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谁懂粽子里的乡愁读后感
异乡客地,越是没有年节的气氛,越是怀念旧时代的年节情景。
端阳是个大节,也是母亲大忙特忙、大显身手的好时光。
想起她灵活的双手,裹着四角玲珑的粽子,就好像马上闻到那股子粽香了。
母亲的粽子,种类很多,莲子红枣粽只包少许几个,是专为供佛的素粽。
荤的豆沙粽、猪肉粽、火腿粽可以供祖先,供过以后称之谓“子孙粽”。
吃了将会保佑后代儿孙绵延。
包得最多的是红豆粽、白米粽和灰汤粽。
一家人享受以外,还要布施乞丐。
母亲总是为乞丐大量的准备一些,美其名曰“富贵粽”。
我最最喜欢吃的是灰汤粽。
那是用旱稻草烧成灰,铺在白布上,拿开水一冲。
滴下的热汤呈深褐色,内含大量的碱。
把包好的白米粽浸泡灰汤中一段时间(大约一夜晚吧),提出来煮熟,就是浅咖啡色带碱味的灰汤粽。
那股子特别的清香,是其他粽子所不及的。
我一口气可以吃两个,因为灰汤粽不但不碍胃,反而有帮助消化之功。
过节时若吃得过饱,母亲就用灰汤粽焙成灰,叫我用开水送服,胃就舒服了。
完全是自然食物的自然治疗法。
母亲常说我是从灰汤粽里长大的。
几十年来,一想起灰汤粽的香味,就神往同年与故乡的快乐时光。
但在今天到哪里去找旱稻草烧出灰来冲灰汤呢
端午节那天,乞丐一早就来讨粽子。
真个是门庭若市。
我帮着长工阿荣提着富贵粽,一个个地分。
忙得不亦乐乎。
乞丐常常高声地喊:“太太,高升点(意谓多给点)。
明里去了暗里来,积福积德,保佑你大富大贵啊
”母亲总是从厨房里出来,连声说:“大家有福,大家有福。
” 乞丐去后,我问母亲:“他们讨饭吃,有什么福呢
”母亲正色道:“不要这样讲。
谁能保证一生一世享福
谁又能保证下一世有福还是没福
福要靠自己修的。
时时刻刻要存好心,要惜福最要紧。
他们做乞丐的,并不是一个个都是好吃懒做的,有的是一时做错了事,败了家业。
有的是上一代没积福,害了他们。
你看那些孩子,跟着爹娘日晒夜露地讨饭,他们做错了什么,有什么罪过呢
” 母亲的话,在我心头重重地敲了一下。
因而每回看到乞丐们背上背的婴儿,小脑袋晃来晃去,在太阳里晒着,雨里淋着,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过。
当我把粽子递给小乞丐时,他们伸出黑漆漆的双手接过去,嘴里说着:“谢谢你啊
”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我一身的新衣服。
他们有许多都和我差不多年纪,差不多高矮。
我就会想,他们为什么当乞丐,我为什么住这样大房子,有好东西吃,有书读
想想妈妈说的,谁能保证一生一世享福,心里就害怕起来。
有一回,一个小女孩悄声对我说:“再给我一个粽子吧。
我阿婆有病走不动,我带回去给她吃。
”我连忙给她一个大大的灰汤粽。
她又说:“灰汤粽是咬食的(帮助消化),我们没什么肉吃呀。
”我听了很难过,就去厨房里拿一个肉粽给她,她没有等我,已经走得很远了。
我追上去把粽子给她。
我说:“你有阿婆,我没有阿婆了。
”她看了我半晌说:“我也没有阿婆,是我后娘叫我这么说的。
”我吃惊地问:“你后娘
”她说:“是啊
她常常打我,用手指甲掐我,你看我手上脚上都有紫印。
” 听了她的话,我眼泪马上流出来了,我再也不嫌她脏,拉着她的手说:“你不要讨饭了,我求妈妈收留你,你帮我们做事,我们一同玩,我教你认字。
”她静静地看着我,摇摇头说:“我没这个福份。
” 她甩开我的手,很快地跑了。
我回来呆呆地想了好久,告诉母亲,母亲也呆呆地想了好久,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周全,世上苦命的人太多了。
” 日月飞逝,那个讨粽子的小女孩,她一脸悲苦的神情,她一双吃惊的眼睛,和她坚决地快跑而逝的背影,时常浮现我心头,她小小年纪,是真的认命,还是更喜欢过乞讨的流浪生活。
如果她仍在人间的话,也已是年逾七旬的老妪了。
人世茫茫,她究竟活得怎样,活在哪里呢
每年的端午节来临时,我很少吃粽子,更无从吃到清香的灰汤粽。
母亲细嫩的手艺,和琐琐屑屑的事,都只能在不尽的怀念中追寻了。
余光中的乡愁仿写
小乡愁是一个小小的风我在这头梦想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长的书信我在这头亲人在那头啊乡愁是一座层层的牢笼我在外头思想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本厚厚的记忆我在这头童年在那头 小时候,友谊是一个小小的跷跷板,我在这头,伙伴在那头长大后,友谊是一条长长的电话线,我在这头,朋友在那头后来呵,友谊是一片奢华的庭院,我在外头,知己在里头而现在,友谊是一段淡淡的回忆,我在这头,童年在那头年幼时童年是一条清清的溪流快乐在里头烦恼在外头稍大些童年是一道弯弯的虹桥稚嫩在后头懂事在前头成年了童年是一场甜甜的美梦单纯在心头负担在肩头年老了童年是一张小小的照片童心在那头人生在这头小时侯,乡愁是一份浓浓的思念,我思念家乡,我思念家乡的一切。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洁白的信纸,纸上什么也没有,只有我对家乡的怀念。
