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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化静为动优美句子

时间:2018-02-20 11:27

求名家散文优美的片段(要出处) 摘抄用

十段经文片段 1、朱自清《荷塘月色》片段 只我一个人,手踱着。

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像超出了平常旳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

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

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旳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

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

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旳是田田的叶子。

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旳舞女旳裙。

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niǎo,nuó)地开着旳,有羞涩地打着朵儿旳;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

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

叶子底下是脉脉(mò)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

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

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

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

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ē)玲(英语violin小提琴的译音)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

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

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

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

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

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2、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片段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

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

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

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

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拥肿的根。

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象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象人样。

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象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

3、陈从周《说园》片段 园有静观、动观之分,这一点我们在造园之先,首要考虑。

何谓静观,就是园中予游者多驻足的观赏点;动观就是要有较长的游览线。

二者说来,小园应以静观为主,动观为辅,庭院专主静观。

大园则以动观为主,静观为辅。

前者如苏州网师园,后者则苏州拙政园差可似之。

人们进入网师园宜坐宜留之建筑多,绕池一周,有槛前细数游鱼,有亭中待月迎风,而轩外花影移墙,峰峦当窗,宛然如画,静中生趣。

至于拙政园径缘池转,廊引人随,与“日午画船桥下过,衣香人影太匆匆”的瘦西湖相仿佛,妙在移步换影,这是动观。

立意在先,文循意出。

动静之分,有关园林性质与园林面积大小。

象上海正在建造的盆景园,则宜以静观为主,即为一例。

中国园林是由建筑、山水、花木等组合而成的一个综合艺术品,富有诗情画意。

叠山理水要造成“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的境界。

山与水的关系究竟如何呢

简言之,模山范水,用局部之景而非缩小(网师园水池仿虎丘白莲池,极妙),处理原则悉符画本。

山贵有脉,水贵有源,脉源贯通,全园生动。

我曾经用“水随山转,山因水活”与“溪水因山成曲折,山蹊随地作低平”来说明山水之间的关系,也就是从真山真水中所得到的启示。

明末清初叠山家张南垣主张用平冈小陂、陵阜陂阪,也就是要使园林山水接近自然。

如果我们能初步理解这个道理,就不至于离自然太远,多少能呈现水石交融的美妙境界。

4、梁实秋《雅舍》片段 “雅舍”最宜月夜——地势较高,得月较先。

看山头吐月,红盘乍涌,一霎间,清光四射,天空皎洁,四野无声,微闻犬吠,坐客无不悄然

舍前有两株梨树,等到月升中天,清光从树间筛洒而下,地下阴影斑斓,此时尤为幽绝。

直到兴阑人散,归房就寝,月光仍然逼进窗来,助我凄凉。

细雨蒙蒙之际,“雅舍”亦复有趣。

推窗展望,俨然米氏章法,若云若雾,一片弥漫。

但若大雨滂沱,我就又惶悚不安了,屋顶浓印到处都有,起初如碗大,俄而扩大如盆,继则滴水乃不绝,终乃屋顶灰泥突然崩裂,如奇葩初绽,砉然一声而泥水下注,此刻满室狼藉,抢救无及。

此种经验,已数见不鲜。

“雅舍”之陈设,只当得简朴二字,但洒扫拂拭,不使有纤尘。

我非显要,故名公巨卿之照片不得入我室;我非牙医,故无博士文凭张挂壁间;我不业理发,故丝织西湖十景以及电影明星之照片亦均不能张我四壁。

我有一几一椅一榻,酣睡写读,均已有着,我亦不复他求。

但是陈设虽简,我却喜欢翻新布置。

西人常常讥笑妇人喜欢变更桌椅位置,以为这是妇人天性喜变之一征。

诬否且不论,我是喜欢改变的,中国旧式家庭,陈设千篇一律,正厅上是一条案,前面一张八仙桌,一边一把靠椅,两傍是两把靠椅夹一只茶几。

我以为陈设宜求疏落参差之致,最忌排偶。

“雅舍”所有,毫无新奇,但一物一事之安排布置惧不从俗。

人入我室,即知此是我室。

笠翁闲情偶寄之所论,正合我意。

5、冰心《图画》 信步走下山门去,何曾想寻幽访胜

转过山坳来,一片青草地,参天的树影无际。

树后弯弯的石桥,桥后两个俯蹲在残照里的狮子。

回过头来,只一道的断瓦颓垣,剥落的红门,却深深掩闭。

原来是故家陵阙

何用来感慨兴亡,且印下一幅图画。

半山里,凭高下视,千百的燕子,绕着殿儿飞。

城垛般的围墙,白石的甬道,黄绿琉璃瓦的门楼,玲珑剔透。

楼前是山上的晚霞鲜红,楼后是天边的平原村树,深蓝浓紫。

暮霭里,融合在一起。

难道是玉宇琼楼

难道是瑶宫贝阙

何用来搜索诗肠,且印下一幅图画。

低头走着,—首诗的断句,忽然浮上脑海来。

“四月江南无矮树,人家都在绿阴中。

”何用苦忆是谁的著作,何用苦忆这诗的全文。

只此已描画尽了山下的人家

6、徐志摩《我所知道的康桥》片段 康桥的灵性全在一条河上;康河,我敢说是全世界最秀丽的一条水。

河的名字是葛兰大(Granta),也有叫康河(Kiver Cam)的,许有上下流的区别,我不甚清楚。

河身多的是曲折,上游是有名的拜伦潭——“Byron’s Pool”——当年拜伦常在那里玩的;有一个老村子叫格兰骞斯德,有一个果子园,你可以躺在累累的桃李树荫下吃茶,花果会掉入你的茶杯,小雀子会到你桌上来啄食,那真是别有一番天地。

这是上游;下游是从骞斯德顿下去,河面展开,那是春夏间竞舟的场所。

上下河分界处有一个坝筑,水流急得很,在星光下听水声,听近村晚钟声,听河畔倦牛刍草声,是我康桥经验中最神秘的一种:大自然的优美、宁静,调谐在这星光与波光的默契中不期然的淹入了你的性灵。

7、周作人《乌篷船》片段 倘若出城,走三四十里路(我们那里的里程是很短,一里才及英里三分之一),来回总要预备一天。

你坐在船上,应该是游山的态度,看看四周物色,随处可见的山,岸旁的乌柏,河边的红寥和白殇,渔舍,各式各样的桥,困倦的时候睡在舱中拿出随笔来看,或者冲一碗清茶喝喝。

偏门外的鉴湖一带,贺家池,壶筋左近,我都是喜欢的,或者往娄公埠骑驴去游兰亭(但我劝你还是步行,骑驴或者于你不很相宜),到得暮色苍然的时候进城上都挂着薛荔的东门来,倒是颇有趣味的事。

倘若路上不平静,你往杭州去时可于下午开船,黄昏时候的景色正最好看,只可惜这一带地方的名字我都忘记了。

夜间睡在舱中,听水声橹声,来往船只的招呼声,以及乡间的犬吠鸡鸣,也都很有意思。

雇一只船到乡下去看庙戏,可以了解中国旧戏的真趣味,而且在船上行动自如,要看就看,要睡就睡,要喝酒就喝酒,我觉得也可以算是理想的行乐法。

只可惜讲维新以来这些演剧与迎会都已禁止,中产阶级的低能人别在“布业会馆”等处建起“海式”的戏场来,请大家买票看上海的猫儿戏。

这些地方你千万不要去。

--你到我那故乡,恐怕没有一个人认得,我又因为在教书不能陪你去玩,坐夜船,谈闲天,实在抱歉而且惆怅。

川岛君夫妇现在偁山下,本来可以给你绍介,但是你到那里的时候他们恐怕已经离开故乡了。

初寒,善自珍重, 不尽。

8、张恨水《读书百宜录》片段 秋窗日午,小院无人,抱膝独坐,聊嫌枯寂,宜读庄子秋水篇。

菊花满前,案有旨酒,开怀爽饮,了无尘念,宜读陶渊明诗。

黄昏日落,负手庭除。

得此余暇,绮怀万动,宜读花间诸集。

大雪漫天,炉灯小坐,人缩如猬,豪气欲销,宜读水浒传林冲走雪一篇。

偶然失意,颇感懊恼,徘徊斗室,若有所悟,即宜拂几焚香,静坐稍息徐读楞严经。

银灯灿烂,画阁春温,细君含睇,穿针夜话,宜高声朗诵,为伊读西厢记。

月明如画,清霜行天,秋夜迢迢,良多客感,宜读盛唐诸子一唱三吹之诗。

蔷薇架下,蜂蝶乱飞,正在青春,谁能不醉,宜细读红楼梦。

冗于琐务,数日不暇,摆脱归来,俗尘满襟,宜读史纪项羽本纪及游侠列传。

9、张爱玲《更衣记》片段 出门时裤子上罩的裙子,其规律化更为彻底。

通常都是黑色,逢着喜庆年节,太大穿红的,姨太太穿粉红。

寡妇系黑裙,可是丈夫过世多年之后,如有公婆在堂,她可以穿湖色或雪青。

裙上的细榴是女人的仪态最严格的试验。

家教好的姑娘,莲步栅栅,百稻裙虽不至于纹丝不动,也只限于最轻微的摇颤。

不惯穿裙的小家碧玉走起路来便予人以惊风骇浪的印象。

更为苛刻的是新娘的红裙,裙腰垂下一条条半寸来宽的飘带,带端系着铃。

行动时只许有一点隐约的叮当,像远山上宝塔上的风铃。

晚至一九二0年左右,比较潇洒自由的宽褶裙入时了,这一类的裙子方才完全废除。

穿皮子,更是禁不起一些出入,便被目为暴发户。

皮衣有一定的季节,分门别类,至为详尽。

十月里若是冷得出奇,穿三层皮是可以的,至于穿什么皮,那却要顾到季节而不能顾到天气了。

初冬穿“小毛”,如青种羊、紫羔、珠羔;然后穿“中毛”,如银鼠、灰鼠、灰脊、狐腿、甘肩,倭刀;隆冬穿“大毛”,——自狐、青狐、西狐、玄狐、紫貂。

“有功名”的人方能穿貂。

中下等阶级的人以前比现在富裕得多,大都有一件金银嵌或羊皮袍子。

妨娘们的“昭君套”为阴森的冬月添上点色彩。

根据历代的图画,昭君出塞所戴的风兜是爱斯基摩式的,简单大方,好莱坞明星仿制者颇多。

中国十九世纪的“昭君套”却是癫狂冶艳的,——一顶瓜皮帽,帽据围上一圈皮,帽顶缀着极大的红绒球,脑后垂着两根粉红缎带,带端缀着一对金印,动辄相击作声。

10、余光中《听听那冷雨》片段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暗,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

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指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指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可能有点长,你选用吧 再给你五段不太“名”的作家,你可能不太知道,但对于我已经很熟了。

