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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优美名家句子

时间:2014-09-04 08:55

名人写的夏天散文

夏 (三毛)春天,像一篇巨制的骈俪文;而夏天,像一首绝句。

已有许久,未曾去关心蝉音。

耳朵忙着听车声,听综艺节目的敲打声,听售票小姐不耐烦的声音,听朋友的附在耳朵旁,低低哑哑的秘密声……应该找一条清澈洁净的河水洗洗我的耳朵,因为我听不见蝉声。

于是,夏天什么时候跨了槛进来我并不知道,直到那天上文学史课的时候,突然四面楚歌、鸣金击鼓一般,所有的蝉都同时叫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提笔的手势搁浅在空中,无法评点眼前这看不见、摸不到的一卷声音

多惊讶

把我整个心思都吸了过去,就像铁砂冲向磁铁那样。

但当我屏气凝神正听得起劲的时候,又突然,不约而同地全都住了嘴,这蝉,又吓我一跳

就像一条绳子,蝉声把我的心扎捆得紧紧的,突然在毫无警告的情况下松了绑,于是我的一颗心就毫无准备地散了开来,如奋力跃向天空的浪头,不小心跌向沙滩!夏天什么时候跨了门槛进来我竟不知道

是一扇有树叶的窗,圆圆扁扁的小叶子像门帘上的花鸟画,当然更活泼些。

风一泼过来,它们就“刷”地一声晃荡起来,我似乎还听见嘻嘻哈哈的笑声,多像一群小顽童在比赛荡秋千

风是幕后工作者,负责把它们推向天空,而蝉是啦啦队,在枝头努力叫闹。

没有裁判。

我不禁想起童年,我的童年。

因为这些愉快的音符太像一卷录音带,让我把童年的声音又一一捡回来。

首先捡的是蝉声。

那时,最兴奋的事不是听蝉是捉蝉。

小孩子总喜欢把令他好奇的东西都一一放手掌中赏玩一番,我也不例外。

念小学时,上课分上下午班,这是一二年级的小朋友才有的优待,可见我那时还小。

上学时有四条路可以走,其中一条沿着河,岸边高树浓阴,常常遮掉半个天空。

虽然附近也有田园农舍,可是人迹罕至,对我们而言,真是又远又幽深,让人觉得怕怕的。

然而,一星期总有好多趟,是从那儿经过的,尤其是夏天。

轮到下午班的时候,我们总会呼朋引伴地一起走那条路,没有别的目的,只为了捉蝉。

捉得住蝉,却捉不住蝉音。

夏乃声音的季节,有雨打,有雷声、蛙声、鸟鸣及蝉唱。

蝉声足以代表夏,故夏天像一首绝句。

绝句该吟该诵,或添几个衬字歌唱一番。

蝉是大自然的一队合唱团;以优美的音色,明朗的节律,吟诵着一首绝句,这绝句不在唐诗选,不在宋诗集,不是王维的也不是李白的,是蝉对季节的感触,是它们对仲夏有共同的情感,而写成的一首抒情诗。

诗中自有其生命情调,有点近乎自然派的朴质,又有些旷远飘逸,更多的时候,尤其当它们不约而同地收住声音时,我觉得它们胸臆之中,似乎有许多豪情悲壮的故事要讲。

也许,是一首抒情的边塞诗。

晨间听蝉,想其高洁。

蝉该是有翅族中的隐士吧

高踞树梢,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

那蝉声在晨光朦胧之中分外轻逸,似远似近,又似有似无。

一段蝉唱之后,自己的心灵也跟着透明澄净起来,有一种“何处惹尘埃”的了悟。

蝉亦是禅。

午后也有蝉,但喧嚣了点。

像一群游吟诗人,不期然地相遇在树阴下,闲散地歇它们的脚。

拉拉杂杂地,他们谈天探询,问候季节,倒没有人想作诗,于是声浪阵阵,缺乏韵律也没有押韵,他们也交换流浪的方向,但并不热心,因为“流浪“其实并没有方向。

我喜欢一面听蝉一面散步,在黄昏。

走进蝉声的世界时,正如欣赏一场音乐演唱会一般,如果懂得去听的话。

有时候我们抱怨世界愈来愈丑了,现代文明的噪音太多了,其实在一滩浊流之中,何尝没有一潭清泉

在机器声交织的音图里,也有所谓的“天籁”。

我们只是太忙罢了,忙得与美的事物擦身而过都不知不觉。

也太专注于自己,生活的镜头只摄取自我喜怒哀乐的大特写,其他种种,都是一派模胡的背景。

如果能退后一步看看四周,也许我们会发觉整个图案都变了。

变的不是图案本身,而是我们的视野。

所以,偶尔放慢脚步,让眼眸以最大的可能性把天地随意浏览一番,我们将恍然大悟;世界还是时时在装扮着自己。

而有什么比一面散步一面听蝉更让人心旷神怡

听听亲朋好友的倾诉,这是我们常有的经验。

聆听万物的倾诉,对我们而言,亦非难事,不是吗

聆听,也是艺术。

大自然的宽阔是最佳的音响设备。

想象那一队一队的雄蝉敛翅踞在不同树梢端,像交响乐团的团员各自站在舞台一般。

只要有只蝉起个音,接着声音就纷纷出了笼。

它们各以最美的音色献给你,字字都是真心话,句句来自丹田。

它们有鲜明的节奏感,不同的韵律表示不同的心情。

它们有时合唱有时齐唱,也有独唱,包括和音,高低分明。

它们不需要指挥也无需歌谱,它们是天生的歌者。

歌声如行云如流水,让人了却忧虑,悠游其中。

又如澎涛又如骇浪,拍打着你心底沉淀的情绪,顷刻间,你便觉得那蝉声宛如狂浪淘沙般地攫走了你紧紧扯住在手里的轻愁。

蝉声亦有甜美温柔如夜的语言的时候,那该是情歌吧

总是一句三叠,像那倾吐不尽的缠绵。

而蝉声的急促,在最高涨的音符处突地戛然而止,更像一篇锦绣文章被猛然撕裂,散落一地的铿锵字句,掷地如金石声,而后寂寂寥寥成了断简残编,徒留给人一些怅惘,一些感伤。

何尝不是生命之歌

蝉声。

而每年每年,蝉声依旧,依旧像一首绝句,平平仄仄平。

关于夏天的文章名家短

名家笔下的夏天当花翅膀的麦雀子把乡村每个日子叫甜的时候,把黑土地的渴盼叫成金黄色,叫成起伏不平的波浪形,一个最最撩拨庄稼人的时令,又从镰刀上和红缨鞭上熟落了,又从那些古铜色的胸大肌、肱二头肌和醉意朦胧的微笑上熟落了

