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篮球的起源 100字 作文用
篮球是1891年由美国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旧译春田)市基督教青年会训练学校体育教师J.奈史密斯博士创造的,19世纪下半叶,美国各地的基督教青年年发展很快,参加活动的青年人很多,但到了1890年的冬天,参加青年活动的人明显减少了。
为此,青年会的领导们非常忧虑。
经过分析,他们认为是所缺少新颖的、适合冬季在室内进行的运动项目。
同时认为,更使新的竞技项目达到预期效果,为人们所接受还必须做到以下几点:(一)新的竞技运动必须是“文明”的,严禁粗野的行为,以消除当时人们因体育运动粗野行为而产生的恐惧心理。
(二)能弥补其它项目因季节、气候等自然条件的局限,不受这些因素影响,能在晚上和室内进行。
(三)能使不同年龄、性别的人参加,而且特别吸引年轻人。
根据以上观点,波士顿青年会在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莫尔德市训练学校的体育教师詹姆士·奈史密斯博士受小孩向装桃子的竹筐里扔桃子游戏的启发,并借鉴其他球类项目的特点、难点,于1891年12月25日设计并发明了篮球。
刚开始它被称做“篮球游戏”。
做游戏时,奈史密 斯博士两个竹筐分别悬挂在健身旁两侧的栏杆上筐距地面10英尺,用足球做为比赛用球。
将球扔进对方筐里得过1分,以投中球数的多少来决定比赛的胜负。
这便是篮球运动的起源过程。
篮球的名词解释
1传接球技术是篮球比赛中精工队员之间有目的地传接球的方法。
它穿针引线般地把各项技术各个队员连为一体,使比赛中运用最多的一项技术。
传接球的好坏,直接影响着战术质量的高低。
比赛中为了给同伴创造有力的得分机会,队员之间要组织各种战术配合。
但这些配合,不管设计的多么巧妙,最后如果没有及时到位传接球,都将全功尽弃。
2:.单手肩上投篮 也是所谓的正规投篮 右手投篮时,右脚在前,左脚稍后,两膝微屈,重心落在两脚掌上。
右手五指自然分开,翻腕持球的后部稍下部位,左手扶在球的侧下面,将球举到头部右侧上方位置,目视球篮,大臂与肩关节平行,大、小臂约90度角,肘关节内收。
投篮时,由下肢蹬腿发力,身体随之向前上方伸展,同时抬肘向投篮方向伸臂,用手腕前屈和手指拨球动作,使球柔和地从食、中指端线投出。
球离手时,手臂要随球自然跟送,脚跟提起。
3、区域联防的概念 区域联防是由进攻转为防守时,防守队员迅速退回后场,每个队员分工负责防守一定的区域,严密防守进入该区域的球和进攻队员,并与同伴协同防守,用一定的队形把每个防守区域有机地联系起来而组成的防守战术。
它的特点是在每个人防守一定区域的基础上,随着球的转移和进攻队员的穿插移动而不断地调整防守的位置和队形(也简称为球动人动,人随球动),重点防守有球区域和篮下。
这种防守战术的位置固定,分工明确,重点突出,有利于保护篮下、组织后场篮板球和发动快攻。
但由于受区域分工的限制,各种联防都存在一定的薄弱区域,容易被对方在局部区域以多打少。
4防守技术是在篮球比赛中,防守队员合理地运用防守动作,阻挠和破坏对手的进攻,达到争夺球反攻的目的所采取的各种专门动作的总称。
篮球的由来是什么
1、詹姆斯·奈史密斯博士(Dr. James Naismith,1861年11月6日-1939年11月28日),加拿大人,篮球运动的发明者和第一位倡导在美式足球运动中使用头盔的人。
他同时也是第一位篮球教练召集了5位球员组成一支球队,是篮球运动的发明者,被誉为“篮球之父”。
2、1891年12月初在美国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Springfield)市基督教青年会国际训练学校(后为春田学院),由该校体育教师詹姆斯·奈史密斯(James Naismith)博士发明,当年的篮球规则只有13条。
为了纪念奈史密斯博士发明的篮球的功绩,在春田学院校园内修建了美国篮球名人馆—詹姆斯·奈史密斯纪念馆。
3、到1893年,才形成近似现代的篮板球、篮圈和篮网。
最初的篮球比赛,对上场人数、场地大小,比赛时间均无严格限制。
只需双方参加比赛的人数必须相等。
比赛开始,双方队员分别站在两端线外,裁判员鸣哨并将球掷向球场中间,双方跑向场内抢球,开始比赛。
持球者可以抱着球跑向篮下投篮,首先达到预定分数者为胜。
1892年,奈史密斯制定了13条比赛规则,主要规定是不准持球跑,不准有粗野动作,不准用拳击球,否则即判犯规连续3次犯规判负1分;比赛时间规定为上、下半时,各15分钟;对场地大小也作了规定。
上场比赛人数逐步缩减为每队10人、9人、7人,1893年定为每队上场5人。
4、1904年在第3届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第1次进行了篮球表演赛。
1908年美国制定了全国统一的篮球规则,并有多种文字出版,发行于全世界,这样,篮球运动逐渐传遍美洲、欧洲和亚洲,成为一项世界性运动项目。
