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代求举例,如桑梓代故乡。
。
。
大量的。
。
。
借代的方法很多,主要有以下几种:部分代整体即用事物具有代表性的部分代本体事物。
例如: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望天门山》)用船的一部分“帆”代替船;例如:晓雾将歇,猿鸟乱鸣;夕日欲颓,沉鳞竞跃。
(《答谢中书书》)用鱼鳞代替鱼。
特征代本体即用借体(人或事物)的特征、标志去代替本体事物的名称。
例如:旌旗十万斩阎罗。
(《梅岭三章》)是标志代本体,借“旌旗”代替军队或武装力量。
例如: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
(鲁迅《故乡》)借细脚伶仃的“圆规”来代替身形极瘦的杨二嫂。
具体代抽象例如:1.南国烽烟正十年。
(《梅岭三章》)例1中的“烽烟”,原是古代边境用以报警的烟火,这里代指战争,把战争这个抽象的概念具体化、形象化了。
工具代本体例如:1.等到惊蛰一犁土的季节,十家已有八户亮了囤底,揭不开锅。
(《榆钱饭》)例1中的“囤”是装粮食的工具,用“亮了囤底”代指缺了粮;“锅”是做饭的工具,用“揭不开锅”代指没饭吃。
专名代泛称用具有典型性的人或事物的专用名称代替本体事物的名称。
例如:1.你们杀死一个李公朴,会有千百万个李公朴站起来
(《最后一次讲演》)例1中第二个“李公朴”,代指不怕流血牺牲,为争取民主和平而战斗的人们。
以结果代原因例如:令人捧腹捧腹是捧着肚子,捧腹的原因是出现笑话或令人发笑的东西。
以“捧腹”的结果代之“笑话”等令人发笑的原因。
形象代本体例如:上面坐着两个老爷,东边的一个是马褂,西边的一个是西装。
表示收获的诗句
1、生活是一方沃土,你播下什么,你就收获什么:播下一种心态,收获一种思想;播下一种思想,收获一种行动;播下一种行动,收获一种习惯;播下一种习惯,收获一种命运。
2、上帝是公平的,有付出就会有收获。
可能收获的东西不是我们当初所设想的,也可能收获的时间不是我们当初所希望的,但是一定会有收获。
我们付出汗水,得到酬劳;付出时间,得到知识;付出真心,得到爱情;付出代价,得到经验;付出艰辛,得到成长……时间就像渔网,我们把它撒在哪里,收获就在哪里。
3、人生其实也就是选择,有所放弃才能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充实饱满旺盛。
没有果敢的放弃,就没有辉煌的选择。
放弃是一种灵性的觉醒,是一种慧根的显现,一如放鸟返林放鱼入水。
学会放弃,才会有所收获。
当一切尘埃落定,当一切归于平静,我们才会真正懂得放弃其实也是另一种美丽的收获。
4、平凡是荒原,孕育着崛起,只要你鹤岗开拓;平凡是泥土,孕育着收获,只要你肯耕耘;平凡是细流,孕育着深邃,只要你肯积累。
平凡是一场惊险搏击后的小憩,是一次辉煌追求后的沉思。
是告别了无知的炫耀的狂妄后的深沉。
不是生命之火的熄灭,不是超然物外的冷漠。
平凡,是一种美丽。
5、年轻时,收获青春与活力;成年时,收获成熟与魅力;老年时,收获经验与睿智;暮年时,收获平静与安祥。
成功时,收获喜悦与快乐;失败时,收获悲伤与泪水。
生命的历程,事事必有收获。
6、短暂的人生,需要错过的太多太多,即使是再完美的收获,也伴着许多的失落。
跋涉于生命之旅,我们有限的视野,如果不肯错过眼前的一些景色,那么可能错过的就是前方更迷人的景色,只有那些善于舍弃的人,才会欣赏到真正的美景。