五月里是芒种……——杨沫 北方的夏天,热得真够劲

树叶晒得发白,柏油马路晒得软软的,像糖稀。

推车卖冰棍的老太太早已经卖得一干二净。

一家饭馆门外,好几个敞着怀、流着汗的工人,抱着啤酒罐罐,仰脖咕咚咚往下灌,活像在饮马,汗不住往外冒,似乎那一颗颗汗珠都是这啤酒挥发出来的……——任志玺 夏天,是多么快活,多么热闹呀

气候给我们脱去了衬衣、长裤,只穿汗背心和短裤叉,舒臂踢腿,奔跑追逐,别提多轻松了。

白天,可以去钓鱼、摸蟹、粘知了,如果你想游泳,那随时可以往河里一跳,在河面上迸水花、打水仗,睁开眼睛扎猛子、捉迷藏……哦,那清凉的河水简直可以使你忘掉世界上的一切。

夜晚也是迷人的,如果你走出小镇步入田野。

天上是皎月明星,地下是蛙鼓一片。

你可以在水田里照黄蟮,可以到竹林里逮小鸟;最有趣的,还是扣萤火虫——那是多么美妙的景象啊

朦胧的夜色中,一盏盏绿色的灯,悄没声息地在溪上草间飞来飞去,这盏灯熄了,那盏灯又亮了。

放眼望去,,飘忽灵动……—— 夏天一到,这青山一天一个样,经过烈日的暴晒,骤雨的浇淋,那草木就窜枝拔节很快地长起来,变得葱茏青黑了。

这时,山地里一片青纱帐起,那些狼呀山猫呀野兔子呀……逍遥自在地活跃在里面,就像鱼儿游在海洋里那样。

——刘健屏 盛夏的天气,烈火般的阳光,扫尽清晨晶莹的露珠,统御着宇宙一直到黄昏后,这是怎样沉重闷人的时光啊

人们在这种的压迫下,懒洋洋的像是失去了活跃的生命力,尤其午后那更是可怕的蒸闷;马路上躺着的小石块发出孜孜的响声,和炙人脚心的灼热。

在这个时候,那所小园子里,垂了头的蝴蝶兰和带着醺醉的红色的小玫瑰;都为了那吓人的光和热露出倦怠的姿态来,只有那些深藏叶蔓中的金银藤,却开得十分茂盛。

当一阵夏天的闷风,从那里穿过时,便把那些浓厚的药香,吹进对着院子开着的门里来。

鲁迅这一年的夏天,天气特别热,我们溪岭乡虽说是个山乡,白天也闷热得叫人受不了,你浑身脱个精光,只穿条短裤,汗水还是直淌。

要到傍晚太阳落了山,方才有风打北干山那边吹来,凉飕飕的,夹着苦艾和松树脂的气息。

芦隐两星期以来,不曾下过一滴雨;乳白色的轻雾弥漫在空气里,笼罩着远处的林木;从那里,散发着燃烧似的气息。

许多灰暗的、轮廓朦胧的云片,悠闲地浮在苍蓝的天上,缓缓地爬了过去;强劲的枯风不断吹拂着,但不能驱走暑热。

七月已经过去了,跟着来到的是暑月,这仿佛是自然一方面,看着塔布篱厂里的情人那样热烈,特为和他们斗胜争强似的。

这块地方上的空气,在春天和初夏的时候,本来非常清新,现在却变得停滞不动,使人困懒了。

浓厚的气息老压在他们上面;正午的时候,一片大地好像都昏昏晕去。

草原上较高的山坡,都叫跟埃塞俄比亚那样一样地灼热的太阳晒成黄色,不过这里水声淙淙的地方,却还有鲜明青绿的草色。

(俄)屠格涅夫《贵族之家》太阳透过榆树的密密层层的叶子,把阳光的圆影照射在地上。

夏末秋初的南风刮来了新的麦子的香气和蒿草的气息。

北满的夏末初秋是漂亮的季节,这是全年最好的日子。

天气不凉 ,也不顶热,地里还有些青色,人也不太忙。

(英)哈代《德伯家的苔丝》风暴一停,黄尘歇在大地上。

枯黄的沙冈子,像一条死龙似的,横卧在草原里。

夏末的太阳,从一块青石板似的薄云后一露头,就像从空中抛下无数火球,滚落在草原上,几乎将草原上的一切都烧焦了。

河边的杨柳,垂着叶子,低着梢头。

才盛开的野菊花,也皱卷起花瓣,萎缩在绿草下。

热,热得人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沙冈子仿佛都要冒起火来。

沙坡上,那牧羊的小伙子,孤独地向上爬着。

他爬了一会儿,坐起来喘口气,又继续爬。

他的赤脚蹬着烫人的沙土,爬上了沙冈顶。

被他蹬过的沙土像一道河水的细流,发出低沉的撒撒声,流到冈下。

优美名家散文600字5篇

《春风》老舍  济南与青岛是多么不相同的地方呢

一个设若比作穿肥袖马褂的老先生,那一个便应当是摩登的少女。

可是这两处不无相似之点。

拿气候说吧,济南的夏天可以热死人,而青岛是有名的避暑所在;冬天,济南也比青岛冷。

但是,两地的春秋颇有点相同。

济南到春天多风,青岛也是这样;济南的秋天是长而晴美,青岛亦然。

  对于秋天,我不知应爱哪里的:济南的秋是在山上,青岛的是海边。

济南是抱在小山里的;到了秋天,小山上的草色在黄绿之间,松是绿的,别的树叶差不多都是红与黄的。

就是那没树木的山上,也增多了颜色--日影、草色、石层,三者能配合出种种的条纹,种种的影色。

配上那光暖的蓝空,我觉到一种舒适安全,只想在山坡上似睡非睡的躺着,躺到永远。

青岛的山--虽然怪秀美--不能与海相抗,秋海的波还是春样的绿,可是被清凉的蓝空给开拓出老远,平日看不见的小岛清楚的点在帆外。

这远到天边的绿水使我不愿思想而不得不思想;一种无目的的思虑,要思虑而心中反倒空虚了些。

济南的秋给我安全之感,青岛的秋引起我甜美的悲哀。

我不知应当爱哪个。

  两地的春可都被风给吹毁了。

所谓春风,似乎应当温柔,轻吻着柳枝,微微吹皱了水面,偷偷的传送花香,同情的轻轻掀起禽鸟的羽毛。

济南与青岛的春风都太粗猛。

济南的风每每在丁香海棠开花的时候把天刮黄,什么也看不见,连花都埋在黄暗中,青岛的风少一些沙土,可是狡猾,在已很暖的时节忽然来一阵或一天的冷风,把一切都送回冬天去,棉衣不敢脱,花儿不敢开,海边翻着愁浪。

  两地的风都有时候整天整夜的刮。

春夜的微风送来雁叫,使人似乎多些希望。

整夜的大风,门响窗户动,使人不英雄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即使无害,也似乎不应该如此。

对于我,特别觉得难堪。

我生在北方,听惯了风,可也最怕风。

听是听惯了,因为听惯才知道那个难受劲儿。

它老使我坐卧不安,心中游游摸摸的,干什么不好,不干什么也不好。

它常常打断我的希望:听见风响,我懒得出门,觉得寒冷,心中渺茫。

春天仿佛应当有生气,应当有花草,这样的野风几乎是不可原谅的

我倒不是个弱不禁风的人,虽然身体不很足壮。

我能受苦,只是受不住风。

别种的苦处,多少是在一个地方,多少有个原因,多少可以设法减除;对风是干没办法。

总不在一个地方,到处随时使我的脑子晃动,像怒海上的船。

它使我说不出为什么苦痛,而且没法子避免。

它自由的刮,我死受着苦。

我不能和风去讲理或吵架。

单单在春天刮这样的风

可是跟谁讲理去呢

苏杭的春天应当没有这不得人心的风吧

我不准知道,而希望如此。

好有个地方去“避风”呀

  老舍【林海】  我总以为大兴安岭奇峰怪石,高不可攀。

这回有机会看到它,并且走进原始森林,脚踩在积得几尺厚的松针上,手摸到那些古木,才证实这个悦耳的名字是那样亲切与舒服。

  大兴安岭这个“岭”字,跟秦岭的“岭”可大不一样。

这里的岭的确很多,横着的,顺着的,高点儿的,矮点儿的,长点儿的,短点儿的,可是没有一条使人想起“云横秦岭”那种险句。

多少条岭啊,在疾驶的火车上看了几个钟头,既看不完,也看不厌。

每条岭都是那么温柔,自山脚至岭顶长满了珍贵的树木,谁也不孤峰突起,盛气凌人。

  目之所及,哪里都是绿的。

的确是林海,群岭起伏的林海的波浪。

多少种绿颜色呀:深的,浅的,明的,暗的,绿得难以形容。

恐怕只有画家才能描出这么多的绿颜色来呢

  兴安岭上千般宝,第一应夸落叶松。

是的,这里是落叶松的海洋。

看,海边上不是还泛着白色的浪花吗

那是些俏丽的白桦的银裙,不是像海边的浪花吗

  两山之间往往流动着清可见底的小河。

河岸上有多少野花呀。

我是爱花的人,到这里我却叫不出那些花的名儿来。

兴安岭多么会打扮自己呀:青松作衫,白桦为裙,还穿着绣花鞋。

