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话大全
1、 噶哈:意思是有什么事,干什么去,视具体语言环境而决定具体所代表的意 思 2、 咯了盖儿:膝盖 3、 卡了:摔倒,栽跟头了 4、 埋汰:脏,形容词。
也做动词用,埋汰人,比喻侮辱人。
5、 上该里溜达:上街上,到街里闲逛。
6、 唠扯:聊天 7、 唠嗑:谈话,聊天 8、 钢钢地好、钢钢狠:非常好,非常狠。
9、 你装呐:贬义,你在装模做样 10、 的瑟:贬义,指人不好看不雅观惹人生气的吊儿郎当的样子 11、 削:打,暴打。
12、 整事儿:装腔作势,故意作出某中行为。
13、 麻溜:快一点儿。
14、 贼:副词,与很、特别一个意思。
15、 沙棱儿:分两种意思,一是和麻溜一样表示快一点儿的语气词。
二是表示爽快、干脆的形容词。
16、 寒碜、科碜:害羞、不好意思,丑陋 17、 秃撸反涨:说话、办事反反复复 18、 界壁儿:邻居,指隔着一堵墙的邻居 19、 捣扯(声调,降调):收拾,整理。
20、 嘞嘞:唠叨 21、 秀篾:腼腆,拘束 22、 B车 或者 BB车车 : 唠叨,罗嗦的意思,贬义词 23、 老蒯:老伴儿,好像只用来形容女性 24、 远点儿删着:离我远点儿,滚蛋 25、 急眼:意为\\\\发火\\\\,\\\\恼羞成怒\\\\,\\\\愤怒\\\\. 26、 老鼻子:\\\\特别多\\\\的意思. 27、 滚犊子:意为\\\\滚蛋\\\\. 28、 抓瞎:意为\\\\白搭\\\\,\\\\白做了\\\\,\\\\ 29、 咋整:意为\\\\怎么办\\\\ 30、 整个浪儿:意为\\\\全部\\\\,\\\\整个\\\\. 31、 稀罕:意为\\\\喜欢\\\\. 32、 闲嘎嗒牙:意为\\\\闲扯\\\\,可以理解为用闲扯来消磨时光 33、 熊色:贬义,形容一个人讨厌的样子. 34、 晒脸:意同\\\\的色\\\\,多指小孩子.发音 35、 干不拉瞎:形容某种东西很干的 36、 山炮:就是傻了8急 37、 备不住: 有可能,也许 38、 鼻嘎吧:bi-2 ga-2 ba 鼻屎 39、 不远匣:指不太远 40、 扯蛋:胡说八道 41、 刺挠: 痒 42、 眼力价:形容一个人看人准不准,多指会不会来事儿。
43、 敞亮:形容一个人不藏心眼儿,大方直爽 44、 包源儿: 全部,全包了 45、 点儿正(背) :运气好(坏) 46、 挡害:碍事 47、 二虎八鸡: 傻乎乎 48、 二椅子:不男不女 49、 疙不溜脆:十分流利地 50、 果:吸,吮 51、 含拉子:ha-2 la-2 zi 口水 52、 干仗:打架 53、 迹哥:闹别扭 54、 尿性:有骨气,真汉子 55、 曲咕:小声说 56、 戚儿:qier-3 客人 57、 土包子:土生土长地没见过大世面的人 58、 铁子=老铁:哥们,好朋友。
有时也指男女不正当关系 59、 五迷三道:迷迷糊糊 60、 稀里马哈: 马虎 61, 无机六瘦--形容无聊到了极点,闹心,不知道干什么。
62, 暴土扬尘--多形容满天灰尘,扬沙天气(沙尘爆)。
63, 洋吧二正--形容做事不认真,三心二意。
64, 埋了咕汰(埋了八汰)--多形容人或房间 衣服等,不干净,不整洁。
65, 得得(四声)搜搜--多形容人做事情炫耀,骄傲自大。
66, 吭吃瘪肚--形容说话结巴,语无伦次。
67, 突鲁反仗--形容说话做事前后不一致,不讲信用,不能说到做到。
68, 傻了八叽--形容人比较呆傻。
69, 二虎八叽--同上(也可以形容人做事莽撞) 70, 斯斯哈哈--拟生词,东北的天气冷出门不带手套,冻手的时候吐哈气用来暖 手,因此演变成被冻的程度。
71, 老天巴地--形容人长的老,岁数大了。
72, 老么卡眼儿--同上。
73, 皮儿片儿--主要形容房间不整洁,东西摆放比较凌乱。
74, 魂儿画儿--形容脸上有污垢,有黑泥。
75, 破马张飞(武武玄玄)--形容人不安静。
76, 吊儿郎当--形容人游手好闲,没有正经的事情做。
77, 五迷三道--主要形容人酒后失态,一般形容人喝多酒了。
78, 毛愣三光--形容人做事情浮躁,不踏实。
飞(武武玄玄)--形容人不安静。
沈从文结过几次婚姻
一、张:情书里的爱情我行过许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致张兆和的情书在沈从文写给张兆和的情书中,这是最动人心魄的一个美丽句子。
因为这句深婉有风致的情话,我曾相信了爱情的纯美,誓言的忠贞,水会流走云会散去,而所爱是唯一的。
1931年的夏天,在中国公学教书的沈从文,跌入了那场无药可救的暗恋。
张吉友家的三小姐张兆和,名门才女,聪慧美 一、张兆和:情书里的爱情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致张兆和的情书 在沈从文写给张兆和的情书中,这是最动人心魄的一个美丽句子。