1936年第11届奥运会将男子篮球列为正式比赛项目,并统一了世界篮球竞赛规则,此后,到1948年的10多年间,规则曾多次修改,规则的改变对篮球比赛的攻守速度,对运动员的身体、技术、战术以及意志、作风等各方面都不断提出新的更高的要求,促进了篮球技术水平的迅速提高,女子篮球是1976年第21届奥运会上才列为正式比赛项目的。
5、篮球运动是1896年前后由天津中华基督教青年会传入中国的,随后在北京、上海基督教青年会里也有了此项活动。
中国现行篮球裁判分为五级:国际级、国家级、一级、二级、三级。
由于篮球比赛的速度强度都愈来愈大,为了更全面、准确地执行规则,有些国家已开始试行每场比赛设前、中、后三个裁判员。
篮球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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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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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求
詹姆斯·奈史密斯1891年12月初在美国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Springfield)市基督教青年会国际训练学校(后为春田学院),该校体育教师詹姆斯·奈史密斯(James Naismith)博士为了解决冬季室外寒冷,橄榄球、棒球无法正常开展而发明了篮球,他借鉴了netball(篮网球)的规则,当年的篮球规则只有13条,奈史密斯博士于1939年去世,终年78岁。
他未曾料到,由他创建的篮球项目竟然已经发展为美国国内的第三运动以及世界第十大球类运动,参与人数甚至略微超过了冰球。
为了纪念奈史密斯博士发明的篮球的功绩,在春田学院校园内修建了美国篮球名人馆—詹姆斯·奈史密斯纪念馆。
1891年,奈史密斯在 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基督教青年会国际训练学校任教。
他从当地儿童喜欢用球投向桃子筐(当地盛产桃子,各家各户都备有桃筐)的游戏中得到启发,创编了篮球游戏。
起初,奈史密斯将两只篮筐别钉在健身房内看台的栏杆上,篮筐上沿距离地面3.04米(约10码),用足球作比赛工具,向篮投掷。
投球入篮得1分,按得分多少决定胜负。
每次投球进篮后,要爬梯子将球取出再重新开始比赛。
以后逐步将竹篮改为活底的铁篮,再改为铁圈下面挂网。
人们称这种游戏为“奈史密斯球”或“筐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经过他与同事们反复商量才定名为“篮球”。
奈史密斯30岁时便发明了篮球,但篮球诞生后近半个世纪始终被人们所忽视,直到1936年柏林奥运会上才受到应有的尊重。
75岁高龄的奈史密斯随美国篮球队抵达柏林,但美国篮球队教练只负责他从美国到柏林的机票费,不承担其在柏林的旅馆费和入场券费用。
而美国奥委会对此置之不理,使得这位篮球之父心情十分沉重。
国际业余篮球联合会首任秘书长威廉·琼斯则很尊重和敬佩他,不仅解决了他的旅馆费用,并邀请他为奥运会首场篮球比赛开球。
开球前,琼斯向全体参赛运动员介绍了这位篮球发明者,奈史密斯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
全部比赛结束后,琼斯又安排奈史密斯主持发奖仪式,并授予他一枚奥林匹克特别勋章,以表彰他发明篮球的功绩。
当一位德国小姑娘向他敬献月桂冠时,奈史密斯欣喜若狂,激动得把帽子抛向天空。
奈史密斯于1939年逝世。
为了永远怀念这位篮球运动先驱,国际篮联在1950年第1届世界男子篮球锦标赛期间举行的第一次中央局会议上,决定把世界男子篮球锦标赛的金杯命名为“奈史密斯杯”。
到1893年,才形成近似现代的篮板球、篮圈和篮网。
最初的篮球比赛,对上场人数、场地大小,比赛时间均无严格限制。
只需双方参加比赛的人数必须相等。
比赛开始,双方队员分别站在两端线外,裁判员鸣哨并将球掷向球场中间,双方跑向场内抢球,开始比赛。
持球者可以抱着球跑向篮下投篮,首先达到预定分数者为胜。
1892年,奈史密斯制定了13条比赛规则,主要规定是不准持球跑,不准有粗野动作,不准用拳击球,否则即判犯规连续3次犯规判负1分;比赛时间规定为上、下半时,各15分钟;对场地大小也作了规定。
上场比赛人数逐步缩减为每队10人、9人、7人,1893年定为每队上场5人。
1904年在第3届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第1次进行了篮球表演赛。
1908年美国制定了全国统一的篮球规则,并有多种文字出版,发行于全世界, 1936年第11届奥运会将男子篮球列为正式比赛项目,并统一了世界篮球竞赛规则,此后,到1948年的10多年间,规则曾多次修改,与现行规则有关的重要变化是:将得分后的中圈跳球,改为失分队在后场端线外掷界外球继续比赛;进攻队必须在10秒钟内把球推进到前场;球进前场后不得再回后场;进攻队员不得在“限制区”内停留3秒钟;投篮队员被侵犯时,投中罚球1次,投不中罚球2次等。
