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宝瑞老先生的《开场小唱》的所有台词
开场小唱 乙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
哎呀,上场来呀,说这么两句书词儿,然后哇,我就说这么一段单口相声。
今天我说这段单口相声啊,是个长篇的,一共是八段,打什么地方说起呢
咱们打头儿说起。
说打头儿说不是不热闹吗
哎,这个故事由头儿至尾都这么热闹。
这段马寿出世啊,就是咱们北京的事情。
多咱
哎,在康熙四十一年这年,北京啊,里头有个。
在住着一家,这人是保镖的鞑官,这个人姓马,叫马坤,有个外号人称闷灯马坤…… 甲、丙、丁 (唱什不闲):“福自天来喜冲冲,福源山前降玉瓶,福如东海长流水,恨福来迟身穿大红啊。
” 乙 哎,哎,三位,三位,别在这儿唱啊。
你们这么一唱,我还怎么说呀
甲、丙、丁 斗、斗岂斗岂斗呛
乙 哟
还带着家伙来的。
我说三位,怎么跑到我这儿唱上了
你们三位啊,一定要听我说,明白吗
不能唱,一唱,你们不是搅我的生意吗
千万别搅啊,听我的。
哎,这行了,不唱了,我还接着说这段儿。
马坤啊,这年四十八岁…… 甲、丙、丁 (唱)“禄星小道连中三元,鹿叼灵芝口内含,路过那高山松林下啊,六国封相做高官哪。
”斗、斗、岂斗岂斗呛
乙 还挺齐齐的啊,这三位合着一个庙里排出来的。
我说啊,你们三位那就不对了,明白吗
我说这段单口的笑话,你们这么一唱,人家各位先生是听你们的,还是听我的呀
我说,你们就别唱,尤其您哪,岁数年轻轻的,别跟他们学,还是听我的,不要唱了,不要唱了。
在这个马坤四十八岁这年啊…… 甲、丙、丁 (唱)“寿星丁寿万寿疆啊,寿桃寿酒摆在中央,寿比南山高万丈哪,爷寿高八佰康哪。
” 甲、乙、丙、丁 斗、斗、岂斗岂斗呛
乙 怎么我也受传染啦
怎么回事啊
三位,成心拿我开哄哇
(向丁)您那么大岁数,您怎么跟他们俩学啊
对不对
别唱了啊
你说这玩意儿多可气,我不说,他也不唱啦。
大概齐呀,这三位明白过来了,那意思是怕搅我。
不搅啦
听我的啊,我呀,说这个马坤…… 甲、丙、丁 (唱)“喜花掐来戴满头,喜酒斟上呕上几呕,喜鸟儿落置在了房檐上啊,独占鳌头哇。
”斗呀斗呀岂斗岂斗呛
乙 我也会这个,明白吗
别唱
我这个意思啊—— 甲 (唱什不闲)“一上台来细留神儿……” 丙、丁 (学锣声)嘚呛
乙 这位怎么站起来啦
甲 (唱)“一边儿是财神一边儿是喜神” 甲 (唱)“这财神儿手扶着摇钱树……” 丙、丁 嘚呛
甲 (唱)“聚宝盆儿到有这金马驹子在……” 丙、丁 嘚呛
甲 (唱)“这金马驹子以上还驮着银人儿。
” 丙、丁 嘚呛
甲 (唱)“这银人儿手拿着八个字,您哪……” 丙、丁 哎…… 乙 我说你们反得了反不了哇
嚷什么哪
甲 (唱)“诸位,日进斗金儿啊……” 丙、丁 斗、斗、岂斗岂斗呛
乙 这位怎么又站起来了
啊
怎么回事啊
甲 今天本宅大寿之喜啊。
丙、丁 是喽
甲 咱们是开过场啦
丙、丁 怎么样
甲 喜过三场,过午谨记。
开场以后哇,咱们再唱就唱那吉祥的。
丙、丁 哎。
甲 说点儿吉言吉语的。
丙、丁 对喽。
乙 什么啊
乱七八糟的。
甲 唱哪段儿咱们别出主意,咱们问问本家儿大爷喜欢听什么
丙 今儿是怹的好日子。
甲 有这么句话啊。
丙、丁 啊。
甲 有题目的文章好做。
丙 有益的差事好当。
甲 是喽
哎,本家儿大爷。
丙 怎么样啊
甲 大爷在这儿呢,您
乙 哪儿有大爷啊
你们几位这儿做堂会来啦
甲 今儿您大好的日子。
乙 谁大好的日子
甲 您不是大爷吗
乙 不,不,我不是大爷。
甲 哦,大爷没在。
丙 这位是—— 甲 舅爷在呢。
乙 舅爷
丙 舅爷您赏个题目吧。
乙 您瞧我这角儿赶得多功好,我又舅爷了。
甲 您听哪段儿啊
乙 我什么也不听。
甲 哦,《十里亭》。
丙、丁 好啦。
甲 本家儿大爷点了段儿《十里亭》。
丙 十里长亭。
丁 咱们就唱这回哟
甲 “小琴童儿过小桥……” 丙、丁 嘚呛
甲 “灯笼走进房中……” 丙、丁 嘚呛
甲 “尊声相公安歇睡吧,您哪……” 丙、丁 “明白清晨好登程。
” 丙、丁 斗、斗、岂斗岂斗呛
甲、丙、丁 (唱牌子曲“太平年”)“好登程,好登程,琴(来)来童儿说话欠点儿聪明,那功名好比就是水。
太平年,美貌娇妻火化冰。
(嘿,年太平)。
” 乙 我说你们这儿砸夯来啦。
甲、丙、丁 (接唱)“小生念书就在普救寺中,而不该花园你我两相逢,这也是前世前因安排定。
太平年,说话之日谯楼起了更。
哎,年太平。
”斗、斗、岂斗岂斗呛
甲 (唱)“一更……” 甲、丙、丁 (齐唱)“到了一更天,月亮儿东边升,我在房中啊跺脚又捶胸,啊哎……在我的心中恼恨夫人她老诰命哎……” 乙 还没完了呢,我说甭说了。
甲、丙、丁 (唱)“改变了前程,叫咱们兄妹称。
”哎嗨……岂咚、岂咚岂咚岂…… 乙 怎么又扭上了
丙、丁 岂咚、岂咚、岂咚岂,斗、斗、岂斗岂斗呛
乙 走
这都没有的事情,三位跑到这儿做堂会来啦
大爷没在这儿,我又舅爷啦。
甲 (倒口)你们是哪儿来的
这儿是你们的场子不
在这里唱上没完了
这叫什么玩意儿呢
哭丧拉韵儿的。
乙 唉,明白了…… 甲 (倒口)你听听他们这个嗓子,有高的有低的,有宽的有窄的。
乙 就是。
甲 (倒口)你们这嗓子,倒是照顾全面儿啦,哪儿的都有了。
乙 不像话。
甲 (倒口)这里是说书的。
乙 对,这里是说书。
这位明白了。
知道我们这是书场,这就好办了。
甲 你们一搅和这个书还说不
乙 就是,你这一搅,我这书还说不说
甲 这叫什么事啊
乙 您明白,您圣明。
甲 快走吧,走了咱们这就开书了。
开书以前说几句书词儿。
乙 当然啦,要说几句书词儿。
甲 (倒口)这玩意儿得有文学。
乙 对。
甲 (倒口)说天上星多月不明,这就是开场书。
乙 谁开书哇
甲 (倒口)天上星多月不明…… 乙 哎哎,咱们把这闹清楚了。
甲 (倒口)地下河多——,不是,二句是怎么说的
乙 谁说书哇