因为这句深婉有风致的情话,我曾相信了爱情的纯美,誓言的忠贞,水会流走云会散去,而所爱是唯一的。
1931年的夏天,在中国公学教书的沈从文,跌入了那场无药可救的暗恋。
张吉友家的三小姐张兆和,名门才女,聪慧美丽,演话剧,跳芭蕾,有如一只姣好傲然的“黑凤”,飞入了沈从文多情的相思梦中。
沈从文疯狂地给自己的女学生张兆和写了一封又一封情书:“我不知怎么忽然爱上了你!”“你是我的月亮……”情思如月华痴惘,言辞如流水唯美。
张兆和对这个腼腆乡土的老师心生不耐烦,终于告到校长胡适那里去了。
胡适看了信笑笑说:“沈从文先生固执地爱你!”张兆和回答说:“我固执地不爱他!” 张兆和在日记里抒写了自己的爱情观:“胡先生只知道爱是可贵的,以为只要是诚意的,就应当接受,他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他没有知道如果被爱者不爱这献上爱的人,而光只因他爱的诚挚,就勉强接受了它,这人为的非由两心互应的有恒结合,不单不是幸福的设计,终会酿成更大的麻烦与苦恼。
” 在这场爱情追逐的最初,显然,张兆和是骄傲的,高高在上的,带着名门淑女的矜持与优越感;而沈从文是谦卑的,俯首并仰视的,是一个“乡下人”的自卑的多情。
两人的位置处于女神与奴仆的倾斜角度,沈从文的爱充满了一种求之不得梦寐思服的美与哀愁。
“每次见到你,我心里就发生一种哀愁,在感觉上总不免有全部生命奉献而无所取偿的奴性自觉,人格完全失去,自尊也消失无余,明明白白从中得到是一种痛若,却极珍视这痛苦来源。
” “我把你当作我的神。
许我在梦里,用嘴吻你的脚,我的自卑处,是觉得一个奴隶蹲到地下用嘴接近你的脚,也近于十分亵渎了你。
” “望到北平高空明蓝的天,使人只想下跪,你给我的影响恰如这天空,距离得那么远,我日里望着,晚上做梦,总梦到生着翅膀,向上飞举。
向上飞去,便看到许多星子,都成为你的眼睛了。
” 沈从文痴迷的情书一封封不停地写去,一直写出自己的灵魂之美,真情之挚,赤子之心。
沈从文的忧伤感染了张兆和,他终于渐渐打动了少女那颗矜持的心,“我虽不能爱他,但他这不顾一切的爱,却深深地感动了我,使我因拒绝他而难过。
”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感动即是接受爱的开始。
不过,与其说是张兆和因被爱而产生了主动的爱,不如说,她一点点的不自觉地跌入了沈从文温柔的文字陷阱。
是情书之美与情书之幻带来的催情作用,让一个少女的情怀开始微醺,讶异爱情的滋味,可能是她从未碰及唇舌的一杯甜酒。
她蠢蠢欲饮。
在古典而纯真的年代,文人追求爱情的杀手锏便是情书。
如同佐罗用剑与迷人的吻征服了无数贵妇的芳心,文人用他天生擅长的利器——文字,编织美丽的谎言,催开了一座座玫瑰园。
文字制造的想象之美,最容易惹出一场爱情的祸。
看看我们的祖先,红叶题诗,必定会引出一场以身相许的相思;西厢的张生托红娘夜递几首情书,矜持而犹豫的莺莺小姐就与他“小楼一夜春风”。
《爱眉小札》亲啊爱啊浓得化不开;连最讽刺恋爱的鲁迅,写起《两地书》也有几分温柔。
难怪乎最骄傲的张兆和,在沈从文谦卑而深情的情书攻势下,终于投下了她感动的一瞥。
1933年的初夏,沈从文在青岛大学一隅的海边捡起一枚螺蚌,轻轻拭去金色的细砂,把它装入信封,寄给了千里之外的爱人(螺蚌有女性生殖器官的隐喻意义):“我不仅爱你的灵魂,而且要你的肉体。
”这只拾来的螺蚌“无意中寄到南方时所得的结果”,是“一种幸福的婚姻”。
那年暑假,阳光炽烈而清白,苏州寿宁巷的骄阳下,千里迢迢赶来见三妹的乡下人沈从文,脑门上冒着晶莹的汗水,脸上写着赤诚,不安,又有幸福将至的兴奋。
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三妹,终于回信给他,叫他暑假来她苏州的家。
这是一个柳暗花明的答复,幸福此刻就在扣响门扉的那一端。
但等门打开,站着的是二姐允和,三妹兆和还是回避了他。
这个赤诚的乡下人惴惴地回去了。
幸好,热心人二姐给他拍来了一语双关的电报:“允。
”而不放心的三妹又补拍了一封:“乡下人喝杯甜酒吧。
”这是*史上第一封白话文电报,也是沈从文的爱情福音。
1933年9月,沈从文和张兆和在北京结婚。
沈从文拒绝了岳父张吉友的钱财馈赠,新房里几乎家徒四壁,除了梁思成、林徽因夫妇送的两床百子图床单。
院子里有一棵槐树、一棵枣树,沈从文把他的家称为“一槐一枣庐”。
从此,张兆和成了沈从文生命里亲爱的“三三”。
沈从文是个居住在纯美世界里的有情人,他以对妻子之爱,创作了《龙朱》、《月下小景》等如梦如幻的化境小说。
他们的两个儿子,分别如他的小说人物取名为龙朱与虎雏。
张兆和则是他小说里黑而俊的“黑凤”。
二、高青子:幻想里的“偶然” “我想,那是一个庇护在爱神与美神羽翼下的家。
沈从文为人忠实纯洁,又少与世结交,除了沉醉于小说世界,收集坛坛罐罐花花朵朵,他对妻子的爱,如月之皎皎,纵使渐渐归于平淡,却始终至深而唯一。