后来啊,乡愁是一本厚厚的书籍,书里留下了我的回忆,回忆是童年的往事。
而现在,乡愁是我对童年的留恋,我不再需要它了,因为,我长大了。
奶奶的粽子阅读答案
【阅读】:奶奶的粽子 韩逸萌 ①“粽子香,香厨房。
艾叶香,香满堂。
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
”端午的歌谣是清晨的布谷鸟起得调,脆生,清亮,故乡从仲夏夜的梦中醒来,惺忪中瞅见阶前的青草里,缀满昨夜露珠的清香。
②奶奶的细碎的步伐,踩一地晨露的湿润,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我绒软的头发,我想在清凉的晨风中再赖会儿床,可端午的歌谣已在奶奶的厨房里吟唱,睡意便在那芬芳之中忽而散去。
③端午的香先是粽叶的清香,墨绿的叶子有竹叶可爱的形状和艾草气味的清爽,奶奶将两束叶子散乱地铺在白瓷的盆里,再浇一壶滚烫的水,水汽升起,携裹着袅袅清香,如同沸水冲茶,将叶里蕴着的香气点染出来,那香气就像活了一般,在奶奶手里,清香原来可以生长。
④我去看那泡了一夜的米,一粒粒透亮饱满,此时都相互倚着,慵懒得沉甸甸,像是饮了一夜的琼浆,浓睡不消残酒。
奶奶的粽子简单至极,只放红枣和糯米,青翠的叶裹红白的馅,不腻不甜,原始、纯粹,却有着独特的甘醇,令我的童年深深迷恋。
⑤我着迷的是奶奶包粽子的过程,三层粽叶错落着搭好,轻轻展开、抹平,两手轻轻一弯,便弯出小小的圆锥形状,一撮米添在尖尖的角里,捏三颗红枣点在米中,再一撮米盖在上面。
奶奶不会让枣露出米外,于是红枣的汁液不会流出,全都浸在米里,不放糖,却更香更甜。
奶奶的大手紧紧捏着盛满馅的粽叶,一根线绳紧紧绕过,缠两圈,系住,便成了一个精巧的四个角的粽子。
我赶紧捧过来,细细地看,满心满眼地喜欢。
我也试图包一个,铺好粽叶,弯成小圆锥,放米和枣,去总是捏不住粽叶,缠不紧线,总是漏了米,或者包成了三个角的平面。
奶奶笑着说:“俺妮儿手小,不是干活的命,一定清清闲闲享一辈子福。
”端午的阳光照在奶奶的背上,我坐在奶奶投下的影子里想,享一辈子福是不是每天都可以吃奶奶包的粽子…… ⑥粽子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响,是端午的歌谣最贴切的唱腔,香气从厨房溢出,氤氲在整个院子上空,我不住地扒在门口张望,奶奶说,妮儿不急,越煮越香。
奶奶的粽子包了三层叶,煮的时间越长,米越软糯,越能浸透叶的清香。
奶奶把火烧得细长,我在过午的温热中睡去……醒来时,粽子便已煮好,奶奶已经凉在盘里。
我捧起一只粽子,我觉得奶奶的粽子像是有生命,要用一只来做量词,轻轻拉一下,线绳便解落,展开粽叶,精致的四个角的粽子煮得透亮,微微地染了青绿,第一口是叶的清香,第二口是米得甜糯,我不爱吃红枣,奶奶用筷子轻轻划出,只留下那被枣浸得微红甜香的米。
奶奶说小孩儿吃了肚胀,便用那粗粗硬硬的手轻轻揉着我吃得圆滚滚的肚子…… ⑦我在端午的歌谣中成长,门前的小树隔年盈尺,奶奶却在我的鲜嫩反衬下日渐白头。
我后来吃过八宝粽、蛋黄粽、鲜肉粽,却都不及奶奶的粽子有着最纯粹的清香;我后来见过长长的竹筒粽、缠着五彩线的迷你粽,却都不及奶奶那过着错落搭开的三层粽叶。
奶奶的粽子在每个端午,温柔敲打我回忆的味蕾。
⑧端午的歌谣又响起,奶奶的粽子隔着时光和故乡,与我相思凝望。
【习题】: 1.本文的线索是__________________ ,围绕这个线索,作者依次写了奶奶为包粽子做精心准备、奶奶包粽子的灵活、煮粽子的漫长、我睡醒后吃粽子和____________ 。
2.文章第①段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阅读文章,根据要求回答问题。
(1)联系语境,揣摩句子中加点词语的。
我轻轻捧起一只粽子,我觉得奶奶的粽子像是有生命。
(2)结合上下文,谈谈你对第⑤段中画线句子的理解。
奶奶笑着说:“俺妮儿手小,不是干活的命,一定清清闲闲享一辈子福。
” 4.奶奶的粽子无论配料还是做工都“简单至极”,为什么却会“在每个端午,温柔敲打我回忆的味蕾”? 5.在作者心里,故乡是奶奶手中一只只香甜的粽子。
对于的你来说,故乡又是什么呢?请用一段话描述你对故乡的理解。
(至少使用一种修辞,不少于40字) 【参考答案】: 1.奶奶的粽子(或粽子);我对奶奶的思念。
2.文章开头先用歌谣点明端午节吃粽子的习俗,引起读者的阅读兴趣,与结尾互相呼应;然后用环境描写渲染了故乡端午节清晨的美好景象,自然引出下文对童年的怀念,为奶奶早起包粽子做铺垫。
3.(1)一个“捧”字,细致传神地写出了“我”对奶奶的粽子的喜爱和珍惜之情。
(2)朴实的语言描写,体现了奶奶的慈爱和对孙女的疼惜,表达了奶奶希望孙女过上幸福日子的美好愿望。
4.因为奶奶的粽子是我儿时最美好、最温馨的回忆,一直伴随着我长大;奶奶的粽子有着独特的甘醇,那种纯粹的清香沉淀在心里,让我留恋难忘;奶奶的粽子包含着浓浓的温暖和关爱,也寄托着“我”对奶奶的思念。
5.示例一:故乡是妈妈手中那碗热腾腾的手擀面,每一根都是我长长的思念,无论走到哪里,那种芳香都会让我沉醉留恋。
示例二:故乡是春雨中静默沉睡的小村庄,青瓦窄巷,是一串柔美的音符,一个倾城的绮梦,一抹浅笑的时光。
