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刚经》上文字虽然不多,但是内容绝不逊色于其它的大乘经论,这是字字句句都含无量义。下面是持诵金刚经的灵验实录,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宋时,范文正公(范仲淹,北宋著名文学家、政治家),母亲去世后三七(21天)时,梦见母亲哭泣告知:“我因在阳世造业,被泰山府君拘押,日夜受苦难言。你素来孝顺,请为我念诵《功德经》一藏,救拔我的罪业,幸莫迟疑,以免我永堕地狱。”离开时又回头嘱咐说:“《功德经》,就是《金刚经》。”范公惊哭而醒,马上沐浴斋戒,亲自到玄墓禅林,延请僧人念经七天。到第六夜,又梦见母亲说:“因你至诚礼忏,感得白衣大士(观世音菩萨)降临凡间,为我念经半卷。我现在不但消除了罪业,还将生天,都是佛力啊。明天早晨,你进经堂询问,自然就知道了。”范公等法事完毕时,厚酬答谢众僧,问道:“第六天有位师傅只念经半卷,请问是谁呢?”众僧都失色答道:“我们如数诵经,岂有只念半卷的道理?”旁边有一位僧人,从容告知:“昨天大众诵经时,山僧我倚立默看,到第十六分,忽然大人您来到拈香,我便回厨房做事去了。今承您问,所以直对。”范公立即下拜磕头,僧人说:“莫! 莫!”忽然腾空不见了,在场僧俗,无不瞻仰。范公因此建了一座“莫莫堂”,以志灵异。(“莫莫堂”现仍存江西波阳县——译者注)《金刚持验》
唐朝大历十一年,卫州(今河南卫辉)别驾(官名)周伯玉,每天念《金刚经》,未曾间断。一天,忽然看见梵僧来。他问:“是哪位尊者?”答道:“我是般若会上的须菩提。你诵经数年,可惜未断肉食。如果真正至心求佛,非长斋不可。”伯玉从此素食诵经。后来,他能够预知未来的事,到九十岁时坐化。《金刚持验》
隋时,益州(今四川成都)新繁县西四十里的王李村,有一个书生姓荀,善长书法,而别人不知道。曾在村东向空中四面书写《金刚经》,准备写给各天人读诵,当地人开始不知道。后来,正逢雷雨,放牛的小儿,站在书生写经的地方,而身上不会被雨水沾湿,地上干燥,方圆约有一丈余,村人感到很奇怪。以后每当下雨,小儿们常汇集到那里,衣服不湿。到唐朝武德年间,有位异僧对村里人说:“这地方天空中有《金刚经》,诸天神在上面设宝盖覆盖着,不可轻易冒犯。”从此,在四周设了栏杆,用以阻止人畜践踏。每到斋日,村人和四面远来的人,就在那里设斋供佛,经常可听到天乐,纷繁满耳。《三宝感通录》
唐时,李廷光,任山东德州司马,持斋、念诵《金刚经》。每当诵经时,就有圆光出现在面前。如果用心诚恳,则圆光渐渐增大;如果稍怀懈惰,则圆光渐小渐暗。廷光以此勉励自己,更加精进。《太平广记》
唐朝开元年间,吕文展,任四川阆(音浪)中县丞,念诵《金刚经》到三万多遍,灵应奇异。他年纪大了,三颗牙一同脱落,便念经恳请,牙齿重生如旧。当时天大旱,刺史刘浚请他念经求雨,仅念诵一遍,天就下起大雨来。后来又苦于雨水太多,别驾请他求天晴,应时便天晴了。《太平广记》
唐时,僧人释文照,常到昙(音谈)延法师画像前,顶礼出家。但他不满自己智慧昏浊,无法理解。一夜,梦见昙延身高一丈多,对他说:“我有聪明经一卷,虔诚持诵,感应就像拾芥子那么容易。”他答应受持,就是《金刚经》。梦里读了七遍,醒来后,从此聪明过人。《宋高僧传》
唐时,僧人释清虚,常念诵《金刚经》。一天,邻家失火,而他的房屋没有受到任何焦灼。贤首国师法藏,特请他祈求泉水,他诵经三昼夜,恍然看见三位玉女,在山腰上用刀挖地出水,清虚默记住那个地方,挖得甘泉。《金刚灵应》
唐时,少林寺的山顶上,有座佛室,很宽敞,但人们没有敢去的。释清虚听说后,就去念诵《金刚经》。夜晚,听到有声音很尖厉,就念十一面观音咒。又听到好像两头牛相斗的声音,佛像都被震动了,他便仍持念《金刚经》。刚念一卷,声响断绝,此后居住的人都没有遇到问题。《金刚灵应》
宋时,杨炎,梦见他的父母,就哭泣问双亲:“佛道功德及冥资金帛,真的有用吗?”父母回答:“有用。但阴间最重《金刚经》,你为我们印送一千卷,这是第一要紧的事情。”杨炎于是遵嘱印送。《图书集成》
唐朝大历年间,太原有个偷马贼,诬陷王孝廉,王被拷打,非常酷毒。孝廉只念《金刚经》,昼夜不停。忽然有一天,有两节竹子落到监狱中。狱卒怀疑中间藏刀,破开一看,有两行字:“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字迹非常工整。贼头心中忏悔,全部坦白了自己诬陷之罪,孝廉的冤情得以昭雪。《续酉阳杂俎》
唐时,内臣杨某,是杨复恭的弟弟,陷在秦宗权贼党内二十余年,但念诵《金刚经》。后来,秦宗权的儿子做襄阳节度使,杨做监军使,就诱使属下杀掉宗权的儿子而取代他,百姓得以恢复旧业。杨曾经在牙门外柳树下焚香念诵,忽然有金字《金刚经》一卷,从空中飞下来,大概是精诚所致吧。《太平广记》
唐时,廖等观,任善化知县时,有位老婆婆,白天念诵《金刚经》,在市上要饭,夜晚则归宿到山脚下。忽然数天不见她,群鸦噪集在她的住处。人们争相前去观看,见她已经抱着经书而逝去了,群鸦衔泥土覆盖她,于是人们叫她“鸦葬婆”。这件事,出自《湖广通志》。《金刚持验》