1、董桥《字缘》片段 台静农的字是台静农,高雅周到,放浪而不失分寸,许多地方回执得可爱,却永远去不掉那几分寂寞的神态。

这样的人和字,确是很深情的,不随随便便出去开书展是对的。

他的字里有太多的心事,把心事满满挂在展览厅里毕竟有点唐突。

台先生一定会说:似可不必。

沈尹默的字有亭台楼阁的气息;鲁迅的字完全适合摊在文人纪念馆里;郭沫若的字是宫廷长廊上南书房行走的得意步伐。

而台先生的字则只能跟有缘的人对坐窗前谈心。

我天天夜半回来,走进书斋,总看到他独自兀坐,像有话说,又不想说。

台先生一直在那里。

2、陈国华《初冬月》片段 感谢生活感谢大自然的赐予,我的生命之舟放逐了喧嚣、污染和拥挤,泊进了这一汪月色,际遇了这处明丽如梦的风景。

陶醉在月华天籁中,我甚至忘记了我是什么时候是怎样进入这月色的,也没有想到要走出这月色,走出这个恬静和悦的梦境。

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仅有属于自己的那一缕月光,稍不珍惜,就会去日苦多,万事成蹉跎。

君不见,此月方从远古来,历沧桑,经兴衰,送千古风流,看花开花落……大王月,霜晨月,关山月,红缕月,俱往矣

山河沉寂无言,酣然入梦;人不惜月月自明,吾辈该如何把握这一缕月光

初冬月高悬不语,娟然如洗。

3、苏雪林《青春》片段 不阴不晴的天气,乍寒乍暖的时令,一会儿是袭袭和风,一会儿是镑镑细雨,春是时哭时笑的,春是善于撒娇的。

树枝间新透出叶芽,稀疏琐碎地点缀着,地上黄一块,黑一块,又浅浅的绿一块,看去很不顺眼,但几天后,便成了一片蓊然的绿云,一条缀满星星野花的绣毡了。

压在你眉梢上的那厚厚的灰黯色的云,自然不免教你气闷,可是他转瞬间会化为如纱的轻烟,如酥的小雨。

新婚紫燕,屡次双双来拜访我的矮椽,软语呢喃,商量不定,我知道他们准是看中了我的屋梁,果然数日后,便衔泥运草开始筑巢了。

远处,不知是画眉,还是百灵,或是黄莺,在试着新吭呢。

强涩地,不自然地,一声一声变换着,像苦吟诗人在推敲他的诗句似的。

绿叶丛中紫罗兰的嗫嚅,芳草里铃兰的耳语,流泉边迎春花的低笑,你听不见么

我是听得很清楚的。

她们打扮整齐了,只等春之女神揭起绣幕,便要一个一个出场演奏。

现在它们有点浮动,有点不耐烦。

春是准备的。

春是等待的。

几天没有出门,偶然涉足郊野,眼前竟换了一个新鲜的世界。

到处怒绽着红紫,到处隐现着虹光,到处悠扬着悦耳的鸟声,到处飘荡着迷人的香气,蔚蓝天上,桃色的云,徐徐伸着懒腰,似乎春眠未足,还带着惺忪的睡态。

流水却瞧不过这小姐腔,它泛着潋滟的霓彩,唱着响亮的新歌,头也不回地奔赴巨川,奔赴大海……春是烂漫的,春是永远的向着充实和完成的路上走的。

春光如海,古人的比喻多妙,多恰当。

只有海,才可以形容出春的饱和,春的浩瀚,春的磅礴洋溢,春的澎湃如潮的活力与生意。

春在工作,忙碌地工作,它要预备夏的壮盛,秋的丰饶,冬的休息,不工作又怎么办

但春一面在工作,一面也在游戏,春是快乐的。

春不像夏的沉郁,秋的肃穆,冬的死寂,它是一味活泼,一味热狂,一味生长与发展,春是年青的。

4、胡兰成《陌上桑》片段 及蚕上簇,城里人就来胡村开秤收茧,行家水客即借住在村人家里。

他们戴的金戒指,用的香皂与雪白的洗脸毛巾,许多外洋码头来的新鲜物事儿,妇女们见了都有好意。

而且也有是从城里来的少年郎,不免要调笑溪边洗衣洗菜的妇女,但她们对于外客皆有敬重,一敬重就主客的心思都静了,有调笑的话亦只像溪水的阳光浅浪,用不着羞旁人。

茧客年年来,我小时却不听见说有过罗曼史。

这时家家开簇拆茧,皎洁如雪色,都是妇女与小孩拆了,由男人挑到茧行去卖,茧行在各乡及三界镇上都有开着,路上都是挑茧的人,互相问答,评较各家的价钱,卖茧得来的是新铸的银元,照得人眼里心里明明亮。

有价钱不合,亦不等钱用的,则自己缫丝再拿到城里去卖,但各家妇女亦多少都要留下一些茧,缫丝收藏着,为应急或私房积蓄,总总是人世之事。

5、周泽雄《读与写的变迁》片段 古人写得慢,读得也慢;今人写得快,读得也快。

我知道有些行业,是需要培养速读技巧的,美国大律师李·贝利的名著《舌战手册》中,就有专章讨论速读技巧。

举个世俗的例子,如果阁下花了钱去按摩房,你肯定不愿意对方用过于麻利的手法,三下五除二地把你打发。

既然你是在享受生活,不管世道如何推崇速度,你都不想减少享受的时间。

再以围棋为例,那些每手棋能够用半小时而不是一分钟来思考的人,棋力总是更高一些。

马克思每年都会读一遍《荷马史诗》,毛姆也会定期阅读莎士比亚,难道我们可以嘲笑他们的阅读效率低下

正是这种享受日光浴似的阅读,恰到好处地成全了他们的优秀。

面对美妙的文学作品,读得快不是本事,读得慢才是能耐。

这是一个资讯时代,信息强权派生出一种风卷残云的阅读倾向,结果,越来越多的读者,竟至越来越习以为常地用对待信息的态度面对文学。

这种态度的表象之一,就是一种“关键词”狂潮。

我说的不是学术论文中的关键词——虽然我对这类通常抹在文首的“关键词”从无好感——而是比喻性地暗指一种寻觅文本关键词的阅读倾向,类似律师从卷宗中找到核心内容。

再来几段古文,你也没说不要古文 1、王勃《滕王阁序》片段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仙)人之旧馆。

层台(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翔(流)丹,下临无地。

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盱)其骇瞩。

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舳)。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遥襟俯畅,逸兴遄飞。

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

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

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

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2、苏轼《前赤壁赋》片段 客亦知夫水与月乎

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

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而又何羡乎

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3、李白《春夜宴桃李园序》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

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

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

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

幽赏未已,高谈转清。

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

不有佳作,何伸雅怀

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

名家经典散文20篇以上

孤独的树  埃.彼林  埃林.彼林(1877一1949),保加利亚作家。

重要作品有《短篇小说》两集、幽默作品《我的烟灰》等。

  一阵肆虐的狂风从遥远的树林里刮来两颗种子,随意将它们分撒在田野里。

雨水将它们润湿,泥土将它们埋藏,阳光给它们温暖。

于是,它们在田地里长成了两棵树。

  最初,它们十分矮小,然而无心的时间把它们高高地拉离地面。

它们便能眺望得比从前远多了。

  它们也能彼此看见了。

  田野十分辽阔,直到那葱绿的平原的尽头,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树木,只有这两株远远分隔着的树,形影相依地伫立在田野中间。

它们的枝丫纵横交错,仿佛是些用来丈量这旷野的奇怪的标尺。

  它们遥遥相望,彼此思念,彼此倾慕。

然而,当春天来临,生命的力量给它们温暖,充盈的液汁在它们体内流动起来时,它们心中也勾起了对那永有的、同时也是永远离开了的母林的思念。

  它们会心地摇动着树枝,相互默默地打着手势。

当一只小鸟像一种心念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的时候,它们就高兴得战栗了起来。

  狂风暴雨来临时,它们惶恐地东摇西摆,折断了树枝,呜呜地呻吟叫喊,仿佛想挣脱地面,双方飞奔到一起,紧靠支撑,并在相互拥抱中获得解救。

  夜晚到来,它们消失在黑暗中,重又被分隔开来。

它们痛苦得如同病魔缠身,它们祈求地仰望天空,期望快快给它们送来白日的光辉,以求再能彼此相见。

  如果猎人和干活的人坐在它们中一个的影子下休息,另一个就忧伤地喃喃低语,沉痛地诉说孤独的生活多么苦恼,离开亲人的日子过得多么缓慢、沉重、没有意义;它们的理想因得不到理解而消失;它们的希望因不能实现而破灭;找不到慰藉的爱情多么强烈,没有亲情的处境多么难以忍受。

