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瑞珏
瑞珏是这样的人:瑞珏的身上几乎集中了中国传统女性所具备的传统美德,她具有江南女子的婉约,柔情似水,又具有不同于以往时代的新的气息,她把丈夫当作她的天,可是又从觉慧那里受到些许新思想的影响,她同情觉慧与鸣凤的爱情,尽管在封建伦理看来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她为鸣凤的遭遇而伤心。
她是那样的善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善解人意,那么的纯洁与单纯,但她同时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与感受,也有自己的情感与处事的标准,她的言行也是符合她自己的思维逻辑。
瑞珏是坚韧的,在剧中她是一个始终保持自己坚忍品德的女性,但她并不是一层不变的,从第一场进入高家到第二场几度春秋,她经历了从一个女孩到一个女人的转变。
曹禺先生在改编小说《家》时谈到“瑞珏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丈夫是什么样的人,这正是决定她一生命运的时刻。
她一定也会想得很多”、“在这种时刻,人的感情一定是复杂的,思想活动想必是很多的。
”作为女孩,她初入高家,新婚之夜,面对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男人,而这个男人现在已经成了她的丈夫,刚出家门离别父母的伤心、面对未知命运的恐慌、幻想美好生活的喜悦,她也曾憧憬过新婚之夜的美好,可是面对久久未有行动的新郎,她也曾不知所措,面对新房内红彤彤的一片,本该充满温柔的夜晚却冷冷清清,让人感到无边的压抑与恐慌,她甚至会露出作为女孩的本能而感到害怕想要逃回家去,躲到父母的身边,她内心不安,可是她告诉自己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女人,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今后唯一的依靠,虽然他不曾对她说过一句话,可她望着他挺拔的身躯,心中不由也产生出少女怀春的梦想,一首“卜算子”与梅花拉近了她与觉新的距离,找到了两人共同的语言,她被觉新的书香气质所深深吸引,少女的心灵一下子被打开,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初尝恋爱滋味的女孩,却不知他的丈夫此刻正在想着另一个女人。
瑞珏是喜爱孩子的,一个喜爱孩子的女性是善良的,她有着母性的博大与伟岸,孩子是她与觉新之间桥梁,她的身份从一个懵懂未知的少女成为一个少妇,她对他的丈夫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时间久了,她也明白他的丈夫为什么总是郁郁寡欢,她体贴他,希望他开心,快乐,她宁愿失去他、宁愿让自己痛苦一辈子以自己的牺牲来换取丈夫的快乐,也不愿意让他为难,看到他沉于痛苦之中,看到他被人刁难,为此她可以把自己的丈夫让给另一个女人,为此她可以不顾自己有孕在身而毅然搬出家中在大雪纷飞的郊外破房子里生产,等待自己生命最后一刻的来临,而她所求的只不过是每月能有那么一回能与丈夫“一起坐在这湖边,说说心里话。
”她是那么爱觉新,哪怕在战乱之时,她也要守在丈夫身边,战乱使得原本两颗相异的心靠拢,使得爱情、亲情更显得弥足珍贵,她也有自己的渴望,她渴望能与觉新一起过着宁静的生活,渴望“儿女孙辈两边站,我与你坐在当中乐逍遥”的家庭温情,虽然已经成婚许久,可在这温柔体贴的背后还不时流露出女孩子的天真顽皮,“我就喜欢看这类小孩子爱看的书”,她甚至幻想和觉新“再重新认识,恋爱一次”,这些都深深吸引住了觉新,让觉新在充满压抑的大家庭中感受到了一汪清泉,沁入心脾,让觉新心中久已毁灭的爱情重现生机。
