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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里描写媒婆的句子

时间:2018-10-09 17:20

描写媒婆的句子

抽出先前藏在靴靴中的红纸裹着的筷躇了一下,他的手微微地抖着。

起头看。

他有点胆怯,但是也只得鼓起勇气把新娘头上那张盖头帕一挑,居然挑起了那张帕子,把它搭在床檐上。

一阵粉香往他的鼻端扑来。

他抬起眼睛偷偷地看了新娘一眼,他的心怦怦地跳动。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他的眼前只有一些摇晃的珠串和一张粉脸,可是他却不知道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他听见旁边有人低声说:“新娘子高得多。

  (巴金:《秋》第239页)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三马拉的胶皮轱辘车当中,身上穿着红棉袄,下边是青缎子棉裤,脚上穿着新的红缎子绣花鞋子,头上戴朵红绒花,后头跟着一辆车,坐着两个吹鼓手,四个老爷子和两个媒人。

马的笼头上 和车老板的大鞭上,都挂着红布条子。

车子进到郭全海的新家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下来,日头卡山了。

新 娘的车停在大门外。

小嘎们都围拢去,妇女们和男子也跟着上来,他们 瞅着头戴红花,身穿红棉袄的刘桂兰,好象从来不认识似的。

刘桂兰低 着头,脸庞红了。

这红棉袄是分的果实,原来太肥,刘桂兰花一夜工夫, 改得十分合身,妇女们议论着她的容貌和打扮……  (周立波:《暴风骤 雨》第460页)  不一会儿,曼古看见远处有许多火把,时常有手的黑影,从漆黑的 罐子里取油,然后移向火把。

在娶亲行列的前头,走着全区最著名的乐 队。

两面鼓上飘着长长的绸条,挂着用珠子和贝壳做的装饰;两支笛子 的铜管在火把的晃动的亮光下闪出一道一道的金光;维那琴十分别致 地装饰着深黄色的穗子。

乐队后面是一群骑马的人,他们包头上的漂 亮羽饰真象孔雀开屏一样美丽。

骑马人的小胡子修得整整齐齐,胡子 尖傲慢地向上竖着。

落在后面的人,狠狠地用脚后跟磕打他们那半死 不活的瘦马的肋骨,企图叫马跳舞,或至少扬起那总是耷拉着、对什么 都表示不满的脑袋。

有几个骑马的人,刺踢自己的鞍辔齐全、打扮漂亮 的马,马一跳动,险些儿摔下鞍子,他们大喊几声,企图博得周围的人同 情。

紧跟着马队后面,庄重地走着四只大象,大象的头、脖子、胸和四肢 上拴着一串一串的小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

在象背上搭起的轿子上, 坐着一群美丽的乡村姑娘,她们羞羞答答,彼此紧紧地靠着。

姑娘们的 双颊绯红,耷拉在耳下的坠子闪出彩虹般的各种颜色。

阵阵的急风吹 散了她们的披肩和头巾,她们迎风而行,真象在人间会过情郎后而急急 地飞返天宫的仙女。

……在娶亲行列的末尾,是一些徒步的士兵。

他 们的衣服沙沙作响,散发出迷人的香味——在这个区里,当兵的所能赠 给姑娘们、并取得她们好感的最好的礼物,就是香水。

  ([巴基斯坦] 卡斯米:《窃盗》 《艾.纳,卡斯来短篇小说集》第?0—71页)  于是到了彼得困难的大日子了。

彼得坐在屋子前面的角落里,明知他的眉头紧皱着,感到这不大好,使新娘瞧着不愉快,但是不能将眉 毛放松一下,象被一根硬线缝住了。

他蹙额望着客人们,摇着头发,蛇 麻草撒到桌上,撒到娜泰里亚的面纱上。

她也低着头,疲乏地微闭眼 睛,面色惨白,害怕得象小孩,由于害臊全身抖索着。

“酒苦呀1”——一些通红的,多毛的嘴脸,张着凸挺出的牙齿,轰 吼起来,已经是第二十次了。

彼得转身过去,象一只狼,不弯下脖颈,抬起面纱,用干燥的嘴唇, 鼻子,向面颊上撞去,感出她的皮肤上一种象摸到缎子似的凉意,肩头 近于恐惧的颤索。

他很怜惜娜泰里亚,也觉得羞惭,但是挤坐成圈的酒 客们又喊起来: “新郎官不会呀1” “往嘴唇上去

” “叫我吻起来才好呢……” 酒醉的女人声音尖响着:“我来吻你1” “酒苦呀!”——巴尔司基喊了。

彼得咬紧牙齿,把嘴按到新娘的湿润的唇上,唇抖索着,她全身白 白的,似要融化的样子,好象太阳下的云儿。

他们两人都饿了,从昨天 起没有给东西吃。

彼得由于心神的惊惶,蛇麻草浓烈的气味,又喝了两 杯起沫的秦木良司基酒,感到自己醉了,又怕新娘觉察了出来。

周围的 一切都动摇了。

一群难看的嘴脸形成红色的泡沫,一会儿凝为色调斑 驳的一堆,一会儿飘散到各处。

儿子带着哀求和生气的神情看着父亲。

  ([苏]高尔基:《家宰》第22—23页)  为了迎娶新娘子,套了四辆双套大车。

许多人都象过年过节一样 打捞得漂漂亮亮,聚集在麦列霍夫家院子里的轿车旁边。

彼得罗坐在葛利高里的旁边。

妲丽亚坐在他们对面,挥舞着一条绣 花手绢。

每当车子走到低洼地方或者高冈地方的时候,正唱着的歌声就 中断了。

哥萨克制帽的红帽箍,蓝色的和青色的制服和西服上身,结着白手绢的袖子,女人的绣花头巾织成的彩虹,花裙子,尘土象轻纱的拖 裙一样,在每一辆车后面飘扬。

这就是迎亲的行列。

几辆车轰隆轰隆地滚进了院子。

彼得罗领葛利高里走上台阶,一 同来的参加迎亲仪式的人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上来了。