  陈九瑛 译  云杉和松树  佩.科契奇  佩塔尔,科契奇(1877—1916),前南斯拉夫作家。

主要作品有三卷本小说集《山上和山下的故事》等。

  从光辉明朗的空际溢出生机盎然闪烁欢快的光芒。

  杜鹃泪这令人睡意正浓的早开的山花四处飘香。

湿润的林中草地上,妄自尊大的藜芦傲慢地伸展着绿叶,而在阳光温暖下干燥而多石的地方,业已腐烂的去年的蕨科植物丛中,处处香气袭人的紫罗兰也已初露新绿。

  鸟儿响亮地同声啼啭鸣唱,欢天喜地地抖动着身躯,在树枝上飞来飞去。

缕缕炊烟从熏黑的烟囱里缓缓升起,无忧无虑地轻轻飘向晶莹剔透的蔚蓝色天空,消失在傲然矗立于村庄上方苍翠的云杉树林里。

  碧空如洗、阳光明媚的天空下,云杉和松树傲然挺立,雄伟苍劲,岿然不动。

它们总仿佛忧伤不已,沉思绵绵。

万物为生命复苏而欢呼雀跃,而它们呢

无论大地是春、是夏、是秋,还是冬,它们都无动于衷

它们永远是那样的冷漠阴森,悲伤惆怅,因为它们的心儿在呻吟,然而却无人听见;它们泪珠涟涟,然而却无人看见。

  每当我眺望它们的时候,我内心备感沉重。

大自然为何对我心爱和珍惜的云杉和松树这般严酷

  我的云杉,我的松树,我也失去了一切希望;我的生活也同你们的生活一样充满了默默的隐忧,因而,心儿也在呻吟,但这呻吟无人听见,眼泪也在流淌,但这眼泪却无人看见。

  啊,我知道,你们锐利刺人的松针,那是凝固了的眼泪,而你们的一身绿装,那是对从不向我们绽开笑容的常青之春深深的思念,默默的思念

……  心儿在呻吟,但无人听见;眼泪在流淌,但无人看见。

  高韧 译  雪  法.莫瓦特  法利.莫瓦特(1921一 ),加拿大作家。

主要从事纪实文学和科普读物的写作。

主要作品有《鹿苑中的人》和《联队》等。

  人类在幼年时期便已认识到有几种基本力量支配着这个世界。

希腊人生活在温暖的海洋岸边,他们认为这些基本元素是火、土、风和水。

最初,希腊人的生存空间较为狭小与封闭,他们对第五元素并无认识。

  大约在公元前三三。

年,一个名叫皮西亚斯的爱漫游的数学家做了一次奇异的航行,他北行到冰岛并且进入了格陵兰海。

在这里他遇到了莹白、凛冽却极为壮观的第五种元素。

他回到温暖、蔚蓝的地中海世界后,费尽力气地向国人描绘他所见到的景象。

他们断定他是在胡说八道,因为尽管他们有丰富的想像力,却怎么也设想不出这种偶尔薄薄覆盖在诸神所居住的山顶上的白色粉末能有什么神奇的伟力。

  他们未能认识雪的巨大力量,不能完全怪他们。

我们这些希腊人的子孙在理解这一现象上也存在着同样的困难。

  我们脑子里的雪的图景又是怎么样的呢

  那是蓝黑色的圣诞夜在雪橇铃声伴奏下逐渐进入的一个梦境。

  那是我们有急事要赶路偏偏遇上车轮打滑空转这样的尴尬局面。

  那是冬夜里一位女士睫毛上倏忽闪现的挑逗的微光。

  那是郊区主妇把湿透的雪衣从淌鼻涕的小家伙身上剥下来时那无可奈何的笑容。

  那是老人忆起童年打雪仗时迷蒙的眼睛里所泛现的欢乐的异彩。

  那是一幅俗气的广告,劝你饮用太阳谷雪堆上的一瓶可口可乐。

  那是树冠洁白的森林深处无比寂静时的那份高贵与典雅。

  那是滑雪板飞驰时碾压出的轻脆碎裂声,也是摩托雪橇喷出的狺狺拌嘴声。

  对我们来说雪就是这些,当然还会有别的相关图景,但它们都仅仅触及这个多面体、万花筒般复杂的物体最最表面的现象。

  在我们这个星球上,雪是一只因自身分解而不断再生的不死鸟,它也是银河星系里的一种不消亡的存在。

在外层空间某处,一团团无比巨大的雪结晶体与时间一起飘荡,在我们的世界形成前很久便已如此,在地球消失后也不会有变化。

即便是最聪明的科学家和眼光最敏锐的天文学家,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在无垠空间里闪光的结晶体与某个十二月夜晚从静静的天空落到我们手心和脸上的东西,并无任何区别。

  雪是在窗玻璃上短暂停留的一个薄片。

然而它也是太阳系的一个标识。

当宇航员仰眺火星时,他们所见到的是一个单色的红红的球休一一它那两个端顶除外,在那里发亮的覆盖物朝半腰地带延伸过去。

正像羚羊在暗褐色草原上扭动它白色的臀部一样,火星是用它的雪原反照我们共有的太阳的强光,来向外部世界表明自己的存在的。

  地球也何尝不是这样呢。

  当第一个星际航行员朝太空深处飞去时,地球往后退缩,我们海洋、陆地的蓝绿色将逐渐消失,但地球隐去前的最后信标将是我们的南北极这两个日光反射器。

雪在宇航员远望的眼中将是最后见到的一个元素,雪也将是外来的太空人最先可以瞥见的我们地球上的一个闪光体一一如果这些人有可以看东西的眼睛的话。

  雪是晶状微末,在星际间简直渺不足道;可是在地球上它却以另一种面貌出现,它成了至尊的提坦①。

在南方,整个南极洲大陆处在它的绝对控制之下。

在北方,它重甸甸地盘踞在山岭峡谷间,而格陵兰这样的次大陆级岛屿实际上完全由它覆盖,因为冰川也无非是雪的另一种形态。

  冰川是降雪过程中造成的;雪纤细柔软,几乎没有分量……可是它不断降落却始终没有融化。

年复一年,许多个世代,许多个世纪过去,雪还是不断降落。

没有分量的东西这时候有了重量。

这波浪般起伏的白色弃置物似乎没有变化,可是在它寒冷的深处结晶体变形了;它们的结构起了变化,结合得更紧密了,终于成为黝黑的、光度较小的冰。

  在地球最近的地质纪里,有四次,雪这样不断地降落在美洲、欧洲与亚洲大陆的北部。

每一次,雪都使几乎半个世界的面貌起了变化。

有如复仇女神,一股股足足两英里厚的冰川从中央高处朝外流淌,蹭擦地表,夺去上面的生命与泥土,在原始岩上留下深深的伤痕,简直把地球的石质表皮削去好几百英尺。

雪还在降落,轻轻地,始终也不间断,不知多少万吨的海水从大洋里消失,它们被封冻在冰川里;而海洋则从大陆岸边朝后退缩。

  在人类认识的自然现象中,没有哪一种在破坏力上能超过冰川。

最强烈的地震也无法与之相比。

海啸掀起的惊涛骇浪在它面前是小巫见大巫。

飓风更是不值一提,喷吐烈焰的火山爆发也显得黯然失色。

  冰川是雪的宏观形态。

然而作为微观形态的雪却又是超凡绝俗的美的象征。

人们常说没有两片雪花完全一模一样,事实上的确如此,不管是多少年前落下的还是在遥远的将来会落下的,世界上每一片雪花在结构与形态上都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创造物。

  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将自己的大半辈子都用在研究这种转瞬即逝的奇迹上。

他盖了一座奇特的房屋,装置有恒冻而不是恒温的设备。

房子和屋顶上有一个敞开的口子。

逢到下雪的白天与黑夜,他就独自待在这冰冷的屋子里,用预先冻上的玻璃去承接落下的雪花,并赶紧用放大的镜头把它们拍摄下来。

对他来说,这变化无穷、永不重复的第五元素就是美的化身,是顶礼膜拜的对象。

  我们当中,和他一样拥有这种近乎中世纪狂热的人不多。

事实上,现代人已变得麻木不仁,对这第五元素开始抱着一种自相矛盾的态度了。

虽然我们会以怀旧的心情.忆起童年下雪时的往事,但我们开始越来越讨厌雪了。

我们控制不了雪,无法按自己的需要改变它。

对我们祖先的自然世界天空有益的雪能在我们建造的机械化世界里产生混乱。

降落在纽约、蒙特利尔、芝加哥的一场大雪能使城市陷于瘫痪。

在冻结的城市的周遭,它使我们的公路梗阻,火车停驶,飞机停飞,电线、电话线断裂。

即便是一场不太大的风雪也会带来巨大的不便一一它引起车毁人亡,连殡仪馆老板也因为事情棘手而不想赚这笔钱。

  没准我们还会变得更不喜欢雪呢。

老人常聊起旧时美好的冬天,什么雪一直堆到屋檐那么高啦,雪橇在齐树颠的雪上滑行啦,这可不完全是无稽之谈。

一百年前这样的情况并不稀奇。

可是本世纪以来,我们的气候在或升或降的周期性变化中出现了一个变暖的趋势,也可以说是回升(从我们的观点看)。

这说不定只是一个短期的变化,紧接着很可能是一个下降的趋势。

到那时,在这个结构脆弱的人工世界里,我们这些可怜虫又安在呢

我们还会喜欢雪吗

很可能听到这个词儿我们就会骂不绝口呢。

  不过,那样的时刻来临时也还会有人活下来,而且不为这温柔却又无情的降落物所困扰。

他们是真正的雪的儿女。

  他们只是生活在北半球,因为南半球的雪区一一南极洲一一不适合人类生存,除非配备有不亚于宇航员那样的全套装备。

雪的儿女环绕北极居住。

他们是阿留申人、爱斯基摩人、北美的阿萨巴斯卡族印第安人、格陵兰人、拉普人、奈西人、楚克奇人、雅库特人、由迦吉尔人以及欧亚大陆和西伯利亚其他部族的人。

  我们这些闭塞在自己的机械时代里的人沾沾自喜,满以为这些人不掌握我们高明的技术,必定是挣扎在生存线上,面临严酷的生存斗争,不会知道何为“人类潜能”。

僵死地相信技术能带来健全的生活方式的人也许难以理解,我个人的经验可以证明,这一点对于许多雪的儿女并不适用。

在我们从自己的贪欲和妄自尊大出发去干涉他们的事情之前,他们大抵上生活得并不错。

也就是说.他们活得心安理得,跟别人和平相处,与环境和谐协调,能舒心地笑,可以尽情地爱,对普通衣食感到知足,从出生到死亡都怀着一种自尊自豪的心态。

  那时候,雪是这些民族的盟友。

雪是他们的保护神,是帮他们避开严寒的庇护所。

爱斯基摩人用雪块垒成整幢住房。

当点起简单的动物油脂灯时,室内就有了宜人的温度,尽管风在外面呼啸,水银柱降到零下五十多度。

严严实实的雪提供了近乎完美的御寒材料。

雪比木材更易于切割,也很容易修削成任何形状。

雪搬起来很轻,如果用得恰当也很结实。

一座内径二十英尺高十英尺的雪屋两个人在两小时内就能盖成。

有特殊需要的爱斯基摩人常建造直径五十英尺的雪屋,而且让好几座联结在一起,这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雪厦了。