1952年和1956 篮球年第15、16两届奥运会的篮球比赛中,出现了两米以上的多人,国际业余篮球联合会曾两次扩大篮球场地的“限制区”(也叫“3分区”);还规定,一个队控制球后,必须在30秒内投篮出手。
60年代初有关10秒和球回后场的规定,一度因1960年第17届奥运会后取消了中场线改画边线的中点而中止。
1964年第18届奥运会后,又恢复了中场线,这些规定又继续执行。
1977年增加了每队满10次犯规后,在防守犯规时罚球两次,防投篮时犯规两罚有1次不中再加罚1次的规定。
1981年又将10次犯规后罚球的规定缩减到8次。
很明显,人员的变化的技术,战术的发展引起了规则的改变,而规则的改变又促进了人员和技术、战术的进一步发展变化。
特别是50年代后期以来,规则的改变对篮球比赛的攻守速度,对运动员的身体、技术、战术以及意志、作风等各方面都不断提出新的更高的要求,促进了篮球技术水平的迅速提高,女子篮球是1976年第21届奥运会上才列为正式比赛项目的。
篮球运动是1896年前后由天津中华基督教青年会传入中国的,随后在北京、上海基督教青年会里也有了此项活动。
在1910年的全运会上举行了男子篮球表演赛之后,在全国各大城市的大、中学校的篮球活动逐渐开展起来,其中以天津、北京、上海开展得较好,水平也较高,当时的比赛规则很简单,在球场中间画一个约有1米直径的中圈,中锋队员跳球时一只手必须置于背后腰部,任何一足不得踏出圈外。
技术也简单,中圈跳球后,谁接到球就自己运球,超过防守人就投篮。
当时只会直线运球前进,传球方法是单、双手胸前传球,跑动投篮是用单手低手上篮,立定投篮无论远近都是用双手腹前低手投篮。
1925年前后,进攻和防守的5名运动员,有了较明确的分工,中锋对中锋,后卫对前锋,有人盯人,各自盯住自己的对手。
但前锋的职责是只管进攻投篮,不管退守;后卫的职责是只管防守抢截球,不管投篮。
前锋和后卫很少全场跑动,只有中锋要攻守兼顾。
以后又逐渐改为两后卫1人助攻(活动后卫),1人留守后场(固定后卫),两前锋也变为1人留在前场专管偷袭、快攻,1人退守后场助防。
技术动作也有所发展,跑动投篮出现了单手、高手投篮,立定投篮出现了双手胸前投篮,传球出现了单、双手击地传球,运球出现了两手交替运球躲闪防守和超越防守向前推进的技术。
规则中增加了罚球区和罚球线,队员犯规4次即被取消比赛资格,犯规罚球可由队长指定任何1个队员主罚。
比赛时间分为上、下半时各20分钟,中间休息10分钟。
每次投中或罚中后,都在中圈跳球,重新开始比赛。
而中国篮球运动水平在1926年以后有了较大提高 。
1892年,篮球运动的发明人史密斯订出18条简易规则,篮球运动进入对抗比赛的阶段,继而产生了比赛的组织领导者、执法公断者——裁判员。
外国称篮球裁判为“球证”,每场比赛有正、副两个“球证”。
建国前,我国称篮球裁判为“司令”,每场篮球赛只有一个“司令”。
解放后改称裁判员,每场球赛设正、副两个裁判员。
我国现行篮球裁判分为五级:国际级、国家级、一级、二级、三级。
由于篮球比赛的速度强度都愈来愈大,为了更全面、准确地执行规则,有些国家已开始试行每场比赛设前、中、后三个裁判员。
篮球的起源
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各位参赛的运动员:第×届××羽毛球赛在各级领导的高度重视下,在广大运动员的奋勇拼搏中,今天已经圆满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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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北庄·北庄的雪景·张承志(转载) 霜降山顶 发表于: 2009-10-11 14:14 来源: 中国临夏网博客系统 祝福北庄 ·张承志 最初听得很模糊,有消息说,好像在北庄村里有我的文章。
后来,有个兄弟在电话里又说,他听人讲,在北庄老人家的墙上贴着我的一个散文。
我闻言心中吃惊。
老人家的宅院,是究里的深处、是大名鼎鼎的门坎;我的浮层文字怎会贴到那里去
但传言使我不安,我在电话里嘱咐兄弟,要他抽空亲自去看看,然后把情况仔细告诉我。
不多时回音来了。
“确实,你那北庄雪景,端端地挂在老人家的正房墙上。
我不多说:你看照片吧。
我拍了照,已经给你寄去了
” 只是在看见照片的时候,我才明白事情的重大。
我看到,那篇《北庄的雪景》被用电脑打印成竖排黑字,又被绫边挂轴,书法作品般地裱成了横幅,挂在老人家的道堂兼客厅的中央。
我不敢想象——我那两三千字,我涂鸦的那个随意凡俗的小文,怎能挂到了那里
……而且那是穷乡僻壤的极地啊,那是伊斯兰的东乡
我在看见照片的一瞬,心中刹那空白,耳际嗡嗡轰鸣。
一时思绪还不能够梳理通顺,我只是意识到:这事于我又将是一次不可思议的经历。
它如同又一次降临于我的传奇,使我猛然地淹没在幸福里。
刹那间我不由得暗暗感赞。
我明白:这是我的人生大奖,是我一生心血的回报。
我知道它将永不磨灭,长久珍存在我的心里。
北庄老人家与我之间,十五年里,见过三四面。
在我独自寻求于一条小路的那些年月,他如一个遥远的山里传奇,伴着神秘的东乡语,吸引着还年轻的我。
后来我得以拜见他;那是一个大雪倾泻的日子,他披着一件光板羊皮大氅,如一个朴实的老农,坚持坐在下首。