门开开了,女媒是娜塔莉亚的干娘——一个漂亮的寡妇,她一面鞠 躬,一面在微紫的脸上露着笑容迎接彼得罗o “请喝一杯吧,傧相,为了您的健康。

” 她递过来一杯浑浊的、还没有发酵的克瓦斯。

彼得罗把胡子向两 旁分了分,喝了下去,在一片抑制的笑声中哼哼着。

在傧相和媒婆斗嘴的时候,按照规矩,向新郎的家族敬·了三杯伏特 力口。

娜塔莉亚已经穿好结婚礼服和戴上了面纱,许多人在桌子旁边围 住了她。

玛丽希珈手里握着一根擀面杖伸出去,格莉普珈神气地摇晃 着一只播种用的筛子。

围坐在桌旁的新娘的亲戚和家族都站起来了,让着地方。

彼得罗把手绢的一头塞到葛利高里手里,跳到长凳子上去,绕着桌 子把他领到正坐在圣像下头的新娘面前。

娜塔莉亚心跳得手都出了 汗,她握住手绢的另一头。

等到大家都离开桌子的时候,有一个人俯下身去,往葛利高里的靴 筒里撒了一把小米:这是为了使新郎不要闹出什么蠢事来。

  ([苏]萧 洛霍夫:《静静的顿河》第120—125页)  仪式按照法律进行。

拉比穿着一身旧了的缎上衣,写了结婚契约, 叫新娘和新郎碰一碰他的手帕,作为同意的表示。

拉比又把笔尖在便 帽上擦了擦。

有几个看门的撑起了华盖(他们是从街上叫来凑足人数 的)o菲谢尔森博士穿上一件:白袍子,它向人提醒他死亡的那天,而多 比遵照习俗的规定,绕着他走了七圈。

编带形蜡烛射出的光芒在墙上· 摇曳,黑影幢幢。

把酒倒进了酒杯之后,拉比用悲伤的旋律唱了祝福 歌。

多比只发出了一声叫喊。

其他的妇女们掏出了桃花手绢儿,拿在 手里,站着做鬼脸。

……观在,给新娘戴上结婚戒指的时侯到了,可是新 郎的手开始发抖,想要把戒指套在多比的食指上可费了好人劲。

按照 习俗,接下来是要弄碎一只玻璃酒杯,可是菲谢尔森博士踢了几脚还是 没把那玻璃酒杯踩碎。

女孩子们低下了头,开心地你拧我一把,我拧 你一把,发出格格的笑声。

最后还是由一个学徒用脚跟把酒杯踩个粉 碎。

连拉比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美]辛格,《市场街的斯宾诺莎》 《辛格短篇小说集》第42一43页)  新郎在房间中央很起劲地跳着舞,—曲接着一曲,一刻不停地直跳 到精疲力尽为止。

卡杜什卡——她是多么美啊I——身子.软得象条 蛇;头上的花冠松散了,垂在脸上,但是这与她的风情甚至也很相称。

她有时挣脱新郎的手,摇晃着两条大腿,开始在新郎面前跳舞,有时她 又象旋风一般打转,使得她头上的花冠也随着打起转来,使那花冠上垂 下来的花梢拂到在她近旁的人的脸上。

她转着,转着,后来突然钻到跳 舞的人群中去了。

新郎跟在她后面,有时追上她,有时又把她放走,他象 山羊般跳起来,两只手往靴子上一拍,接着就伸开双手,好象想去拥抱 她似的,跟在她后面狂奔,他边跑边唱: 我是个大老爷,在自己的田庄, 这个美人儿是我的郁金香。

他不时把口袋里的钱币弄得铿锵作响,要不,就拿出两个塔列尔往 空中高高一抛,再伸手将它们接住,扔给几个吉普赛乐师。

“喂,吉普赛人!这还不是最后的赏赐!你们懂吗?”  ([甸]米克 沙特;《奇婚记》第261—282页)

