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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爱人名言

时间:2014-04-26 01:02

钟楼爱人大结局是什么,人物结局

你好,我昨天刚看完这部剧。

结局是HE,凯佳和兆宇还有骏任三个人第三次穿越时空,终于把若比成功救了回来。

然后凯佳和兆宇、骏任和若比、海盟和致妮都在一起啦望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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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简戒了解一下,都是的钟楼爱人

《钟楼怪人》讲的是什么内容

《巴黎圣母院》又叫《钟楼怪人》原名都是一个,《钟楼怪人》原来是港台的不同译法。

描述的是一个美丽,浪漫但又悲惨的爱情故事.被父母遗弃的驼背卡西莫多,在一个偶然的场合被副主教克洛德·孚罗洛收养为义子,长大后又让其当了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伽西莫多虽然长相十分丑陋而且有多种残疾,却始终保持着一颗高尚,纯洁的心. 长年流浪街头的吉普赛姑娘艾斯梅拉尔达能歌善舞,天真貌美而且心地淳厚.赤贫的青年诗人比埃尔·甘果瓦偶然同她相遇,并在一个更偶然的场合成了她名义上的丈夫. 很有名望的副主教克洛德·孚罗洛,本来一向专心于圣职,但忽然有一天,他欣赏到吉普赛姑娘的歌舞,点燃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欲望之火.于是,他千方百计想要把艾斯梅拉尔达据为己有,对她进行了种种威胁甚至陷害,同时还不惜玩弄卑鄙手段,去欺骗和利用他的义子卡西莫多和学生甘果瓦.同时,传卫队的队长菲比斯虽然已有娇美的未婚妻却因为生性风流而意图染指艾斯梅拉尔达. 艾斯梅拉尔达爱上了菲比斯,这使孚罗洛非常嫉恨,他趁着艾斯梅拉尔达与菲比斯幽会时,刺伤了菲比斯然后嫁祸给艾斯梅拉尔达,要挟她以身相许,否则就要将她处死.但是,艾斯梅拉尔达拒绝了.眼看无论如何也实现不了占有艾斯梅拉尔达的罪恶企图,孚罗洛最后竟亲手把可爱的少女送上了绞刑架. 另一方面,卡西莫多私下也爱慕着美丽的艾斯梅拉尔达,但因为自惭形秽而把这份爱深埋在心里.眼看姑娘遭到陷害,伽西莫多用巧计救出了她,并让她在圣母院一间密室里避难.敲钟人用十分纯朴和真诚的感情去安慰她,保护她.不久吉普赛人的领袖克娄潘率众攻打圣母院,意图解救艾斯梅拉尔达.菲比斯率领卫队击溃了吉普赛人.自知无力对抗军队的卡西莫多以为菲比斯是来解救姑娘的,便让孚罗洛把艾斯梅拉尔达交给了菲比斯.没想到菲比斯由于不敢再触怒未婚妻而宣布将艾斯梅拉尔达处死.当悲愤之中的卡西莫多无意中发现自己的义父和恩人远望着高挂在绞刑架上的吉普赛姑娘而发出恶魔般的狞笑时,他明白了一切.卡西莫多对那个伪善者下了最后的判决,并亲手将孚罗洛从高耸入云的钟塔上推下,使其摔得粉身碎骨.即使如此,卡西莫多也没能挽救爱人的生命,他乞求刽子手的同意抱走了艾斯梅拉尔达的遗体,躲藏在巴黎公墓的地窖里与艾斯梅拉尔达一起化为了生死相依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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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朱自清匆》  燕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

但是,聪 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

又藏 在何处呢

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

在默默里算着,八千多日子已 经从我手中溜去;象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 影子。

我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  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又怎样的匆匆呢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小屋里 射进两三方斜斜的太阳。

太阳他有脚啊,轻轻悄悄地挪移了;我也茫茫然跟着旋转。

于是— —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 双眼前过去。

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 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边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

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 又溜走了一日。

我掩着面叹息。

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

  在逃去如飞的日子里,在千门万户的世界里的我能做些什么呢

只有徘徊罢了,只有匆匆罢 了;在八千多日的匆匆里,除徘徊外,又剩些什么呢

过去的日子如轻烟却被微风吹散了, 如薄雾,被初阳蒸融了;我留着些什么痕迹呢

我何曾留着象游丝样的痕迹呢

我赤裸裸来 到这世界,转眼间也将赤裸裸地回去罢

但不能平的,为什么偏要白白走这一遭啊

  你聪明的,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2.病榻呓语 冰心  忽然一觉醒来,窗外还是沉黑的,只有一盏高悬的路灯,在远处爆发着无数刺眼的光线

  我的飞扬的心灵,又落进了痛楚的躯壳。

  我忽然想起老子的几句话:吾有大患,及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这时我感觉到了躯壳给人类的痛苦。

而且人类也有精神上的痛苦:大之如国忧家难,生离死别……小之如伤春悲秋……  宇宙内的万物,都是无情的: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春往秋来,花开花落,都是遵循着大自然的规律。