  所有的雪的儿女都以这种那种方式把雪用作自己的庇护所。

如果他们是住木屋的定居民族,到冬天他们便在屋子四周垒起厚厚的雪墙。

有的民族在雪堆里挖个洞,头顶支上鹿皮。

只要有足够的雪,最北边的民族很少会受到严寒的侵袭。

  雪也使他们的交通系统得以建成。

有狗和驯鹿拉的雪橇,还有雪靴与滑雪板,他们几乎任何地方都可以去。

整片雪国成了个四通八达的公路网。

他们速度也不慢。

狗队或驯鹿队一小时能走二十英里,一天走上一百英里是件轻轻松松的事。

  雪使人们得以移动,雪又使猎物的行为有所变化,这就保证雪的儿女不至于挨饿一一别的方面他们和其他民族条件也差不多。

在北冰洋的冰块上。

雪的遮掩给了海豹一种虚假的安全感。

它们在冰上留了通气孔,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

楚克奇或爱斯基摩族的猎人发现了这样的地方,在一边等待,直到看见一根长齿或树枝刺出,泄露了秘密。

于是猎人便狠劲将长矛朝下面看不见的动物刺去。

  在有林木的地区,驼鹿、麋鹿被厚厚的积雪“圈”在了几个狭小的地区里,变得跟牛栏里的牛一样易于宰杀。

更为重要的是,所有的动物,除了空中飞的和在雪底下活动的以外,莫不在雪面上留下踪迹。

初雪将大地覆盖后,从大熊到小野兔,全都变得易受猎人的袭击。

  雪的儿女像了解自己一样地熟悉雪。

近年来,不少科学家投身于研究这第五种元素,并非出于科学上的兴趣,而是因为我们神经紧张,宁愿来自北方的灾祸快点降临,或是因为担心说不定会打一场雪地大战。

科学家投入大量时间与金钱,试着去区别无数种形态的雪花,并给它们起名字。

这完全是多此一举。

爱斯基摩人用来表达雪的种类与形态的复合词就不下一百多个,拉普人的也不相上下。

住在西伯利亚北冰洋边的养驯鹿为生的尤卡吉尔人对雪面瞥上一眼,便能说出表层雪的深度、坚实度以及其中结冰部分的多少。

  雪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时,这些北方人心里好高兴。

他们在秋季欢迎初雪,到春天则为雪的消失感到遗憾。

雪是他们的朋友。

要是没有雪他们就无法生存,或是一一这在他们看来更加糟糕一一早就被迫流落南方,挤进我们的行列,为自己也茫然的目的而营营奔逐。

  今天,在某个地方,雪正在降落。

它可能稀稀拉拉地筛洒在寒冷的沙漠上,将一层白白的粉屑撒向闪米特语系某个游牧民族的黧黑、仰视的脸。

对他们来说,这没准是个神谕;反正肯定是个征兆,于是他们感到敬畏,打着寒战,若有所悟。

  雪也许正席卷过西伯利亚冰冻的平野或是加拿大的大草原,把夏季的地理标志统统毁去,使弯刀形的雪堆越积越高,堵住了农舍的门窗。

在屋子里,人们只好耐心地等待。

暴风雪肆虐时,他们休息;暴风雪过后,他们再开始干活。

到春天,融化的雪水将滋养黑土里蹿出来的新苗。

  在静静的夜晚,大片的雪花也许正飘落在大都市的上空;它在爬行着的汽车的灯光里旋出一个个让人眼花的圆锥体,它掩埋着现代人在大地上留下的伤口,为难看的脓包遮去一些丑。

孩子们盼望雪通夜别停,好让早晨没有班车、街车和家里的小轿车送这些小可怜去上学。

可是大人却耐心地等着,因为若是还不快点停下,雪就会破坏生存模式为他们制定的错综复杂的设计蓝图。

  雪也许正急遽地掠过蜷缩在北极苔原某处山岩下的一堆帐篷。

逐渐逐渐地,雪拥抱住一群把鼻子缩在毛茸茸尾巴里睡觉中的狗,直到把它们全都盖住,可它们睡得挺暖和。

在帐篷里,男人女人笑了。

明天,雪没准会够深够厚,这样他们就可以不用帐篷,雪屋讨人喜欢的圆顶会再次矗立,把冬天变成一段满是愉悦、歌声、闲暇和爱恋的时光。

  在某处,雪正在降落。

  ------------------------------  ①希腊神话中的神族。

  李文俊 译  自然与人生  德富芦花  德富芦花(1868—1927),日本作家。

代表作有《不如归》、《自然与人生》等。

  此刻的富士的黎明  (明治三十一年一月记)  请有心人看一看此刻的富士的黎明。

  午前六时过后,就站在逗子的海滨眺望吧。

眼前是水雾浩荡的相模滩。

滩的尽头,沿水平线可以看到微暗的蓝色。

若在北端望不见相同蓝色的富士,那你也许不知道它正潜隐于足柄、箱根、伊豆等群山的一抹蓝色之中呢。

  海,山,仍在沉睡。

  惟有一抹蔷薇色的光,低低浮在富士峰巅,左右横斜着。

忍着寒冷,再站着看一会吧。

你会看到这蔷薇色的光,一秒一秒,沿着富士之巅向下爬动。

一丈,五尺,三尺,一尺,而至于一寸。

  富士这才从熟睡中醒来。

  它现在醒了。

看吧,山峰东面的一角,变成蔷薇色了。

  看吧,请不要眨一下眼睛。

富士山巅的红霞,眼看将富士黎明前的暗影驱赶下来了。

一分一一两分一一肩头一一胸前。

看吧,那伫立于天边的珊瑚般的富士,那桃红溢香的雪肤,整座山变得玲珑剔透了。

  富士于薄红中醒来。

请将眼睛下移。

红霞早已罩在最北面的大山顶上了。

接着,很快波及足柄山,又转移到箱根山。

看吧,黎明正脚步匆匆追赶着黑夜。

红追而蓝奔,伊豆的连山早巳一派桃红。

  当黎明红色的脚步越过伊豆山脉南端的天城山的时候,请把你的眼睛转回富士山下吧。

你会看到紫色的红之岛一带,忽而有两三点金帆,闪闪烁烁。

  海已经醒了。

  你若伫立良久仍然毫无倦意,那就再看看江之岛对面的腰越岬赫然苏醒的情景吧.接着再看看小坪岬。

还可以再站一会儿,当面前映着你颀长的身影的时候,你会看到相模滩水气渐收,海光一碧,波明如镜。

此时,抬头仰望.群山褪了红妆,天由鹅黄变成淡蓝。

白雪富士,高倚晴空。

  啊,请有心人看一看此刻的富士的黎明。

  大海日出  撼枕的涛声将我从梦中惊醒,随即起身打开房门。

此时正是明治二十九年十一月四日清晨,我正在铫子的水明楼之上,楼下就是太平洋。

  凌晨四时过后,海上仍然一片昏黑。

只有澎湃的涛声。

遥望东方,沿水平线露出一带鱼肚白。

再上面是湛蓝的天空,挂着一弯金弓般的月亮,光洁清雅,仿佛在镇守东瀛。

左首伸出黑黝黝的犬吠岬。

岬角尖端灯塔上的旋转灯,在陆海之间不停地划出一轮轮白色的光环。

  一会儿,晓风凛冽,掠过青黑色的大海。

夜幕从东方次第揭开。

微明的晨光,踏着青白的波涛由远而近。

海浪拍击着黑色的矶岸,越来越清晰可辨。

举目仰望,那晓月不知何时由一弯金弓化为一弯银弓。

蒙蒙东天也次第染上了清澄的黄色。

银白的浪花和黝黑的波谷在浩渺的大海上明灭。

夜梦犹在海上徘徊.而东边的天空已睁开眼睫。

太平洋的黑夜就要消逝了。

  这时,曙光如鲜花绽放,如水波四散。

天空,海面,一派光明,海水渐渐泛白,东方天际越发呈现出黄色。

晓月、灯塔自然地黯淡下来,最后再也寻不着了。

此时,一队候鸟宛如太阳的使者掠过大海。

万顷波涛尽皆企望着东方,发出一种期待的喧闹一一无形之声充满四方。

  五分钟过去了一一十分钟过去了。

眼看着东方进射出金光。

忽然,海边浮出了一点猩红,多么迅速,使人无暇想到这是日出。

屏息注视,霎时,海神高擎手臂。

只见红点出水,渐次化作金线,金梳,金蹄。

随后,旋即一摇,摆脱了水面。

红日出海,霞光万斛,朝阳喷彩,千里熔金。

大洋之上,长蛇飞动,直奔眼底。

面前的矶岸顿时卷起两丈多高的金色雪浪。

  相模滩落日  秋冬之风完全停息,傍晚的天空万里无云。

伫立遥远伊豆山上的落日,使人难以想到,世上竟还有这么多平和的景象。

  落日由衔山到全然沉入地表,需要三分钟。

  太阳刚刚西斜时,富士、相豆的一带连山,轻烟迷蒙。

太阳即所谓白日,银光灿灿,令人目眩。

群山也眯细了眼睛。

  太阳越发西斜了。

富士和相豆的群山次第变成紫色。

  太阳更加西斜了。

富士和相豆的群山紫色的肌肤上染了一层金烟。

  此时,站在海滨远望,落日流过海面,直达我的足下。

海上的船只尽皆放射出金光。

逗子滨海一带的山峦、沙滩、人家、松林、行人,还有翻转的竹篓、散落的草屑,无不现出火红的颜色。

  在风平浪静的黄昏观看落日,大有守侍圣哲临终之感。

庄严至极,平和之至。

纵然一个凡夫俗子,也会感到已将身子包裹于灵光之中,肉体消融,只留下灵魂端然伫立于永恒的海滨之上。

  有物,幽然浸乎心中,言“喜”则过之,言“哀”则未及。

  落日渐沉,接近伊豆山巅。

相豆山忽而变成孔雀蓝,惟有富士山头于绛紫中依然闪着金光。

  伊豆山已经衔住落日。

太阳落一分,浮在海面上的霞光就后退八里。

夕阳从容不迫地一寸又一寸,一分又一分,顾盼着行将离别的世界,悠悠然沉落下去。

  终于剩下最后一分了。

它猛然一沉,变成一弯秀眉,眉又变成线,线又变成点一一倏忽化作乌有。

  举目仰视,世界没有了太阳。

光明消逝,海山苍茫,万物忧戚。

  太阳沉没了。

忽然,余光上射,万箭齐发。

遥望西天,一片金黄。

伟人故去皆如是矣。

  日落之后,富士蒙上一层青色。

不一会儿,西天的金色化作朱红,继而转为灰白,最后变得青碧一色。

相模滩上空,明星荧荧。

它们是太阳的遗孽,看起来仿佛在昭示着明天的日出。

  山百合  (明治三十三牟六月十日记)  后山山腹长满了葱茏茂密的萱草。

中间点缀着一两棵山百合。

白花初放,犹如暗夜的明星。

转眼之间,很快开满山麓,含笑迎风。

而今,这花比午夜的星星还多。

  登山访花,花儿藏在深深的茅草丛里,不易发现。

  归来站在自家庭院里眺望,百花含笑,要比茅草秀美得多。

  朝露满山,花也沉沉欲睡了。

  黄昏的风轻轻吹拂,满山茅草漾起了青波。

花在波里漂浮,宛若摇曳在水里的藻花。

  太阳落了,山间昏暗起来,只剩下点点白花,显得有些惨淡。

  住在东京的时候,曾经就百合做过如下的记载:  “早晨听到门外传来卖花翁的声音,出去一看,只见他担着夏菊、吾妻菊等黄紫相间的花儿, 中间杂着两三枝百合。

随即全部买下,插入瓷瓶,置于我的书桌之右。

清香满室。

有时于蟹行鸟迹之中倦怠了,移目对此君,神思转而飞向青山深处。

”  夏季的花中,我最爱牵牛和百合。

百合之中尤其爱白百合和山百合。

编制百花谱的许六①翁,一口咬定百合为俗物。

然而,浓妆艳抹的红百合,又怎能包括清幽绝伦的白百合呢

不要把我当做似是而非的风流人物吧。

身处于人如云事如雨的帝都的中央,处于忙里更忙、急中更急的境遇的中央,心境时常记挂着春芜秋野之外的事物。

对于一个不事农桑的人来说,买花钱就是我的活命钱。

  我自从买下这瓶百合花,白天作为案旁密友,夜里拿到中庭,任凭星月照耀,夜露洗涤。

早晨起来打开挡雨窗,首先映入眼帘的即是此君。

一夜之间,减少了几个蓓蕾,增添了几朵鲜花。