连树与树之间的空隙也不缺乏彩:松影下开着各种小花,招来各色的小蝴蝶—它们很亲热地落在客人身上。

花丛里还隐藏着珊瑚珠似的小红豆。

兴安岭中酒厂所造的红豆酒,就是用这些小野果酿成的,味道很好。

  看到数不尽的青松白桦,谁能不学向四面八方望一望呢

有多少省市用过这里的木材呀,大至矿井、铁路,小至椽柱、桌椅。

千山一碧,万古常青,恰好与广厦、良材联系在一起。

所以,兴安岭越看越可爱

它的美丽与建设结为一体,美得并不空洞。

叫人心中感到亲切、舒服。

  及至看到了林场,这种亲切之感更加深厚了。

我们伐木取材,也造林护苗,一手砍一手载。

我们不仅取宝,也作科学研究,使林海不但能够万古常青,而且可以综合利用。

山林中已经有不少的市镇,给兴安岭添上了新的景色,添上了愉快的劳动歌声。

人与山的关系日益密切,怎能不使我们感到亲切、舒服呢

我不晓得当初为什么管它叫兴安岭,由今天看来,它的确有兴国安邦的意义。

  背影  朱自清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

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

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

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

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

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

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

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

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

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

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

我两三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

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

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

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

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

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

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警醒些,不要受凉。

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

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只是白托

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

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

”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

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

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

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

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

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

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

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

我赶紧拭干了泪。

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

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

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

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

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

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

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

”我望着他走出去。

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

”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

他少年出外谋生,独力支持,做了许多大事。

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

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

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

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

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

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

”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

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花拆》 张晓风 散文  花蕾是蛹,是一种未经展示未经破坏的浓缩的美。

花蕾是正月的灯谜,未猜中前可以有一千个谜底。

花蕾是胎儿,似乎浑淹无知,却有时喜欢用强烈的胎动来证实自己。

  花的美在于它的无中生有,在于它的穷通变化。

有时,一夜之间,花拆了,有时,半个上午,花胖了,花的美不全在色、香,在于那份不可思议。

我喜欢慎重其事地坐着昙花开放,其实昙花并不是太好看的一种花,它的美在于它的仙人掌的身世的给人的沙漠联想,以及它猝然而逝所带给人的悼念,但昙花的拆放却是一种扎实的美,像一则爱情故事,美在过程,而不在结局。