粽子是怎么形成的
粽子起源 《本草纲目》中有“古人以菰叶裹黍米煮成尖角,如棕榈叶之形,故曰粽”的记载。
关于粽子最早的记载是1600年前西晋新平太守周处所写的《风士记》云:“仲夏端午,烹鹜角黍。
”200年后南朝梁文学家吴钧在《续齐偕记》中说:“屈原五月五日投泊罗而死,楚人哀之,遂以竹筒贮米,投水祭之。
”于是以讹传讹,相沿成俗。
可见人们对忠义之士感情之弥笃了。
粽子并非源自祭奠屈原之死,它的起源说法很多。
最让人信服的是“包烹”之说,就是50万年前发明用火熟食时,为了适口,用树叶包裹食物放在火中煨后剥叶而食,这虽不叫粽子,却已有粽子的雏形。
经过40万年的春秋更迭,进入石烹时代,先人们已能在地上挖坑,坑中垫兽皮,再注水其中,投入烧烫的石子使水沸腾,煨煮用植物叶子包裹的原料,直至成熟,这就更像现在的粽子。
市面有好多粽子品牌但都大致相同以传香阁的乐口福乡里粽子为例。
粽子有荤粽、素粽、咸粽、甜粽之分。
1、北平粽子:多为甜粽,主要分为两种。
其一为纯用糯米包成的白粽子,吃时需沾白糖,并加上一点玫瑰汁木樨卤,味道香气宜人。
另一种为在糯米中包入两三颗红枣,称小枣儿粽子,吃前需冷藏,吃时会有冰凉的快感。
2、广东粽子:是所有粽子中用料最丰富的,体积特大,做法费时最久。
咸粽的内馅有火腿、咸肉、蛋黄、烧鸡、叉烧、烧鸭、栗子、香菇、虾子等。
甜馅有莲蓉、绿豆沙、红豆沙、栗蓉、枣泥、核桃等。
3、台湾粽子:台湾肉粽有南北之分。
北部粽是先将糯米用红葱头、酱油、盐、胡椒等炒至八分熟,再包以炒过的内馅如猪肉、豆干、竹笋、卤蛋、香菇、虾米、萝卜干等,置蒸笼蒸熟,具有咀嚼感,不会太黏腻。
南部粽则是将糯米与花生略为炒过,不加酱色,所包内馅有猪肉、红葱头、栗子、豆干、芋头等,再将包好的粽子以水蒸煮至糯米熟透,吃时蘸调味料,南部粽香糯性黏,较无嚼感。
4、湖州粽子:属江浙口味,可在江浙点心馆中尝到,也分甜咸两种。
甜者是以油脂红豆沙为内馅,咸者是以酱油腌过的猪肉为内馅,且每个粽子只包一块肥肉及一块瘦肉,并无其他材料,而粽子的包法也很特别,是一头凸出一头扁平的铲子头形状。
5、嘉兴粽子:名气大。
与湖州粽子较类似,亦属江浙口味。
[编辑本段]粽子简介 粽子 (拼音:zòng zǐ)(英文名:zong zi)是端午节的节日食品,古称“角黍”,传说是为祭投江的屈原而开始流传的,那一天便互相送粽子作为纪念。
并且粽子还是中国历史上迄今为止文化积淀最深厚的传统食品。
端午食粽 端午节吃粽子,这是中国人民的又一传统习俗。
粽子,又叫“角黍”、“筒粽”。
其由来已久,花样繁多。
据记载,早在春秋时期,用菰叶(茭白叶)包黍米成牛角状,称“角黍”;用竹筒装米密封烤熟,称“筒粽”。
东汉末年,以草木灰水浸泡黍米,因水中含碱,用菰叶包黍米成四角形,煮熟,成为广东碱水粽。
晋代,粽子被正式定为端午节食品。
这时,包粽子的原料除糯米外,还添加中药益智仁,煮熟的粽子称“益智粽”。
时人周处《岳阳风土记》记载:“俗以菰叶裹黍米,……煮之,合烂熟,于五月五日至夏至啖之,一名粽,一名黍。
”南北朝时期,出现杂粽。
米中掺杂禽兽肉、板栗、红枣、赤豆等,品种增多。
粽子还用作交往的礼品。
到了唐代,粽子的用米,已“白莹如玉”,其形状出现锥形、菱形。
日本文献中就记载有“大唐粽子”。
宋朝时,已有“蜜饯粽”,即果品入粽。
诗人苏东坡有“时于粽里见杨梅”的诗句。
这时还出现用粽子堆成楼台亭阁、木车牛马作的广告,说明宋代吃粽子已很时尚。
元、明时期,粽子的包裹料已从菰叶变革为箬叶,后来又出现用芦苇叶包的粽子,附加料已出现豆沙、猪肉、松子仁、枣子、胡桃等等,品种更加丰富多彩。
一直到今天,每年五月初,中国百姓家家都要浸糯米、洗粽叶、包粽子,其花色品种更为繁多。
从馅料看,北方多包小枣的北京枣粽;南方则有豆沙、鲜肉、火腿、蛋黄等多种馅料,其中以浙江嘉兴粽子为代表。
吃粽子的风俗,千百年来,在中国盛行不衰,而且流传到朝鲜、日本及东南亚诸国。
[编辑本段]历史记载 历史上关于粽子的记载,最早见于汉代许慎的《说文解字》。
“粽”字本作“糉”,《说文新附
酝酿潮汕话怎么读
芦兜粽---中山特有 端午吃芦兜粽,一向是中山人的传统,用料十足,最适合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齐齐吃,慢慢品。
不过军哥表示,芦兜叶需求量大,但其制作过程复杂,因此用来包粽的芦兜叶,供应量少了很多。
但为了保存传统,适应中山人的口味,他们还是坚持制作芦兜粽,坚持选用上乘的材料:选用肥中带瘦的五花肉做咸肉,肥肉能令粽子更加香滑,而瘦肉则增加粽子的咸香味道;蛋黄个个橙黄起沙,不会太咸,健康之余吃多了也不会腻。
本来雪白的糯米,经过长时间的煮制,已经吸收了芦兜叶的味道,颜色变为成熟稻穗般的金黄,粒粒都散发着芦兜特有的草叶香。
如果想吃原汁原味的糯米味道,不妨吃蛋黄咸肉粽,材料和芦兜粽基本一样,但用竹叶而非芦兜叶包裹。
打开层层的竹叶后,粽子露出了嫩白的“肌肤”,吃一口,味道清淡,完全突出了糯米的味道。
芦兜粽是中山特产。
中山郊野多芦兜,有股清香味,中山人突发奇想,试以用作裹粽。
芦兜叶味融入于粽中,别有风味。
制作方法:糯米洗净,用微量精盐、生油、拌匀,夹以烧腩肉(粤菜中一种烧腊制品)、咸蛋黄,用圆水草绑扎;粽呈圆筒状,两头交错一字平口,一般直径12厘米,长30厘米。