只在世界上有了人——万物之灵的人,才会拿自己的感情,赋予在无情的万物身上

什么“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种句子,古今中外,不知有千千万万。

总之,只因有了有思想、有情感的人,便有了悲欢离合,便有了“战争与和平”,便有了“爱和死是永恒的主题”。

  我羡慕那些没有人类的星球

  我清醒了。

  我从高烧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了床边守护着我的亲人的宽慰欢喜的笑脸。

侧过头来看见了床边桌上摆着许多瓶花:玫瑰、菊花、仙客来、马蹄莲……旁边还堆着许多慰问的信……我又落进了爱和花的世界——这世界上还是有人类才好

  3.林清玄散文 :打开心内的窗  打开心内的窗 浴着光辉的母亲  浴着光辉的母亲  在公共汽车上,看见一个母亲不断疼惜呵护弱智的儿子,担心着儿子第一次坐公共汽车受到惊吓。

  宝宝乖,别怕别怕,坐车车很安全。

——那母亲口中的宝宝,看来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了。

  乘客们都用非常崇敬的眼神看着那浴满爱的光辉的母亲。

  我想到,如果人人都能用如此崇敬的眼神看自己的母亲就好了,可惜,一般人常常忽略自己的母亲也是那样充满光辉。

  那对母子下车的时候,车内一片静默,司机先生也表现了平时少有的耐心,等他们完全下妥当了,才缓缓起步,开走。

  乘客们都还向那对母子行注目礼,一直到他们消失于街角。

  我们为什么对一个人完全无私的溶入爱里会有那样庄严的静默呢

原因是我们往往难以达到那种完全溶入的庄严境界。

  完全的溶入,是无私的、无我的,无造作的,就好像灯泡的钨丝突然接通,就会点亮而散发光辉。

  就以对待孩子来说吧

弱智的孩子在母亲的眼中是那么天真、无邪,那么值得爱怜,我们自己对待正常健康的孩子则是那么严苛,充满了条件,无法全心地爱怜。

  但愿,我们看自己孩子的眼神也可以像那位母亲一样,完全无私、溶入,有一种庄严之美,充满爱的光辉。

  4.海上日出 巴金  为了看日出,我常常早起。

那时天还没有大亮,周围非常冷清,船上只有机器的响声。

  天空还是一片浅蓝,颜色很浅。

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地在扩大它的范围,加强它的亮光。

我知道太阳要从天边升起来了,便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里。

  果然过了一会儿,在那个地方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真红,却没有亮光。

这个太阳好像负着重荷似的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红的非常可爱。

一霎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间发出了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片也忽然有了光彩。

  有时太阳走进了云堆中,它的光线却从云里射下来,直射到水面上。

这时候要分辨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倒也不容易,因为我就只看见一片灿烂的亮光。

  有时天边有黑云,而且云片很厚,太阳出来,人眼还看不见。

然而太阳在黑云里放射的光芒,透过黑云的重围,替黑云镶了一道发光的金边。

后来太阳才慢慢地冲出重围,出现在天空,甚至把黑云也染成了紫色或者红色。

这时候发亮的不仅是太阳、云和海水,连我自己也成了明亮的了。

  5。

雪 余秋雨  美丽的雪花飞舞起来了。

我已经有三年不曾见着它。

  去年在福建,仿佛比现在更迟一点,也曾见过雪。

但那是远处山顶的积雪,可不是飞舞的雪花。

在平原上,它只是偶然的随着雨点洒下来几颗,没有落到地面的时候。

它的颜色是灰的,不是白色;它的重量像是雨点,并不会飞舞。

一到地面,它立刻融成了水,没有痕迹,也未尝跳跃,也未尝发出唏嘘的声音,像江浙一带下雪时的模样。

这样的雪,在四十年来第一次看见它的老年的福建人,诚然能感到特别的意味,谈得津津有味,但在我,却总觉得索然。

福建下过雪,我可没有这样想过。

  我喜欢眼前飞舞着的上海的雪花。

它才是雪白的白色,也才是花一样的美丽。

它好像比空气还轻,并不从半空里落下来,而是被空气从地面卷起来的。

然而它又像是活的生物,像夏天黄昏时候的成群的蚊蚋(ruì),像春天酿蜜时期的蜜蜂,它的忙碌的飞翔,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着人身,或拥入窗隙,仿佛自有它自己的意志和目的。

它静默无声。

但在它飞舞的时候,我们似乎听见了千百万人马的呼号和脚步声,大海汹涌的波涛声,森林的狂吼声,有时又似乎听见了儿女的窃窃私语声,礼拜堂的平静的晚祷声,花园里的欢乐的鸟歌声……它所带来的是阴沉与严寒。

但在它的飞舞的姿态中,我们看见了慈善的母亲,活泼的孩子,微笑的花儿,和暖的太阳,静默的晚霞……它没有气息。

但当它扑到我们面上的时候,我们似乎闻到了旷野间鲜洁的空气的气息,山谷中幽雅的兰花的气息,花园里浓郁的玫瑰的气息,清淡的茉莉花的气息……在白天,它做出千百种婀娜的姿态;夜间,它发出银色的光辉,照耀着我们行路的人,又在我们的玻璃窗上扎扎地绘就了各式各样的花卉和树木,斜的,直的,弯的,倒的。

还有那河流,那天上的云…  6。

桃花心木 林清玄  乡下老家屋旁。

有一块非常大的空地,租给人家种桃花心木的树苗。

  桃花心木是一种特别的树,树形优美,高大而笔直,从前老家林场种了许多,已长成几丈高的一片树林。

所以当我看到桃花心木仅及膝盖的树苗,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种桃花心木苗的是一个个子很高的人,他弯腰种树的时候,感觉就像插秧一样。