唐时,嘉州(今四川乐山)的任自信,经常持念《金刚经》。贞元十五年,他去湖南,经洞庭湖,湖中有东西像云一样冒到船上,船中便不见了自信。自信踏着波涛离去,到了龙宫,拜见龙王。龙王命他升殿念诵《金刚经》,给了他珠宝数十件。二位僧人送他出龙宫,一为僧人托他带信给衡岳(南岳衡山)观音堂的绍真法师,说:“是和尚寄来,叫念诵《金刚经》。”自信到南岳寻访僧人,果然见到了绍真,绍真说:“和尚圆寂已经五六年了。” 《太平广记》
唐时,汉州(今四川广汉)孔目(职掌文书事务的官吏)陈昭,看见一个人到床前说:“赵判官叫你。”陈昭到了阴间,赵判官说:“你知道自己的罪错吗?窦悬杀牛,你要了牛头。”经检核,应杖打一百,寿命五十岁。就对陈昭说:“你有什么功德?”陈昭说:“曾借表兄家的《金刚经》持诵。”叫他合掌祈请,有一只黄巾包裹的经箱,从天上降下来,停在陈昭面前。一看,就是表兄所借的经本,经上烧灼的痕迹还在。赵判官说:“这足以免你的罪。”便放他回阳。《续酉阳杂俎》
元时,杭州的周缙,每天念诵《金刚经》。有个童子,碰翻了佛前油灯,经书染上了油污。周缙就用红缎把经书扎起来,投到江水中。过了三年,经书忽然回到了投江的老地方,外层被潮沙包裹,红缎如故。周缙很高兴,请寺庙里的高僧题字纪念。后来过了八十一年,到明朝洪武庚申年,宋文宪公濂,还为此写了赞文。《护法录》
唐时,原州(今甘肃镇原)龙兴寺,因举办大斋会,寺主腊高宿德,坐在丽宾头卢的位置下。有位小僧,从外面归来,因后到没有座位,于是想靠近寺主下坐。寺主喝叱他,他离开又来,这样反复两次,寺主非常恼怒,倚着柱子想用手掌打他。正要举手,寺主的大袖被殿堂大柱子压住了,不能取出,全堂惊骇。众人议论,恐怕是小僧道德所致,小僧自己说自己并无道行,从小到现在,二十年只念诵《金刚经》。众人都赞叹,说是金刚护法的神力。于是就在柱子前焚香顶礼,寺主的衣袖随即抽了出来。《广异记》
唐时,李惟燕,念诵《金刚经》,族人也仿效他。正遇安禄山之乱,他潜伏在荒草中。贼寇将到,他正想如能有一双鞋就可以走了。不一会,有东西落在他背上,惊奇一看,是一双新鞋。《广异记》
唐时,陇西(甘肃西部)的.李观,父亲去世,他刺自己身上的血,书写《金刚经》、《心经》等各一卷。从此后,院中常有异香,邻居都闻到了。《法苑珠林》
唐朝永徽年间,扬州司户曹(官名)司马乔卿,母亲去世,他刺血书写《金刚经》二卷超度母亲。不久,母亲的墓庐边,生出芝草两株。到第九天时,就长到了一尺八寸高。绿茎、红盖,每天流汁一升,喝下,味道甘甜像蜂蜜,取完又生。乔卿的同僚都亲眼看到了。《法苑珠林》
唐时,杨旬持念《金刚经》。儿子参加考试,夜晚梦见金刚神说:“你儿子杨椿考中第六名。”参加省试时,又梦见金刚神说:“试题是《行王道而王》,考中第九十六名。”殿试出来,又梦见金刚神说:“你儿子杨策,没有切中主文意思,放在第三甲,我在御榻上换成第一名了。这是你念经积德的报应啊。”《金刚持验》
晋时,扬州江畔有一个亭湖,湖神很严峻,非常凶恶。西域僧人法藏师徒,善于持咒。他的徒弟故意到亭湖神庙中住宿,死了。师傅去住,又死了。同寺有位僧人,一直持诵《金刚经》,听说那师徒二人都死了,就到湖神处,夜诵《金刚经》。到半夜里,听到风声,看见一个东西,高大壅耸,长牙,眼光如电。忽然带着威势,来至僧人面前,右膝跪地,合掌恭敬。听念经完毕,僧人问他:“什么神?”答:“湖神,信敬经师。”又问:“为什么要打死此前来的二位法师?” 答:“他们不持诵大乘经典,怀着瞋心诵咒,想降服我,我不服气。他们看见我形象凶恶,自然吓死了,不是我故意杀死他们。”僧把这些告诉他人,不少人便开始受持读诵《金刚经》。《法苑珠林》
清时,北京大兴的张秉廉,小时候曾害死一只猫。后来进考场,猫魂屡次干扰他考试。张很害怕,就虔诚持诵《金刚经》和《心经》。道光乙酉年参加乡试,文稿已写完,正要誊(音腾)清,而猫魂又来了,张急忙合上试卷,诵经不断。忽然一位老人过来,把猫赶走,并告诉张,考完后应请僧人尽快为猫超度。说完,老人不见了。张后来中榜。《金刚经纪验》
隋时,柳俭,夜晚念诵《金刚经》,到三更时,忽然异香满屋,到早晨也不散去。《法苑珠林》
明朝万历年间,楚地(湖南湖北一带)高僧寒灰,曾在天皇寺用香水、金粉和墨书写《金刚经》。到第十六分时,天黑忘记点灯,桌上好像有微光,照着他楷书写经,直到半夜。突然觉得腹中饥饿想吃饭,才想起没有点灯烛,眼前就一片黑暗了。惊叫同房的僧人取灯来看,只见字迹庄严,比平时更好。《金刚持验》
明时,楚僧法禅,想去庐山建庵修行。到九江,恰逢西城外的王西溪请他念诵《金刚经》,承诺期满三年,奉资银三百两。诵完后,却只给了一百两,不够建庵。所得的钱,多半又布施出去了,最后仅持空钵。有位藩王,船到九江,雇法禅作纤夫。当时,很多船遇到逆风,不能前进,只有法禅牵引的船快如行驶,而且法禅脚下腾空约一尺高。藩王见了,非常惊骇, 法禅自己也不知道。问他,他才想到是念经的缘故。藩王于是赐银三百两给他建庵。《巾驭乘续集》