小说里的

《霍小玉传》译文  大历年间,陇西有个叫李益的书生,二十岁,考中了进士。

到第二年,参加拔萃科考试,等着由吏部来主持复试。

六月盛夏,到达长安,住宿在新昌里。

李益门第清高华贵,年轻时就有才气,丽词嘉句,时人都说无双;前辈尊长,全都推崇佩服。

他常自夸耀其风流才情,希望得到佳偶。

四处寻求名妓,很久未能如愿。

长安有个媒婆叫鲍十一姐,是从前薛驸马家的婢女,赎身嫁人,已有十多年了。

秉性灵活乖巧,着于花言巧语。

富豪之家皇亲国戚的住处,没有一处不曾去打听消息,出谋画策,人们都推她做领头。

她常受李益诚心的委托和丰厚的礼品,心里很感激他。

  几个月后,李益正闲住在房舍的南亭。

下午时前后,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仆人说是鲍十一娘到了。

李益撩起衣服跟着跑出来,迎上去问道:“鲍妈妈今天为什么忽然来了

”鲍十一娘笑着说:“苏姑子作了好梦没有

有个仙人,被放逐在人间,不追求财物,只爱慕风流人物。

像这样的角色,和您十郎正好匹配啊。

”李益听说后惊喜踊跃,神气飞扬,身体轻飘飘的,拉着鲍十一娘的手边拜边谢道:“一辈子做你的奴仆,死了也不怕”。

  于是问她的姓名和住处。

鲍十一娘详细说道:“她是从前霍王的小女儿,字小玉,霍王很喜爱她。

母亲叫净持。

-净持,就是霍王宠爱的婢女。

霍王刚死的时候,众兄弟因为她是低贱的人所生,不太愿意收留。

于是分给她些资产,叫她住在外面,改姓郑氏,人们也不知道她是霍王的女儿。

她姿质艳美,我一辈子也没有看见过这样漂亮的人;情趣高雅,神态飘逸,处处都超过别人;音乐诗书,没有不精通的。

前些时托我寻找一个好郎君,品格情调都要能相称的。

我详细介绍了十郎。

她也知道李十郎的名字,非常高兴称心。

她家住在胜业坊古寺巷里,刚进巷口有个车门的宅子就是。

已经和她约好时间,明天午时,只要到巷口找到一个叫桂子的婢女,就可以了。

鲍十一娘走后。

李益就准备前去的计划。

于是派家僮秋鸿,从堂兄京兆参军尚公那里借青黑色的小马和黄金马笼头。

晚上,李益换洗衣服沐浴,修饰容貌仪表,高兴得手舞足蹈,整夜睡不着觉。

天刚亮,戴上头巾,拿过镜子照照,只怕还不合适。

犹豫之间,已到了中午。

便命备马疾奔向去,直达胜业坊。

到了约会的地方,果然看见一个婢女站着等候,迎上来问道:“莫非是李十郎吗

”李益随即下马,让她牵进屋后,急急锁上门。

看见鲍十一娘果然从里面出来,远远笑着说:“何等儿郎,冒冒失失到这里来。

”李益开玩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引进中门。

庭院间有四株樱桃树,西北角挂着一个鹦鹉笼,看见李益进来,便说道:“有人进来,快快放下帘子

”李益本来生性雅静,心里还在疑惧,忽然听见鸟说话,惊讶得不敢向前走了。

正在踌躇,鲍十一娘已领着净持走下台阶来迎候他了。

进屋后对面坐下。

净持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绰约多姿,谈笑很迷人。

她于是对李益说:“一向听说十郎有才情又风流,如今又看到容貌雅秀,果然名不虚传。

我有一个女儿,虽然缺少教训,但容貌还不至丑陋,如能配给郎君,甚为相称。

鲍十一娘屡次都接到您的心意,今天就让她永远来服侍您。

”李益答谢道:“我笨拙平庸,想不到承您看重,倘蒙收留,生死为荣。

”于是命令摆上酒宴,随即让霍小玉从厅堂东面的闺房里出来。

李益连忙起来拜迎。

顿时只觉得整座堂屋,像琼林玉树一样。

相互照耀,眼光转动神采照人。

随后就坐在母亲身边。

母亲对她说:“你经常喜欢吟咏的“开帘风动竹,疑是故人来”,就是这位李十郎的诗呀。

你整天吟想,怎么比得上见一面呢。

”   霍小玉便低下头微笑,轻声说道:“见面不如闻名。

才子怎么能没有漂亮的相貌。

”李益也就接着站起来下拜。

道:“小娘子爱才情,鄙人重视美色。

双方爱好相互映衬,才貌便兼有了。

”母亲和女儿相现而笑,便举起杯来劝了几回酒。

李益起身,请霍小玉唱歌。

开始时她不肯,母亲再三勉强她唱,她才答应,发声清亮,曲调精奇。

酒宴结束,已到天黑,鲍十一娘引着李益到西院安息。

清静的庭院深邃的房子,帘帐都很华丽。

鲍十一娘让小了头桂子和浣砂替李益脱靴解带。

不一会,霍小玉来了,言谈温柔和顺,辞气婉转迷人。

脱下罗衣的时候,体态更显得美丽,放下帐子枕上相亲,极其欢爱。

李益自认为宋玉提到的巫山神女、曹植遇到的洛水神女也不会超过。

夜半之时,霍小玉忽然流泪看着李益说:“我本是娼妓人家,自己知道不能与你匹配。

如今因为姿色而受到你的爱恋,托身给仁贤君子,只怕我一旦年老色衰,君的恩情随即转移衰退。

使我像女萝一样没有大树可以依靠,像秋天的扇子一样被抛弃。

在欢乐到极点的时候,不觉悲从中来。

”李益听了她的话,不胜感叹。

于是伸过手臂去让她枕着,慢慢地对霍小玉说;“生平的愿望,今天得以实现,即使粉身碎骨,我发誓绝不丢开你。

夫人为什么说出这些话

请拿出白绢来,我写上盟约。

”霍小玉也就止住眼泪,让婢女樱桃挑起帐子拿着蜡烛,递给李益笔砚。

霍小玉在吹禅之余,很喜欢诗书,筐子里箱子里的笔砚,都是霍王家的旧物。

便拿出锦锈的口袋,取出越地女子织有黑丝直格的三尺白色细绢交给李益。

李益一向富有才思,拿过笔来就写成文句,引用山河作比喻,指看日月表示诚心,句句恳切,听了这些话很感动人。

书写完毕,便让她收藏在珍宝箱襄。

从此之后相亲相爱,好像翡翠鸟在云中一样。

这样过了两年,日夜相随。

后一年的春天,李益因为书判拔萃登科,被授予郑县主簿的官职。

到了四月,将要去上任,乘便到东都洛阳探亲报喜。

长安的亲戚很多来设宴饯则。

当时春天的景色还未消尽,夏天的景色初放光彩,酒席结束宾客散去,离别之情萦绕胸中。

霍小玉对李益说:“以您的才学和名声,多为人仰慕,愿意和您结婚的人,一定是很多的。

何况您堂上有严厉的双觐,室内没有正妻,您这次回家,一定去缔结美满的姻缘。

当初盟约上的话,只是空谈罢了。

然而我有个小小的愿望,想立即当面陈述,愿它永远记在您心上,不知您还能听取吗

”李益惊怪地说:“我有什度罪过,你忽然说出这些话

你有话就说,我一定敬记在心。

”霍小玉说;“我年龄方十八,郎君也才二十二岁,到您三十而立的,时候,还有八年。

一辈子的欢乐爱恋,希望在这段时期内享用完。

然后您去挑选名门望族,结成秦晋之好,也不算晚。

我就抛弃人世之事,剪去头发穿上黑衣,过去的愿望,到那时也就满足了。

”李益又惭愧又感动,不觉流下眼泪,于是对霍小玉说:“我已对天发誓,不论生死都会信守。

和您白头到老,还怕不能满足平生愿望,怎敢就有一心两意。

务必求你不要疑虑,只管安心在家等待我。

到了八月份,我一定会回到华州,随即派人前来接你,相见的日子不会遥远的。

”又过了几天,李益就告假东去了。

