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口号最有战斗力
啊
倚天屠龙记中明教的口号是什么
,就是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是明教那些人一起打坐说的话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为善除恶,惟光明故。
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万事为民,不图私我。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
宗璞 弦上的梦
一 大提琴的深厚的如泣如诉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这声音一时悠扬婉转,一时低回呜咽,如秋风飒飒地吹着落叶,如冬云黯淡地凝聚在天空。
渐渐地,愈来愈轻,愈来愈细,好像要失去,再也找不回来了。
忽然间,琴声又激昂起来,充满了渴望,流露了内心的希冀与追求。
“这是慕容乐珺。
”音乐爱好者可以分辨出拉琴的人,因为慕容的琴声,总像向你心窝扑来似的。
慕容乐珺是一个艺术学校的大提琴教师。
她终生与大提琴为伴。
多少年来,她只要一拿起琴弓,自己似乎就化作了大提琴的一部分,和琴一起在发着声音,抒发着乐曲的各种感情。
今天她随意拉着琴,一首没有完又换一首,总是觉得。
后来索性把琴放开,走到阳台上向远处眺望。
这是一九七五年九月的一天,正是日落时分。
夕阳的光辉把远处的红楼绿树镀上了一层金色,这光辉也照着乐珺夹杂在黑发中的白发,使那根根白发显得格外分明。
她虽已年过半百,容颜还很清秀。
她向街的尽头看去,一有年轻女孩子出现,就留神看是不是向自己这幢楼走来,但终究都不是。
乐珺要等的人,是她的一个好友的女儿。
这好友和她也有一点亲戚关系,但这种关系从来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他们还几乎发展成为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关系,但那并没有成为事实。
他们只是好友,也永远是好友。
现在一方已经永辞人世,这种友谊也并没有中断,而是延续到他的女儿身上了。
“她,”乐珺想,“是怎样的呢
” 在那抗日烽火熊熊燃起的年代,他和许多有志青年一起奔赴延安去寻求理想和未来。
那时是音乐系学生的她,则随着父母到了内地,以后得到一种,到了国外,后才回来。
不久父母相继去世。
她在社会主义祖国的怀抱里,全心地投入祖国的音乐教育事业。
在社会主义祖国的怀抱里
那五十年代的日子,是多么晴朗,多么丰富呵。
乐珺觉得自己虽然平凡渺小,可就像大海中的小水滴一样,幸福地分享着海的伟大与光荣。
天色渐渐黑下来了,她回到室内,继续沉思着。
解放后头几年,他在国外工作。
六十年代初调回北京做文化交流工作。
她听他做过几次报告,每次都深深地为党的政策所吸引,为他对党的忠诚所感动。
她也见到过他的妻子,那是一位好同志,好妻子。
她曾想:“也一定是一位好母亲。
” 至于他们的女儿,乐珺在她小时虽也见过几次,印象都不很深。
只有一次,她使乐珺终生难忘。
那是六十年代中期斗争最激烈的年月。
巨大的风暴考验和锻炼着每一个人,也把人世间最卑鄙最污浊的丑怪之物都翻了上来。
有些人挖空心思批判文艺方面的“黑线专政”,像乐珺这样有一技之长、小有名气并且去过国外的人,当然是批斗对象。
有一次“造反派”头头们把文艺界的一些“牛鬼蛇神”集中起来开批判会,乐珺也叨陪末座。
台上黑压压站满了人,好几位名家身穿各色纸衣,被推来拽去,被逼着挨个儿到麦克风前报名,说自己是走资派、反动权威、坏人之类。
正闹着,有三四个年轻人把一个中年人连踢带打推上台来,一面喊着口号:“打倒贩卖封资修的文化掮客梁锋
” 乐珺心上一惊,侧眼偷偷看去,见确是梁锋站在那里。
那些人要他去报名,他缓步走到麦克风前,一字一字地说道:“梁锋,中国共产党党员
”话音刚落,几个人跳上台去,打了梁锋几个耳光。
血从他的嘴角滴下来,落到地上。
会场上每个人的心都揪紧了,满场静得连呼吸都可以听见。
这时忽然有一个女孩子的清脆而痛苦的声音喊道:“爸爸
我的爸爸
” 会场登时一阵大乱,有人喊:“不准打人
”但是也有人向叫“爸爸”的女孩子冲过去,把她一把拎出会场,一路拳打脚踢。
乐珺虽然弯着腰,却全看见了。
只是看不清女孩子的模样。
有好几天,她一直在想着这个叫“爸爸”的女儿。
心里感到又酸痛,又温暖。
这个喊着“爸爸,我的爸爸”的女儿,现在要来了。
门外有人叫慕容。
乐珺答道:“是小裴吗
”站起身向前迎了两步。
进来的是大提琴专业的一个支委,大家都叫她小裴。
小裴是比较年轻的老干部,六十年代初本是大提琴专业的支部书记。
多年来,一直是乐珺的知心朋友。
她脸儿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身材也是圆圆的。
她其实和乐珺年纪仿佛,但到现在还是“小裴”。
“从楼下过,就来看看你。
梁锋的女儿这几天要来,是吗
” “说的就是今天,就是现在。
可还没有来。
” “我说她准是个好孩子。
你记得——”小裴两眼直望着窗外。
“我刚刚正想着那次批斗会。
” 乐珺温柔的目光望着小裴。
她还想起那时每次学校开批斗会后,小裴总要关心地悄悄和她说几句话(其实小裴的遭遇更艰险得多):“坚强点
这是考验
”“这不算什么,不要怕。
”话虽不多,每次都给乐珺很大力量。
小裴血压高,很容易激动。
现在她克制着自己,沉默片刻,对慕容说:“慕容呵,你用心好好教她吧
” “我真想教出人才呵。
可教材能扩大一些吗
” “照我的想法,教材完全应该扩大,可谁敢做这个主
我看咱们国家出了纵火犯,他们要把好人都整死,还要把几千年的文明和几十年的社会主义统统烧掉
”小裴声音有些发颤。
“怎么对付这些纵火犯呢
” 乐珺小声问。
“看吧。
谁知道
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小裴用力敲着沙发的靠壁。
她们谈了一会儿,小裴说要上医院看她的偏瘫老头子去,对乐珺皱眉一笑,走了。
黑夜已经降临。
乐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树丛中唯一的枫树,临近的灯光洒在树上,依稀闪出一些红色。
她又思念起即将到来的小客人。
“她,究竟是怎样的呢
今天,不会来了吧
——” 这时,就像回答她的思念似的,。
乐珺“请进”两个字还未说完,人已经进来了。
她身材苗条,举止轻盈,一面走进来,一面很急促地大声说话:“是慕容姑姑么
您这儿可真难找
我一路问了多少人呵,起码十个以上
您这儿真黑呵,可我进门就看见这把琴,知道我走对了。
我是粱遐
”这就是乐珺等待的人。
电灯开了。
乐珺看见粱遐是个很美的姑娘,她上身穿着米色外衣,里面是黑色高领细毛线衣,下身是深灰近乎黑色的长裤。
一头蓬松的短发,有些像男孩。
脸儿又红又白,唇边挂着微笑,眉毛很黑,很整齐(不少人以为她是描出来的),一双真正的杏眼,带点调皮的意味(后来乐珺知道,那其实是一种嘲讽的神情),正瞧着乐珺。
“她也打量我呢。
” 乐珺心想,一面伸出手和粱遐握手,说:“我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