瑞珏是敏感的,她能感到丈夫的心中有着另一个女人,对此,她是那么的宽容,默默地以自己的爱来弥合丈夫心中的伤痛,甚至主动提出请梅表妹来家中居住,梅表妹的来临使瑞珏与觉新刚刚恢复平静的生活一下子被打破了,觉新的心中还是挥不去梅的影子。
作为一个妻子,瑞珏不愿意看到觉新沉浸在痛苦与两难之中,她总以为是自己的介入使得觉新与梅分开,她总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用自己稚嫩的双肩去承担一切。
作为一个女人,她能感受到梅的内心,并给予深切的同情,甚至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离开,觉新就会开心起来,她对梅的说得话是真挚的,是诚恳的。
瑞珏是单纯的,但并不愚笨,她知道老太爷一旦知道觉民的出走会加重病情,知道为觉慧掩饰报纸上的文章,明知道“陈姨太借故起纷争”,“眼看觉新为难受痛苦”,“宁可面对险境,灾难临身,也要为他来担承。
”这时的她明知道这样的恶劣天气产下孩子九死一生,为此她已经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而这一切都是出于对觉新生死不渝的爱
她就仿佛是为觉新而生,为爱而生,她是一切美的化身。
简述:瑞珏,觉新的妻子,她善良、厚道、柔情,作为高家的长孙媳,又为了照顾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只能在这个家中和觉新一起维护着封建礼教的权威,但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可以看到她对新生活的向往。
小说的最后,觉新在痛苦和不安中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我们这个家庭需要一个叛徒,我一定要让他们看看,在这个家庭中并不是人人都象我一样顺从的,支持觉慧逃出了高家,发生了思想上的转变。
老舍的《家》中觉新来看瑞珏时,听到她在屋里凄惨的叫声,陈姨太为什么吩咐不许觉新进产房
问题一:下面是觉慧的一篇日记里提到的几个片断,不知是不是你想要的1、觉慧被关在家里,在梅林中遇到瑞珏采梅,与瑞珏聊起天,又到瑞珏的屋中闲聊一阵,觉慧对他的嫂嫂心生好感,觉得她像一个姐姐。
2、还是觉慧被关在家中,瑞珏叫他来下棋为他解闷。
原文:1、 “祖父方才给我的一本线装书,我看了封面上白纸签条的题名:《刘芷唐先生教孝戒淫浅训》,就觉得头痛,我连看也不要看就把书抛在桌上,一个人到花园里散步去。
“在梅林里面看见嫂嫂带着不满四岁的海儿在折花。
我看见她的亲切而丰满的面庞,和她的灵活而充满善意的大眼睛,不觉从心底浮起了好感,便说:‘嫂嫂,你这样早
你要梅花,喊鸣凤来折好了,何必要亲自动手
’她把树上的一枝折了下来,望着我笑了笑,说:‘你大哥喜欢梅花,你没有留心到他房里放着几瓶梅花
……我常常给他折的。
我怕鸣凤选的不如意,所以总是我自家来折。
’她说了又叫海儿给我请安。
海儿很聪明,又肯听大人的话,我们都喜欢他。
这对我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
我说:‘原来大哥爱梅花。
’嫂嫂却接着说:‘前几天我还画了一幅梅花帐檐,你一定也看见了的。
’我看见她的脸上起了一道薄薄的红云,接着又露出很温和的微笑,两颊上微微现出两个酒窝。
她说起‘他’字,声音里含着无限的温情。
我知道她很爱大哥。
但是我的心开始忧郁起来。
我想要是她知道大哥为什么特别爱梅花,在大哥的心目中梅花含着什么意思,那么她不晓得会怎样地悲伤呢。
“‘三弟,你好像不快活。
我晓得这几天很苦了你。
他们把你关在家里,不要你出去。
不过现在爷爷的气恐怕早已消了。
再过两三天你就可以出去的。
你要把心放宽一点。
老是愁闷,恐怕会闷出病来。
’她亲切地安慰我。
我心里想:‘这是为着你,你不知道你所爱的大哥还爱着另一个女人呢