有些错过会诞生美丽,只要你的眼睛和心灵始终在寻找。
7、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8、不是每一次努力都会有收获,但是,每一次收获都必须努力,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不可逆转的命题。
9、播种行为,可以收获习惯;播种习惯,可以收获性格;播种性格,可以收获命运。
10、别为失去什么而烦忧,因为你时刻都在失去;别为拥有什么而得意,任何的拥有都是如此的短暂。
那些陪伴你的,哪怕再不起眼,你都要心存感激,都应该为自己的付出和收获而骄傲。
如果对自己都不认可,你又凭什么来赢得这个世界呢
11、只要行动,就有收获。
12、曾经的拼搏,收获总是寥寥;坚韧与执着,结局未必称心。
我们可以坦然接受失败,但无法面对心灵的懦弱,拒绝了奋斗和坚持,又怎能保持完整的自我
我们扭转不了世界,但只要努力,我们总可以改变自己。
只要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追随着内心的感受和直觉,抒发属于自己的声音,那么我们就未曾输过。
13、在平淡之中,收获宁静与平和;在动荡之时,收获焦躁与不安。
在生命的潮起潮落之中,收获激情与孤寂;在平淡无奇的人生轨迹里,收获跌宕起伏的心旌荡漾;在变化无常的人世中,收获悲喜交加的不期而遇。
任何一种经历都是一种收获,任何一段生命都能收获一个故事。
14、有耕耘就有收获,有泥土就会有绿荫,有艳阳也会有阴雨。
一个耕耘者只要认认真真地劳动,定会有果实可收,也定能得到人们的爱戴。
15、一个人的青春时期一过,就会出现像秋天一样的优美的成熟时期,这时,生命的果实像熟稻子似的在美丽的平静的气氛中等待收获。
16、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要想收获得好,必须耕耘得好。
17、相信在不同的季节收获不同的果实,面对成功,学会了平和;面对失败,学会了淡然处之。
内心因为丰盈而宽容,这是人生最大的收获。
18、我们所收获的,就是我们自己所播的种。
19、伟大的成绩和辛勤劳动是成正比例的,有一分劳动就有一分收获,日积月累,从少到多,奇迹就可以创造出来。
20、收获,让你感受到生命是如此的丰富多彩。
忧伤的时候,相信不同的季节收获不同的果实,你就不再害怕孤独;无聊的时候,相信不同的季节收获不同的果实,你就不再担心平淡;遭遇挫折时,相信不同的季节收获不同的果实,你就不再畏惧失败;痛苦之时,相信不同的季节收获不同的果实,你就不再抗拒忧伤。
有哪些古诗句说明了生物因素对生物的影响
晚春——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篓篙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关于缘分的诗句有哪些
平直简陋! 第一章 初宋之初:白体与平易诗风的奠定 第一节 五代十国的宗白诗风 以往的论者往往认为,初宋的白体诗是直接上承中唐的白居易, 这里显然是犯了粗疏的毛病,实际上,初宋的白体,是承五代十国而来,开端于徐铉,而徐铉等正是五代十国诗体流变的结束。
此一时期的开端恰恰是彼一时期的结束,结束的同时即是开端,正合于事物发展的规律。
因此,我们欲述宋代诗坛,必先从五代十国说起。
事实上,五代十国的诗体流变,不仅预演了宗白诗体,而且预演了初宋三大诗风的消长,而且预示了宋代诗风的走向。