我从井里打来新水浇灌。

水喷洒着花叶,带着粒粒露珠,随后放置于回廊之上。

绿叶淋水,青翠欲滴,新花初放,不含纤尘。

日复一日,今天蓓蕾,明朝鲜花。

今日残花,为昨天所开。

热热闹闹开上一阵随即衰落,花座渐次向梢头转移。

看吧,六千年世界的变迁,从这枝百合花的盛衰上也可表现出来。

  对花沉思,想起了游房州的那个时候。

夏还是浅浅的。

我没有人相伴,时常一个人孤独地登上海边的山岭。

镜之浦平滑如明镜,浮着一两点小船。

矶山的绿色同海色相映照。

四处阗无人声,只有阳光充溢天地。

矾山渐次投入海面的部分,略显突兀,露出了岩石的肌肤。

坐在这座山岩之上,白日亦可入梦。

这时,一阵香风悄然而过,回头一看,一枝百合正立于我的背后。

  对花沉思,想起了游相州山的那个时候。

这地方即使一捧黄土也包含着历史。

在倚山茅屋旁边,陡峭的石壁之上,幽深的古老洞穴里,古代英雄长眠的地方,细谷川流经之地,杉树阴下,小竹园中……随处都能看到白色的花朵。

有时遇到背草的儿童,草篮上也插着两三枝。

有时走在蛙声如鼓的田间小路上,猛然抬头,看见前面有饭粒般的青山。

遍山萱草丛生,犹如山岳女神的头发,其间到处点缀着无数山百合,简直像自己亲手簪上去的。

无风时,天鹅绒般的绿毯上织满了白色的花纹。

一阵风吹来,满山茅草绿波摇荡,那无数白花宛若水面上漂动着的浮萍。

  对花沉思,想起那次夏山早行的时候。

山间早晨雾气冷,单衣更感肌肤寒。

路越走越窄。

山上松椎繁茂,山下细竹丛生。

披草而行,满山露水尽沾裳。

微风过后,送来一阵幽香。

定睛细看,一枝山百合杂在细竹丛中开放。

膛着齐膝的露水将它攀折。

花朵如一只白玉杯,杯中夜露顿时倾注下来,打湿了我的衣裳。

亲手折花,清香盈袖。

  对花沉思,想起那高洁的仙女的面影。

清香熏德,永葆洁白之色。

生在荒草离离的浮世,而不杂于浮世。

她虽然悲天悯人,泪滴凝露,面对忧愁,但时常仰望天日,双目充满希望的微笑。

它生在无人知晓的山中,独自荣枯,无以为憾。

在山则花开于山,移园则香熏于园。

盛开时不矜夸,衰谢时不悔恨。

清雅过世,归于永恒的春天。

这天使的清秀的面影,不正是白百合的精神所在吗

  案头一瓶百合。

我每对之,则感到神游于清绝幽胜之境。

每有邪思杂念,看到此花则面红耳赤。

啊,百合啊,两千年前,你开在犹太人的土地上。

你在人的眼里,是永远传递真理信息的象征。

百合啊,你开在一个陌生国家的园圃里。

百合啊,愿你将清香一半分赠予我吧。

  ------------------------------  ① 森川许六(l656一l715),江户中期俳句诗人。

“蕉门十哲”之一。

他还长于画技.著有《韵塞》、《篇突》、《风俗文选》等书。

  陈德文 译

要名家优美散文6篇 500字的

《一日的春光》冰心去年冬末,我给一位远方的朋友写信,曾说我要尽量的吞咽今年北平的春天。

今年北平的春天来的特别的晚,而且在还不知春在哪里的时候,抬头忽见黄尘中绿叶成阴,柳絮乱飞,才晓得在厚厚的尘沙黄幕之后,春还未曾露面,已悄悄的远引了。

天下事都是如此—— 去年冬天是特别地冷,也显得特别地长。

每天夜里,灯下孤坐,听着扑窗怒号的朔风,小楼震动,觉得身上心里都没有一丝暖气。

一冬来,一切的快乐、活泼、力量和生命,似乎都冻得蜷伏在每一个细胞的深处。

我无聊地安慰自己说:“等着罢,冬天来了,春天还能很远么

” 然而这狂风、大雪,冬天的行列,排得意外地长,似乎没有完尽的时候。

有一天看见湖上冰软了,我的心顿然欢喜,说:“春天来了

”当天夜里,北风又卷起漫天匝地的黄沙,忿怒的扑着我的窗户,把我心中的春意又吹得四散。

有一天看见柳梢嫩黄了,那天的下午,又不住地下着不成雪的冷雨,黄昏时节,严冬的衣服,又披上了身。

九十天看看过尽——我不信了春天

几位朋友说:“到大觉寺看杏花去罢。

”虽然我的心中始终未曾得到春的消息,却也跟着大家去了。

到了管家岭,扑面的风尘里,几百棵杏树枝头,一望已尽是残花败蕊;转到了大工,向阳的山谷之中,还有几株盛开的红杏,然而盛开中气力已尽,不是那满树浓红、花蕊相间的情态了。

我想,“春去了就去了罢

”归途中心里倒也坦然,这坦然中是三分悼惜,七分憎嫌,总之,我不信了春天。

四月三十日的下午,有位朋友约我到挂甲屯吴家花园看海棠,“且喜天气晴明”——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是九十春光中惟一的春天——海棠花又是我所深爱的,就欣然地答应了。

东坡恨海棠无香,我却以为若是香得不妙,宁可无香。

我的院里栽了几棵丁香和珍珠梅,夏天还有玉簪,秋天还有菊花,栽后都很后悔。

因为这些花香,都使我头痛,不能折来养在屋里。

所以有香的花中,我只爱兰花、桂花、香豆花和玫瑰,无香的花中,海棠要算我最喜欢的了。

海棠是浅浅的红,红得“乐而不淫”,淡淡的白,白得“哀而不伤”,又有满树的绿叶掩映着,秾纤适中,像一个天真、健美、欢悦的少女,同是造物者最得意的作品。

斜阳里,我正对着那几树繁花坐下。

春在眼前了

这四棵海棠在怀馨堂前,北边的那两棵较大,高出堂檐约五六尺。

花后是响晴蔚蓝的天,淡淡的半圆的月,遥俯树梢。

这四棵树上,有千千万万玲珑娇艳的花朵,乱烘烘的在繁枝上挤着开…… 看见过幼稚园放学没有

从小小的门里,挤着的跳出涌出使人眼花缭乱的一大群的快乐、活泼、力量、生命;这一大群跳着涌着的分散在极大的周围,在生的季候里做成了永远的春天

那在海棠枝上卖力的春,使我当时有同样的感觉。

一春来对于春的憎嫌,这时都消失了。

喜悦地仰首,眼前是烂漫的春,骄奢的春,光艳的春——似乎春在九十日来无数的徘徊瞻顾,百就千拦,只为的是今日在此树枝头,快意恣情的一放

看得恰到好处,便辞谢了主人回来。

这春天吞咽得口有余香

过了三四天,又有友人来约同去,我却回绝了。

今年到处寻春,总是太晚,我知道那时若去,已是“落红万点愁如海”,春来萧索如斯,大不必去惹那如海的愁绪。

虽然九十天中,只有一日的春光,而对于春天,似乎已得了酬报,不再怨恨憎嫌了。

只是满意之余,还觉得有些遗憾,如同小孩子打架后相寻,大家忍不住回嗔作喜,却又不肯即时言归于好,只背着脸,低着头,撅着嘴说:“早知道你又来哄我找我,当初又何必把我冰在那里呢

”林清玄的:美丽的心 在一个演讲会上,一位听众问我:“林先生,我发现来听你演讲的人,不论男女部长得很美丽。

我想请问你,是美丽的人特别喜欢读你的书呢,还是读了你的书会变得美丽

” 由于他的问题如此突兀,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我说:“你看到这些人这么美丽,那是因为你有美丽的心来看他们,就像现在我们看着你,觉得你也十分美丽呀

” 演讲完后,我沿着夜黯的公园走回家,发现在月色中的公园也非常的美丽,花树温婉,池水浮金,空气中流着花香,是呀

这世界如是美丽,有的人特别容易看见,是缘于他们有美丽的心。

令人遗憾的是,通常我们只看见公园的美丽、花与树的美丽,月亮与星星的美丽,很少人去看见别人的美丽,去看见那在街头、在餐厅、在很多很多地方的许多美丽的心。

我的写作,不只是在告诉人关于这人间的美丽,而是在唤起一些沉睡着的美丽的心。

澈如水晶 从花莲回来,走苏花公路,到崇德隧道口附近,看到几个工人在排石板阶梯,他们专注的神情吸引了我,我便下车了。

工人用一种近乎悠闲的样子排石板梯,他完全不用水泥或任何粘接物,他只是把造型都不同的石板沿山坡调整,让石板密实在山坡上,并与下一个石板接合。

这看起来不甚费力的工作,事实上是孕含了极独运的匠心,以及全副的精神,工人必须要完全了解每一块大小不同的石板和每一寸不同斜度的山坡才做得到。

不远处,就是海了,一层青、一层蓝、一层靛的,完全没有污染的海。

“这石阶可以通到海边吗

”怕惊扰了他的工作,我小声的问工人。

他正一分一分地挪着手上的石块,约三十秒后,他头也没抬地说:“往下走,转两次弯,就到海边了。

” 我兴奋地沿石阶跳跃而下,心情欢愉像一个孩子,我发现阶梯的两旁开满牵牛花,比平常看到的还要硕大,是最美丽的浅紫色,色泽清丽,还带着今天清晨的露水。

到了海边,看到海岸的卵石美丽不输给牵牛花,粒粒皆美,独一无二。

一艘渔船正顺着波浪在海岸不远处载沉载浮。

我蹲下来捡石头。

我向来都喜欢海边的卵石,因为这些石头从来没有隐藏,也不故意显露,它只是在海岸如实呈现它的美与风采。

它不怕人笑,也不排斥别人的掌声。

这石头、这海洋、这路边的牵牛花、这专心排石阶的工人,都如是如实地在演出自己,既没有隐藏,也没有显露。

这样一想,使我震惊起来:呀

原来我们身边最美的事物,无不如实、明白、澈如水晶。

只可惜这水晶映现的沛然万象,凡俗的眼睛都把它当玻璃来看待。

如果我们要看见这世界的美,需要有一对水晶一样自然清澈的眼睛;如果我们要体会宇宙更深邃的意义,则需要一颗水晶一样清明、没有造作的心。

百年含笑 在乡间的庭院,一个老人带我去看一棵百年的含笑花,说那是他的父亲亲手栽植的。

那百年含笑的高大使我大吃一惊,因为我们平常看到的含笑花只有几尺高,百年的含笑花竟有两三丈高。

更令人惊奇的是,那棵高大的含笑,花朵开得密密麻麻,香气之盛有如一座香水工厂,方圆几尺的地上都被洁白的含笑花瓣铺满了。

我想到小时候家里种的几棵含笑,盛开时,我最喜欢摘一些放在铅笔盒、放在书包、放在口袋中,走到哪里就香到那里。

含笑花的香有渗透力,有时春天过去很久,含笑都谢尽之后,铅笔上还留着春天时含笑的香味,使我写字时有着欢喜的心情。

正在出神的时候,听到老人说:“这百年的含笑开得和它第一次开时一样的香,我如果能像它一样,百年之后也能含笑归土,就好了

” 我说:“阿伯仔,这没有什么问题,你一定可以含笑归土的。

” 老人笑了,笑得就如一朵含笑花,那么洁白、纯真,散发着香气。

“不管生命的历程变成怎样,我们每天每天都要含笑开放,让香气飘扬呀

”——看着老人的笑,我心里这样想着。

水中的蓝天 开车从莺歌到树林,经过一个名叫“柑园”的地方,看到几个农夫正在插秧。

由于太久没看到农夫插秧了,再加上春日景明。

大地辽阔,使我为那无声的画面感动,忍不住下车。

农夫弯腰的姿势正如饱满的稻穗,一步一步将秧苗插进水田,并细致敬谨的往后退去。

每次看到农人在田里专心工作,心里就为那劳动的美所感动。

特别是插秧的姿势最美,这世间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向前的,惟有插秧是向后的,也只有向后插秧,才能插出笔直的稻田;那弯腰退后的样子,总使我想起从前随父亲在田间工作的情景,生起感恩和恭敬的心。