先烧滚水,放入粽,文火煮4小时,中间添些开水,收火浸于汤内4小时,前后要在开水中烧上10个小时,食之味香韧滑。
芦兜粽的传统吃法,是在端午节当天午时,一边喝五彩粥一边品尝芦兜粽。
五彩粥分别用红豆、绿豆、赤小豆、黑豆和白豆煮成。
本报讯 (记者 康殷)细长的芦兜叶,卷曲成桶状,往里灌入糯米、咸蛋、五花肉,在开水中烧上足足10个小时,一个中山传统的芦兜粽大功告成。
制作芦兜粽的每一个步骤,对68岁的桂叔来说,“就是闭上眼我都做得出”。
每年端午节前的一周,西区长洲村的桂叔一家都要忙得不可开交。
他家制作的芦兜粽、咸肉粽在长洲一带早已家喻户晓。
端午节前,长洲村民总得来他家买上几个粽子。
为给远在港澳的乡亲,桂叔每年都要带上十多个粽子穿梭港澳两地。
20年前家家户户包粽子 西区翠景市场旁的西大街17巷,桂叔家门前摆着一小桌子,圆滚滚的芦兜粽、热腾腾的咸肉粽堆满一桌,不时有过往的路人停下车来,不用还价,带上几个粽子就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桂叔今年已经68岁,土生土长的长洲人。
谈起中山地道的芦兜粽,桂叔可是行家。
“我包芦兜粽已经二十多年了,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手艺。
”桂叔回忆,20多年前,他们一家还住在石岐城区,每到端午节前,一家人就动员起来,包些芦兜粽、碱水粽和咸肉粽拿到街上卖。
“那时我卖粽的摊位就在学宫口,现在拆迁成了人民医院的急诊大楼了。
”桂叔还记得,当年石岐、西区一带家家户户都会包芦兜粽。
一张芦兜叶就要5毛钱 桂叔记得,八十年代初的芦兜粽,里面放三个咸蛋黄的才卖3元钱一个。
而现在酒店茶楼出售的芦兜粽每个都得四五十元以上,“贵了10倍都不止。
” 今年物价上涨,桂叔家自制的粽子也稍稍涨了价,但老人还是为自家粽子的真材实料颇感自豪。
在桂叔家门前贴着一张大红纸标明粽子价格,最贵的四黄芦兜粽(里面有四个蛋黄),每个重达两斤半,卖价22元,粽子里的咸蛋黄越多越贵。
“米、油、猪肉都贵了,这个价只比去年贵了两元而已。
” 穿过家门,小院子里架起四个硕大的不锈钢桶,打开热气腾腾的桶盖,一条条芦兜粽垂直塞了一桶。
桂叔家一楼大厅中,四五个亲友正熟手地包着芦兜粽。
芦兜粽其名正是来自包裹粽子的芦兜叶,“芦兜叶以前在中山很普遍,家前屋后都长着芦兜,现在却是越来越少。
”现在,桂叔用来包粽子的芦兜叶得从沙溪专门采购回来,一张将近2米长的芦兜叶要卖5毛钱。
“芦兜叶子有种清香,闻起来吃入口感觉就是不同。
” 去趟香港带了10个粽子 5月31日,桂叔一家就开始包粽子“工程”,直到端午节前一天才停止。
“只在端午节卖芦兜粽,这是我家传统。
”桂叔除在附近的翠景市场设了一个摊位,桂叔粽子的最大主顾还是长洲村的乡里。
“大家觉得我的粽子用料实在,价格也实惠,每年都来我这订货,不做也不行啊。
”就在上个周末,桂叔还专程去了一趟香港,给一个相熟的长洲乡里带了十个芦兜粽。
过了农历的五月初一,就是芦兜粽卖得最火的时候。
“按照去年的销量,今年卖个1000多个芦兜粽肯定不是问题。
”
简帧的《空城》是属于她的哪本散文集
简帧 简帧(1961一)原名简敏帧,台湾省宜兰县人。
台湾新生代的代表女作家。
台湾大学中文系毕业后,曾在佛光山担任佛经诠释工作,后又任联合文学杂志社编辑。
1986年后从事专业创作。
她的散文代表作品有(水问)(空勋(胭脂盆地)(女儿红)等。
这位女性作家从现实生活中汲取题材,对人生和生命作不懈的求索,显示了与现实精神并存的理性精神的力度。
读简帧的书,到最后有两个字沉淀了下来:裂帛。
“不要收藏美,钤印美,让美随风而逝,生命最清醉的时候,是将万里江山视为一匹白绢,裂帛。
”乍看这样的文字,惊咤于它出自一个弱女子之手。
而后才悟得,只有这两个字方能体现她洒脱的性格。
在都市情感写手越来越多的今天,洒脱似乎成了颓废的借口。
在人与与之间冷漠的行走,在男人和女人之间流浪,在钢筋水泥中找不到出口,便只能让灵魂出走,这是都市男女一种无奈的玩世不恭。
而简帧的洒脱带有佛性,是洞察世事后所谓的随缘,从刀口浪尖上走过,却把灵魂站在更高处旁观,这是一种坐在针毡上微笑的洒脱。
【简帧经历】 从小她便比别的孩子早熟、敏感。
生活在乡下,虽然比较欠缺文化的刺激,但大自然及周遭的种种,她都能以一颗纤巧敏锐的心去观察与体会。
农村中的景物,朴拙自然,变化不大,家人邻里早已习焉而不察;小小的敏媜,却懂得用心去倾听与观赏,因而常满心惊奇和欢喜,并养成她恬静的性情与出尘的思想。
国一那年,一场车祸夺去她挚爱父亲的生命,从此,身为长女的她,不但负起照顾四个弟妹的责任,也因此变得更为独立自主。
她喜欢读书,并且有意进入文学殿堂潜心学习,因此她在十六岁那年只身到台北来读高中,因为这样较有把握考上好大学。
那时她在复兴高中就读,同龄的同学仍在爱玩爱闹的年纪,一般而言,也不那么看重课业,因此渐渐地,简媜意识到自己和她们的不一样。
由于背景和想法大相迳庭,使得她在同学中没有交到知心的朋友,埋首用功之馀,不免有些寂寞。
寂寞之馀,她就拚命看书;看得多了,心中兴起一种有话想说的冲动,促使她提笔为文。