明朝嘉靖四十三年,东南大饥荒。苏州洞庭山某寺,藏有唐代诗人白乐天(白居易)书写的《金刚经》全卷,是镇寺至宝。这年,寺中僧众饥饿,主僧不得已,取出此经,抵押给山塘的王宦,得五十担米作为食物。后来,王宦施米、归还经书。僧人领回寺庙。过湖时,盛赞王宦高德。船上众人请开经一看,僧人刚展开经书,忽然刮来大风,揭去经书前数张,飘空入云不知去向。僧人懊悔不已。三年后,忽然有一位上级官员,听到此经威名,就诬陷僧人下狱,逼他献出经书。上官看到此经不是全卷,不满意,便释放了僧人,归还了经书。僧人过湖,又遇到大风刮得昏天黑地,便停船上岸,进一个小村里避风。到一老渔户家,就看见墙壁上粘贴着几年前所遗失的数幅经文,毫无伤损。渔户姓姚。僧人便询问来历,姚说:“三年前,有一道火光,落到田中,惊奇去看,见是字纸,就粘在墙壁上。”僧人悲泣顶礼,称颂护法韦驮菩萨,详细讲述了始末,说:“如果不是前次那阵神风,则经书已归豪门;如果不是今天这阵神风,则经书难以完璧复原。”姚也因此感悟改业,捐重金装裹经页,归还了寺庙。《受持果报》
明时,浙江鄞(音银)县的施振宇,年过四十没有儿子,礼拜天童寺的密云和尚为师,法名“通等”。密云开示说:“你如果能够斋僧、念诵《金刚经》,自然会有儿子。”振宇就依言礼佛发愿,夜晚,梦见金刚神写一个“兆”字给他。回家就吃素、写经、虔诚念诵,每年设斋供僧。后来,生了五个儿子。《金刚感应》
清时,浙江提督张杰,六十岁没有儿子。夫人陈氏,每天念诵《金刚经》。康熙五年二月,在天童寺修华严忏法,山中出现五色云彩,连续七天。到秋七月,妾生下一子。《金刚感应》
明时,湖南嘉禾的沈光华,偶然跟吴某说:“我每天早晨吃素,念诵《金刚经》,累计已二十年。”吴漫不经心随口应答他。不久,吴某一天早晨起来,快速跑到沈家祝贺说:“你家郎君登第了。”问他缘故,他说:“我梦见一个人说:‘郡中有一士大夫,因持经功德,他的儿子考中了。’想想应该是你。”秋天,儿子沈应明,果然乡荐登榜。《金刚感应》
明朝万历年间,河南卫辉知县文元发,不信佛法。因病,曾经梦游阴间,才知道地狱不是假的,于是留心佛教经典,每天念《金刚经》。与老友王洪冈相聚,就背诵给他听。长子文震孟是大魁状元,也曾经亲手隶书《金刚经》勒石刻碑。有一位吴生,梦见到了幽冥,有人指引他进一小门,看见殿宇严丽,中间陈列着《龙藏》,旁边有甲士守护。开启一看,只见佛经庄严,卷卷都标有文元发的名字。一问,说:“这都是文某平日所诵的佛经。”醒来后,讲述他的梦给同馆的文先生也就是元发的叔叔听。从此吴生也持诵《金刚经》不断。《受持果报》
明时,江苏太仓的高贵,开鞋铺。天启五年六月,墙壁上所裱禙的鞋衬,突然声如裂帛,飞上半空,来观看的人很多。鞋衬碎片渐渐落到地上,还有几片,直飘向北城外的普同塔,才落下来。僧人取来一看,都是《金刚经》经纸。原来,高贵不识字,收用经纸,所以天神这样给予警示。《金刚灵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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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于公元前994年间(约当中国周穆王时期),成书于古印度,是如来世尊释迦牟尼在世时与长老须菩提等众弟子的对话纪录,由弟子阿傩所记载。根据不同译本,全名略有不同,以鸠摩罗什所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最为流行。
《金刚经》通篇讨论的是空的智慧。一般认为前半部说众生空,后半部说法空。
金刚:金刚石,宝中之冠,光泽居金石之首,金中至坚利。金不变质,珍品之王,希世奇宝,喻真空直系化分之灵根,即一切生灵的真生命。人的灵根,道经称作道体、神;儒书称作明德、仁;佛典称作如来、佛,无形无相,无生无灭,无始无终,本是真空灵明觉悟自心灵,又名道心、菩提心、仁心,《金刚经》称作无上正等正觉之心。
般若:梵语,华语妙智慧,是自我真生命,简称智慧体、慧命、慧根、慧光。妙智慧有天赋的良知良能,觉悟能通无量虚空,彻观能透自然真空妙有实相,即实相般若。《金刚经》、《心经》是文字般若,实相般若是妙智慧、自我如来圆觉海。觉海流出来的水,汇集成知识的海洋,有文字般若的佛经和其他的群书。般若是大乘作佛的真宗佛旨,是过去、现在、未来三世诸佛的成佛之母。《心经》中有:"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波罗蜜:华语到彼岸。当今社会,业海茫茫,灯红酒绿,酒色财气,声名货利,醉生梦死。智者仁人,觉醒南柯,顿悟人生如幻,看破名利恩爱牵缠,不甘心灵根觉性流浪飘泊沉泥河,寻求上路,得遇明师,晓喻真理,始知人海有慈航,红尘非故乡,登上大觉路,复我真天良。忆原古,想炎黄,尧舜之风,中华民族鼎盛春秋,仁德至善永流长。天无绝人路,生从何来死何去?何处求真理,明知觉在先,心通无为理,未知智慧圆,自我解开妙中玄。闹市有桃源,人海火里红开万朵莲,莲邦在人间。千经万卷作证明,真佛种子在心田。
经:真经不在语言文字间。无字真经无为路,无量虚空大彻大悟用觉参。真空含藏真妙有,只有妙明心能观。法语无为开口即是妄,真空妙理落笔就是假,全凭心感神能觉悟彻透无量观。