五代十国的诗坛,与初宋诗坛相似的一点,就是都经历了三大诗体,即承晚唐温李而来的一派、承中唐贾、姚而来的一派和承元、白而来的一派。
所不同的是, 初宋发端于白体而终结于学习温、李的西昆,五代则是发端于温、李而大盛于白体。
五代十国之所以会白体大兴,不外乎有这样的几个原因: 首先是诗体矛盾运动的结果。
唐诗极盛,各种风格几乎都得到了充分的发展,唯有俗的一派发展不够充分,在经历了元、白时期的短暂辉煌之后,就被更为夺人眼目的温、李一派的华美所超。
而温、李的的华美经历了晚唐之五代初期的发展,就阶段性而言,已经发展充分,它的再发展,有待于一个承平的时代氛围,那就是以后的西昆体的辉煌。
元、白体之俗与温、李体之艳,这一对矛盾对立体,恰恰是应该易位的时候,此其一。
其次,五代俗文化的全面兴盛,使诗歌的通俗化流向成为必然趋势。
从诗人的构成与审美取向来看,原本出身于武将的帝王,也几乎无不趋拜风雅,蜀国王建父子、南唐李家父子君臣莫不如是。
盖因天下大乱久矣,人心思于安定,渴望文化盛世。
而帝王大多行武出身(南唐除外),喜欢通俗易懂,因此也倡导通俗,遂为时尚。
其三,白居易其人其诗,作为唐王朝盛衰转变期新兴庶族的诗歌大家,集中体现着历史转折期的世俗思想和创作特征,充分呈现出封建士人思想性格的双重性和人生、 创作历程的阶段性:既尊奉儒学, 又‘栖心释梵, 浪迹老庄'(白居易:《病中诗十五首序》);既力行‘达则兼济天下',更主张‘穷则独善其身'(白居易《与元九书》);即有议论讽刺时政的讽喻诗,又有‘知足保和,吟玩性情'的闲适诗;即长于为尊古后学所倾重的古体诗,更长于时兴的近体。
‘立身白足行,为文六艺全。
'(皮日休《七爱诗. 白太傅》)其人格与诗品无不堪后世资法。
(贺中复:《论五代十国的宗白诗风》,载《中国社会科学》1996年第5 期。
) 有了这多方面的原因,五代十国也就形成了百川赴海的局面,如五代后周的陶谷在《龙门重修白乐天影堂记》中所说,世称白傅文行: 盖后之学者,若群鸟之宗凤凰,百川之朝沧海也。
考之五代之诗体流变的轨迹,也确实如此。
无论是由唐末原来效法温、李的罗隐等人的嬗变来看,还是从学习贾、姚一派由重贾到重姚再到宗白的发展轨迹来看,在五代十国时期,三派合一,归于学白,是大致不差的。
白体
还是元白体
其间也有个变化。
中唐时期,元、白并称,元稹名在白居易之上,不过,自唐末始,元、白两不相下的格局发生了变化,就是白体诗的俗,逐渐战胜了元体之艳,至唐末张为《诗人主客图》已经奉白为广大教化主,而元只得入室而已。
所以,元白体到了五代十国,并顺势发展的初宋诗体,就逐渐改称为白体,也只有称为白体方才准确。
五代十国时期对于白体诗的承继,首先表现在作诗的条达疏畅上。
其中导夫先路者当推香山之替人(清人郑方坤《五代诗话》)韦庄,其次有入闽后诗风顿趋浅率而逗宋格的韩渥等。
韦庄的《秦妇吟》即是其中的代表作。
其次,就是诗歌的议论化、散文化的倾向,如吴越名家罗隐、贯休等,开了宋诗特质的先河。
至五代后期,经南唐众多士人的相继探索,遂形成五代后期宗白诗风的基本特征,首先就是变白体之美刺而为吟咏性情: 呈现出范围的内敛和重心的转移,由表现广大士人怀才不遇之类的生活情感转为集中揭示上层官僚士大夫,特别是高官显宦的值宿、从幸、侍宴、应制、赏花、歌酒等种种生活感受。
(参见同上) 其次是次韵唱酬,所居则以诗相慰,同处则以诗相娱,白居易《与元九书》中的总结,成为五代后期及初宋的文人时尚。
再次则是对于率意而成作诗方式的追求。