她谈理想,抒感怀,记乡愁,诉寂寞……,写著写著,她发现自己在字里行间得到极大的愉悦和满足,也因此暗自下定决心走文学之路。
民国六十八年,她先是考入台大哲学系,大二便转到中文系。
「进入台大中文系,我的生命之页自此真正开启,」简媜说:「如今想来,仍然庆幸自己能有那样的机会,接触到那么多倾囊相授的好老师、那么多可以切磋的同学、那么丰富的图书典籍、那么有系统的课程训练……。
」而在汲取知识的同时,她的创作欲亦更加澎湃。
大学四年,她的散文得过台大文学奖、台大文学院学生奖、全国学生文学奖、台大中文周奖……,校内各种刊物上,常出现她清丽富灵气的作品。
简媜的第一本书《水问》,更是这段时期作品的结集。
《水问》忠实纪绿了简媜大学四年生活中的种种。
她细密的心思、敏锐的感受,使她写草木,比别人有情;写朋友,比别人知心;写爱情,比别人刻骨铭心;写知识的追求,比别人多一份舍我其谁的抱负,写心情的转折,更让人不由自主地进入文中情境……。
谈起自己为文的风格,简媜说:「我在使用文字时,是相当自由的,某个字或某几个字,若是能造成一种意象、一种情境,我便大胆去用,而不考虑合不合章法,主词、动词的位置对不对,以前有没有人这样用过。
因此,如果从严格的学术观点来看,我的文字也许是不及格的。
」不过,这样不受拘束的文字,却是极富创意且非常美的,因而有人认为简媜的散文是唯美派抒情写景小品,简媜对此不同意,她说:「我的散文有一个共同的主题,那便是生命。
虽然我的文章中有不少是描述大自然之美,但并未滥情,我写一朵花或一根草,都是对生命的一种礼赞、一种诠释。
」一直觉得她的名字太过铿锵,文字亦是,却是喜爱至极的。
她的文字如同刀刃,总在你毫无防备的档儿穿心而过,痛得你眼泪也迸出,却忍不住大呼痛快。
“所有不被珍爱的人生都应该高傲地绝版
”“当你恒常以诗的悲哀征服生命的悲哀,我试图以文学的悬崖瓦解宿命的悬崖。
”“把我当成你回不去的原乡,把我的挂念悬成九月九的茱萸、、、、、、”。
心中没有丘壑的人,如何能写出这般悲壮而又百炼钢成绕指柔的字句
或者和她只有一水之隔的关系,私下把她的特质归为闽文化,每每书中与她相遇,就如同访家乡来的亲友,听她无意中讲起邻里琐事,却心中通透如镜。
而她说的最多,还是邻家女儿事。
她写女儿看起来总是轻淡描写,不叹,更不会怨,可是过后回想却是烽火硝烟,一种沉沉的痛。
比起女权主义者,或者标榜个性的都市女人,她似乎更看重女人自身内在的东西,揪出女人内在的瘀伤与痛楚,然后自疗。
这在《女儿红》中体现得尤其刻骨铭心。
她笔下的女儿极少放在男性的经纬度去丈量,她们独自在各自的路上艰难跋涉,没有外援,自己做自己的领路人,因而灵魂显得更加的壮丽。
【简媜已出版的散文书目】《水问》《只缘身在此山中》《月娘照眠床》《浮在空中的鱼群》《下午茶》《梦游书》《空灵》《胭脂盆地》《女儿红》《顽童小蕃茄 》《红婴仔》《天涯海角》《以箭为翅》《微晕的树林》《旧情复燃》其中《水问》《只缘身在此山中》《女儿红》 《微晕的树林》有以套装形式出售。
《红婴仔》《天涯海角》《梦游书》《旧情复燃》也在另一出版社以套装出售。
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东边旧时月,深夜还过女墙来。
——〈唐〉刘禹锡 “你以为野兽出没的山最险吗
不,你记得,空山最险。
” 空山之险,在于照见生命的孤独:你欢愉,无人能懂你脸上欢愉的泪光;你冥坐而笑,无人看得到你正神游于十里芰(注:古书指菱)荷中;你痛心垂泪,亦无人能解你的悲歌。
人与人接壤,能述说的仅是片面辰光,一两桩人情世故而已。
能说的,都不是最深的孤独。
如果,空山行旅,照见自己的独吟,那么,空城,又该怎么去看它呢
昔时繁荣,此时荒废无人烟,是空城。
昔时人与我皆是怀梦少年,今日人犹有梦,我离梦而去,不能与之合梦了,再面对昔人旧景,难道不是更荒凉的空城
第一种空城,只是在时间中沉寂,往昔的风流人物,绮艳野史因改朝更代而变成一段典故,在今人口耳之间传诵。
如果,时间够友善,这城墙仍有机会复苏,搬演另一出将帅相逢、英雄美人的戏。
城会被修起来,用琉璃瓦铺出它的华丽,也不乏鬼斧神工的巧匠,造出一座座舞榭歌楼,把丝竹管弦引进来,使华城再度发声。
人们拥戴繁华登基的魄力,与时间崩塌它的速度,是同等惊人的。
则此城虽空,不长空。
第二种空城,是永远空无的。
虽然,旧人仍在,昔时城楼仍然完好,却因为梦的遗失而无法成全。
等待的人漫无止境地等着那人归来,找回遗失的那桩梦的承诺,与之合符。
而寻梦的人离开城门后,再也不敢回来;他自知那桩梦约已随少年心境的消失而消失,虽然仍用旧名字、旧身世行走,却已不是有梦的少年。
他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对等待的人解释空城
若对方盘问他:“当年,你能给我一个梦,就算那梦已经找不回了;难道,你现在不能给我另一个同样的梦吗
” 他要如何说明白:人,不可能给两个人同一种梦;也不可能给同一个人两种梦
当时,春光少年,他与对方缔梦时说过:“再不可能对别人说这话了
”虽然初梦已渺,无法在现实上开花结实;他流徙于江海中,曾有过机会,他人捧着梦要来与他交换,他终于不能再次允诺,基于对年少初梦的尊敬,与对那一位等待者的保护——既然,不能与你合梦,自不会与他人成全了。
桃花总是流成水,他在失梦的华光中风尘满面。