  树苗种下以后,他常来浇水,奇怪的是,他来的并没有规律,有时隔三天,有时隔五天,有时十几天才来一次;浇水的量也不一定,有时浇得多,有时浇得少。

  我住在乡下时,天天都会在桃花心木苗旁的小路上散步,种树苗的人偶尔会来家里喝茶。

他有时早上来,有时下午来,时间也不一定。

  我越来越奇怪。

  更奇怪的是,桃花心木苗有时莫名其妙地枯萎了。

所以,他来的时候总会带几株树苗来补种。

  我起先以为他太懒,有时隔那么久才给树浇水。

  但是,懒人怎么知道有几棵树会枯萎呢

  后来我以为他太忙,才会做什么事都不按规律。

但是,忙人怎么可能做事那么从从容容

  我忍不住问他,到底应该什么时间来

多久浇一次水

桃花心木为什么无缘无故会枯萎

如果你每天来浇水,桃花心木苗该不会枯萎吧

  种树的人笑了,他说:“种树不是种菜或种稻子,种树是百年的基业,不像青菜几个星期就可以收成。

所以,树木自己要学会在土里找水源。

我浇水只是模仿老天下雨,老天下雨是算不准的,它几天下一次

上午或下午

一次下多少

如果无法在这种不确定中汲水生长,树苗自然就枯萎了。

但是,在不确定中找到水源、拼命扎根,长成百年的大树就不成问题了。

”  种树人语重心长地说:“如果我每天都来浇水,每天定时浇一定的量,树苗就会养成依赖的心,根就会浮在地表上,无法深入地下,一旦我停止浇水,树苗会枯萎得更多。

幸而存活的树苗,遇到狂风暴雨,也会一吹就倒。

”  他的一番话,使我非常感动。

不只是树,人也是一样,在不确定中生活,能比较经得起生活的考验,会锻炼出一颗独立自主的心。

在不确定中,深化了对环境的感受与情感的感知,就能学会把很少的养分转化为巨大的能量,努力生长。

  现在,窗前的桃花心木苗已经长得与屋顶一般高,是那么优雅自在,显示出勃勃生机。

  种树人不再来了,桃花心木也不会枯萎了。

  7。

贼光消失的时候 林清玄  朋友得知意大利乡间有一古堡,正在出售堡内的灯具,特别请意大利的朋友去标购,把已有百年历史的古董水晶灯全数买下,总共有三百多盏,运回台北。

  使我惊奇的是,通常在一个空间,只要有两盏主灯,有的会互斥,有的会互相消减光芒,这些老水晶灯却不然,几十盏在一起,互相照亮、互相衬托。

  朋友说:“那是因为,这些水晶灯的贼光消失了。

当贼光消失的时候,宝光就会生起。

什么是贼光呢

贼光就是会互斥互抢的光,是不知收敛的光,是不含蓄、不细腻、不温柔、不隐藏的光。

”  我想,这就是古董的魅力吧

因为那种真宝之光,只有经过时间与空间的洗练,才会产生。

  人也是这样,年少的时候自以为才情纵横,到了年岁渐长,才知道那只是贼光激射。

经过了岁月的磨洗,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贼光才会收敛。

  这世上比较可悲的是,贼光容易被看见,致使一般人认为贼光是有价值的,反而那些宝光涵容的人和事物,是很少被观见的。

  8。

《歌声》·朱自清  昨晚中西音乐歌舞大会里“中西丝竹和唱”的三曲清歌,真令我神迷心醉了。

  仿佛一个暮春的早晨,霏霏的毛雨①默然洒在我脸上,引  起润泽,轻松的感觉。

新鲜的微风吹动我的衣袂,像爱人的鼻息吹着我的手一样。

我立  的一条白矾石的甬道上,经了那细雨,正如涂了一层薄薄的乳油;踏着只觉越发滑腻可爱了。

  细雨如牛毛,扬州称为“毛雨”。

  这是在花园里。

群花都还做她们的清梦。

那微雨偷偷洗去她们的尘垢,她们的甜软的光  泽便自焕发了。

在那被洗去的浮艳下,我能看到她们在有日光时所深藏着的恬静的红,冷落  的紫,和苦笑的白与绿。

以前锦绣般在我眼前的,现有都带了黯淡的颜色。

——是愁着芳春  的销歇么

是感着芳春的困倦么

  大约也因那蒙蒙的雨,园里没了秾郁的香气。

涓涓的东风只吹来一缕缕饿了似的花香;  夹带着些潮湿的草丛的气息和泥土的滋味。

园外田亩和沼泽里,又时时送过些新插的秧,少  壮的麦,和成荫的柳树的清新的蒸气。

这些虽非甜美,却能强烈地刺激我的鼻观,使我有愉  快的倦怠之感。

  看啊,那都是歌中所有的:我用耳,也用眼,鼻,舌,身,听着;也用心唱着。

我终于  被一种健康的麻痹袭取了。

于是为歌所有。

此后只由歌独自唱着,听着;世界上便只有歌声  了。

  9。

秋雨 张爱玲  秋雨 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的秋的世界。

  天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着蛛丝网的屋顶。

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云片,就像屋顶上剥落的白粉。

在这古旧的屋顶的笼罩下,一切都是异常的沉闷。

园子绿翳翳的石榴、桑树、葡萄藤,都不过代表着过去盛夏的繁荣,现在已成了古罗马建筑的遗迹一样,在潇潇的雨声中瑟缩不宁,回忆着光荣的过去。

草色已经转入忧郁的苍黄,地下找不出一点新鲜的花朵;宿舍墙外一带种的娇嫩的洋水仙,垂了头,含着满眼的泪珠,在那里叹息它们的薄命,才过了两天的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这样霉气熏熏的雨天。

