史上象对《国殇》篇的理解一样,对《山鬼》篇也有更新、更深的诠释,并因此而备一说。
为了更深刻、更系统地领会《山鬼》诗的新意,我们不妨先把《山鬼》诗字面上所具有的形象与境界铺陈开来,从中把握其间蕴藏的新的境界与涵意。
乍一看《山鬼》篇,确实 是一首诉说山中女神真纯爱情的诗作,且情与景或情与境的糅合达到了水乳般交融的境地。
诗开首即写到山中女神居住于幽静的山谷里,用香草薜荔和女萝去打扮自己,这是一个既美丽又芳洁的妙龄女郎,她以兽为驾、以木为车,以香花为信物,为的是去会见自己久已渴慕的情郎。
诗中 的她,俨然是一位纯洁而威严的女神。
等她满怀自信地来到与情郎相会之地,结果是不见所思,于是她登上山巅,居高远望,急切地盼望情人的到来。
“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她象一座雕像般 立于山巅之上,脚下是一片变幻莫测的云海。
这时,天气也正如她的心情一样 开始变得阴沉:“沓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
”这凄风苦雨的打击,女神尚可以接受,但苦苦的等待却不见对方的踪迹则令她颇生哀怨之意:“岁既晏兮孰华予”、“怨公子兮怅忘归”。
然而,刻骨的思念、炽热的爱情又使得她相信对方仍在眷恋着自己:“君思我兮不得闲”。
只此一言,女神矛盾的思绪展现得多么真切而动人。
正是在这样的自我宽慰和无奈的希冀之下,“饮石泉兮荫松柏”的女神耐心地、苦苦地等待着。
随着时光的流逝,任何为对方开脱责任的理由似乎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她对于“君”的爱开始怀疑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倾刻间似洪 水般向地席卷而来。
此时此刻,夜幕降临,雷声隆隆,大雨滂沱,猿声凄厉,阴风怒号,落木萧萧:“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又夜鸣。
风飒飒兮木萧萧”,简直如同世界末日即到来一般。
如此恶劣的天气与环境不正是女神糟糕透顶的心境的真实写照吗
可怜的女神在一片痴情得不到 应有的回报之后陷入到极度的哀怨忧愤与悲伤痛苦之中:“思公子兮徒离忧。
”如上所述的那样一位品德高洁、与众不同,追求中带有失望与哀怨的女神,其情感、心理遭际既让我们感受到人世间浓厚的生活气息,更令我们觉得她象一个人,一个“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⑥却 备受排挤、遭到放逐、命运多舛、终至怀石沉江的人,一个在作品中以比兴寄托、香草美人之法倾吐内心的追求与慨叹、希冀与焦虑、向往与忧念的诗人。
的确,只要对诗人的身世和遭遇略知一二者,便会有此同感。
在司马迁《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在众多有关屈原身世的记载中, 我们都十分清晰地看到诗人一生对理想的执着追求、对祖国的挚爱深情以及他的坚决与黑暗现实抗争的性格,诗人“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
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⑦,用诗人自己的诗句来言即是“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 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离骚》)诗人才华横溢又能以天下为己任,以图富国强兵,“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⑧。
在七国争霸、战事频繁的战国后期,尤其是身处没落和衰败的楚王朝内,屈原“独立不迁”、“横而不流”、“秉德无私”(《桔颂》)的高尚情操和坚贞 精神“虽与日月争光可也”⑨。
这样一位抱负宏伟、理想远大、才华超群、品德高洁的诗人与其笔下的“被薜荔兮带女萝”、“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采三秀兮于山间”、“饮石泉兮荫松柏”的女神多么相象,这就如同诗人在其《离骚》中自述的一样:“朝饮木兰 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前者是女神,后者是诗人,形象皆是如此之高洁、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其如此相似,让你不得不感叹到女神就是作者本人,就是诗人自己。
尤其难为人颂赞的,是诗人对理想的 追求、对祖国的挚爱这情:“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离骚》)“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离骚》)“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
信非吾罪而弃逐兮,何日夜而忘之
”(《哀郢》)更是感人肺腑、摧人泪下。
这正如司马迁所言:“屈平既嫉之,虽 放逐,眷顾楚国,系心怀王,不忘欲反。
冀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
”⑩要知道,屈原的爱国与忠君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在诗人的心目中,君王是楚国的代表,忠君就是爱国,忠君只是形式,爱国才是实质。