有一种月黄色的大昙花,叫“一夜皇后”的,每颤开一分,便震出轰然一声,像绣花绷子拉紧后绣针刺入的声音,所有细致的蕊丝,顿时也就跟着一震,那景象常令人不敢久视——看久了不由得要相信花精花魄的说法。

  我常在花开满前离去,花拆一停止,死亡就开始。

  有一天,当我年老,无法看花拆,则我愿以一堆小小的春桑枕为收报机,听百草千花所打的电讯,知道每一夜花拆的音乐。

  《病榻呓语》冰心散文  忽然一觉醒来,窗外还是沉黑的,只有一盏高悬的路灯,在远处爆发着无数刺眼的光线

  我的飞扬的心灵,又落进了痛楚的躯壳。

  我忽然想起老子的几句话:吾有大患,及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这时我感觉到了躯壳给人类的痛苦。

而且人类也有精神上的痛苦:大之如国忧家难,生离死别……小之如伤春悲秋……  宇宙内的万物,都是无情的: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春往秋来,花开花落,都是遵循着大自然的规律。

只在世界上有了人——万物之灵的人,才会拿自己的感情,赋予在无情的万物身上

什么“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种句子,古今中外,不知有千千万万。

总之,只因有了有思想、有情感的人,便有了悲欢离合,便有了“战争与和平”,便有了“爱和死是永恒的主题”。

  我羡慕那些没有人类的星球

  我清醒了。

  我从高烧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了床边守护着我的亲人的宽慰欢喜的笑脸。

侧过头来看见了床边桌上摆着许多瓶花:玫瑰、菊花、仙客来、马蹄莲……旁边还堆着许多慰问的信……我又落进了爱和花的世界——这世界上还是有人类才好

有什么你喜欢的优美的,有韵味的句子

不管是名家所写,还是小说里的,都可以。

不要太幼稚,只是想看看。

电影《星空》的结尾后来,你出现了。

又离开了。

我们等候著青春,却错过了彼此…… 但我永远会记得,那年夏天,最灿烂、最寂寞的星空。

描述夏天的名家作品

夏 天  汪曾祺  的早晨真舒服气很凉爽,草上还挂水(蜘蛛网上着露水),写大字一张,读古文一篇。

夏天的早晨真舒服。

  凡花大都是五瓣,栀子花却是六瓣。

山歌云:“栀子花开六瓣头。

”栀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处微绿,极香,香气简直有点叫人受不了,我的家乡人说是:“碰鼻子香”。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

栀子花说:“去你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管得着吗!”  人们往往把栀子花和白兰花相比。

苏州姑娘串街卖花,娇声叫卖:“栀子花!白兰花!”白兰花花朵半开,娇娇嫩嫩,如象牙白色,香气文静,但有点甜俗,为上海长三堂子的“倌人”所喜,因为听说白兰花要到夜间枕上才格外地香。

我觉得红“倌人”的枕上之花,不如船娘髻边花更为刺激。

  夏天的花里最为幽静的是珠兰。

  牵牛花短命。

早晨沾露才开,午时即已萎谢。

  秋葵也命薄。

瓣淡黄,白心,心外有紫晕。

风吹薄瓣,楚楚可怜。

  凤仙花有单瓣者,有重瓣者。

重瓣者如小牡丹,凤仙花茎粗肥,湖南人用以腌“臭咸菜”,此吾乡所未有。

  马齿苋、狗尾巴草、益母草,都长得非常旺盛。

  淡竹叶开浅蓝色小花,如小蝴蝶,很好看。

叶片微似竹叶而较柔软。

  “万把钩”即苍耳。

因为结的小果上有许多小钩,碰到它就会挂在衣服上,得小心摘去。

所以孩子叫它万把钩。

  我们那里有一种“巴根草”,贴地而去,是见缝扎根,一棵草蔓延开来,长了很多根,横的,竖的,一大片。

而且非常顽强,拉扯不断。

很小的孩子就会唱:  巴根草,  绿茵茵,  唱个唱,  把狗听。

  最讨厌的是“臭芝麻”。

掏蟋蟀、捉金铃子,常常沾了一裤腿。

奇臭无比,很难除净。

  西瓜以绳络悬之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喀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

  天下皆重“黑籽红瓤”,吾乡独以“三白”为贵:白皮、白瓤、白籽。

“三白”以东墩产者最佳。

  香瓜有:牛角酥,状似牛角,瓜皮淡绿色,刨去皮,则瓜肉浓绿,籽赤红,味浓而肉脆,北京亦有,谓之“羊角蜜”;虾蟆酥,不甚甜而脆,嚼之有黄瓜香;梨瓜,大如拳,白皮,白瓤,生脆有梨香;有一种较大,皮色如虾蟆,不甚甜,而极“面”,孩子们称之为“奶奶哼”,说奶奶一边吃,一边“哼”。