’可是望着她的平静而带同情的面容,我却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要回去了,我还要给你大哥煮蛋。
’嫂嫂拿了梅花,一手牵着海儿走了。
她还笑着回过头来对我说:‘等一会儿到我房里来下棋,我晓得你一天在家里很闷。
’我答应着,我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
我觉得我很喜欢她。
我想这于大哥是没有什么损害的,因为我爱她犹如她是我的长姐。
可是我却不好意思对谁说,甚至对二哥,对我从前很信赖的二哥。
--------------------- 2、“‘三弟,过来下棋好吗
’嫂嫂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里传过来。
‘好,我就来。
’我这样回答她。
其实我并不想去下棋,不过我知道嫂嫂的用意无非给我解闷,我不忍拂她的好意,迟疑一下,终于过去了。
下棋的时候我很用心,我差不多忘掉了一切。
嫂嫂的象棋虽然比大哥下得好,但是不及我,所以我连赢了她三局。
她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并没有一点不快活的样子。
“这时何嫂把海儿带了进来。
嫂嫂便逗着海儿玩,一面和我闲谈。
我在房里闲步走着,我注意到那梅花帐檐。
“‘嫂嫂,这幅帐檐倒画得很不错,’我称赞道。
我虽然不懂画理,但是我喜欢这幅画,我觉得比她的其余的画都好。
“‘我画得不好,不过这幅画却是我聚精会神画出来的,因为你大哥向我央求过好几回。
’嫂嫂说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后来她又加上一句:‘本来我也爱梅花。
’ “‘是不是因为大哥爱梅花的缘故呢
’我笑着问,这是取笑她的话。
“嫂嫂的脸上微微起了红晕,她带笑地说:‘我现在不告诉你,你将来自然会明白。
’ “‘我明白,明白什么呢
’我故意做出不懂的样子问。
“‘你现在嘴硬,你将来接了三弟妹就会明白的。
’ “我不回答她的话,我掉过头看别处,方桌上的大瓷瓶和书桌上的小花瓶里都插着梅花。
浅红色的花朵似乎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的脑里渐渐地浮起了另一张带着凄哀表情的美丽的面庞。
我想向嫂嫂说:‘当心这梅花在分割大哥的爱情呢。
’但是我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来。
“‘我好久没有画什么了,这两三年来因为照料海儿,把从前所学的都荒疏了。
就是人好像也变俗了,’嫂嫂找出话来说,她的眼里发出光辉,她似乎在回忆过去的生活。
“我想她也许在回忆她的彩虹一般美丽的少女时代的生活罢。
我记得嫂嫂初来我家时和现在比起来并没有大的改变,不过现在更大方一点,没有从前那种娇羞的姿态了。
“‘作画本来要看兴致,兴致好的时候作出画来也比较好些。
况且这是大哥要你画的,所以画出来特别好,’我说着又把话题转到别的方面去,我问她:‘嫂嫂,你是不是在回想从前在家的时候
’ “嫂嫂点头说:‘嗯,……那时候的事情,现在想起来真像是一场梦。
我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和现在情形不同。
我除了一个哥哥外,还有一个姐姐,她大我三岁。
我们天天在一处学画,学诗。
家父那时是广元县的知县。
我们就住在衙门里面。
我们姊妹住在一间楼房上,推开窗便是一个大坝子,种了些桑树。
一清早就有喜鹊在树上叫,把我们早早叫起来。
晚上一开窗,月光就照进房里。
夜里很清静。
家母睡得很早。
我们姊妹因为爱月总是睡得晏。
我们常常开着窗,一面望月,一面闲谈,不然就学作诗。
有时候夜深了,忽然远远送来尖锐的吹哨声,原来是跑文书的人来了。
三弟,你晓得那时候紧要的信函公文都是专差送的,到一个驿站就要换一次马,还有别的准备,所以远远地就吹起哨子,叫人早些给他准备好。