  上任后十天,李益请假到东都洛阳去省亲。

还未到家时,太夫人已替他和表妹卢氏议亲,婚约都已定好了。

太夫人一向严厉固执,李益踌躇不敢推切,便前去行礼答谢,随即约定好了在近期内成婚。

卢家也是名门望族,嫁女儿到他家,聘娶的财礼定要订为百万之数,不满这数目,照理无法办成。

李益家中一向贫穷,办这事一定要借贷,于是找个借口请假,到远地去投奔亲戚朋友,渡过长江、淮水,从秋天一查奔到夏天。

李益因为自己背弃盟约,长期拖延回去的期限,什么消息也不带给小玉,就想断绝她的希望,远托亲戚朋友,不让泄漏这事。

霍小玉自从李益过期不归,屡次打听音信。

虚词诡说,天天不同。

她广求巫师,遍访占卦的人,内心忧恨,一年有余。

小玉憔悴瘦损独卧空闺,忧郁成疾。

虽然李益的书信完全断绝了,但霍小玉的思念盼望却始终不变,送钱财给亲戚朋友,让他们告诉消息。

寻访之情这样急切,资财多次用空,经常暗自让婢女偷偷去卖掉箱子里的衣服和珍宝,多数卖给西市寄售店里的侯景先家。

一次让婢女浣纱拿了一只紫玉钗,到侯景先家去卖。

  路上遇见皇家老玉工,看见浣纱拿的钗,上前辨认道:“这只钗是我制作的。

当年霍王的小女儿将要梳发环加笄,让我制作了这只钗,酬谢我一万文钱。

我一直不曾忘记。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得到的

”浣沙说:“我家的小娘子,就是霍王的女儿。

家道衰败,沦落嫁了人。

夫婿前些时到东都去,再也没有消息了。

她抑郁成病,现在快有两年了。

让我卖了它,把钱送人,托他们打听夫婿的音信。

”玉工凄然流泪说:“显贵人家的子女,落魄失机,竟然到了这般地步:我残年将尽,看到这种盛衰变化,也忍不住伤感万分。

”于是带她到延光公主的府上,详细说了这件事。

公主也为此悲叹了很久,送了她十二万文钱。

这时李益定亲的卢姓姑娘正在长安,李益已经凑足了聘娶的财用,回到郑县。

这年腊月,又请假进京城来成亲。

秘密地找了一处幽静的住所,不让别人知道。

有一个考取了明经科的人叫崔允明,是李益的表弟。

很厚道,前些年常和李益一同在小玉家欢聚,吃喝谈笑,彼此亲密无间。

每次得到李益的音信,必定老实告诉小玉。

小玉常拿些柴草、衣服帮助他。

崔允明很感激她。

李益已经到了京城,崔允明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小玉。

小玉怨恨地叹息道:“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情么

”遍请亲朋好友,千方百计叫李益来。

李益自认为拖延归期违背了盟约,又得知小玉病重,惭傀羞耻,索性狠心割爱,始终不肯前去。

他早出晚归,想以此回避。

小玉日夜哭泣,废寝忘食,一心想见李益一面,竟没有任何机会。

冤苦悲愤越来越深。

困顿地病倒在床上。

这时长安城中逐渐有人知道了这件事。

风流人士与豪杰侠客,无不感叹霍小玉的多情,愤恨李益的薄幸。

时节已到三月,人们大多出去春游。

李益和同伙五六个人到崇敬寺里去欣赏牡丹花,漫步于西廊,轮番吟咏诗句。

京兆人韦夏卿,是李益的亲密朋友,这时也在一起游玩。

他对李益说:“风光非常美丽,草木繁荣茂盛。

可怜郑家姑娘,含冤独守空房

足下竟会把她抛弃,实在是狠心的人。

大丈夫的心胸,不应当如此。

您应当为她着想

”正在叹息责备的时候,忽然有个豪士,穿着淡紫色的麻布衫,挟着弓禅,丰姿神情隽美,穿的服装轻松华丽,只有一个剪成短发的胡族小童跟在后面,暗暗跟着他们,听他们说话。

一会儿上前对李益作揖说:“您不是叫李十郎的吗

我的家族本在山东,和外戚结了姻亲。

我虽然没有什么文才,心里却一向喜欢贤能的人。

仰慕您的声誉,常想一见。

今天幸会,得以一赌风采。

我简陋的住处,离这里不远,也有乐队歌妓,足以娱悦性情。

美女八九个,骏马十多匹,随您怎历玩乐都行。

只愿您光临一次。

”李益一伙人听到这话,互相骛叹赞美。

便和这个豪侠策马同行,很快绕过几个坊,就到了胜业坊。

李益因为靠近霍小玉的住处,心里不想过去,就推托有事,想回马而去。

豪侠说:“敝处近在咫尺,能狠心撇下不去么

”便挽着李益的马,牵引着往前走。

拖拖拉拉之时,已到了郑家住的小巷。

李益神情恍惚,鞭打着马想回去。

豪侠当即命令奴仆好几个人,抱着架着往前走。

快步上前把李益推进了车门宅内,便让人锁上门,通报道:“李十郎到了

”霍小玉全家又惊又喜,声音传到了外面。

在这天的前一个晚上,霍小玉梦见穿紫衫的男子抱着李益来,到了床前,让小玉脱鞋。

她惊醒之后,告诉了母亲。

并自己解释道:“鞋者,谐也。

是说夫妻要再次会合。

脱者,解也。

已经相见了又要分开,也就是永别了。

从这个征兆看来。

我们一定很快就会见面,见面之后,我就要死了。

”到了清晨,请求母亲为她梳妆打扮。

母亲认为她长期生病,神志紊乱,不怎么相信这事,在她竭力支撑的一会儿,勉强替她梳妆。

梳妆刚结束。

李益果然来了。

霍小玉缠锦病榻日久,转身都要有人帮助;突然说李益来了,飞快地自己起了床,换好了衣服走出去,好像有神助似的。

于是就和李益见面,含怒凝视,不再说什么了。

虚弱的体质娇柔,像是支撑不住的样子,用衣袖一再掩着脸,回头看李益。

感物伤人,四座欷嘘不止。

不久,有几十盘酒菜,从外面拿了进来。

在座的人都吃骛地看着,忙问原由,原来这些都是豪侠送来的。

于是就摆设好,相互靠拢坐下来。

霍小玉便侧过身,斜看眼看了李益好久,随即举起一杯酒,浇在地上说:“我身为女子,薄命如此。

君为大丈夫,负心到这种地步。

可怜我这美丽的容貌,小小的年岁,就满含冤恨地死去。

慈母还在堂上,不能供养。

绫罗绸缎、丝竹管弦,从此也永远丢下了。

带着痛苦走向黄泉,这是你造成的。

李君啊李君,今天就要永别了

我死以后,一定变成厉鬼,让你的妻妾,终日不得安宁

”   说完,伸出左手握住李益手臂,把酒杯掷在地上,高声痛哭了好几声便气绝身亡。

小玉的母亲抬起尸体,放到李益怀里,让他呼唤她,可小玉再也无法醒来了。

李益为她穿上白色丧服,从早到晚哭泣得很悲衷。

安葬的头天晚上,李益忽然看见霍小玉在灵帐当中,容貌美丽,像活着的时候一样。

穿看石榴裙,紫色罩袍,红绿色的披肩纹巾。

斜身靠着灵帐,手握绣带,看着李益说:“惭愧蒙你送别,还有未尽的情意。

我在阴曹地府,怎度能不感叹呢。

”说完,就看不见了。

第二天,安葬在长安御宿原。

李益到了墓地,痛哭了一场才回去。

一个多月以后,李益和卢氏成了婚。

睹物伤情,郁闷不乐。

夏季五月,李益和卢氏一起回到郑县。

到县里过了十天,李益正和卢氏睡着,忽然帐子外面有嘀嘀咕咕的声音。

李益吃惊地一看,初见一个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多岁,姿态温和美丽,躲藏的身影映在帐子上,连连向卢氏招手。

