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描写书店温馨的句子有哪些
走进书店,铺面迎来浓浓的书香,那里人山人海,有的人在专心致志地看书,有的人在挑选一本适合自己的书,有的人则在书店里东走西去……结账的地方群蚁排衙。
描写紧张时神态、动作的句子
冉阿让大吃一惊,门臼的响声,在他的耳朵里,就和末日审判的号角那样洪亮骇人。
他惶恐不安地看着我,嘴里就像含了一串冰糖葫芦,呜呜啦啦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他两眼发直,连连自语,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
望着满地的碎瓶胆片,我紧张得张开了嘴巴,呆呆地立在那儿,心里忐忑不安,万一爸爸回来发现了,准会狠狠批评我的。
我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为的重担,心突然间好累。
我生怕舵轮滑掉,心突突地跳,手心里都出了汗。
我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我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
我心中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不知所措。
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听的颤抖。
脑子一片空白 。
一阵热风吹拂在我的脸上,我感到天气又热了许多,心里有些支持不住,一种要晕眩过去的症状从身体内部来临了。
只见这个人神色慌张,惊魂未定,哆哆嗦嗦的站起来,脸上眉头紧皱,心里像打起了拨浪鼓。
嘴唇哆哆嗦嗦,欲言又止。
教数学的年轻女教师踩着细高的红皮鞋,抱着一摞作业本,一脸冰霜地走进了教室。
她先用冒着寒光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全体同学,似乎在说:“谁再说话,我可绝不饶恕
”顿时,喧闹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随即,老师把作业本往讲台上一扔,同学们都随着响声震动了一下。
老师用她的纤纤玉手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用尖而硬的声音说:“这次作业,我十分不满意
”这一句话,使教室里的温度降到了零下四千度,几个同学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们都知道,恶梦即将开始。
只见老师随便挑出一本作业,“哗哗”地翻了几页,看了一会儿,然后猛地一摔,用可以划破耳膜的声音尖叫道:“王子豪
看看你的作业,写的是什么呀
”再看看王子豪,已经在“地震”中跌到了地上。
马又紧张起来。
他的目光四处移动,似乎在搜寻什么,他是那么的不安,甚至不敢接触任何人的目光。
然后他又把头低下去,好像怕被别人看见似的。
他的十个手指头不停地搓来搓去,一会儿便被汗水打湿了,滑滑的。
“怎么办呢,该不该上去呢
”唐明贼似的看看四周,比先前更紧张了,两腿在桌底下直发抖。
“去,一定得上去,这是最后一个竞选项目了,为了以后同学们能对我另眼相看,我一定要竞选到这劳动委员。
……可是……”唐明深深地咽下一口口水,头低得快贴到桌上了,呼吸更急促了。
“李华一下来,我就上去……”他这么想。
我的妈妈在卫生学校当老师。