甲 (倒口)它是……天上星多月不明。
乙 看这意思,他要说书。
甲 (倒口)河里山多—— 乙 河里山多
甲 (倒口)山里鱼多—— 乙 山里有鱼呀
甲 (倒口)不是,鱼里人多—— 乙 嘿
这不是要命呜
甲 (倒口)得啦,四句书词儿念罢。
乙 你说了什么啦,你
你还没说呢,就念罢啦
甲 (倒口)诸位稳坐压言,听我慢慢地…… 乙 背念。
甲 (倒口)受罪—— 乙 受罪啊
瞧您这相儿就像个受罪的相儿。
甲 (唱怯弹子书)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这是什么呀
甲 (唱)咣来个咙,咣来咣来的咙。
乙 噢,这叫弦子呀。
甲 (唱)咣来个咙,咣来咣来的咙,咣。
乙 嘿,还带着弦子来的。
甲 (倒口)我要讲书了。
乙 那我就先听一回吧。
我说不了了。
甲 (唱)咣来咣来个咙。
咣来咣来个咙,我要讲书了。
乙 讲书了。
甲 (倒口)我要论书了。
乙 要论书。
甲 (倒口)我要谈书了。
乙 谈书了。
甲 (倒口)我要评书了。
乙 评书了。
甲 (倒口)我全输了。
乙 全输了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这弦子倒方便,走哪儿带到哪儿。
甲 (唱)哎——啊
嗬哈——
乙 怎么
这什么呀
这是,啊
甲 (倒口)这是个腔儿啊。
乙 这是腔儿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咱不懂,可能这就是京戏里那嘎调的意思。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又弹上了。
甲 (倒口)我说了一回。
乙 都说了一回啦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这弦子还挺勤。
甲 (倒口)我又讲了一回。
乙 好家伙,两回啦。
甲 (倒口)又论了一回。
乙 哟,三回啦
甲 (倒口)又表了一回。
乙 得,四回了。
甲 (倒口)我说哪回
乙 还没准主意呢,这位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就甭弹这弦子啦
甲 (唱)哎——啊
嗬哈——
乙 就这种脑后摘筋的腔儿,还真不容易学。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嗯。
甲 (山东腔唱)说有一位大姐儿噢—— 乙 怎么样
甲 (唱)她就长来的标噢—— 乙 我怎么听着跟耍猴的一个味儿啊。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这种东西没听过。
甲 (唱)还就有一位大姐儿,她就生来的标。
乙 有一位大姐生来的标,这回我听明白了。
甲 (唱)她长来的标。
乙 她长来的标。
甲 (唱)她怎么那么标
乙 那谁知道哇
甲 (唱)这长得标标致致,致致标标。
乙 这不是废话嘛。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弦子弹得还真勤。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忘了,忘了弹弦子。
甲 (唱)这位大姐儿……咣来个咙咣来个咙咣…… 乙 半句也弹弦子啦。
甲 (唱)吃完了早饭,就在门口儿站着。
乙 这位大姨卖单儿。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这位大姐儿她在门前站。
乙 您瞧这姿式多好哇。
甲 (唱)就从那边儿—— 乙 从那边儿。
甲 (唱)打那边儿,(说倒口)啊——,不,(唱)从这边儿—— 乙 方向错了,从这边儿。
甲 (唱)从那边儿—— 乙 从那边,对啦。
甲 (唱)也甭管它哪边儿—— 乙 这位合着没准谱哇。
甲 (唱)走过一个须子,一个土包。
乙 须子、土包,奥,这是坏人哪。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甭弹了,您就往下唱得了。
甲 (唱)哎——啊
嗬哈——
乙 这种腔什么地方都用得上,不管唱不唱,都能加上。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咣来个咙咣
兄弟我把个蝈蝈儿叫,唉,叫声蝈蝈你瞧瞧。
乙 就是哥哥你瞧瞧。
还得带着翻译。
甲 (唱)你看看,你喽喽,你扒和扒和。
乙 嗬
甲 (唱)你看这位大姐儿长得多么俊。
乙 长得俊。
甲 (唱)二的又说,算了吧,吹了吧,拉倒了吧,你就别说了吧。
乙 怎么
哪儿这么四“吧”呀
甲 (唱)让她两只大脚给带坏了。
乙 噢,瞧这姑娘脚大了。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就别弹这穷弦子了,唱得了。
甲 (唱)他二人本是说的有嘴无心的话,你说巧不巧—— 乙 怎么样
甲 (唱)偏让这位大姐儿听见了。
乙 该着出事啊。
甲 (唱)这个大姐儿闻听可就破口骂。
乙 急啦。
甲 (唱)骂声须子和土包。
乙 火了嘛。
甲 (唱)说你在街前走你的道儿。
乙 是呀。
甲 (唱)我的脚大脚小你也管不着。
乙 本来嘛。
甲 (唱)谁让你瞧
乙 谁让你瞧的
甲 (唱)你不会不瞧。
乙 对啊。
甲 (唱)你的眼睛不会闭着—— 乙 闭着。
甲 (唱)两个眼睛都闭着,留神掉在沟里头,没人过去把你捞。
乙 对。
甲 (唱)好容易过来一个好人他一伸手…… 乙 把他拉上来啦
甲 (唱)就把沟盖盖上了。
乙 嗐
怎么遇见这么一位呀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又弹上了。
甲 (唱)直骂得须子、土包就扬长走哇。
乙 走了。
甲 (唱)再把这个大姐我学一学。
乙 怎么样