李益惊恐地赶快起床,绕看帐子好几圈,身影却忽然不见了。

李益从此心懁疑惑和僧恶。

猜忌万端,夫妻之间,矛盾产生了。

有些亲戚百般解劝,李益的猜忌心意才慢慢平息。

过后十天左右。

李益又从外面回来,卢氏正在床上禅琴,忽然看到从门口抛人一个杂色嵌花犀牛角的盒子,方圆一寸多,中间束有轻绢,打成同心结,落在卢氏怀中。

李益打开一看,见有两颗表示相思的红豆,磕头蠡一个,发杀觜一个,和少量的驴驹媚。

李益当即愤怒地大声吼叫,声音如同豺狼猛虎,夺过琴砸他妻子,盘问并命令她说实话。

卢氏怎度说也辩解不清楚。

从此之后李益常常粗暴地鞭打妻子,百般虐待,最后诉讼到公堂把她休掉了。

卢氏走后,李益有时同侍妾等人,偶然同一次房,就增加了对她们的嫉妒猜忌,还有因此被杀掉的。

李益曾游历广陵,得到一个叫营十一娘的名姬,容貌体态玉润珠媚,李益非常喜欢她。

每当对坐时,就对营十一娘说:“我曾在某处得到某个女人,她违犯了某一件事,我用某种办法杀了她。

”天天这样说,想让营十一娘怕他,以此肃清闺房内乱的事。

出门便用浴盆把营十一娘倒扣在床上,周围加封条,回家一定详细查看,然后才揭开。

又准备了一把短剑,很锋利,他看着对侍婢说:“这是信州葛溪出产的钢铁,专门斩断犯有罪过的人的头

”大抵凡是李益所见到的妇女,每一个都要猜忌,娶妻三次,大都像开头一样。

高分悬赏<高老头>内场景描写与人物描写

场景描写:  公寓侧面靠街,前面靠小花园,屋于跟圣·日内维新组成直角。

屋子正面和小园之间有条中间微凹的小石子路,大约宽两公尺;前面有一条平行的砂于铺的小路,两旁有风吕草,夹竹桃和石榴树,种在蓝白二色的大陶盆内。

小路靠街的一头有扇小门,上面钉一块招牌,写着:伏盖宿舍;下面还有一行:本店兼包客饭,男女宾客,一律欢迎。

临街的栅门上装着一个声音刺耳的门铃。

白天你在栅门上张望,可以看到小路那一头的墙上,画着一个模仿青色大理石的神龛,大概是本区画家的手笔。

神龛内画着一个爱神像:浑身斑驳的釉彩,一般喜欢象征购鉴赏家可能认做爱情病的标记,那是在邻近的街坊上就可医治的。

①神像座子上模糊的铭文,令人想起雕像的年代,服尔德在一七七七年上回到巴黎大受欢迎的年代。

那两句铭文是:② 现在是,曾经是,或者将来是。

  天快黑的时候,栅门换上板门。

小园的宽度正好等于屋子正面的长度。

园子两旁,一边是临街的墙,一边是和邻居分界的墙;大片的长春藤把那座界墙统统遮盖了,在巴黎城中格外显得清幽,引人注目。

各处墙上都钉着果树和葡萄藤,瘦小而灰土密布的果实成为伏盖太太年年发愁的对象,也是和房客谈天的资料。

沿着侧面的两堵墙各有一条狭小的走道,走道尽处是一片菩提树阴。

伏盖太太虽是龚弗冷出身,菩提树三宇老是念别音的,房客们用文法来纠正她也没用。

两条走道之间,一大块方地上种着朝鲜蓟,左右是修成圆锥形的果树,四周又围着些菌筐,旱芹,酸菜。

菩提树阴下有一张绿漆圆桌,周围放几个凳子。

逢着大暑天,一般有钱喝咖啡的主顾,在热得可以孵化鸡子的天气到这儿来品尝咖啡。

  四层楼外加阁楼的屋子用的材料是粗沙石,粉的那种黄颜色差不多使巴黎所有的屋子不堪入目。

每层楼上开着五扇窗子,全是小块的玻璃;细木条子的遮阳撑起来高高低低,参差不一。

屋子侧面有两扇窗,楼下的两扇装有铣栅和铁丝网。

正屋之后是一个二十尺宽的院子:猪啊,鸭啊,兔子啊,和和气气的混在一块儿;院子底上有所堆木柴的棚子。

棚子和厨房的后窗之间接一日凉橱,下面淌着洗碗池流出来的脏水。

靠圣,日内维新街有扇小门,厨娘为了避免瘟疫不得不冲洗院子的时候,就把垃圾打这扇门里扫到街上。

  房屋的分配本是预备开公寓的。

底层第一间有两扇临街的窗子取光,通往园子的是一扇落地长窗。

客厅侧面通到饭厅,饭厅和厨房中间是楼梯道,楼梯的踏级是用木板和彩色地砖拼成的。

一眼望去,容室的景象再凄凉没有:几张沙发和椅子,上面包的马鬃布满是一条条忽而暗淡忽而发光的纹缕。

正中放一张黑地白纹的云石面圆桌,桌上摆一套白磁小酒杯,金线已经剥落一大半,这种酒杯现在还到处看得到。

房内地板很坏,四周的护壁板只有半人高,其余的地位糊着上油的花纸,画着《丹兰玛葛》③ 主要的几幕,一些有名的人物都著着彩色。

两扇有铣丝网的窗子之间的壁上,画着加里泼梭款待于里斯的儿子的盛宴。

④四十中来这幅画老是给年轻的房客当作说笑的引子,把他们为了穷而不得不将就的饭食取笑一番,表示自己的身份比处境高出许多。

石砌的壁炉架上有两瓶藏在玻璃罩下的旧纸花,中间放一座恶俗的半蓝不蓝的云石摆钟。

壁炉内部很干净,可见除了重大事故,难得生火。

  人物描写:  这间屋子最有光彩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左右,伏盖太太的猫赶在主人之前,先行出现,它跳上食器柜,把好几罐盖着碟子的牛奶闻嗅一番,呼啊呼啊的做它的早课。

不久寡妇出现了,网纱做的便帽下面,露出一圈歪歪斜斜的假头发,懒洋洋的级着愁眉苦脸的软鞋。

她的憔悴而多肉的脸,中央耸超一个鹦鹉嘴般的鼻子,滚圆的小手,象教堂的耗子①一般胖胖的身材,膨亨饱满面颊颠耸耸的乳房,一切都跟这寒酸气十足而暗里蹲着冒险家的饭厅调和。

她闻着室内暖烘烘的臭味,一点不觉得难受。

她的面貌象秋季初霜一样新鲜,眼睛四周布满皱纹,表情可以从舞女那样的满面笑容,一变而为债主那样的竖起眉毛,板起脸孔。

总之她整个的人品足以说明公寓的内容,正如公寓可以暗示她的人品。

监狱少不了牢头禁卒,你想象中决不能有此无彼。

这个小妇人的没有血色的肥胖,便是这种生活的结果,好象传染病是医院气息的产物。

罩裙底下露出毛线编成的衬裙,罩裙又是用旧衣衫改的,棉絮从开裂的布缝中钻出来;这些衣衫就是客室,饭厅,和小园的缩影,同时也泄露了厨房的内容与房客的流品。

她一出场,舞台面就完全了。

五十岁左右的伏盖太太跟一切经过忧患的女人一样。

无精打采的眼睛,假惺惺的神气象一个会假装恼怒,以便敲竹杠的媒婆,而且她也存心不择手段的讨便宜,倘若世界上还有什么乔治或毕希葛吕可以出卖,她是决计要出卖的。

②房客们却说她骨子里是个好人,他们听见她同他们一样咳嗽,哼哼,便相信她真穷。

伏盖先生当初是怎么样的人,她从无一宇提及。

他怎样丢了家私的呢

她回答说是遭了恶运。

他对她不好,只留给她一双眼睛好落眼泪,这所屋子好过活,还有给了她不必同情别人灾祸的权利,因为她说,她什么苦难都受尽了。

回目是什么? 名著中的回目是什么

一、“回目”之来源  “回目”的直接来源可追溯到宋元话本。

在宋元话本的几大类中,有一类被称之为讲史话本,其基本特点之一是篇幅蔓长,说话艺人在讲这些故事时,并非一、两个单位时间可以讲完,只好逐日分段演讲,这就无形中将这些长篇故事分成了几十乃至几百个段落。