她浓浓的眉毛下面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端正的鼻子下面有一张爱唠叨的嘴,胸中却有一颗关心人的心。
孙老师是我们班的数学老师。
她中等身材,35岁模样。
一张和蔼可亲的面庞,总是那么慈祥。
从那黑边眼镜中透出的目光,总是那么炯炯有神,那么和善。
她的语言总是那么含意深刻,那么奇妙,引人发笑。
这个女老师姓宋,因为她年轻,顶多不过20岁,所以,我们都叫她小宋老师,也有一些女同学亲热地称呼她大姐姐。
小宋老师长着高高的个子,衣着比较朴素。
瓜子脸上长着两道柳眉,柳眉下嵌着一双明亮而又锐利的眼睛,还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
小宋老师梳着两条长长的马尾辫一直拖到肩头上。
冯成是我们班的同学。
他个子不高,眼睛又大又亮,尤其是他长着两只大耳朵和两片厚嘴唇,活像一个大号的铃铛。
为此,同学们送他个外号——“大铃铛”。
说来也巧,从二年级至今,冯成每天给班里的教室开门、锁门,也像一个打点的铃铛,这外号就叫开了。
我的同桌张珊,人长得挺秀气,挺水灵,却落得个毛头小子的绰号——“张露能”。
李腊梅因爱管闲事,才当上了“两道杠”的卫生委员。
你别看她“官”小、个矮,可嗓门儿高。
不管是谁做了错事,她非要弄个水落石出并让你认错不可。
因此,我把她的名字偷偷改为“辣梅”。
这位监考老师一进来,教室里立刻停止了说话声。
他高高的鼻梁,又黑又长的眉毛下,镶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鼻子下长着连浓密的胡须,使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一位严厉的监考老师。
他向教室扫视了一遍,才开始讲话:“同学们,今大是你们向祖国汇报小学学习成绩的时候,一定要细心地做题,不能有一点儿马虎,接到试卷后,要看清题目,不要左顾右盼,交头接耳,要认真答卷,争取考出好成绩来。
”我的爸爸是一幽默的人。
我的爸爸身材矮小,瘦精精的,白白的皮肤,黑黑的头发,那一头自来卷儿的“大波浪”发型,谁见了都会以为他是在理发店烫的。
他的同事们都说他是缩小了的费翔,我也这样认为。
他是个搞美术的,是中南五省小有名气的装帧艺术家,他的个人画展得到过很多知名人士的好评。
他又是个顶顶滑稽的人,特别爱开玩笑,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搞艺术的人都非常幽默,反正我觉得我爸爸身上充满了幽默细胞。
不管他上班有多忙多累,只要一进家门,确切他说,只要一见到我,他就立刻眉开眼笑,我也跟着手舞足蹈起来。
“博览群韦”是我最大的一个爱好。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调皮、倔强,白嫩而红润的小脸上镶着一个秀气的鼻子,再加上平时爱抿的小嘴,可爱极了——这就是我。
在某个书店的一个角落中,您会遇见一位正在那儿捧着书津津有味地看着她,一会儿满面笑容,好像听到了胜利者的欢呼声;一会儿又紧皱眉头,好像遇到难题陷入深深的思索。
她,就是我,书店的小常客。
妈妈特别爱看书学习。
我的妈妈是位农民,一年四季忙里忙外,没有闲着的时候。
她的那双手总是又黑又粗糙。
妈妈还是一位参加自学考试的农民大学生呢,真了不起
我给爸爸画个像。
爸爸鼻粱上架着一回黑框眼镜。
他在学校教地理,这副眼镜帮着他看见了中国,看到了全世界;他也教历史,这副眼镜又帮着他看到了书中古今中外的历史人物,了解到变化万千的史实。
爸爸的眼镜可真是个望远镜呀