此时期的三大派,无论学习贾、姚一派,还是学习温、李一派,都是需要苦吟雕琢而成,惟有白体,率意而成,直抒胸臆,更兼以学习李白的汪洋恣肆,摆脱拘束,从而在写作的领域里获得了更为自由的天地。
初宋的白体诗派,正是在这种局面的基础之上继续发展的。
第二节 初宋的白体诗 白体的浅易与晚唐体的艰涩、昆体的晦涩恰成对垒,它只是为今后的欧、苏平易思潮所做的一个伏笔,一个准备,一次预演,它只是远远地标识着一个走向。
诗史的舞台在宋初的时空里,远远没有为真正宋诗体制的演出做好准备,像是一个在潜意识里准备返朴归真的精神贵族,他还远远没有挣到足够的资本,在没有充分享受豪华奢侈之前,他是不会真正移家农舍小院去过山野生活的。
白体诗在初宋的形成,自然有它内在的要求。
白体诗的内涵至少有两个方面,一是形式上的唱酬以及由此要求的简易,二是学白的积极用世,关怀民瘼,后者就要进一步上承杜诗精神。
宋朝的建立,是赵家兄弟以武将而登大宝,大概与越是自己欠缺的,就越是企慕的心理有关,有宋以来,重文轻武的风气达到了中国有史以来之最,而君臣唱酬,同僚寄送,应景应制,也就成为一时之风尚。
唱酬之作可以直接效法的正是白体。
白居易先与元稹,后与刘禹锡多所唱酬,开了唱酬诗的风气。
其中代表性的诗人有徐铉、徐锴兄弟。
徐铉归宋前,为南唐翰林学士,后官至散骑常侍,继续其文学官僚生涯。
故终其一生,唱酬诗作竟达四分之三。
唱酬生涯练就了这些文学官僚的敏捷的应对能力,他们也以此为诗家法门。
在《成氏诗集序》中,徐铉阐述了他对于诗歌本质的认识: 诗之旨远矣,诗之用大矣。
先王所以通政教,察风俗,故有采诗之官,陈诗之职,陈情上达,王泽下流。
及斯道之不行也,犹足以吟咏性情,黻藻其身,非苟而已矣。
(《徐骑省集》卷十八) 阐述了诗歌旨远用大、通政教,察风俗的政治功能和吟咏性情,黻藻其身的心理功能。
后者往往是乱世、末世的产物,而前者更多的为治世之所用。
当然,有时其消长也不与政治状况完全吻合,又有着内在的文化运动规律。
如唐代更重于政治功能,宋代在盛宋之后,更流行后者。
徐铉之说,不仅为宋代诗学重教化讽谏的诗学观揭开序幕,同时,也为以后自适诗学的观念埋下伏笔。
作为白居易为时而作观念的承继者,徐铉也继承了白居易作诗的方式。
徐铉称作诗速则意思壮敏,缓则体势疏慢。
(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四引)下笔如风,应声而答,不假思索的文风正是此时白体诗的特质。
编纂《太平广记》的李文正公,诗务浅切,效白乐天体(北宋吴处厚《青箱杂记》)也是此意。
如徐铉的《贬官泰州出城作》: 浮名浮利信悠悠,四海干戈痛主忧。
三谏不从为逐客,一身无累似虚舟。
满朝权贵皆曾忤,绕郭林泉已遍游。
唯有恋恩终不改,半程犹自望城楼。
(《全唐诗广选新注集评》第10卷,第408页) 虽为仕南唐时作,已可见其诗歌风范。
其中有多处见得苏诗的影子。
初宋白体诗人的另一代表是李〖(日方)。
李〗(公元925 —996年),字明远,后人习惯称之为李文正。
历仕后汉、 后周两朝,入宋拜相。
主编《太平御览》、《太平广记》、《文苑英华》等,《宋诗纪事》辑存其诗六首。
试看《禁林春值》: 疏帘摇曳日辉辉,直阁深严半掩扉。
一院有花春昼永,八方无事诏书稀。
树头百啭莺莺语,梁上新来燕燕飞。
岂合此身居此地
妨贤尸禄自知非。
写出了初宋的太平盛世,是典型的太平宰相诗。
也有论者认为宋初白体诗,经过郑文宝对于徐铉的有意学习而承传。
也就是说,郑文宝是徐铉与王元之之间的链条,这就是更为细致的诗史流变的走向图画了。
郑文宝,字仲贤,先仕南唐为校书郎,入宋举进士,历官陕西转运使,兵部员外郎。
诗如《郢城新亭》: 每到新亭即厌归,野香经雨长松围。