这种声音夜深听起来很凄凉,我们睡着了,也会被它惊醒,那么一晚上就不能够再闭眼了。
后来母亲养蚕,我们给她帮忙,常常夜深我们还起来拿了灯,下楼到蚕房去看桑叶是否稀少。
那时我的年纪还很轻,但已经和大人差不多了。
那种日子过得真有味。
不久辛亥革命一起,家父辞了官回到省城来。
我们渐渐长大了。
后来家父说我们姊妹的画可以了,便在外面扇庄里拿了些扇子回来叫我们画。
我们接连画了许多,得到的酬金,就拿来买些诗集和颜料。
后来姐姐出嫁了。
我们姊妹感情很好,真正舍不得分手。
她出嫁的前一夜,我陪她哭了一夜。
她出嫁后不到一年,就因小产死了。
据说她的婆婆待她不大好。
她本来也有些脾气,在家里的时候,家母事事将就她,在家里娇养惯了,嫁到别人家,当然受不惯苦,忍不得气的。
……这些事情现在想起来真和做梦一般。
’嫂嫂说到这里,很感伤,眼圈也红了,她便暂时住了口。
“我害怕嫂嫂会落泪,但是我的苯拙的嘴又找不到话来安慰她。
我便问道:‘嫂嫂,太亲母和李大哥最近有信来吗
他们都好罢。
’她答道:‘多谢你,我哥哥最近来过一封信,说他们都很好,他们一两年内还不能回省城来。
’我们又谈了一阵,我就说要温习功课,走出了嫂嫂的房间,又回到自己的房里来。
我还想着嫂嫂的话,可是我终于安静下来,把《宝岛》温习了二十几页。
我又感到寂寞、烦躁。
我丢开书,在房里大步踱着。
我想到外面的一切。
这种生活我不能过下去了。
我觉得在家里到处都是压迫,我应该反抗到底。
--------------------- 3、梅来后瑞珏与梅、琴的闲聊3、 “你们两个悄悄地在这儿讲什么私房话
”瑞珏带笑地说。
梅转过身子,她微微红了脸,一时答不出话来,却让琴接口说了去。
琴含笑说:“大表嫂,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批评你这样那样。
”这时候梅也笑了,她连忙分辩道:“大表嫂,你不要相信她的话。
” “梅表妹,我怎敢跟琴妹相比啊
她书读得多,又在进新学堂,相貌又好,又有胆量……” “还有呢
”琴故意庄重地问。
“还有……多得很
”瑞珏也忍不住笑了。
她走到她们的面前,换了话题对梅说:“梅表妹,我好久就想跟你见面,我常常听见他们说起你,又听说你到外州县去了,后来又听说你回省城来了,总没有机会见到你,我只怪自己没有福气。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的
真是想不到的喜事。
……我们好像从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 “不会的,我还没有这个福气
”梅说着抿嘴笑了,但是她马上又收敛了笑容温和地加上一句:“不过现在的大表嫂比照片上的更丰满些。
”她不等瑞珏答话又拿起海臣的小手问道:“这就是海儿吗
” 瑞珏含笑答道:“是,”一面埋下头对海臣说:“海儿,快喊表娘娘。
海臣用他的小眼睛望了望梅,毫不迟疑地叫了两声。
梅温和地对海臣笑了笑,俯下身子把他抱起来,抚摩着他的面颊说:“他很像大表哥,尤其是这对亮眼睛。
”她又问: “今年几岁了
” “还不到四岁,已经有五个年头了。
”瑞珏代答道。
梅把海臣的脸靠近自己的面颊,又在他的颊上吻了几下,接连说着“真乖”,才放他下来,把他送到瑞珏的面前说:“大表嫂,你真幸福,你有这样一个宁馨儿。
”她的声音有点改变了。
琴连忙用话来岔开。
她们三个人畅快地谈着。
瑞珏忽然觉得自己很喜欢梅,虽然她跟梅就只谈过这一次的话。
--------------------- 问题二: 感人的情景比较多,每人也有每人的理解,鄙人一向比较深的是鸣凤死后改婉儿出嫁倩儿为她们两个烧纸。
婉儿虽活着,但过的日子却不如死,倩儿给她们烧纸却还在提心吊胆地害怕太太们发现。
这充分说明了丫环在家中的地位之卑微、丫环的命不是命,只不过是老爷们的工具罢了。
(只是以前看得了,记得不是很清了,希望对你有帮助~) 下面的片断是上面所说的具体内容 觉慧转过假山,并没有看见什么。
火光还在斜对面一座假山背后。
他又向那座假山走去,一转弯就看见一个女人蹲在地上烧纸钱。