甲 (唱)她将身就把这个街口进。
乙 噢。
甲 (唱)关上了街门就往上屋里挠。
乙 您听,这词儿多文雅呀,“挠”就是走的意思。
甲 (唱)她将身坐在了那炕沿上。
乙 坐在炕沿上。
甲 (唱)脱了花鞋。
乙 脱了花鞋。
甲 (唱)扒了袜子。
乙 扒了袜子。
甲 (唱)没穿着袜套。
乙 嗯。
甲 (唱)可抖落了裹脚。
乙 咳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行啦
就甭弹啦。
甲 (唱)手指着脚儿高声叫,叫声脚儿你听着。
乙 叫声脚儿你听着
甲 (唱)我的脚儿哎—— 乙 我的脚儿哎
甲 (唱)我的脚儿哎—— 乙 (学唱)我的脚儿哎—— 甲 我的烫面饺子哎—— 乙 我不吃那东西,烫面饺儿
甲 (唱)人家的脚可也是个脚。
乙 嗯。
甲 (唱)可为什么越裹越瘦越苗条,亚赛过辣椒。
乙 噢,小。
甲 (唱)多么好瞧。
我的个脚,它也是个脚,没加麸子没加料,为什么越裹越肥越上膘,你猛这么一瞧,亚赛过面包。
乙 怎么净拿这个比呀
甲 (唱)咣来个咙咣咙咣来个咙咣
乙 还弹哪
就这种词儿,还弹哪
甲 (唱)她说真恼来倒真怒,嗞楞楞,呛啷啷,她抄起一把切菜的钢刀—— 乙 哎呀,要出事
甲 (唱)说钢刀一举脚还在,我的钢刀一落,你长不稳了——,恶狠狠地朝下剁,猛听着:咔哧哧,当啷啷,哎哟哟,我的姥姥唉—— 乙 脚剁下去了
甲 (唱)没剁着。
乙 没剁着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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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一个人呢,一个字都不认识,连他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他上京赶考去了。
哎,到那儿还就中了,不但中了,而且升来升去呀,还入阁拜相,你说这不是瞎说吗
哪有这个事啊。
当然现在是没有这个事,现在你不能替人民办事,人民也不选举你呀
我说这个事情啊,是明朝的这么一段事情。
因为在那个社会啊,甭管你有才学没才学,有学问没学问,你有钱没有
有钱,就能做官,捐个官做。
说有势力,也能做官。
也没钱也没势力,碰上啦,用上这假势力,也能做官,什么叫“假势力”呀,它因为在那个社会呀,那些个做官的人,都怀着一肚子鬼胎,都是这个拍上欺下,疑神疑鬼,你害怕我,我害怕你,互相害怕,这里头就有矛盾啦。
由打这个呢,造成很多可笑的事情。
今天我说的这段就这么回事。
在明朝天启年哪,山东临清州有一家财主张百万,他有一个儿子,叫,三十来岁啦,这家伙,从小就是娇生惯养,也没念过书。
不认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上来,每天呢,就是狐朋狗友啊,提笼架鸟,茶馆酒肆,吃喝玩乐就这个。
那么大伙儿呢,见他面都尊敬他,“哦,大少爷
”当着面管他叫“大少爷”,背地里头,人都管他叫“狗少”。
有这么一天呢,去街上溜达去了,一看围着一圈子人,一分人群儿进来,是个相面的。
这相面的正在这儿说着呢,一看:哟,认识。
这不是张百万家那狗少嘛,有的是钱,这要奉承他两句,起码得弄一两银子,奉承奉承他。
一看,假装地,“哎呀
这位老兄,你双眉带彩,二目有神呢,可做国家栋梁之材,这要是上京赶考,准能得中。
”要搁别人呢,明白的,给他一嘴巴
我上京赶考
我一个字都不认识,我拿什么考啊
可是张好古啊,他没往那儿想。
他想什么呀
我们家里有的是钱呢,想做个官儿,那还不容易吗
他倒乐啦
“哦
我要现在上京赶考准能得中吗
”“我保您中前三名,你要得中之后,我喝您的喜酒。
”“好,给你二两银子
”这就给人二两银子。
到家里头,打点行囊包裹,上京赶考。
你不想你自个儿怎么去呀
再说这赶考你也得先乡试、山东临清州乡试,乡试完了省试,到这个山东济南府,省试完了才能入都呢,到北京叫会试啊。
他这个隔着两道手呢,愣上北京。
家里有的是钱,多带,少带银子,骑了一匹高头大马,奔北京啦。
可是他动身那天就晚了,赶到北京啊,考场最末一天。
甭说进考场,到北京的时候,他连也进不来了,半夜里三更天,都关城啦
可巧啊,他就撞到西直门来啦,半夜三更天。
嘿,正赶上西直门呢,进水车。
明、清两代的皇上是这个制度,他在北京坐着,他得喝京西玉泉山的水,半夜里头让老百姓往城里弄水,还得喝当天的。
张好古到这儿的时候呢,正赶这水车来。
守城官老远地把城门开放,往里进水车。
要搁别人啊也不敢,懂啊。
张好古他也不懂,骑着马就跟着水车后头往里走。
城官也不敢问他,打算他给皇上家押水车的呢。
就这么着他跟着进来啦。
可是进了城啦,也不行,他不认识考场在什么地方,乱撞。
也不怎么就撞到棋盘街啦,一看呢,对面来了一群人,头面有两个,当中有一匹高头大马,谁呀
查街。
张好古骑着这马呢,一看那么多人,一看这灯亮,这马要惊。
他一勒丝缰没勒住,得
他这马呀,正握着的马
那还了得
那是明朝天启年间皇上宠信的太监,执掌生杀之权,要搁着哪天撞他马啦,甭问
杀。
先斩后奏,有生杀之权。
今儿个哪,今儿没有。
怎么
魏忠贤那儿怎么这么好呀,今儿他心里高兴,想要问问他,什么事情这么忙
这一问行啦,“咳,这小子啊,黑更半夜的,你闯什么丧啊
”张好古也不知道他就是呀,打家里说话惯啦
“啊,你管哪
我有急事。
”“哟
猴惠子,真横啊
黑更半夜的你有什么急事啊
”“我打山东来,上这儿赶考,晚了,我进考场进不去啦。
你说考场进不去,这不给我前三名给耽误了吗
”“啊
你就准知道你能中前三名
你就有这个学问
有这个把握
”“那当然啦
没这把握大老远的谁上这儿干吗来呀
”“那也不行啊,现在考场关门啦,你也进不去啦
”“那我不会去砸门吗
”还没听说过去考场砸门去的呢
他这么一说,魏忠贤这么一想,怎么着
他就准知道他能中前三名