四檐山色消繁暑,一局棋声下翠微。
冰片角巾簪涧月,锦文卷石砌台矶。
近来学得笼中鹤,回避流莺笑不飞。
果然,已经有些王元之的风味了。
第三节 宋诗平淡风格的先声:王禹偁 初宋白体诗,其中最有成就的当属王禹偁了。
王禹偁(公元954—1001年),字元之,钜野(今山东巨野)人。
世为农家, 宋太宗太平兴国末中进士。
他初任地方州县官吏,后掌制诰,入翰林。
因为他刚直敢谏,故一再受贬黜。
其家世与仕宦经历,使他对时政弊端有较清楚的认识,对民间疾苦有同情心。
因此,他的诗能继承杜甫特别是白居易的优良传统,对当时社会现实有所反映。
诗风简练朴素,不尚华靡,开宋诗平淡诗风的先声。
有《小畜集》。
王的生平遭际与徐家兄弟不同,他虽然进士出身,翰林学士,三知制诰,但由于他生性刚直,又上承白乐天早期的极言直谏,宣言要兼磨断佞剑,拟树直言旗(《谪居感事》),因此,他也就必然地经历了坎坷不平的人生遭际。
他三次贬谪:先贬商州,再贬滁州,三贬黄州。
丹笔方肆直,皇情已见疑(《吾志》),终致三黜以死。
他的遭际似乎就是以后苏东坡的预演,而且,王黄州三贬的终结之地恰恰是苏东坡三贬的始发点:黄州、惠州、儋州。
所以,如果人类真有托生转世的话,我相信王黄州是苏东坡的前身。
苏东坡也无数次地提及他的这个前身,特别是当他身贬黄州之后,王元之就成为了他的精神慰籍。
他在《王元之画像赞序》中说:故翰林王公元之,以雄文直道独立当世。
然公犹不容于中,耿然如秋霜夏日不可狎玩,至于三黜以死。
王黄州死于1001年,死后36年而苏轼生,如果真有轮回的话,看来可以考证死后36年是一次轮回。
而苏轼逝于1101年,恰恰是王的100周年。
苏东坡于王黄州的巧合,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内在精神上的惊人的一致,可以说,苏东坡的那种平淡自然的美学追求就是王黄州的继续和发展,他们经历了一次否定之否定的整合。
所以,也可以说,王元之是开宋诗风气之先的第一人。
王元之的诗学观念,代表了以后宋诗学发展的基本走向。
对于晚唐五代的艳冶文风,他在《哀高锡》一诗中给予了批判: 文自咸通后,流散不复雅。
因仍历五代,秉笔多艳冶。
在《送孙何序》中,也说: 咸通以来,斯文不竞。
革弊复古,宜有所闻。
在《答张扶书》中,他张扬了韩愈的不得已而言之的观念,却扬弃了韩愈的难险的文风,主张文贵易晓。
由此出发,王元之的诗作也就很自然地突破了浅显的唱酬之意,而进一步地学习白的积极用世,由此再演进,他必然地走向学杜。
在商州他写作了《春居杂兴》诗: 两株桃杏映篱斜,装点商山副使家。
何事春风容不得,和莺吹折数枝花。
其子以为乃父抄袭了老杜的诗句:恰似春风相欺得,和莺吹折数枝花。
因请易之。
王元之怡然甚喜,说:吾诗精诣,遂能暗合子美耶
因此,不但不改,而且更为诗曰: 本为乐天为后进,敢期子美是前身。
故事的本事诗固然在王元之诗作之中已属上乘,前两句显示了白体诗的那种随意而作,脱口而出的特点,后两句更有了杜诗风味。
但比之故事引发的感慨:本为乐天为后进,敢期子美是前身。
则后者更具审美价值。
因为不仅它极具概括力地写出了他自身的诗史地位,而且,对于杜甫的认识,比之前人只是从杜甫尽得古今之体势的集大成的地位着眼,王元之指出了杜甫的开启后人的,开宋人风气的地位。
在《日长简仲咸》诗中另有子美集开诗世界之语。
但这一名句也提示了话外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王元之碰巧用杜诗诗典而不自觉,一方面固然说明了他与杜诗风神气貌的某种肖似,但另一方面,他不知杜诗名句,让儿子指摘,也透露他读书不够、学问欠缺的消息。