我站在田岸边,面对着新铺着绿秧的土地,深深的呼吸,感觉到春天真的来了,空气里有各种薰人的香气。

刚下过连绵春雨的田地,不仅有着迷蒙之美,也使得土地湿软,种作更为容易。

春日真好,春雨也好

看着农夫的身影,我想起一首禅诗: 手把青秧插满田, 低头便见水中天; 六根清净方为道, 退步原来是向前。

这是一首以生活的插秧来象征在心田插秧的诗。

意思是惟有在心田里插秧的人,才能从心水中看见广阔的蓝天,只有六根清净才是修行者惟一的道路;要趣人那清净之境,只有反观回转自己的心,就像农夫插秧一样,退步原来正是向前。

站在百尺竿头的人,若要更进一步,就不能向前飞跃,否则便会粉身碎骨。

只有先从竿头滑下,才能去爬一百零一尺的竿子。

人生里退后一步并不全是坏的,如果在前进时采取后退的姿势,以谦让恭谨的方式向前,就更完美了。

“前进”与“后退”不是绝对的,假如在欲望的追求中,性灵没有提升,则前进正是后退,反之,若在失败中挫折里,心性有所觉醒,则后退正是前进。

农人退后插秧,是前进,还是退后呢

甲得从前在小乘佛教国家旅行,进佛寺礼拜,寺院的执事总会教导,离开大殿时必须弯腰后退,以表示对佛的恭敬。

此刻看着农夫弯腰后退插秧的姿势,想到与佛寺离去时的姿势多么相像,仿佛从那细致的后退中,看见了每一株秧苗都有佛的存在。

“青青秧苗,皆是法身”,农人几千年来就以美丽谦卑的姿势那样的实践着。

那美丽的姿势化成金黄色的稻穗,那弯腰的谦卑则化为累累垂首的稻子,在土地中生长,从无到有、无中生有,不正是法身显化的奇迹吗

从柑园的农田离开,车于穿行过柳树与七里香夹道的小路,我的身心爽然,有如山间溪流一样明净,好像刚刚在佛寺里虔诚的拜过佛,正弯腰往寺门的方向退去。

空中的蓝天与水中的蓝天一起包围着我,从两颊飞过,带着音乐。

鲁迅: 希望 我的心分外地寂寞。

然而我的心很平安;没有爱憎,没有哀乐,也没有颜色和声音。

我大概老了。

我的头发已经苍白,不是很明白的事么

我的手颤抖着,不是很 明白的事么

那么我的灵魂的手一定也颤抖着,头发也一定苍白了。

然而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这以前,我的心也曾充满过血腥的歌声:血和铁,火焰和毒,恢复和报仇。

而 忽然这些都空虚了,但有时故意地填以没奈何的自欺的希望。

希望,希望,用这希 望的盾,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虽然盾后面也依然是空虚中的暗夜。

然而就 是如此,陆续地耗尽了我的青春。

我早先岂不知我的青春已经逝去

但以为身外的青春固在:星,月光,僵坠的 蝴蝶,暗中的花,猫头鹰的不祥之言,杜鹃的啼血,笑的渺茫,爱的翔舞。

……虽 然是悲凉漂渺的青春罢,然而究竟是青春。

然而现在何以如此寂寞

难道连身外的青春也都逝去,世上的青年也多衰老了 么

我只得由我来肉薄这空虚中的暗夜了。

我放下了希望之盾,我听到Petofi San dor(1823-49)的“希望”之歌: 希望是什么

是娼妓: 她对谁都蛊惑,将一切都献给; 待你牺牲了极多的宝贝—— 你的青春——她就抛弃你。

这伟大的抒情诗人,匈牙利的爱国者,为了祖国而死在可萨克兵的矛尖上,已 经七十五年了。

悲哉死也,然而更可悲的是他的诗至今没有死。

但是,可惨的人生

桀骜英勇如Petofi,也终于对了暗夜止步,回顾茫茫的东 方了。

他说: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倘使我还得偷生在不明不暗的这“虚妄”中,我就还要寻求那逝去的悲凉漂渺 的青春,但不妨在我的身外。

因为身外的青春倘一消灭,我身中的迟暮也即凋零了。

然而现在没有星和月光,没有僵坠的蝴蝶以至笑的渺茫,爱的翔舞。

然而青年 们很平安。

我只得由我来肉薄这空虚中的暗夜了,纵使寻不到身外的青春,也总得自己来 一掷我身中的迟暮。

但暗夜又在那里呢

现在没有星,没有月光以至没有笑的渺茫 和爱的翔舞;青年们很平安,而我的面前又竟至于并且没有真的暗夜。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茨威格:世间最美的坟墓我在俄国所见到的景物再没有比列夫·托尔斯泰墓更宏伟、更感人的了。

这将被后代怀着敬仰之情来朝拜的圣地,远离尘嚣,孤零零地躺在林阴里。

顺着一条羊肠小路信步走去,穿过林间空地和灌木丛,便到了坟墓前;这只是一个长方形的土堆而已,无人守护,无人管理,只有几株大树荫蔽。

他的外孙女跟我讲,这些高大挺拔、在初秋的风中微微摇动的树木是托尔斯泰亲手栽种的。

小的时候,他的哥哥尼古莱和他听保姆讲过一个古老传说,提到亲手种树的地方会变成幸福的所在。

于是他们俩就在自己庄园的某块地上栽了几株树苗,这个儿童游戏不久也就被忘掉了。

托尔斯泰晚年才想起这桩儿时往事和关于幸福的奇妙许诺,饱经忧患的老人突然从中获得了一个新的、更美好的启示。

他当即表示愿意将来埋骨于那些亲手栽种的树木之下。

后事就这样办了,完全按照托尔斯泰的愿望。

他的坟墓成了世间最美的、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最感人的坟墓。

它只是树林中的一个小小长方形土丘,上面开满鲜花,没有十字架,没有墓碑,没有墓志铭,连托尔斯泰这个名字也没有。

这个比谁都感到被自己声名所累的伟人,就像偶尔被发现的流浪汉、不为人知的士兵一般不留名姓地被人埋葬了。

谁都可以踏进他最后的安息地,围在四周的稀疏的木栅栏是不关闭的——保护列夫·托尔斯泰得以安息的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唯有人们的敬意,而通常,人们总是怀着好奇,去破坏伟人墓地的宁静。

这里,逼人的朴素禁锢住任何一种观赏的闲情,并且不容许大声说话。

夏天,风儿在俯临这座无名者之墓的树木之间飒飒响着,和暖的阳光在坟头嬉戏;冬天,白雪温柔地覆盖这片幽暗的土地。

无论你在夏天或冬天经过这儿,你都想象不到,这个小小的、隆起的长方形包容着当代最伟大人物当中的一个。

然而,恰恰是不留姓名,比所有挖空心思置办的大理石和奢华装饰更扣人心弦: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成百上千到他的安息地来的人中间没有一个有勇气,哪怕仅仅从这幽暗的土丘上摘下一朵花留作纪念。

人们重新感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最后留下的、纪念碑式的朴素更打动人心的了。

老残军人退休院大理石穹隆底下拿破仑的墓穴,魏玛公侯之墓中歌德的灵寝,西敏司寺里莎士比亚的石棺,看上去都不像树林中的这个只有风儿低沉,甚至全无人语声,庄严肃穆,感人至深的无名墓冢那样能剧烈震撼每一个人内心深藏着的感情。

巨人树 (美)斯坦贝克我在巨人树身边过了两天。

这儿没有旅客,没有带着照相机吵闹的人群,只有一种大教堂式的肃穆。

也许是那厚厚的软树皮吸收了声音才造成这寂静的吧

巨人树耸立着,直到天顶,看不到地平线。

黎明来得很早,直到太阳升得老高,辽远天空中的羊齿植物般的绿叶才把阳光过滤成金绿色,分作一道道、一片片的光和影。

太阳刚过天顶,便是下午了,紧接着黄昏也到了。

黄昏带来一片寂静的阴影,跟上午一样,很漫长。

这样时间变了,平时的早晚划分也变了。

我一向认为黎明和黄昏是安静的。

在这儿,在这座水杉林里,整天都很安静。

鸟儿在蒙胧的光影中飞动,在片片阳光里穿梭,像点点火花,却很少喧哗。

脚下是一片积聚了两千多年的针叶铺成的垫子。

在这厚实的绒毯上听不见脚步声。

我在这儿有一种远离尘世的隐居感。

在这儿人们都凝神屏气不敢说话,深怕惊扰了什么——怕惊扰了什么呢

我从孩提时代起,就觉得树林里有某种东西在活动——某种我所不理解的东西。

这似乎淡忘了的感觉又立即回到我的心里。

夜黑得很深沉,头顶上只有一小块灰白和偶然的一颗星星。

黑暗里有一种呼吸,因为这些控制了白天、占有了黑夜的巨灵是活的,有存在,有感觉,在它们深处的知觉里或许能够彼此交感

我和这类东西(奇怪,我总无法把它们叫作树)来往了大半辈子了。

我从小就赤裸裸地接触它们。

我能懂得它们——它们的强力和古老。

但没有经验的人类到这儿来却感到不安。

他们怕危险,怕被关闭、封锁起来。

怕抵抗不了那过分强大的力。

他们害怕,不但因为巨衫的巨大,而且因为它的奇特。

怎呢能不害怕呢

这些树是早侏罗纪的一个品种的最后的孑遗,那是在遥远的地质年代里,那时巨衫曾蓬勃繁衍在四个大陆之上,人们发现过白垩纪初期的这种古代植物的化石。

它们在第三纪始新纪和第三纪中新纪曾覆盖了整个英格兰、欧洲和美洲。

可是冰河来了,巨人树无可挽回地绝灭了,只有这一片树林幸存下来。

这是个令人目眩神骇的纪念品,纪念着地球洪荒时代的形象。

在踏进森林里去时,巨人树是否提醒了我们:人类在这个古老的世界上还是乳臭未干、十分稚嫩的,这才使我们不安了呢。

毫无疑问,我们死去后,这个活着的世界还要庄严地活下去,在这样的必然性面前,谁还能作出什么有力的抵抗呢

真实的高贵 (美)海明威 风平浪静的大海上,每个人都是领航员。

但是,只有阳光而无阴影,只有欢乐而无痛苦。

那就不是人生,以最幸福的人的生活为例——它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麻线,丧亲之痛和幸福祝愿彼此相接,使我们一会伤心,一会高兴,甚至死亡本身也会使生命更加可亲。