只有墙角的桂花,枝头已经缀着几个黄金一样宝贵的嫩蕊,小心地隐藏在绿油油椭圆形的叶片下,透露出一点新生命萌芽的希望。

  雨静悄悄地下着,只有一点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

橘红色的房屋,像披着鲜艳的袈裟的老僧,垂头合目,受着雨的洗礼。

那潮湿的红砖,发出有刺激性的猪血的颜色和墙下绿油油的桂叶成为强烈的对照。

灰色的癞蛤蟆,在湿烂发霉的泥地里跳跃着;在秋雨的沉闷的网底,只有它是唯一的充满愉快的生气的东西。

它背上灰黄斑驳的花纹,跟沉闷的天空遥遥相应,造成和谐的色调。

它扑通扑通地跳着,从草丛里,跳到泥里,溅出深绿的水花。

  雨,像银灰色黏濡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的秋的世界。

  10。

《花拆》 张晓风 花蕾是蛹,是一种未经展示未经破坏的浓缩的美。

花蕾是正月的灯谜,未猜中前可以有一千个谜底。

花蕾是胎儿,似乎浑淹无知,却有时喜欢用强烈的胎动来证实自己。

  花的美在于它的无中生有,在于它的穷通变化。

有时,一夜之间,花拆了,有时,半个上午,花胖了,花的美不全在色、香,在于那份不可思议。

我喜欢慎重其事地坐着昙花开放,其实昙花并不是太好看的一种花,它的美在于它的仙人掌的身世的给人的沙漠联想,以及它猝然而逝所带给人的悼念,但昙花的拆放却是一种扎实的美,像一则爱情故事,美在过程,而不在结局。

有一种月黄色的大昙花,叫“一夜皇后”的,每颤开一分,便震出轰然一声,像绣花绷子拉紧后绣针刺入的声音,所有细致的蕊丝,顿时也就跟着一震,那景象常令人不敢久视——看久了不由得要相信花精花魄的说法。

  我常在花开满前离去,花拆一停止,死亡就开始。

  有一天,当我年老,无法看花拆,则我愿以一堆小小的春桑枕为收报机,听百草千花所打的电讯,知道每一夜花拆的音乐。

台剧《钟楼爱人》从哪里看

篇文完结,读者欢呼撒花纷纷对我说舍,我通常要回过头看,忐忑地审视,盘问自己写这样一篇东西出来是否值得,是否能有打动读者的细节点滴,拼命地说服与肯定自己,最后依依不舍地挥别。

  盘算写这篇文,初始思考了很久。

前几年,我去过一趟西安,看过他们汽车厂的家属大院,趁势又将当地各处名胜古迹游览一番,领略千年古都风情。

我是个无古韵而不欢的人,在半坡博物馆里蹲着端详那一堆黑黑黄黄的陶罐,可以蹲一整天。

我蹲在半坡遗址里面时,孟小北这位大导游,就把我们这一伙人生路不熟的外地游客全部撇下。

他路途很熟,自己开车跑去旁边山中一个小潭游泳。

  他说,招待各路来玩儿的人太多,每个来我大西安的,都是“骊山-华清池-半坡-兵马俑”一日游,那间博物馆里统共就只有几个盆,你不用听他们讲解我就能给你数出来,老子真的不用进去再看一遍

  小北水性很好,从小在西沟渭河的大风大浪里历练出来,后颈晒得黝黑。

认识他的人,喊他们这拨小子“水猴子”。

  如今这人是腰里多金风流倜傥的老板模样,我说你出门,车里怎么不常备一条游泳裤呢

  小北就不是会在车里备潜水镜游泳裤再身背一个大氧气罐的人。

人一辈子不会转性,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他一定什么都不穿,脱得只剩个裤头,也三十岁的人了,这就叫风采不减当年。

小北说,他一个猛子扎到水潭里,特别自信地,一口气狠命下潜,潜了半分钟,竟没摸着底,气不够用了才赶紧又浮出水面。

  他对岸边坐的一老大爷嚷,“我怎么就没摸着底啊

”  老大爷慢悠悠对他讲,“这水潭一百多米深,你这不知深浅的小子,你怎么可能摸到底

”  孟小北滚上岸,穿着裤头坐在太阳底下吸一支烟,晾干,再穿回他的西裤皮鞋。

这家伙甩着一头湿漉黑发,回来接我们走人,然后兴致勃勃地带大伙奔赴钟楼广场,品尝老孙家的羊肉泡馍。

一路沿街高声说笑,路人侧目。

  小北是个外向开朗的人;饭馆里,在大堂与厨房之间跑来跑去吆喝服务员的,一定是他,热情洋溢地招待我们,席间滔滔不绝,妙语连珠,指挥我们掰馍。

我一直觉着,这人即便不学画,没有那方面艺术天分,他依然可以在社会上混得很好,扮演记者或者电视台主持一类角色,尤其适合在他们大西北农村地带,给村里那些办喜事的人家,唱红唱白,主持个婚宴,或者挂孝哭个丧。