头一次,当然他不会记住人群中的我。
后来,谁知道时光流逝如此迅疾,随着我对浮层之下这一领域的深恋不舍,我不仅熟悉了大西北的礼性,更对这块风土,有了愈来愈专业的理解。
末一次我们见得匆匆忙忙。
他来北京开会,拜会的时间,真的只够说一句赛俩目。
下了友谊宾馆的台阶,握着老人温热的手我只觉得留恋。
但是我万万没有料到:这一次我让老人家挂念了。
接着就是文章被错爱的事。
一个念头充斥了我的大脑。
——要全了我的礼性
要亲自去道谢
紧接着,这个念头慢慢膨胀,迅速丰满了:这必须是怀着一种举意的道谢。
一个消息,对于我它是一个饱受劫难的民族的奖励——从天而降了。
它如一个1字,如阿文字母表的第一个艾里夫。
那么,我的答辞,我的道谢,也要包括信仰世界的解数。
我要在低低的坡下头就停了车。
绝不能傲慢地让车开到老人家门口。
我要进了门先要汤瓶净身,完成了最重要的事情再坐下喝茶。
我要言谈举止如同毕业答辩一般讲究,不能人家客气我就不拘小节。
学着以前看在眼里记下的西北礼性——抢着掀门帘让着出门,抢着下炕为长辈拾鞋。
东乡人都在猜想老人家的举动呢,要让那些庄稼汉感到值得。
也要让那如此错爱了我的老人,获得一星半点——他从不追求的慰藉。
走着神不禁噗哧一笑。
我突然联想到,在城里的文人堆里,怕没有谁说我谦虚。
尺度规矩是什么呢
我也闹不清楚。
七月的东乡,滚滚无边的黄褐,染点着层层的碧绿。
是千万座疤伤累累的苦焦大山,到了青枝绿叶的夏季。
刺目的视野,好像在无声地提问。
是啊,怎么愈是穷苦的绝境,愈有这么旺盛的活力
望着七月的黄绿,心里觉得不可思议。
在老人家的庄户里小住的几天,沙目前邦答后,我喜欢站在门口,眺望海一般的山峦。
对这个庄子来说,我是个多么罕见的客。
胸中升起感慨。
虽是自己的身上事,却千真万确如他人在做。
真的,一只无形的巨手一推,我站到了老人家的门上。
四顾荒山如海,远近一派寂静。
从几个意义上来说,这里都是中心——它是一间讲东乡语的穆斯林最敬重的长者净室,它是一个地跨数省的大教派的核心场所,它是中国大陆的地理中心、是黄土高原的奥深腹地。
此刻正是西历的2000年,世间在上演着各式的活剧。
为了领受一份情,为了致上一句谢,我越过了数不尽的山河阻隔,站在了这里。
老人家,这个词其实是双义的:一半是尊称,一半意指教门主持。
当地人,从县委书记到娃娃妇女,都以各自的礼性,称他阿爷。
这么称呼有一点阿尔泰语言的味道;我很喜欢,也学着喊阿爷。
与城里出没于座谈会的教授不同,他使人感到一种深度。
坐在他的对面,我感到,自己在揣测一种实在透了以后的深度,在感觉一种朴素尽头才有的威严。
他仍是率领一群人,像举行仪式一般在门上迎接。
我如同来前想好的一样,在下头就跳出车门,跑着上坡到达他的跟前。
不错,这正是我人生的发奖式,在大西北的重重山岭中央,一个纯朴的人群接纳了我。
就这样我拉住了北庄老人家的手,感动电流般袭过全身。
他深陷的眼睛笑着,白髯在风中飘拂。
他依然温软地握着我的手,神情似满意似慈爱,但并不能看到深处。
见了面以后,阿爷和我没有提及那篇挂在墙上的散文,一次都没有提到它。
我只是偷空去那横轴下留了个影。
像一个领奖的,不好意思又心里喜欢、偷偷地抱着奖杯留个影一样——毕竟太难得了。
次日礼罢了邦答,阿爷引我去脑后山坡,看了一个蓄水池。
水,对东乡的旱渴大山金汁银液一般贵重的水,已经到了家门口。
一问才知道,原来“北庄的雪景”时,我在这里喝的是窖水
听着吃了一惊,眼前仿佛闪过自己的影子。
向着文明,时代毕竟迈过了艰难沉重的几步。
即便比起我初来的那时,绕山引来的水,以及不再妄想的富裕,都缓慢地出现了。
阿爷的一生,宛如大西北穆斯林的缩影。
幼年念经,青年负笈叶尔羌求道,五八年的白俩(bela,灾难)中,因莫须有罪入狱。
女人拖累着几个孩子,受尽了人间苦难。
她苦熬着等,一年一年,直等到“四人帮”灭亡前的几个月时,她气力衰竭了,猝然倒下。
只差几个月,没等到丈夫的平反出狱。
十几年浪迹西北,这种受难故事听得太多了。
也许就是它们,扭转了我的人生。
迪各尔之后,在北庄拱北,望着阿奶的那座小小砖墓,她差一步没有熬到新光阴。
我心里难受得堵噎。
而阿爷却转身快步走了。
他惯于不多描述,对历史只讲一遍。
感情更不流露;转头就走的他,像是不愿纠缠这个话题。
环绕着拱北,矗立着东乡疤痕累累的大山。
满沟满坡,活活刻着百姓的心伤啊,如此不平令我难忍。
但是前头走着的阿爷沉默,坟里睡着的阿奶沉默,我也只得沉默。
是的,难忍的经历积得多了,就成了深深一个忍耐。
有人问:您走北庄去干个啥呢
我的回答各式各样:去深入生活结合民众,去浪一个耍一趟,去沾个白勒克提(barket,吉庆)……对世间,我算说不清了。
哪怕对自己人,只要火候仅差半分,我也难以解释。
对着这片接受了我的大山,来到这穷乡僻壤的极地,我有满腹要说的话,也有无法讲出的话。
顺着山里的公路,我们随意散着步。
初来时触目惊心的大山,此时看来柔和些了。
像是个难得的年成,农民们星星点点蠕动在高山深壑,在块块破碎的洋芋地里忙碌。
时而驱车,多是走路,散着步身心彻底地松弛了。
仪式之后,险峻的风景也变了:如今它像是自己的。
心中摇荡着富足的感觉,我信步走着,看看旧日的窑洞和遗址,看看大夏河的台地。
山里的冷夏,使疲惫的人得到了调养。
若是能重生一遍,我猜我能当个不坏的塔里普(talibu)。