《金刚经》作为般若类经典的代表,它“论不空之空,见无相之相。指明虚妄,即梦幻泡影而可知;推极根源,于我人众生寿者而可见。诚诸佛传心之秘,大乘阐道之宗,而群生明心见性之机括也。”它的思想不仅仅是探讨般若空性的,而且讲了菩萨修行的奥妙,探讨菩萨发心修行,怎样降伏自心,怎样安住自心。重点阐述通过发大菩提心,灭度一切众生,然而内心又是完全不着相的,在灭度众生的过程中,不执着自己是能灭度者,也不执着于有可以灭度的众生,这样同时去掉四相(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真正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内心清净。
《金刚经》运用般若智慧破除修行者的执着是逐层深人的,首先是发起菩提大愿,但是对于菩提大愿中灭度种种众生过程中的相要破除掉,其次在布施等的过程中对于种种色声香味触法的执着要破除,然后对于佛陀的身相,对于佛的果位、以及佛法本身的`执着都要破除掉,空不仅仅是对于有为法而言,同时也要空掉对无为法的执着,包括对空相本身的执着。
在菩萨修行六度(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万行的过程中,布施为第一,《金刚经》里强调无住相布施,“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同时也谈到六度之二忍辱,由于离开我相等诸相的执着,所以经中提到,佛陀的前生忍辱仙人在被节节肢解的时候能不起瞋心。在佛法的种种内容讲述之后,为了避免对于佛法本身的执着,经中又讲到“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须菩提,所言一切法,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由于所有的法都是性空幻有的,所以从任何一法包括世间法上都能体现出佛法的这个特点。“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
无实是破除实有法的有见,无虚破除实无法的断见,离开断见和常见,空即是有,有即是空,空有无二,修行不离幻有,所以行一切善法;修行不离性空,故言离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有定法名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金刚经》中不仅谈到万法皆空,如梦幻泡影,并且进一步探讨法与非法都是缘于分别执着,要不落两边,最终使人明白性空中包含着妙有,实相即是非相的深奥哲理,通过大量运用“……即非……,是名……”的言说方式,使人领悟空有不二的般若之理。
拓展阅读:受持、念诵、撰写《金刚经》的功德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稀有之法。”
佛告诉须菩提:“无论是谁,若能随时随地宣讲这部经,就算只有四句偈,此处也是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等的供养境,他们会像对佛塔寺庙一样恭敬。何况有人全部读诵受持《金刚经》,功德之大就更不用说了。须菩提,此人能成就最无上的稀有之法。”
此处的字面意思比较简单,稍有智慧的人都会懂,但若没有对内容进一步分析,不太精通经论的人经常会生一些怀疑:“为什么有《金刚经》的地方,就如同有佛住世?”“念诵之人为何同佛塔寺庙一样值得恭敬?”因此,依靠佛经论典的教证分析很有必要,倘若真正明白了这一点,这就是闻思《金刚经》的收获。
这里,佛陀给须菩提讲了此经的殊胜功德。什么样的功德呢?按照鸠摩罗什的本意和汉地许多法师的解释,无论何时何地,不管是出家人、在家人,凡是宣说这部经典,乃至四句偈以上,其所在之处是一切天龙夜叉供养的对境,犹如佛塔。
这可以从两方面来解释:一个人宣讲《金刚经》,他所在的地方是供养境,或者他这个人是供养境,众生应视之为佛塔般恭敬。
此处的“随说是经”,意思只能理解为宣讲,而无法包括念诵,给人的感觉是,念诵《金刚经》的人好像没有这种功德。但在藏文当中,就有“念诵”这个字眼,即无论是自己念诵,还是为别人宣说,只要是四句偈以上,该处已成了真正的佛塔寺庙,诸天人理应恭敬。所以,我觉得藏文的意思比较广一点。
为什么会有如此功德呢?一、《金刚经》诠释的是般若空性,它是一切诸佛及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出生处。二、释迦牟尼佛在《耳饰经》中说:“末法五百世,我现文字相,观想彼为吾,尔时当恭敬。”末法时代佛陀以文字的形象应世,既然如此,《金刚经》肯定是释迦牟尼佛,如果对其恭敬,必定会获得加持。三、持诵《金刚经》的人与佛身无别,《大乘密严经》中说:“谁能持诵或携带此经,五无间罪也能净除,此人实乃真正之佛塔。”四、持诵般若经的人,是佛所派来的使者,在做如来的事业,如《妙法莲华经》云:“若是善男子、善女人,我灭度后,能窃为一人说法华经乃至一句,当知是人,则如来使,如来所遣,行如来事。”因此,噶当派的一位尊者曾说:“一个人的家里若有般若经、佛塔、佛像,这就成了真正的佛堂。”