“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惊怪地大声问道。
那个长身材的少女吃惊地站起来,抬起头望着他,叫了一声“三少爷”。
他认得这是四房的丫头倩儿,便说:“原来是你
几乎把我吓了一跳
你在给哪个烧钱纸
怎么跑到这儿来烧
” “三少爷,请你千万不要出去向人说。
我们太太晓得又要骂我,”那个少女放下手里的纸钱,走过来哀求道。
“你告诉我你给哪个烧钱纸。
” 倩儿垂下头说:“今天是鸣凤的头七。
……我想起她死得可怜,偷偷买点钱纸给她烧,也不枉生前跟她好一场。
……我只想,在这儿一定不会给人碰见,怎晓得偏偏三少爷跑来了
”又说:“三少爷,鸣凤也是你们的丫头,她服侍了你八九年,你也可怜可怜她吧,让我好好给她烧点钱纸,免得她在阴间受冻挨饿……”她的最后的话差不多是用哭声说出来的。
“好,你尽管烧,我不向别人说,”他温和地说着,一只手压住自己的胸膛,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刺痛他的心。
他默默地看着她烧纸钱,并不眨眼睛。
他这时候的心情,她是不会猜到的。
“你怎么分两堆烧呢
”他忍痛地悲声问道。
“这一堆是给婉儿烧的,”她指点着说。
“婉儿
她还没有死嘛
”他惊讶地说。
“是她喊我给她烧的。
她上轿的时候对我说过:‘我迟早也是要死的。
不死,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就是活着也还不如死了好。
你就当作我已经死了。
你给鸣凤烧纸的时候,请你也给我烧一点。
就当作我是个死了的人。
……’我今天当真给她烧纸。
” 觉慧听见这凄惨的声音,想到那两段伤心的故事,他还能够为这个少女的愚蠢行为发笑吗
他无论如何不能够笑,而且也不想笑了。
他挣扎了一会儿,才困难地说出一句:“你烧吧,烧得好
”就踉跄地走开了。
他不敢回过头再看她一眼。
“为什么人间会有这样多的苦恼
”他半昏迷地喃喃自语道,他抚着他的受伤的心走出了花园。
--------------------- 婉儿的座位正靠着窗,斜对着房门,所以觉慧一进来,她就看见了。
她连忙站起来,关上手里的小折扇,做出笑容叫了一声“三少爷”就弯下身去请安。
觉慧点了点头,连忙作揖还了礼。
他看见她还站着不坐下去,便带笑说:“请坐吧,不要客气。
你现在是冯家的新姨太,是我们的客人。
”他心里也很难过,他想到了鸣凤。
婉儿红了脸,低下头不作声了。
坐在床沿上的瑞珏用责备的眼光看觉慧,温和地说:“三弟,人家心里不好过,你还忍心笑她。
” “我这是无心说的,”他分辩道。
他忽然记起了倩儿在花园里告诉他的话,他对婉儿只有好感,他同情她,想对她做一件好事,或者说一句好话。
他便对瑞珏说:“你还好意思说我
她今天回来,你们不请她到外面去看戏,大家守在屋里流眼泪。
这不是笑话
”--------------------- 另外,这里有故事梗概,你觉得哪个是你想要的感人情节我再帮你找附:这里有再线阅读,建议你看看,这本书挺好的
谁有《家》中瑞珏新房中的独白
好静哪
哭了多少天,可怜的妈, 把你的孩子送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说这就是女儿的家。
这些人,女儿都不认识啊。
一脸的酒肉,尽说些难入耳的活。
妈说那一个人好。
他就在眼前了。
妈要女儿爱,顺从。
吃苦,受难,永远为着他。
我知道,我也肯。
可我也要看, 值得不值得
女儿不是妈辛辛苦苦养到大
妈说过。
做女人惨。
要生儿育女,受尽千辛万苦。
多少磨难才到了老。
是啊,女儿懂,女儿能甘心, 只要他真的,真的是好
女儿会交给他整个的人,一点也不留下。
哦,这真像押着宝啊,不知他是美,是丑,是薄情,是温厚; 也不管日后是苦,是甜,是快乐,是辛酸。
再也不许悔改。
就从今天,这一晚
家 中梅与瑞珏互述衷肠的情节
~话说100字也太…… 概括: 在淑华的房间里,梅正独自默默地流泪,而突然出现的瑞钰则主动去安慰梅那颗受伤的心。