塔里普就是经学生,西北称满拉,东部叫海里凡。
因为我从小喜欢学习;长大后学得多了,愈发止不住地企图向本质的领域求学。
只不过——同时把学问和人间、知识和信仰浑作一体;同时要求着人生实践和读懂书籍的、所谓一弓两弦境界的“学”,怕只在这个领域。
可惜只能留待来世了。
如今,每当我在这个世界里遇到了有真才实学的人、禁不住想向他打听上一二句常识的时候,总得先摇着手声明:“我可是瞎汉(文盲)
说错了您不骂
……” 顾虑万一失了分寸,住定以后,我不多去阿爷的正厅纠缠。
而阿爷,似是来待客,又似要深谈,常到我歇息的屋里坐坐。
那些时候,我清晰地意识到这是难得的求学时间,但更经常任它静静流逝——与如此长者的言谈分寸,简直是艰深的艺术。
有一种文化讲究“腹艺”,即追求默默不语中的交流。
与北庄老人家对坐闲谈的时候,我觉得似乎出现了这种交流。
七十多岁的阿爷是个慈祥老者,但他出言简捷,而且话语极少。
以前觉得,老人家的脸庞那么美,而后来又觉得,他那美好像正融化成一种慈悯。
这一次,我觉得他变得更大了;形容的美,眼神的爱,都变化成一种公开的朴素。
他不爱絮叨旧事,也不愿担忧来日。
无论对眼前或身后,他似乎都怀着一个决意。
但凡此世的事情,就是他淡漠的事情。
他深陷的眸子瞟过来看着我时,我感到,他像是向我探询一个遥远的、不知在哪里的话题。
我应答不上,但我肯定地点了头。
…… 宝贵的、价值千金的时间啊,就这么在默默无言中流淌过去了。
时间好比流水,把送给我的信息哗哗地笔直冲来,它们淹泡着,冲刷着我的肉体,使我身心浸透。
但我并不能点滴吸收,洞悉全部。
我恨自己的根基浅,不能参悟所有一切。
能悟到的只有一点:我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的贵重。
我只能暗自地、一刻刻地数着时间,体会自己度过它的感觉。
对教门和神圣领域的话题,我只听不问。
关于遥远的叶尔羌,以及他年轻时的负笈远途,我们只粗略地说了几句。
幸好我已不是初学。
在血染的大西北,在一个个村庄,入门的课程已经过了。
现在深一层知识的学习,需要通过参悟。
我习惯了交流,而不多通过言语的交谈。
也许,修身和功炼,就这样渐渐成形了。
关键是什么
我似乎解决着这个问题,又似乎不断地和这个质问相遇。
裱好的那《北庄的雪景》,一直挂在正厅。
确实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言及它。
只是一次忙着去哪儿,一回头猛然见深沟陡壑的大山,像要踩着脚跟一样就在背后矗立——刹那间我的心头滚过一阵颤动,不禁想:不知这一个我,和屋里墙上的那一个我,究竟哪个是真的。
…… 日影黯淡,晚暮来临,地平的连山变了深色,沙目的时分又到了。
望着阿爷的朦胧面影,我心里漾动着惋惜。
短暂的小住,眼看就要结束了。
可是对我,以及北庄的后来人来说,关于未来的疑问毕竟是尖锐的。
我还是问了他对未来的看法。
阿爷说的简短坚决。
落日霞光之下,他的神情使我永生难忘。
但是我不得不写得坦白:恰恰在最要紧的这搭,我没有句句听懂。
我无法用笔转述。
就连感悟,也多是自己的思路。
总之他早把一切置之度外,包括一切究里的、责任的、传统的大事。
就像当年在冤狱把一己的安危性命置之度外一样。
他早把一切托付给那冥冥之中的伟大存在,他坚信,如信仰一般地坚信。
从那间小小净室出去的时候,我们都轻提慢踏,一个个悄悄地离开。
只剩下阿爷一人,久久地独自面壁跪着。
偷偷瞥过一眼,他的侧影一动不动,美好而平和。
沧桑结束了,他正享受安宁,正沉浸在一派纯净之中。
我踏出门外。
头上是繁星璀璨的东乡夜空。
高原如黑暗的怀抱,温融地四面围合。
塔里普的学习就是这样,进了寺不管八年十年,反正要念罢十三本大经才算完。
我呢,我本是来领取幸福和荣誉的,可我不知不觉却又把享受当了课堂。
而学有学的章法,不管你能吃透几分,十三本已然翻过了一册。
知识、火候、情感错综渗透,如夜空的星月浮云。
每一颗星都那么闪烁难定,如同课程刚刚开始。
是的,对如此的一册一页,我还要耗费更多,才能触到全部。
突兀想到了鲁迅。
他俩相比的话,也许阿爷是幸福的。
东乡大山在四下卫护,没有谁敢上这儿扰乱。
银河临近得伸手可触,月亮静挂在中天。
好像它们正散出无限的银辉,在这样的夏夜,安慰着北庄。
结尾 其实,或许我也算久经阵场,但是这次离别不知为什么,居然那么揪动心肠。
我孩子一般总想着这怕是最后一次了,别人还没怎么,自己心里先难受起来。
北庄拱北对于我,更多地是一个与底层民众盟誓的式场。
有“雪景”那一年,我连阿布黛斯都不会洗。
我只是对那株白雪地正中的、墨绿的分杈柏树印象深刻。
那时它浑身披满了白雪,一尘不染,一痕不留,沉默着矗立在茫茫的雪山中央。
如今呢,即便在我一己的身上,也是如梦的沧桑。
北庄,我能够这么离开你么
走那天,送的人很多。
书记和县长想顾全礼性,所以都来了。
我本来想象的,在离别一刻可能体验的——北庄的仪礼,动人的都瓦,成了一个喜庆的欢送会。
我有一个蒿枝沟的弟弟,闹着要我题字。
还说:“让他写
让他写
跑了今天再抓不住他
趁着在北庄老人家跟前,他不敢不写
……”恨得我咬牙。
可确实当着老人家,我不好耍脾气。
只好勉强写字。
笔不合适,墨也太浓,纸更不对。
第一笔下去就写坏了。
顾不上了。
只能胡涂乱抹,哪怕为了围抱的欢乐气氛。
老人家、三师傅、满拉们、书记、县长、司机、厨子,都围着看。