这类人性情里,天生富有浓墨重彩的表现力,能感染周遭的人,令人愉悦

    也恰逢小北父亲去世十周年,我们陪小北母亲去墓上祭扫。

在骨灰阁那里,小北的母亲曾把灰盒捧出。

我帮她端了,她仔细地拂拭掉灰尘。

也反反复复擦过十年,待之仍如珍宝。

  然后是在墓地里,我们随同,慢慢地走,找到地点。

小北的母亲在墓碑前哭临,点着火盆。

只记得那天风大,烟火也冲,熏得我满鼻满眼是泪。

小北的母亲多年后见她故去的丈夫,仍痛哭不已,边哭边回忆往事。

我因为眼睛熏疼,没听进去几句。

眼里戴了博士伦,全程都在琢磨报纸上专家的教诲,脑子里充斥“隐形眼镜遇火会不会把我眼球烧瞎”这类乱七八糟的顾虑。

  当时年纪轻,感情生涩未经历练,因此情绪上就戳不到某处至痛的点。

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就在耳边,我却不太能体会感受到,那种亲人离散天人永隔再回首风流云淡已是岁月百年的悲壮沧桑。

  小北的父亲非常之英俊;照片中,穿极普通的工作制服,整齐短发,双眼俊秀有神。

其人眉眼间,拥有属于那个特定年代的正直、热血与真挚,气度不凡。

他家老二也说,倘若他父亲仍在,戏剧圈里肯定没他自己什么事儿了。

那个年代的人,脸蛋不做假,气质没一丝矫揉造作,没有沾染上虚伪油滑的俗气。

  当年数十万有志青年,远赴大西北大西南支援三线建设,小北父亲母亲列在其中。

那一代人充满坎坷波澜壮阔的人生,悲欢离合的故事,现在已越来越多地被人揭开,在文艺影视作品中展现。

许多人当年拖家带口,白发送别黑发,年轻时将自己埋没于深山,中年动荡沉疴甚至妻离子散,晚年却又经历改革阵痛被迫分流下岗,一辈子难返家乡,老无所依……那也是曾经为这个国家燃烧热血青春的一代人,是被命运洪流席卷悲折的一代。