为了便于说话艺人讲述和听书人的记忆,也为了使某些精彩的片断更为引人注目,这些话本在出版的时候往往根据故事内容分节立目。

这种分节立目的方式,就是回目的雏形。

  现存的宋元讲史话本共有十种左右,其分节立目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上图下文,如元刊本每一页上栏的图中都有标题,而下栏的文字中亦有以黑地“阴文”标目者,覆盖在相关处的“阳文”之上。

例如之中,就有“三战吕布”、“关公刺颜良”、“三谒诸葛”、“赵云抱太子”、“张飞拒水断桥”、“黄忠斩夏侯渊”、“诸葛七擒孟获”、“军师六出歧山”等数十条“阴文”标目,表示精彩的故事段落。

中亦有“孟子至齐”、“燕国立昭王”等数十条这样的阴文标目。

另一种情况是在全书的卷首刊有目录。

如士礼居刻本书首就有从“历代君王荒淫之失”到“秦桧定都临安”共293条目录。

再如董康诵芬室影刻本中除目录缺佚外,其他四种均书首有目。

有从“论沙陀本末”到“废帝自焚死”计107条目录,有从“敬瑭割十六州赂契丹”到“契丹主监重贵还本国”计62条目录,有从“刘知远本沙陀部属”到“推戴郭威为帝”共87条目录,有从“郭威家世业农”到“赵太祖改国号为宋”共94条目录。

  一般说来,上述两种情况并不重复出现。

也就是说,“阴文”标目者,只随正文标出,在书首却无目录;反之,书首有目录者,正文部分又无“阴文”覆压“阳文”标目。

但无论如何,这两种“标目”的情况,正是后世章回小说“回目”之滥觞,我们可以将它们称之为“准回目”。

  除宋元话本而外,元代杂剧的“题目正名”也给章回小说“回目”的形成以极大的影响。

以上所述的阴文标目或书首目录,均为参差不齐的不规则单句作目,只是标明故事大概而已,并非“美文”。

而元代杂剧的题目正名却受到骈文和律诗的影响,全是两两相对的偶句,且读起来铿锵作鸣、琅琅上口。

如元刊本《看钱奴买冤家债主》题目正名云:“疏财汉典孝子顺孙,看财奴买冤家债主。

”再如元刊本《散家财天赐老生儿》题目正名云:“主家妻从夫别父母,卧冰儿祭祖发家私;指绝地死劝糟糠妇,散家财天赐老生儿。

”无论是两句还是四句,都对仗工稳,堪称“美文”。

象这样的题目正名,还有元刊本《尉迟恭三夺槊》、《汉高皇濯足气英布》、《风月紫云亭》、《公孙汗衫记》、《薛仁贵衣锦还乡》、《东窗事犯》、《霍光鬼谏》、《严子陵七里滩》、《辅成王周公摄政》、《陈季卿悟道竹叶舟》、《张千替杀妻》等。

当然,也有少量对仗不太工稳者,如元刊本《诈妮子调风月》的题目正名:“双莺燕暗争春,诈妮子调风月。

”如元刊本《好酒赵元遇上皇》的题目正名:“丈人丈母狠心肠,司公倚势要红妆;雪里公人大报冤,好酒赵元遇上皇。

”但无论如何,这些题目正名较之宋元话本的阴文标目或书首目录总要漂亮得多。

这些对仗工稳的题目正名,给章回小说的“回目”所造成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

  二、“回目”的演变  最早的章回小说的回目是什么样子,我们今天实际上是无从说清的。

这主要是因为目前学术界普遍认为成书最早的几部章回小说,如《三国演义》《水浒传》《三遂平妖传》《残唐五代史演义传》等,均无元末或明初的版本。

它们的最早出版时间,据目前所知,分别是在弘治、正德、嘉靖、万历间。

因此,我们无法知道它们最初刊本的“回目”是怎样一个情况。

即便是到了明中叶,上述诸小说已有文本留到今天,但其中所体现的“回目”的撰写水平亦极端参差不齐。

《三国志通俗演义》《残唐五代史演义传》均是单句回目标题,只是简单的人名、地名、事件的结合,非常实用,但很粗糙。

《三遂平妖传》虽是偶句作目,但两句之间多半并不对仗。

如第七回“八角井卜吉遇圣姑姑,献金鼎刺配卜吉密州”,第十三回“永儿卖泥烛诱王则,圣姑姑教王则造反”。

这样的“回目”,连最起码的偶句对仗的常识都不具备,显得十分幼稚可笑。

至于《水浒传》的回目则十分特别,它不仅每回都用偶句作目,而且每条回目都对仗工稳、平仄和谐。

如此精美的回目,不要说上述几部作品中没有出现,就是明代中后期的章回小说也未必全都达到这么高的水平。

例如肯定产生于《水浒传》之后的万历本《金瓶梅词话》的回目,就如同《三遂平妖传》一样杂乱不堪,甚至连上下两句的字数都参差不齐。

如其开卷第一回的回目即为“井阳岗武松打虎,潘金莲嫌夫卖风月”,诚可谓“七上八下”,大不对称。

  根据以上情况,我们并不能简单地认为早期章回小说回目的演变是沿着一条“单句作目”——“不对称的偶句作目”——“精美的对偶句作目”的道路前进的,而只能说明从明初到明中叶,章回小说的回目是优劣有差、高低不等的。

这是根据现存文本给我们所提供的证据而后所得出的结论。

但有三点必须说明:其一,明中叶以前章回小说的回目已置于每回回首。

其二,它的主要功能是叙事,即用最精练的语言概括某回书的故事梗概。

其三,它的基本格式是人名、地名、事件的相加。

总之,它们显得十分朴素,即便是《水浒传》那样精美的回目,也是朴素的精美。

这时的章回小说回目,基本上是一种客观的“叙述”,并未体现作者的主观感情,也较少“描写”的意味。

  明末清初,随着章回小说创作高潮的到来,它的回目也花样翻新,愈来愈追求形式美,甚至出现“唯美”倾向,走极端者则沦为文字游戏。

小说作者们在撰写回目时,除了注意到它的实用性(概括故事内容)而外,还注意到它的艺术性、趣味性,从抒情、状景、诙谐、讽刺、哲理等各个方面加以表现,使读者在未读正文之前,一看回目,就能产生浓厚的阅读兴趣。