等待的人,会继续等下去,基于对年少初梦的敬重。
流落的人,会继续流落下去,基于对年少初梦的敬重。
空城,永远空城。
---------------简帧的《空城》月光,抚慰乡城的人。
水泽的温柔洗去人的棱角,结实得像鹅卵石,就算碰撞,也不会刺伤。
他们比别处的人多一股水香,从衣袂飘动、行瞩错落中、显露一颗从容的心。
这也是水的恩赐吧
飘荡是天生的,可是在摇荡中懂得相互体贴,以爱作为锚,像同船的人。
那人走了,沿着鸥鸟的旅路走了。
那人是只水鸟,眷恋水又听倦涛声的。
那人是个迷路的,想要停驻又向往远方的。
那人是个善感的,断不了悲欢离合,又企求无忧梦土的。
那人是个造谜的,猜中谜底又想把自己变成谜题的。
那人是个找伴儿的,又害怕守不住约。
那人走时只有星光送他。
——摘自简帧《那人走时只有星光送他》若他得过完好的却失散了了,有什么比无尽的飘泊更能保存那一份完好呢
若他未得,有什么比无尽的流浪更能印证一无所有的清白呢
当他穿过老树枯藤的林子,他知道那是鸦鹊淆的路,若他踏过小桥流水,他知道那是庄稼人家的路。
他的路在西风的袍袖中,在夕阳的咽喉里。
——摘自简帧《喝眼前的酒》屋瓦上,炊烟如一条游龙,惊动竹林内避雨的谷雀,以为起了雾,走了雨。
我打从街道走过,湿滑的石板拉着我的瘦影。
影子浮在石上,有点人在江湖之感。
风雨无私,漂洗众家屋瓦,可又让人担忧,一寸寸洗卞去,总有瓦薄的时候。
人世不断衍生悲欢故事:欢乐的未节带了钧,钩起悲伤的首章;而悲伤又成为另一篇欢乐故事的楔子。
时间,从来不善于人情。
——摘自简帧《栖在窗台的白鹭》人,总是生来有情有意,一旦恩义将绝,谁都是千刀万刃,何处去揪来一个被告,逼他招供画押
不要问为什么。
“当作缘尽吧
”不知不觉,路愈来愈多,愈走愈远。
在大雨还没有将人情世事布置好之前,且做浮尘野马。
——摘自简帧《浮尘野马》造化也戏人,美景总是布局在险崖上,仿佛,绝美里头蕴涵一道千古不改的宿命,必须以身相殉。
美,才是真正的帝王;天地不过是左右大将军。
在我之前,谁殉于此;在我之后,谁将埋骨于此
独自面对绝美,才明白,不是鬼风食人,是绝美叫人刎颈。
——摘自简帧《孤寂》一把伞骨,撑出三十六重恩爱,离人雨絮,也掩不住你微湿的华丽。
我乃落拓书生,以错瓦覆屋,一坛西湖雨你仔细收着,剪烛煮茗,或五月节,我们以糯粽、艳桃脂李祭拜天地。
犹如西湖水湄,仍认得你化人的坚忍。
今日溽暑,我以一瓢西湖水酪你,雷峰塔怎镇得住,人子的一片清凉
——摘自简帧《白蛇三叠》她不会知道那个出远门的人,枯坐在市集一隅,远远看她提篮牵儿从眼前走过。
她不会听到,当她与小贩评论斤两时,我幽微的唱叹。
她不会知道,多少次我在梦中重回江亭,折了春柳,放在她打水浇衣的井边。
她不明白,我仍然熟诵当年的誓词。
每当与锣鼓花轿错身时,那誓言又绞痛了我的心。
她怎能了解,我山高水长地想遗忘她的容貌,又在异乡庄园寻找似她身影的人。
我仍是一个不告而别的人,毁了她少年春闺的人,辜负她的人。
当她走入另一个屋檐,她的少年空城也归还给我了。
秋霜已经爬满天,江边停泊的旅舟,或踏歌饮酒,或沉沉地眠睡。
三两声夜鸟,更添秋夜静寂,水波摇晃舟身,亦摇晃榻上的我仿佛我与江水、秋霜都是亘古的醒者,靠了岸,又离了岸的。
如果,子夜想歌,有什么比叹息更畅怀
子夜想醉,有什么比忘川之水更能断愁
——摘自简帧《一口闲钟》钓叟朝无垠的江面,抛出不丝之竿,在冥冥的冰雪地,在此刻,他只为了问安,用山的管弦问候水的歌喉.——摘自简帧《一竿冷》水从来不眷恋过往,流动是它唯一的宿命。
山与水的对话,回响在天地之间。
当山以洪钟形的绿意招呼,水回应以短笛。
像两位久未谋面却又不曾相忘的故友,一路循声对答。
——摘自简帧《一竿冷》近郊山头染了雪迹,山腰的杜鹃与瘦樱仍然一派天真地等春。
三月本来无庸置疑,只有我关心瑞雪与花季的争辩,就像关心生活的水潦能否允许生命的焚烧。
三月的驼云倾倒的是二月的水谷,正如薄薄的诗舟盛载着积年的乱麻。
于是,我轻轻地笑起来,文学,真是永不疲倦的流刑地啊
那些黥面的人,不必起解便自行前来招供、画押,因为,唯有此地允许罪愆者徐徐地申诉而后自行判刑,唯有此地,宁愿放纵不愿错杀。
原谅我把冷寂的清官朝服剪成合身的寻日布衣,把你的一品丝绣裁成放心事的暗袋,你娴熟的三行连韵与商簌体,到我手上变为缝缝补补的百衲图。
安静些,三月的鬼雨,我要翻箱倒箧,再裂一条无汗则拭泪的巾帕。
你早已不写诗了,断腕只是为了编织更多美丽的谎言喂哺垂死病人绝望的眼神。
也好让自己无时无刻沉浸于谎言的绚丽之中,悄然忘记四面楚歌的现实。
灯光飘浮着,钢琴曲听来像粗心的人踢倒一桶玻璃珠。
我痛恨自己的灵敏,正如厌烦自己总能在针毡之上微笑应对。
那应该是个薄夏的午后,我仍记得短短的袖口沾了些风的纤维。
在课与课交接的空口,去文学院天井边的茶水房倒杯麦茶,倚在砖砌的拱门觑风景。
一行樱瘦,绿扑扑的,倒使我怀念冬樱冻唇的美,虽然那美带着凄清,而我宁愿选择绝世凄艳,更甚于平铺直叙的雍容。
门墙边,老树浓荫,曳着天风;草色釉青,三三两两的粉蝶梭游。
你是一则遥远的和平,为了你,我必须不断地战争。
那么,敬爱的兄弟,我们一起来回忆那一日午后,所有已死的神鬼都应该安静敷座,听我娓娓诉说。
秋阳绵绵密密地散装,轮转空空,偶尔绞尽砖岸的莽草。
我感觉到你的瘦骨宛若长河落日,我的浮思如大漠孤烟。