  蝈蝈,我的家乡叫做“叫蚰子”。

叫蚰子有两种。

一种叫“侉叫蚰子”。

那真是“侉”,跟一个叫驴子似的,叫起来“咶咶咶咶”很吵人。

喂它一点辣椒,更吵得厉害。

一种叫“秋叫蚰子”,全身碧绿如玻璃翠,小巧玲珑,鸣声亦柔细。

要名家优美散文6篇 500字的

《一日的春光》冰心去年冬末,我给一位远方的朋友写信,曾说我要尽量的吞咽今年北平的春天。

今年北平的春天来的特别的晚,而且在还不知春在哪里的时候,抬头忽见黄尘中绿叶成阴,柳絮乱飞,才晓得在厚厚的尘沙黄幕之后,春还未曾露面,已悄悄的远引了。

天下事都是如此—— 去年冬天是特别地冷,也显得特别地长。

每天夜里,灯下孤坐,听着扑窗怒号的朔风,小楼震动,觉得身上心里都没有一丝暖气。

一冬来,一切的快乐、活泼、力量和生命,似乎都冻得蜷伏在每一个细胞的深处。

我无聊地安慰自己说:“等着罢,冬天来了,春天还能很远么

” 然而这狂风、大雪,冬天的行列,排得意外地长,似乎没有完尽的时候。

有一天看见湖上冰软了,我的心顿然欢喜,说:“春天来了

”当天夜里,北风又卷起漫天匝地的黄沙,忿怒的扑着我的窗户,把我心中的春意又吹得四散。

有一天看见柳梢嫩黄了,那天的下午,又不住地下着不成雪的冷雨,黄昏时节,严冬的衣服,又披上了身。

九十天看看过尽——我不信了春天

几位朋友说:“到大觉寺看杏花去罢。

”虽然我的心中始终未曾得到春的消息,却也跟着大家去了。

到了管家岭,扑面的风尘里,几百棵杏树枝头,一望已尽是残花败蕊;转到了大工,向阳的山谷之中,还有几株盛开的红杏,然而盛开中气力已尽,不是那满树浓红、花蕊相间的情态了。

我想,“春去了就去了罢

”归途中心里倒也坦然,这坦然中是三分悼惜,七分憎嫌,总之,我不信了春天。

四月三十日的下午,有位朋友约我到挂甲屯吴家花园看海棠,“且喜天气晴明”——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是九十春光中惟一的春天——海棠花又是我所深爱的,就欣然地答应了。

东坡恨海棠无香,我却以为若是香得不妙,宁可无香。

我的院里栽了几棵丁香和珍珠梅,夏天还有玉簪,秋天还有菊花,栽后都很后悔。

因为这些花香,都使我头痛,不能折来养在屋里。

所以有香的花中,我只爱兰花、桂花、香豆花和玫瑰,无香的花中,海棠要算我最喜欢的了。

海棠是浅浅的红,红得“乐而不淫”,淡淡的白,白得“哀而不伤”,又有满树的绿叶掩映着,秾纤适中,像一个天真、健美、欢悦的少女,同是造物者最得意的作品。

斜阳里,我正对着那几树繁花坐下。

春在眼前了

这四棵海棠在怀馨堂前,北边的那两棵较大,高出堂檐约五六尺。

花后是响晴蔚蓝的天,淡淡的半圆的月,遥俯树梢。

这四棵树上,有千千万万玲珑娇艳的花朵,乱烘烘的在繁枝上挤着开…… 看见过幼稚园放学没有

从小小的门里,挤着的跳出涌出使人眼花缭乱的一大群的快乐、活泼、力量、生命;这一大群跳着涌着的分散在极大的周围,在生的季候里做成了永远的春天

那在海棠枝上卖力的春,使我当时有同样的感觉。

一春来对于春的憎嫌,这时都消失了。

喜悦地仰首,眼前是烂漫的春,骄奢的春,光艳的春——似乎春在九十日来无数的徘徊瞻顾,百就千拦,只为的是今日在此树枝头,快意恣情的一放

看得恰到好处,便辞谢了主人回来。

这春天吞咽得口有余香

过了三四天,又有友人来约同去,我却回绝了。

今年到处寻春,总是太晚,我知道那时若去,已是“落红万点愁如海”,春来萧索如斯,大不必去惹那如海的愁绪。

虽然九十天中,只有一日的春光,而对于春天,似乎已得了酬报,不再怨恨憎嫌了。

只是满意之余,还觉得有些遗憾,如同小孩子打架后相寻,大家忍不住回嗔作喜,却又不肯即时言归于好,只背着脸,低着头,撅着嘴说:“早知道你又来哄我找我,当初又何必把我冰在那里呢

”林清玄的:美丽的心 在一个演讲会上,一位听众问我:“林先生,我发现来听你演讲的人,不论男女部长得很美丽。

我想请问你,是美丽的人特别喜欢读你的书呢,还是读了你的书会变得美丽

” 由于他的问题如此突兀,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我说:“你看到这些人这么美丽,那是因为你有美丽的心来看他们,就像现在我们看着你,觉得你也十分美丽呀