张兆和融为了沈氏温柔世界里静美生存的一员,直至沈去世。
” 后来发现,这是我的一种误读。
至少是对沈氏情感世界的认知狭隘而造成的片面化误读。
一个朋友指出一个事实:沈从文的生命中,隐约地划过好几次“偶然”的星子,并分明有过一段闪亮天际的婚外恋情! 忙翻阅沈从文记录“偶然”的那篇《水云:我怎么创造了故事,故事怎么创造了我》,惊讶地走进了沈氏纷繁复杂的情感世界:他在情感与理智之间的挣扎,他对婚姻的审美疲劳与他的“婚外情感发炎史”。
情书里的爱情与现实里的婚姻,毕竟有着天上与人间的落差。
在情书与恋爱的罗曼史里,“女子是一个诗人想象的上帝”。
张兆和在婚前,是在天上的,需要沈从文做梦向上飞才可以抵达;在婚后,张兆和却成了堕落到凡尘掌管柴米油盐的主妇。
早年顽劣高傲好扮男装的张兆和,自从跟随了沈从文,越发地朴素而家常起来,她曾写信给沈从文:“不许你逼我穿高跟鞋烫头发了,不许你因怕我把一双手弄粗糙为理由而不叫我洗东西做事了,吃的东西无所谓好坏,穿的用的无所谓讲究不讲究,能够活下去已是造化。
”——张家小姐的妇德真是了得,当沈从文一味沉醉在创作中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时,“家务全靠妈妈打理”(沈虎雏语)。
从当初的被爱的荣耀到进入妻子角色后的情感反哺,张兆和步入了每个女人那样的嫁夫随夫的宿命。
而在惯于做梦耽于幻想的沈从文这里,却是另一种落差。
在得到爱情之前,他把张兆和奉为女神,圣洁美丽,望之叹息;在得到爱情后,当这个女神实实在在地来到他的生活中,为他生子、操持家务,他反而发现女神的光环褪去了,先前因距离产生的“惊讶”和“美”也逐渐消失。
沈从文的人生,始终是需要审美的,他的一生,是用美来装饰理想的一生。
而婚姻的种种现实,往往是与审美相悖的。
1936年,在他们结婚3年后,沈从文创作了小说《主妇》,分别剖析了男人与女人在婚姻中的不同心理:“作主妇的始终保留着那幸福的幻影,并从其他方式上去证明它。
”而对于男人,“家庭生活并不能完全中和与调整我的生命,我需要一点传奇,创造一点纯粹的诗,与生活不相粘附的诗。
” 因此每天大清早,在“一槐一枣”掩映下的院落,细碎阳光洒在红木方桌上的一叠白纸,沈从文一面觉着一种“闷热中的寂寞”,将他受压抑的梦写在纸上,一面用身边新妇作范本,取得性格上的素朴式样,于是有了《边城》与翠翠。
刘洪涛说:“《边城》是沈从文在现实中受到婚外感情引诱而逃避的结果。
” 沈从文也自述:“这是一个胆小而知足且善逃避现实者最大的成就。
”除了一种湘西理想的构筑即社会意义上的逃避,沈从文还在逃避谁?——“在这时候,情感抬了头,一群‘偶然’听其自由侵入我生命中。
”“岁暮年末,偶然中之某一个,重新有机会给了我一点更离奇的印象。
” 在写《边城》之前与之后,已然有一个“偶然”的星子萦绕在沈从文的情感隐秘天空,让他陷入一种幻想。
甚至可以揣摩,《边城》里那个望着黄昏中的汩汩长河,怀着心事叹息的女孩,她之所以被取名为“翠翠”,是不是也与沈从文默想中的这个“偶然”名字相应——高青子。
青者,翠也。
沈从文与高青子的初遇,是在他大名鼎鼎的凤凰同乡熊希龄家的客厅。
“主人不曾出来,从客厅一角却出来个‘偶然’。
问问才知是这人家的家庭教师。
” 据张兆和晚年时回忆,高青子长得很美。
一张白白的小脸,一堆黑而光柔的头发,一点陌生羞怯的笑,给人一个幽雅而脆弱的印象。
高青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学女青年,更是沈从文忠实的读者,熟谙他的每部作品及作品里的人物。
初次见面,就有很默契的谈资,谈沈从文作品里的故事,谈青岛的海与樱花。
于是,当两人告别时,高青子躬身下去寻找她丢落在地上的发簪时,那个优美的身姿,完全符合了沈从文一贯以来对美的孜孜追求与细腻体验,刹那间,沈从文情感微妙,“仿佛看到一条素色的虹霓”,挂在了他的天空。
沈从文与高青子的再遇,是一个月以后。
见面后,高青子说自己一个钟头以前还正看着沈从文写的故事《八骏图》,并为这个故事难过,“譬如说,一个人刚好订婚,又凑巧……”说时眼中带点羞怯,与一点不便启齿的探询(在小说《八骏图》中,达士先生有了未婚妻瑷瑷,又在青岛海边被黄裙子姑娘吸引。
达士先生有沈从文自己的影子,而高青子未免把自己也想成了是那个“凑巧”)。
再次相遇的高青子,又以一种美的密语启开了沈从文的心扉。
那一天,高青子特意穿了一件绿底小黄花绸子夹衫,衣角袖口缘了一点紫。
沈从文看着而心会,这衣着,显然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明投暗合,“‘偶然’穿的那件夹衫,颜色花朵如何与我故事上景物巧合!”在沈从文小说《第四》中,“我”与一个女子邂逅于车站并相爱,那女子,“优美的在浅紫色绸衣包裹下面画出的苗条柔软的曲线”。