  我们这些后辈,对上一代人冒然置喙,随意评价他们曾经的付出奉献是否有意义,从某种程度讲,也属于无知无经历者的轻率。

我个人仍坚信,他们那一代,每一个人,也都曾经年轻朝气,拥有端庄崇高的理想,也曾胸怀豪迈激情,这些都值得后人敬佩尊重。

那就是属于他们的青春,不可复制,也永不再来。

在燃烧生命创造价值的那一刻,人生就是有意义的。

  只不过,如今的社会以及这个社会盛行的价值观念,都变化得飞快,早已不复当年信仰的单纯。

人倘若跟不上时代步伐、社会变迁,难免画地为牢陷入窠臼,这也代表了部分人晚年经历的悲哀。

  后来,我出走求学,远离家乡,漂泊海外。

这些年再回首一些往事,这时才逐渐地,头脑里被一些淡漠模糊的记忆一寸寸侵占,感染。

人都是到失去时,才发觉永远有一些人、一些感情,今生无法舍弃,久久不能忘怀。

我以己度人,联想到自己日益衰老年迈的父母亲,家乡的种种美好,逝去的青春,自己那再也回不去的纯真少年时代,才慢慢体会出当事人当初经历的生活变故与心灵冲击。

  夜深人静时想起,忍不住泪流满面,因此想要为这一家人写一篇文,平凡而生动的一家人。

    小北近些年很忙,又买了一辆运人办货的“保姆车”。

每次见到,车里都装着一堆一堆的图书,有些是他设计出版。

  那时见面,就是吃饭聊天,常去海底捞吃火锅,或者城里某家“郭林家常菜”。

那是我们的根据地

  小北平时不会经常提他爸爸,也不提爱人。

最常挂在嘴边的是那一群狐朋狗友,亮亮长亮亮短。

他的挚友亮亮最近又弄了一个生意,投了很多钱,如果赔了就要损失掉一套房子。

这人总之很衬房子,在城里和望京都有高级公寓,是个款爷。

亮亮又来找他谈心,诉说感情上纠缠不清的苦恼,每回在酒桌上被小北狠狠地喷一脸,再抽俩大耳歇子抽回去,才能消停数月,然后故态复萌

  我问:“亮亮后来,还有女朋友吧

”  孟小北夹着烟说:“小蜜,不能算女朋友。

”  我说:“这样不好,你也不管管他。

”  孟小北说:“有些人生活方式,十多年已经成为一种固定的模式,也能从某种程度达到和谐统一。

他和他家里那位感情很稳定,不会轻易分开。

亮亮也不傻的,他要真傻他做不成生意。

手里攥那么厚的家底儿,家里需要有个人为他持家、管钱,大后方要稳定。

他的钱都搁在他媳妇手里,钱绝对不给外人,他精着呢。

”  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小蜜

”  小北笑道:“你看我像么

”  小北不介意讲出一些私事,但也不会随便对谁都讲。

并非因为惧怕,而是不愿被周围人过度八卦围观,没有必要炫耀生活。

小北笑说“网上的腐女太彪悍”。

      小北和他那位当家的,在一起也已十多年。

  我问:“有过厌倦吗

你们俩吵架吗

”  小北说:“吵架那肯定有过,谁家不吵架啊

你和你们家陈先生不吵

”  我很烦地说:“吵啊

我不写文就没事,只要闭关写文一定要闹,说我眼里没有他了,男人都是吃奶耍赖的小孩

”  小北说:“就是这样

我俩一般都是互相埋怨对方太忙,不顾家,赚钱赚得容易情淡爱迟,其实感情上没什么值得吵。

”  “嫌我不做家务,不洗衣服,我有时候一件衣服连续穿一星期不换,他就烦躁了,说把我连人一起塞洗衣机里洗了

”  我说:“典型的老夫老夫模式么,真腻歪。

”  小北一笑,双眼就眯起来,不帅,但是够坏,招小姑娘喜欢的那种坏吧。

孟小北说:“小时认识的人,就是青梅竹马,后来再认识的,感情深度上就没法比,怎么都比不过旧的。

就像我画画用的那几杆钢笔,笔尖都让我磨弯了快磨秃了,金属的都能磨掉一毫米,可我还是喜欢用那几杆旧笔,用顺手了,换新的我就看不惯。

”  感情能够有多么忠贞,那些肉麻浪漫词汇,是言情耽美小说里的描写,未必是真实生活。

  真实的生活相对平淡,其间有各种波折与不完美。

九十年代那时,是社会发展最迅速各方面日新月异的时代,社会上的年轻人都在大步飞快地朝前走,在改变自己,也改变时代。

孟小北算半个圈内人,那时经常接触的风头正劲的明星名人,很多人的人生都发生巨大变故。

那个唱《大中国》的高枫后来死于隐疾病症,毛宁因为同性恋爱风波遇刺,罗琦和谢东都吸毒了,杨钰莹因远华案隐退出走;还有那个叫红豆的,猥亵男童进了监狱;再后来,张国荣抛下男友跳楼自杀。

  整整一个时代的人,已渐渐远离尘嚣。

当年的美好,归于沉寂。

  小北那时特推崇张国荣,将《霸王别姬》这个电影珍藏起,翻来覆去看过无数遍,唏嘘感动。

  《泰坦尼克》上映时,小北与家属去青岛游玩,在海边登上一艘展览的军舰。

小北站在船头,张开双臂,让海风吹起发帘露出额头,高喊“Hey露丝露丝

快抱住我,咱俩一起飞一个

”他们家那位,当时在他屁股上轻踹一脚,“滚了,我是杰克。

”   十余年过去,毛宁杨钰莹皆回归复出,罗琦戒毒成功,红豆早已出狱泯然众人,张国荣十周年祭。

也仍然有很多人的人生轨迹和理想如初,没有改变。

小北和他的棠棠,仍平静生活在一起。

    某人百忙凌乱中偶尔想起来敲我:【为什么起名‘棠棠’,肉麻。

】  我说:【这名字好听,我喜欢,你别操心我怎么写。

】  小北:【听起来像张国荣的那个老公唐唐。

】  我说:【人设差得远呢,读者不会看混淆的

】  小北粗略看了一下大纲,我飞快解说,我要把全部人物时间点往前挪若干年,让你们俩提前“浪漫”地相遇,加入一段岐山西沟里的生活,这样比较体现时代的厚重与乡土小说的纪实氛围,blah blah。

小北是常写剧本脚本的人,看后只评价一句:【你这样布局,你不是想写我,你是想写我爸。

】  我说:【我确实对你爸更感动感慨,而且写出来更有情感爆发力。

】  小北:【那你就专门写我爸,别写我了,我没有什么可写。

】  我也曾经问过,小北,你后悔过吗。

  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一次,你选择跟一个男人一起生活吗

  小北说,这个根本就没的选,这种事不是我选择,我认为是命中注定。

嗳,男人哪有你这么婆婆妈妈,喜欢就是喜欢了嘛

  那么,如果让你重新抉择一次,你会出柜吗

你会像当初那样,跟你家里闹

  这个问题很难。

换言之,男孩子,放纵一时的感情很容易,做爱又不会怀孕,承担一辈子的责任压力则要艰难许多。

小北想了很久,说,如果重新再来一次,可能不会选择那时冲动地出柜了,会多忍几年,慢慢地向父母解释,或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

  这种问题比较残忍,完全出于我本人私心,相当于去揭对方的伤疤。

  我理解小北真实而坦白的想法:如果重来一次,他更倾向于选择隐瞒,先委屈几年,慢慢地哄他爸爸,或许他的家庭现在仍然完整,他父亲还活着,他也就有机会向父亲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他的感情严肃而忠贞,不是年轻人胡闹。