准有这么大的学问
不对
这是撞了我的马啦,想法要跑,
“来呀
去
把这个人给送进考场,拿我一张名片。
”魏忠贤的意思是到底看看你有这么大学问没有,可魏忠贤也混蛋呢,你要看他学问就让他自个儿去得啦,他到那儿也中不了啊,他给拿名片送,考场敢不中吗
就给送去了。
到里头,这么一递片子。
这两位主考官一看,怎么着
魏忠贤,黑更半夜送来的人。
哎呀,俩主考官半夜都起来啦,俩人坐这儿一研究:“哎呀,年兄
九千岁黑更半夜送来的人,这一定是九千岁的亲支近派呀,这咱们得收留下呀。
”这说:“不行啊,年兄。
咱们这号房都住满啦
”“哎,那也得想办法呀
号房住满了没关系,咱俩人凑合凑合。
我在你这屋,让他在这儿。
”好
半夜里头大主考腾房搬家,把房子给腾啦。
那么他进来啦,这俩主考官又研究上啦。
“年兄,咱们得给他出题呀。
”这个说:“这怎么出题呀
这玩艺儿咱也不知道他温习的什么书啊,回头他要写不上来,中不了,这不得罪九千岁吗
”“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这不这儿有卷纸嘛,干脆
我出题,我说,你写
” 他们俩人给办啦。
一个说,一个写,完啦。
俩人这么一看,写完了一瞧:“行
还好
”这不废话吗
自个儿出题自个儿做还不好啊
完啦俩人又这么一商量;“这玩艺儿要真给中个头一名
这可太下不去啦
”“你说要不中
又怕得罪九千岁,得啦
给中个第二名吧。
”中了第二名,一个字没写。
来了个第二。
中了以后啊,到了三天头上,应当赶考的举子啊,去拜师去,拜主考,递门生帖,算他的学生啦。
张好古没去,他倒不是架子大,他不懂啊
没去。
没去可这俩主考官又研究上啦
“年兄,这个张好古太不尽乎人情啦,虽然你是打九千岁那儿来的,可是啊,我们这样地关照你,也没出题、没让你作文,给你中了个第二名,你怎么这么点面子都不懂啊
怎么都不来行拜师礼
不来看看我们
这架子可太大啦
”那个说;“哎,别着急,你想想,咱们不是冲着九千岁吗
再说回来啦,这是九千岁的近人呢,将来他要做了大官,咱还得让他关照咱们呢
他不是不来看咱们吗
走,咱们瞧瞧他去。
” 好
老师拜学生来啦
到这块儿啦,坐下这么一谈话,“哎呀,那天呢,要不是九千岁拿片子送你呀,这考场你可进不来啦
”他也不知道哪儿的事儿,什么九千岁
就含糊着答应着。
等两个主考官走了他这么一打听,一问人家,才知道:哎哟,九千岁魏忠贤
好家伙
哦,我撞他马那就是魏忠贤哪
嗬
哎,撞他倒好啦
要不然,没这片子,我还进不了考场啦
您就知道他多糊涂啦
他还不知道:你进考场怎么中啊
他没往那儿想。
就是没这片子我中不了啦。
这我得看看九千岁去。
有的是钱呢,买了很多的贵重的礼品,就到了九千岁魏忠贤的府,往这一递:底下人拿到里头,魏忠贤一看:张好古
不认识,就打算不见,可又一瞧这礼单,还得叫进来。
进来了,这么一说话呢,“嘿呀,千岁
那天要没有您的片子,我还进不去考场啦
”魏忠贤这才知道:“噢
就是你撞我的马啦
哎,你怎么样啦
”“托千岁的洪福,我中了个第二名。
”“啊
哎呀
怨不得那天说话那么大口气,敢情真有这个学问呢
嗬
”魏忠贤一想:这将来我要我要登基之后……他是憋着谋朝篡位。
我登基之后,这路人我有用处啊。
款待
大摆酒宴。
这么一款待,张好古一个字—一吃
吃饱了,喝足喽,,亲自送到魏王府外。
这一下子不要紧,北京城嚷嚷动啦。
文武百官、大小官都嘀咕:“为什么这个新科的进士张好古上他那儿去他怎么给送出来呀
”“哎,你还不知道吗
我听说啦,他进考场的那天呢,还是九千岁拿名片黑更半夜给送进去的。
你甭问啦
这一定,是九千岁的亲支近派,这还许是九千岁的长辈呢。
”“对,对对
”大伙这么一商量:“既然是九千岁的长辈,那咱们应当大家联名保荐一下啊,将来他要做了大官儿,咱不还有个关照吗
”“对
”大伙儿啊,做大官的联名上了个奏折,保荐新科进士张好古。
奏折上去啦。
皇上这么一瞧:“啊,哎呀
既然这个人有这么大的才干,为什么才中第二名呢
屈才呀
这个人,应当入翰林院呢
”好
他入了翰林院啦
嘿,他一到翰林院哪,这些翰林,大伙就都商量了,都知道他是九千岁的人,又是大伙联名保荐来的,那个谁不尊敬他
都害怕他。
有事情也不让他做,有写的,也不让他写。
不但不让他写,而且别人写完了还拿到他跟前儿让他给看看,“哎呀,张年兄,你看这怎么样
”他也不懂,装模作样一看:“哦,行
很好,很好
”就这一句话,他在翰林院愣混了一年多。
没事。
赶到转过年来呀,魏忠贤的生日。
翰林院里头呢,也就说这档子事情啦。
啊,九千岁啊,快到生日了,这个说你送什么礼
我这礼单什么什么,我礼单什么什么。
哎,咱得写写呀。
张好古一看,这天打四宝斋路过呢,也买了一个挑扇,一副对子。
没写的。
拿着,进翰林院了。
大伙儿,翰林这么一看,“哎哟,嗬
张年兄,您这是给九千岁送的
”“是啊。
”“我们看看,哟
您怎么
还没写呢
”“啊,可不是吗。
”“那好极啦
您来了一年多呀,到翰林院哪,我们都没看见您写过字啊
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可得瞻仰瞻仰您的墨宝啦
”“不
不
你们写的挺好
还你们来吧
”大伙一听怎么着
还我们来
赶到晚上哪,下了班之后,张好古照例头一个走。
他走啦,这翰林们就留到这儿,大伙这么一研究:怎么回事啊
其中有个聪明的,“这家伙别就仗着九千岁魏忠贤的门子,许是没学问,不认识字吧
一个字儿没看他写过呀
咱们写的东西也有的时候写错了让他看,他也没看出来呀。
后来咱们发现看出来的,这……这什么意思啊
大概齐许是不认识字
”这说:“是啊
要这么着好办啦,那怎么办呢
我有主意:咱俩人办。
”商量好啦。
赶到了第二天,张好古来了。
“怎么着
张年兄,瞻仰瞻仰您的墨宝
”“不
不不
你们写的挺好嘛,你们来
”“好,要既然这样,那我写这挑扇。
”这人写啦,写了八句,什么词啊