在人生的的清醒时刻,在哀痛和伤心的阴影之下,人们真实的自我最接近。

在人生或者职业的各种事务中,性格的作用比智力大得多,头脑的作用不如心情,天资不如由判断力所节制着的自制、耐心和规律。

我始终相信,开始在内心生活得更严肃的人,也会在外表上开始生活得更朴素,在一个看来奢华浪费的年代。

我希望能向世界表明,人类真正需要的东西是非常之微小的。

悔恨自己的错误,而且力求不再重蹈覆辙,这才是真正的悔悟,优于别人,并不高贵,真正的高贵应该是优于过去的自己

树之赞(德)黑塞 树,是予我以谆谆教诲的传道士。

我崇敬每一棵树,不论它们是以麇集方式还是以家族方式生活的树,也无论它们是生长在莽莽原始森林之中还是小片树林里。

然而最使我崇拜的还是那孤独矗立的参天大树!它们犹如一位孤寂之人,却不是因某一弱点而遁世隐居的君子,而是如同被置于孤独之境地的伟大人物,就像贝多芬,就像尼采。

它们的树梢飒飒作响着整个世界,它们的根须静卧于永恒之中。

但它并不沉醉在这永恒之中,而是终其毕生精力追求一个目标:完成它们与生俱有的并居于它们之中的品质道德,树立自己的形象,表现自我。

世间没有任何一种事物能像一株挺拔茁壮的大树那样神圣、那样完美无缺。

倘若有一棵被锯倒的大树在阳光下裸露着它那致命的伤口,那你就可以在那鲜亮的树桩——也是它的墓碑上读到它的整个历史:那一圈圈年轮和一个个疤痕忠实地记录着它所经历的每一次搏斗、每一次疾病和每一次痛苦,当然还有全部的幸福。

它们记录着它的整个成长过程,既有那饥贫的年头,也有那丰盈的岁月,还有那每每战胜的袭击和回回挺过来的风暴。

因而,每一个农民的儿子都懂得,最坚硬的树木,从而也是最珍贵的材料,其年轮最紧密。

他们知道,在那高山之巅历尽险恶生长的大树,才是那坚不可摧、雷霆万钧、为世楷模的栋梁之材。

每一棵树都是神圣之物,谁能和它们谈心,谁能倾听它们的心曲,谁就能返璞归真。

它们不是向你喋喋不休地唠叨什么训诫和丹方,它们撇开个别现象,向你谆谆教诲生命的原始真谛。

这一棵树会告诉你:我身体之中蕴藏着一颗核心,一束火花,一个思想,我是永恒生命中之生命。

敢于尝试、敢于成功——永恒的母亲和我共同冒着危险而取得的成功,这就是我的与众不同之处;我的形体、我皮肤上的血管、脉络同样举世无双;我的眼睫毛——叶片的微微颤动,还有皮肤上那些小小的疤痕更是绝无仅有。

我的天职就是:用典型的个性去塑造永恒、表现永恒。

那一棵树又会告诉你:我的力量就是信任。

我对我的前辈一无所知,我对每年由我而生的千千万万子孙也一无所知。

我毕尽终生体验我种子中的全部奥妙,舍此别无他求。

我相信,上帝在我之中。

我相信,我的任务神圣无比,我就生活在这信赖之中。

倘若我们忧伤,倘若我们失去了生活的力量,那么,会有一棵树告诉我们:平静!平静!看看我吧,生活不容易,生活也不难!这就是童心。

让上帝与你的心灵说话,你就会安静下来。

你之所以有所欲望,是因为你所走的道路把你引向背离母亲、背离故乡的地方。

但是,每一步,每一天会把你重新引回母亲的身旁。

故乡既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故乡就在你心中,别无他处可寻。

每当我在晚风中倾听树林沙沙而响,就会有一种渴望漫游的情感攫住我的心房。

你要是静静地听它多说一会儿,你就可以知道,在它们的核心处,在它们的意念之中也有这种漫游的欲望。

这种欲望并不像它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是为了逃避痛苦,而是向往故乡,向往母亲的记忆,向往新的生活譬喻的一种欲望。

这种欲望引导我们走向回家的路。

条条道路通往故乡,每一步都是一次诞生,每一步都是一次死亡,每一座坟茔都是母亲。

如果我们害怕我们的童心,树木就会在晚风中簌簌耳语。

树林有长远的思想,既冗长又平静,因为它们的生命比我们长久。

在我们还没有学会倾听它们之前,它们比我们智慧,可是当我们学会倾听它们之后,我们思想的短暂、快速以及孩童般的急促恰恰赢得了空前的幸运。

只有当你学习倾听树木之后,你才不会想成为一棵树,就会满足你的现状。

这就是故乡,这就是幸福。

求:名家优美片段

读屈原和司马迁的故事,是在儿时。

儿时读历史,不知“史是史,我是我”,总把自己比将进去:遇此我当如何

幼稚之中,却凝睇着一种世界观的奠基。

这种非学者化的思考,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它令我出入古今,带给我一生的滋养。

  我深信,这种思考并非我一人所有。

某种程度上,历史是为这种非学者式思考存在的。

中华民族,世世代代地活在那些杰出的生里,亦活在那些杰出的死里。

五千年积淀的,绝非只是出土的竹简,而是这中国式的生命。

  同是中华“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杰出人物,为什么屈原与司马迁,一个要死,一个却不惜带辱而活

这个问题从儿时就缠绕着我。

  后世一直将屈原定位为“爱国诗人”,值得商榷。

  我以为,这忽视了他作为“政治家”的一面。

这个偏差或许是有些故意

后人出于不平,以为楚国那样的昏君,不值得屈原去忠于和报效

焉知“政治”也是一种“理想”。

政治家与政客的不同,正是由于前者是献身的别无选择的,后者却是投机的。

身为“楚臣”,三闾大夫,楚国的高级官员和决策大臣,他不能承受楚国蒙受亡国的事实。

  仅作为一个“诗人”,即令“国破山河在”,亦不必去死。

诗人以“诗”爱国和救国。

他可以行吟,可以留作“薪火传人”。

但三闾大夫必须沉江。

屈原的这种“相始终”的精神,是他作为政治家面对失败时惟一的坚持。

他是把对政治的责任放在“诗人”之上的。

这才是屈原对自己的定位。

  诗人的事业,可以不与某一个具体的朝庭和君王相联系,相始终。

屈原的这种始终精神,是他作为政治家面对不可挽回的狂澜,惟一的坚持。

  冯友兰先生说过,中国文化中有一种西方没有的精神,这就是当一个人认为他不能够拯救国家时,为了不在内疚中偷生,便选择赴死。

这就是为什么在抗日战争中,日寇及友军俱不能理解:在寡不敌众的时刻,会有那么多的中国将士“以卵击石”的壮烈行为。

  “人生自古谁无死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中国自古已有确认之标志。

虽然“哀莫哀生别离,乐莫乐心相知”,已将生乐死苦留恋的滋味体会尽致。

但是,主动迎接死亡,“在不可选择中进行选择”的精神依然确立。

可以讲,中国的高人志士们,在求生不能的时候,亦行重视死之权利。

倘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和信念完整地活下去,不如选择死亡。

将死看作一种意志与尊严的使命。

  屈原即是著名范例。

他是不会要等到敌国军队进入,将他抓获再受辱而死去的。

在他认为羞辱他就是羞辱楚国。

他要自择死,一种自由的,高尚独立的死。

头戴巍峨之冠,身着兰草香服,悲吟着,高歌着归地赴死。

  死的原因不是“诗人”的,死的方式,却是诗人的。

政治家只要死得其所和旗帜鲜明,诗人却要死得美,死得如其所吟,死得浪漫。

  我们何不理解为:屈原是在他的政治理想破灭后,紧紧地拥抱着诗的理想而去的。

这死,亦是一种决裂,与以往从事的“政治”决裂,与终生所爱的诗章同归。

这是历代美的理想之追求者的最好结局。

  中国古人发明了一个伟大的词——视死如归。

“浩气还太虚”,回归自然。

中国人承认自己是从自然中来的。

精,气,神为天地所化。

死,是将这从大地而来的浩然气概,归还到造化它养育它的泥土和水去。

回“来处去”。

  死可以明志,生,却可以践志,当死临到司马迁的头上时,他选择生。

一种令肉体与精神,令自己与亲友都极度痛苦的生——接受官刑。

司马迁是一朝为官,只因他出于公正之心,为李陵辩护,开罪于皇帝。

假如就为此而死,亦不失为一位直谏烈臣。

但司马迁为自己规定的人生使命却不是仅此。

他要完成千古史记,中国的第一部非官方记载的历史文学。

  既有了帝王家的史官,却执意要做民间第一史家。

当时虽没有明文不许平民“写史”,但司马迁此举引起了当朝的监视与怀恨。

这明明是一种冲破思想牢笼与真象禁锢的叛逆之举

  司马迁选择“受刑”,弃政从文。

正是这毅然之举,使司马迁从匍伏于地的殿臣中站立出来,超越了所谓君主,将他的事业和人生寄托,从当朝君主的体系中分离了出去。

此可谓:弃一帝而得天下千秋

  这是何等勇迈与崇高的一步啊

他为自己的定位从朝臣转为民间第一史家了。

  《史记》是一总民间文本的伟大示范。

这不仅因为作者是被放逐与驱逐之士。

更是由于:它的立场不是取媚于某位帝王。

它的观点不是沿袭于某朝某代,它是以作者个人的人文立场,正义与善恶观来创作的,充满人性及文化激情的作品。

因而能超越政治变迁,物换星移。

《史记》之功,可谓“再造”了中华民族,指引后来人之路。

它与天地同在,与日月同光。

  不少著名的知识分子罹难。

其中一部分是自尽的。

亦有一部分存活者,继续他们毕生未竟之业。

这两种命运都是有传统出处的。

前者师从屈原。

后者以司马迁为训。

,行步着,徜徉在汨罗江畔,饱览他所挚爱的山河大地,从容如自然,“文革”也是有出处的,“焚书坑儒”是也。

“生还是死

”莎士比亚的名句,令丹麦王子哈姆雷特成为西方“择生择死”的思索形象。

西方人士弃生取义的意识,与东方有异。

他们更重视“生”的权利与个人的发展。

中国传统文化,则是把自我的小生命看做是民族的大生命的一环。

舍小取大,故有欣慰之感。

  中国的古人有时甚至将“生”看作是比“死”更难的事情。

《赵氏孤儿》中的二位忠直之士在争执“谁当去送死,谁当留下保护孤儿,并负责将血海深冤告诉他申雪”时,年老的公孙杵臼愿去死,自说是选择了容易的事,就请盛年的程婴承担“活”的重任吧。

