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爆红:景区一天摔碗两万个 为什么喝完酒后要摔碗
北宋大文学家苏东坡曾有“陇馔有熊腊,秦烹唯羊羹”的赞美诗句。
羊肉泡馍肉烂汤浓、香醇味美、粘绵韧滑,一年四季皆可食用,冬季吃了最好。
清晨凛冽的西北风里,吃一碗冒着热气的羊肉泡馍,驱除了冬天的严寒,浑身增添了热情和干劲。
从公元前11世纪到如今,羊肉泡馍的魅力欲久弥香,大大小小的羊肉泡馍馆在西安随处可见,尤以老孙家的最为有名,到西安的游客,不吃羊肉泡馍就好像到了北京没有上长城、没有逛天安门广场一样, 羊肉泡馍就是西安的招牌,和兵马俑拥有同等的文化品位诗句:陇馔有熊腊,秦烹唯羊羹秋 羊(元)许有壬塞上寒风起,庖人急尚供。
戎盐春玉碎,肥狞压花重①。
肉净燕支透②,膏凝琥珀浓。
年年神御殿,颁俊每沾馂③。
【注释】①狞:幼羊。
②燕支:草名,可染红作颜料。
③馂:食其余。
《礼祭统》:“夫祭有馂……尸亦馂鬼神之余也。
”
古代瓷器。
怎么分辨。
年代
湖北日报报道:从地图上看,恩施在湖北以西的更西,像一根钻头,钻到了湖南和重庆的腹部,或者像一只灵巧的触角,脚踩在荆楚,而头已探出身外老远老远;他的三面都不是湖北。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完全浸泡在荆楚风中,倒像个另类,有一种脱笼之鹄的感觉。
他虽然与湖南和重庆交织一片,但他也不是湖南,更不是重庆。
这地方要他不奇也不行。
奇地产异俗,譬如此地的摔碗酒。
恩施土家族的摔碗酒,我见识多年也摔过几回碗,却无法参透其中奥妙,颇有敬畏,几番思量,不敢下笔。
想想吧,你被邀请去一个筵席上做客,本是彬彬有礼之事,宾主相见甚欢,大家推杯换盏,长幼尊卑有序,敬酒吃酒,无不礼数到堂,怎奈一阵猛烈的砸碗声,尖锐的瓷片四处乱飞,人皆惊惶,心脏无力承受,血压嘣嘣暴涨。
这顿饭吃的
吃饭在鄂西有些地方如神农架叫呼饭,而巴东叫逮饭。
都是很火急很暴烈的样子,连呼带逮,再砸几个碗也就顺理成章,不足为奇。
摔碗酒说是起源于周朝。
按本地的讲法,与土家族的英雄先人巴蔓子有关,当年巴蔓子将军因国内有难,去楚国搬救兵,楚国要求巴国给三座城。
楚兵解救巴国后,楚使请巴国割让城池,巴蔓子不忍割自己国家的城,遂割下自己的头换取城池。
重了信誉,保了国家。
“将吾头往谢之,城不可得也
”而在割头之前,喝酒后摔碎碗,再拔剑自刎。
这种大义人,天下少见,想想也够悲壮的。
后人为纪念他,摔些酒碗也是学他的豪气,学他的作派,学他的舍身取义,学他的决绝笃诚。
这只是一种传说,要将自己的摔碗与历史英雄联系起来,壮胆是主要原因。
也应了一句老话:喝酒喝的是气氛。
但凡喝酒之人,都爱赌酒闹酒。
逞了一时英雄,再多的酒倒入肚中,都不见踪影,只是苦了胃囊。
最直观的豪情当然是将喝干的空碗摔了,以求结局响亮。
叭
这一声,声、色、形都到了高潮,戛然而止,酒与人的魅力也到了巅峰。
如果主人欣赏的是你摔得越多我越高兴,这个风俗也就无可厚非地站住了。
我猜想应该只有在酒馆里摔。
都是一堆男人,都是一群酒仙。
没多少拘束,有多大的力使多大的力,有多少碗摔多少碗。
既然来了,都不当这个孬种,不输这口豪气,摔了碗,掏钱就是。
好在碗不是碗,就是一小土碟,二三毛钱,摔多少也不值几个子儿,只要大家高兴,主客尽兴,值
这摔碗也有讲究,初来乍到的,使了吃奶的力往地上砸,带着阶级仇,民族恨一样的,可碗砸地,还是整碗。