“红尘浊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从来硬弩弦先断,自古钢刀口亦伤。
人为贪财身先丧,鸟为夺食命早亡,任你奸滑多取巧,难免荒郊土内藏。
”给来了这么八句,一个“死”,一个“亡”。
“张年兄,您看这个怎么样
”张好古一瞧,他瞧什么呀
“噢,行
很好
很好
就这样啦。
”就这样啦
那个写对子的心里有谱啦
哦,行啦
一动脑筋,编了一个词儿,大骂魏忠贤,说魏忠贤要谋朝篡位,图谋不轨,写完啦。
“张年兄,您看这行吗
”他还那句:“很好,很好
”这也很好啊
“好,好好。
”到这天,他就真给送去啦
送去啦,他礼品很多,礼单很贵重啊。
把他迎接进去了。
那对子挑扇刚要钉钉子要挂,就这工夫,魏忠贤还没看哪,皇上的圣旨来啦,亲赐“福”、“寿”字。
他呀,魏忠贤得接“福”、“寿”字去,设摆香案挺麻烦的,把这茬隔过去啦
那这东西可这挂上了。
说挂上了没人看出来吗
有人看出来,大官这么一看:“啊
这不是骂九千岁吗
”看出来可看出来了,文武百官都不敢说,怎么不敢说呀
他知道魏忠贤这脾气呀。
有人一告诉:“千岁,某某人可骂您呢。
”魏忠贤一听,怎么着
敢骂我
杀,先斩后奏,杀了。
杀完了他一想:不对呀,他骂我他一个人知道,他告诉我了他也知道,这我更寒碜啦,这也杀
这也完啦
谁敢告诉他呀
就这个,打这儿挂了一天,没事。
又过了几年呢,这个天启皇上死啦,即位。
这么一登基呀,好嘛,打这个魏忠贤家里头,抄出来龙衣、龙冠,这一定是要篡位呀。
杀
魏忠贤,全家该斩,灭门九族。
那么就有人大堂跪下了说:“启奏我主万岁,翰林院的翰林张好古也是魏忠贤的人
”皇上说:“杀
”他一说杀,旁边又跪下一个官儿,“哎呀
启奏我主万岁,要说别人是魏忠贤的人,我相信,要说张好古,那他绝对不是魏忠贤的人。
”皇上说:“你怎么知道呢
”“我怎么知道啊
因为呀,在前几年,魏忠贤做寿,张好古给送了一幅挑扇,一副对子。
那副对子我记得是大骂魏忠贤,上、下联我还记得呢。
是这个‘昔日曹公进九锡,今朝魏王欲受禅’。
拿他比曹操,说他要篡位啦,你琢磨
他是他的人吗
” 皇上一想:“哎呀,那不是
不但不是啊,这还是忠臣哪
那好,连升三级
” 好
一群混蛋。
刘宝瑞都有什么经典相声段子
要详细
单口:化蜡钎(刘宝瑞) 黄半仙(刘宝瑞) 假行家(刘宝瑞) 解学士(刘宝瑞) 连升三级(刘宝瑞) 日遭三险(刘宝瑞) 书迷打砂锅(刘宝瑞) 天王庙(刘宝瑞) 文庙(刘宝瑞) 学乖(刘宝瑞) 学徒(刘宝瑞) 要账(刘宝瑞) 扎针(刘宝瑞) 珍珠翡翠白玉汤(刘宝瑞) 知县见巡抚 (刘宝瑞) 追车(刘宝瑞) 兵发云南(刘宝瑞) 测字(刘宝瑞) 打油诗(刘宝瑞) 大闹县衙门(刘宝瑞) 斗法(刘宝瑞) 翻跟斗(刘宝瑞) 风雨归舟(刘宝瑞) 狗噘嘴(刘宝瑞) 官场斗(刘宝瑞) 定场诗(刘宝瑞) 对口 八扇屏(刘宝瑞、郭全宝) 拔牙(马季、刘宝瑞) 猜地名(刘宝瑞、郭全宝) 吃饭我掏钱(刘宝瑞、郭全宝) 寸步难行(刘宝瑞、郭全宝) 打灯谜(郭全宝、刘宝瑞) 当行论(刘宝瑞、郭全宝) 飞油壶(刘宝瑞、郭全宝) 奉承人(刘宝瑞、郭全宝) 赶考(刘宝瑞、郭全宝) 高人一头的人(刘宝瑞、郭全宝) 蛤蟆鼓(刘宝瑞、郭启儒) 韩青天(刘宝瑞、郭全宝) 好啊好(刘宝瑞、郭全宝) 画扇面儿(刘宝瑞、郭启儒) 假灶王(刘宝瑞、郭全宝) 讲帝号(侯宝林、刘宝瑞) 九点钟开始(刘宝瑞、郭全宝) 酒诗(张杰尧、刘宝瑞) 柳堡的故事(唐杰忠、刘宝瑞) 买猴(刘宝瑞、郭全宝) 批聊斋(刘宝瑞、郭全宝) 绕口令(刘宝瑞、郭全宝) 说字(刘宝瑞、郭全宝) 歪批三国(刘宝瑞、郭全宝) 王二姐思夫(侯宝林、刘宝瑞) 我的历史(刘宝瑞、郭全宝) 西行漫记(刘宝瑞、郭全宝) 学叫唤(刘宝瑞、郭全宝) 找对象(刘宝瑞、郭全宝) 找堂会(刘宝瑞、马季) 支援新厂(刘宝瑞、郭全宝) 值班医生(刘宝瑞、郭全宝) 住医院(刘宝瑞、郭全宝) 做大褂(刘宝瑞、郭全宝) 连逗带打(刘宝瑞,马季) [刘宝瑞 郭启儒先生]北京地名对 [刘宝瑞 侯宝林]非洲独立进行曲 刘宝瑞 侯宝林(贯口活) 群口 扒马褂(刘宝瑞、郭启儒、马季) 拆字(刘宝瑞、郭启儒、马季) 金刚腿(刘宝瑞、郭全宝、马季) 一匹马(刘宝瑞、郝爱民、于世尤) 卖马(刘宝瑞、侯宝林、高凤山) 开场小唱(刘宝瑞、侯宝林、郭启儒、郭全宝) 刘宝瑞]神兵天将 [刘宝瑞 侯宝林]地理图 刘宝瑞]翻一番 刘宝瑞]大水壶 [刘宝瑞、郭全宝]《我与乘客)
刘宝瑞个人资料,以及经典相声段子
刘宝瑞的单口相声都很经典(快乐驿站演过好几个他的相声):《珍珠翡翠白玉汤》《黄半仙》《日遭三险》《连升三级》《贾行家》《兵发云南》《学乖》《学徒》《测字》《文庙》《书迷打砂锅》《扎针》《天王庙》《解学士》《韩青天》《官场斗》《斗法》《打油诗》《化蜡扦儿》《风雨归舟》。
“刘宝瑞单口相声全集》共计17集,辑录了著名相声大师刘宝瑞先生的21部单口作品。
均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当年录制的原始历史录音。
”第一集.A:《珍珠翡翠白玉汤》B:《风雨归舟》第二集.A:《假行家》《兵发云南》B:《学 徒》《学 乖》第三集.A:《连升三级》B:《日遭三险》第四集.A:《打油诗》B:《狗噘嘴&翻跟斗》第五集.A:《扎 针》B:《书迷打砂锅》第六集.A:《官场斗》(金殿斗智)⑴ B:《官场斗》(金殿斗智)⑵第七集.A:《官场斗》(金殿斗智)⑶ B:《官场斗》(金殿斗智)⑷第八集.A:《官场斗》(金殿斗智)⑸B:《官场斗》(金殿斗智)⑹第九集.A:《测 字》B:《文 庙》第十集.A:《黄半仙》⑴B:《黄半仙》⑵第十一集.A:《解学士》⑴ B:《解学士》⑵ 第十二集.A:《解学士》⑶ B:《解学士》⑷第十三集.A:《解学士》⑸ B:《解学士》⑹第十四集.A:《斗 法》⑴ B:《斗 法》⑵第十五集.A:《化蜡扦儿》⑴ B:《化蜡扦》⑵第十六集.A:《化蜡扦儿》⑶ B:《化蜡扦》⑷第十七集.A:《大闹县衙门》⑴ B:《大闹县衙门》⑵ 《知县见巡抚》个人详细资料: 刘宝瑞1915年生于北京。