两人互诉衷肠,坦诚地谈及自己的感情与内心,才发现彼此都那么地理解着对方,宛如相见恨晚的一对姐妹。
《家》24章 …… 梅回到淑华的房里(这几天她就在淑华的房里睡),房里正好没有人,她便躺在床上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仔细地想了一番。
她愈想愈伤心,终于忍不住摸出手帕蒙住眼睛低声哭起来。
她哭了许久,似乎心上轻松了许多。
但是过去和现在的一切沉重地压在她的心上。
她觉得身子软绵绵的,四肢没有力气。
后来她渐渐地睡着了。
“梅表妹,”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唤她。
她睁开眼睛,看见瑞珏立在床前。
“大表嫂,你不去打牌
”她带着疲倦的微笑问道,打算坐起来,瑞珏连忙按住她的身子不要她动。
瑞珏坐在床沿上,用怜爱的眼光看她的脸,一面说:“五婶来了,我让给她去打。
”她忽然换了惊诧的语调说:“你哭过
什么事情
” “我并没有哭,”梅装出笑容回答。
“你不要瞒我,你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告诉我什么事情
”她把梅的一只手紧紧地捏住。
“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我在梦中哭过,”梅勉强笑一下,淡淡地说,她那只被瑞珏捏住的手却微微地颤抖起来。
“梅表妹,你一定有心事,为什么不对我说真话
你难道不相信我是真心跟你好
我是真心想给你帮忙
……”瑞珏的声音里充满了同情。
梅不答话,只是把她的忧郁的眼光望着瑞珏的温和的面容。
她的额上的皱纹加深了,眉头也皱起来,她慢慢地摇着头。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
她迸出了一句:“大表嫂,你不能给我帮忙,”于是掉开头又伏在枕上低声抽泣起来。
瑞珏的心也有点酸痛,她抚着梅的微微起伏着的肩头,悲声说:“梅表妹,我明白你的心事。
”她觉得自己也要哭了。
“我知道你们两个当初感情很好。
……他当初真不该娶我。
……现在我才明白他为什么那样爱梅花。
……梅表妹,你当初为什么不嫁给他
……我们两个人,还有他,我们三个人都错了,都陷在这种不能自拔的境地里面。
……我真想我走开,让你们幸福地过日子。
我……” 梅早就不哭了,她已经忍住了眼泪。
她抬起头来,因为她听见瑞珏的哭声。
她一手抚着胸膛注意地听瑞珏讲话,她又马上掉开了头,不敢看瑞珏的满是泪痕的脸。
然而她听见瑞珏的最后几句话,便坐起来,用手蒙住瑞珏的嘴。
瑞珏便不往下说了,只是把头俯在梅的肩上,细声啜泣。
“大表嫂,你误会了,”梅说着又马上更正道:“其实我何必瞒你。
……是我们的母亲把我们分开的。
这大概是命中注定的罢,我跟他的缘分竟是这样浅。
……你走开,又有什么用
我同他今生是不能在一起的了。
……你还年轻,而我在心情上已经衰老了。
……你不看见我额上的皱纹
它会告诉你我经历了多少人世的酸辛。
……我已经走上了飘落的路。
你还是在开花结果的时节。
……大表嫂,我真羡慕你。
……我在人世多活一天,只是多挨一天的光阴。
我活着只是拖累别人。
”她苦笑了。
“人说:哀莫大于心死。
我的心已经死了。
我不该再到你们公馆里来,打扰你们。
……”她的声音改变了,她说话时浑身都在发抖,这抖动是很细微的,不过瑞珏却能够觉察到。
“你想我这颗心怎么好安放呢
……”她停了片刻仍旧带着凄凉的微笑说:“如果真有所谓‘薄命女儿’的话,我便是一个。
在我家里没有一个人了解我。
我母亲只顾想她自己的事。
弟弟又小。
我的苦楚谁知道
……有时我心里实在难受,便一个人躲在房里哭,或者倒在床上用铺盖蒙住头哭,害怕人听见哭声。
……大表嫂,你不要笑我爱哭。
只有这几年我才爱哭的。
自从我母亲跟他继母闹翻以后,我就常常哭。
后来我们离开省城的时候,我也哭过好几次。
这都是我命中注定了的。
我现在想,倘若他母亲不死,也许不会有这种事情,因为他母亲很喜欢我,而且她们究竟是同胞姊妹,比堂姊妹亲些,感情也好些。