      小北对我各种离奇的脑回路和胡编意淫的梗很无语,比如那一泡狼崽子的尿什么的,这就是您所谓“浪漫”的相遇吗

我说这是小说

  小北不太爱看我写的东西,这让我作为一个写手十分受伤,一定是我写得太烂了

当然,他解释说他平常什么网络小说都不看

别说是我这个小透明写的小破文儿,唐家三少天蚕土豆蝴蝶女神的他都没有看过。

这让我脆弱的心灵稍觉安慰。

  真正的牛人,根本不用看小说去唏嘘别人的故事,他们的人生本就是一部跌宕的长卷。

  小北评价道,还重点中学呢,你写的是你念的那间学校吗,老子就没念过正经的高中。

  我说,那我只能这么写,校园生活,贴近普通学生读者的生活环境,更容易产生共鸣,我能照实写吗

  我总感觉,在我这部小说里,从某种程度上将小北小京哥俩的人生经历传奇程度弱化了。

恰恰因为我自己日子过得太平淡平凡,我很难揣摩他们这些人的心态与经历,写不出本人真正魅力。

  孟小京也很不容易。

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在大卖场里卖电扇空调,都能被星探一眼看中。

没有任何背景,没有艺校基础,全国数万名考生里选拔几十人,孟小京考上了。

  我在文中将年代和细节进行各种虚构模糊化,将两兄弟的年纪、学校、涉及的各处地名都篡改和重新编排。

而且写这种文很费力,从始至终,几乎一直是在耽美小说的虚幻美感与同志文学的残酷现实中间,艰难地寻找一个平衡点。

说白了就是,写得太虐太真实,我很功利地怕损失我的读者;写得太迎合流行口味,我又觉得,对不起写这篇文的理想初衷。

  兄弟二人当年分开时,年龄比我写得还要小,几乎从未在一起生活。

  兄弟见面一桌吃饭喝酒,谈笑风生。

平时一个在北京,一个在西北,不见面时,就互为“路人”,各忙各的,极少联系。

我想这样的家庭关系绝不是唯一特例,不是谁的责任或者错误,这也属于特定的时代背景,造化弄人。

      小北的家属,对于周围人来说,相对比较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

  京城遍地权贵和干部子弟。

真正的世家高干,平日做事都十分低调,穿着普通,开的车也普通,大街上与常人无异,待人客气而疏离,很难深交。

呲着大金牙开豪车举止狂妄嚣张的,一般都是暴发户土财主。

  偶然见过一面,当时的感觉说不上来。

只一眼,就让我觉着,孟小北幸运,这样的男人,眼神,举止神态,一定是个稳重而值得信赖依靠的人。

而且,当过兵的人,走路及坐姿都有军人风范。

安静的时候很静,喝酒爽快,于不经意处吸引人。

  我问,人家怎么看上你

  孟小北说,我这人也挺好啊

  我问,平时谁听谁的

  孟小北说,小事随意,大事比如买房和重要投资,换工作单位,我还是听他的。

  我假装外行天真地问,好像你们都说1和0什么的,我都不懂嗳,快给我讲讲,你们谁1谁0

  孟小北笑,盯着我,你觉着呢

  我这种耽美狼老江湖,一猜就猜对,眼光不赖。

  孟小北说,还是我做得比较多,现在基本都是我做。

  孟小北简单解释了一下,性的取向、谁上谁下这种问题,与年龄、外表都没有必然关系,不是因为谁年纪大了,这仅只关乎于生理的愉悦程度。

谁的G点长在那里,觉着舒服,就在下面呗。

男人性事上追求爽快感觉,有些人特别怕疼,做一次疼好几天有什么意思

或者根本就没那个点,不舒服,就在上面。

  在小说里,读者总希望少棠这样的男人是个纯攻。

我只能安慰我的读者,少棠比大家揣摩想象得更宠他的北北。

    再说那一家人现今状况。

  小北的母亲晚年独身,也曾有同事邻居前来,措辞委婉,想为她介绍个“老伴”。

她还是婉拒了,不想再找。

  小北母亲就在家带孙子,享天伦之乐。

孟小京和他媳妇的工作都是不着家的。

他演戏,他媳妇在电视台里,经常随摄制组跑外地,全国各处跑。

依小北母亲的意思,少年夫妻老来伴,要的就是那几十年共同走过的人生路,彼此熟稔,是最亲的人,老来为伴才舒心快乐。

半道弄来一个“老伴”,彼此性格生活习惯都未必合适,双方子女再吵成一团,那不是“老来伴”,纯粹是给自己生活添烦添堵

同时我也坚信,在她心目中,哪个也比不上小北父亲那样深重的地位。

  孟家孩子们都顺利长大成人,各有所成。

孟小姑竟然最后也没有与那男人离婚。

男人年过四十之后,翻不起浪了,没钱没貌的,年轻小姑娘都瞧不上他,这时才浪子回头,回归家庭,重视妻与子。

那两口子,后来竟能放弃前嫌,凑合着过。

对于很多人,婚姻就是人生必要的社会关系,以及繁衍后代的一道法律手续,“爱情”二字太奢侈,太惊心动魄。

  而拥有爱情的两人,他们的关系恰恰为社会传统礼法所不能容,他们得不到法律手续的承认。

  山东老家那边的长房“大姐”,比孟家老太爷还年长几岁,后来去世了。

  孟奶奶往老家寄些衣物和钱,在那时才突然感到悲恸,为了那个甚至从未谋面的原配夫人,坐在床上抹泪哭了。

我猜老太太哭的不是那位原配,而是几十年支撑这个家庭尝尽艰辛悲欢的滋味,亲情无价。

    老太太是这个家阅历最丰也最从容坚强的人。

再后来几年,小北爷爷亦高龄寿终,老太太在医院抢救室门口,目睹老爷子安详阖眼。

五十载金婚,相册上那一双璧人,绝代风华。

    有一年回国,三五亲友小聚,吃完饭去朝外钱柜唱歌。

  期间小北一直不停看手机,手指灵活,发短信。

  我们问:“你家总设计师还不来

”  小北说:“总设计师刚从香港回来,挺累的,在家睡觉。