这也正是此时之平易与彼时(欧、苏)之平易的不同之所在。
如果说,王元之时代的白体诗所追求的平易,仅仅是一个人年轻时代贫困的平易,历经昆体统治半个多世纪之后的欧、苏,才是经历了舞榭楼台富贵豪奢之后的返朴归真。
而后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平易。
这是王元之的诗史地位之所以值得重视的原因,同时,也是其诗史地位不能过高评价的原因。
值得重视,在于他的审美倾向代表了以后的发展方向,他越过了昆体而指引了欧、苏后人;不能过高评价则在于,此时,毕竟不是他们的时代,而恰恰是与之相反的晚唐体和西昆体的时代。
所以,总观王元之的诗作,能够传播人口的,不过是十数首而已。
如《村行》: 马穿山径菊初黄,信马悠悠野兴长。
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
何事吟余忽惆怅,村桥原树似吾乡。
太宗淳化二年(公元1991年),诗人因事获罪,贬为商州团练副使。
政治上的失意往往激活了诗人们平日为政治活动所压抑的艺术感受,从而创作出卓越的作品。
王元之没有此次的失意,也就没有这首表现西北景物和贬谪心境的《村行》佳作。
诗人们由唐渐宋,面对大自然这一审美客体,载入诗歌的韵律中,并非以描摹大自然为指归,而是借大自然的题目,以表现个人的内心世界。
贯穿此诗的情绪,是诗人面对异乡独特景物的莫名惆怅以及排遣这种惆怅的东坡式的旷达。
其中尤以颔联最为后来之学者称道。
如钱钟书评无语二字:按逻辑说来,‘反'包含先有‘正',否定命题总预先假设着肯定命题。
诗人常常运用这个道理。
山峰本来是不能语而‘无语'的,王禹?B071?说它们‘无语'或如龚自珍《己亥杂诗》说,‘送我摇鞭竟东去,此山不语看中原',并不违反事实;但是同时也仿佛表示它们原先能语、有语、欲语,而此刻忽然‘无语'。
(钱钟书:《宋诗选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9月版,第9页。
)日人吉川幸次郎则着重指出诗人所探索的诗风、不同的表现对象,以及同样表现对象的不同表现方式,并标示出这些变化在诗史上的坐标:这里的叙景虽然看似平凡,却含有前人所未言或未能言的成份。
如‘数峰无语立斜阳'的‘立'字,把自然拟人化,早已显出了以后宋诗的又一个特色。
又如对荞麦花的兴趣,在以前的诗里固然也出现过,但在感觉上显得新颖而有所不同。
最后一联的‘惆怅'意象,也与过去诗人的用法有别。
要是从前,诗人是感于异乡的风景与故乡不同而‘惆怅',但在这首诗里,尽管也为了怀念故乡而‘惆怅',却藉着异乡风景‘似吾乡',而流露了不妨把异乡当故乡的阔达心境。
(〖日〗吉川幸次郎著,郑清茂译:《宋诗概说》,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77年版, 第74页。
) 又如学杜的《杏花》诗: 红芳紫萼怯春寒,蓓蕾粘枝密作团。
记得观灯凤楼上,白条银烛泪阑干。
清人吴之振在《宋诗钞.小蓄集钞》的序文中评价王说: 元之独开有宋风气,于是欧阳文忠得以承流接响。
文忠之诗,雄深过于元之,然元之固其滥觞矣。
穆修、尹洙为古文于人所不为之时,元之则为杜诗于人所不为之时者也。
所评确当,试与刘、叶之论相比,显然此论更为贴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