我在给爸爸画眼圈时就画了一副大大的黑眼镜框,在镜片上还画了很多圈圈。
别看爸爸的鼻子能托起“望远镜”,可是却不怎么灵。
那回他在家里炖肉,把锅坐在火炉上就趴在桌子上备起课来。
肉糊了,他却没闻着,还是我从外边跑进来告诉他的。
是不是爸爸的鼻孔小呢
他有一颗冬瓜头,生气的时候脸一下子拉得很长,非常像马。
他单独面对你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慈爱样子,同时不停地摇晃脑袋,远看像漂浮着的一个大灯笼。
他的眼睛,你知道吗
大大的,灰黑色,很深邃,长在那张马脸上显得非常病态,他说话时喜欢对所有人乱飞媚眼,小心别让它撞到你,那会使你魂飞魄散的。
他的胳膊啊腿啊细得像竹竿,衣服酷似床单披挂在身上,飘忽飘忽的,特别有神秘气质,这决定了我们在表演一切恐怖剧的时候都由他戴上假发来演女鬼。
他短小臃肿,外表结实,生就运动家般的骨骼。
一张土红色的宽大的脸,到晚年才皮肤变得病态而黄黄的,尤其是冬天,当他关在室内远离田野的时候。
额角隆起,宽广无比。
乌黑的头发,异乎寻常的浓密,好似梳子从未在上面光临过,到处逆立,赛似“梅杜萨头上的乱蛇”。
眼中燃烧着一股奇异的威力,使所有见到他的人为之震慑;但大多数人不能分辨他们微妙的差别。
因为在褐色而悲壮的脸上,这双眼睛射出一道犷野的光,所以大家总以为是黑的;其实却是灰蓝的。
平时又细小又深陷,兴奋或愤怒的时光才张大起来,在眼眶中旋转,那才奇妙地反映出他们真正的思想。
他往往用忧郁的目光向天凝视。
宽大的鼻子又短又方,竟是狮子的相貌。
一张细腻的嘴巴,但下唇常有比上唇前突的倾向。
牙床结实的厉害,似乎可以磕破核桃。
他的微笑是很美的,谈话之间有一副往往可爱而令人高兴的神气。
但另一方面,他的笑却是不愉快的,粗野的,难看的,并为时很短。
他通常的表情是忧郁的,显示出一种“无可治疗的哀伤”。
贝多芬在画上显得很年轻,似乎不到他的年纪,削瘦的,笔直的,高领使他的头颈僵直,一副睥睨一切和紧张的目光。
狮子般的脸上,牙床紧咬,刻画着愤怒与苦恼的皱痕,但表现得最明显的性格是他的意志,早年拿破仑似的意志:“可惜我在战争里不像在音乐中那么内行
否则我将战败他
”。
我的表妹叫杨洋,今年刚刚三岁。
她长得胖乎乎的,矮墩墩的个子,还没有我的肩膀高呢。
她的脸蛋儿圆圆的,两道又细又长的眉毛中间,长着一颗圆圆的小黑痣。
每当别人问起这颗痣,她就会天真地说:“这叫美人痣。
”她眼睛虽然不大,但很有神。
一张小嘴儿笑起来甜甜的,真惹人喜爱。
她很爱美。
过年了,我妈妈给她买了一双小皮鞋。
眨眼工夫,她就把鞋盒打开了,拿出皮鞋就往脚上穿。
穿上以后,她还学着大人的样子,背着手,挺着胸,抬着头,在屋里走来走去。
她那副神气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她看见我们笑,自己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一头乌黑的短发,显得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眉宇间散发着一股灵气。
一双圆而亮的眼睛镶嵌在白嫩的脸庞上,鼻子不高,但让人感觉到颇俊俏。
再加上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就更惹人喜爱了。
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小而有型的眼镜。
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构成了一张清秀的脸。
不高的个子,潇洒的外形,不能不说是“帅呆了”