”  当晚唱K昏天黑地时,他家贺总还是过来了,小北在若干不怀好意的起哄声中,屁颠颠儿亲自跑下楼接驾。

小北平时随便,对旁的其他人绝没有如此“谄媚”和上心。

或者那俩人在外面先说了一顿悄悄话,嘲笑我们这些外人很无聊。

  钱柜房间里光线较暗,然而我仍然从某些人脸上看到光芒,当真是从眉宇眼睛里能发光。

  小北他们家贺总,二人自始至终并排坐,不必过分亲密,一看就有某种默契。

贺总对大伙都很客气,淡淡地招呼点头,不说太多话,却还拎了香港买的好吃的芒果布丁榴莲酥,招待我们。

  有人问,这地儿不是不准自带零食

贺总看我们一眼:“我带,就能带进来。

”  ……  一群人开心地吃东西。

小北和亮亮喜欢唱歌,那俩人合唱张学友郑中基的《左右为难》、《你的眼睛背叛你的心》什么的。

小北的家属大部分时间静静地看他玩儿,一条胳膊搭在沙发靠背处,偶尔伸过来捏小北后颈的小窝,把张牙舞爪吆喝亮亮的某人捏回来,坐好。

  我时不时侧目偷窥是有收获的,小北与家属讲话时一定要回过头来,双眼对视,手握对方膝盖,眼里有那么一种混合了尊敬崇拜的复杂感情,与一般情人确实不同。

我在脑里瞎琢磨他会不会下一秒脑抽,喊声“爹”什么的,哈哈。

  贺总长相极有味道,眼睛好看,线条略柔和,不是那种很糙的人,但也不软。

神情总令人以为他好像在笑,其实没笑,嘴角微弯出一道从容的弧度。

  我仔细瞄,这人身上没有名牌,所有衣服鞋子都没有标,看不出品牌。

  两人戴同款白金戒指。

  小北唱歌,家属盯他脚上的鞋。

贺总自歌曲后半段就开始研究小北那双靴子,终于说,“你鞋带穿错眼儿了。

”  小北端着麦,低头,声音从麦克里传出:“哪穿错眼儿了

你弄来的高级鞋,我就没穿过,我不会穿。

”  贺总于是扒掉小北一只鞋。

他一条腿横端着置于另腿的膝上,稳稳地坐着,慢慢地重新穿鞋带。

穿好一只丢回去,再扒另只脚。

  贺总小声说:“你奶奶跟我说,想再回山东老家看看,你抽空吧,把时间调好告诉我,我尽量安排。

”  小北说:“怎么又要回

老家现在还能有亲戚

老一辈都去世了,年轻的都在外打工。

”   贺总道:“老人的心思,都想要回归家乡故土。

她说想要回去看看,你就一定遵从她的,满足她心愿,别让老太太觉着遗憾。

”  小北说:“成吧,听你的,过年时候回去。

”    喝酒唱歌很热闹,亮亮想起那“啤酒加生蛋”的典故,非要跑到歌厅后厨去要生鸡蛋来喝。

  然后他们掰手腕赌酒。

小北和他家属,两人的右手都架在茶几上。

贺总探身往前坐了坐,坐姿很稳,眼中带笑:“你看你还蹲着,不好发力。

”  小北也没客气谦让:“那你过来蹲我这儿,我坐你那

”  他家属还真的起身,与他换个位置,然后继续逗他:“你用两只手。

”  小北说“我靠太踩乎我了

老子虽然手腕受过伤,也没那么弱

”  有人献计:“孟小北你把两只手两只脚全都压上,还差不多

”  小北两只手压都极费力,可能手腕确实不好用。

双方实力胶着的紧张时刻,肌肉夸张紧绷,大伙都专注地静默围观,唯独亮亮那厮心不在焉嘲笑了一句,“小北你把你第五条腿也压上,你老公一定怕你了。

”  ……  一屋人猥琐地联想,疯狂哄笑,亮亮喷出口水

那两人肌肉一松,力量都泄掉了,笑。

小北的第五条“幻肢”发威,还真压过去。

他家贺总很大方地自罚了一瓶酒,全无所谓。

    那天小北给他当家的唱了一首许巍的歌,说好是为家属唱的。

他坐在茶几上,侧身面对正主。

  许巍就是陕西西安人,据说贺总比较喜欢这类风格的摇滚,不是重金属不太吵闹,词曲中有乡土醇厚的回味。

因此我在文案里摆了一首《蓝莲花》。

  小北声音随性沙哑,很有味道。

  “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这时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

  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男人

  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  小北故意将某句歌词里的“女人”改成了“你是我的男人”,嘶哑带劲地嚎出来,浪漫又煽情。

酒意中,生活有笑有泪,携手度过十余年的人眼底充满感悟,从容不迫。

  “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总是在梦里看到自己走在归乡路上,你站在夕阳下面容颜娇艳。

  那时你军装潇洒,那时你温柔如水。

”  ……    我努力将这个故事写下来,或许明年夏天,再赴西安,看望小北的父亲,带去读者们的祝愿与哀思。

故事的细节中搀杂进许多我个人的臆想揣度,虚构的生活点滴,各种美好的愿望与解释,也是希望能为读者带来一些温暖与励志的感动。

小北的倔强洒脱,少棠的坚韧深情,二人携手比肩,让我每时每刻感到,幸福不易,他们的幸福却又如此值得。

  时光的洪流中少棠牵着他的小北,趟过记忆的长河,趟过未来一道道沟壑,逆光的脸庞在幽暗长廊里发出光芒。

小北说,有少棠在的地方,永远是他的故乡。

他们回到心中的故乡,他们至今平静地生活在一起。

【摘自后记】

请问钟楼爱人13集后面的花絮里男二跟女二哼的是剧里的哪首歌啊

哪里看花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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