高青子以沈从文笔中人的衣着形象走进了沈的内心。
当这点秘密被发现时,高青子有轻微的不安,而沈从文的心则跳得颇有些不正常了。
此时,沈从文审视了自己的婚姻。
“一种幸福的婚姻,或幸福婚姻的幻影……你以为你很幸福,为的是尊重过去,当前是照你过去理性或计划安排成功的。
但你何尝真正能够在自足中得到幸福?” 而环境中,到处是年青生命,到处是“偶然”,“偶然能破坏你幸福的幻影”。
“岁暮年末时”,沈从文与高青子有了一次电光火石的相对。
冬日阳光稀薄,寒风冷冽,房中的炉火照得人温暖而暧昧。
火光催生了一种叫爱情或情欲的菌,“一年余以来努力的退避,在十分钟内即证明等于白费”。
两人为刹那间的交会感到惊喜。
这个在火炉旁理智决堤、情感放任的情景,后来被沈从文写进他的“艳情小说”《看虹录》。
在小说中,沈从文释放出被压抑的热情,极写被冬日炉火煽动的男女情欲,细绘两人为彼此献出的身体。
这场肉体上的交往,是沈从文与高青子的真实写照还是沈从文的笔下幻想?不得而知。
浪漫派幻想家沈从文,惯于在艺术世界里完成他在现实世界里未敢做的。
“世界上不可能用任何人力材料建筑的宫殿和城堡,原可以用文字作成功的。
”而因这篇《看虹录》,沈从文被郭沫若贴上了“桃色作家”的标签,解放前夕,沈从文被贴大字报批判,曾一度精神惶惶,选择过自杀,这是后话。
沈从文的婚外恋终于引起了一场家庭风波。
彼时,张兆和正躺在医院产完子不久。
曾发誓过自己是易折的芦苇,被张兆和的风吹过就“永远不做再立起的希望”的沈从文,却在妻子怀孕生子身心虚弱的时候,给了她一记重创。
张兆和一时难以接受沈从文的别恋,气愤之下,回到了苏州老家。
而执迷天真的沈从文,偏偏日日写信给张兆和,抒发自己对高青子的爱慕,并坦白自己有“横溢的情感”,“天生血液里多铁质因而多幻想的成分”——唉,做一个视生活如小说、混淆了现实与虚构,并极需情感抒发的文学家的妻子,真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啊。
抗日战争爆发后,许多作家离开北京。
1938年4月,沈从文经贵阳到达昆明,任教于西南联大。
11月,张兆和携二子来昆明与沈从文团聚。
1939年5月,为躲避昆明空袭,沈一家搬到呈贡乡下。
就在此时,高青子也到了昆明,在西南联大图书馆任职。
到职时间为1939年6月,离职时间为1941年2月。
这条“偶然”的“虹霓”,落花随着流水,于乱世迁徙中,又挂在了云南的同一片天空中。
两人在一处共事,来往自然频繁亲密了,沈从文此时“放弃了一切可由常识来应付的种种,一任自己沉陷到一种情感漩涡里去”。
沈从文后来把它称之为“情感发炎”,而联大校园内一时流言四起。
在本质上,沈从文是个温雅而优柔的人,幻想多于行动。
“有些年青温柔的心在等待着你,收容你的幻想。
为的是你怕事,你于是名字叫做好人。
” 那几年,张兆和在呈贡乡下的一所难童小学教书,并含辛茹苦操持家务。
而沈从文每周在西南联大上完课,急匆匆挤上一小时的火车,再跨上一匹秀气的云南小马颠簸十里,回到呈贡与家人团聚。
事实上,张兆和对沈从文的交游与创作一直有一种宽容的态度。
甚至,出于一种恋爱时即产生的惯性,她也一直在与沈从文之间制造一种距离与空间。
《沈从文家书》那么篇幅浩繁,尺素情长,便也是这个原因。
在家庭与理智面前,在一个好太太和两个生龙活虎的儿子面前,沈从文终于如一只“云雀,经常向碧空飞得很高很远,到一定程度,终于还是直向下坠,归还旧窠”。
而那个“偶然”,思索及一个人应得的种种名分与事实时,当然有了痛苦。
想来想去,又明白了自己终究是个人,并非沈幻想世界里的神,承担不起艺术家想象中的完美角色,于是在梅花飘落的季节,给沈从文一个苦笑,带着一点悲伤,终结了这场情恋,到别的地方去了。
沈从文曾写过一篇散文《云南看云》,当高青子如霓虹散去,他说:“自从‘偶然’离开了我后,云南就只有云可看了。
” 三、两种对立的人格:生命之静美,内心之野马 “沈从文是一个居住在纯美世界里的有情人,生命之静美,人世之温柔,在他汩汩流水般静谧的文字里得到极致的阐释。
他构筑的湘西理想国里,自然与生命,人情与人性,都达到了一种消解了力量的纯美境界。
沈从文以其静的内心世界,缔造了静的人生,静的文学。
后来发现,这也是我的一种误读。
至少是对沈氏内心世界与人性的认知狭隘而造成的片面化误读。
我们惯于从边城的月梦如水,从天保、傩送们谦让的爱,从少女翠翠的静默秀丽,来给沈从文的生命贴上“静美”的标签;却忽略了这个在土匪出没于山林的凤凰出生、自小闹学逃课好玩耍、在行伍中目睹过血腥与暴力的湘西人,他的内心里,其实还有一匹“无从驯服的斑马”。
沈从文自述:“谁也想象不到我的生命是在一种什么形式下燃烧的。
”他是水,也是火。
在《水云》中,沈便是设想了自己的两种对立人格在进行一场情感与理智的对话。
这个湘西人—— 心情骄傲;性格孤僻。
受得住人的冷漠糟蹋;也载得起忘我的狂欢。
他写信给张兆和:“我很安静,我似乎为爱你而活着。