这些小说回目已打破了单纯叙事的常规,而具有新鲜趣味。

大致而言,有如下几种情况。

  其一,抒情。

如《春柳莺》第五回回目:“先生羞认梅花扇,翰林泪读杨柳词。

”一“羞认”,一“泪读”,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

再如《红楼梦》第十九回回目:“情切切良宵花解语,意绵绵静日玉生香。

”同书第九十八回回目:“苦绛珠魂归离恨天,病神瑛泪洒相思地。

”象这样一些回目,不仅能体现书中人物或作者的主观感情,而且还能将这种感情与所叙之事紧密联系在一起,宛如抒情色彩特别浓厚的诗句,能将人带入一种特定的境界。

因而,它们本身就是艺术品,是真正意义上的“美文”。

  其二,状景。

在回目中写景,造成情景交融的妙境,从而为小说内容服务,这也是某些明末清初小说作者的得意之笔。

如《人间乐》第八回回目:“云破月来花弄影,春深雷震始知名。

”如《红楼梦》第四十九回回目:“琉璃世界白雪红梅,脂粉香娃割腥啖膻。

”这样一些回目有意识地运用了诸如云、月、花、影、雪、梅等自然界的美景来为书中的人物、故事服务,使人在读小说时似乎看到了一幅又一幅美丽的图画,得到了赏心悦目的艺术享受。

  其三,诙谐。

通过幽默的语言,造成一种诙谐调侃的效果,明末清初某些小说的作者在这方面具有出奇制胜的本领。

如《归莲梦》第五回回目:“无情争似有情痴”,第六回回目:“有情偏被无情恼”。

这些从古代诗词中化来的句子,给人一种特别的幽默味儿。

再如《麟儿报》第九回回目:“俏媒婆事急充做新人嫁”,以充满生活反常的句子,产生一种调侃揶揄的作用,对书中那位屡屡“试新媒”的媒婆进行了嘲讽。

  其四,讽刺。

在幽默诙谐的前提下,进一步对社会中的假、丑、恶进行辛辣的嘲讽,在寥寥数字的回目中也能达到这种效果,真让我们对这些作者刮目相看。

如《平山冷燕》第五回回目:“山人脸一抹便转”。

再如《儒林外史》第三回回目:“胡屠户行凶闹捷报”。

前者对那变化无常的“山人”的丑恶嘴脸用最经济的笔墨进行了勾勒,后者却将“行凶”与“报捷”这不可调和的矛盾统一在胡屠户身上,让人看清他那丑得“美妙绝伦”的身段与口吻。

  其五,哲理。

小小回目,有时甚至能表明生活中所蕴含的某些哲理。

从作者那漫不经意的寥寥数语中,读者可以领略到它背后隐藏着的千言万语。

《驻春园》第十五回回目曰:“当局意如焚途穷守义,旁观心独醒打点从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一层哲理;途穷守义固然可贵,而从权计议则更是充满无限活力与弹性的人生,是又一层哲理。

再如《玉支矶》第九回回目:“无心罗雀罗得了一网全收,有意钓鱼钓不着两头齐跳。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育柳柳成荫,是一层哲理;用情专一,终有好报,左右徘徊,结局不妙,是又一层哲理。

在这里,文字表达、心灵智慧、生活体验,三者融为一体,成为一种警策而美妙的表现。

  其六,奇巧。

明末清初某些章回小说的作者,作意好奇,卖弄技巧,在回目问题上造成一些饶有趣味的游戏笔墨。

如《世无匹》第二回回目:“多情怜白面,干白虹潦倒醉乡;贱价买黄金,金守溪浮沉利海。

”既写出了人名、故事,又巧妙地运用了嵌字法。

再如《麟儿报》第十四回回目:“你为我走,我因你奔,同行不是伴;他把谁呼,谁将他唤,事急且相随。

”虽然长达十余字一句,读起来却琅琅上口。

还有《定情人》第八回回目:“痴公子痴的凶,认大姐做小姐;精光棍精得妙,以下人充上人。

”既有嵌字,又有反义词的超常组合,真是别有风味。

当然,象这样一些回目,弄得过头了,便有文字游戏之嫌,但这卖弄技巧本身,也恰巧说明了作者们对回目的重视,对回目精美的追求。

  如果说,明末清初章回小说的回目是在叙事的基础上追求精美的艺术效果的话,那么,清中叶以后的小说回目却向着“精巧”与“实用”两极发展。

  一种倾向是对偶句作目,且越拉越长,越来越追求形式美。

作者们用尽心机,似乎立志要将回目弄成一种有特殊意味的形式。

如《才子奇缘》第二十五回回目:“强谐花烛,水殿元如入笼中之鸟;立时召对,詹兵部难留天上之龙。

”又如是书第二十八回回目:“三军奏凯而还,武略与文才兼备;一疏朝天而奏,忠臣与奸党立分。

”尽管上下句之间在虚词的运用上有重复之嫌,但每句长达十三字,且颇具韵味。

而《自由结婚》一书则有长达十五字一句的标目,如第十五回回目:“一曲浩歌,看步伐止齐,愧杀天下男子;三雄执手,愿隐帆匿楫,避他恶海狂涛。

”晚清某些小说的回目,不仅每句长达十余字,甚至能做到音调和谐而又具有诗情画意。

如真美善本《孽海花》第三十五回回目:“燕市挥金,豪公子无心结死士;辽天跃马,老英雄仗义送孤臣。

”再如《离恨天》第五回回目:“幽室羁囚,一曲悲歌心事写;深宵晤对,两人絮语泪痕多。

”此外,这时的小说回目亦有冷嘲热讽的,如《瞎骗奇闻》第五回回目:“山穷水尽,洪士仁犹作补牢心;喝雉呼卢,赵桂森初试牧猪戏。

”有的则在讽刺的同时具有文字游戏意味,如《苦社会》第十八回回目:“种痘复种痘,大儿权做小儿;洒水又洒水,恶习斯为美习。

”当然,这种将回目文字拉长并加以趣味性的做法,主要是从明末清初小说、尤其是某些才子佳人小说那儿学来的,尚谈不上什么变革,只不过更为极端化而已。

  真正使章回小说的回目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的,是清末某些小说中出现的一种由繁而返简,由趣味性而回归实用性的倾向。