” 演讲完后,我沿着夜黯的公园走回家,发现在月色中的公园也非常的美丽,花树温婉,池水浮金,空气中流着花香,是呀

这世界如是美丽,有的人特别容易看见,是缘于他们有美丽的心。

令人遗憾的是,通常我们只看见公园的美丽、花与树的美丽,月亮与星星的美丽,很少人去看见别人的美丽,去看见那在街头、在餐厅、在很多很多地方的许多美丽的心。

我的写作,不只是在告诉人关于这人间的美丽,而是在唤起一些沉睡着的美丽的心。

澈如水晶 从花莲回来,走苏花公路,到崇德隧道口附近,看到几个工人在排石板阶梯,他们专注的神情吸引了我,我便下车了。

工人用一种近乎悠闲的样子排石板梯,他完全不用水泥或任何粘接物,他只是把造型都不同的石板沿山坡调整,让石板密实在山坡上,并与下一个石板接合。

这看起来不甚费力的工作,事实上是孕含了极独运的匠心,以及全副的精神,工人必须要完全了解每一块大小不同的石板和每一寸不同斜度的山坡才做得到。

不远处,就是海了,一层青、一层蓝、一层靛的,完全没有污染的海。

“这石阶可以通到海边吗

”怕惊扰了他的工作,我小声的问工人。

他正一分一分地挪着手上的石块,约三十秒后,他头也没抬地说:“往下走,转两次弯,就到海边了。

” 我兴奋地沿石阶跳跃而下,心情欢愉像一个孩子,我发现阶梯的两旁开满牵牛花,比平常看到的还要硕大,是最美丽的浅紫色,色泽清丽,还带着今天清晨的露水。

到了海边,看到海岸的卵石美丽不输给牵牛花,粒粒皆美,独一无二。

一艘渔船正顺着波浪在海岸不远处载沉载浮。

我蹲下来捡石头。

我向来都喜欢海边的卵石,因为这些石头从来没有隐藏,也不故意显露,它只是在海岸如实呈现它的美与风采。

它不怕人笑,也不排斥别人的掌声。

这石头、这海洋、这路边的牵牛花、这专心排石阶的工人,都如是如实地在演出自己,既没有隐藏,也没有显露。

这样一想,使我震惊起来:呀

原来我们身边最美的事物,无不如实、明白、澈如水晶。

只可惜这水晶映现的沛然万象,凡俗的眼睛都把它当玻璃来看待。

如果我们要看见这世界的美,需要有一对水晶一样自然清澈的眼睛;如果我们要体会宇宙更深邃的意义,则需要一颗水晶一样清明、没有造作的心。

百年含笑 在乡间的庭院,一个老人带我去看一棵百年的含笑花,说那是他的父亲亲手栽植的。

那百年含笑的高大使我大吃一惊,因为我们平常看到的含笑花只有几尺高,百年的含笑花竟有两三丈高。

更令人惊奇的是,那棵高大的含笑,花朵开得密密麻麻,香气之盛有如一座香水工厂,方圆几尺的地上都被洁白的含笑花瓣铺满了。

我想到小时候家里种的几棵含笑,盛开时,我最喜欢摘一些放在铅笔盒、放在书包、放在口袋中,走到哪里就香到那里。

含笑花的香有渗透力,有时春天过去很久,含笑都谢尽之后,铅笔上还留着春天时含笑的香味,使我写字时有着欢喜的心情。

正在出神的时候,听到老人说:“这百年的含笑开得和它第一次开时一样的香,我如果能像它一样,百年之后也能含笑归土,就好了

” 我说:“阿伯仔,这没有什么问题,你一定可以含笑归土的。

” 老人笑了,笑得就如一朵含笑花,那么洁白、纯真,散发着香气。

“不管生命的历程变成怎样,我们每天每天都要含笑开放,让香气飘扬呀

”——看着老人的笑,我心里这样想着。

水中的蓝天 开车从莺歌到树林,经过一个名叫“柑园”的地方,看到几个农夫正在插秧。

由于太久没看到农夫插秧了,再加上春日景明。

大地辽阔,使我为那无声的画面感动,忍不住下车。

农夫弯腰的姿势正如饱满的稻穗,一步一步将秧苗插进水田,并细致敬谨的往后退去。

每次看到农人在田里专心工作,心里就为那劳动的美所感动。

特别是插秧的姿势最美,这世间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向前的,惟有插秧是向后的,也只有向后插秧,才能插出笔直的稻田;那弯腰退后的样子,总使我想起从前随父亲在田间工作的情景,生起感恩和恭敬的心。

我站在田岸边,面对着新铺着绿秧的土地,深深的呼吸,感觉到春天真的来了,空气里有各种薰人的香气。

刚下过连绵春雨的田地,不仅有着迷蒙之美,也使得土地湿软,种作更为容易。

春日真好,春雨也好

看着农夫的身影,我想起一首禅诗: 手把青秧插满田, 低头便见水中天; 六根清净方为道, 退步原来是向前。

这是一首以生活的插秧来象征在心田插秧的诗。

意思是惟有在心田里插秧的人,才能从心水中看见广阔的蓝天,只有六根清净才是修行者惟一的道路;要趣人那清净之境,只有反观回转自己的心,就像农夫插秧一样,退步原来正是向前。

站在百尺竿头的人,若要更进一步,就不能向前飞跃,否则便会粉身碎骨。

只有先从竿头滑下,才能去爬一百零一尺的竿子。

人生里退后一步并不全是坏的,如果在前进时采取后退的姿势,以谦让恭谨的方式向前,就更完美了。

“前进”与“后退”不是绝对的,假如在欲望的追求中,性灵没有提升,则前进正是后退,反之,若在失败中挫折里,心性有所觉醒,则后退正是前进。

农人退后插秧,是前进,还是退后呢

甲得从前在小乘佛教国家旅行,进佛寺礼拜,寺院的执事总会教导,离开大殿时必须弯腰后退,以表示对佛的恭敬。

此刻看着农夫弯腰后退插秧的姿势,想到与佛寺离去时的姿势多么相像,仿佛从那细致的后退中,看见了每一株秧苗都有佛的存在。

“青青秧苗,皆是法身”,农人几千年来就以美丽谦卑的姿势那样的实践着。

那美丽的姿势化成金黄色的稻穗,那弯腰的谦卑则化为累累垂首的稻子,在土地中生长,从无到有、无中生有,不正是法身显化的奇迹吗

从柑园的农田离开,车于穿行过柳树与七里香夹道的小路,我的身心爽然,有如山间溪流一样明净,好像刚刚在佛寺里虔诚的拜过佛,正弯腰往寺门的方向退去。

空中的蓝天与水中的蓝天一起包围着我,从两颊飞过,带着音乐。

鲁迅: 希望 我的心分外地寂寞。

然而我的心很平安;没有爱憎,没有哀乐,也没有颜色和声音。

我大概老了。

我的头发已经苍白,不是很明白的事么

我的手颤抖着,不是很 明白的事么

那么我的灵魂的手一定也颤抖着,头发也一定苍白了。

然而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这以前,我的心也曾充满过血腥的歌声:血和铁,火焰和毒,恢复和报仇。

而 忽然这些都空虚了,但有时故意地填以没奈何的自欺的希望。

希望,希望,用这希 望的盾,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虽然盾后面也依然是空虚中的暗夜。

然而就 是如此,陆续地耗尽了我的青春。

我早先岂不知我的青春已经逝去

但以为身外的青春固在:星,月光,僵坠的 蝴蝶,暗中的花,猫头鹰的不祥之言,杜鹃的啼血,笑的渺茫,爱的翔舞。

……虽 然是悲凉漂渺的青春罢,然而究竟是青春。

然而现在何以如此寂寞

难道连身外的青春也都逝去,世上的青年也多衰老了 么

我只得由我来肉薄这空虚中的暗夜了。

我放下了希望之盾,我听到Petofi San dor(1823-49)的“希望”之歌: 希望是什么

是娼妓: 她对谁都蛊惑,将一切都献给; 待你牺牲了极多的宝贝—— 你的青春——她就抛弃你。

这伟大的抒情诗人,匈牙利的爱国者,为了祖国而死在可萨克兵的矛尖上,已 经七十五年了。

悲哉死也,然而更可悲的是他的诗至今没有死。

但是,可惨的人生

桀骜英勇如Petofi,也终于对了暗夜止步,回顾茫茫的东 方了。

他说: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倘使我还得偷生在不明不暗的这“虚妄”中,我就还要寻求那逝去的悲凉漂渺 的青春,但不妨在我的身外。