听了我的介绍,你们一定以为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子吧
错了,她是一个超级像男孩子的女生。
她,就是我的死党——陆歆韵
【求助】怎样写好作文
一、审清题意,不偏题只有准确地审清题意,透彻理解题目的意思,解决好“写什么”的问题,写起来才能保证不偏题,不致于出现“下笔千言,离题万里”的错误。
1、如何审清题意首先要审清题目蕴涵的主题。
题目是一篇文章的名字,主题是一篇文章的中心思想。
如:《有趣的x x x》《一件难忘的事》等等,我们从题目上明显可以看出要表达什么中心思想。
其次,审清要求写作的内容。
审题时要弄清,记人写什么人,用几件事写人;写事写什么性质,有意义的、有趣的、还是内疚的……写什么限制条件下的事。
另外,要审清要求取材的范围。
要从题目上理解取材的时间范围、空间范围、数量范围及关系范围等。
还有要审清写作的重点。
要从题目上揣摩重点。
如《一件使我感动的事》,重点就要抓住“感动”这个词来写。
最后审清要求所用的人称和体裁。
二、确定中心,突出重点抓住文章的中心就是抓住了文章的灵魂。
而如何才能确定作文的中心呢
首先,要根据题目要求确定中心。
例如《记一位高尚的人》要明确题目的重点是“高尚”。
高尚的原因,就是文章的中心,所以要紧扣这个中心来写作。
其次,可以根据自己平常的生活积累,根据自己平常的生活感受来确定中心。
如写《难忘的小学老师》,中心思想可表现老师的好品质及老师对我的影响。
三、选好材料,组织材料1、选材要注意两个方面:首先要围绕作文中心思想选择材料。
其次要选择自己最熟悉的、真实的、新颖的、典型的事件作为材料。
可以记住这个选材的口诀:熟悉最重要,真实才可靠;典型方有用,新颖为最好;不在大和小,关键在于巧;品味要求高,情真应记牢。
从而做到中心突出、详略得当。
2、如何组织材料
首先,确定哪些先写,哪些后写,使文章“言之有序”。
其次是哪些详写,哪些略写。
要使文章“言之有序”,就要合理地分段排序。
“我会发觉原来我是一只蝴蝶,很偶然的,经过了生”的原出处
在《其后》的结尾,黄碧云以一个失意的日本男人的口吻这样写结局:“我会发现我原来是一只蝴蝶,很偶然的,经过了生。
” 附:莫诺散文《一只偶然经过生的蝶》刊于《美文》(青春写作)2013年第4期一只偶然经过了生的蝶 文\\\/莫诺 她是弗朗明戈舞者,是记者,是律师,是学者,是讲师,是议员助理,亦是一名作家。
她长着一张瘦黑且文艺的脸,轮廓深重隐忍如她的字。
望着她的脸,总让我想起《她比烟花寂寞》那部奥斯卡电影里,杰奎琳•杜普蕾的扮演者艾米丽•沃森,她们的神情有十分神似的神经质与阴郁的孤独。
她又有东方女子,特别是上世纪香港女子特有的隐而不发的含蓄风情,就像王家卫《花样年华》镜头下穿旗袍的张曼玉,《2046》里倚在门廊上讲电话的章子怡……都有一张文艺得不像话,渴望被爱的脸。
但在她骨血里,还多了三分男子的硬朗、直白、血性与疼痛——这是以上那些文艺作品里的女子身上所不具备的特质。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一个叫人心疼得不知如何去爱护的女子。
她就是黄碧云,一只偶然经过了生的蝶。
【一】 黄碧云生于一九六一年的香港。
这一年在香港出生的还有张学友、刘德华、吴镇宇、叶倩文、林夕、钟伟民……仿佛是前生约定好了似的,要佐证这一年是人才集中降生的一年,才赶集般的钻到一九六一年的人间香港。
——就像一九九四年是世界优秀电影集中爆发的一年一样。
而黄碧云在这群人之中,并不明亮刺眼举世瞩目,并不粉黛如墨烟视媚行,她就像躺在文娱圈角落黑得发亮的一块原矿。