当你恒常以诗的悲哀征服生命的悲哀,我试图以小说的悬崖瓦解宿命的悬崖;当我无法安慰你,或你不再关怀我,请千万记住,在我们菲薄的流年,曾有十二只白鹭鸶飞过秋天的湖泊。
你肃起一张沧桑后的脸,像一个蹇途者思索不可测的驿站。
当我们相约,其实是趁机将自已从曲曲折折的轨道释放出来,以大而无当的姿势携手、寻路。
你四十过二的音色里仍留有不肯成熟的童话;我二十又七的华容仍忘怀不去初为儿女的恣意;你时而化童时而老迈,我时而为人时而原兽,我们生动的演出内心被禁锢的角色,以城市为舞台,行人当盲目的观众。
那些令人疲惫的典章制度不容推翻总可以暂忘,你虽然抱怨半生颠踬无以转圜,我却不曾怂恿你——那些包袱早已变成心头肉,在我们分手后仍然继续由你背负的。
如是,我期望每一次相聚透过理智的剖析与情感之疏浚,更助益你昂然驼行。
我深知,情会淡爱会薄,但作为一个坦荡的人,通过情枷爱锁的鞭笞之后,所成全的道义,将是生命里最昂贵的碧血。
你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我修改,按着我心中形象发音;正如我愿意为你而俯身,将自己捏成宽口的罍,以盛住你酒后崩塌的块垒;任何一桩情缘,如果不能激励出另一种角色与规则,以弥补梦土与现实之间的断崖,终究不易被我珍爱。
我思谋,什么样的人,才能与秋水换色,什么样的情,才能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我似乎看到年幼时的你,已然为自己想象海市蜃楼,你愿意成为执戟侍卫,为亘古仅存的一枚日,奉献你绚霞一般的初心。
那么,请不要再怪罪生命之中总有不断的流星,就算大化借你朱砂御笔,你终究不会辜负悲沉的宿命,击倒的人宁愿刎颈,不屑偷生。
把我当成你回不去的原乡,把我的挂念悬成九月九的茱萸,还有今年春末大风大雨,这些都是你的。
四月的天空如果不肯裂帛,五月的袷衣如何起头
——摘自简帧《四月裂帛》深情即是一桩悲剧 必得以死来句读。
我是名弱者,欣赏了悲剧也扮演过悲剧,却在最后一幕潜逃,人是活着,热情已死。
那年的杜鹃已化做次年的春泥,为何,为何你的湖水碧绿依然如今
那年的人事已散成凡间的风尘,为何,为何你的春闺依旧年年年轻
是不是柳烟太浓密,你寻不着春日的门扉
是不是栏杆太纵横,你潜不出涕泣的沼泽
是不是湖中无堤无桥,你泅不到芳香的草岸
你于是成了一只冷僵了的蝴蝶标本,在图鉴上注明因求偶不成而自戕,被传阅于唇齿残香的茶余饭后。
要问你:天空这么温柔的包容着大地,为何你不送走今日且待明日
大地这么宽厚的载育着万物,为何你不掏穴别居另成家室
人间婚姻的手续这么简单,为何你独独择水为你最后的归宿
你是离群的雁,甘愿于人间的尘网,折翅敛羽,要寻百年前流散于洪流乱烟中的另一只孤雁
人间的鹊桥,虽不如天庭的绚丽,而你们愿意一砖一瓦的建筑。
人间的气候,虽不如天庭的清朗,而你们羽翼同飞要共地坼天裂的风暴。
人间的箪食瓢饮,虽不如天庭的琼浆玉液,而你们饭蔬食饮甘之如饴。
以千年的姻缘,作最坚固的奠基,以信任与尊敬,作不朽的钢架,深挚的痴爱,是你们的铜墙铁壁。
不渝的贞操,是避风的屋顶是挡雨的门窗。
而是不是今日的下弦曾是十五的月圆
是不是眼前的沧海曾是无际的桑田
是不是来自于生的终归于死,痴守于爱的终将成恨
是不是春到芳菲春将淡,情到深处情转薄
你坚信的约誓,是四月残缺的柳絮。
你溯回的记忆,是荆刺丛毛的刑地。
你眼见手成茧足结痂,而人间的鹊桥已成废墟。
你仰首看着今日的天空,似乎和昨日并无差别:你舒开手中的书卷,一样的道理,一样的铅字。
而你的殿堂已是前尘,你的爱情已成往事,就把一款款的道理还给线装的书架,把一滴滴的泣血流给春泥,把一身姿态给验尸的风雨,夜半湖心,秋虫唧唧……是不是湖水如翡翠,依然是你不死的柔情,涨潮于干旱的季节
是不是满湖莲韵,是你含辞吐语,字字的叮咛
是不是一帙帙的书卷,有你不忍撕毁的,海市唇楼的模型,要给另一对情偶的注解的提醒
是不是年年杜鹃的鲜红,是你遗传的爱情的色泽
且守护无源的川流,爱字不易写,但愿你湖心风纹,勾勒一笔一划。
且让萍水相逢的,在湖畔栏杆,拟下他们的约誓。
且让相识的,用你的神话湘绣成他们的嫁纱。
让常年分离的,偶然相聚。
让幽怨的,冰释所有的尘土泥沙,让他们知晓,聚是一瓢三千水,散是覆水难收……而今夜,且让我来冠冕你,花城曾经痴守爱情的女子,魂归来兮。
——摘自简帧《水问》月光,抚慰乡城的人。
水泽的温柔洗去人的棱角,结实得像鹅卵石,就算碰撞,也不会刺伤。
他们比别处的人多一股水香,从衣袂飘动、行瞩错落中、显露一颗从容的心。
这也是水的恩赐吧
飘荡是天生的,可是在摇荡中懂得相互体贴,以爱作为锚,像同船的人。
那人走了,沿着鸥鸟的旅路走了。
那人是只水鸟,眷恋水又听倦涛声的。
那人是个迷路的,想要停驻又向往远方的。
那人是个善感的,断不了悲欢离合,又企求无忧梦土的。
那人是个造谜的,猜中谜底又想把自己变成谜题的。
那人是个找伴儿的,又害怕守不住约。
那人走时只有星光送他。
——摘自简帧《那人走时只有星光送他》若他得过完好的却失散了了,有什么比无尽的飘泊更能保存那一份完好呢
若他未得,有什么比无尽的流浪更能印证一无所有的清白呢
当他穿过老树枯藤的林子,他知道那是鸦鹊淆的路,若他踏过小桥流水,他知道那是庄稼人家的路。
他的路在西风的袍袖中,在夕阳的咽喉里。