因为身外的青春倘一消灭,我身中的迟暮也即凋零了。

然而现在没有星和月光,没有僵坠的蝴蝶以至笑的渺茫,爱的翔舞。

然而青年 们很平安。

我只得由我来肉薄这空虚中的暗夜了,纵使寻不到身外的青春,也总得自己来 一掷我身中的迟暮。

但暗夜又在那里呢

现在没有星,没有月光以至没有笑的渺茫 和爱的翔舞;青年们很平安,而我的面前又竟至于并且没有真的暗夜。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茨威格:世间最美的坟墓我在俄国所见到的景物再没有比列夫·托尔斯泰墓更宏伟、更感人的了。

这将被后代怀着敬仰之情来朝拜的圣地,远离尘嚣,孤零零地躺在林阴里。

顺着一条羊肠小路信步走去,穿过林间空地和灌木丛,便到了坟墓前;这只是一个长方形的土堆而已,无人守护,无人管理,只有几株大树荫蔽。

他的外孙女跟我讲,这些高大挺拔、在初秋的风中微微摇动的树木是托尔斯泰亲手栽种的。

小的时候,他的哥哥尼古莱和他听保姆讲过一个古老传说,提到亲手种树的地方会变成幸福的所在。

于是他们俩就在自己庄园的某块地上栽了几株树苗,这个儿童游戏不久也就被忘掉了。

托尔斯泰晚年才想起这桩儿时往事和关于幸福的奇妙许诺,饱经忧患的老人突然从中获得了一个新的、更美好的启示。

他当即表示愿意将来埋骨于那些亲手栽种的树木之下。

后事就这样办了,完全按照托尔斯泰的愿望。

他的坟墓成了世间最美的、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最感人的坟墓。

它只是树林中的一个小小长方形土丘,上面开满鲜花,没有十字架,没有墓碑,没有墓志铭,连托尔斯泰这个名字也没有。

这个比谁都感到被自己声名所累的伟人,就像偶尔被发现的流浪汉、不为人知的士兵一般不留名姓地被人埋葬了。

谁都可以踏进他最后的安息地,围在四周的稀疏的木栅栏是不关闭的——保护列夫·托尔斯泰得以安息的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唯有人们的敬意,而通常,人们总是怀着好奇,去破坏伟人墓地的宁静。

这里,逼人的朴素禁锢住任何一种观赏的闲情,并且不容许大声说话。

夏天,风儿在俯临这座无名者之墓的树木之间飒飒响着,和暖的阳光在坟头嬉戏;冬天,白雪温柔地覆盖这片幽暗的土地。

无论你在夏天或冬天经过这儿,你都想象不到,这个小小的、隆起的长方形包容着当代最伟大人物当中的一个。

然而,恰恰是不留姓名,比所有挖空心思置办的大理石和奢华装饰更扣人心弦: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成百上千到他的安息地来的人中间没有一个有勇气,哪怕仅仅从这幽暗的土丘上摘下一朵花留作纪念。

人们重新感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最后留下的、纪念碑式的朴素更打动人心的了。

老残军人退休院大理石穹隆底下拿破仑的墓穴,魏玛公侯之墓中歌德的灵寝,西敏司寺里莎士比亚的石棺,看上去都不像树林中的这个只有风儿低沉,甚至全无人语声,庄严肃穆,感人至深的无名墓冢那样能剧烈震撼每一个人内心深藏着的感情。