”但他又觉得那场爱情的体验充满着痛苦的挣扎,灵魂下压着一个受压抑无可安排的乡下人。
他摘星一样摘到他梦寐中的爱情,却在名誉与爱情都得到之后,说:“这件事,我却认为是意志和理性做成的,内容虽近于传奇,由我个人看来,却产生于一种计划之中。
” 他说过“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但又任凭“偶然”闯入,说过“什么人能在我生命中如一条虹,一粒星子,在记忆中永远忘不了?……这些人的名字都叫‘偶然’”。
他终生怀着对妻子的深爱;但他又另外追求过几个女人。
他是纯情的;又是多情的。
(看小说《八骏图》) 他是清澈的;又是暧昧的。
(看小说《灯》) 他是节制的;又是放纵的。
(看小说《看虹录》) 他是安静的;又是狂想气质的。
(看《水云》) 他到老了还抿着嘴笑,一生腼腆羞涩,内心单纯如婴儿;他又是雄性气血、佻*的,说“打猎要打狮子,摘要摘天上的星子,追求要追漂亮的女人”(贝多芬也说过类似的话:恋爱就要跟漂亮的女人谈,女人不漂亮,还不如爱自己。
呜呼哈哈)。
他的情书写得真挚如赤子;但他又曾对作家孙陵说过:“女子都喜欢虚情假意,不能说真话。
” 当他执拗地认为自己“是一个乡下人,走到任何地方便都带了一把尺,一把秤”,于是,他的整个人生便和普遍社会不合,进行着他固执的价值对抗。
都市充斥着声色犬马,他也曾为声色诱惑;而他用一支笔保留着最后一个浪漫派在20世纪吟唱最后一首牧歌的生命形式。
老C说:一个好的作家,都是分裂的!诚然如此。
人性是一瓶水里滴入一股血,水是澄澈的,而血溶入水后,就血水交融,复合难辨了。
一个作家或者一个艺术家,他的灵魂注定要迷踪在纷繁复杂的人*叉路口,并苦苦探索出路;他的血液里天生充满了野马式幻想;他的荷尔蒙由于过分旺盛,往往倾注在两种事物上:不停地创作,不停地爱上不同的女人。
如此,便不难理解沈从文在摘到张兆和这朵深爱的白玫瑰之后,又撷取高青子这朵红玫瑰。
作为一个永远需要偶然因素的小说家,沈从文顺从了人性的迷航,幻想的野马。
更何况,高青子处处细心思地模拟沈从文的小说人物,以一种有预谋有寓意的笔中人形象,巧妙地进入了沈的艺术世界,从而深深地赢得了他的心。
再看看张兆和,在情书里,居于被爱的高度;在婚姻里,居于具体生活的中心;在两人的情感生活中,她更多的是被动。
作为一个文学家的妻子,在一定程度上,她一直坐在了沈从文的内心世界之外。
张兆和在沈从文去世后整理《从文家书》时说:“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
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
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的现在。
过去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过去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发掘他,从各方面去帮助他,反而有那么多的矛盾得不到解决!悔之晚矣。
” 这当然也是一个未亡人的忏情之话。
做一个艺术家难,而做一个艺术家的妻子,又何岂容易!张兆和、高青子之于沈从文的生命,让我想起王菲唱的那首歌:“等到风景都看过,我依然和你细水长流。
”那么,那点路上划过天际的风景,又何足道。
沈从文被“下放”前,一个人生活,孤苦伶仃,当张允和来看他,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从红卫兵手下劫后余生的信,攥得紧紧的,像哭又像笑地说:“二姐,你看!这是三姐给我的第一封信。
”他把信举起来,快70岁的老头,面色还羞涩而温柔。
接着又吸溜吸溜哭起来,伤心又快乐……
当你的才华还撑不起你的野心的时候,你就应该静下心来学习这句话是谁说的;
莫言当你的才华还撑不起你的野心的时候,你就应该静下心来学习;当你的能力还驾驭不了你的目标时,就应该沉下心来,历练;梦想,不是浮躁,而是沉淀和积累,只有拼出来的美丽,没有等出来的辉煌,机会永远是留给最渴望的那个人,学会与内心深处的你对话,问问自己,想要怎样的人生,静心学习,耐心沉淀,送给自己,共勉。
是什么使舒婷写出如此唯美的爱情诗,是因为她的亲身经历吗
她有着怎样的经历呢
儒家思想对中国文人的影响应该是最深的,简直根植在了骨子里成为传统文化的骨血而屹立不摇。
从“学而优则士”然后“宦海浮沉”乃至最后“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思想已经成为一种人生信条,从屈原的《离骚》到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我们都可以看到其渗透的痕迹。