喜欢的人,可以视其为经得起雕琢的稀世珍宝;不喜欢的人,会觉得她不过是一块又冷又硬的黑石头。
黄碧云的幼年生活,世人所知并不周详。
仅仅于她的只言片语中,才知在她还是幼童时,家暴时常发生。
她对此感到厌倦,唯一一次离家出走,回来后却被父亲打得卧病在床一个月有余。
而在她的少年时代,我们仅知的是她的中学是在台湾度过。
在台湾,她经历了怎样的青春,其后又遭遇了怎样巨大的非难,才导致她在其后的人生写出了那些如此冷静、剔透、颓靡、无望甚至可以说是绝望的文字,我们不得而知。
又或许在她的《桃花红》一文中对赵氏七姊妹的处境的描摹,多多少少是对其自身的一种不完整隐喻。
赵氏姊妹,幼时母亲出走,从生命中缺失,而父亲赵得人亦非良人,沉闷暴戾。
或许这些都曾在黄碧云身上上演。
即便并非如此,她于这文字的隐约之中,为人所展现的也是:她所经遇之事并不比她笔下人物的简洁顺淌多少——从而为她日后精神行为上的孤独与对暴力死亡的热衷埋下伏笔。
她生命早年间美好的缺失与温暖的流产,直接导致其对生命的要求更为严苛,而又因着这样的严苛,她时常感到不快乐。
正如她在小说集《其后》的后记中写道:“因为对生命种种严峻而浪漫的要求,我不能做一个快乐正常的人。
”一样,在人间,她做着一个不快乐,甚至不正常的人。
这些不快乐不正常不仅仅只体现在她的小说里,而是被其慎重地复制于她的性格、生活之中。
年逾三十的她在香港动荡不安的九十年代,已经具备尚且优越的存活条件,并且那时她的作品已连续获得两届香港中文文学双年奖,但她仍旧感到不快乐。
她仍旧写人生的幻灭、命运的动荡、爱情的荒凉、亲情的疏漏,甚至更沉迷于对无望和黑暗的描写……或许可以如此断定:她压根儿就没写过有关美好的事物。
又或许她根本连打算都未曾打算过,因她看不到,感受不到。
这是性格内部促成的习惯与对命运的妥协。
亦可说就是所谓的命,不得不信的。
她是顺着命走的女子,命就是她自己。
她依靠自身特立独行的处事风格,与一以贯之的文字风格,使得她得以在香港鱼龙混杂的文坛独树一帜,并屡次获奖。
但作品的获奖并未给黄碧云带来丰厚的版税收入,很长时间,她的作品在台湾每次初版也就两千本。
她的书就像王小帅的电影一般,叫好却并不叫座。
一个出版责编说:“你的读者,固定就这么两千人。
爱你字的人,就会一直爱,不爱你字的人,就是不会看……” 如此,黄碧云的书,在很大程度上,是小众的、孤苦的。
而有趣的是,诸多爱她的读者,或许是出于爱护与担忧,竟也都不希望她为世人所知,大众起来。
只希望她静静细细的就好,一生只写给他们看。
我不知她是否也会于某个莫名伤感的黄昏,或是突如其来的暴雨夜,概叹自己的小众与“怀才不遇”。
又或许,打一开始,她就并不为“名利”的浮躁所动。
她是出尘的,是干净的,是不为世俗所扰的。
【二】 在黄碧云的作品中,好些故事的发生地被从香港搬到了异国。
这亦是她生命流离的佐证。
从《突然我记起你的脸》里灰色沉闷的伦敦,到《怀乡》里破败不堪的阿姆斯特丹,再到《一个流落巴黎的中国女子》里失落抑郁的巴黎,还有《爱在纽约》里无疾而终的纽约,《其后》里压抑令人厌倦的三藩市,《双世女子洛维烈嘉》里不太平的越南……这些跨越大洋界地的城市,并非只是她凭借主观臆想外加翻旅游手册写出来的,这所有的国家与城市,都是她脚踏实地经过的地方,这些地方,她都或多或少或浓或淡地停留过。
在她二十六岁时,流浪法国求学,随后浪迹欧美,走到柬埔寨、越南,又到过南斯拉夫与科索沃,最后逼不得已又回港……她的生命从未停止颠簸奔波。
而她于这颠簸奔波之中更加加深了她骨骼中的孤独与颓靡,这种性格特征直接折射到她小说人物的命运之上。