有《金刚经》之处,诸天护法也会竭力护持。唐朝末年有个人,见一处非常广阔清净,遂以欢喜心在地上抄写《金刚经》。年深日久,字迹已消失不现,但天人日夜守护该地,每当下雨雪冰雹,其他地方皆被淋湿,唯有此地是干干的一片,乡民经常到这里避雨。后来一位得道的和尚入定观察,得知曾有人在此写过《金刚经》,故有天人保护不为雨淋,若无知践踏经文有极大过失,于是劝乡民不可到此躲雨。
不仅书写《金刚经》的功德很大,将其带在身上也有不可思议的感应。唐朝有个人常把《金刚经》装在口袋里,魔众准备危害他时,往往是无计可施。有一次怨敌向他射箭,虽然射中了心间,却并未穿入受伤。
当然,这些功德光是口头上讲,有些人不一定相信,只有通过各种教证来说明,才会知道《金刚经》跟佛陀没有任何差别。而且,大家念诵经文时,肯定都会忆念佛陀,一旦忆念的话,佛陀就会住于你面前,《三摩地王经》云:“何人忆念能仁尊,本师恒时住彼前。”
〖受持读诵〗:这是鸠摩罗什翻译的。唐玄奘的译本与藏文比较相合,即“受持(汉地有些讲义把“受”和“持”分开讲,受是完全领悟,持是经常忆念。)、读诵、究竟通利(究竟通利:圆满精通了《金刚经》的所有道理。),及广为他宣说、开示、如理作意”,而义净只提到了“读诵”。
唐玄奘的译本与藏文较全面。若有人讽诵、受持、书写《金刚经》四句偈,功德自是无法言说,但如果能通达整个经义并如理作意,功德就更不待言了。之所以这样说,憨山大师在《金刚决疑》中道出了原由:“以此四偈,即法身全体故,如佛住世,与弟子宣说无二故也。”
鉴于此,古来汉地大德对《金刚经》特别重视,尤其是大颠禅师,一生中曾抄写1500遍《金刚经》,30遍《法华经》。要是叫我写的话,不要说1500遍,就是150遍也有点困难。因此,人的精进心确实有天壤之别。
受持四句偈有这么大的功德,精通完整的《金刚经》,定能成就最无上之法——获得如来果位,正如火中生莲一样稀有难得。而且,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实则为佛陀所在之处,一方面是末法时佛现文字相,另一方面《般若经》中云:“般若所在之处,十方诸佛常在其中。故欲供养佛,当供养般若,般若与佛无二无别。”所以天人会时时予以保护,不会受到邪魔外道的侵扰。即使有魔众危害你,只要诚心诚意地念诵《金刚经》,彼等必定不敢近前作害。
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因为《金刚经》是一切诸佛的秘诀,哪里有此经典,哪里就如同有佛住世,有尊重佛弟子的高僧大德驻锡。”
藏文中译为“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即为有上师”。意思是说,般若所在之处,佛陀在那里,所有为众生指路的善知识也在那里,此乃佛的真正道场。
按照汉文的解释方法:般若所在之处,佛即在那里,尊重佛弟子的高僧大德也在那里。或者说,般若所在之处,佛陀在那里,诸天非人也会尊重佛的弟子。
这人世间,有一部最短的经典。这部经典只有二百六十个字,就是佛门留给我们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通常则称为《心经》。
二百六十个字是太少了。和这人间积存起来的浩如烟海的文字相比,二百六十个字能写下一些什么呢?我们又怎么能设想仅仅用二百六十个字,就能完成一部经典呢?
然而事情又确乎是这样。佛门就用这不足一页的文字,为我们讲说了天上人间的秘密。用我们惯常的话语来说,就把世界观、生命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等等,都依次地写在了这部经典里。这样就不能不说,这便是人世间的一个圣迹。
我们曾经感到过一种欠缺,就是我们听说过各种各样的一家之言,却不曾聆听过佛陀的经验。这就有些不够谨慎了,要是这之中刚好含藏着什么秘密的话,我们寻寻觅觅,人生又如白驹过隙,不就错过了这样慈悲的知见?
那末现在,在我们陆陆续续地听说了一些佛法之后,如果我们至少也该读完一部佛经的话,或许就可以看一看这部最短的经典。
我们不会吝啬这二百六十个字吧?我们平日里徒劳地读过的文字,又何止千言万语?要是我们一生里只省下这样一点时间,说不定就能领会到佛陀的心意,由此就能到智慧的彼岸去,那又该是怎样的有幸呢?这题名里的“般若”和“波罗蜜多”的意思,就是智慧和去彼岸,便正是要领我们到智慧的彼岸去。
我们对彼岸当然有许多怀疑。我们固然深味这人生的辛苦和悲凉,到若要寻找彼岸,又让人疑心只是一种幻想。我们已经看到了,像鸟儿被关在笼子里一样,我们其实也是被囚禁在世界和身心的樊笼里的;我们的生存环境和生命本身,就决定着我们有生老病死和喜怒哀乐等等,又哪里能找到一种办法,来度尽我们的一切苦厄呢?