给老人家难道能七步诗么,实在写不出。
编了半天,结果弄了个“清洁的精神”,字写得像小孩描的帖。
这哪儿行呢,一着急,前头赶紧用阿文加了个B-ism Allah , 太斯米。
接着给书记写了“与民众同在”,给县长写了“满目黄土如金”。
直到给老人家的儿子三师傅写时,心才静了一些。
我写的虽然仍然不是书法,但流利些了。
纸眉上头先是一行的阿文:Amantu b-Allhi kema huwo ,意思是让咱们在中国信仰,中间是一句心里话:“祝福北庄”。
2000,斋月 以上转贴来自网易博客,作者未名。
张承志《祝福北庄》散文首发于天涯文学期刊。
《天涯》和《随笔》,同为中国当代重点社科类文学期刊,素有“南有天涯,北有随笔”之称。
公开首发随后,经作家马进祥积极引荐,《祝福北庄》这篇散文作品,很快即在当时临夏州《民族报·社会周刊》全文刊登,成为国内最早发表这篇美文的刊物之一。
作家原文段落和章节以阿拉伯文字母为序。
北庄马进成老人家今年10月5日归真去世后,张承志先生有亲笔题词(暂缺)。
重温张承志精美散文《北庄的雪景》,这是作家一篇早期精美散文作品,在国内公开发表后,与其著名短篇小说《黑骏马》代表作品一起,被广泛收录于一些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教材。
以下选自张承志著名散文集《荒芜英雄路》。
北庄的雪景 那一年在河州城,在几个村庄轮流小住。
都是些在西北史上名气很大、实际上贫瘠荒凉的山沟庄子,比如莫尼沟等等。
放走了一匹久骑的爱马,看着它赤裸着汗淋淋的皮毛跑回草地,手里空拿着一副皮笼头——当时我初进回族世界时的心情大致就是这样。
不愿去想熟悉的草原,听人用甘肃土话议论《黑骏马》时感觉麻木。
也不愿用笔记本抄这陌生的黄土高原,我觉得我该有我的形式。
总听人说,北庄老人家如何如何淳朴,待人如何谦虚,生活如何清贫。
农民们说他有国家派给的警卫员、手枪和“巡洋舰”,可是永远住土炕,一天天和四方来拜谒的老农民们攀谈——而且农民坐炕上,他蹲炕下。
听得多了,心里升起了好奇。
我的不超过5名的弟子之一,出身北庄的马进祥摆出一副客观介绍的样子,不怂恿我去,但宣布如果我愿意去,他能搞到车。
我望望迷蒙的大雪,心里怀疑。
但是广河县的马县长把一辆白色的客货两运丰田开到了眼前,进祥又把他的老父亲请到驾驶员右侧的向导席上,驾驶员也是姓马的回民。
——我背上了包。
在无数姓马的回族伙伴拥裹之中,我这个张姓只有一种客人的含义。
去投奔的人也姓马,大名鼎鼎的北庄老人家马进城先生,中国伊斯兰教协会副会长。
外面大雪纷飞,雪意正酣。
※ ※ ※ ※ ※ 河州东乡,在冬雪中它呈着一种平地突兀而起、但不辨高低轮廓的淡影,远远静卧着,一片神秘。
奔向它时会有错觉,不知那片朦胧高原是在升起着抑或是在悄悄伏下。
雪片不断地扰乱视野,我辨不清边缘线条。
只是在很久之后我才懂了这个形象的拒否意思:它四面环水,黄河、洮河、大夏河为它阻挡着汉藏习俗和语言以及闲客,南缘一条水拦住回民最密集的和政、广河、三甲集一线——使古老的东乡母语幸存。
它外壳温和,貌不惊人,极尽平庸贫瘠之相,掩藏着腹地惊心动魄的深沟裂隙、悬崖巨谷。
我竭力透过雪雾,我看见第一条峥嵘万状恐怖危险的大沟时,心里突然一亮。
大雪向全盛的高峰升华,努力遮住我的视线。
东乡沉默着掩饰,似乎是掩饰痛苦。
然而一种从未品味过的、一种几乎可以形容为音乐起源的感触,却随着难言的苍凉雄浑、随着风景愈向纵深便愈残酷,随着伟大的它为我露出裸体——而涌上了我的心间。
这是拥有着一切可能的苦难与烈性,然而悄然静寂的风景。
这是用天赐的迷茫大雪掩盖伤疤、清洁自己、抹去锋芒、一派朴素的风景。
我奔向它的心脏,它似乎叹了口气,决定饶恕我并让我进入,如一尊天神俯视着一只迷路的小鸟。
我屏住呼吸。
我没有把这一切告诉我那傻呼呼自以为是主人的马进祥弟弟。
我瞟了一眼在向导席上端坐着始终不发一言的、后来我曾从北京不远数千里赶到他坟前跪下的进祥的父亲。
我从那一刻目不转睛——这是我崇拜的那种风景。
※ ※ ※ ※ ※ 雪粉成旋风,路滑得几次停车。
我们猛踢崖缝上的干土,再把土摔碎在路上,让车开动几步。
后来干脆把车上的防水帆布铺在轮前,开过去,再扯着布跑上去铺上。
最后——车从一道大梁上疯了一般倒滑下来,不管我们的汗水心意。
路已经是雪白一条冰带子,东乡的山隐现在雪幕之后,谦和安静,我抬头望着这不动声色的淡影,绝望了。
向导席上的进祥父亲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好像已经入了定。
驾驶席上的小伙子笑容不褪,好像那一溜到底的倒滑挺有趣。
我抖擞起来,兜屁股踢着进祥,把半堆土坯块装上了车。
重车不滑,白色的冰带不再活泼,代之移动起来的又是东乡的雪中众山。
雪现在时浓时淡,像是为我拉开了一幕又一幕。
我不解,但是我此刻心情已经端庄。
鹅毛大雪中,山峦变得沉重而肃穆,音乐真地出现了。
我刚刚要侧耳倾听,车子一转,驰下了小道。
※ ※ ※ ※ ※ 深不可测的涧谷近在腋下。
四周群山竞相升高。
我们正在爬坡,视野中我们却降入了一个海底。
东乡的山,它涌着,裂着,拔地而起矗立着,无声嘶吼着,形容不出的激烈和沉默合铸着它们。
沟沟如刀伤,黄土呈着一种血褐。
我知道,自己就要撞入一种可怕的真实——它们终于等到了我,它们的倾诉会淹没我,但是我已经欲罢不能了。