《失城》里陡然对人生感到倦累而杀了妻儿的陈路远,他给自己的托辞是“无法背爱情的十字架”;《盛世恋》里爱情逐渐陷入淡灭沼泽的程书静与方国楚,最终不得不走向离婚境地;《呕吐》里患上怪病神经质的叶细细,最后烧了与詹克明做爱的那条沙发;《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中叶细细原以为可以与许之行厮守终生,最后仍不得不对她说:“之行,如果有天我们淹没在人潮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活得丰盛。
”…… 她写恋情,诸多写畸恋,要么同性恋、师生恋,要么婚外恋、姐弟恋; 她写绝望,写得酣畅淋漓,写得忘乎所以,写得轻而易举,轻而易举得仿佛那些绝望并非绝望; 她写命运,就写不堪,就写强硬,就写沉沦,就写耽溺,就写无奈与奢望。
——仿佛在生命的沃土之上,并没有开出一朵命叫做希望的花。
但她及她笔下的人物依旧活着,抱着满满的绝望,以受伤而又酷似坚强的姿势活着。
活得那样丰富而不堪,活得那样温柔而暴烈:以万千触目惊心的姿势,活着。
正如出版她《盛世恋》的编辑的那段评论:“读这小说,便觉人生只是无数的姿势而已:爱是姿势,恨也是,聚散也是,升华与沉沦都是。
到了所有一切都离异了,便只剩得一种空洞的姿势。
黄碧云写人生写得如此悲凉,活生生的日子之上,都象有死亡的黑翼在盘旋。
……而小说本身是好小说,才气横溢的,笔底有魔力,叫人感染一些陌生的凄迷情怀,知道有人如此这般的活着,而我们,尽可以各自喜欢的方式去活。
” 活着的姿势这样多,而她的演绎那么丰盛孤独而精彩。
她耽在自我的世界中,灵魂通透得叫人心惊。
一场心惊过后,仍旧无人给她拯救。
因她无需拯救,无药可救,也拒绝拯救。
【三】 黄碧云在圈内并无什么好友,甚至可以直接将句中的“什么”两字都删去。
为她写书评,写推荐的书评人,大多与她素不相识,全是出于喜爱,才忍不住提笔。
而略微有些交道的也不过是那些出版编辑。
二十世纪末,黄碧云在香港文坛因连连获奖,而已负盛名。
先后出版了小说集《其后》、《温柔与暴烈》、《沉默••暗哑•微小》,散文集《扬眉女子》,杂文集《后殖民志》等作品,其中《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得以在内地出版。
如此,她的书得以进军内陆广阔的图书市场,但仍旧未能为她带来大批读者,她仍旧是小众的,是孤苦的。
但在为数不多的读者之中,便传出这样一段佳话: 一个西安女子,自遇上她的字后,就心心念念地给她写信,写长长的信,然后通过各种渠道一封封寄给她。
长年累月地写,长年累月地寄,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收到了黄的一封回信。
而这个西安女子最终也成为一名作家,所用笔名就是黄碧云笔下常出现的那个悲凉女子:叶细细。
后来,她的文字逐而出现在内地一些花里胡哨的杂志里,被为数不多的人审阅、迷恋或者遗忘。
也是在后来的后来,近些年,又出现一个痴恋她的80后女子,总在一本超级畅销的杂志的行文里隐隐绰绰地表达对她的倾羡与爱慕。
而这个女子,因其文风的绮丽与绚烂,深情与颓靡,被诸多内地的青春孩子所迷恋。
而在此期间,黄碧云就被爱屋及乌地,被这些喜爱这枚女子的年轻读者所熟知与恋慕。
从而黄碧云这个名字,在近些年,被广大读者提及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
在这件事上,这个八六年出生,名叫七堇年的畅销女作家,功不可没。
值得一提的是,在黄碧云刚刚进入内陆读者视野的同时,内陆亦有一个出尘宁谧的女作家走入大众的视野,并因她自身的神秘与静重而得到大批文艺青年疯狂地追捧与热爱。
她们的风格有三分相似,七分出入。
但显然黄碧云的文字更精致耐读,更粗犷血性,更黑暗孤独。