  近读吴密教授事。

吴给学生讲过一个“退麝投岩”之典。

出处不明。

我怀疑可能是吴密先生自撰。

他说,麝鹿被猎人追杀无计时,会跑到岩边,将自已自上的麝香掏出,搓入泥土,归不大地,不令猎人所得。

然后,投岩而亡。

吴密将文化人的生命与使命的关系比喻如此。

  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欲灭亡中国,尤其穷追要扑杀我民族的精英。

吴密与西南联大的诸教授们跑到了云南,这正是一个民族存亡的“岩边”,他们将自己的麝香掏出,哺育后生,还给中华,以雪国耻。

同时也准备好了誓不投降。

吴密的比喻,正是发自内心与行为,而非只是课堂上的高调。

  好一个“退麝投岩”

在此,一部西南联大的历史,已将“择生”与“择死”糅在了一起,这是司马迁与屈原的统一。

  择生与择死的思考,构成一个人,一个民族降起的脊骨。

没有这大的设计,是没有伟大的人和伟大的民族的。

  祖宗给了我们一个清明节。

清明时的中国,生人走到死界边,冥冥之中的灵魂也来到人世相逢,中国人,不只是活在自己不到百年的这一小生里,还要活在前人与后人之交中,活进五千年的历史里。

这使得中国人“在精神上的人生”比肉体人生更漫长浩淼。

名家对《童年》这本书的评价

《童年》是高自传体小说三部曲第一部 。

19世纪90年代,高尔基就有撰写传记体作品的念头。

在1908年至1910年间,列宁到高尔基所在的意大利卡普里岛公寓所做客,高尔基不止一次地向他讲起自己的童年和少年的生活。

有一次,列宁对高尔基说:“您应当把一切都写出来,老朋友,一定要写出来!这一切都是富有极好的教育意义的,极好的!”高尔基说:“将来有一天,我会写出来……”不久,他实现了这个诺言。

高尔基在这本书中真实地描述了自己苦难的童年,反映了当时社会生活的一些典型的特征,特别是绘出了一幅俄国小市民阶层风俗人情的真实生动的图画。

它不但揭示了那些“铅样沉重的丑事”,还描绘了作者周围的许多优秀的普通人物,其中外祖母的形象更是俄罗斯文学中最光辉、最富有诗意的形象之一。

是这些普通人给了幼小的高尔基良好的影响,使他养成不向丑恶现象屈膝的性格,锻炼成坚强而善良的人。

名家经典散文片段

1幸福就是,寻常的人儿依旧。

在晚餐的灯下,一样的人坐在一样的位子上,讲一样的话题。

年少的仍旧叽叽喳喳谈自己的学校,年老的仍旧唠唠叨叨谈自己的假牙。

厨房里一样传来煎鱼的香味,客厅里一样响着聒噪的电视新闻。

——龙应台《幸福是什么》2我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个时空里,只是偶然的与宇宙天地擦身而过,人与人的擦身是一刹那,人与房子的擦身是一眨眼,人与宇宙的擦身何尝不是一弹指间呢

我们寄居在宇宙之间,以为那是真实的,可是暮然回首,发现只不过是一些梦的影子罢了。

——林清玄《玫瑰奇迹》3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

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

——余光中《听听那冷雨》4风起时,满城枫落,落无边无际的枫叶,下一季的黄雨。

人行秋色之中,脚下踩的,发上戴的,肩上似有意无意飘坠的,莫非明艳的金黄与黄金。

——余光中《左手的掌纹》5片刻而成的大智大勇之心,未必就不玲珑。

久拖不绝的谨小慎微之心,未必就很精致。

——毕淑敏《造心》6“孝”是稍纵即逝的眷恋,“孝”是无法重现的幸福。

“孝”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往事,“孝”是生命与生命交接处的链条,一旦断裂,永无连接。

——毕淑敏《孝心无价》7所有的挫折与悲伤,在发生的当时都能使我们受苦流泪,可是,隔了一段距离再来审视,却能觉出一丝甜蜜的酸楚来。

当年的失,竟然成为今日的得。

——席慕容《夏天的日记之五》8那样娇,那样敏感,却又那样浑沌无涯。

一声雷,可以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一阵杜鹃啼,可以斗急了一城杜鹃花,一阵风起,每一棵柳都会吟出一则则白茫茫、虚飘飘说也说不清、听也听不清的飞絮,每一丝飞絮都是一株柳的分号。

——张晓风《春之怀古》9不过是一栋普普通通的平房,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不过种了一些常见的花草树木。

春去秋来,岁月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变化,而在这些极有规律的变化之中,树越长越高,我的孩子越长越大,我才发现,原来平凡的人生里竟然有着极丰盈的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的心中因而常常充满了感动与感谢。

——席慕容《槭树下的家》10古老房子之间,寂静窄巷里,回荡着一只鸟拍打翅膀的回声,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哒,结实、响亮。

黑鸟一路从城墙外的浩瀚森林里飞来,如骑在风上的信使,一路丢下邮件。

——陈丹燕《旅行去另一个消失的世界》余秋雨散文人们在厌弃喋喋不休的道德说教之后,曾经热情地呼吁过真实性,以为艺术的要旨就是真实;当真实所展示的画面过于狞厉露骨、冷酷阴森,人们回过头来又呼吁过道德的光亮,以为抑恶扬善才是艺术的目的。

其实,这两方面的理解都太局限。

杰出的艺术,必须超越对真实的追索(让科学沉浸在那里吧),也必须超越对善恶的裁定(让伦理学和法学去完成这个任务吧),而达到足以鸟瞰和包容两者的高度。

在这个高度上,中心命题就是人生的况味。

——《艺术创造论》中国古代绘画中无论是萧瑟的荒江、丛山中的苦旅,还是春光中的飞鸟、危崖上的雏鹰,只要是传世佳品,都会包藏着深厚的人生意识。

贝多芬的交响曲,都是人生交响曲。

——《艺术创造论》历史,也可获得人生化的处理。

把人类的早期称作人类的童年,把原始文明的发祥地称作人类文化的摇篮,开始可能只是一种比喻,但渐渐人们在其中看到了更深刻的意义。

个体生命史是可以体察的,因此,一旦把历史作人生化处理,它也就变得生气勃勃,易于为人们所体察了。

把历史看得如同人生,这在人生观和历史观两方面来说都是超逸的,艺术化的。

——《艺术创造论》自然与人生的一体化,很容易带来诱人的神秘色彩。

人类原始艺术的神秘感,大多也出自这种自然与人生的初次遭遇。

时代的发展使这种神秘感大为减损,但是,只要让自然与人生真切相对,这种神秘感又会出现。

自然的奥秘穷尽不了,人生与自然的复杂关系也穷尽不了,因此,神秘感也荡涤不了。

——《艺术创造论》如果每宗学问的弘扬都要以生命的枯萎为代价,那么世间学问的最终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辉煌的知识文明总是给人们带来如此沉重的身心负担,那么再过千百年,人类不就要被自己创造的精神成果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果精神和体魄总是矛盾,深邃和青春总是无缘,学识和游戏总是对立,那么何时才能问津人类自古至今一直苦苦企盼的自身健全

——《文化苦旅·自序》我们对这个世界,知道得还实在太少。

无数的未知包围着我们,才使人生保留迸发的乐趣。

当哪一天,世界上的一切都能明确解释了,这个世界也就变得十分无聊。

人生,就会成为一种简单的轨迹,一种沉闷的重复。

——《洞庭一角》长江的流程也像人的一生,在起始阶段总是充满着奇瑰和险峻,到了即将了结一生的晚年,怎么也得走向平缓和实在。

——《狼山脚下》人有多种活法,活着的文明等级也不相同,住在五层楼上的人完全不必去批评三层楼的低下,何况你是否在五层楼还缺少科学论证。

——《书海茫茫》诸般人生况味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就是异乡体验与故乡意识的深刻交糅,漂泊欲念与回归意识的相辅相成。

这一况味,跨国界而越古今,作为一个永远充满魅力的人生悖论而让人品咂不尽。

——《乡关何处》人生的道路也就是从出生地出发,越走越远。

一出生便是自己,由此开始的人生就是要让自己与种种异己的一切打交道。

打交道的结果可能丧失自己,也可能在一个更高的层面上把自己找回。

——《山居笔记·小引》 不管你今后如何重要,总会有一天从热闹中逃亡,孤舟单骑,只想与高山流水对晤。

走得远了,也许会遇到一个人,像樵夫,像路人,出现在你与高山流水之间,短短几句话,使你大惊失色,引为终生莫逆。

但是,天道容不下如此至善至美,你注定会失去他,同时也就失去了你的大半生命。

——《关于友情》 以平常态,做普通人,是最有滋味的人生。

——《灯下回信》人生不要光做加法。

在人际交往上,经常减肥、排毒,才会轻轻松松地走以后的路。

——《灯下回信》人生的过程虽然会受到社会和时代的很大影响,但贯穿首尾的基本线索总离不开自己的个体生命。

个体生命的完整性、连贯性会构成一种巨大的力量,使人生的任何一个小点都指点着整体价值。

——《收藏昨天》如果有一天,我们突然发现,投身再大的事业也不如把自己的人生当做一个事业,聆听再好的故事也不如把自己的人生当做一个故事,我们一定会动手动笔,做一点有意思的事情。

不妨把这样的故事称之为“收藏人生的游戏”。

让今天收藏昨天,让明天收藏今天,在一截一截的收藏中,原先的断片连成了长线,原先的水潭连成了大河,而大河,就不会再有腐臭和干涸的危险。

——《收藏昨天》希望世间能有更多的人珍视自己的每一步脚印,勤于记录,乐于重温,敢于自嘲,善于修正,让人生的前前后后能够互相灌溉,互相滋润。

——《收藏昨天》 杰出之所以杰出,是因为罕见,我们把自己连接于罕见,岂不冒险

既然大家都很普通,那么就不要鄙视世俗岁月、庸常岁序。

不孤注一掷,不赌咒发誓,不祈求奇迹,不想入非非,只是平缓而负责地一天天走下去,走在记忆和向往的双向路途上,这样,平常中也就出现了滋味,出现了境界。

珠穆朗玛峰的山顶上寒冷透骨,已经无所谓境界,世上第一等的境界都在平实的山河间。

秋风起了,芦苇白了,渔舟远了,炊烟斜了,那里,便是我们生命的起点和终点。

——《收藏昨天》 有人把生命局促于互窥互监、互猜互损,有人则把生命释放于大地长天、远山沧海。

——《流浪的本义》就人生而言,应平衡于山、水之间。

水边给人喜悦,山地给人安慰。

水边让我们感知世界无常,山地让我们领悟天地恒昌。

水边让我们享受脱离长辈怀抱的远行刺激,山地让我们体验回归祖先居所的悠悠厚味。

水边的哲学是不舍昼夜,山地的哲学是不知日月。

——《仁者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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