“仁义礼智信”的五字箴言在古代典籍中更是屡见不鲜,从《四书》、《五经》到《千字文》、《弟子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个政策几千年来果然被贯彻得很好。
而从历史渊源上看儒家思想也的确是中国文化中可回溯的起点,从儒家弟子宣扬半部《论语》治天下就可以看出它的真正哲学意蕴。
儒学伦理本体化的内涵可由三方面概括:“仁”的思想、“中”的思想和“五伦”的思想。
“仁”在《论语》中出现六十多次,孔子用它几乎囊括了他所能想象出来的一切人类的美德。
“仁”成了一种广泛伦理的崇高品性。
“中”在古文中指“权”,即称重量的一种工具,它由一根木杆和一块重物构成,以平衡原理和杠杆原理进行操作。
“中”于是就隐喻和象征地指审时度势、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中正平和、不偏不倚;当然即或使用贬义词见风使舵、模棱两可,恪守中庸等等也无不可。
然而,伦理本体化的涵项中加入“五伦”之后色彩可就变了。
“五伦”首先是将人进行自然化的处理,即让“父子”这一代表祖先传递、祖宗崇拜、生物遗传、自然法则的时间地理学原则作为伦理的首要条件,再把它泛化为共时的君臣关系、师生关系、上下级关系、兄弟关系之中,以自然秩序的历时系列代表社会秩序的共时系列以至成为文人甚至所有普通老百姓精神和伦理生活的核心内容。
而随着封建集权的不断加强和儒家思想正统地位的确立,文人的精神却被异化了。
每朝每代都不乏殉难者,但已很难说是一种独立人格的体现,而是将自己附加于一种抽象理念,自愿成为其牺牲品。
立功立言立身,留取丹心照汗青,对忠臣烈女反复的表彰和倡扬,使死亡成为一种隐秘的冲动,换取一个完美的姿态定格于屏幕。
这种情形到明代,可谓登峰造极。
方孝儒对朱棣慷慨陈辞灭十族也不怕何况九族的时候,是否考虑到众多无辜的亲属和学生的生命并不是从属于他
大礼议之争,文官们被当众拖下去扒了衣服打屁股的时候,是否有考虑到自己以尊严性命相拚的“正统”的价值何在
如此愚昧的英勇,何其可悲,这种可悲一方面造就了中国文人的不幸,另一方面却又造就了“愤怒出诗人”下的不朽篇章。
由此,古代文人既读圣贤书,又闻天下事,可一谈到国家安危又多是忧之哀之,像杜甫的“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杜牧的“使后人复哀后人也”,无不流露出深深的哀愁。
很少人有王昌龄“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概。
谈到自己的命运,像“同时天崖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这类失意之感又占多数,偶尔有些“悦亲戚以情话,乐琴书以消忧”的闲适之情也是在人生失意后无奈的感叹。
只有最潇洒的浪漫派诗人李白在酒醉后会有“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情。
古代文人十年寒窗,苦读诗书,为的就是能金榜题名,一施自己的远大抱负,为国家兴利除弊。
可是由于君王昏庸,奸臣当道,许多人怀才不遇,甚至受诬陷排挤,自生性命也危在旦夕,“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的状况比比皆是,更谈不上什么大展鸿图了。
于是文人们隐居山林,玩弄花草虫鱼消磨自己的壮志,只留下“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田园趣句,不甘寂寞之人偶尔会发些“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的牢骚;积极向上者也只能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对君王动之以情,晓之以义,倘若幸运得到君王赏识,则尽显一股忧国忧民,“进亦忧,退亦忧”忠君之情。
如此情感,能让我们不为之忧,为之愁吗
中国人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形成了那温顺善良的性格,他们不敢像英国人那样处死“查理一世”,也不敢像俄国人那样逼走“尼古拉二世”,只能终日过着伴君如伴虎的生活,最后郁郁而终。
所有诗圣不会“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诗仙也唱不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之豪迈诗句。
然中国古代思想并非只有儒家,先秦有诸子百家,汉代有佛教传入,汉唐间多受外来文化的影响及北方游牧文化的冲击,尽管儒家是各派学术中最有传统和连续性的,但其他各派也以其他方式存在着,汉武尊儒,其他各家并未湮灭,思想的交锋和融合是创新的前提。