自幼家境贫寒,曾向崇寿峰学艺,十三岁拜张寿臣为师,学说相声。
十四岁赴天津,与马三立、赵佩茹、李洁尘等在南市联兴茶社相声大会演出,并在广播电台播音,开始崭露头角。
抗日战争前,刘宝瑞曾赴济南光明茶社演出,编演了相声《韩复榘讲演》,揭露当时山东省主席、亲日派直系军阀-韩复榘骄横昏庸、不学无术的丑态。
民国二十九年(1940),他从济南回到北京,在西单启明茶社相声大会作艺,擅演《八扇屏》、《歪批三国》、《朱夫子》等“文哏”相声。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后,刘宝瑞赴南京、上海等地,与曲艺名家白云鹏、高元钧合作演出。
他常演单口相声,经与南方曲艺同行切磋琢磨,使他的单口相声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汲取了南方独脚戏及评话的艺术技巧,又借鉴电影、话剧的表演手法,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的风格,被人们誉为“单口大王”。
他是把北方相声艺术介绍给江南及港澳观众的先行者。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52年,他回到北京,参加了中国戏曲研究院实验曲艺团。
后调中央广播说唱团任艺术指导。
1954年春节期间,他到北京郊区为农民演出,同年4月,他到琉璃河北水泥厂下厂辅导工人曲艺队伍。
此后,他为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举办的曲艺训练班坚持教学十二年,培养出大批青年相声演员。
他对新相声的创作,对传统相声挖掘整理,对发展与提高单口相声的表演艺术,均作出重要贡献。
1959年夏天,他去福建前线慰问解放军,在艰苦的条件下深入前沿阵地演出。
为了体验部队生活,他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持枪、卧倒、射击。
他访问了侦察英雄纪瑞瑄,及时创作、表演了歌颂英雄的单口相声《神兵天降》,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第一篇军事题材的单口相声。
六十年代初,他和侯宝林、马季一起,经常去北京中南海,为、刘少奇、周恩来、朱德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做专场演出,并多次受到亲切接见。
刘宝瑞熟悉历史掌故,社会知识丰富。
他擅长描绘社会环境、时代背景,以此来烘托人物、事件。
在台上他强调语言、眼神、面部表情三结合,辅以手势,对每段台词的抑扬顿挫都精心设计过,通过长期舞台实践,能做到平整而不温,脆快而不过,形成了稳健潇洒、口风细腻的艺术风格。
刘宝瑞单口相声的代表作之一《连升三级》曾被编进中学语文课本,同时被译成英、法、日等国文字,介绍到国外。
刘宝瑞为人谦恭和蔼、诲人不倦。
1960年,中央广播说唱团附设相声学习班,招收了十几名学员,由他负责辅导,后来这些学员大部分成为各专业文艺团体的骨干力量。
为培养马季掌握传统段子,录制《找堂会》、《扒马褂》等段子时,他为马季捧哏,并将许多传统相声传授给马季和唐杰忠。
1960年,广播说唱团挖掘整理传统相声,动员演员们口述笔记,刘宝瑞积极参加,他记录下来的单口相声文字稿及录音在全团数量上占第一位。
“文化大革命”期间,刘宝瑞遭受严重冲击和迫害,1968年10月8日下午,他在北京房山农场劳动时受到现场批斗,当晚逝世。
刘宝瑞的学生有周文游、殷文硕、高洪顺、唐杰忠等十三人。
他生前口述的八十段单口相声,经殷文硕回忆记录,整理成文,辑为《刘宝瑞表演单口相声选》,1983年由中国曲艺出版社出版。
。
刘宝瑞的代表作之一、单口相声《连升三级》被选进中学语文课本,同时被译为英、 法、日多种文字,介绍到国外。
1968年文革时期刘先生在北京被迫害致死。
名家点评: 相声艺术素有“演员肚,杂货铺”的美誉,非熟知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有丰厚的文化底蕴不可。
刘宝瑞堪称老一辈艺人中善使杂学儿的第一人……他的单口相声正如艺谚说的“装龙装虎我自己,一个人好似一台大戏。
” ——当代学者 薛宝琨 刘宝瑞先生最突出的艺术成就表现在单口相声方面,他继承老一辈艺术家张寿臣先生的表演风格,集单口相声之大成,他的艺术风格沉、稳、准、狠。
观众听他说相声感到很舒服,耐人寻味。
——相声表演艺术家 李增瑞
测字 刘宝瑞 文本
今儿我说一个测字的。
在山东府,“大观园”有个测字摊儿。
可不是的事情。
什么年头啊
民国十七年——也就是一九二八年。
那时候啊,大军阀张宗昌督鲁,当山东督办。
这位测字先生,谁也不知道姓什么,他有个外号叫“大不同”。
那意思是,他这个测字的跟别人大不相同。
在桌子前边摆着个牌子,上边儿写着仨字儿:“大不同”。
这天哪,正赶上张宗昌到大观园里遛弯儿,张宗昌个子又大,带着四个马弁,都别着盒子枪,背着大砍刀。
张宗昌一看,那儿围着一堆人,就说了; (学山东口音)“嗯
走,进去瞅瞅
” 他一说进去瞅瞅,马弁就过去了,抡着鞭子轰人。
大伙赶紧往两边儿闪。
张宗昌就进去了。
一看,是个测字的。
张宗昌一想:把人都轰开了,我要是不测个字,显着也不好。
“哎,给我测个字
” 这位测字先生一瞧,大高个儿,跟着四个马弁,心里就有谱儿啦。
怎么
虽说他没见过张宗昌,可听说过张宗昌的外号,叫长腿将军,他腿长;又叫狗肉将军,当初他卖过狗肉
哎,是这么回事儿。
就问了: “您测个字
” “啊” “您写个字吧
” 桌儿上有块白磁砖儿,让他往上写个字。