……大表嫂,你想,我的痛苦,又向哪个倾诉
没有一个愿意听我诉苦的人。
我的眼泪只有往肚里吞。
……”她停了片刻,用手帕掩住嘴咳了两声嗽。
“后来我出嫁了。
我自己并不愿意。
然而我也不能够作主。
在赵家一年的生活真是痛苦极了,我至今还不明白当时是怎样过去的。
那时候我真是有眼泪不敢哭。
我若是在赵家多住一两年,恐怕现在也见不到你了。
……哭,倒是痛快的事。
别的事情人家不许我做,只有哭是我自己的事。
……然而近来,我的眼泪却少得多了。
也许我的眼睛快要枯了。
杜诗说:‘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
’然而要不使我的眼枯,我的心又怎么能安放呢
……近来虽然泪少了,可是心却常常酸痛,好像眼泪都流在心里似的。
大表嫂,你不要为我悲伤,我是值不得你怜惜的。
……我本来决定不再见他一面。
然而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牵引到他的身边,同时又有什么东西把我从他的身边推开。
我明知道我今生没有希望了,然而这几天我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似的。
你不要责备我。
……现在我决定走了。
请你把这一切当作一个噩梦。
不要把我当做没有心肝的人。
……”她说这些话时并没有流泪,只是带着凄凉的微笑。
她不再哭了,可是在心里她却流着血的泪。
这番话里荡漾着一个不幸的生存的悲哀,诉说着一段凄哀的故事,它们一字一字、沉重地压着瑞珏的温柔敏感的女性的心。
瑞珏注意地听进了这些话。
她连一个字一个音也不肯遗漏。
她也不哭了。
她抬起头来,静静地望着梅的一张带着凄凉的微笑的脸。
她自己的脸上并没有笑容,上面的薄粉被眼泪弄花了一点,但是并不妨害它的美丽。
她等到梅住了口,便默默地对着梅把头摇了几摇,活像一个女孩子的顽皮,她的脸颊上渐渐现出了笑窝,她微笑了。
这是凄凉的微笑,感动的微笑。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悲哀。
她把两只手压在梅的肩上,用亲切的、清脆的声音说:“梅表妹,我不知道你这样苦。
我不该引你讲起这些话。
我太自私了。
你的处境比我的苦得太多。
你以后一定要常常到这儿来。
梅表妹,我真是喜欢你。
我恨不得把心也交给你。
这是实在的话。
我只有一个姐姐,可怜她已经死了。
你比我大一岁,你如果不嫌弃,就认我做你的妹妹罢。
你说没有人安慰你,让我来安慰你。
只要你过得好,我心里也高兴。
你以后要常常到我们家里来。
……你答应我你要常常来,这才是你不讨厌我、而且原谅了我。
……” 梅的眼光变得非常温和了,一对水汪汪的眼睛充满感激地望着瑞珏。
她把瑞珏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拿下来,紧紧地握着它们,她的身子紧偎着瑞珏的身子。
过了片刻她才吐出下面的一句话:“大表嫂,我真不知道要怎样谢你才好。
”过后她便埋下头只顾摩抚瑞珏的一双丰满的手。
梅接连地咳了几声嗽。
瑞珏看见梅微微地喘气,关心地望着她,还带着焦虑的表情问道:“你常常咳嗽吗
” “有时咳,有时又不咳,不过晚上咳的时候多。
近来好了一点,只是胸口常常痛。
” “你在吃药吗
我看这种病应该早些医治,要医断根才好,”瑞珏十分关心地说。
“从前吃过一些药,病好了一点,但是也不大见效。
现在每天吞点丸药。
我母亲说这不是什么大病,不要紧,吃一点补药,一面在家里好好将息就可以了,”梅解释道,她的声音显得特别动人怜爱。
瑞珏激动得厉害,一种强烈的爱怜的感情抓住了她,她贪婪地望着梅的脸,同时紧紧地捏住梅的手。
两个人心里的感觉,自己都不能够明白地形容出来。
她们埋着头低声谈了一阵话。
最后瑞珏站起来说:“我们应该出去了。
”便走到桌子前面,打开镜匣,对镜理了发鬓,傅了一点粉,又把梅拉到桌子面前,把她的头发梳理了一下,也给她淡淡傅了一点白粉。