如《冤狱缘》一书,总共八回,其回目依次如下:“人命之关系,被冤之原因,中毒之奇异,侦探之影响,祖屋之缘由,相片之附卷,破案之离奇,设计之赘婿。

”同时,有的作家干脆采取了更简明的两字标目形式,有点象某些明清传奇剧本,也有点象金圣叹评本《西厢记》或张竹坡评本《金瓶梅》的做法。

如《宜兴奇案双坛记》《孽报缘》《女学生》《片帆影》《新意外缘》《革命鬼现形记》《秘密自由》《军界风流案》《官场离婚案》等,均乃如此。

两字标目,本是一种极简明而又实用的方式,但仍然有略显呆板之不足,于是有的作家则干脆采用更为方便的做法,完全根据情节需要而拟一回目标题,字数多少不限,长短不拘,纯粹单句散文化,最长者可达十几二十字,最短者仅一字,这就使回目的撰写达到了一个极其自由的境地。

如三十回本的《新西游记》第四回用一“笑”字标目,第二十二回又以一“偷”字标目,真是省到了极点。

此外,诸如《柳非烟》《飞行之怪物》《新痴婆子传》《苏空头》《最近女界秘密史》《吴淑卿义侠传》等作品,全都是单行散文、长短自由的回目标题。

更有趣的是,《白云塔》一书,不仅有以一字标目者,如第三:“塔”,第二十三:“火”,而且还有将两个对立的事物放在一个标题里的新奇做法,如第四十:“红;绿”,第四十三:“冷;热”。

这的确是别开生面,令人耳目一新。

还有《五日缘》一书,回目标题更是与众不同。

如第二章:“情丝之交点。

”第四章:“托微波以通词。

”第十章:“咄!好事之魔。

”第十二章:“如斯而已乎?”第十三章:“呜呼大事去。

”第十六章:“可怜哉晴天之霹雳。

”第十八章:“生离欤?死别欤?”将大量的带有文言虚词的感叹句、疑问句列为标题,又夹以外来词汇,真可谓古今结合、土洋并用,穿西装而戴瓜皮帽,让人如食怪味豆一般,其味也无穷。

当然,也有的作品则纯然借用古代诗词曲中的句子、意象,从而将单句散文的回目写得情味盎然。

如《鸳鸯碑》共十章,目如次:“我潜身曲槛中”,“好叫我左右做人难”,“猛听得一声去也”,“千种相思向谁说”,“治相思无药饵”,“多管是搁着笔儿未写泪先流”,“有情人成了眷属”,“惨离情半林黄叶”,“这一番花残月缺”,“生则同衾死同穴”。

如此回目,真像一篇小小的《西厢》唱辞集锦。

总之,章回小说的回目发展到清末,又出现了一个万紫千红、争奇斗艳的新局面。

  三、小说“回目”的文化意蕴  综上所述,我国古代章回小说的回目标题大致上经历了一个由粗糙——工整——精致——简约——多元的发展演变过程,而这一过程中所体现的丰富的文化意蕴则尤其值得我们注意。

  上面我们提到的那些宋元讲史话本多半刊刻于金、元、明时期。

对于《新编五代史平话》,“研究者认为本书应是金朝灭亡之前在北方编印的”。

(程毅中《新编五代史平话·前言》见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中国话本大系·宣和遗事等两种》)《三国志平话》《乐毅图齐平话》等《全相平话五种》刊刻于元代至治(1321——1323)年间。

而《宣和遗事》则为明刻本。

从刊刻时间上讲,宋元讲史话本与元杂剧是基本同步的。

(元杂剧不可能有金刊本,但元明间刊本颇多)但是,这两种同时生并肩长的兄弟艺术形式的出版效果却大不一样,尤其是将宋元讲史话本的“准回目”与元杂剧的“题目正名”作一比较,就可发现,前者比后者在艺术水平上低一个层次、在发展速度上慢一个节拍。

形成这种状况的根本原因,主要是因为其缔造者的身份、心态不一样之所致。

从整体上讲,宋元讲史话本与元杂剧均乃“书会才人”之所为,但元杂剧的作者群中却包含了一些“名公才人”,这些人中,有的就是去职或在职的朝廷官员。

正如《录鬼簿》所言:“右前辈公卿,居要路者,皆高才重名,亦于乐府留心。

”当然,这些“前辈已死名公,有乐府行于世者”,主要写的是散曲而非杂剧,但即便在元杂剧作家中,也有很多是有“衔头”的。

如庾吉甫曾任“中山府判”,马致远曾任“江浙省务官”,李文蔚曾任“瑞昌县尹”,赵天锡曾任“镇江府判”,就连关汉卿,也有人认为他担任过“太医院尹”。

而宋元讲史话本的作者,大概永远只能是“无名氏”了。

因为话本乃“说话人的底本”,话本的作者实际上就是说话人,如霍四究、尹常卖之类。

他们与 “名公”根本沾不上边,只能是生活在下层社会的“书会才人”,有的甚至只能是“说书艺人”。

再者,“说话”在当时只是一种诉诸听觉的艺术形式,根据“说话”整理成的“话本”也并非大量出售给广大读者阅读的,它不象元杂剧的“题目正名”那样是作为一种类似于今天的“海报”的形式贴给观众看的。

因此,“准回目”的制作,尚未达到无论是作者、出版者还是读者均追求“美文”的地步。

这就是为什么元杂剧的“题目正名”比较工整而宋元讲史话本的“准回目”则显得比较粗糙的根本原因。

说到底,二者之间的差别,乃是由它们不同的商业作用、市场需求所决定的。

  明代前中期章回小说回目,存在着参差不齐的现象,主要是因为小说作者的社会地位、文化修养的不同之所致。

这时的章回小说,是从民间长期积累到文人整理加工的转型期。

有的小说的回目更多地带有民间通俗文艺的遗留,因此,显得比较粗糙,单句作目,即使是偶句也不对仗。

另一方面,有些小说作品因为文人染指其间,不仅偶句作目,甚至对仗工稳,词句妥帖。

在这么一个民众创作与文人创作并存的时段,回目状况的杂乱是必然的。

但是,有两点却是不能忽视的:其一,将宋元讲史话本正文中的“阴文”标目或书首标目统统置之于每回回首,成为真正的“回目”,这无疑是一大进步。

其二,由单句作目变而成为偶句作目,这又是一个更大的进步。

更有意义的是,这两大进步又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读者对小说(包括回目)的欣赏水平。

人们不仅要读美妙的故事,而且还有看美妙的回目。

同样,读者们对回目美文要求的不断提高,又反过来刺激了小说作者注重回目的艺术性。

不仅章回小说如此,甚至影响到拟话本小说,冯梦龙编撰“三言”时,一个饶有意味的做法就是:明明是两个不相干的故事,仅仅因为是相邻的两篇,却给它们编了对偶的两句作目,让人读起来琅琅上口。

如“钱秀才错占凤凰俦,乔太守乱点鸳鸯谱”;“张古老种瓜娶文女,李公子救蛇获称心”等等。

而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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