——摘自简帧《喝眼前的酒》屋瓦上,炊烟如一条游龙,惊动竹林内避雨的谷雀,以为起了雾,走了雨。
我打从街道走过,湿滑的石板拉着我的瘦影。
影子浮在石上,有点人在江湖之感。
风雨无私,漂洗众家屋瓦,可又让人担忧,一寸寸洗卞去,总有瓦薄的时候。
人世不断衍生悲欢故事:欢乐的未节带了钧,钩起悲伤的首章;而悲伤又成为另一篇欢乐故事的楔子。
时间,从来不善于人情。
——摘自简帧《栖在窗台的白鹭》人,总是生来有情有意,一旦恩义将绝,谁都是千刀万刃,何处去揪来一个被告,逼他招供画押
不要问为什么。
“当作缘尽吧
”不知不觉,路愈来愈多,愈走愈远。
在大雨还没有将人情世事布置好之前,且做浮尘野马。
——摘自简帧《浮尘野马》造化也戏人,美景总是布局在险崖上,仿佛,绝美里头蕴涵一道千古不改的宿命,必须以身相殉。
美,才是真正的帝王;天地不过是左右大将军。
在我之前,谁殉于此;在我之后,谁将埋骨于此
独自面对绝美,才明白,不是鬼风食人,是绝美叫人刎颈。
——摘自简帧《孤寂》一把伞骨,撑出三十六重恩爱,离人雨絮,也掩不住你微湿的华丽。
我乃落拓书生,以错瓦覆屋,一坛西湖雨你仔细收着,剪烛煮茗,或五月节,我们以糯粽、艳桃脂李祭拜天地。
犹如西湖水湄,仍认得你化人的坚忍。
今日溽暑,我以一瓢西湖水酪你,雷峰塔怎镇得住,人子的一片清凉
——摘自简帧《白蛇三叠》钓叟朝无垠的江面,抛出不丝之竿,在冥冥的冰雪地,在此刻,他只为了问安,用山的管弦问候水的歌喉.——摘自简帧《一竿冷》山仍然盘坐,为了褓抱;水仍然奔赴,为了幻灭;仁者以身为泥,种植希;智者只是冷冷地观照。
江面浮着薄冰,仿佛一江冻结的语言。
——摘自简帧《一竿冷》近郊山头染了雪迹,山腰的杜鹃与瘦樱仍然一派天真地等春。
三月本来无庸置疑,只有我关心瑞雪与花季的争辩,就像关心生活的水潦能否允许生命的焚烧。
三月的驼云倾倒的是二月的水谷,正如薄薄的诗舟盛载着积年的乱麻。
于是,我轻轻地笑起来,文学,真是永不疲倦的流刑地啊
那些黥面的人,不必起解便自行前来招供、画押,因为,唯有此地允许罪愆者徐徐地申诉而后自行判刑,唯有此地,宁愿放纵不愿错杀。
原谅我把冷寂的清官朝服剪成合身的寻日布衣,把你的一品丝绣裁成放心事的暗袋,你娴熟的三行连韵与商簌体,到我手上变为缝缝补补的百衲图。
安静些,三月的鬼雨,我要翻箱倒箧,再裂一条无汗则拭泪的巾帕。
你早已不写诗了,断腕只是为了编织更多美丽的谎言喂哺垂死病人绝望的眼神。
也好让自己无时无刻沉浸于谎言的绚丽之中,悄然忘记四面楚歌的现实。
灯光飘浮着,钢琴曲听来像粗心的人踢倒一桶玻璃珠。
我痛恨自己的灵敏,正如厌烦自己总能在针毡之上微笑应对。
那应该是个薄夏的午后,我仍记得短短的袖口沾了些风的纤维。
在课与课交接的空口,去文学院天井边的茶水房倒杯麦茶,倚在砖砌的拱门觑风景。
一行樱瘦,绿扑扑的,倒使我怀念冬樱冻唇的美,虽然那美带着凄清,而我宁愿选择绝世凄艳,更甚于平铺直叙的雍容。
门墙边,老树浓荫,曳着天风;草色釉青,三三两两的粉蝶梭游。
你是一则遥远的和平,为了你,我必须不断地战争。
那么,敬爱的兄弟,我们一起来回忆那一日午后,所有已死的神鬼都应该安静敷座,听我娓娓诉说。
秋阳绵绵密密地散装,轮转空空,偶尔绞尽砖岸的莽草。
我感觉到你的瘦骨宛若长河落日,我的浮思如大漠孤烟。
当你恒常以诗的悲哀征服生命的悲哀,我试图以小说的悬崖瓦解宿命的悬崖;当我无法安慰你,或你不再关怀我,请千万记住,在我们菲薄的流年,曾有十二只白鹭鸶飞过秋天的湖泊。
你肃起一张沧桑后的脸,像一个蹇途者思索不可测的驿站。
当我们相约,其实是趁机将自已从曲曲折折的轨道释放出来,以大而无当的姿势携手、寻路。
你四十过二的音色里仍留有不肯成熟的童话;我二十又七的华容仍忘怀不去初为儿女的恣意;你时而化童时而老迈,我时而为人时而原兽,我们生动的演出内心被禁锢的角色,以城市为舞台,行人当盲目的观众。
那些令人疲惫的典章制度不容推翻总可以暂忘,你虽然抱怨半生颠踬无以转圜,我却不曾怂恿你——那些包袱早已变成心头肉,在我们分手后仍然继续由你背负的。
如是,我期望每一次相聚透过理智的剖析与情感之疏浚,更助益你昂然驼行。
我深知,情会淡爱会薄,但作为一个坦荡的人,通过情枷爱锁的鞭笞之后,所成全的道义,将是生命里最昂贵的碧血。
你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我修改,按着我心中形象发音;正如我愿意为你而俯身,将自己捏成宽口的罍,以盛住你酒后崩塌的块垒;任何一桩情缘,如果不能激励出另一种角色与规则,以弥补梦土与现实之间的断崖,终究不易被我珍爱。
我思谋,什么样的人,才能与秋水换色,什么样的情,才能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我似乎看到年幼时的你,已然为自己想象海市蜃楼,你愿意成为执戟侍卫,为亘古仅存的一枚日,奉献你绚霞一般的初心。
那么,请不要再怪罪生命之中总有不断的流星,就算大化借你朱砂御笔,你终究不会辜负悲沉的宿命,击倒的人宁愿刎颈,不屑偷生。
把我当成你回不去的原乡,把我的挂念悬成九月九的茱萸,还有今年春末大风大雨,这些都是你的。
四月的天空如果不肯裂帛,五月的袷衣如何起头
——摘自简帧《四月裂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