我们找不到这种办法,是因为我们一直都不知道世界和生命的秘密。然而佛陀在经过千辛万苦的寻觅之后,却解开了这些秘密,于是才慈悲地对我们说,这种根本的办法其实是有的。
而这种办法的精髓,也即是佛法的心要,便收在了这部经典里。
所以经文的一开头便这样说: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这句话就可以看作经文的第一段,是一句总论,即以观自在菩萨为例,来作一个缘起。
菩萨就是觉悟了的人,是不是呢?我们没有觉悟,所以我们不知道彼岸的景象;这位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也就到达了智慧的彼岸,所以就能在这种智慧的状态之中观自在,照见种种我们所不知道的情景。
原来我们也不明白,如果有彼岸的话,这彼岸会在哪里。后来听说过一些佛法之后,我们也就有些明白了,这彼岸并不在天涯海角,而正是在我们的心里。我们的心里充满了形形色色的念头,也就像一面染上了各种颜色的镜子,是什么都映照不清楚的,这就是在此岸;而菩萨放下了心里的念头之后,就好比镜子被擦试干净了,心里所固有的智慧便立即显现出来,也就是在彼岸了。智慧是什么?智慧当然就是能量和信息。这时候菩萨所显现出来的般若智慧,就是能照见世界和生命的真相的。
这真相又是什么呢?真相就是五蕴皆空。也就是说,在这种照见之下,菩萨便从最精微的角度看破了这个世界,发现构成世界和生命的五种物质形态,即色、受、想、行、识五种物质表现,本来都是“空”的。这一切的本质既然都是“空”的,当然也就有办法摆脱一切苦厄。因为我们的一切苦厄,不都是对“有”而言的?好比要先有一朵花,然后才会有花开花落和风吹雨打;又要先有一副身躯和一颗识心,然后才会有生老病死和处心积虑;如果我们能把身心都还原为这种空灵的状态的话,又还会有什么苦厄呢?
“空”自然不是空无所有。空无所有是我们的一种错觉,一种误会。天空里漂浮着一朵白云,大海上卷起来一团浪花,跟着这云朵和浪花又都消失了,但哪里又是空无所有呢?在这个物质的宇宙世界里,就连满天的繁星也是靠引力而悬浮着的,又哪里能找到一种空无所有的状态呢?
所以经文在用一句话说完这个绪论之后,接着便要从世界的根柢说起,首先要把世界的真相为我们作一个说明。
和所有佛经的记载一样,佛陀讲经的时候,都有特定的对象。《心经》的听讲者,就是一个叫舍利弗的弟子。这些真相虽然是对舍利弗讲述的,便也是为全体众生讲述的。
经文的绪论用了二十五个字。那末到了第二段,讲述佛陀的世界观,则有二十六个字。
包括呼叫弟子的名字在内,这二十六个字便是这样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这就是色空说了,这样的话语就是我们曾经听说过的。或许是因为有一个空字吧,在原来,我们便把它当作了佛法的虚无和消极的凭据。
然而色又怎么不是空的呢?色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有形有象的物质,我们把这些物质不断地分割下去,先是分子和原子,后来是电子和基本粒子,愈往后走就愈是无形无象了,不就仿佛是“空”的?
我们原来是误会了,佛法说到“空”的时候,说的也就是那种构成世界的最原初的物质。我们不是至今也没有找到这种物质?而佛陀却在两千多年以前就发现了这种物质。这种物质太精微了,看不见也摸不着,就像空的一样;然而它又真实地存在着,并非是空无所有的;所以在另外的一些时候,佛门就把它称为真如或如来,也称为实性、实际或实体。色的世界既然是由这种“空”的实体聚合而成的,那么我们在说到世界的时候,又该说它是色呢,还是空的呢?说色说空便都不确切,当然就只能说色空并不相异。
这就并非虚无,也不是消极了,若不如此,便难免是偏执的。
那末这是说“色”,说一切有形有象的物质,包括山河大地,楼房车辆,还有我们的这副身躯,在根柢上都是“空”的。
然而“空’在聚合为这个世界的时候,又是不是只表现为“色”这样一种物质形式呢?当然又不是。其实这“色”的层次,佛法说它是一种“质碍”,不过是一种表面而粗糙的层次。经文接着就给我们指出来,在“色”的后面,就还有“受、想、行、识”。它们同样都是“空”生出来的,不仅同样是物质和物质现象,而且是更为深入和精微的物质形式。
这儿的“受”和“想”就无须多说了,和“色’的现象相比,我们的感觉和意识诚然就更为隐密。至于“行”和“识”呢,则不能望文生义,不能误会为行为和意识。“行”是什么?“行”是对“想”的进一步剖析,佛法说“行”是迁流,就说它比“想”更加精细。“识”是什么?“识”又是对“行”的进一步的探索,佛法说“识”是藏识,就说它比“行”更为隐蔽。不妨用比喻来说的话,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在物质的后面,就还有分子、原子、电子和基本粒子?那末参照地排列起来,这种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的排列,也便是“色、受、想、行、识”。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就意味着,经文在这里给我们描绘出来的,就既是世界的模式,同时也是生命的'体系。这样便让我们清楚地看到,我们的生命就是整个物质世界的一个缩影,天人也本来合一。
你以为怎样呢?这不就是一个平常而巨大的秘密?长久以来,当我们说到世界的时候,就总是把我们自己当做主体,而把世界视为客体,好像我们是生活在世界之外,物质的世界并不包括我们自己,我们的感觉和意识等等也不是物质的。所以我们在寻找世界的根柢的时候,就有些像一个背着孩子找孩子的女人一样,只顾着在身旁的世界里张望,却忽略了那种最原初最精微的物质,其实就在我们自己的身上。现在经佛法一提醒,事情就变得完整而清晰,这儿的“色、受、想、行、识”,便覆盖了世界和我们自己。这就使我们恍悟到了,不仅“色”的世界是物质的,还有我们自己的“受、想、行、识”,也同样是物质的。若问“识”之后又是些什么呢?“识”之后诚然就是“空”了。所以我们只消回过头来打量一下自己的生命,沿着色受想行识这样的层次逐渐深入下去,也就能得知世界的秘密。