巨人树 (美)斯坦贝克我在巨人树身边过了两天。

这儿没有旅客,没有带着照相机吵闹的人群,只有一种大教堂式的肃穆。

也许是那厚厚的软树皮吸收了声音才造成这寂静的吧

巨人树耸立着,直到天顶,看不到地平线。

黎明来得很早,直到太阳升得老高,辽远天空中的羊齿植物般的绿叶才把阳光过滤成金绿色,分作一道道、一片片的光和影。

太阳刚过天顶,便是下午了,紧接着黄昏也到了。

黄昏带来一片寂静的阴影,跟上午一样,很漫长。

这样时间变了,平时的早晚划分也变了。

我一向认为黎明和黄昏是安静的。

在这儿,在这座水杉林里,整天都很安静。

鸟儿在蒙胧的光影中飞动,在片片阳光里穿梭,像点点火花,却很少喧哗。

脚下是一片积聚了两千多年的针叶铺成的垫子。

在这厚实的绒毯上听不见脚步声。

我在这儿有一种远离尘世的隐居感。

在这儿人们都凝神屏气不敢说话,深怕惊扰了什么——怕惊扰了什么呢

我从孩提时代起,就觉得树林里有某种东西在活动——某种我所不理解的东西。

这似乎淡忘了的感觉又立即回到我的心里。

夜黑得很深沉,头顶上只有一小块灰白和偶然的一颗星星。

黑暗里有一种呼吸,因为这些控制了白天、占有了黑夜的巨灵是活的,有存在,有感觉,在它们深处的知觉里或许能够彼此交感

我和这类东西(奇怪,我总无法把它们叫作树)来往了大半辈子了。

我从小就赤裸裸地接触它们。

我能懂得它们——它们的强力和古老。

但没有经验的人类到这儿来却感到不安。

他们怕危险,怕被关闭、封锁起来。

怕抵抗不了那过分强大的力。

他们害怕,不但因为巨衫的巨大,而且因为它的奇特。

怎呢能不害怕呢

这些树是早侏罗纪的一个品种的最后的孑遗,那是在遥远的地质年代里,那时巨衫曾蓬勃繁衍在四个大陆之上,人们发现过白垩纪初期的这种古代植物的化石。

它们在第三纪始新纪和第三纪中新纪曾覆盖了整个英格兰、欧洲和美洲。

可是冰河来了,巨人树无可挽回地绝灭了,只有这一片树林幸存下来。

这是个令人目眩神骇的纪念品,纪念着地球洪荒时代的形象。

在踏进森林里去时,巨人树是否提醒了我们:人类在这个古老的世界上还是乳臭未干、十分稚嫩的,这才使我们不安了呢。

毫无疑问,我们死去后,这个活着的世界还要庄严地活下去,在这样的必然性面前,谁还能作出什么有力的抵抗呢

真实的高贵 (美)海明威 风平浪静的大海上,每个人都是领航员。

但是,只有阳光而无阴影,只有欢乐而无痛苦。

那就不是人生,以最幸福的人的生活为例——它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麻线,丧亲之痛和幸福祝愿彼此相接,使我们一会伤心,一会高兴,甚至死亡本身也会使生命更加可亲。

在人生的的清醒时刻,在哀痛和伤心的阴影之下,人们真实的自我最接近。

在人生或者职业的各种事务中,性格的作用比智力大得多,头脑的作用不如心情,天资不如由判断力所节制着的自制、耐心和规律。

我始终相信,开始在内心生活得更严肃的人,也会在外表上开始生活得更朴素,在一个看来奢华浪费的年代。

我希望能向世界表明,人类真正需要的东西是非常之微小的。

悔恨自己的错误,而且力求不再重蹈覆辙,这才是真正的悔悟,优于别人,并不高贵,真正的高贵应该是优于过去的自己

树之赞(德)黑塞 树,是予我以谆谆教诲的传道士。

我崇敬每一棵树,不论它们是以麇集方式还是以家族方式生活的树,也无论它们是生长在莽莽原始森林之中还是小片树林里。

然而最使我崇拜的还是那孤独矗立的参天大树!它们犹如一位孤寂之人,却不是因某一弱点而遁世隐居的君子,而是如同被置于孤独之境地的伟大人物,就像贝多芬,就像尼采。

它们的树梢飒飒作响着整个世界,它们的根须静卧于永恒之中。

但它并不沉醉在这永恒之中,而是终其毕生精力追求一个目标:完成它们与生俱有的并居于它们之中的品质道德,树立自己的形象,表现自我。

世间没有任何一种事物能像一株挺拔茁壮的大树那样神圣、那样完美无缺。

倘若有一棵被锯倒的大树在阳光下裸露着它那致命的伤口,那你就可以在那鲜亮的树桩——也是它的墓碑上读到它的整个历史:那一圈圈年轮和一个个疤痕忠实地记录着它所经历的每一次搏斗、每一次疾病和每一次痛苦,当然还有全部的幸福。

它们记录着它的整个成长过程,既有那饥贫的年头,也有那丰盈的岁月,还有那每每战胜的袭击和回回挺过来的风暴。

因而,每一个农民的儿子都懂得,最坚硬的树木,从而也是最珍贵的材料,其年轮最紧密。

他们知道,在那高山之巅历尽险恶生长的大树,才是那坚不可摧、雷霆万钧、为世楷模的栋梁之材。

每一棵树都是神圣之物,谁能和它们谈心,谁能倾听它们的心曲,谁就能返璞归真。

它们不是向你喋喋不休地唠叨什么训诫和丹方,它们撇开个别现象,向你谆谆教诲生命的原始真谛。

这一棵树会告诉你:我身体之中蕴藏着一颗核心,一束火花,一个思想,我是永恒生命中之生命。

敢于尝试、敢于成功——永恒的母亲和我共同冒着危险而取得的成功,这就是我的与众不同之处;我的形体、我皮肤上的血管、脉络同样举世无双;我的眼睫毛——叶片的微微颤动,还有皮肤上那些小小的疤痕更是绝无仅有。

我的天职就是:用典型的个性去塑造永恒、表现永恒。

那一棵树又会告诉你:我的力量就是信任。

我对我的前辈一无所知,我对每年由我而生的千千万万子孙也一无所知。

我毕尽终生体验我种子中的全部奥妙,舍此别无他求。

我相信,上帝在我之中。

我相信,我的任务神圣无比,我就生活在这信赖之中。

倘若我们忧伤,倘若我们失去了生活的力量,那么,会有一棵树告诉我们:平静!平静!看看我吧,生活不容易,生活也不难!这就是童心。

让上帝与你的心灵说话,你就会安静下来。

你之所以有所欲望,是因为你所走的道路把你引向背离母亲、背离故乡的地方。

但是,每一步,每一天会把你重新引回母亲的身旁。

故乡既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故乡就在你心中,别无他处可寻。

每当我在晚风中倾听树林沙沙而响,就会有一种渴望漫游的情感攫住我的心房。

你要是静静地听它多说一会儿,你就可以知道,在它们的核心处,在它们的意念之中也有这种漫游的欲望。

这种欲望并不像它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是为了逃避痛苦,而是向往故乡,向往母亲的记忆,向往新的生活譬喻的一种欲望。

这种欲望引导我们走向回家的路。

条条道路通往故乡,每一步都是一次诞生,每一步都是一次死亡,每一座坟茔都是母亲。

如果我们害怕我们的童心,树木就会在晚风中簌簌耳语。

树林有长远的思想,既冗长又平静,因为它们的生命比我们长久。

在我们还没有学会倾听它们之前,它们比我们智慧,可是当我们学会倾听它们之后,我们思想的短暂、快速以及孩童般的急促恰恰赢得了空前的幸运。

只有当你学习倾听树木之后,你才不会想成为一棵树,就会满足你的现状。

这就是故乡,这就是幸福。

描写夏天的名人名言

客中初夏 司马光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

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

[ 作者]司马光(1019-1086),北宋大臣,史学家,字君实,陕州县(今属山西)深水乡人,也称该水先生。

山亭夏日 高骈绿树浓阴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园香。

[作者]高骈(

-887),唐宋幽州(今北京西南)人,字千里。

做过节度使,诗有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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