因此,对中国文化精神的考察不应局限于儒家经典。
庄子心与道冥、物我一体,乃是一种至高无尚的人生境界,也是许多的文学艺术家所追求的艺术境界。
心的空明,虚以待物,正是人们所常说的澡雪精神以进入文学艺术创作的一刹那间的精神境界。
老、庄的深刻影响就在他们的精神境界、人生旨趣上。
那是一种看似无形而其实又无处不在的影响。
所以另一方面,道家的思想在古文中也时有体现,从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到柳宗元的《愚溪诗序》再到苏轼的《赤壁赋》中都可见一斑。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儒家的孔孟思想是粮食店,是天天要吃的,道家则像药店,不生病可以不去,生了病则非去不可。
生病就好比变乱时期,要想拨乱反正,就非研究道家不可。
道家思想,包括了兵家、纵横家的思想,乃至天文、地理、医药等等无所不包,所以一个国家民族乃至一个文人“生病”,非去这个药店不可。
儒家斤斤拘执棺椁之厚薄尺寸,守丧之期限年月,当不起庄生的一声狂笑,于是儒与道在中国思想史上成了两大势力,代表道学派与幽默派。
后来因为儒家有“尊王”之说,为帝王所利用,或者儒者与君王互相利用,压迫思想,而造成一统局面,天下腐儒遂出。
而道家思想之泉源浩大,老庄文章气魄,足使其效力历世不能磨灭,所以中古以后的思想,表面上似是独尊儒家道统,实际上是儒道分治的。
中国人得势时都信儒教,不遇时都信道教,各自优游林下,寄托山水,怡养性情去了。
中国文学,除了御用的廊庙文学,都是得力于豁达派的道家思想。
廊庙文学,都是假文学,就是经世之学,狭义言之也算不得文学。
所以真有性灵的文学,入人最深之吟咏诗文,都是归返自然,属于幽默派、超脱派、道家派的。
中国若没有道家文学,中国若果真只有不豁达的儒家道统,中国诗文不知要枯燥到如何,中国人之心灵,不知要苦闷到如何。
而正始以后,王何之学起,道家势力复兴,加以竹林七贤继出倡导,遂涤尽腐儒气味,而开了清谈之风。
在这种空气中,道家心理深入人的心灵,周秦思想之紧张怒放,一变而为恬淡自适,如草木由盛夏之煊赫繁荣而入于初秋之豪迈深远了。
其结果,造就了清德玄谈和魏晋文人风骨乃养成晋末成熟的大诗人陶潜。
陶潜的淡然自适,不同于庄生之狂放,也没有屈原的悲愤了。
他《归去来辞》与屈原之《卜居》、《渔父》相比,同是孤芳自赏,但没有激越哀愤之音了。
他与庄子,同是主张归返自然,但对于针砭世俗,没有庄子之尖利。
陶不肯为五斗米折腰,只见世人为五斗米折腰者之愚鲁可怜。
庄生却骂干禄之人为豢养之牛待宰之彘。
所以庄生的愤怒的狂笑,到了陶潜,只成温和的微笑。
而这种渊明遗风在许多文章中都有所体现,从激狂的《陋室铭》到恬淡的《山居秋暝》。
然而中国文化史上,儒道两家同源而异流,两家既双峰对峙、势如水火,又相互联系、相互呼应,犹如鸟之两翼,车之双轮,缺一不可,从而构成支撑中国传统文化的两大精神支柱。
儒家提倡礼乐教化,阐扬治国安邦之道,为历代官方集团大力倡导和推行,在社会政治和道德领域,成为指导性的正宗思想,又由国家教育体制提供保证,作系统传授和普及工作,奖励儒家经学的研究,读经成为知识分子走向仕途的必修课业,因而儒家在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中,始终声势显赫,居诸家之首。
道家则不同,它重自然无为而轻礼乐教化,对现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常常对礼乐文化提出尖锐的批评,偏离人伦日用之常,具有隐士派和浪漫派的风格,因而在大部分历史时期不能成为官方哲学,未能列入国家教育的正式课程,处于在野的状态。
道家人物本不求用世行道,亦无心于扬名不朽,不靠政治的权威,却能自然而然地形成一股潜流,流向社会各个角落,润物而无声。
从表面上看儒显道隐、儒强道弱、儒热道冷,实际上儒道对峙,难分轩轾。
人们常说传统的政治是外儒内法、阳儒阴法,我们也可以说传统的思想是外儒内道、阳儒阴道,道中有儒,儒中有道,自为而相因。
设若中国只有儒家而无道家,中国的文化就会失去一半光彩。
中国人受儒家的影响,比较讲求实际,注重现实人生,尊重常识,积极进取,做事情求得通情达理,这是一个方面;但中国人又具有超越意识、丰富的想象力和浪漫的情调,胸襟开阔,不断地在常识以外开辟精神上的新天地,向往超迈脱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计较一时一事之得失,生命富有弹性、耐受性和持续性,这些特质不能说不得力于道家。
中华民族精神中的坚忍不拔、深沉从容、豁达大度等品德,是吸收了道家思想营养的。
就是在政治方面,道家所阐明的驾驭臣民的法术,即“君人南面之术”,也能够与儒家所推重的以德服人的王道相配合,加强帝王的权力,维护封建统治。