这是不是就有一些玄虚?其实也不,不过是我们没有这样地试验过而已。佛法是讲信、解、行、证的,如果我们能依照佛法的指引,认真地试验一下,那末或多或少的,也就能体验到这种秘密。
确实,我们活着,如果只停留在“色”和“受”的层次上,其粗疏就可想而知,其遗憾也不言而喻。即便是来到“想”的层次上,这“想”便再大也有限,反过来也会限定我们自己,使我们成为一个狭小而固执的小我。但如果我们不以为自己之所“想”就天经地义,也不总是在“色”和“受”里去寻求满足和刺激,而是换一条路径走一走,比方说安安稳稳地坐下来,设法把眼耳鼻舌都关闭起来,然后往自己的生命深处查看一下,又会怎样呢?这样一来,在我们确实地安静下来以后,即进入了佛法所说的禅定状态以后,不仅“色”和“受”的侵扰会消隐下去,就连我们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便也是可以消解和轻减的。等到这样的功夫纯熟之后,我们也就能进入“行”和“识”的境地。
“行”和“识”的境界自然就更加深远和宽阔,这里我们不妨作一个比喻。让我们先把“想”比作一篇文章好了,一个人的思想确实也就像一篇文章,是一个被限定了的整体,所以是疆界分明的,不能彼此进入的。这时候“行”是什么呢?“行”是迁流,是一种能流动的东西,便好比是文章之中的句子,同样的一个句子也就可以进入到好些不同的文章里去。至于“识”呢,在这种情况下,便自然是更加自由的单字了,所有的句子和文章便都是由它组成的。这一切也就犹如说,你如果是一团板结的物质的话,就是非常之不自由的;但如果你不是物体而是分子呢,就会自由得多了;更不用说你还是电子和基本粒子,如果到了这样的地步,又还有什么东西能阻挡你,你又还有什么地方不能去呢?
这一切诚然有些不可思议;然而这似乎不可思议的一切,却正是佛法所发现的秘密。当年释迦牟尼王子在菩提树下证道之后,他的心灵就最终摆脱了色受想行识的重负,便和宇宙万物全息相应,便看见了三世十方的所有景象,得知了宇宙万物的一切根柢。而观自在菩萨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的时候,便同样验证了这一秘密,照见了“色”和“受、想、行、识”都是“空”的。而这种“空”,自然也就是万物的本质,世界的依据。
这样地说下来,诚然就要说到生命的规律,所以经文也就进入了第三段, 用八十二个字写成了下面的文句: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身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不用说,这儿的“诸法空相”,说的也就是世界和生命的本相,本来的面目或本来的模样。
事物诚然有自己的本相,比方说五光十色的万花筒吧,一旦拆开来之后,不是就只有几粒细碎的玻璃?还有雪花,或者云霞,虽说是变化万千,但追寻到终极的地方,还原为本来的面目,也不过是氢原子和氧原子而已。那末“诸法”呢?即是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物质现象,其真相又是怎样的呢?在经过了上一个段落的开示之后,我们应该意识到,色受想行识诸法的本相也就同样是“空”的。并且其空灵的程度,就绝非原子电子之类的存在可以比拟;本来都无法描述了,如果勉强地描述一下的话,这种空灵的本相,就是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和不增不减的。
什么东西会这样玄秘,能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和不增不减呢?我们又能在哪儿找到这种东西呢?其实一经说破,我们就不难猛省,你只要能回过头来,审视一下你的意识就行。你不是有喜怒哀乐,还有受想行识?这样的现象不就很玄秘?而先贤这时候就启发我们说,那末在你的喜怒哀乐和受想行识还没有发动之前,是不是还应该有一个东西 ?一者是所指,一者则是能指,你就想想看吧,那个可以用来化作喜怒哀乐和受想行识的东西,那又该是一种怎样的东西?这就是我们始终载负着的灵智,就是佛法所说的真如实体。这便是世界和生命的本来面目,无比精微,无比空灵,虽然是“空相”,却又是真实不虚地存在着的。
仍然用比喻来说的话,我们就姑且把这种空相比喻为氢原子和氧原子,无形无象,也无踪无影。然而什么时候,这原子一聚合起来,不就成了汽,成了云朵和水,最后还会凝结为冰?世界和生命的情形也一样,终极的地方是一片妙明,后来便结成了暗色,有了色受想行识。这就是无中生有了,我们的生命就是其中的一种能量体系,是色受想行识的一种集成。有了世界和生命这个“有”之后,又才有眼耳鼻舌身意和色身香味触法,乃至于生老病死和苦集灭道等等,所有这一切,便不过是能量的聚集、控制和耗散,是彼此的交流、转化和合成。缘起而性空,性空而缘起,只有空灵的本相才永恒不变,而一切的“有”,便都像泡影一样,是随缘生灭的,不能常住的。
所以经文在这里就用了一连串的“无”,来说明诸法和万有的本性。如果我们不明白这一点,只看见“有”,不知道“无”,便会执着于“有”,即是执着于自己的得失和见解,执着于各种各样的本来就留不住的东西,若依佛法看来,也就是痴迷,就是“无明”。而这种痴迷或“无明”的状态,自然也就是一种“有”的物质状态,便会始终控制和牵引着我们,使我们永远在“有”的境况里轮回,包括只是在佛学和道法里纠缠,而不能达到“无智亦无得”的境界,回归于终极和永恒的存在。
那末反过来,如果我们清楚了世界和生命的这种真相以后,事情又会怎样呢?应该说很显然,这样一来,我们也就找到了事物的终极的依据。我们原来不知道这种根本的秘密,没有这样的终极的依据,所以我们在讨论着这生命和人生的时候,便只能是瞎子摸象似的,一切都只能是自圆其说和自由认取,于是才众声喧哗,纵有所得和所见,也只是一些浅显的体验和相对的道理,经不住再问一下为什么,到底是不了义。现在当然就不同了,依照这种根本的秘密,对于我们今生今世的生命来说,也就能引导出一种终极的含义。
所以紧接着,经文也就有了第四段和第五段,即分别以菩萨和诸佛的人生选择为例,来为我们说明生命和人生所能有的终极的意义。
明白了生命的真相的菩萨们,是怎样来度过自己的一生的呢?