我只能前进,冒着这百里合奏的白雪音乐。
大雪在覆盖、隐藏、拒绝、妆扮。
雪是不可破译的语言,我直至今天仍不解那天那雪的原因是什么。
无论是好奇或是理解,无论是同情或是支援——在这茫茫的东乡大雪中都不可能。
只能够静静地赞美,只能感觉着冰冽的纯洁沁入肉体,只能够让自己也进入它的内容。
马进祥的老父亲一直纹丝不动。
走了这么一路他没有说一句话,拐入小道时他也只是用手稍微地指了一指。
※ ※ ※ ※ ※ 北庄如同海底的一块平地,雪在这里像是砌过抹平一样。
在这片记忆中平坦得怪异的地场正中,有一株劈成双岔的柏树。
巨冠如两朵蘑菇云,双树干在根部扎入白雪,远远望去有一种坚硬扎实的感觉。
树冠顶子模糊在雪雾里,干墨黑中隐约一丝深绿。
雪海中这一棵树孤直地立着,唯它有着与雪景相对的墨黑色——其它,无论庄子院落,无论山峦沟壑,无论清真寺和稀疏的行人,都溶入了大雪之中,再无从分辨了。
我们进了一户庄院。
北庄老人家披着一件黑色的光板羊皮大氅,头戴一顶和任何一个回民毫无两样的白帽子,疾步迎了上来。
※ ※ ※ ※ ※ 他精神矍铄,面目慈祥。
互致问候之后,久闻的东乡礼性便显现了:老人家坚持我们是客,要上炕坐;而他是庄院主人,要在炕下陪。
我坚持说无论是讲辈份、讲教规、讲遭遇经历,或者北京的虚假客套,我都要让他上炕坐上首。
推让良久,我不是东乡淳朴礼性的对手——后来几年之后回想起来,我还为那一天我在炕上坐着又吃又问,而大名鼎鼎的北庄老人家却在炕下作陪而不安。
真人不露,他的谈吐举止一如老农,毫无半点锋芒。
他的脸庞使人过多久也不能忘却,那是真正的苏莱提——因纯洁和信仰而带来的美,这种美愈是遇上磨难就愈是强烈。
屋外惨烈的风景与我仅隔一窗,我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决定不再探问。
其实我们彼此看一眼,心里就都明白了。
话语的极致是不说。
这就是神秘主义的方式,我心里默默地想,答案要靠你用身心感悟。
那满天的大雪一直在倾诉,我既然是我,就应该听得懂东乡大雪的语言。
我想着,喝着盖碗里的茶。
时间度过着,我觉得自己在那段时间里,离求道的先行者们很近。
我想到那棵独立白雪的大树,心中一怔,觉得该快些去看看它。
北庄老人家给我讲了一些关于除四害时,全国追杀麻雀的话。
他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语气说: 那些麻雀也没躲过灾难,人还想躲么
我后来常常琢磨这句话。
真是,有谁将心比心地关怀过他人的处境呢,有哪个人类分子关怀过麻雀的苦难呢。
有些人为着自己的一步坎坷便写一车书,但是他们也许亲手参与制造了麻雀的苦难。
为什么人不能与麻雀将心比心呢
那棵笔直地挺立在白雪中的大树身上,一定落满了麻雀。
我想着,欠身下炕,握住北庄老人家温软的手,舍不得,还是告别了。
※ ※ ※ ※ ※ 在废墟已经完全被雪埋住,仅仅使雪堆凸起一些形状的北庄雪原上,那棵树等待着我。
雪地上只有它不被染白,我觉得一望茫茫的素缟世界,似乎只生养了它这一条生命。
我和进祥一块,缓缓地踩着雪,一面凝视着那株双叉的黑色巨树,一面走着。
雪还在纷纷飘洒——只是雪片小了,如漫天飞舞的白粉。
我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我抱歉地望望四绕的悲怆山色。
一瞬间莫名其妙地,我忽然忆起了内蒙古的马儿,还有鞍具。
我进来了,我迟钝地想道,伊斯兰的黄土高原认出了我。
我正要和马进祥离开那根树时,他的老父亲急匆匆赶到了。
老人没有招呼我们,径自走近了那株古树,跪下上坟。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尚在浮层,见了老人上坟尚在似懂非懂之间。
当时的我不像如今;当时我只是心头一热,便拉着马进祥,朝他的老父亲走去。
雪又悄然浓密,山峦和村影又模糊了轮廓。
东乡的山就是这样,它雄峻至极,忍着一沟沟一壑壑的悲哀和愤怒,但是不肯尽数显现。
我茫然望着一片白蒙蒙飞雪大帐,在心头记忆着它的形象。
雪愈下愈猛,混沌的白吞没着视野。
只有这棵信号般的大树,牢牢地挺立在天地之间,沉默而宁静,喜怒不形于色。
我们捧起两掌,为北庄也为自己祈求。
这一刻度过得实在而纯净。
我一秒一秒地、恋恋地送走了它,然后随着老人,低声唤道:“阿米乃
你容许吧
” 声音很低,但清楚极了。
树梢上嗡嗡地有雪片震落。
我抬起脸,觉得雪在颊上冰凉地融了。
我睁开眼,吃了一惊: 原来,只只麻雀被我们的声音惊起,溅落的雪混入了降下的雪中。
我望着那些麻雀,还有那棵高矗雪中的大树,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一个时辰,我们便离别了北庄,离开时那雪更浓了。
蒙古族的风俗特色
【禁忌】 蒙古族人骑马、驾车接近蒙古包时忌重骑快行,以免惊动畜群;若门前有火堆或挂有红布条等记号,表示这家有病人或产妇,忌外人进入;客人不能坐西炕,因为西是供佛的方位;忌食自死动物的肉和驴肉、狗肉、白马肉;办丧事时忌红色和白色,办喜事时忌黑色和黄色;忌在火盆上烘烤脚、鞋、袜和裤子等;禁止在参观寺院经堂、供殿时吸烟、吐痰和乱摸法器、经典、佛像以及高声喧哗,也不得在寺院附近打猎。