但其宿命却并无以上两个女子的好,还是仅仅只有小部分人知悉她的文字。
究其根由,不得不说还是因为香港地域太过狭小,香港的文化更为统一稳定,说不好听些,便是太过单一:纯港式的相似文风太多(即使黄碧云仅仅只有部分作品是被定义为纯港式的)。
而常年浸淫在资本主义文化下的香港人的文学鉴赏眼光便会因此出现疲软,如此,书自然卖不动。
而相比之下,内陆正处于文化大繁荣时期,青春文学又刚刚兴起,而读者基数又比香港高出不知多少倍。
理所当然地,当一种新兴的文风出现时,便会受到热烈的追捧,且不论这文风是否成熟。
如此说来,黄碧云在一定程度上,是可悲的。
而让我感到新奇的是,就在我以为这两个女子本不会有任何交集时,在2011年,我在书店竟然看到了由这名内地女子主编的杂志上,竟看到了黄碧云的名字赫赫在目。
刊于那本杂志的《末日酒店》便是黄碧云最新的作品了。
故事依旧荒凉,文字依旧黑暗,但跳脱得更为轻盈,更为灵动。
让我见到这已年过半百的女人更为沉静的生命体悟。
我知,她还将以向死而生的姿态继续写下去,舞下去,温柔地活下去。
直至如今,只要提到她的名字,我心中仍旧有欣喜与动容与疼痛,就像一个甜蜜的伤口。
【四】 记得更年轻些时——即使当前仍旧年轻得一无是处——彻夜彻夜地读黄碧云,读那些酸涩沉郁又让人无限动情的句子,内心饱满得仿佛要挤出水来。
那是一段盛情而颓废的时光,因她的陪伴,我就像吃了鸦片,越发沉迷起来。
我记得在一篇文字的开头,她这样写流浪、多余与天空: “流落到街上生活;足以让我明白,这个世界并不需要我。
我存活在这个世界,是一个多余的人。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也是多余的。
我们在相互的多余之中活着。
因此我很大,大如影子,世界也很大,走来走去都走不到尽头。
有时我也会想到死。
想到死的时候,会在教堂的钟楼,或加第几哇河上加一抺黄色。
我喜欢的天空也是黄色的、最后的天空。
” 她写沮丧与绝望写得切入肺腑,仿佛世界可以随时说不要就不要。
她的笔端总是带着痛感与失望,犹似她的人生遭遇过空前的劫难,她不过是轻轻地挑拣一二加以润色,然后付梓,被读者阅读、经历……又或许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巧妙的杜撰,精心经营的一场有关黑暗与绝望的幻想。
只是在我心智尚未健全的唏嘘年少,因为阅她,所以不出其右地学会了轻易的绝望与不经意的伤感。
而人间,其实并未到不得不的田地。
我们不过是生在太平年代,过于渴望被害,从而达到佐证自己青春的别致与无可比拟,而她毫无疑问地成全了我这可笑的臆想。
或许她也成全了她自己。
后来,在更成熟一些后,突然能察觉她对生活潦草而深情的眷恋。
而不单单只是单调的伤感与绝望。
在《其后》的结尾,她以一个失意的日本男人的口吻这样写结局:“我会发现我原来是一只蝴蝶,很偶然的,经过了生。
” 在《突然我记起你的脸》里,她便是细细娘。
她规劝奥加保守自己的心,而最终不得不妥协。
她说:“我细细娘也曾经是个用心的女子。
但没有用。
我始终一无所得。
” 在所有的结局之中,她并没有给自己一个了结。
她对人间仍旧抱有淡灭的希望(且不论这淡灭的希望是否就等同于绝望)。
她仍旧选择着生,或惨怛、或浓烈、或明灭、或温柔的生。
而在我逐而成长为一个健全的人之后,渐渐能更为理性地判断她的一生与文字。
无关耽溺,只关欣赏。
【五】 记得有网友在网上说,读黄碧云读多了,会有自杀的冲动。
我时常在想,如若能死在这一场有关爱与不爱的暴烈与温柔的审判中,此生也算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