上面一段的最后一句得到了一个结束语,“无智亦无得”,就是说要解放我们的心识和不计较我们的所得;这就显得不同于常理,不免让人生疑;又不要有见解,又不能追求利益,这人生还有什么呢?这时候经文便对我们解释说,并非是什么都没有,菩萨们就是因为解除了这些束缚,才解放和超越了自己,然后才得到一个完整的天地。
“以无所得故”,经文接着便这样说,“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这儿便有三个衔接着的缘故,一是无所得故,二是般若波罗蜜多故,三是无挂碍故。我们如果要了解其中的道理,就不妨从反面的情形,来体悟一下这种缘故。
一个人设若不是“无所得”,而是要不断地有所得,那又怎么样呢?应该说很清楚,这便是我们通常所见到的情形。这所得便始终有限,同时又永无止境。这样一来,生活就总是在别处,幸福也总是在你不在的地方,你便永远要在这样那样的所得之中游泳,到死也不会有岸,不会有片刻的安宁。而你的种种所得,又注定是留不住的,是非成败都转头空,到头来都难免风流云散,如梦幻泡影。即便再轮回一次,也还是依然故我,也只能照样的忙个不停。如果一切只能是这样地重复的话,你作为万物之灵长,这灵长之处又何在呢?不就值得人深省?
我们不必畏惧这个“无所得”。比方说你的一双手吧,如果你得到了一点什么东西,便始终紧紧地把它捏在手里,再也不肯放下,害怕这样一来就会无所得,你的这双手又还会有什么用呢?又怎么能像你所希望的那样,去拥抱整个的世界呢?手如此,心灵当然也是这样。如果我们的心灵被这样那样的所得填塞得满满的,就像天空里始终布满着云絮,智慧的蓝天又怎么能够显现出来呢?所以菩萨们就不执着于自己之所得,才能够行深般若波罗蜜多,照见心灵的蓝天。照见了蓝天之后,便明白原来在心灵漂浮着的种种见解和念头,不过是一些靠不住的云絮,从此便不再被这些云絮所迷惑,能够心无挂碍。
我们的迷误就在于心有挂碍,一颗心始终被层出不穷的云絮遮盖着,这云絮就成了我们的自我,想不到放开,不愿意放开,乃至没法放开。在这种情况下,世界虽说只有一个,但在不同的人们来说,就注定要用自己的这一团云絮一般的心识去看待世界,然后便固执己见,给人生加上种种的目的,给世界蒙上种种的色彩。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也如是,这自然是境由心造;至于杯弓蛇影呢?风声鹤唳呢?也就是颠倒梦想和心怀恐惧了。所以我们也清楚,正常的人们与精神病患者之间,就不过是程度上的差别而已。随着日子的越来越繁复,诱惑和刺激也越来越深重,我们的心也就越来越浮躁。其浮躁的程度,便好比闷热而黑暗的锅子似的。这时候除了依法修行的菩萨们而外,谁又能解脱自在,远离颠倒梦想,而最终达到涅盘的境地呢?
涅盘的意思就是圆寂。完全可以说,这圆寂二字,也就概括了佛法的秘密。想想看吧,不就只有圆满的又才是寂静的、寂静的又才是圆满的?菩萨们从无 所得开始,不断解放和超越自己,到后来便心无挂碍,心灵所固有的智慧便显现出来,即是恢复了生命的本相,回归了生命的本体,这便是圆寂。到了这样的时候,菩萨们便能够不离万物,不住万物,与世界全息相应,完成了天人合一。所以最高果位的菩萨,也就是等觉菩萨和妙觉菩萨,就与三世诸佛无异,其觉受的境界便和三世诸佛是一样的。
这种终极的境界,就是无上正等正觉,即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所以经文的第五段便说: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一切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佛菩萨们,便安住在这样的正觉里。在摆脱了生死的轮回和一切苦厄之后,才是不生不灭的,解脱自在的。
话到这里似乎就说完了。余下来的最后一段,六十五个字,便要为这一切作一个结论。而这时候,在我们跟着经文一路地走过来,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之后,这结论也就是十分清楚的: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咒诚然就是一种真言,一种最真实、最有力的言语。那末相比之下,又还有什么言语,能比般若波罗蜜多更真实、更有力呢?现在把前面说过的一切总括起来,这一部经典的心要也就可以归结为这样一句真言:去吧去吧,到彼岸去吧,让我们都到彼岸去吧,快快的得到觉悟。
也许你很难相信这一切?
又也许你相信了,又还是愿意留在颠倒梦想里,认为这样才更美丽,即便坠入地狱也在所不惜?
这当然都由你。佛法说命自我立,世界并不是神明创造的,也没有神明在支配着你,你的命运全在你自己的手里。
但是又也许,你确实看到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喧哗与骚动,却找不到你能认可的意义,那又如之何呢?那末这时候,在你上下求索又仍然归途茫茫的时候,便还有这样的一条路经留在这里。
这便是诸佛菩萨和古往今来的高僧大德们验证过的一个秘密。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而我们如果要接近佛法的话,诚然就要以经典的开示为依据。依佛说则是佛法,不依佛说则不是佛法。道理也好,法门也好,便全在这里。