他写什么呀
卖狗肉的出身,认不了俩半字儿,他怎么写呀
可是人家让写个字,写吧,简单的他还能凑合蒙上来。
哎,一撇一捺,写了个“人”字。
写在什么地方了呢
人家让他写在白磁砖儿上,他没有。
牌子上不是写着“大不同”嘛,哎,他在这“大”字儿的旁边儿写了个“人”字儿。
嗬
这测字的,恭恭敬敬地站起来了: “哎呀,原来您是一位大人哪
” 张宗昌一听: “啊
你怎么知道的
” 怎么知道的
您看,这算卦、测字的,全仗着察颜观色呀。
测字先生早瞧出来了,四个马弁在旁边儿,他那相儿是神气十足,说话打官腔: “啊
你怎么知道的
” 您想,人家能不知道嘛
得,准了。
测字的跟着就说: “啊,测出来的。
” “测出来的
” “对,您是一位大人,真是居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 “噢,你怎么测出来的
” “我请您写个字,写在这块白磁砖儿上,您哪,把‘人’字儿写在这个‘大’字儿旁边儿了。
大字儿旁边儿写个人字儿,哎,您是一位大——人
” 嗬,这家伙有两手儿。
“来来来
你来……” 他让一个马弁过来测个字,还直小声嘀咕: “也写人,写人。
” 让马弁也写人。
马弁过来了: “给我测个字。
” “好,好,您写个字吧。
” 这个马弁哪,没敢在张宗昌写字儿的牌子那儿写,他写在手心上了,也写了个“人”字儿。
测字的一看: “您……可别不乐意听,您可比不了那位大人,您是一个手下人。
” 张宗昌一听:嗬,真灵啊
其实他也糊涂,那是个马弁哪,可不是手下人嘛。
他垂手而立,在一旁伺候着张宗昌,那测字的能瞧不出来嘛
“您是一位手下人,是大人的手下人。
” “你怎么知道的
” “测出来的。
您看哪,我让您写个字,您写在手上了,您走路能手心朝上托着吗
不能,您得把手放下,这不是手下人吗
” 嘿,这么个手下人哪
“这家伙真灵,真灵
给弄十块钱。
” 张宗昌当众给了十块钱,带着马弁回去了。
回到督军府,张宗昌一琢磨:嗯,真这么灵吗
哎,我倒要看看。
“我说,你们到监狱里头把判了死刑的犯人弄出一个来,我有事
” 打监牢狱里头提出一个判死刑的人来,弄到这儿,他过上堂啦: “你是愿意死呀,愿意活呀
” 谁愿意死呀
“大人,我愿活。
” “愿活呀,听我的。
哎
你们带着他,推头、洗澡,换身儿干净衣裳,穿得阔气点儿,四个马弁,怎么保着我,你们怎么保着他,让他也测字去,也是‘人’字儿,看那测字的怎么样
如果你露不出破绽来,不是死刑吗
免了,当场释放;要是露出破绽,甭费话,照样枪毙
” “哎,是是是,我行
” 这个人他活了,能不高兴嘛。
嗬
挺高兴,推头,洗澡,衣裳换得挺阔气的,四个马弁跟着他: “走走走走
到那儿测‘人’字儿,听见了没有
” 您想,马弁对待犯人能象对待张宗昌那样吗
所以直催他。
到测字摊儿这儿,马弁往两边儿一让,这犯人就过来了: “给我测个字。
” “噢,测字
” 测字先生抬头一看,心里就有谱儿了。
有什么谱儿啊
这四个马弁哪,眼熟。
噢,昨天跟那位大人来过,今儿又跟一位来,甭问,这也是位大人哪。
再一瞧,不对呀,这位脸上又绿又黄又瘦,面色苍白。
您想,判了死刑的人,那模样能好看得了吗
一点血色都没有。
测字先生就起疑心了: “啊,您写个字吧。
” 马弁冲他一使眼色,那意思让他写“人”字。
他哪,没敢上前去写,就这么一说: “啊,我测个‘人’字儿。
” 他这么一说“人”哪,四个马弁还往他跟前攲合攲合,小声嘀咕: “哎,精神点儿
” 测字先生一看哪,行了,更清楚了,就说了; “哎呀,这个……说出来,您可别恼啊,我看您哪,不象一位大人,象个犯罪的罪人
” 这家伙一听就愣了,他这么一愣,先生心里更有底啦。
马弁赶紧说: “哎。
别胡说八道,这是我们大人。
” “什么大人哪,他是一个犯罪的罪人,在字儿里已经测出来了。
” “你怎么测出来的
” “怎么测出来的,他这个‘人’字没写,是嘴里说的,嘴乃口也。
您想,口里加个人字,念囚犯的‘囚’,嘿嘿,这个甭测了, “他是个囚犯
” 四个马弁这么一听啊:“哎,你呀,别装着玩儿了,跟我们回去吧
”得,又给拉回去啦
回来跟张宗昌这么一说,张宗昌一听: “嗬
这个测字的太灵了,咱们给他送块匾。
”送块匾得写字儿啊,他不会写呀,跟参谋长他们四、五个人研究了三天,这才研究出一个词儿来,写了四个字:“有求必应”。
哎,他拿测字先生当了土地爷啦
您想,“有求必应”是土地庙里的匾哪
吹吹打打给送去了。
嗬,这匾一挂上可了不得啦,这测字先生抖起来了,每天能赚个五、六十块钱哪。
天天有人围着测字。
怎么
张督办亲自送匾,全城都嚷嚷动了,都来找他测字。
他的钱越赚越多。
这下儿坏了,怎么呢
当时在济南府有三个流氓恶霸,号称朱氏三兄弟:朱大,朱二,朱三。
这哥儿仨,成天是打遍街骂遍巷,出茶馆进饭馆,听戏看电影都不花钱。
不管是哪家买卖开张,或是谁家办事,婚、丧、嫁、娶,哎,都得请他们哥儿仨。
这天,老大就跟老二、老三说了: “哎,兄弟,大观园里那个测字的,一天挣五、六十块钱,咱们济南府的钱都让他挣去啦,不行,走
咱们找他麻烦去
” “怎么找哇
” “怎么找哇……咱们找他测字,不对更甭说,灵也说不灵,咱们来个砸摊子抢洋钱
” “好,这主意不错,走,走
” 哥儿仨到了测字摊儿: “嘿
给我测个字
” 测字先生一看,嗬
是这三位,认识,好嘛,流氓恶霸
赶紧站起来啦; “噢,好,您那位先测呀
” 老大说:“我
给我先测
” “好,您抓个字吧。
” 测字摊儿桌上有个小崔箩,里边儿有好些个写好了的纸卷儿。
老大一摇头: “不会抓
” “那您写一个字吧。
” “不会写
” “您说一个吧。
” 老大刚想说,不会说
一琢磨——这不象话呀
说一个字吧,说什么呢
嗯,就说自己的姓吧: “朱
” 先生一听:猪
还以为猪羊的猪哪,心里就想了:这仨流氓谁也不敢惹,如果测不灵,我这摊子就别摆了,这得想主意奉承他几句,还得让他灵了。
一琢磨他们哥儿仨这行为: “哎呀,您这个字,可好啊
” “啊