按当地的规矩这要罚酒三杯,再砸三个碗。
如果再砸不破,那可就麻烦大了。
但我见到的潇洒摔碗者,是喝净后,亮底后,三个指头拈着碗,轻轻从头顶往后扔过去,一个漂亮弧线,碗自由落体,自然解体,四分五裂。
那个美劲儿,那个姿势,煞是有派。
说到这叫碗的土碟子,也不是瓷的,应是陶,口沿上了点釉,是防划伤了嘴巴。
酒通常也不是白酒,是土家人的米酒,度数不高。
每次也不会斟满,就一二口,喝了,摔了,再斟。
就是白酒,也点到为止,不像如今通常的酒宴上,大玻璃杯上到满,溢出才为敬,还要一口闷。
土家人将一杯酒分解成无数“碗”,真的就是为一个气氛,为多摔几个碗,为让酒馆里多有此起彼伏、噼噼叭叭的爆破声,酒没喝多少,碗摔了一地,图个热闹。
摔碗酒在恩施也叫“biang当酒”,极有趣的名字。
biang当,是个象声词,东西落地碎裂的声音。
biang读一声,相当响亮。
三五好友碰上了,说,走,喝biang当酒去
喝这酒一定是在农家乐,主要是在乡村。
矮桌子,柳木椅,冒辣泡的腊蹄子火锅,少不了合渣、蕨粑、熏干子、腊肉,还得有几碟泡黄豆、泡辣椒、腌韭菜、萝卜皮、豆豉、凉拌侧耳根。
摔碗酒是草根的,下里巴人的,和泥裹土的,不是豪门盛筵里的东西。
我几次喝此酒都是在村庄里,一桌有几个火锅,煮得热火朝天,自然会摔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
主人说,摔吧摔吧,碎碎平安
以头换城也好,碎碎平安也好,都是借口托词,就是笃定了要摔这个碗,冲着“biang当”来的。
因而摔碗要有这种摔碗的环境,要有这种摔碗的冲动和气氛,桌上定不能有宵小之人。
必是合性投意、割头换颈的朋友才能凑一堆拼命摔一通碗,也没有旁人呵斥你无礼粗野。
我看如今只有像恩施这种外界少扰的地方才能摔这个碗了。
山野莽汉,生性率真不羁,待客如火。
想起他们的山歌:“皇帝老儿管得宽,管得老子想发癫。
”山高皇帝远,我兄弟们想摔就摔了,癫就癫一回,你又能把爷怎样
在许久以前的年月,土司要女人们的初夜,官家要老百姓的粮税,土匪要乡亲们的钱财,生活再怎么苦,酒碗还是要摔的。
这就是强力的生存哲学,男人们不摔几个碗够不上巴人后裔白虎血脉,有时女人也摔。
摔得稀里哗啦,轰轰烈烈,这阵势,就是一个破坏,激烈的、报复的、凶狠的、果决的、壮美的破坏。
以破坏完成感情,完成性格,完成民风,完成人生。
摔的那个劲头,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
不破不立,大破大立,重建一个自我,砸掉一个窝囊废,成全一个纯爷们。
楚之蛮,巴之雄,野风烈土,敢作敢为。
生活其实是在传统无形的道德桎梏之下,人的行为被无数的观念锁链锁住了,一刻的冲破与爆发,有生命的新境。
往往大山大景之地,会有大俗大性。
没有区眉小眼的规矩,不来精雕细凿的谨慎。
豪气干云,掷地有声,想砸就砸个稀巴烂,这才是做人的真性情。
但也听说,此俗随着旅游的推波助澜,有愈演愈烈之势,某家酒馆一天要摔一万个碗。
满地狼藉,不堪入目,惊心动魄。
这些碗没有万年不能回归泥土。
如果后人发掘,会耻笑我们纵酒肆色,尽情享乐,毫无节制。
如将其回收,碎成瓷粉,或者干脆与水泥一起,铺成大路,也算是废物利用。
但我建议,若要保存此俗,最好是做成泥碗,即可降解。
但摔声不脆,不荤不素,不如不摔,食客扫兴,生意不兴,如何是好
让人又恨又爱的摔碗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