因此,长期以来,道家总是作为一条暗流存在。
儒道两家一明一暗,一显一隐,始终贯穿在中国封建社会政治、文化的各个方面。
正如林语堂所说:“道家及儒家是中国人灵魂的两面。
”显而易见,道家人生哲学与儒家人生哲学之间,形成了既相互对立,又相互补充的关系,使得中国文化很早就有了一个范围周延、层次完整、性质属于现世的人生哲学体系。
在这个执着于现世的人生哲学体系中,包孕着不同的人生态度:既有积极入世,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仁人;也有超然尘外、情欲沉寂、自甘寂寞的隐士。
正因为如此,儒道可以互为补充,成为进退守取皆可从容对待、保持心理平衡的调节剂。
而由于两者都把人生价值追求的实现,按照自己的方式,放在今生今世,而不是来世或天国,所以,生长在中国文化土壤上的人,皆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为心理框架。
描写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放弃了所有不后悔的古诗
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出处:唐·元稹《离首·其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句话的意思:经历过无比深广的沧海的人,别处的水再难以吸引他;除了云蒸霞蔚的巫山之云,别处的云都黯然失色。
曾经:曾经历过。
曾,副词。
经,经历。
沧海:古人通称渤海为沧海。
除却:除了。
原诗以沧海之水和巫山之云隐喻爱情之深广笃厚,见过大海、巫山,别处的水和云就难以看上眼了,除了诗人所念、钟爱的女子,再也没有能使我动情的女子了。
诗人的这个“心上人”,据说是双文,即诗人所写传奇《莺莺传》中的莺莺,诗人因双文出身寒门而抛弃她后,有八九年“不向花回顾”(《梦游春七十韵》)。
又有人说紫诗是为悼念亡妻韦丛而作,韦丛出身高门,美丽贤慧,27岁早逝后,诗人曾表示誓不再娶(《遣悲怀·之三》)。
两句诗化用典故,取譬极高。
前句典出《孟子·尽心上》“观于海者难为水”;后句典出宋玉《高唐赋序》“姜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
后人引用这两句诗,多喻指对爱情的忠诚,说明非伊莫属、爱不另与。
这两句诗还简缩为成语“曾经沧海”,还可比喻曾经经历过很大的场面,眼界开阔,见多识广,对比较平常的事物不放在眼里。
<曾经沧海难为水> 完解 曾经沧海难为水,对我而言则是:曾读此诗难为诗。
它把人对某种生死之恋的刻骨铭心写绝了。
沧海之后,再无水了,那该怎麼办呢?人总不能在无水的海岸上坐以待毙吧。
或许有两种可能。
要麼在记忆之海裏继续沉浸,在往事裏打捞珠贝,打捞沉落的星光月光,直到那昔年的沧海也将自己渐渐淹没。
要麼在生存之岸上重新开掘深井,以新的水源浇灌生存的荒漠,或许,当井水映照出汲水人的倒影,也会令他想起被沧海收藏的那些日日夜夜? 生命的水域就这样得以延续。
而记忆裏波光重叠著波光,倒影重叠著倒影,使人生有了繁复的层次和密度。
爱的体验是如此,人生的其他体验是否也是如此? 读了一本十分感人的好书,你真的不想再读那些没有灵魂的轻薄之书了。
登五岳饱览山水之胜,你内心裏满是奇峰深谷,你还想再看那些被众人的鞋踩踏得不成样子、毫无野性和灵气的商业之山吗?…… 爱情、读书、揽胜、交往……都会有近似的体验。
沧海,太浩瀚、太深邃、太苦涩;沧海,几乎就是无限,就是生命与情感的极境。
所以,大部分人并未到过沧海,更没有到达沧海深处。
顶多只是远远地想像过沧海:可能是很大很深吧? 或者站在海边看了一眼大海:果然是很大很深的。
或者在退潮的海滩上拾几枚贝壳。
没有真正经历过沧海,所以,对水就不挑剔:咸水是水,淡水也是水,深水是水,浅水也是水,清水是水,浊水也是水。
曾经沧海,再也见不到水,是圣者的苦爱。
未经沧海,到处都是水,是凡人的福气。
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又觉得,曾经到过沧海深处,记忆裏灌满海水的人,当他上岸,当他回过头来,会不会看见那一汪不显眼的、清清淡淡的泉水?或许清淡清澈的泉水,也能让他领略到另一种仁慈,另一种福气?使他陷於绝境的人生获得拯救? 何况,除却巫山不是云,也是可以再商量的,巫山上的云是最纯洁美丽的,而且有著神话的色彩,倘若把所有的山都看做神山,那麼每一座山上升起的云都是神话的云,美丽的云,她们缭绕著孤独的山峰,填补并装饰了天空的巨大空虚,而且,借助风和气流的酝酿,她们会降下雨,降下雪-- 雨和雪会化做天下的好水。
正是: 曾经沧海仍有水, 除却巫山也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