怎么个好法
” “今天您哪,从这儿往西走,准保有人请您吃饭,这顿饭还特别的好。
哈哈,如果要对了,灵了的话,请您给我传名。
” 老大这么一听:怎么着,从这儿往西去,有人请我吃饭
“好吧,我往西去试试,要是没人请我吃饭,别怪我不客气,回来我可吃你
” 老大说完了往旁边一站,老二过来了: “哎
测个字
” “啊,您写个字吧。
” “不会写
” “您说一个吧。
” “朱
” 也是“猪”,这是成心找碴儿啊
“噢,您也测这‘猪’,您这是第二个‘猪’字;您这字也好,您今天要是往东去,必然有人送您一件衣服穿。
” “怎么着
” “往东去,必然有人送您一件衣服穿。
” “好了,我往东去试试,有人送我衣服还则罢了;要是没人送我衣服,回来我可扒你衣服
” 老二一扭脸儿: “老三,你来
” 老三往那儿一站,把帽子扣到后脑勺儿上,大嘴一撇,说了: “我也测个字
” “您写一个吧。
” “甭写啦
‘朱’
” 这先生一听,这仨人是一个庙里抬出来的,怎么都是“猪”啊
这可是成心。
“嗯……哈……您这字也好,今天您要往北去……” “你别说啦,我要往北去,有人请我吃饭,有人送我衣服穿,有人请我看电影,有人请我洗澡……” “哈哈,都不对。
” “那怎么样啊
” “您要往北去,哈哈……有人揍你一顿
” “什么
有人揍我一顿
” “唉……哈哈……保险这顿揍还不轻。
” “啊
” 老三一听,这个气呀: “行啦行啦,冲你这么一说,我非往北去不可,有人揍我还则罢了;没人揍我,我来揍你
” 这不是贱骨头吗
“走走走
一会儿回来咱们再说
” 仨人走啦。
正走着哪,老大跟老二、老三就说了: “哎,你们说这测字的灵不灵
” 老二说: “灵什么呀,灵不了。
” 老三说:“甭听那套,大哥你往西,二哥你往东,我往北,下午咱们在这儿碰面儿,只要有一个不灵的,咱们就砸摊子,抢洋钱
” “哎,对
” 哥儿仨分手了。
到了下午,哥儿仨一碰面儿,哎
都灵啦。
这回测字怎么灵的呢
这没什么神秘,也不是他会什么“奇门遁甲”,其实啊,测字就是推理。
这先生清楚他们仨的行为呀,朱氏三兄弟,打遍街,骂遍巷,出茶馆进饭馆都不花钱,买卖开张,谁家办事,都得请请他们。
根据这个,哎,给他们仨算灵啦。
他让老大呀往西去。
先生心里知道:今天西街上有家娶媳妇的,老大从门口一过,人家必然请他吃饭。
老二往东去,东街有个估衣铺开张,掌柜的一看老二过来了,赶紧拿出一件礼服呢马褂儿: “二爷,这是孝敬您的,您穿上试试。
” 一试挺合身,哎,他穿上啦。
那么老三呢
先生让他往北,走北街。
济南府北街上有督军府哇。
那条街,平常老百姓都没人敢走。
象你信了先生的话不就完了吗,他不信。
老三就这模样,横打鼻梁儿: “什么
挨顿揍
在济南府,也不打听打听,天是老大,地是老二,我就是那个老三
打我,谁敢打我
” 他也是倒霉催的。
你好好的就往前走吧,你可往后退个什么劲儿啊
“打我,谁敢打我
” 刚退了两步,行啦,正赶上张宗昌的九姨太太出来买东西,穿着新新的缎儿鞋,他整踩上一脚
那还饶得了他呀。
四个马弁不由分说,过来乒乓五四就是一顿皮鞭子
打了个鼻青脸肿,脑袋上起了七个大疙瘩,还有一个大窟窿。
等到了下午,这哥儿仨又聚会到一块儿啦,这老大就说: “老二,老三,还真有人请我吃饭,这顿饭吃得还真不错。
” 老二说: “大哥,您看我这马褂儿怎么样
老隆泰礼服呢
” 老三说: “行了,你们看我这包也不小哇
” 老二说: “那你怨谁呀
人家测字先生说啦,你往北去要挨顿揍嘛,你不注意。
” “我注意什么呀
我这顿接已经挨上啦
” “人家这先生灵
” “灵啊,不信那套,走
你们俩跟我一块儿找他去
” 老大说: “这没法去,人家测字不灵,没应验,咱们能找去;现在灵啦,到那儿,你跟人家说什么呀
” “我当然有的说啦。
比方说:咱们哥儿仨,说三个字,三样儿,他给测出三样儿来,灵
可你们琢磨琢磨:咱们哥儿会全是一个字儿,他给测出三样儿来:您有人请吃饭,我二哥有人送衣服,到我这儿挨揍
这不对,咱们得找他去
” 老大一听: “对呀,有道理,咱们得找他去
” 老二也说: “对,走。
” 哥儿仨就去了。
到了那儿,测字先生正要收摊儿。
这哥儿仨一看: “哎
别收,我们找你来啦。
” 测字先生一看是早晨那三位。
赶紧问老大: “怎么样,给您测的那个字,灵了吗
” 老大得意洋洋地说: “灵啦
今儿我往东去,还真有人请我吃饭,哎,吃得还不错。
” 测字先生一听乐啦,又问老二: “您怎么样啊
” 老二说; “哈哈,你瞧这马褂儿,是人家送我的。
” “这位,您怎么样啊
” 老三说: “你还瞧不出来吗
费这份儿话
你看,七个疙瘩,这儿还有一个窟窿
” “哈哈……真挨了揍啦
” “挨啦,怎么样吧
” “哈哈,既然挨了,我算灵了,那您还找我干吗呀
” “找您干吗呀,当然要找你啦。
比方说吧,我们哥儿仨,说了三个字儿,三样儿。
你可以测成仨结果。
可是我们都测的是‘朱’字儿,你为什么测我大哥有人请吃饭,我二哥有人送衣服,偏偏就是我要挨揍哪
” 这测字先生笑了: “哈哈,这当然有道理啦,没道理能行吗
你们哥儿仨全说的猪(朱)字,这猪(朱)字,就好比是一口猪……” 这哥儿仨一听:噢,我们全是猪啊
“头一个猪哪,这叫‘肥猪拱门’,这猪拱门去啦。
您想啊,这猪一拱门,主人就琢磨了:这猪好好的,拱门干吗呀
噢,多半是饿啦,得了,弄点儿豆腐渣喂喂它吧。
哎,所以有人请你大哥吃饭。
” 老大心说:噢,我吃的是猪食啊
“怎么我二哥有人送他衣服穿哪
” “第二个,你二哥也是测的这个猪,这是肥猪二次拱门。
主人一瞧:哟
刚添完猪食啊,怎么又拱门来啦
噢,天凉啦,准是这猪冷啦,给弄点儿麦草铺上吧。
必然有人给你二哥送件衣服穿。
” 老二一瞧这马褂儿:哎,这就是那点儿麦草
老三说: “那不对呀,怎么就我挨揍哪
” 测字先生说了: “对呀,这猪吃饱了,也穿暖和啦,又来拱门,不揍你还等什么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