【习俗】 见面要互致问候,即便是陌生人也要问好;平辈、熟人相见,一般问:“赛拜努”(你好),若是遇见长者或初次见面的人,则要问:“他赛拜努”(您好)。
款待行路人(不论认识与否),是蒙古族的传统美德,但到蒙古族人家里做客必须敬重主人。
进入蒙古包后,要盘腿围着炉灶坐在地毡上,但炉西面是主人的居处,主人不上坐时不得随便坐。
主人敬上的奶茶,客人通常是要喝的,不喝有失礼貌;主人请吃奶制品,客人不要拒绝,否则会伤主人的心。
如不便多吃,吃一点也行。
献哈达也是蒙古族的一项高贵礼节。
献哈达时,献者躬身双手托着递给对方,受者亦应躬身双手接过或躬身让献者将哈达挂在脖子上,并表示谢意。
蒙古族待客十分讲究礼节和规矩。
例如,吃手把羊肉时,一般是将羊的琵琶骨带肉配四条长肋送给客人。
如果是用牛肉待客,则以一块带肉的脊椎骨加半节肋骨和一段肥肠送给客人。
招待客人最隆重的是全羊宴。
全羊宴包括荐骨、四肢、肋骨、胸椎、羊头,有的地区还要加羊心、羊肝、直肠和羊肚。
制法是将全羊的各部位倒入大锅,水温上升后,再加入一定量的熟嗜酸奶文火煮开,并经常翻动。
肠、肚、心、肝和燎好的羊头另锅煮烂。
另配调料。
开宴时将煮熟的各部位放入大盘子里,尾巴朝外,羊头上要刻有象征吉祥如意的“十”上桌。
食用时主人要请客人切羊荐骨,或由长者先动刀切割,然后大家才同吃。
姑娘在出嫁之前,娘家人须煮羊胸脯肉给姑娘吃,以此表示送别。
烤全羊过去多用来进行祭典或祭敖包时才用,现在已成为盛大节庆或迎接贵宾用的一种特殊菜肴。
【宗教】 蒙古族早期信仰萨满教,元代以后普遍信仰喇嘛教。
蒙古族富有特色的食品很多,例如烤羊、炉烤带皮整羊、手把羊肉、大炸羊、烤羊腿、奶豆腐、蒙古包子、蒙古馅饼等。
民间还有:稀奶油,蒙古族常备奶制品;奶皮子;煺毛整羊宴,是蒙古族传统宴客菜,祭祀活动时也常用;熟烤羊,内蒙鄂尔多斯地区风味菜肴;白菜羊肉卷;新苏饼,蒙古族民间传统糕点;烘干大米饭,蒙古族风味小吃。
蒙古族牧民视绵羊为生活的保证、财富的源泉。
日食三餐,每餐都离不开奶与肉。
以奶为原料制成的食品,蒙古语称“查干伊得”,意为圣洁、纯净的食品,即“白食”;以肉类为原料制成的食品,蒙古语称“乌兰伊得”,意为“红食”。
蒙古族除食用最常见的牛奶外,还食用羊奶、马奶、鹿奶和骆驼奶,其中少部分做为鲜奶饮料,大部分加工成奶制品,如:酸奶干、奶豆腐、奶皮子、奶油、稀奶油、奶油渣、酪酥、奶粉等十余种,可以在正餐上食用,也是老幼皆宜的零食。
奶制品一向被视为上乘珍品,如有来客,首先要献上,若是小孩来,还要将奶皮子或奶油涂抹其脑门,以示美好的祝福。
蒙古族的肉类主要是牛、绵羊肉,其次为山羊肉、骆驼肉和少量的马肉,在狩猎季节也捕猎黄羊肉。
羊肉常见的传统食用方法就有全羊宴、嫩皮整羊宴、煺毛整羊宴、烤羊、烤羊心、炒羊肚、羊脑烩菜等70多种。
最具特色的是蒙古族烤全羊(剥皮烤)、炉烤带皮整羊或称阿拉善烤全羊,最常见的是手把羊肉。
蒙古族吃羊肉讲究清煮,煮熟后即食用,以保持羊肉的鲜嫩,特别是在做手把羊肉时,忌煮得过老。
但内蒙东部蒙汉杂居地区的蒙古族也喜食煮时加佐料,并把肉煮成酥烂的手把羊肉。
有些地区的蒙古族还喜将羊腰窝的肉切成大片,挂糊油炸成炸肉片,民间称为“大炸羊”。
牛肉大都在冬季食用。
有做成全牛肉宴,更多的是清炖、红烧、做汤。
还食用骆驼肉和马肉,油炸驼峰片蘸白糖,视为上肴,有经验的厨师还善于把牛蹄筋、鹿筋、牛鞭牛尾烹制成各种食疗菜肴。
为便于保存,还常把牛、羊肉制成肉干和腊肉。
在日常饮食中与红食、白食占有同样重要位置的是蒙古族特有食品——炒米。
西部地区的蒙古族还有用炒米做“崩”的习俗。
用炒米做“崩”时加羊油、红枣、红、白糖拌匀,捏成小块,就茶当饭。
未经蒸炒的糜子多用来与肉丁煮成粥,糜粉可以烙饼;面粉制作的各种食品在蒙古族日常饮食中也日渐增多,最常见的是面条和烙饼,并擅长用面粉加馅制成别具特色的蒙古包子、蒙古馅饼及蒙古糕点新苏饼等。
西部阿拉善、鄂尔多斯的蒙古族也有用面粉做成馓子状的“章汝”的习惯。
东部的哲里木盟盛产荞麦,用荞麦粉烙制的煎饼是当地较有特色的一种食品。
蒙古族每天离不开茶,除饮红茶外,几乎都有饮奶茶的习惯,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煮奶茶,煮奶茶最好用新打的净水,烧开后,冲入放有茶末的净壶或锅,慢火煮 2—3分钟,再将鲜奶和盐对入,烧开即可。
蒙古族的奶茶有时还要加黄油,或奶皮子,或炒米等,其味芳香、咸爽可口,是含有多种营养成分的滋补饮料。
有人甚至认为,三天不吃饭菜可以,但一天不饮奶茶不行。
蒙古族还喜欢将很多野生植物的果实、叶子、花都用于煮奶茶,煮好的奶茶风味各异,有的还能防病治病。
大部分蒙古族都能饮酒,所饮用的酒多是白酒和啤酒,有的地区也饮用奶酒和马奶酒。
蒙古族酿制奶酒时,即先把鲜奶入桶,然后加少量嗜酸奶汁(比一般酸奶更酸)作为引子,每日搅动,3—4日待奶全部变酸后,即可入锅加温,锅上盖一个无底木桶,大口朝下的木桶内侧挂上数个小罐,再在无底木桶上坐上一个装满冷水的铁锅,酸奶经加热后蒸发遇冷铁锅凝成液体,滴入小罐内,即成为头锅奶酒,如度数不浓,还可再蒸二锅。
每逢节日或客人朋友相聚,都有豪饮的习惯。
马奶酒是鲜马奶经发酵制成,不需蒸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