然后两个人手牵手地走出去了。
《家》中梅之死和 瑞珏之死
四天后,觉新照常到瑞珏的新居去,这一天因为家里有事情他去得比往日迟一点,到了那里已经是午后三点多钟了。
他走进院子,叫了一声“珏”,连忙向她的房间走去。
他刚把一只脚放进门槛,便给人拦住了。
肥胖的张嫂带着庄严的表情站在房门口,拦住他,不要他进去。
她说:“大少爷,你进来不得
”她再没有第二句话。
然而他已经懂得了。
他毫不反抗地缩回了那只脚,怅惘地在中间房里立了半晌。
他忽然觉得有点紧张,就走到外面去了。
接着砰的一声瑞珏的房门关上了。
里面有脚步声,有陌生的女音在低声说话。
他立在窗下,望着小天井里的青草和野花出神。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感觉究竟是苦是甜,是喜是悲,是愤怒或是满足,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不过他觉得好像样样都有。
几年以前他也曾有过跟这略略相似的感觉,但也只是略略相似而已,实际上却差了许多。
他还记得在几年前,当他处在好像跟这相似而实际却跟这不同的情景里的时候,他曾经怀着感动的心情,流下喜悦的眼泪感谢她,照料她。
他为她的挣扎而感到痛苦,他又为她给他带来的礼物而感到喜悦。
他在旁边看见她经历了那一切而达到最后的胜利,他的心情也由紧张变到宽松,由痛苦变到喜悦。
他看见了那个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
他还记得他怎样从接生婆的手里接过了那个包裹在襁褓里的婴儿,带着感激与爱怜去吻那张红红的小脸,在心里宣誓要爱那个婴儿,要为婴儿牺牲一切,因为他已经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那个初生孩子的身上了。
他又走到妻的床前,看着妻的苍白的、疲倦的脸,摩抚她的一只手,低声问到她的健康,又从眼光里说出许多不能给别人听见的充满着感激与热爱的话。
同样她也用得意与热爱的眼光看他,又看那个婴儿,又用感激的声音对他说:“我现在很好。
你看,他不可爱吗
快给他起一个名字。
”她的脸上是怎样地闪耀着喜悦的光辉,那种第一次做母亲的人的喜悦的光辉
然而今天同样地她躺在床上,她开始在低声呻吟,房里有人在走动,有人严肃地低声说话。
这一切似乎跟从前并没有不同,可是现在他和她却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而且两扇木板门隔开了他们,使他就在这一刻也不能够进去看她一眼,鼓舞她,安慰她,或者分担她的痛苦。
现在他怀着一种跟从前完全两样的心情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他没有喜悦,没有满足,他只有恐怖,只有悔恨。
他只有一个思想,这就是: “我害了她。
” “少奶奶,你觉得怎样
”张嫂的声音在问。
接着是一阵严肃的沉默。
“哎哟
……哇……哎哟……我痛啊
” 忽然一阵痛苦的叫声从窗里飞出来,直往他的耳朵里钻。
这一阵声音使他浑身发抖。
他咬紧牙齿,捏紧拳头,极力在挣扎。
他起初甚至想,“这不会是她的声音,她从来不曾有过这样大的声音。
”然而房里除了她以外还有谁会发出这样的叫声呢
“一定是她,一定是珏,”他自语道。
“哇
……痛啊,……我痛啊
……哎哟
”声音更凄厉了,几乎不像是人的叫声。
在房里,脚步声,人声,碗碟家具响动声跟这叫声响在一起。
他用手蒙住耳朵,口里喃喃地自语:“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珏。
她不会叫得像这样。
”他疯狂似地走近窗前伸长了颈项去望。
可是窗户紧紧关着。
他只能听见声音,他不能够看见里面的情形。
他绝望地掉转了身子。
“少奶奶,你要忍住,过一会儿就好了,”一个陌生的女音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