也正是缘于对祖国的深深挚爱,诗人才有上述的那种不解的追求精神,而这 种追求与挚爱深情同《山鬼》诗作中女神对爱情的专一、坚贞,对“公子”(或言“君”)的一往情深以致于苦恋着对方的境界又是如此惊人的相似。
屈原的“独立不迁”、“虽与日月争光可也”的高洁品德与“虽九死其犹未悔”的追求精神同他所处的时代、环境是格格不入的,这就注 定了诗人一生不懈的追求将以彷徨为过程,以幻来作结局的悲惨命运。
试看,屈原所事、所忠之“君”,乃我国历史上以亲奸昏聩而著称的四帝之一———楚怀王,其时氏是“固时俗之工巧兮,缅规矩而改错,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离骚》)的日趋没落的黑暗时期。
这种 环境与《山鬼》诗中阴风苦雨、雷电交加的恶劣环境又是惊人的相似。
正如同对女神对爱情的热着、对“公子”寄予厚爱一般,诗人屈原以自己对祖国的挚爱、对楚王寄予的幻想,在当时阴晦可怖的政治环境中顽强拚博、执着追求。
他有“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初既与余 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离骚》)的怨愤,但更多的则是“乘骐骥以弛骋兮,来吾导夫先路”(《离骚》)的规谏与期待,即使是遭流放、被贬谪,他仍没有改变对理想的追求、对祖国的挚爱、对楚王的幻想,这与女神的“君思我兮不得闲”的心态又极其相似。
随着岁月的流逝,楚 国日渐衰落,颇似《山鬼》诗作中“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又夜鸣”的可怖之境,这时,“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的诗人屈原在经历了一段“君思我兮然疑作”的彷徨之后,也深深地知道自己的一片忠心、一腔热忱不会也不可能被“君”———楚王知晓,这真似女 神苦等对方而不见其踪影的悲伤与哀怨之情:“思公子兮徒离忧
”殊不知,屈原的《离骚》,是“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兽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
屈原的处境、诗人的心境与他笔下苦苦恋着“公子
、终至怅然自归、心意酸楚哀怨的女神是如 此惊人的相似。
当诗人最终感觉到“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
既莫足与为美政兮”时,便选择了“吾将从彭咸之所居”(《离骚》)的以身殉国之路,“于是怀石,遂自投汩罗以死”,结束了诗人惨烈悲壮、可歌可泣的一生。
另外,从《九歌》组诗的形成过程与原由中也可以看 出《山鬼》诗是诗人爱与怨、理想与希望、追求与幻灭的再现。
《九歌》是诗人根据楚国民间祭神的乐歌,经过艺术加工创作的抒情组诗。
据东汉王逸《楚辞章句》言:“九歌者,屈原之所作也。
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
屈原放逐,窜 伏其域,怀忧苦毒,悉思沸郁,出见俗人祭祠之礼,歌舞之乐,其词鄙陋,因为作九歌之曲,上陈事神之敬,下见己之冤结,托之以讽谏”。
这段话己明确地告诉我们:屈原的《九歌》来自于民歌,又不同于民歌,且创作于屈原放逐沅湘之时,这就言明了《九歌》的创作目的,既是为敬 神,又是为抒发诗人的理想与追求、忧愤与哀怨。
的确,纵观《九歌》中的十一篇作品,或歌颂给人们带来光明、为人们义除恶星的太阳神的形象,如《东君》;或是颂扬如同和平天使般的大司命与少司命;或讴歌战场上面对强敌、宁死不屈的爱国主义英雄的形象,如《国殇》。
这些是 诗人的理想,是诗人的追求。
而表现在追求中四处碰壁后、幽怨曲折心情与处境的则是《山鬼》篇,故而《山鬼》的格调也就尤为哀婉动人、非同凡响。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说,屈原《九歌·山鬼》篇是一支祀神曲,是一首讴歌爱情美的赞歌,更是一篇幽怨曲折、感人肺腑的言志、抒情 之作。
对情人一往情深、对爱情坚贞不渝的女神,实际上就是作者本人;女神苦恋着的“公子”即是诗人所寄予希望的对象———楚王。
诗作就是通过女神对爱情的执着、坚贞来显示作者对理想的追求、对祖国的挚爱;而女神所处环境的艰险恶劣以及情人失信、食言所带来的心理创伤恰 恰反映出诗人当时所处政治环境的险恶以及自己的悲惨命运,传情达意上细腻委婉、深沉感人。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山鬼》诗形象地浓缩了诗人的处境与心境。
难怪汉王逸于《楚辞章句》中言“《九歌》之曲,上陈事神之歌,下见己之冤结,托之以讽谏”;宋朱熹《楚辞集注》亦言: 《九歌》“以寄吾忠君爱国、眷恋不忘之意。
”并言《山鬼》篇“子慕予之善窃窕者,言怀王之始珍己也……知公子之思我而然疑作者,又知君之初未忘我也,而卒困于谗也;至于思公子而徒离忧,则穷极愁怨,而终不能志君臣之义也。
”这也正验证了司马迁所言的屈原“其文约,其辞 微,其志洁,其行廉。
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的比兴寄托之法,这种基于现实的浪漫主义诗格不只是《九歌·山鬼》篇所具有,也是屈原诸多作品所具备的共同的审美特质。
几千年来,诗人屈原以其伟大的人格、瑰丽的诗格而译被后世,影响深远:“屈平词赋悬日月, 屈原后期的诗多了忧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